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霍去病把桑弘羊扶着歪坐在椅子上,自己则是站在那里,秦紫阳一进去,见了站着的霍去病赶紧问候,“冠军侯。”说着回头看小秋,示意说他来了你叫我做什么,可是小秋却没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椅子上的人,秦紫阳顺着看了过去,走近了一看,是已经烂醉如泥的桑弘羊,看着他惨白的脸湿透的衣服,秦紫阳心里一揪,可是她还是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这霍去病说,“或许冠军侯是误会了,这里是秦府,也许是不小心的失误,桑侍从的府上在对面。”说完就要走,霍去病叫住了她,“我知道。”

秦紫阳转过身说,“那冠军侯为何把桑侍从带来我秦府呢?”她尽量不动声色地说,不想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

霍去病没说话,走了过去,把桑弘羊扶正一点,轻轻拍拍他说,“桑侍从,已经到秦姑娘这里了。”

迷糊的桑弘羊微微睁开了眼睛,模糊地看见了站在他面前的身影,他撑着站了起来,向前走,可是却踉跄了一下,倒在秦紫阳身上,秦紫阳一惊,向后一退,桑弘羊便一下倒在了地上,秦紫阳一见慌了手脚,赶紧去扶他,可是却扶不起来,小秋见了赶紧上前帮忙把他扶到了椅子上,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在他惨白的脸上,他原本就瘦削的脸惨白的越发憔悴,冰冷的衣服贴在他身上,秦紫阳看着他心里很是难受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看小秋说,“那现在怎么办啊?”

小秋也没有主意,她突然觉得很冷打了个喷嚏,秦紫阳一见说,“啊,你淋湿了,要赶紧换衣服,不然要生病的。”

小秋搓搓发痒的鼻子,看看一边的霍去病和桑弘羊说,“我还好,他们不是更需要?”

“啊…”秦紫阳反应过来说,“那怎么办,那…”她看看霍去病说,“把桑侍从送回去?”

霍去病鼻子一酸也打了个喷嚏说,“我不知道…”说着他过来要拉桑弘羊,桑弘羊迷糊地睁开了眼,看见霍去病便问,“是紫阳家吗?”

所有人见他醒了都愣了一下,霍去病看了秦紫阳一眼说,对桑弘羊说,“是的。”说着扶他起来,“我送你回去。”

桑弘羊似乎一下子清醒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劲,一把推开霍去病,走向了秦紫阳,秦紫阳见他醒了,脸上先是一喜既而又沉了下去。

霍去病见了拉过小秋就向外面走,小秋挣开他,今天的气还没消呢,她挂着脸说,“干吗啊!”

霍去病道,“回家啊!”

小秋抬眼对他说,“我说不了不回去的。”说着出了大厅就往后院走,霍去病向大厅里的两人点点头示意告辞了,追了出去,他一把拉住小秋说,“你听我说。”

小秋甩开他的手,说“我不想听。”

霍去病一把拉住她,让她转了过来,看着她说,“你不想听我也要说!”

大厅里。

秦紫阳迎着桑弘羊企求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把头扭向一边说,“桑侍从淋了雨我还是让人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说着她就想走。

桑弘羊拉住她,他的手冰凉的吓人,秦紫阳的手下意识一缩,可是桑弘羊还是拉住她,她伸出另一只手,想拉开他的手,可是却不想又被他拉住了,手掌里传来的冰凉,让秦紫阳心里一惊,他一定是淋透了。

“紫阳…”他拉住她说,“真的不可以吗…”他不想再放手了,每一次放手都让他坠如谷地,“我不想再这样了,每一次都看着你的背影,什么时候我也想看着你对着我说话…好吗?”

秦紫阳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伸手一摸他的额头,一种与他冰凉的手反差的炽热传来,“你是不是很冷?”她看他的脸红的也有点不对劲。

桑弘羊头一晕往她身上一倒,嘴里还在喃喃地说,“我好冷,真的好冷,每次你走的时候我都好冷…”他说着抱住了秦紫阳,“这次别再走了好不好?”

后院。

“好啊!”小秋挣开他说,“我倒要看你要说什么!”

霍去病叹口气说,“我知道你听见姨母的话了,没错!前些天我母亲也说了这件事,所以我早上就是想和你,可是你…”他是指小秋把他推开的事情。

小秋想了起来,“啊…”原来他是要说这个啊,不过这又怎么样啊,“那和我说又有什么用呢?要我提前祝贺你吗!”

