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想,子不语乱神,巫蛊之祸,牵连会很广,朕不想看着人心浮动,尤其是再李...李夫人病逝之后,人心不能再乱了。”

阿娇握住刘彻的手,道:“臣妾知道陛下的苦心,您保重龙体,臣妾就在您身边陪着。”

“有娇娇在,朕就很高兴。”

刘彻又觉得脑袋有点晕沉沉,重新躺在床榻上,轻声道:“燃得什么香?同朕寻常闻到的不同。”

“陛下,是新搭配的香料。”阿娇垂下眼帘,九鼎青铜香炉里,香烟袅袅,清新诱人,为刘彻盖好锦被,阿娇起身将御医召唤道身边,让他们为刘彻开补药,御医只能用温和的补药,继续翻阅书籍查找刘彻的病因。

“大将军,前朝的事,本宫就拜托你了,看陛下的龙体,许是会休朝两日,陛下的意思,大将军也清楚,人心不能乱,大汉天下更不能乱。”

“诺。”卫青拱手:“请娘娘放心,臣一定做到,不过,娘娘田丞相?”

“田丞相是陛下的亲舅舅。”阿娇脸上扯出一丝的笑容,“大将军害怕田丞相造反吗?况且不是你在吗?”

“臣不敢,臣认为田丞相不会错过这次机会,臣担心娘娘受委屈。”

“大将军多虑了,没有任何人敢委屈本宫,朝堂的事,本宫亦不会插手。”阿娇转身望着刘彻,身体挺直,拢了一下袖口背对着卫青,道:“大将军是三公之一,也是最得皇上信任之人,手中更是掌握着南北两军,握有调动汉军的版块虎符,大将军不会眼看着不忠不孝之人,趁着皇上龙体有恙,便趁机作乱,对吧?”

卫青闭了下眼睛,单膝跪下道:“臣唯皇命是从,臣不会背叛陛下。”

“大将军请起。”阿娇淡淡一笑,“大将军的忠心耿耿,当为朝臣的楷模,天色不早,你先出宫去吧,朝堂上的事就多麻烦大将军了。”

“诺。”

卫青起身退出殿外,凉风一吹,卫青才惊觉,他已经一身是汗,在皇后阿娇面前,卫青所承受的并不弱于在刘彻跟前,霍去病凑近道:“舅舅,想什么?”

卫青吓了一跳,他方才全心都在想着皇后娘娘,并为感觉到霍去病靠近,年轻神采飞扬的霍去病,卫青涌起一丝羡慕,叹道:“去病,从今日起你必须要听话,更轻易不要再去看望曦公主和旭皇子。”

“舅舅,这是什么意思?”霍去病眨眨眼睛,有点茫然,“这事和曦公主有关?”

霍去病难得的紧张,卫青摇头道:“你方才不是很聪明的吗?陛下的龙体你也看见了,朝堂上现在都说陛下要册立旭皇子为太子。”

“陛下本来就是要册立旭皇子,难不成他们还敢有意见?”霍去病一脸认真的说道:“陛下说得清楚,旭皇子就是大汉的储君,这一点舅舅也听的清楚。”

“但诏书一日不下,一切都还有变数,去病,你还年轻,并不知晓立储的险恶,即便被册立为储君,将来能不能继承皇位,还很难说。”

卫青抓住霍去病,警告道:“你是我的外甥,你一言一行代表的便是我,你现在若是同旭皇子再牵扯过多的话,舅舅这个大将军很难做,曦公主是旭皇子的嫡亲妹妹,在这关头,你少同曦公主见面,对曦公主,对你都有好处。”

“舅舅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曦公主有危险?”霍去病神色凝重,“是有人要算计她?欺负她吗?”

