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怎么又想起这个了?”卫子夫笑着说,“记得前些日子我才劝的她。”

“可不是,又说起了。”霍去病知道姨母一向是疼自己的,本来想和舅舅说,只是最近舅舅打了胜仗,整天都是去庆贺的人,自己倒是说不上话了。

“其实也不怪你母亲。”卫子夫说,她对于这个侄儿想来是听从,也许是因为十几年前的事,她总是觉得过了这么久去病并没有释怀,“你母亲知道你有心从军,可是哪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去受苦,所以她想让你早日成家也是情理之中的。”

“她应该知道我是不会愿意的。”霍去病坚决的说,难道母亲还不了解他的心意?

“她当然了解。”卫子夫叹道,“若是了解就能让你去那就不是母亲了,哎…也罢,和你说这些你断是不明白了,总之我会去劝她的。

“那就谢谢姨母了。”霍去病此时才不想管自己不懂些什么,只要是不让他成亲就成。

就在两人说笑时,外面的女官进来说道,“平阳公主到了。”

“她来做什么!”霍去病当下叫起来,脸上露不不快。

卫子夫倒是没什么反应,招手道,“还不请公主进来。”那女官应声退下。卫子夫一见去病如此激动,料得她要是在场定是要坏事的,赶紧说,“去病,你先去里间待一会,有什么事我不叫你都别出来,知道吗?”

霍去病自是不想见平阳公主,隐到里间歇息,只能听见外面的说话声,他把帘子微微掀起一条逢向外看去。

只见着平阳公主和卫子夫问候了几句,昔日的主仆相见气氛竟然不是很尴尬,或许两个人都在掩饰自己心里的想法。

说着没几句,便说到了过世不久的驸马曹寿身上,说着平阳公主便是落了泪,卫子夫免不了安慰她几句,也就是说些,公主还年轻,劝她改嫁之类的。说到这里,平阳公主抹抹眼泪道,“只怕天下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一听着话,卫子夫心里一惊,听着话音似乎是要她来做媒似的,她小心翼翼地说,“怎么会没有人呢?难道这满朝文武就没有合公主心意的?”

“有倒是有…只是…”她犹豫地说。

见她的样子和说话的语气,还有来找她说这件事,卫子夫心里已经摸清了几分,试探地说,“可是大将军…卫青?”她说着,字字锥心。

平阳公主不语,卫子夫估计是猜准了,心里咯噔了一下,刚才虽然已经是猜到了,只是要确认还是让她惊了一下,“公主若是这个意思,就点下头,若不是我可就猜不到了?”

平阳公主也是明白过去的那些往事,可是眼下自己的下半身还有要有着落了,轻轻点了头,卫子夫心一揪,还是笑着说,“公主的意思,我会转达给皇上的。”没有想到竟会有这样的一天,她看着平阳公主心里却想到了十几年前的那场大雪…

平阳公主一走,霍去病便从里面冲了出来,“姨母,她…你!你怎么答应了!”

卫子夫看着激动的侄儿,笑了起来,她有何尝不想像他也一样质问这一切,可是她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平阳公主的身份,以及卫氏一门的身份…

送走了去病,她独自一人倚在窗前,看着高高的宫墙,她叹了口气,一直到天黑,她想了很多,那年的那场大雪,那年雪地里哭泣的婴孩,那年二姐的哀求,那年平阳公主的话,那年自己的无奈…

小秋回头看看她身后的老伯,实在是为他报不平啊,这么大年纪的霍去病竟然还忍心让他干这么重的活。转念一想,莫不是和她一样是做错了事才被赶来这里的,她无比同情地看着老爷爷,想她还年轻,总还有回去的时候,他呢?哎…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光明啊,她简直是想象到他如苏武牧羊一样凄凉的生活了,小秋差点就要动情的哭起来了。

老伯先说话了,“你就是那天让公子射伤的姑娘吗?”她一听,这个霍去病也真是没用啊,那天还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搞的一副他很厉害的样子,结果连刷马的老头都知道了,她忍不住咋咋嘴。说实话自己对他真是不是很了解,历史书上就说了有这么个早死的人,哪年打了什么仗,没想到他还是个说话这么不管用的大将军啊。

“姑娘是觉得老夫年纪大就应该什么也不知道吗?”老爷爷突然对她说,她一听愣住了怎么自己还没说话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啊。她走过去,看看他,说,“老爷爷啊,您年纪这么大怎么会来刷马呢?难道…”她小声问,“你和我一样是做了错事吗?”