“我不会娶亲的!”霍去病说,“这就是我要说的话!如果不是你的话…”

厢房内。

“好了,三姑娘,你先去休息吧。”秦紫阳贴身的侍婢已经招呼下人给桑弘羊换了衣服安顿他睡在了厢房里。

“恩。”秦紫阳看看他已经熟睡,转身要走,突然她想起桑弘羊的话,“这次别再走了好不好?”她想想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她折回来说,“你们休息去吧,我来看着就好。”

“可是…”下人听了肯定是慌了,赶紧说,“这可不行,三姑娘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没事…”秦紫阳走过去说,“你们下去吧。”

下人们还想说什么,可是秦紫阳的话里又有着命令的口气,她们也只好退下了。秦紫阳坐在床边上靠在床架上打起盹来。

过一会她醒了过来,一看天以后有点蒙蒙亮了,她伸手放在他额头上,又摸了一下他的手,也许是换了下湿衣服又盖了被子的缘故,似乎手没有一开始那么冰凉了,她正要把他的手再放回到被子里,却突然看见他左手食指上一道清晰的疤痕,原来还在啊,她笑了起来,把他的手拿到眼前看了起来,清晰的疤痕从食指指根一直化到指尖…

“爹…不要打了!”秦青阳拦着举着木棍对这秦紫阳的秦老爷,一边的秦紫阳哭着跪在地上,一向文弱的兰阳只是也蹲在那里哭,嘴里小声地书说,“疼不疼,紫阳…”

“放开!”秦老爷推开秦青阳说,“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她,竟然连帐本也能弄坏!她娘就是生她死的!我看她是要把我也气死!”说着举着棍子就要打过来,突然一只还很小的手拦住了棍子,秦老爷一下子愣住了一看。

“弘羊!”秦紫阳一见他,赶紧叫起来说。

桑弘羊正巧来秦家,就见了这样的场面,他赶紧上去握住了木棍说,“秦夫人的死和紫阳有什么关系,难道这样的事也要怪她吗?!”

“你给我让开!”秦老爷正在气头上哪还管是谁,使劲一抽想把木棍从桑弘羊手里抽出来,可是木棍上的一根突起的木刺却划破了桑弘羊的手,在食指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血一下子在木棍上留下一道血痕,桑弘羊疼的倒吸了气,脸色一变。

谁也没想到会这样,秦老爷也丢了木棍,“弘羊…”

桑弘羊看也没看伤口,拉着秦紫阳就冲出了门,跑去他家里。

“弘羊?”桑夫人正要出门就见儿子冲进了门,后来还拉着哭泣着的秦紫阳,她回头看去,一边的老奴仆对她说,“夫人,我们走吧,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的好。”桑夫人笑了起来,出了门去。

桑弘羊的书房里。

“还疼吗?”他摞起紫阳的衣袖,看着上面有点红肿的地方问她说。

秦紫阳摇摇头,她抹了脸上的泪,拉过他还在流血的手,小心地凑近了吹了几口气问,“还疼吗?”

“我没事!”桑弘羊把手缩了回来,秦紫阳从衣袖里抽出他的手巾,拿过桑弘羊的手包起来,还带着哭腔说,“这个…姐姐说是娘要给我的,可是我都没有见过娘呢,我真的是一个坏孩子,我害死了我娘…”说着就哭了起来,桑弘羊伸出另一只手把她的头轻搂到自己的肩膀上…

也有七八年了吧,秦紫阳笑着想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突然她脸上的笑散去了,是的…她害死了娘,又害死了大哥…她也许真的是一个灾星吧,她只有承担这秦家的产业,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可是尽管如此,她知道父亲的眼里对她始终是充满了恨意的,有时候她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她觉得头有点疼起身想走,可是桑弘羊却醒来了,拉住了她,“紫阳…”他的语气里满是惊喜,“你一直陪着我?”

“不…我不过是正好来看看的。”秦紫阳抽手就要走。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的…”桑弘羊从床上起身拉住他,可是宿醉再加上发烧,他连站都站不稳,“不要走…”

秦紫阳的脚步迟疑了,停在了那里,桑弘羊见她停了下来,赶紧走上前,站在她面前说,“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是我母亲吗?我不会听他的,现在我能自己做决定,只要你还是以前的你,我还是以前的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呢?”

秦紫阳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桑弘羊继续说,“是青阳哥…不,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吗?”他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她就往外走,“我们回洛阳,带我去青阳哥的坟前去!”