卫青缓缓的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能感觉未央宫就快风起云涌,会牵连许多人。”

“去病,你要去哪?”卫青被霍去病甩开,“回来,后宫之地哪是你能乱闯的。”

霍去病回头向卫青一笑:“舅舅,我不仅是嫖姚校尉,陛下并未将我侍中的撤了,不去看看她,我终究是放心不下。”

“去病...霍去病...”卫青在后面呼喊,霍去病传过回廊便消失了,卫青无奈的叹气,转身向皇宫外走去,他如果当初能像霍去病一样,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骑奴,你不过是骑奴。

“曦公主,嫖姚校尉求见。”

刘曦在昭阳殿里安排着,愣了愣他怎么来了?“让霍去病进来。”

“诺。”

霍去病向往常一般,走进昭阳殿后拱手道:“曦公主。”

“霍去病,是父皇让你送赏赐来了?”

“不是,臣来看看曦公主。”

刘曦很纳闷,道“你今日好奇怪,我有什么可看的?又不是不认识?”

“陛下的龙体有恙,皇后娘娘照料陛下,你也要小心。”霍去病并不擅长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听御医的意思,陛下并无大碍,可是总是耳病头晕不是好事,再加上发生过李夫人的事...”

“你是说?”刘曦脸刷白,前两日的恐惧重新涌上心头。

霍去病见刘曦这样子,有点心疼,道:“你别怕,陛下不会牵连很多人的,皇后娘娘也说现在需要的人心稳定。”

“不,不,霍去病,你不清楚。”刘曦开始在来回转圈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刘曦抱住了脑袋,“冷静,冷静,不能乱,要冷静。”

霍去病抓住了刘曦的双手手腕,把她的手从脑袋上拉下来,微凉的小手一样的柔软,刘曦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霍去病,他的眼眸那般明亮有神,“霍去病,我...我...我真的好怕。”

“别怕,没事的。”霍去病根本就不会安慰女孩子,他也从来没有安慰女孩子的经历,反倒弄哭过很多贵族少女。

刘曦颦眉甩手道:“你攥得我好疼。”

霍去病反应过来,虽然舍不得却也只能放手。脸染得通红,低头看着刘曦道:“臣会保护曦公主。”

“哪怕会同父皇的命令冲突?哪怕所有人都站在我的对立面?”刘曦抬眸和霍去病对视,“霍去病,你能来只会我一声,好意我心领了。”

刘曦淡笑道:“你是父皇最看重的将领,也是父皇亲自培养出来的,向原先一般你才是霍去病,我——大汉的公主,没有过不去的关隘。”

霍去病怔怔的看着刘曦,在这一刻霍去病认为刘曦是最漂亮的,霍去病脸颊酒窝重现,漆黑的眼眸闪烁着温暖干净的笑容“你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不会做出危害皇上的事情,又怎么会同皇上的命令有冲突?至于别人,我霍去病何时在意过?

曦公主,我从未改变过,许下的承诺一定会做到。”

刘曦轻轻摇头,“我不需要你做任何时事,同样也不需要你来保护我,你要知道一点,没有人能敢伤害诬陷我。”

刘曦深知早晚有一日,她会和刘彻的命令有冲突的,这一点不可避免,霍去病还是当刘彻的大忠臣好了,突然刘曦记起刘嫖曾经说过的话,刘曦笑容越发的诡异,冲突永远不会在明面上的,同大汉皇帝在明面上冲突,吃亏的永远是你。

“启禀曦公主,太后娘娘在长乐宫晕倒了。”

刘曦道:“嫖姚校尉请回,本公主要去长乐宫。”

“曦公主...”霍去病再次抓住从他身边掠过的刘曦胳膊,缓缓的说道:“刘曦,如果有事的话,便给我送信。”

刘曦淡然一笑,挣开霍去病的手,向长乐宫走去,霍去病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纵马出宫,霍去病心里仿佛有一团火一般,烦躁难安,霍去病知道不应该在此时靠近刘曦,但他却忍不住去关心在意刘曦,这一点霍去病无法否认,霍去病攥紧缰绳,目光凝视前方,去疆场就会忘记她吧,刘彻的暗示他不是不清楚,只有功成名就才有可能娶到刘曦,霍去病想不明白,他想娶刘曦吗?

