她抬眼看他,眨了眨眼睛,双手环过他的腰,乖乖的闭上眼。脑里零星的记忆,让她,也不想听下去了。

芯瑶睡觉很秀气,无声无息的。莫谦抱着她,久久的看着,偶尔思索的看向不远处,却没有焦点,他叹息,看着熟睡的芯瑶,嘴里吐出梦寐一样的开口:“答应我,别再分散…”

新的一天到临,流光旋转,掌间的纹路依旧在那里。你不知道,但岁月,会让它斑驳…

莫谦睁开眼,伸手向冰凉空阔的床。他再一次闭上眼。伸出手探向一边。虚无的触感让他停在那里,久久的,一动不动。仿佛与雪白的被褥混为一体。

恍然的,他睁开眼,探向空旷的房间。打着赤脚,缓缓地,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他寻遍房间的每个角落。偶尔他轻喊:“瑶儿乖,我们不玩捉迷藏了。”嘴边好不容易勾起的笑容,却扯出又一道平淡。

终于,当证明,这个屋里只有自己。单薄的白衬衣,打着赤脚,他推开门,眼底更多的是空茫,有一瞬间的无助和狠绝。悠然的,化为风清云淡…

站在木屋前,风雪呼啸着,空濛的雪山,山间孤独的木屋,单只的人身。他背手站在那里,寒冷让他的脸更白了些,没有血色的唇勾出另一股绝魅的姿态。

他转头,连叹息都没有。

“谦!谦!”一声脆亮而着急的呼唤点燃了他的表情。他的脸闪过欣喜,转身,毫不掩饰的四处张望。然后,在门前高高的大树上,他看见芯瑶,穿着厚厚的衣服,坐在满是积雪的树干上晃着腿。

然后她责怪他:“你怎么不穿衣服?”

他看她,难得的责备:“我睁开眼就找不到你!”

“对不起啦…人家只是想荡秋千,可是秋千绳子抛不上来,就直接爬上来了啊!然后,觉得站得高一点,看到的,真的不一样哦。你要不要换了衣服上来?”

他就不冷不热的看她:“小孩子性子。”

然后她对他甜甜的笑,像个讨好的孩子。“我是想做好秋千推你哦!”

他撇过头…不看她…

“你快去穿衣服啦!你病了我不会照顾人的哦!”芯瑶说着突然捶自己脑袋:“你是在对我撒娇吗?那我有想到办法让你暖和哦!”她就闭上眼睛,嘴边勾起甜甜的笑对他说:“我闭上眼睛跳下去,你会,接住我…”

白头到老

我会害怕,害怕天黑,害怕高处,我是胆怯的,胆怯的不敢轻易地交出自己,不是聪慧,只是与生的寒怯。

可是你,不论再高的地方,不论再深的海底,我都愿意,义无反顾的,闭上眼,只因为寻找你,我毫无惧怕…只因为归处是你的怀抱,我…竟可以勇敢的,交出自己。

她扑向他的怀抱,他伸手接她。倒在雪地里,竟如绽放的白莲,芯瑶的长发沾着满满的雪花,她扒在他肩上就笑,“你看看我,头发都白了。”又抬头看莫谦,笑得更大声,稀稀落落的嘲笑:“你看你都成老头子了,看你头发白的!”

莫谦闷闷的不做声,只是盯着她,不生气也不笑的。躺在雪地里,抱着芯瑶,一件单薄的白衬衫打上一大片雪,他就这样看着她,眼底有点点淡漠。

芯瑶眼珠子转了转,赶忙捂住嘴,讨好的笑:“瑶儿这样抱着你,你有没有很暖和?有没有?”又伸手搂住他脖子,撒娇的贴着他的脸吐气:“瑶儿抱着谦,有没有很温暖?”

莫谦别过脸,不理会她,也不动,僵着脸,嘴角始终不肯划出一道弧度。

芯瑶就摇他:“人家撒娇那么辛苦,你都不给点反应,很丢脸也!”

他就轻飘的看她。“你就不怕我接不住你?”语气异常的平淡清冷。

芯瑶就装傻,皱着鼻子卖乖:“你会接住我的嘛!我知道的!”

他就瞪她,竟然也有点像小孩子,小声的开口:“有那么好笑吗?”

“什么?”

“和我白头偕老有那么好笑吗?”

芯瑶就愣住了,没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看着他被雪染白的发,又看看自己。才想明白,抓起一把雪就往莫谦脸上砸,“那就再老一点,再老一点。”

莫谦也没有让她,搂着她就在雪里打滚,嘴里骂着:“小疯子,小疯子…”

他们在雪地里翻滚着,这样疯狂而简单的事情,也许,只是心底单纯的愿望。我们被染得雪白,从头到脚被染得雪白,这样,算不算白头到老?这样,能不能白头到老?