小秋坐在草垛上不说话,崔雁走了过来,瞧见小秋魂不首舍的样子,猛地从背后拍了她一下,吓的小秋从草垛上一下子摔了下来,她趴在地上回头看了罪魁祸首一眼,“崔爷爷!怎么是你啊!你干吗吓我啊!”她捂着摔痛的腿说。

“我只是想叫你啊,谁知道你吓成这样。”崔雁笑着说,脸上挂着清楚的两个字——故意!

“好…是我走神了好吧!”小秋起来说,就知道自己玩不过这个老家伙。

崔雁走近她说,“有心事啊,难得小秋也会这样。”

“没有…”小秋掸掸自己身上的草说,起身走到马厩那边说,“我喂马了…”可是她拿着草喂白玉骢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骑了骑马的人,想起来就觉得心烦,她把草一骨脑往白玉骢嘴里面塞,自己在那里骂着,“就是你啊,要是不射伤我不就没事了!说不定就是伤了我的元气我才回不去的…什么身世啊,什么最后的回忆啊…”要是没这些的话,她就不会在意他昨天说的话了“如果不是你的话…你愿意吗?”

“咳咳…”小秋自己咳了起来打断自己的思绪,“想什么呢!我才不要呢!我要嫁就嫁给人民币!”说着把草全倒在马槽里,对着白玉骢说,“你就自己吃吧!”

皇宫,椒房内。

“去病说了?说他不愿意?”卫少儿不相信地问着卫子夫说,“他怎么会,你可是…”

卫子夫笑了起来,“我说二姐,去病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还不了解他,他认定的事谁会改得了呢?看他的样子好象是很坚决了。”

“可是…”卫少儿低下了头,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所以才请妹妹去说,可是结果还是一样的,“这样下去,岂不是他还要去打仗?”

“二姐,原来你不想去病去打仗?”卫子夫笑说。

“三妹…姐姐也是…”卫少儿为难的说,“我不是说不想让去病为国效力…”

“我知道。”卫子夫点点头说,“这二十年来二姐是怎么过的我们都是知道的,去病是你的命根,你当然不希望他在外面刀里来剑里去,可是这些如果是他愿意的,那又如何呢?”

“我知道…”卫少儿无力的说。

卫子夫想了一下说,“这些年…都没有他的消息吗?”

卫少儿一听惊讶地抬起了头,看着卫子夫,卫子夫倒是很平静的说,“他难道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已经发展到我们谁也想不到的局面了吗?如果我是他我就会回来的…连平阳公主也会嫁给青弟,这些年的大事他不会不知道吧?”

卫少儿脸色一惊,“还提这些干什么,也许他只是看着,他就是那样的人…”

“他确实是那样的人。”卫子夫说,“当年他会为了去病走我就知道了,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在回来的,所以我们不是他,他也不是我们…”

卫少儿想起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似乎和现在的去病的脸重合了,她鼻子一酸说,“现在的去病很像他…”

卫子夫想了想,点点头,“恩…是很像,他还在想那些吗?”

“恩…”卫少儿说,“不过他知道现在的他不能这么做,但是以后我就不能肯定了,就像我们都知道的一样,谁能劝得了他?”

卫子夫起身走近卫少儿说,“我们卫家已经不是以前的卫氏一门了,如今的我们还需要担心什么呢?皇上已经决定明年再开战了,谁挂帅还没有定,不过人马倒是已经准备好了。”

“挂帅?”卫少儿一愣,“难道不是青弟?”

卫子夫轻轻扬眉一笑,“谁又知道呢?”如今皇上的心思,她也摸不透。

乐坊里。

小秋跟着李延年的指法拨弄着琴弦,突然门被打开了,小秋以为是李泪来了,回头一看竟然是李季,她赶紧起身欠身行礼,李季却礼也没行,也没有问候自己的二哥,而是直接冲到小秋这边问道,“秦姑娘怎么会好好的去洛阳呢?”

小秋被他无礼的样子吓了一下,不过听到是问这个,倒也不觉得奇怪了,早就看出这个李季对秦紫阳的意思了,但是秦紫阳她…不光是桑弘羊的存在,更是因为秦紫阳对他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倘若秦紫阳和桑弘羊不能在一起的话,这李季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人啊,无非就是这个出身有点…

“知秋姑娘?”李季瞧见小秋根本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在自顾的发呆,便唤了她一声,小秋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我有不清楚,好象是洛阳那边有什么事吧。”走的前一天,秦紫阳是和自己打了招呼的,可是具体是什么事她也没有明说,自己也不好问什么啊。

“是这样啊…”李季有点失落地出了门去。

“知秋姑娘。”李延年的口气有点责备的样子,“你告诉他这些做什么呢。”

“是他问的啊。”小秋不知道这里面李延年有什么样的苦衷,直接说,“他问难道我不说吗?”

