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蠢,还是在跟我藏拙!”手指下移,最后定在赵雯的颈项用力的掐住,瞬间疼痛呼吸不畅使得对方脸色红的几乎彻底。“因为你的母亲,纳兰家的主体企业波及甚深,资金周转困难,如若不是海外还存在实业,我纳兰家说不定就毁在你赵家之手!倘若不是你母亲那里出了纰漏,这次的项目怎么会失败!”纳兰婉清甩开手,后退了一步,接过阿琛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而后丢在一旁。

“不,不,你,你在撒谎!”赵雯嘶哑的低吼,像是一种压抑的咆哮。“你纳兰家家大业大,怎么会在意那些资金,是你,是你纳兰婉清,想侵吞我赵家家业,设计谋害我母亲。”她想用力挣扎,却再次悲哀的发现身体动弹不得。

“笑话,你赵家的资产,我用在意吗?相比我流失的那一部分资金,就是五个赵家,都偿还不来。”纳兰婉清沉着脸,冷若冰霜的样子令人生畏。“我现在倒是怀疑,是不是你母亲伙同她人想从我这里谋得那一部分资金,最后事发狗急跳墙的想反咬我一口。”

“你放屁!”她的牙齿因为力气过重咬的咯咯作响。“我赵家虽是帮派,但母亲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又岂会做那等小人行为!”

“光明磊落?”她冷笑的哼了一声。“你还真当我不知道你赵家是怎么发的家?而在十几年前才慢慢地洗白,现在你跟我谈光明磊落?”纳兰婉清弯着腰,嘴角掀起。“你配吗?”

“纳兰婉清你!”也不知道是那股子韧劲儿终是让她能行动起来,赵雯猛的弹起身,却在即将碰到纳兰婉清的时候,被一旁的阿琛迅速的一拳重重的打在腹部。她发出一声哀嚎,就此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和椅子绑在一起侧倒在地上的赵雯用力的喘息着,额头因为疼痛汗水不断流的从发迹留下。她的眼中依旧有着仇恨,却又些许的夹杂着恍惚的坐立不安。

眼底淡淡的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纳兰婉清继续道:“不过,我倒是想向赵小姐打听一个人,王茵,不知赵小姐耳熟不耳熟。”

赵雯一愣,心里立马起了警惕,冷笑道:“纳兰婉清你当我傻子吗?你觉得以你我此时此刻对立的位置,我会告诉你?”

“这道无妨。”纳兰婉清浅浅的笑了笑,很奇怪的是,明明方才这人还阴冷的好似地狱阴司,此时却笑得面如春风。“看你的样子,你是知道她的。赵小姐,如果想少遭点罪的话,不妨告诉我,王茵她在哪里?啊,不对,是应该称呼她司徒茵才是。”

“你说什么。”被阿琛连凳子带人一同‘扶’起,赵雯怔忪的看着纳兰婉清。

司徒家和赵家在祖辈那起就是死敌,并且还同样生存在西区,想来一山容不了二虎,两派之争延续了数十年,但因为旗鼓相当,倒也维持这一个诡异微妙的局面。

可以说,司徒这个姓氏在赵家是个忌讳。

何况,王茵竟然隐瞒姓氏,而司徒又不是平常人家的姓氏,这些不得不让人怀疑。

此时纳兰婉清口中谈道的王茵竟然姓氏为司徒,不免让赵雯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王茵和比赵雯年长十岁,可以说是看着对方长大且还是赵瑜的左膀右臂,如今这个如总是笑的很温和女子可能是司徒家奸细,怎么不让赵雯一阵惊骇。

而不管帮中事务的赵雯之所以知道是纳兰婉清‘陷害’的赵瑜,这其中就是王茵所告之。

纳兰婉清眯着眼像是想从赵雯的涣散的眼中瞧出什么。

“不,你说谎,不会的,阿茵怎么会是司徒家的人。”她喃喃道,最后像是一种无法发泄的惶恐怒吼道:“纳兰婉清,你在撒谎!”