他们的衣服都被雪水给染湿了,就对坐着在雪地里看着对方的狼狈样子哈哈大笑。

芯瑶指着莫谦问:“你是莫谦吗?那个莫氏的大总裁莫谦吗?”脸上一脸的不信任和逗趣。

他就摇头,一脸诚恳的说:“不是。”

又问她:“你是顾芯瑶吗?那个夏奇拉集团的顾芯瑶吗?不像呀!”

她也摇头,极其认真的说:“不是。我是瑶儿。姓瑶名儿。”说完嘻嘻笑,冰天雪地里磨蹭的靠近莫谦,问:“那你是谁?”

“我是谦。姓谦,名谦。一辈子只爱瑶儿的谦。”

芯瑶心窝甜的笑成酒窝,一个劲的点头。还取笑他:“你名字是重字的哦!”

一根纤长的手指不轻的点过芯瑶的额头,莫谦收了笑脸开口就顺“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跳了?再有我下次我定不接你,让你活活摔下去。”

芯瑶就捶下脸,又可怜巴巴的瞅他:“我看见你,走出屋子,漫天空旷中,傲然独立的,像是为我挽住一片风雪。我就想,我要到你怀里去。”

“你就跳下来?”

“一开始光想着你穿得太少了就忘了,后来想起来就到你怀里去了啊。”

“哼…”

芯瑶一惊,连拍自己的头,“然后我到你怀里,就忘记你衣服穿得太少了…”一撇嘴,一副要哭的样子:“谦,你会不会生病?”

“笨蛋。”他就点她额头,这回放轻了力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她,伸出手给她:“还不快回房间换衣服?”

芯瑶忙点头,伸出手拉着他站起来。

莫谦的手就紧了紧,语调依旧有些冷,他说:“我们回家…”

暖炉前,他把大大的白色方巾扔在她脑袋上,她摇摇晃晃的露出自己蔚蓝的大眼睛,大大的波浪卷滴着水珠。嘻嘻笑的跑过去把莫谦搭在肩上的大方巾扯下来,高高的跳在床铺上,也学着样子扔在他头顶,挡住他的视线。

芯瑶就开心的侧过身擦头发,眼神不时看莫谦。

他扯下方巾,看着芯瑶,走过来,看着洒了一地的水滴,无声的摇头。“怎么在我面前,你就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他问,拉下她的手,仔细的替她擦头发,低声的问:“连个头发都擦不好?”

芯瑶就赖死,索性连湿头发也不管了,背对着他,靠在他胸前,她说,声音柔柔的,带着回忆的美好与憧憬:“我从来的梦想,就是赖着你,做你的麻烦。”

他就笑,扯出一道魅惑的弧度:“你不是麻烦,是命,是我的命。”莫谦放开一只手,抚摸她的细发:“刚刚我在想,你扯下方巾,挡住我所有的视线,我却没有想马上扯开。”

她就取笑他:“因为你莫谦是怪物嘛,天不怕地不怕的。”

“不对。”他轻点她小巧的鼻头:“因为,就算看不见世界,被抛弃在最黑暗的谷底,没有光亮的境地,有你的微笑,你铃铛般的欢愉陪伴,我连地狱都不想逃离。瑶儿,你的微笑,对我来说,就是一朵,永不凋谢的花朵。”

她沉默的听着,久久才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笑吗?”

“嗯?”

“微笑,是因为,转身后,你在身边…”

“你知道吗?瑶儿,多少年了,我活着,就始终在问自己,爱情是什么?这样缠绵的问题,我一个男儿,也问了太久。”

她抬头看他,也点他的鼻头,对他眨眼“是蜡烛。”

“怎么说?”

“蜡炬成灰泪始干。我们就像蜡烛,出生的时候,就是被点亮的时候,天亮的时候,我们显得昏暗。天黑的时候,我们无比明亮。醒醒睡睡,昏昏亮亮的,多少个春秋过去,总有一个理由,燃尽最后的生命,最后,整个身子都成了一抹烛泪,也终于有了了结。”

“一生的燃烧,也不知道,是为了照亮别人,还是照亮自己。瑶儿,你耍小聪明了,还是无解啊…”

“要照亮别人,首先就要照亮自己啊。如果自己不爱自己,别人怎么来爱你?”她说着,眼皮缓缓的眨着,落下一滴泪:“我始终抱怨,最终对不起自己的,却是自己…”

他一震,“怎么了?”莫谦察觉她的不对劲,低头碰上她的额头,感受她的体温。

“没什么,你别罚我,老天罚我了。我浑身没力气,只想睡觉。你们都宠着我,我连爬个树都累的慌。你说,来了霞慕尼,不去滑雪是不是天大的遗憾?我就是你的麻烦。谦,我是感谢上苍呢…能够遇见你,这一辈子,我从来就是不悔的…我想睡觉,你给我讲小王子,然后醒了,你带我去滑雪,我真不会滑呢…你看我,金玉其外的样子,其实什么都不会,真委屈你了…”

