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脸上透着恬淡的笑容,嗓音却低沉得很,“我不会干涉皇上册立储君,但是我会让皇上除了你哥哥之外,再也无法册立旁人,皇上是有雄心大志向的,他不会看着自己打下来的江山落入到昏庸的人手中。”

刘曦看着阿娇,心生敬意这才是聪明的皇后,名义上让刘彻选择儿子继承皇位,可实际上除了阿娇的儿子之外,刘彻还能选择谁?刘彻看不上软弱的儿子,看不上无能之徒,在阿娇言传身教下长大的刘旭,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只要刘彻不会疑心,那刘旭继承帝位是顺理成章的。

“若是将来父皇再添皇子呢?老人们讲话大孙子小儿子是最得宠的。”

刘曦问出了最后的疑惑,阿娇唇角浅浅的勾起,似有似无的说道:“他没机会了。”

不能忽视无情的阿娇,刘曦有时也在想,阿娇和刘彻这场博弈到底谁胜谁负?幸福的定义到底是什么?个人有个人的理解吧,刘曦希望自己平安顺畅,有个疼她的丈夫活泼可爱的儿女,那对刘曦来说是幸福的,可是阿娇却不一样,她习惯了站在高处,她让刘彻认输才是她认为的幸福,让刘彻这辈在感情上被阿娇牵着鼻子走,才是阿娇最想要的,冷静冷情的阿娇是可怕的,同样也是让刘曦感到心疼。

刘曦握住阿娇的手掌,稍稍用力,没有豪言壮语,但刘曦再次下了决心,她不见得会有多大的用处,但是会帮着阿娇抗衡刘彻,有些话由刘曦说出来反而更有效果。

“你外婆教你的,都可记得?”阿娇突然问道,刘曦额头滴下大大一滴冷汗,蠕动着嘴唇:“外婆是从何处得知那些的?曦儿听得糊涂呢。”

“墨门,你外婆同墨门很有渊源,将来你会慢慢的明白的,陈家不是只是开国列侯,退出朝堂的陈家照样有影响天下局势的能力,而这一切将来是要看陈诚的了。”

“诚哥哥?”刘曦仿佛明白阿娇所言,阿娇揉了揉刘曦的脑袋,轻声道:“别想太多,我教过你的男人是用铁剑征服天下,而女人是用这。”阿焦点点刘曦的小脑袋,是用智慧,随后阿娇抱住刘曦,低低的说道:“当然还有女人特有的柔美,曦儿,你要小心咯。”

阿娇打量的目光,让刘曦脸一红,恼道:“不同你说了。”

刘曦低头看看自己平坦的前胸,一定是还没到发育期,当然她刻意的忽略刘静要比自己发育的更好,阿娇笑道:”谁让你挑食的?”

刘曦垂头,吃惯了现代的饭菜,一下子到穿到汉朝两年多,可是还不习惯汉朝的吃食,这里大多用蒸煮的,根本没有炒菜,而且味道上也差很多,即便是在皇宫,天下最富贵的地方,膳食也赶不上现代的小康之家,这有历史沉淀的原因,更是生产力低下,物质决定一切呀,刘曦撇撇嘴,阿娇,你怎么就不在这方面发明创造一些呢,饭菜也是很重要的呀,刘曦忘了她自己在做饭这一方面一样一窍不通。

半月之后,不出阿娇所料,刑美人怀孕的事情并未公开,刑美人像平常一样向同众位夫人美人叩拜阿娇,只是在面对阿娇偶尔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时,刑美人脊背发凉,仿佛她的一切都在阿娇手中掌握,刑美人温良恭顺的垂头,老实乖巧的模样在众人中很显眼,旁人也都在明白阿娇对刑美人只是面上过得去罢了,皇后陈阿娇最恨的就是背叛,刑美人竟然背着阿娇勾引皇上,本来众人还打算瞧热闹呢,可是阿娇只是对刑美人冷淡一点,而刑美人老实得很,绝不肯多行一步,也不会凭着皇上的宠爱就肆无忌惮,对皇后阿娇毕恭毕敬,甚至还像是当宫女哪会,而不像宫中的美人。

阿娇让众人散去之后,对楚玉笑道:“刑美人,很不简单呢。”

“娘娘若没有刑美人,又哪来得后面的安排?”