是的,是的,纳兰婉清一定在撒谎,阿茵怎么会是司徒家的人呢?

可是心底却有另一道声音细弱的反驳着她。

那为什么帮派中的长老都死了,唯独就剩阿茵活着,为什么阿茵会知道是纳兰婉清在背后给母亲‘捅刀子’,才会让母亲中计。纳兰家家大业大,如方才对方说的,那一次的投资却是足足高过赵家公司的五倍有余,相比赵家,纳兰家损失更多才是,何况,何况,据她所知,纳兰婉清行事在圈子里素来有好评,风评也很好,而这一次的合作确实也看出赵家在此方面的领域比其他公司要好才会选择赵家。而纳兰家和赵家并无恩怨,如果这次项目合作成功,相比于所谓的‘陷害’得到赵家资产的理由,两家所得到的将会是更多。

纳兰婉清根本就不需要作出这样明显不符合商人重利的行为。

“瞧,我并没有说,你已经开始怀疑她是司徒家的人。”纳兰婉清轻笑了一声。

“明明就是你。。。。。。”她的话猛的一顿,确实像是掐住了嗓子再也吐不出半分。

纳兰婉清并没有说司徒茵是司徒家的人,只是说她叫司徒茵而已。

赵雯怔怔的说不出话,她的嘴哆嗦了数下。

是啊,她其实,早就怀疑了,那次,那么多人陪在母亲左右,唯独司徒茵活了下来,相比于她这个长女,母亲更加信赖司徒茵这个人,司徒茵的处世为人,行事作风,帮派里早有一些下属隐约的把她当做少帮主对待,明明,明明她才是少帮主的。赵雯面上变得惨白,但此时的眼神却越加阴蜇起来。母亲的夸奖,下属对司徒茵的恭敬,这些她早就看在眼里,可是却无能为力,只因为她早早就被送出国留学,等着回来时,司徒茵早已在帮派里有了非凡的地位。

她,早就感到了一种威胁,如今,母亲不在,帮派里大小事务均由司徒茵处理,她心有不忿,一个人想要单挑纳兰婉清,来向帮众人证明她才是帮中少主。

“看来有必要让赵小姐跟着阿琛走一趟,来好好问一问那位刘家的人,我纳兰家投入的那部分资金到底是让她吞了,还是司徒家。”纳兰婉清语调很轻,她想阿琛示意将赵雯松绑。“希望赵小姐能好好配合,自然,我也不会难为你。”

被阿琛扶起,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肩上,赵雯喘了几口气,眯着眼道:“我凭什么信你?”

“凭什么?”纳兰婉清却是笑了,她的声线很低,她向其走了一步,轻声道:“就凭你慢慢所能看到的真相。”

赵雯最终还是被阿琛扶了出去。

纳兰婉清站在那里,静悄悄封闭的圆形场地,唯独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指腹在方才赵雯所禁锢的椅背上弹奏,舒缓的钢琴曲,无声的音符自她的记忆深处奏响,那像是滂湃又或是静谧的震撼,飘浮,略过指腹,近而由她的脊髓落入更深处已被撑开,扩张,又填满血肉的洞。

她只会赵雯看到自己想要对方看到的,然后那一颗小小的怀疑种子,在不断看到的‘真相’下,会发生怎样质的变化,她真是有点期待了。

第87章

韩笙再次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赶过来的韩逹森老太太。

对方脸上的憔悴以及关怀的神色,不由得让向来怕疼的韩笙红了眼。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韩逹森坐在一旁,将外孙女的手放在手心里握着,眼中难掩的心疼。“好孩子,都过去了,外祖母在这里陪着你。”

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韩笙瘪着嘴,鼻子酸酸地不行。

“笙儿,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老太太的声音喑哑,眼角的疲惫隐约可见红血色,她为韩笙掖了掖毛毯,干瘪苍老的双手,用力的又有些小心的将韩笙的手圈在手心里。