王太后自从出了李婉儿假孕的事后,被刘彻几乎软禁在长乐宫动弹不得,气火攻心之下,王太后本来就不是很好的身体,越发的虚弱,有时会骂上刘彻不孝几句,王太后是爱惜性命的人,她清楚自己如果死了话,只会便宜阿娇,所以王太后尽量让自己平静,尽量的调养好身体,田家王家还都看着她呢。

“曦公主。”

在长乐宫殿外,许久不曾进宫的田玉拱手:“臣拜见曦公主。”。.。

第一百五十五章 隐患

霍去病和陈诚为当世双娇,同龄人很少能于他们抗衡,但田玉是例外,烈如火的霍去病,温如玉的陈诚都掩盖不了田玉自身的光彩。刘曦也说不上田玉到底哪里更出色,直觉告诉她,田玉不能轻易招惹,虽然田玉对刘曦总是笑脸相应,可是这几年过去,田玉的做事越发的阴狠,帮着田蚡除掉了许多的政敌,即便是魏其侯窦婴都着了田玉的算计,田玉笑得再亲切,刘曦对于这样的人都会觉得心寒,他就如同躲在暗处的毒蛇,不知道何时会咬你一口。

“田表哥。”刘曦向田玉点头,便欲走进长乐宫:“本公主先去看望皇祖母。”

刘曦一时都不想和田玉多呆,田玉道:“曦公主,请留步,臣有话要说。”

刘曦后背冒起寒气,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有什么事儿?是关于皇祖母的病情?皇祖母病了,田表肯定很担心。”

“臣很忧心太后娘娘的病,但臣今日请曦公主止步,是想同曦公主说几句话。”田玉同刘曦站在一处,田玉的身材没有霍去病健硕,也不似陈诚那么修长,田玉相对来说要瘦小一点,仅仅比刘曦高出半个脑袋,“曦公主,可知朝堂上立储之事?”

刘曦抬眸同田玉对视,道:“父皇曾经当着大将军的面说过,会册立旭哥哥为太子,你想说的是这件事?”

“一日圣命未下,一日便有变数,皇上不是病倒了吗?等到皇上龙体好转,曦公主就敢担保立储不会出现变故?”

田玉压低声音,刘曦身上传来的幽香,不同于一般少女,微红的脸颊,秋水般的眸子,粉嫩的唇瓣,都预示着她是一位妙龄容貌出众的少女,尤其是受了皇后阿娇和大长公主的教导,身上透出着公主威仪,不似一般的公主,微风吹拂刘曦身上所穿的绛紫色多层汉服,在见惯美人的田玉眼里荡起了深浅不一的涟漪。

田玉不似霍去病懵懵懂懂,也不似陈诚不忍伤害逼迫刘曦,田玉清楚只要他看重的就要紧紧的抓在手中,田家必须得迎娶公主,刘曦是最好的选择,何况刘曦是能让田玉兴奋的公主,成为大汉长公主的驸马,才有可能保住田家万世,即便太后娘娘故去,田家也不会垮了。

刘曦不喜欢田玉带着掠夺算计的目光,却向田玉笑了笑,如春花般绽放,田玉稍微愣神,刘曦的手按在了田玉的胸膛,笑着用力一推,田玉向后倒退几步才站稳身体,刘曦淡淡的说道:“不要离本公主这么近,我们不熟。”

田玉稍愣之后,反倒笑了,刘曦扫了一眼田玉,转身便走:“父皇,册立谁为太子我都是长公主。”

“如果皇后娘娘失去后位呢?曦公主还有此自信?”田玉不急不缓的说道,刘曦背对着他,平缓的说道:“如果娘不当皇后,我便不做公主又如何?田玉,你威胁不了我。”

“不做公主?”田玉显然不信,嗤笑道:“你能承受得住困境孤寂吗?你知道被贬去掖庭的女子都过得什么日子?你现在是人人注目的曦公主,如果你不做公主...”

刘曦猛然回头,平静的说道:“不过做回刘曦罢了。”自己本来就是刘曦。

“....”

田玉看出刘曦不是说笑,拧紧了眉头:“你...你真会放弃公主?”