他摸摸长胡须笑了起来,“姑娘是误会了。老夫名叫崔雁,跟着当朝卫大将军多年,前几年的河南之战老夫也是有兴跟随大将军,不能说是什么都知道,也算是懂的不少。大将军让我跟着公子教教公子,毕竟公子可是个将才啊。”

小秋一听,原来不是刷马的,是霍去病的老跟班啊。她笑着和他打招呼,“崔爷爷。”她四下看看,“我要来这里做什么呢?”

“不忙不忙。”他向小秋摆摆手,带着她来到马厩,里面有不少马,她虽不是伯乐但是还是能感觉到这些都是好马,一匹匹高大威猛。走到最后一间的时候,她一下子叫起来,“哇!这不就是那天…”

崔雁点头说,“正是公子的爱马。”

这里面的马她可不会忘记,霍去病不就是骑着这匹马把她射伤的吗?那日只见它是匹白马。今日一见真是不一般。高大雄俊,通体雪白,看样子不大,“崔爷爷啊,它才长大的吧。”崔雁摸摸白马的毛说,“是啊,它还是个小马驹的时候就跟公子了,现在才长大,就不安分了。”小秋低头看看白马正在用前蹄刨着地面。

“它叫什么?”小秋也伸手摸摸它。

“它呀,叫白玉骢,可是大将军送给公子的。”崔雁说,“公子可是和他一起长大的。”

她又摸摸着白玉骢的毛,她以前都不知道马的毛这么舒服,“有这么好的马,他还没事生什么气啊。”她撇嘴说,不就是解梦吗,干吗发火啊。

“怕是进宫回来的吧。”崔雁轻声说,转身向一边走去。进宫?他姨妈都是皇后了,他进宫有什么不顺心的。“崔爷爷,我做什么呢?”小秋追上去问。

他边走边说,“你就照顾白玉骢吧,先给它喂点料吧。”

小秋回头看看白玉骢,又看看马厩边堆成山的草料,真把她当喂马的啦!

一连几天霍去病也没来问候一声,估计是真的把她丢到这里不管了,其实她也懒得理他,可是自己还要靠他回去呢!她愤愤地抱了一摞干草喂白玉骢,摸摸它的毛,还是它最好了,喂什么它就吃什么。小秋坐在干草堆上,从屁股下面一根一根抽出草来递给白玉骢,她现在真的是成了专职喂马人了。

正喂着马,崔雁走了过来,“小秋姑娘,你喂好了它去把别的马也喂一下,我和公子要出门。”小秋点点头,好啊,自己出去玩让她在这里喂马!

她只好抱着干草去挨个的喂马,正在喂小黑的时候,突然那边的围墙里出了声响,她丢下草走上去看,见围墙里落了一只鞋。她好奇的拣起来,做工很好的一只女鞋,难道她的财运这么好,没事还能拣到鞋子!小秋立刻两眼放光,可是…她看看手上的鞋子,只有一只要她怎么卖啊。

她正拎着鞋子要走,突然“哎哟!”一声,她下意识地顺着声音抬头看,一双手出现在围墙上,有人在爬墙!是谁!她细细一想,以她的聪明才智,立刻做出了推断,这是一个贼,先扔给鞋子进来探探情况结果没想到她正在算价格没有问他是谁,他就认为里面没有人,一定是见霍去病不在家,这里是马厩又没有什么人,正好来洗劫一空。可惜遇上了她,她哼哼冷笑着,拿着鞋子,轻声躲到干草堆后面,手里握着铡草的刀!小秋小心探出脑袋观察动静。很快的,那手爬的更稳了,突然那人一跃,跳上了围墙,她还没看清楚他就跳了下来。她咽咽口水,握紧了手上的刀。

只见这个毛贼伸着脑袋在地什么的样子,趁他背对着自己,小秋挥着到就冲出去,其实以前还没做过这样的事,为了壮胆她只好叫着“杀——”来给自己鼓气。那个贼听见了声音,赶紧转身,竟然是个女的。她一愣,可是转想女的怎么了,做贼男女平等!那贼见小秋拿着这么大的刀向她劈来,叫了起来,“喂!你干吗啊!”撒腿就跑,好啊,和她来这个,想当年她去超市抢购东西练出来的脚力正好久没使呢!

小秋追着她在空地上跑,小贼跑的还挺快的吗!她追了半天了,就是还是差一点距离。那贼则是不断的喊,“我不是贼啊!”小秋干脆的回答她,“做贼的从来都不说自己是贼!”她要好是信的话她就是白痴!她继续追贼,终于在转弯的时候那贼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小秋冲上去拿刀就要砍,她大叫起来,“我是住隔壁的啊!”