毕竟是有伤在身,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身体素质摆在那里,哭了一小会儿,韩笙同韩逹森说了一些贴己的话,最终迷糊的睡了过去。

抚了抚外孙女的眉眼,韩逹森又看了韩笙片刻,才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而在外面,是早已恭候多时的傅蓉。

老太太并没有理会一旁的傅蓉,而是自己径直的往前走,铺着绒地毯的走廊,她身后跟着傅蓉以及从身形看来倒是显得矫健的几位女子。

“查出什么来了。”苍老的声音略显低沉,慑人的气度却是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袭击小姐的人在跑到xx商场时,被另一伙人劫走,至今下落不明。”傅蓉紧跟在老太太身后,音线平稳,在说到下落不明时,语气略有停顿了一下。“但从录像看来,那女子挣扎时露出半侧面孔,倒是和西区的某一人相像。”

“谁?”韩逹森目光电转,厉眸生威,虽是平淡的语调,但那不容人的抗拒气场着着实实令人头皮发麻。

“西区赵瑜的女儿赵雯。”傅蓉略有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不过,那人显然没想到子弹会打在小姐身上,倒也不恋战,一击之后,转身就要跑,只是没跑过远,就被那一伙人抓住。”

这件事韩逹森其实从纳兰婉清那里听到,韩笙是为了救她,才会中枪。而纳兰那小家伙在近日遭到了恐吓信后,怕出现什么意外,将恐吓信交给警方后,警觉的在她和小笙的身边雇了保镖,可没想到即使是贴身保护,却也出了问题,不仅不知道袭击她的是谁,而且恐吓信是谁发过来的也不知道。

想到当时小清儿苍白着脸守在韩笙身边,说着都怪她想的不周全,安排人手不够,如果周全,笙儿也不会出事等自责的话,韩逹森不由得叹了口气。这要是遇见心思歹毒的,这两小孩怕是。。。。。。果然还是年轻啊,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碰到的是赵家的那个没什么心眼的兔崽子。不过小清儿倒也怀疑过说可能是司徒家的人,也有可能是赵家的人,毕竟那次投资项目不知道是谁在这里搞了鬼,三家损失惨重,如果不是纳兰家在海外还有些资产周旋资金,怕是损失的更大。不过,据她所知,赵家的赵瑜却是因为此次项目丢了性命。

而纳兰老婆子又在项目出问题之前犯了心脏病,头些日子才刚刚苏醒,因为怕纳兰羽担心,清儿也特意嘱咐了自己不要和纳兰老婆子说关于项目出问题的事情,不过,纳兰家的企业总算是挺了过来,而现在整个公司能顶事的也就剩下清儿那丫头了。

赵雯这是狗急跳桥要为母‘报仇’?韩逹森眯着眼,总觉事情有些蹊跷,但当一想到还在病床上躺着的外孙女时,那什么怀疑分分钟轰成渣滓。沉寂的目光中倒像是在酝酿着即将来临的风暴一般,阴沉的狠辣。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挖地三尺,也要把赵家那兔崽子给我找出来!”韩逹森用力的握紧手中的拐杖,声音冷的可怕。

“是,理事长!”

又修养来了几日,韩笙身体状况算是是稳定下来。其间,在得知纳兰老太太生病住院时,好了一些的韩笙在纳兰婉清的陪同下一起去探望纳兰羽。自然,韩笙为何住院老太太也问了,但两人在之前也商量了一下,这事还是不让对方知道为妙,便撒了谎,说了别的理由。

这一天,想出来走走的韩笙被韩家的保姆搀扶着,在外面晒太阳。两人找了个长椅坐下,韩笙舒服的眯着眼,仰靠在被保姆拿了一个垫子放在背面的长椅上。

来往的人的交谈声,有孩子嬉戏奔跑的笑声,以及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韩笙整个人放松下来,清晨的太阳不是很毒辣,偏些暖和的温度,着实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有什么突然间挡住了即使树上的枝叶也无法阻挡的光亮,韩笙睁开眼,入目的是一人站在她的面前,身材高挑,腰肢浪漫,对方逆着光,瞧不真切神情,头发荡漾着最动人的波浪,仿佛像是从黑暗中走过来一样。

韩笙眯着眼,一瞬间的怔忪像是从缝隙中努力瞧出对方的样子,而后在记忆中组装拼合。

“今天身体觉得怎么样?”