昭阳殿外,刑美人听见耳畔传来嗤笑声:“宫女出身,即便位于美人之位,也摆脱不了低微,哼。”

她像没有听见一样,带着贴身侍女向回走去,刑美人微垂的脑袋,花容月貌上透出来的谦卑,是她野心的最好掩饰,同时在她心底是无奈的,身为棋子的无奈,刑美人的手下意识的划过平坦的小腹,低低的叹息,她能有机会生下这个孩子吗?

第九十一章

阿娇的筹谋,宫中诡异并未影响到刘彻,半月之后,刘彻在命令卫青领兵出塞攻打匈奴,一时之间大汉风起云涌,卫青善于长途奔袭,他到底是去了何处除了刘彻鲜少有人能够确定,刘彻准备了许久的向匈奴复仇之战,正式的拉开帷幕。

“主人,到丞相府到了。”仆从下了停下挥动的马鞭,车驾里穿来柔美里透着渴望诱惑的声音:“丞相,别闹了让了我吧。”

男人粗重的喘息生后,低低的笑声:“翁主,你真是诱人的尤物,本丞相舍不得你,不如我们进丞相府再…”

“我不愿见你好孙子那张脸,仿佛我是祸水似的。”刘陵衣衫半裸,被田蚡搂在怀里,田蚡的双手在刘凌饱满的丰盈上揉捏着,激情过后的余韵使得田蚡疲累也舍不得放开刘凌,让高高在上的淮南王翁主臣服于他的身下,那种满足感是任何人也给不了田蚡的,何况刘陵本身就是男的尤物,尤其擅长床榻之欢、田蚡细细吻着刘陵的肩头,刘凌娇笑得躲闪,水蛇腰轻轻的摆动,双手似无意识一样的划过田蚡的胯下,双眸里荡漾朦胧的春意,密封的车驾充满了暧昧的情色味道,田蚡被刘陵勾得火气,气息不稳,手上的动作更大,将刘陵重新压在身下,撤掉刘陵半遮半掩的衣衫:“那傻小子哪知道翁主的魅力?”

刘凌唇角勾起,揽住田蚡的脖子,他们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处,田蚡将灼热再次埋入刘陵身体里,刘陵弥漫着情色的眼眸暗藏清醒,低低的呻吟:“丞相…丞相…皇上让卫青出征…到底是去哪了呢。”

“匈奴,卫青除了去打匈奴还能去哪?”田蚡正在兴头上,按住刘陵的娇躯,“美人对卫青感兴趣?他可是个木讷不解风情的人。”

“谁也赶不上丞相。”刘凌再也探听不到消息,为了以后即便心中不愿,如火的娇躯缠上了田蚡的身体,吐出鲜红小巧的香舌,舔舐田蚡的耳骨,更让田蚡火热难耐,双手死死的抓住刘陵的俏臀,将灼热埋得根深,激情再次席卷了他们二人。

田蚡在丞相门口整理好衣衫,命令仆从送刘陵会在长安的淮南王府,迈进大门,迎面田玉走进,低声道:”祖父。”激情尚未完全退去,田蚡老脸一红,尴尬的点头打算同田玉错开身,田玉说道:“孙儿多一句嘴,海南翁主所图甚大,皇上不会甘心看着淮南王刘安割据一方,早晚有一日会收拾他的,祖父莫要让刘凌牵扯上。”

田蚡一本正经的轻咳两声,小眼睛里闪过满足,对于孙子田玉,田蚡同样是重视的,他虽然贪财好色,并不糊涂,田家能不能位居人臣,还得指望着田玉,田蚡一向无所顾忌,当初刘彻大婚时,就是他教导的刘彻床榻上的手段,田玉虚岁十五了,也是同人事的了。

“田玉呀,你期中的滋味,你是不会懂的,只有尝过刘陵,才明白什么叫尤物。”田蚡砸吧砸吧嘴,拍了一下田玉的肩头:”你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一点也不似我的孙子,人不风流枉少年。”