“姑奶奶我还是住天堂的呢!”小秋气喘吁吁地说,拿刀的手有点颤抖。

“我真的是隔壁的啊,我知道…”她急切地说,“这里主人不是霍去病吗,我认识啊!”

小秋看看她,冷笑起来,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她微弯下身子对她说,“全长安谁不知道这里住的是霍去病啊!”

她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性傻了眼看着小秋,小秋也笑着看她,装佯挥挥刀,看着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叫秦紫阳,你可以去问问别人啊。”她看着在阳光下闪着光的刀,咽咽口水说。

“秦紫阳?紫阳?”她扑哧一声笑起来,那贼以为小秋知道她是谁了,很高兴地说,“知道是我了吧!”哪知道小秋根本不理睬她,继续笑,“紫阳?你怎么不叫绣球花得了!”记得她小时候看过一本书上说:绣球花,学名紫阳,诗人白乐天(就是白居易啦)曾到某寺庙中,住持曾以该寺不知名的花朵询问他,而他命名此花为"紫阳"。后来这名称传至日本,所以日本就称此花为紫阳花。不过她还第一次听人起花名时起绣球花的名字!

“什么是绣球花?”她问小秋,小秋想这贼不但胆大还很白痴,刚想骂她是白痴,可是一想这么远古的时代还没有这的花呢,只好板下脸说,“关你什么事啊!”她又挥挥刀,“你到底招是不招?”

“我招我招…”她见小秋拿刀的手直晃悠,心惊胆战地说,“我是鞋子掉进来就想来拣的…”

一听这话,小秋忍不住仰天大笑三声,“你当我真是白痴啊!好,且不说你是不是隔壁的。你的鞋子穿在脚上怎么会飞到院子里啊!”

“那是…”她羞愧地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说,“还不是桑弘羊!”

“我管你是猪还是羊!”她随口说,突然她的话在自己脑袋里一闪而过,桑、桑弘羊!不就是她最崇拜的西汉理财大臣吗!十三岁就进宫给汉武帝做侍从了!据说对管理财政是个天才啊!每个朝代管钱的都是她的偶像啊!不过,像霍去病这样打个仗就要花钱的人她就没好感了!她说桑弘羊?!小秋看看她,大概比她小一点,穿着好像是不错,长的也不错,她犹豫一下放下刀,问,“你和桑弘羊是什么关系啊?”

“仇人!”她说,“天敌!”

仇人?天敌?小秋看看她,就她一个普通的人,还会爬墙怎么会和风光的桑弘羊大人扯上关系呢!“为什么啊?”

“还不是他家和我家抢…”她见小秋放下刀从地上爬起来说,说了一半停住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因为…”小秋让她问的说不上话,对啊,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啊,可是转想不行,又举起刀来,“那和你来这里有什么关系啊,不走正门却要翻墙!”

“那是…”她一看小秋挥刀,又坐到地上,“是他抢我家生意啊,我去找他理论啊,结果被他气死了,我就脱了鞋子想砸他,结果劲有点大了…”

小秋点点头,恩,赚钱的时候被人挡财路真是不爽的事情啊,她很能理解啊,“这样是很生气啊,那种钱的香味就在自己的鼻子前面飘啊飘…可是一伸手却给人拿走了,真是过分啊!”

“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啊!”她站起来握着小秋的手激动的说,“人家都笑话我一个女孩子家成天想着钱,现在终于有人理解我了!”

见她这么说小秋也丢下刀,握着她的手,“就是啊!”她想起霍去病说自己怎么那么爱钱,他哪里知道这种感觉啊!

“我叫莫知秋,很高兴认识你啊!”她激动地说,他乡遇故知啊!

皇宫内,也就是霍去病担任侍中之职后不久,正好卫子夫向刘彻说了平阳公主的事,汉武帝可是乐意成全的很,招来大将军卫青说起这事。

卫青一听,也是愣住了,按说他自己已经有了妻子,可是皇恩浩荡又是不能拒绝的,既然皇后也是这个意思,自己也只好说是答应。成了这等的美事,汉武帝自是高兴,又和卫青说到了汉匈之战上,两人站在铺开的帛制地图前看着。

武帝指着黄河说,“往昔匈奴出兵,向来是以阴山、河套出发,河南背靠阴山,匈奴兵从这里出发,一天一夜就可以到长安了。”

“那是,河南地对着长安,自是方便。”卫青说道。

武帝继续说,“要不仲卿你年初一役,收复河南,这长安还是不稳啊。”

卫青赶紧说,“皇上雄才大略。”

武帝一拳击在地图上,“可是还不够狠!”