她听见那人这样说道,语气柔和,语调轻柔的好似含了蜜一样的甜腻。

对方走近,熟悉的样子慢慢像是老电影循环渐进播放一般,清晰的映入她的眼帘。

那人的眉目依旧精致如画,一举一动也皆是动人风情,而在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纳兰婉清时,韩笙忍不住的舒展了眉宇。

“还好。”韩笙轻声说道。“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吗?”倘若不是经历这次事情,韩笙怕是还有些转不过弯纳兰婉清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何况,她又从外祖母那里得知,婉清自从接到恐吓信后,便在她和自己的身边安排的保镖,想来心情本就烦闷加之祖母病重,那天自己的态度也着实过分些。。。。。。

韩笙也说不出心里面是什么感觉,好吧,她并不是纠结于纳兰婉清同她保持距离这件事,而是那突然冒出来的女子以及两人亲密的举动。

但。。。。。。好不容易两人冰释前嫌了,并且赵家的人还未抓到,怎么说都像是个□□潜伏在身边,韩笙当然不会自讨没趣的说什么,就想着等着处理好赵雯的事,再说也不迟。

“嗯。”纳兰婉清坐在韩笙的身边,从保姆那里结果羊毛毯为韩笙盖住腿。她抬眼看着韩笙,只瞧着对方闭着眼,一幅闲适至极懒洋洋的样子。“莫要在这里睡,当心着凉。”

她轻声叮嘱道,就见着那人转过头,看着她笑的温柔。“放心,我知道的。”

“我若不说,你岂不是要睡着。”她轻声说道。

听罢,韩笙倒是无声的笑了笑。“要不我们现在进屋吧。”

“怎么?不晒太阳了?”纳兰婉清挑眉,伸手扶起要站起来的韩笙。

“呐,你不是也说了吗,在晒恐怕就要睡着了,睡觉嘛自然是回屋睡比较好。”两人说着,便进了医院回到了病房。

韩笙复一靠在床上,打开电视看起了娱乐新闻,而现在娱乐的头条却是程瑾姚要退出娱乐圈回家继承家业的报道,主持人表情丰富,侃侃而谈程大腕成名多年的绯闻以及成名代表作和奖项,韩笙看的津津有味,如果再有零食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头些天,程瑾姚也没少往医院跑,不过这两天因为要退出娱乐圈,事情比较忙,故而来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纳兰婉清在一旁削苹果,而后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摆放在盘子里,放在韩笙面前。

韩笙也不客气,一边吃着,一边和她聊电视上的程瑾姚被主持人误报的几件传闻。

纳兰婉清安静的听着,偶尔在需要回答的时候给予答复,事实上,从某一方面来讲,纳兰婉清是个不错的倾听者,最起码,对于韩笙这个话唠是这样的。

怕韩笙无聊,纳兰婉清将平板,电子游戏机等一些打发时间的电玩拿到了病房,话说,有种被当做小孩子的感觉让韩笙有些小酸爽。

婉清怎么知道她很喜欢玩这些~(>﹏<)韩小笙捂住脸,没人的时候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又在韩笙这里坐了一小会儿,纳兰婉清起身去了纳兰老太太的病房,老太太似乎精神不错,甚至在清晨让保姆扶着在外面活动十来分钟。

“祖母总归要小心一些的。”这是在守在纳兰老太太一旁的纳兰婉清。

“清儿莫要担心,老婆子我身体我自己知道,没什么事。”对于前不久孙女隐瞒公司出问题的事情,老太太自知自己身体不好,这孩子怕自己担心才会不说,对她一个人扛下来有些心疼,又有些欣慰。