田玉脸微红,低吼道:“祖父,孙儿不信您不知道刘凌的图谋。”

“知道又如何,堂堂的淮南王翁主随我摆布,在我身下曲意逢迎,那滋阿娇得很。”田蚡并不在意的说道:“给她点好处,才能让刘陵更好的伺候我,至于别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田玉目瞪口呆,田蚡得意的一笑,屡了屡胡子:“你不懂,赶明我好好的同你讲讲。”田蚡伸了个懒腰,激战一番,对田蚡连说也会累的,向卧室走去,田玉摇头叹息,贪财好色是祖父的本色,同时也是他的保护色,能辅助姐姐王太后从美人到太后,同名满天下的大能人窦婴相争而不落下风,田蚡又怎么会是简单的人物?淮南王翁主,刘陵是打错算盘了。

“公子,进宫的车驾准备妥当。”

田玉踩着仆从的背上了马车,放下帘子之前,问道:“我给曦公主准备的礼物都带上了?”

“诺,不曾落下一样,都在公子的车驾里。”田玉点头,目光落在几个盖着锦缎的盒子上,曦公主会喜欢的吧。

刘陵回到在长安的淮南王府,命令下人准备热水,刘凌咬着银牙,狠狠的踢了婢女一脚:“该死的,你想烫死本翁主?”茶杯被刘凌扔到地上,茶水浇在了婢女的手上,红红的一片,婢女匍匐在地请罪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滚,都给我滚出去。”

刘陵不解气的再踹了一脚,婢女们爬出了房门,每次刘凌见过田蚡之后,总会心情不好,刘凌挥手将桌子上摆放的青铜器扫落,眼里冒着火光,对于占尽她便宜却一丝消息不漏的田蚡,刘凌恨不得活撕了他,放在一旁的铜镜,模模糊糊的映出刘陵如春花般娇嫩的面容,脖颈上的红紫吻痕清晰可见,大汉翁主的骄傲,让刘凌不甘心就被田蚡这么耍弄摆布,可是她现在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反击。

“翁主,王爷书信到。”

刘凌正色顾不得生气,说道:“拿进来。”刘凌打开火漆,刘安书信上写的都是平常的小事,但按照她们早就定下的密语,书信上只有一个内容,汉军卫青兵团的目的地是哪,让刘凌尽快探查清楚。

刘凌引火折将书信燃烧干净,低声问道:“那几位将军没有消息?”他们多是刘凌的裙下之臣,偶尔会透漏一些朝政军事上的事情,仆从摇摇头,刘凌恨恨的说道:”没用的东西,平常心肝宝贝似的,一用到他们就不成了?男人都只会甜言蜜语,下了床榻就无情无义。”

“翁主,咱们该怎么办?”

“进宫去,我去见见皇后娘娘。”刘凌眼里透着不甘心,她如果有选择的话,最不想见的就是阿娇,看到阿娇稳居后位,有活泼可爱的儿女,有刘彻的宠爱,刘凌羡慕不已,她比阿娇要小上几岁,从小就认识赖在一起玩闹过,当初刘凌曲意讨好之下,阿娇将刘陵当成她最好的密友,从阿娇大婚之后,刘陵被刘彻冷言冷语的拒绝之后,刘凌恨刘彻带给她的羞辱,同样恨得到刘彻爱恋的阿娇。

“事到如今,只有试试看阿娇知不知道卫青进兵的方向。”

刘凌既然要去见阿娇,自然不能再穿充满诱惑的衣服,并且要将身上欢爱过后的痕迹清晰掉,刘凌泡在温热的水中,上面漂浮着花瓣,刘凌身体慢慢的下沉,脑袋都没入裕水中,青丝飘荡在水面上,在干净的贺岁都清洗不去她身上耳朵污秽,刘凌不甘心,一幕一幕的情景画面一样在刘凌眼前闪过,长长青色阶梯,刘凌只能站在长乐宫殿前等候窦太后的召见,可是一道红色的身影轻盈的跳到长乐宫前,不用通禀就能自由出入大汉最尊贵最有权势的长乐宫,那就是想在的皇后娘娘,当初的堂邑翁主陈阿娇,在她身后的是纵横两宫,能左右太子废立的馆陶公主刘嫖,她们母女从不曾看见刘凌,谈笑的走进长乐宫,不大一会功夫,窦太后愉悦的笑声响起,阿娇拥有的一切是刘凌想要而从不曾得到的。