“笨蛋。”他就骂她,亲昵的贴着她的脸:“你下次胡闹我就打你屁股。”

轻巧的抱着她上床,捡起一边的方巾,替她仔细的擦干头发。嘴里一边讲着故事。当她沉沉的睡去,他念着念着,轻咳起来,低头看着又湿了的上衣,不禁自嘲:“你看我,连童话故事都一字不漏的背下来了…你看你,就知道胡闹…你看你,没走就好…来了,就好…”

在一起…

有一次,我梦见我们本是要分开的.我们醒了,却知道我们还是在一起的.

芯瑶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莫谦.她低头甩了甩自己的手心,自如的运动让她呼了口气.抬眼,莫谦就看着他,四目相对的,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他在她额头一吻,浅浅的,深深的.

“我睡了多久?”

“我允许你在我怀里睡一辈子.”

“那你的手不僵吗?”

他就把环着他的手抽出来,笑着不动,他说:“还真僵了.”

她就看着莫谦甩着手臂,问他:“麻的可难受了吧?”见他不说话,然后又说,眼睛眯了眯:“那我下次整个人都横你手上试试.”

“你是想了断它?”他抬眼瞅她,墨黑的眸子流光传动:“瑶儿,它生来就是为了拥抱你的啊.”

芯瑶嘟着嘴巴笑:“是我留了一大柜子书在你那,让你这几年研习出了怎么哄女孩.还是,你嘴里抹了蜜糖呢?”

“那一书柜子可全是工具书,二十四史,资治通鉴.清史稿.能学来这些吗?瑶儿,你武断了.”

“那你是抹了蜜了吧.我尝尝.”她就啜他一口,活像个小贼.

无奈的笑,莫谦拉过芯瑶在怀里就骂:“你这哪是小孩子心性,你就是无法无天.在我这,你是一点也不怕我了.”

她就挑眉,有几分艳色:“你长的比我还美,我当然就想偷香了.”

他淡笑不答,唇边极浅的沟起一抹笑痕.带着几分无奈:“瑶儿,你该怕我些才好…”叹了口气又拉芯瑶的手:“刚刚怎么也甩手,你也麻了?”

芯瑶蔚蓝的眼笔直的看着他傻笑,直点头说:“是啊!是啊!”头点着一直没抬起来.身子却离开他的怀抱,半靠着看着窗外的风雪。

莫谦的黑眸垂了垂,看不清思绪,只是表情有些清浅。

“风雪这么好看吗?”淡淡的疑问,她又一次落入熟悉的胸膛,被莫谦密实的搂着,如同会包裹住在温暖的窝里,让人不想离开。

“只是觉得风雪大了些。”她仰头望他“你怎么醒了?”

“我怎么敢睡?”他深看她,眸间闪过一抹笑意,似是而非的问她“瑶儿,你说我怀里少了东西,怎么能睡着着?”

她就嘟嘴,有些使坏“我离开这么久,你总不能都夜不能寐吧?”

他甚至笑出声来看她:“瑶儿,你说,是不是女人心海底针。明明是不开心的事情,为什么,你自己却总是会提呢?”

他就贴着她的耳朵亲吻,对她道:“是不是,明明心痛,越是深爱,就越忍不住提及。”他松开手下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走吧,我们去滑雪。”表情未变,却又极冷的气息在流转。这一点,别人看不出,芯瑶却可以。

芯瑶看着他,困惑而迷茫的仰着头看他,蔚蓝的眼惺忪的看着窗外,背对着他穿鞋,她说,用谁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嘟嚷着:“我知道你生气了,你以为我要走了。所以,你生气了。只是,我真的不是想要走。我只是觉得我这样是不对的,我想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可是风怎么吹,雪怎么打在我脸上。我的心还是炙热的,它就不停的在喊,我不想离开,我那么想念你,想念到你在我身边我都如此想念你。我要在你身边。我就是要在你身边,死皮赖脸的,在你身边…”

她看他,眼底竟然流出泪水,她说:“然后,我就看见你。这样冰冷的天里,单薄而孤独的站在那里。白的仿佛和雪山融合在一起,狂风却吹不动你。你惨白而失落的脸,让我想哭泣。让我想,能死在你的怀里多好…”

“你胡说什么?”他就从后背保住她,额头抵在她肩上。双手抓着她的小臂,隐隐的用力。

他说,带着笑:“我的瑶儿是个笨蛋,女人的生命本就是比男人长的…”

芯瑶的手,反手握住他,偏过头贴着他的脸,轻轻的摇晃,像是渡人的摇船,她笑,因为知道,还没浮起的气焰,已经消的消,散的散…

她开口说道:“我记得你对我说,瑶儿,年轻的时候,越聪明的人。老了,就越容易得老年痴呆。老了老了,机关算尽,也就什么都用尽了。我就说,那我就笨一点,聪明给你。”

莫谦就闭着眼贴着她的颊,亲昵地:“我说,男人的寿命,总是不如女人长的。你就问我,可怜巴巴的样子,你说‘你是想说你要丢下我吗?’还像个孩子般耍赖,无事就哭起来恼我,不停的问‘你是要丢下我不管吗?’”