但不管怎么说,孩子嘛总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长大,何况清儿在这件事情上处理的也很好。

祖孙俩说了些贴己的话,纳兰婉清因为公司的事情,才起身离开。

回到车子里,纳兰婉清揉了揉眉心。

“小姐,赵雯已经回到赵家。”

说着这句话的,是穿着西装,坐在前方开车的阿琛。

她垂眸不语,手指轻击着一旁,像是有什么音律在指尖流淌一般,慢慢的打着节拍。

“派人盯着她,稍有动静,立刻向我汇报。”

“是。”

第88章

一切都已经慢慢上轨,该就位的,该来的,总归是少不了,也差不了。现在,她能做的只是静观其变。

她闭上眼,眉目舒展的平静。

这棋当然是一步一步的下着来得好,但乱了规矩,像了跳棋,也未免不是件好事。

终究是要乱的,那她便将一开始就弄混的水变的更混。

就等着鱼儿自己撞进网里,或者。

她睁开眼,眸中的色泽淡漠的几近寡情。

韩笙算是在医院暂时性的住了下来,因为毕竟是胸口中了枪,需要住院观察,何况,韩逹森并不放心韩笙这小身板到处乱跑。

其间,纳兰婉清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来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少,韩笙也自然知道她是因为公司上的业务忙得不可开交,当然作为合格伴侣的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等好得差不多走路也不喘胸口不是那么疼的时候,早就是一个月之后而纳兰婉清似乎也在同一时间得来空闲时常来医院探望。

而纳兰老太太因为身子需要敬仰,早就可以出院的时候,就去了国外的山庄静养,公司上大部分的事情交给了纳兰婉清处理,当然,对那个她无奈的小女儿,也另找了她身边一个能力卓越的助理辅佐于她,就怕这个不争气的小女儿在她不在这期间惹出什么祸事来。知道这个的时候,纳兰婉清正在办公室同一人说话。

“所以,你想说什么?”纳兰婉清神色平淡,她仅仅是瞥了一眼面前妖娆的女子,而后重新将视线放在了文件上。

“没感觉到吗?”那女子举手投足间赚足了艳丽,却偏偏有着让人怠慢不起来的雅致。

这一次,纳兰婉清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有条不紊的写着什么。

对于纳兰婉清的不理会,那女子反而起身,一手撑在办公桌上,一手抬起纳兰婉清的下颚,慢慢弯下的腰,视网膜内却未见女子半分惊慌,而后她笑得更加艳丽,在对方的耳边轻声道:“你祖母,是分明要篡你的位的。瞧,这般无情无义,你还要为纳兰家卖命,这用完了,也就扔了。你说是不是,清儿。”她笑眯眯的瞧着纳兰婉清,似乎想从对方的神色中辨认出什么一样。只是令她有些失望又有些意料之中的,纳兰婉清只是轻轻地挣开她的禁锢,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甚至淡漠的让她的心情越加的不好起来。

“说完了。”纳兰婉清的声调很淡,淡的很难让人猜测出这人的心情好坏。“慕青岚,如果你想跟我谈那项目的问题,我随时欢迎。但,若果要说别的话,门在你后头,我就不多留你了。”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容渐渐变得阴沉的女子,直到对方像是困兽一样再次的钳住她的下颚。

“倘若不是早就知道你这般冷清冷意的性子,我真想。。。。。。”慕青岚铁青着脸,阴蜇的表情衬着她艳丽的面孔偏得了几分狰狞之色,而后她眯着眼,直直的盯着纳兰婉清的瞳孔,而后像是忽然间发现了什么一样,笑了起来。她抚摸着对方的脸颊,语气柔和的像掺杂的蜜意,甜腻的几乎醉人。“你果然还是爱着我的吧,清儿,如果不爱,当年在我收购你纳兰家在海外百分之五十资产的时候,你早该对我绝情决意了才是,偏偏,却还是见了我,让你的祖母放了我。”似乎想起当时情景,慕青岚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纳兰婉清抿着嘴唇,头微微撇向一侧。