刘凌气闷脑袋浮出水面,水珠顺着她的脸颊白皙的脖颈流淌下来,刘陵仰头闭着眼睛,会有机会的,一定会有机会的,刘彻,我要让你认识到你犯下的错误,刘凌摸了一把眼角,分辨不出是裕水还是泪水,从旁边扯过衣衫包裹住娇躯,将头发擦拭干净,弄了个简单的坠马髻,配饰简单月白色绣条金线长摆汉服,衬得刘凌柔美清纯,不似刚才的妖艳妩媚。

“又是田玉送来的?”刘曦看着盒子里的陶瓷娃娃,这种彩陶釉陶刚刚兴起,也只有权贵之家才能制作出来,皇家也是有的,不过刘彻不会专门让工匠给刘曦制作彩陶,刘曦只是偶尔露出来一丝的口风,就被田玉瞧出来,今日就送来了这些礼物,单一讨女孩子欢心来看,霍去病也好,陈诚也好,他们都比不上田玉,刘曦手中握着瓷娃娃,梁静完成漂亮的月牙儿,粉嫩的唇瓣得意的勾起,暗自感叹阿娇说得真对,有些事情只要露出喜好来,自然会有人为她服务,让刘曦满意的。

“应该让霍去病知道,从女孩子礼物就应该送这样的。”刘曦还未说完,宫女捧着盒子走进,忍笑道:“公主明见,是霍侍中送来的。”

刘曦怔了怔,今日是什么日子呀,打开一看刘曦的脸立刻黑了半边,啪的一声合上盒子,恨恨的说道:“又是他喜欢的,霍去病就是欠调教,榆木脑袋。”

“公主,霍侍中送您的都是他最喜欢最宝贵的东西。”

刘曦呶呶嘴,手指沿着盒子纹路划过,就是因为这样刘曦才会收下,即便不喜欢也会妥善的保管,霍去病何时才会懂得自己喜欢什么呢?刘曦好笑的摇头,这辈子她不抱希望呢。

第九十二章

昭阳殿中,两名女人面对面坐在一处,阿娇一身如火的衣衫,赤金双凤步摇,高贵大方,刘凌同之相反月白色衣衫,坠马髻上插着一根白玉簪子,清新宜人,一点都没有面对男人时的妖艳。阿娇和刘凌皆是难得的美人,阿娇明艳高贵,刘凌婉转柔美,牡丹幽兰各有特色,构成一幅双美图。

“皇后娘娘,我们有一阵不曾见过了。”

刘凌本想唤阿娇姐姐表示亲近的,觉察到阿娇眼里的疏远,刘凌那句阿娇姐姐就无法唤出口,刘凌的笑容甜美清纯,阿娇是在无法相信眼前的刘凌竟然是长安城中有名的尤物,经过窦婴的事情,再加上刘嫖同阿娇私底下讲起刘凌的风流韵事,阿娇不得不信,刘凌何时变成这样呢?性格完全的扭曲了,她是为了淮南王刘安?还是受了什么刺激?阿娇始终觉得刘凌仿佛在用她娇媚诱人的身体报复谁,是刘彻吗?阿娇一手揽住看看的袍袖,续满茶水,淡然的说道:“是许久未见了。”

这么短短一句话,让刘凌怎么接下去?好在刘凌随机应变能力不错,笑道:“我一直惦记着皇后娘娘的茶叶呢,今日可要喝个够本。”

阿娇淡淡的一笑:“淮南国是产茶叶的好地方,翁主还能缺了茶叶,说不得本宫要向翁主讨快新茶砖呢。”