她轻笑着接道:“你就告诉我,贴着我的手,你说:“瑶儿,我们死定同穴的。”迷的我晕晕乎乎,你聪明,就欺负我笨。硬是扯开那些可能。”

莫谦的眼闭的更紧一些,仿佛有一声叹息,他开口,也回道:“我的瑶儿才不笨,只是有些懒的,又倔。我扯的再远,你还是会拉回来,倔得可爱,又像傻瓜一样。你说:“要是你死了,我就去陪你,这样才算真的同穴。”他顿了顿,悠然的开口:“瑶儿,这样…是不对的…”

她就点头,极力的,她说:“对!那是不对的!就算对方死了,自己也该活着,要不然,那些美好的记忆,谁来保留?莫谦,你死了,我定是不去陪你的。”

他就笑,扯出深深的笑纹,他问:“真的?”

她点头,用的力大了些,泪水落下来,划在他的脸边。他深看她,他说:“要记住…”

她也看他,不知是哭是笑,铭刻般的重复他的话:“要记住…”

要记住,若是不得不分离,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的…要记住…

要记住,如果我死了,死亡来的那么快,你也要,好好的…活着…

“瑶儿,你哭了…”

“不对,是我终于会哭了…”她看着他,微笑着“谦,谢谢你,让我学会哭泣…”

他吻她的额头,有些想逗趣,他说:“瑶儿,那一定是庸医,你的泪腺好好的…”

她就撇过脸懒得看他:“你怎么不说你是神医?”

“我是你的泪腺…”他伸手给她擦泪,指尖放在唇上,他说:“是甜的…”

温甜的泪水,代表幸福,瑶儿,你觉得幸福就好…

“我们去滑雪?”

“嗯…”

风雪似乎更大了一些,雪白的天地间,有那样一道身影,重在一起的,是他们紧握的手,像是无法分散…

缆车站坐落在霞目尼小镇上,这是全欧洲最高,最好的缆车。它把海拔1035米的霞慕尼和海拔3842米的南针峰连接起来,完成一个绵长的攀越。

排队等缆车的人很多。芯瑶和莫谦端着咖啡坐在一旁的露天咖啡店里,悠闲的看着人来人往。

突然地,芯瑶用标准的法文发出一声感慨:“有钱就是好,可以花钱找人排队。”

莫谦喝着咖啡,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其实,我们连排队都不用,我把缆车买下来一个,你说怎么样?”

莫谦看了她一眼,依旧淡淡的没表情。

“你别不理瑶儿啊,你要知道,人富裕在一定高度上也是很寂寞的啊…”

莫谦放下咖啡杯,终于正眼看她:“瑶儿,上缆车了…”

她嘟嘟嘴,有些无趣,撇了莫谦身后一眼,才哼着气上了缆车。芯瑶上了缆车就推莫谦,揪着他的衣袖不放:“人家呛声!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嘛…”

“我会开除他…”

“什么?”芯瑶摸了摸鼻子瞅他…

“刚刚那个坐在我身后说中国人都是乡巴佬,没见过市面,有钱全是土包子的阔佬…是我法国分厂的副经理…”

在他们坐下喝咖啡的时候,来了一群中国留学生,都是些孩子,再加上可能第一次出国,声音就大了些,也闹了些。因此在游客中显得格外突出,再加上爱国心切的小年轻们,背包上都拴着一面小的五星红旗。因此就定了国籍了…也惹了些小人…

别人怎么想不知道,芯瑶看着可亲切了。听见有人这么说,就闹脾气了…结果,人家莫谦根本不搭腔,一点配合的意思也没有…虽然现在知道是言语上没有表达,但是行动上全力配合啦…但是…

整个车厢里瞬间冷清下来,芯瑶瞪大的眼睛眯了眯。愣是半天没开口,撇过脸看窗外,呐呐的说:“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我丢人了…”

又撇撇嘴,满是深意的对着莫谦笑弄:“你识人不清哦…”

他就摸她的发,有些宠溺而又无奈的开口:“我是商人,不是教师。”又望着呆呆的看着缆车外的芯瑶道:“怎么总是莽莽撞撞的…”

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