刘曦摇摇头,展颜笑道:“不到万不得已,我都会是凤翔公主,如果父皇抛下了娘,我便抛下凤翔公主所以说...”刘曦笑容越发灿烂:“田玉,你威胁不了我,我晓得你要说什么,无外乎就是想要左右逢源,给田家多一份保障,但是,你难道没听过墙头草是最危险吗?你怎么知道我哥哥需要你们田家的扶持,哥哥不说惊才绝艳,是父皇最优秀的儿子,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即便是你们田家支持的据哥哥也一样,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要不然就不会和我说这番话了,而且父皇雄才大略,岂会在立储上犯糊涂,至于娘...”

刘曦缓了缓语气,眼里不见对田玉的嘲讽,反而流露出点点温暖,笑容淡了一些,但比方才多了几许的真诚,“娘是最了解父皇的人,你说父皇会放娘离开吗?”

田玉眯了眯黑豆般的小眼睛,不算很英俊的脸上露出一分欣赏,赞道:“不愧是大长公主教导出来的,曦公主,士别三日让臣刮目相看。”

“过奖,田家有你这样的子孙,也不简单。”刘曦带着一丝嘲讽,田玉面不改色,他爷爷田蚡是什么样子,田玉比刘曦还清楚,田家子弟多是些纨绔子弟,如果没有田玉撑着约束一番,还不知道嚣张成什么样,兴许刘彻早就对田家下手了。

“曦公主如此聪慧,岂会看不出眼前的朝局?皇后娘娘看起来后位稳如泰山,实则危机四伏,皇上和太后娘娘始终是嫡亲母子,岂会有隔夜仇恨?陈家在隐退朝堂,是好事也是坏事,虽然不会有外戚专权,不会让皇上疑心,但是如是皇后娘娘真出了什么岔子,陈家也是鞭长莫及,仅仅凭着皇上的恩宠,岂是长远之计?旭皇子尚未登上太子之位,宫中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臣认为一切都还有变数,曦公主,你说对吗?”

“本来馆陶大长公主本可以坐镇长安,有不利于皇后娘娘的事儿也好照应,可大长公主是情深意重的人,去祭拜封地祭拜故人,甚至带走了陈侯爷,皇后娘娘孤立无援。”

刘曦静静的听着,即便心里紧张担忧阿娇,也不能让田玉看出来破绽,刘曦仿佛被石头压住一样,不安,迷茫充斥着心田,分不清楚敌友,甚至不知道谁是可以相信的人,能帮助她的人,为何她反倒认为现在才是她穿越一来最危险的时候?

“你到底想说什么?”刘曦攥紧小拳头,“还是田玉想要挨外祖母的鞭子?”

田玉只要想到彪悍跋扈的馆陶大长公主,就脊背发凉,刘嫖的威名田玉比刘曦还清楚,他的爷爷田蚡就曾挨过刘嫖的鞭子,那还是在王太后当皇后的时候,田蚡是正经八百的国舅,被刘嫖抽了一鞭子,直到现在田蚡还记忆犹新,至于缘由为何,田蚡死都不肯说出来。

“曦公主,臣只想说田家并不是墙头草,如果皇后娘娘能给田家足够的保证的话,田家愿意全力支持旭皇子。”

刘曦嘴角上扬,缓缓的说道:“足够的保证?你当你是谁?你今天说了这么多话,我只有一句话奉劝,少和淮南王翁主刘陵牵扯。”

田玉一个箭步拉住刘曦的胳膊,低声道:“田家绝不会让刘陵翁主给牵扯进去,曦公主如果改变主意,遇见不能决定的事尽管来找臣,臣不会看着曦公主陷入险境。“

“制造险境的就是你吧,政治投机你差得远呢,回去好好看看吕不韦传纪,兴许你能有点长进,能让本公主刮目相看。“

刘曦抖了抖胳膊,笑道:“奇货可居,也得分人不是。”

田玉眼睁睁的看着刘曦进入长乐宫,时而失望时而欣赏,最后轻捻着,曦公主,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凭自己的本事解开这等死局。

田玉踩着随从的后背,登上半敞的马车,“回府。”

“诺。”