刘凌抿抿嘴唇,似亲近之人的调笑道:”皇上宠爱皇后娘娘,天下好东西皇上都想要给娘娘呢,您取笑我了。”阿娇见刘凌地道刘彻时,眼里很快的闪过一丝异样,大汉的诸侯王一向行为放荡,因为yin秽胡闹被刘彻夺爵削藩的诸侯王很多,即便刘凌是刘彻的堂妹,其实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并不很亲近,大汉俗规,同姓是不能成亲的,刘凌惦记着刘彻是白费功夫。

刘凌想方设法的探听刘彻让卫青到底去了何处,阿娇仿佛不解一样,顾左右而言他,陪着刘凌兜圈子,似是而非让刘凌糊里糊涂的,说阿娇不知道进兵的方向也不对,说阿娇清楚吧,就是让刘凌打探不出来底细,刘凌跪坐在蒲团上,百爪挠心,阿娇嘴唇上扬,摇着羽扇,道:“翁主可是热了?”

刘凌舔了舔嘴唇,“多谢娘娘关心,我无碍的,我今日…”

“启禀娘娘,曦公主到。”宫女的通禀阻断刘凌的话,刘凌顺势笑道:“曦儿长大了呢,我得好好看看。”也许从刘曦身上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天下皆知曦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

刘曦迈步走进昭阳殿,一眼就看到阿娇身边坐着一名美人,眼角含情上扬,刘曦在外面的时候就探听过了,阿娇会见淮南王翁主刘凌,刘凌的风流韵事对于在长安城里经常闲逛的刘曦来说并不陌生,更有甚者那些权贵公子哥儿还大胆的探讨刘凌究竟有多少入幕之宾?刘曦扫过刘凌,也许正是刘凌那种外表清纯,骨子里风骚才会让男人为之发狂。

“母后。”刘曦敛去心思,有外人在场刘曦一向很端庄的,不会露出小孩子脾气,阿娇说道:“她是你刘凌姑姑,你小的时候是见过的。”

刘曦正色的唤道:“刘凌姑姑。”刘曦跪坐在阿娇身边,宽宽的袖摆自然下垂,刘曦脸上透出含蓄公主般的笑意,并不过分亲近,维持着大汉公主的做派,刘凌一双妙目频闪,刘曦的动作稚嫩,但却能察觉到一分馆陶大长公主刘嫖的韵味,刘凌知道刘曦最近两年经常去刘嫖府上,看来刘嫖正经的教了刘曦不少东西,同阿娇坐在一处的刘曦,她们母女之间透着绵绵的情意,即便她们未曾当着刘凌的面表现出来,善于观察的刘凌也能窥见一二,阿娇有儿有女,刘凌想到自己如今还孤单一人,心里泛起酸涩来,她到底想要什么?刘凌也不清楚了,只能在各个男人之间周旋,在欲望里沉浮。

“我可不是不敢认了,曦公主是越长越好,皇后娘娘有曦公主这样的女儿,让我羡慕呢。”

刘凌稍稍愣神后,便称赞起刘曦来,阿娇笑道:“你可别夸她了,曦儿在你们面前还像个公主,在外面是最是调皮闯祸的,同霍去病他们玩闹在一处,皇上宠着疼着她,我只要一说,曦儿还没怎么样,皇上就不高兴了,我真怕皇上将她宠惯的无法无天。”

“曦公主这是像了皇后娘娘,当初您不就是偏爱同皇上和…废太子刘荣在一处?”刘凌眼珠一转,抓住机会娇笑道:“如今曦公主同霍去病一处,霍侍中是…是卫青将军的外甥,不过却是私生子,同曦公主身份差的太过悬殊。”

见阿娇露出思考状,刘凌接着带着惋惜的叹息:“卫青几次大破匈奴,皇上对卫家越发看重,可是娘娘居住在后宫恐怕没有听说其他的将军对卫青都不是很看重,说他不败由天幸,这次卫将军统兵出征,将帅不合的话,还不晓得能不能再打胜仗,实现皇上的部署,匈奴骑兵彪悍得很,像李广那般英勇善战的都曾被匈奴人浮了去,若是卫青不甚的话,我真担心他手中三万骑兵就这么交代了,那都是大汉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皇上可曾打算派人救援?”