见此,慕青岚反而笑的越加开心起来,她的语调有些清扬,眉目娟秀的漂亮。“你我相识近六年光景,你的性子我又岂不知道?早就该知道你这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才是。”她叹息了一声,口气中满含宠溺。“后来,我归还的虽不是你纳兰家原来的海外那百分之五十的资产,价值也没有它大,甚至是也许你还看不上眼的。但那却是姑姑私下给我的全部资产,你现在恼我,岂还是因为我当年欺骗你的事情?我也是没办法的,清儿,你纳兰家那部分在海外的资产涉及到姑姑的利益,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又怎么会动你纳兰家,我自幼被姑姑教养长大,姑姑于我情同母女。”她的语调渐渐低沉下来,视线却从未从纳兰婉清的脸上转移半分。“如今我倒是想问你一句实话,希望你能认真的告诉我。”慕青岚深深的凝视着纳兰婉清。“你,是否还爱着我。清儿。”

两人就那般静静地对视着,而后纳兰婉清率先的垂下眼,嘴唇微抿,睫毛小小的扇动,那般脆弱的样子忍不住让人想拥抱在怀。

对方的举动无疑让慕青岚激动起来。六年的相处,让她多少了解纳兰婉清的性子,对方如果真的不喜,早就当面拒绝,但现在这般露出无助哀婉的样子,让慕青岚整个心脏就要跳出来一般,那人如此动人的样子禁不住让她喉咙发紧。“你不知道,自从姑姑知道我私底下将那份资产给你后,发了好大的火,之后我便被姑姑软禁起来,当然,这所谓的软禁不是关在家中,而是不许我出国来看你。我时常等待机会能够过来看看你,没想到,这一等便是四年之久。”心中隐隐有些兴奋,那种像是即将看到光明的感觉不由得让慕青岚心情跟着好了起来。

起码在离开之前,她从未想过,纳兰婉清竟会是纳兰家百年不会出现一个的受孕者,这对她来说当然是好事,当年她喜欢纳兰婉清,但一方面因为自己的家族对于承孕者身份的看重,纳兰家根本就不在考虑在内,她虽然是慕家的嫡女,但若果意外她成为了受孕者,继承慕家家业将不会是她。另一方面,当时她会出现在纳兰婉清所在的学校,也是听家族的长老在一次交谈中得知纳兰家的那部分资产姑姑相中好久,那年,十八岁的她正想为姑姑做出一番事业,于是私下隐瞒对方,特意跑到纳兰婉清所在的学校,为的就是接近对方好能够帮助姑姑得到纳兰家在海外的那一部分资产,只是没想到的是,她到最后,竟然爱上了这个人,不仅如此,甚至还自作主张将姑姑单独给她的一部分资产私下给了对方。

四年来,当她渐渐忘记纳兰婉清的时候,却在一次商业聚会中再次看到了这个人,并且还知道对方成了受孕者,那之后,有时怀中抱着她人,她却忍不住想起那人的好,那么强势的人在她面前偶尔露出羞涩的表情等等,有时夜半惊醒,竟然在一次梦中梦到了对方。

这对她来说,很惊异,也同样很兴奋。如果,如果,这么强势的一个人成为了她的受孕者了呢?她忍不住想象着。

然后,这样的想象越演越烈,最后冲破了牢笼,让她再次借着项目的理由见到了纳兰婉清。

对方仍旧是她们初见那般美得惊人,属于东方女子静雅的美丽,又加之四年前根本就不会再纳兰婉清面上出现的受孕者的柔弱,不禁再一次让慕青岚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别忘了,纳兰婉清可是纳兰家百年都难得出现的一个受孕者,而韩家的那个外孙女,一副弱鸡的样子,怎么会在子午石下压制住纳兰家强大的基因,所以,问题只是出在纳兰婉清身上。