马车咕隆隆的出宫,田玉未未必着眼睛,在马车上跪坐着妙龄少女为其捶腿,田玉突然睁开眼,手抬起少女的下颚,打量着少女精致的容颜,摇摇头道:“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

“滚下去。”

少女连忙冒出马车,田玉靠着马车壁,将手指放在鼻子前面,仿佛还有隐隐的幽香,“曦公主,你会来求我的。”

长乐宫里,刘曦刚刚跨进宫门,就见宫女迎上来,垂头道:“曦公主,太后娘娘刚刚喝了药睡下。”

王太后这是不想见她,刘曦道:“本公主不放心皇祖母,于情于理都应该看一眼她。”

“曦公主...”

“本公主不会吵到皇祖母。”

刘曦推开红木刻花殿门,走到王太后身边,王太后翻身被朝着刘曦,垂地的薄纱帘遮挡不住王太后的怨气,刘曦不由得好笑,这样一位经历了后宫沉浮的王太后,怎么就想不开呢,怎么就偏偏要钻牛角尖儿,在长乐宫荣享晚年不好吗?阿娇绝不会不孝顺她,亲生儿子就是大汉皇帝,权势地位再高王太后不也是寡妇吗?

“皇祖母,曦儿来看望您了。”

王太后不见一丝动静,刘曦再上前两步,王太后冷冷的说道:“停下,哀家不想看见你,出去。”

刘曦从未受过这样的呵责,愣了愣“皇祖母,我是曦儿。”

“哀家知道是你,如果不是曦公主,谁会这么大胆子违反哀家的命令?“王太后冷冷的说道:“你回去告诉你母亲,哀家死不了,让她失望了。”

“您对娘的误会太深了。”

刘曦一向没有拿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刘曦是集成了曦公主一切,但不以为着对王太后的刁难就不会生气,“请皇祖母安心养病,曦儿告退。”

话不投机半句多,王太后会一条道走到黑,刘曦拉不住,不如早点离开的好,省得把王太后气到了,更麻烦。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事起

刘曦转身离去之时,哗啦一声破碎的响声,守在王太后身边的宫女跪地道:“奴婢该死。”刘曦回头看去,王太后将床榻旁放置的汤药打碎,恼恨的看着刘曦。

“你有什么想说的?”

“皇祖母,火气伤身,您请多保重。”刘曦屈膝后,面容不见一丝波动,漆黑冷静的眸光,仿佛在看着无理取闹的王太后,又是这样,现在刘曦越来越像刘嫖。

“你回去告诉皇后,哀家不会就这么算了。”

刘曦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药汁缓缓仿若溪流般流淌,抬眸问道:“皇祖母,您可是缺什么物什?”

“你什么意思?”

“您的亲生儿子是皇上,您是独一无二的太后娘娘,您惦记田家王家父皇也理解,但您要一心为娘家着想,是不是忘记了父皇?他不比你母亲家兄弟更亲近吗?”

“大胆,是皇后教导你的?竟然敢来指着哀家?”

刘曦嗤笑道:“这话您明明都自己都不相信,偏偏来问我?皇祖母,您越是为田丞相着想,田家落败的越快,三皇五帝到如今,您见过流传万世的家族吗?高皇后的吕家辅佐高祖皇帝打下江山,吕氏一族出了好几位王爷,侯爷那更是数不胜数,现在呢?当您想要为田丞相增加权柄时,当你想要临朝摄政时,起码先看看是不是能比得了高祖皇后。”

“言尽于此,望皇祖母见谅。”

刘曦离去,王太后阖眼叹道:“刘曦,阿娇你教导的好女儿。”

王太后和刘彻继续较劲,养病长乐宫,刘曦想着即便点不醒王太后,起码不会让王太后再找麻烦,引得局面更加混乱,刘曦高估了王太后,多年的养尊处雍,田家多年的贪婪,王太后只会变本加厉,大汉同样是以孝道治天下的朝代,王太后这样明摆着得和刘彻抬杠,让刘彻很恼火,担心朝臣上书劝谏,刘彻拖着不大舒服的身子去向王太后请安,王太后没有借着梯子而下,反倒认为刘彻不可能会同她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