知道救援的线路,就能推断出卫青进兵的方向,刘曦赶在阿娇说话之前,轻蔑的笑笑:“刘凌姑姑多虑了,匈奴骑兵是抵挡不住卫青的,不败由天幸不过是看卫将军立功封侯后的酸腐之言罢了,姑姑您这般聪明,还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大汉匈奴交战的气运是在大汉这边,父皇解了甘泉烽火之后,天下谁不知道匈奴人不是不可战胜的,卫将军有勇有谋,擅长长途奔袭,不会迷失路途,立功封侯是理所应当,其实有时实力中也包含着运气的。”

稚嫩的童音字正腔圆,刘凌愣了愣,似不认识刘曦一样,长安三祸的名声,她也听说过,不过是公主的任性和骄纵,刘凌万没有料到刘曦会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从说话的语气得知,刘曦对骑奴出身的卫青充满敬意,是因为她同霍去病经常在一起玩闹,还是卫青投注在皇后的儿子刘旭身上?

刘曦一改刚刚的轻蔑,俏皮的眨眨眼睛,圆溜溜的眼珠转动一圈,笑道:“至于支援,刘凌姑姑想多了,即便卫青无法完成父皇的安排,战场上瞬息万变,卫将军带领骑兵深入匈奴腹地,远水是解不了近火的,是胜是败还得看卫将军,不过我相信卫将军,他会大破匈奴王…呃,卫青会凯旋的。”

中途刘曦咽下的话,让刘凌眼前一亮,王什么?是王庭?卫青回去袭击匈奴王庭吗?刘凌脑子快速的转动着,刘曦偶尔透出来过,卫青擅长长途奔袭,匈奴王庭是最远的地方,不长途奔袭到达不了的,刘曦是刘彻最喜欢的女儿,同霍去病又交好,知道一点进兵的方向不奇怪,刘凌笑道:“曦儿说的是匈奴王庭吧,你还信不过姑姑吗?卫青胆子可真够大的,三万骑兵就赶去袭击匈奴王庭?”

“卫将军必胜,必会活捉匈奴单于伊稚斜,营救出南宫姑姑来的。”刘曦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热血沸腾的喊道,阿娇脸色一变,斥责道:”刘曦,不许胡说,你怎会得知皇上进兵的路线?你再若胡言乱语,泄露皇上战略部署,我饶不了你。”

刘曦倔强不甘心的努努嘴,低低的说道:“我就是知道,父皇就是想要迎接南宫姑姑回大汉,我就是知道。”

“够了,住嘴。”阿娇厉声喝止,刘曦眼圈发红,抽气道:“母后,刘凌姑姑是大汉的翁主,还会泄露父皇攻打匈奴的事情?汉匈交战是民族之争,如果谁泄露军情,就是大汉的罪人,是会留下千古骂名的。”

似寻找论据一样,刘曦看着刘凌道:“姑姑,您说曦儿说得对不对?”

千古骂名,大汉的罪人,这两个词重重的砸在刘凌心头,刘凌晃神,她做的是对是错?“姑姑,刘凌姑姑。”刘曦连声的呼唤让刘凌回神,笑得有点勉强:“对的,曦公主说的对,我…我不是大汉的罪人。”

“母后姑姑赞同我呢。”刘曦红着眼睛面向阿娇,似孩童在显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拔高小胸脯说道“你不许说我没长大呀,我不仅知道卫将军会得胜,还从霍去病口中听说…听说…”

刘曦凑近阿娇耳边,压低声音道:“霍去病说了…父皇…还是要去进攻…到时匈奴人…内乱的…中行悦再仇视大汉…也是汉人…不会甘心为匈奴…”

后面的话刘凌即便用尽心思都听不到,刘曦的低言对刘凌来说足够了,养在汉宫的公主是不大可能知道匈奴的军师中行悦的,难道中行悦要背叛匈奴,返回大汉吗?这倒也有可能,如果有选择谁会同野蛮的匈奴人在一处?