卫青见状赶紧说,“陛下所言极是,漠南一战并没有生擒右贤王,这河南终究是不稳啊。”

“那依你之见呢?”武帝问卫青。

卫青一抱拳道,“继续深入大漠,把匈奴军队赶出漠南!”

“恩。”武帝点点头,他也是想到了,而且必须要办到。

卫青一听,精神抖擞,拱手说,“臣愿意为皇上征罢漠南!”

武帝握住他的手说,“南征北战,唯仰仗仲卿一人了!”说着武帝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卫青说,“你看去病这孩子怎么样?”

卫青见皇上问起他,心里的喜悦流露出来,“这孩子很沉静,遇事会思考,也很稳重。”

“决不只这些。”睿智的武帝说,“仲卿信不信,或许过了几年,去病就有可能取代你的地位了!”

卫青此时听来很高兴,若是如此也不枉他多年对这孩子的栽培和教导了。

武帝继续说,“我看这次塞上的事就交给他去吧,让他去塞上跑跑也是好事。”

“这个男人简直是和我有仇啊!”秦紫阳坐在草堆上向小秋抱怨桑弘羊,“他家原来和我家在洛阳的时候就是店对着店,这小子机灵从小就会做生意,成天坏我家的生意,好在我家家底丰厚,他也抢不了多少,后来他十三岁就给招进宫做侍从,我可高兴了这个仇人总算是走了,可是没想到隔了几年我家竟然也搬到了长安来,最可气的竟然还是门对门!”她气呼呼地说,“你做官就好好做呗,还帮家里经商!我管我家的麻布店,他就在门口也开一家店和我抢生意!最气我的就是他的生意就是比我好!还有就是…”秦紫阳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没有说下去,小秋也没有在意。

小秋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算了啦,他也管不了多久了。”他以后为了帮汉武帝增加财政收入,出台的各种制度都是打击商人的,他自己家都不经商了。

“估计他也是没机会了。”她愤愤地说,“最近见他进宫是比以前多了,估计事情很多吧!”

“哎!要我说,会赚钱的总比会花钱的好!”小秋说,好歹人家桑弘羊是赚钱,可是给国家赚了再多让霍去病这样的人一仗打过去什么也没有了,所以她向来对打仗没有什么好感。

送走了秦紫阳,她说过些日子带自己上街玩玩,这可是自己来这里这么久听过的最精神振奋的话了,出去玩!太好了,她可要买好多东西!买东西…她开心地哼哼起来,可是突然全身像给浇了差异盆冷水似的,自己没有钱啊,没钱她去玩什么啊!虽说之前解梦是生意不错,可是和这些下人,能赚多少,更何况才开始就让霍去病给破坏了,她掂量着手上仅有的几个半两钱,这些钱能做什么呢?

小秋轻轻推开霍去病房间的门,他在里面看着什么,见小秋进来问,“你要做什么?”

“呵呵…”她轻笑着走过去,“公子啊,我就是有点关心你啊…”她装佯四下看看,“你这个台子有点脏我帮你擦擦吧!”她拿着准备好的抹布就来擦,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他,他似乎觉察了自己在看他,把手上的东西搁了下来,“你到底想干吗啊?”

她装傻继续擦台子,“没事…没事…”心里暗自着急,这个要怎么开口啊!他走过来,一把扯掉她手上的布,小秋只好抬头看他,他扬着眉打量着她问,“你有什么就说吧!”

事到如今她也只好开口了,低头大声说,“借我一点钱吧!”

过了一会也没见他说话,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她低着头想,突然他大笑起来,“哈哈…原来你弄了半天是要借钱啊…哈哈…”

小秋一听他笑,涨红了脸说,“有什么好笑的!不借就算!”转身要走,他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我又没说不借。”一听这话,小秋转脸惊喜地问,“你真的肯借?”他又拖长了声音说,“我可没说一定借。”

“什么意思啊?”借又不借,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笑着说,“我听崔雁说了,说你干活很认真,马也喂的很好,我是可以借,但是…”他停了下来不说话。

“但是什么啊?”小秋急着问,怎么这么罗嗦啊,不就是钱嘛,你霍大公子还在乎这些钱?