李延年摇摇头,没说话,小秋见了有点奇怪,便问道,“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李延年想想说,“你看出来季儿对秦姑娘有倾慕之心吧?”

“恩。”小秋点头道,“能看出来啊,这有什么吗?”

“那你就不应该把秦姑娘的事告诉他了。”李延年本来是不想说这些的,可是他想起那日李季和他说的话,说小秋和霍去病和桑弘羊都关系非常,他看了眼前的小秋一眼继续说,“他对秦姑娘有倾慕之心本是没有错的,只是奈何身份悬殊,这样的事是绝对不可能有结果的,难道不是吗?”他说着目光直直逼着小秋,似乎是在说李季又似乎另有别的意思。

小秋被这样的话说的心里一惊,舌头有点打结,她掩饰着自己的心慌说,“是、是这样啊…说、说的没错。”

李延年瞧见她的反应,既是心痛又是欣慰,她果然是和霍去病有点什么,但是看她的反应,似乎是明白了这是不可能的。

小秋知道,这个道理她明白,更何况她又不是这里的人,不过是那日霍去病在雨里和她说的话让她有点迷失了方向,而如今李延年话却字字锥心,她觉得自己有点晕眩,便起身道,“师傅,我身子有点不太舒坦,我先回去了。”说着便落荒而逃。

李延年看着她匆匆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是心里又为她的慌张而泛起苦涩…

洛阳。

秦紫阳踏在荒地上的杂草上,桑弘羊跟在她身后,越走越荒凉,终于走到一处,远远就见得执绋在风中飘起,秦紫阳伸手一指,“就是那里。”自从离开洛阳以后她就一直不愿意来这里,她耳边似乎想起了爹和二姐在坟前的哭声,一声声似乎是要把天叫穿一样,而她却是跪在一边,受着众人怨恨的目光,她全身忍不住打了激灵,其实她不来这里,一是因为怕见了哥哥的坟回懊悔伤心,二是因为她不想再一次被那样的目光包围。

桑弘羊看出她的异样,伸手轻轻揽过她微颤的肩膀,秦紫阳一惊,退后一步,推开他的手向前走,桑弘羊的手还停在半空中,过了一会才放了下来,收在宽大衣袖里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秦紫阳走到坟前,她弯下腰摸摸墓碑上深刻的字,她擦拭去墓碑上的灰尘,轻声说,“哥,我来看你了…”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紫阳…一直都不敢来,怕哥你不想见我,我…”

桑弘羊走上前,对着坟墓鞠了一躬说,“青阳哥,我是弘羊,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我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我…”

就在秦紫阳抹泪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紫阳?弘羊?”

秦紫阳和桑弘羊一齐转身看去身后竟然是秦兰阳,手里挽着一个篮子,身边还有一个随行的下人,她似乎很吃惊自己看见的景象,“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秦紫阳正要说话的时候桑弘羊抢了先,“兰阳姐,我想来看看青阳哥,来的匆忙,没和你说一声。”

秦兰阳点点头,“我正好也是要来的。”她说着走到坟前,把手里的篮子放了下来,把里面一样样东西放在坟前,最后拔去坟上的杂草才起身,对他们说,“那我们回家吧。”

秦紫阳点点头,回头看一眼,跟着二姐外回家的路走去,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走到一半的时候,秦兰阳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桑弘羊说,“你怎么办?”

“我?”桑弘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说他的住处,马上说,“我一会回家里,还有一个老管家在住呢。”

“我不是说这个。”秦兰阳说,“我是说你看完了青阳哥,现在的你要做什么?”

长安。

小秋回了府上,心里慌乱的很,她在霍去病的房间里收拾完东西,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一直在做着而已,回了马厩,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抱着干草可是却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

“小秋…小秋…”

小秋恍惚间似乎听见与人在叫自己,她回过神,突然吓的后退一步,霍去病的脸凑近的似乎和她只有一寸都不到的距离,她惊的手一松,干草全掉在地上,她赶紧弯腰去拾。霍去病也弯下身子帮她,一边说,“想什么呢?”

“啊?”小秋的精神还有点恍惚,“哦…没什么。”

霍去病把草抱起来说,“还说没什么,抱着草就站在这里和柱子一样还说没想什么。”他似乎有点觉得好笑。

小秋从他手里把草接了过来,抱着向一边走去,霍去病却栏住了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小秋避开他说,转身想走,可是霍去病却拉住了她,小秋回头疑惑地问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