“母后,不许告诉别人哦。”刘曦点点嘴唇,笑道:“我去找外婆,她给我留了好多的作业,外婆都不疼曦儿。”

“以后这话不许再说,知道吗?”阿娇厉声吩咐,见刘曦点头,阿娇才缓了脸色,说道:“今日不许出宫,就在昭阳殿做功课。”

刘曦无奈的点头,起身向侧殿走去,在刘凌看不见的地方,向阿娇得意的眨眨眼睛,他们母女联合收绝对能蒙蔽住刘凌。

第九十三章

坐在侧殿刘曦拿着认真的练字,没有文化没有内涵的人是可悲的,既然复生在大汉,就应该融入到大环境中,特立独行最是要不得的,即便她如今是刘彻最喜欢的曦公主也一样。刘曦相信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同样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经过这两年的小心观察,刘曦确认汉武帝刘彻是个薄情的帝王,他即便打出大汉的尊严,也无法改变他本身性格上的薄良翻脸无情,刘曦是刘彻的女儿,在刘彻眼里血脉并最重要,刘曦想要继续得到刘彻的宠爱,跟上刘彻思路了解他的雄心,能同刘彻谈笑才是最重要的,刘曦知道自己不聪明,对历史了解不多,勤能补拙这句话,一直是刘曦的座右铭。

馆陶大长公主曾经教导过刘曦,大汉公主的骄傲要印在她的骨子里,而不是流于表面,骄傲不等于骄纵,自身的涵养不可或缺,刘曦耐性一直很好,对练字情有独钟,性格喜静,以前能写一手漂亮的港币下,笔迹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刘曦可受不了她的字迹太难看,所以刘曦最常做的就是练字。

“公主,娘娘喊您去。”伺候笔墨的兰芷见刘曦放下毛笔活动着手腕,道:“淮南王翁主出宫去了,娘娘说过,您练完字就去见她。”

“嗯。”刘曦双手撑着桌子,起身向正殿走去,见到神情有点恍惚,不知在想什么的阿娇,低声唤道:“娘。”

“曦儿,你到我身边来。”阿娇向刘曦招手,刘曦乖巧的坐在阿娇身边,俏皮的一笑:“我知道娘在想什么?”

“哦,你知道?说说看我在想什么?”

“您一定是在我怎么会知道中行悦的,又怎么会知道淮南王翁主刘陵会背叛父皇,私通匈奴的。”刘曦言之灼灼,阿娇笑着摇头:“你说的我同样想知道,不过我刚才在想…在想刘凌…曦儿,你不晓得,刘凌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清纯稚嫩笑容腼腆羞涩,迎春绽放的花朵,现在她…她变了,是因为你父皇,因为淮南王刘安的野心变了。”

“如果刘凌没有野心欲望的话,她就不会变,淮南王是什么样的人并不清楚,可是我却知道一点难道刘凌非要来长安搅风搅雨吗,她如果嫁了人刘安还能逼她不成?父皇也好,刘安也罢,不过是刘凌自甘堕落的借口罢了。”

阿娇像是不认识一样的看着刘曦,她说话的姿态以及言辞同馆陶大长公主太相像了,让阿娇有种错觉刘嫖就在眼前,阿娇叹道:“把你交给母亲教导,是对的,曦儿不仅懂事了,还有了公主的风范。”

刘曦暗自垂泪,在刘嫖的教导下,她吃了多少的苦才能有今日?阿娇轻轻碰触刘曦的脸颊,凝神确定的说道:“你不喜欢刘凌?”

“嗯。”刘曦点点头,抓住阿娇的手掌,朗声道:“我不喜欢叛徒,尤其是民族的叛徒,无论有多少的万不得已,有多少的理由,我都不会喜欢背叛大汉的人,刘凌可以魅惑人间,可以在众多男人之间周旋,男女是平…是一样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为何就要从一而终?可是刘凌让我瞧不起的,是为了野心勾结匈奴,她是民族的罪人,刘安有野心,就堂堂正正的同父皇相争,借用外族的力量,成不了大事。”

“你还真是母亲的好学生,当初她都不曾这般教导过我。”阿娇语气流露出一点的羡慕,刘曦撅嘴道:“是外婆舍不得您好不好?你可知道为了弄懂外婆所教,我读了多少的书册?”比繁体字还可怕的天书啊,翻看竹简,刘曦指尖都磨出薄薄的茧子,阿娇和刘曦身份不同,刘嫖的教育方法自然不一样。