早在很久以前,就有学者研究出,承孕者和受孕者的产生一部分源自于基因。

只是,多少有些可惜了,清儿的第一次竟然是给了韩家的那个外孙。不过,韩家暂且还不能动,毕竟,韩家的底细还摸不清楚。等到清儿成了她的人,再料理也不迟。

何况,韩笙和清儿成婚是一场意外,想来同自己十年的感情相比,韩笙这个意外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该防的还是要提防的。。。。。。慕青岚敛下眉,纳兰婉清此时如此动人脆弱的样子让她有些心痒,嘴唇慢慢地接近,即使自己不是她的承孕者,但对方的呼出的气息似乎都能让她感觉到那种甜腻。

只是不巧的是,慕青岚的嘴唇在快要吻到纳兰婉清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慕青岚本是不在意,当看到是姑姑打来时,才有些无奈又有些可惜的接了电话。

不知是说了什么,慕青岚频频点头应道,之后挂断了电话,轻声对纳兰婉清说道:“姑姑叫我办一些事情,我就先走了,等着你不忙了,我再约你出来吃饭。”

慕青岚匆匆离开,想来应该是要紧的事。

她出去时,办公室里只剩下纳兰婉清一个人,她坐在那里,闭上眼复一睁开,哪还见的到方才那副脆弱的模样,反而是清冷的几近凉薄。

她抬起手,将掀起的嘴角慢慢抚下。

大自然总是如此的美妙,赋予了人类总总的自负,自傲,以及不可一世的骄傲感。

为的仅仅是进一步的毁灭。

像是一种自我消亡的推波助澜。

而后审判来临。

第89章

“都这么大的人了,总叫的人操心。”她坐在床边,捧着一杯茶。

“这不是也没想到突然间出现这样的事吗?”韩笙干干的笑了笑,她瞧着面前脸颊消瘦苍白的仲安。“怎么你现在看起来比我都像是生病的?”

“估计是病没好利索,留了小病根,过一阵子也就好了。”仲安敛下眉,手指慢慢的摩擦着杯沿。“倒是你,做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考虑一下。”

见韩笙被说的不自在,仲安接着道:“知道是谁要把你重伤的吗?”

“听说人还没抓到。”韩笙歪着头,眨着眼瞅着一脸高深莫测的仲安。“怎么?安子你知道?”

“赵家的赵雯,其母赵瑜,是赵家这一代的当家。”落下这一句话,仲安掏出帕子咳嗽了几声,而后站起,走到窗前,瞄了一眼窗下,转头看向韩笙。“而赵家,是西区颇有势头的一个帮派,不过这些年来渐渐洗白。而赵瑜,为人在道上还算可以,搞起了商人买卖,现在的做派倒很难与之前的黑‘生意’联系在一起。之前赵家参与了一项投资,都知道是稳赚的买卖,但谁想,后来出了问题,而赵瑜也因此丧了命。赵雯嘛,得知她母亲死后,疯子一样要要为母报仇。”

“那婉清和这有什么关系?”韩笙一愣,紧接着追问起来。

“应该是以为纳兰婉清和她母亲的死有关。”仲安眯着眼像是仔细在辨别什么一样,她身子微晃了一下,那动作极为细小,而现在整个心思都放在纳兰婉清事情的韩笙并没有看出对方有什么不妥。“毕竟,在这一次的投资中,纳兰家也有份。赵瑜这人向来心思缜密,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已经在西区稍显弱势的赵家能越加稳固的原因之一。包括这次投资事宜,我听说,赵瑜亲自与纳兰婉清谈判,包括很多具体事宜,而赵家在这次投资中也投入了不少。但赵瑜曾在出事前去找过纳兰婉清,自然纳兰婉清便成了赵瑜最后见过的人。”

“就因为婉清是最后一个见她母亲的人,赵雯就要杀婉清?”韩笙面上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