“你要告诉我你要钱做什么?”他问小秋,她只好老实说了秦紫阳的事情,他沉思了一下,“秦紫阳,就是那个隔壁秦家的秦紫阳?”小秋点点头,他恩一声,“可以,不过你还要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啊?”为了钱,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你一定是故意的…”小秋抽着嘴角说,使劲拉着马,原来这个霍大公子要她做的事情就是牵着马陪他进宫!她回头看着坐在马上东看西看的他,“你自己就不能骑吗?”还非要她牵做什么啊,他看看小秋笑着说,“我自己骑的话就不能东张西望啊。”一句话说的小秋气地说不出话来,她也想四下看啊,可是大街上这么多人,她只能一边牵马,一边叫唤着让人避开,“那我为什么要这么穿啊?”她穿着一件家丁的衣服,头上扎着个发鬏灰布一扎,和府上的小厮一个样嘛!

“这个啊 …”他一边向右边看着,漫不经心地说,“我觉得很好啊。”

谁叫他是公子自己是下人呢,更何况自己还有求于他呢,她只好扯了扯马的缰绳,这个白玉骢,看它是平时吃多了不是,这会还懒得走了,真是好料喂多了。平时自己就喜欢它,什么料都是让它吃饱了才给其他的马吃,对它这么好它这会也整人,走的慢死了!

累了半死总算上进了宫,虽说自己一个牵马的只能在马厩边等进宫殿的霍去病,可是怎么说这也是第一次进汉代的皇宫啊,既然来了…她四下看看,马厩这里只有几个和她一样牵马的人也没有什么士兵,她赶紧到处走动看看,就是拣个皇宫里的破晚什么的也是值钱的御用圣品啊!想到这里她更是来了精神,干脆在马厩里翻翻,万一谁喂马的时候用的器皿还落在这里,没准上面就印着什么“汉宫廷御用”呢!

小秋正在这里翻着,突然一个和她一样的小厮过来牵马,一下把她推到一边,她摔在地上,其实也没多严重,可是有人竟然敢推她!小秋一下子站起来,拉住那个小厮,“你别走!你干吗推我啊!”

他不屑地看了小秋一眼,“推你怎么了?推你也是活该!”说完就牵着马要走,什么!敢这么看不起她,她一把拉住他的后衣领,“你给我站住!快道歉!”

他一把打掉小秋的手,“滚一边去!”还顺便瞪她一眼,“也不看看我是谁!”

小秋当场给气的鼻子不来风,她管是你是谁!王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呢!她又抓着那人,“你不道歉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停下脚步,眯着眼睛扫了小秋一眼,“就你这样,还想对我不客气?”他一下挣开她就走,小秋大声叫住他,“你站住!”他却头也不会就向前走,竟然这么不讲理!那就别怪自己了,她冲过去一脚踹在他牵的马的马屁股上,马一惊,后腿向后一踢,一下子挣开他手上牵着的绳子就向外跑,他一惊,向后看着得意的小秋,“你!”可是又顾不上说什么,赶紧就去追马了,眼见这马就从马厩这一片空地冲了出去向前面的宫殿跑了。这结局倒是她没想到的,这…不会要出什么事吧。

小秋正在这里紧张呢,突然那个小厮追马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男子,她在这里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高的人啊,估量了一下应该有一米九左右了。衣着不凡,穿着宽大的袍服,

收敛的袖口,领、袖都饰有花边。鸡心式的袒领,袍服下摆,打一排密裥,裁制成月牙弯曲状。头上裹以巾帻,并在帻上加戴进贤冠。耳边发际处插着“簪白笔”,看穿着的样子是个文官,可是年龄好象和霍去病差不多的啊。

小秋暗想,刚还在想他干吗去了,原来是去搬救兵了啊,她现在也不清楚这人是多大官,心里暗暗叫糟糕,心想这霍去病怎么还不出来啊。

“大人!就是他踢马的。”那小子指着小秋说,小秋瞪了那小厮一眼,真是的,不就是踢了马吗,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自己给它揉揉就是了,马都没去告状,他跑的倒是挺快啊!

她此时只好低头不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那人走近了叫她,“抬头。”

她不情愿地抬起头看着他,细长的眉毛,犀利的眼神,高挺的鼻子,笑着的嘴,笑着?她仔细看看,真的是在笑啊!可是…怎么觉得这个笑容让人毛骨悚然啊,她抽抽嘴角,这个人嘴是在微笑可是眼神却犀利地盯着自己,根本就是假绅士的笑容!

“大…大人…”她颤抖地说,这个人好象很难对付的样子啊。

“是你踢了我的马?”他的声音向是从地狱传来的一样,听的小秋寒毛全竖了起来。

“是…是…”小秋已经给吓的闭上眼睛,这人还真是恐怖啊。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你在怕什么啊?”他的语气有点嬉谑,她抬起头看他,他还是一开始的笑容,可是只是一看眼睛就又吓的她又低下了头,“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