“对了中行悦的事,你是听谁说起的?”阿娇疑惑,刘曦在长安城里闯下了偌大的名头,知道刘凌的风流韵事不奇怪,皇室翁主一向是百姓们权贵们谈乱的重点,但是中行悦却不一样,刘凌有可能私通匈奴更是秘密,试探的问道:“是霍去病?还是陈诚…”

阿娇摇了摇头,不会是陈诚,以陈诚的性子会为刘曦挡去一切的风雨,刘曦无奈的叹道,随意的趴在桌子上,下颚垫着手掌无奈的说道:”是霍去病啦,经常提起中行悦,对于中行悦霍去病恨不得吃了他呢,我从来没见过霍去病那般恨一个人,有一阵他在我耳边每天能说上三十遍关于中行悦的事情。”

刘曦坐直身体,举起小拳头仿佛像是宣誓一样,“中行悦就是大汉的叛徒,十恶不赦。”这句话刘曦说得很顺畅,阿娇一看便知她是经常这般说得,扇子挡住嘴边的笑意,问道:“是霍去病教你的?”

“可不就是他?我只有喊出这句话,他才会说别的,我真是服了他了。”刘曦呲牙表示不满,为了耳根清净,刘曦一般都会喊出这句话的,不过这句话同样也深深的印在刘曦的心中,心里嘀咕,霍去病是不是懂得洗脑呀,自己的被他影响了呢。

“刘凌呢,你听谁说的?”阿娇用扇子怕了一下刘曦的脑袋,刘曦偷偷的瞄着阿娇,蠕动嘴唇半天不说话,后将桌子上的茶水递给阿娇,讨好的说道:“娘,您口渴了吧,喝水喝水。”

一般刘曦闯祸之后,都会这样无事献殷勤,阿娇板着脸问道:“到底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曦见糊弄不过去,抓住阿娇的手轻轻摇了摇,恳求道:“娘可不许生气。”

“说。”阿娇不会让刘曦糊弄过去,刘曦眨巴眨眼睛,低声道:“不怨我的,那天是哥哥好奇,对就是哥哥好奇。”

刘曦推卸责任,向阿娇证明她很乖巧听话的,道:“偶然看见一名俊秀陌生的公子哥,长安城的纨绔公子我们都揍…呃不是都见过,但就没看过他,哥哥好奇的偷偷跟了上去。”

“是刘凌?是女扮男装的刘凌?”阿娇不用问就知道,三个大胆妄为的人,定是避开了刘凌的随从窥见了秘密,阿娇后怕:“你…你竟然敢跟着刘凌?”

“娘,您别气,霍去病用计策调开了刘凌的随从,是没有危险的,如果风险太大,我不会同意哥哥冒险的。”

刘曦见阿娇脸色气得煞白,解释道:“没危险的,当初霍去病身边还有随从,我们身边也有随从呀。““他们也知道了?这是多前的事情?”阿娇不肯放松,刘曦摇摇头:“随从侍卫只负责接应,并不知道详情,就是…能有一个月了吧,哥哥怕您担心,不让我告诉您的。”

“混账,楚玉你不把刘旭叫来。”阿娇一拍桌子,“快去把他给我叫来。”

阿娇气势逼人,刘曦缩了缩身子,不敢再言语,不大一会功夫刘旭笑呵呵的走进昭阳殿,见刘曦向他眨眼睛,心中一愣,知道是出事了,“娘,妹妹惹你生气了?”

“你们两个给我站到一起去。”刘曦起身站到刘旭身边,狠狠的踩了他的脚掌,什么叫我惹娘生气?阿娇严肃看着面前的一对儿女:“你们两个不愧是兄妹,光知道推卸责任,我没有教导过你们是一体的吗?”

“娘,我们错了。”刘曦刘旭互看一眼,齐齐的跪在阿娇身前:“娘,我们知错了,请您责罚。”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为了你的好奇心,竟然娶跟踪刘凌?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是打算逼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