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刘彻不多的耐性终于被磨光了,在加上头疼总是反复,脾气也多了几分暴躁,不再去长乐宫,任由王太后闹去,阿娇劝过几次,刘彻反倒让阿娇不用管这事。

“看看朕的母后能胡闹到什么程度。”

刘彻在头不疼的时候,一直想着如何彻底肃清淮南王刘安,好无后顾之忧的同匈奴一战,刘彻暗中布置,淮南王刘安的区区兵马在刘彻眼中不足畏惧,刘彻便想着不如趁此机会让霍去病锻炼一番,有此想法刘彻经常的召见霍去病安排进兵的事情,霍去病在宫里停留越来越长,有时还会像以前一般直接住在未央宫,遍数朝臣,霍去病是独一份的。

刘彻不搭理王太后,她心里有点失落,怎么看阿娇都不顺眼,认为她和刘彻闹得这么僵,母子情意淡薄,都是阿娇在里面挑拨的,阿娇来长乐宫,王太后鲜少有好脸色,多数会指桑骂槐,阿娇并不以为意,有时轻飘飘几句话,便让王太后气的吐血,刘曦在旁边暗自佩服阿娇,原来这才是整人的最高手段,对于像王太后这样刘曦认为想要当太阳更年期的老妇,阿娇这种不咸不淡的应对最是妥当。

“母后,您多多住身体,有事一定要通知儿媳。”

阿娇笑着告辞,带着刘曦离开,王太后气得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阿娇,到底哀家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到现在还不完吗?你气死哀家想要独占彻儿,你是妄想,妄想。”

王太后拍了拍床榻,道:“去宣平阳长公主,皇上可没说连平阳都不让哀家见。”

“诺。”

平阳长公主接到王太后的传信,正好她也刚送走一名神秘的访客,有要事同王太后商量,正想着怎么去找王太后,刘彻让她思过,平阳长公主没有宣召不敢再去皇宫,天随人愿,王太后召见,平阳唇边露出微笑,进了长乐宫,在平阳的示意下,王太后潜退了宫女,母女两人密谈。

听了平阳一番话,王太后不由得心惊肉跳,“这...这...不好吧,皇后身后还有馆陶大长公主呢?她如果冲回京城,咱们都挡不住她的鞭子。”

“娘,您还当姑姑往日的威风?风水轮流转,现在姑姑指的便是皇后,如果皇后失位,姑姑也就彻底的完了,即便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姑姑也休想再嚣张。”

见王太后犹豫不决,平阳长公主低声道:“您可别忘了刘旭即将被册封为大汉储君,等到诏命一下,您在想动弹也迟了,以阿娇的本事,刘旭只要坐上储君的位置,就不可能被废除,而皇上...皇上极有可能再被阿娇摆布,我从不相信阿娇就是那么干净,她可是窦太后亲自调教出来的,窦老太太的本事,娘还不清楚吗?想当初将父皇逼成什么样了?”

“我比不上窦老太太。”王太后有点泄气,都是一样的居住在长乐宫的太后,怎么到王太后这就被皇上压得死死的,而窦太后却能纵横两宫数十年,直到临死前还把持着虎符朝政。

“现在不就是机会?只要扶植起听话的皇后和皇子,皇上是您的亲儿子,没有挑唆的人,还能不孝顺您,到时您就是大汉最尊贵的太后娘娘。”

平阳长公主不停的说着未来美好前景,王太后眼里有些遐想,态度也软化下来:“能成?”

“母后,女儿还能骗你?”平阳长公主见机行事,低声将她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王太后道:“哀家小看了她,不愧是名臣之后,这份忍耐,这份筹谋,哀家佩服,不过,她敢于算计阿娇,等事成之后,她能听哀家摆布?”

“母后,到时她不敢不听的。”平阳长公主笑得阴森森,缓缓的说道:“母后,现在的情形逼得我们不得不做,我看当初的事阿娇恐怕是知道了。”

“当初,当初什么事?”王太后脸色一变,“你是说遇刺的事儿?谁告诉她的?哀家灭了一切活口,怎么会让阿娇知道?”

“阿娇为救皇上小产,并且伤了身体,多年一直不孕,好不容易有了刘旭刘曦,在生产时,如果没有姑姑在,也是凶险万分,要我说姑姑早就怀疑了,母后,没有不透风的墙。”

王太后最最忌讳的便是刘嫖,刘曦小时候身体那么不好,便是因为先天不足造成的,当时刘曦差一点闷死在阿娇的腹中,王太后有点慌张,真要是被刘嫖知道,王太后清楚馆陶大长公主一定会发疯的,王太后咬咬牙道:“先下手为强,哀家答应你了。”

“皇后绝对摆弄不明白,馆陶大长公主还在封地,就连陈诚也不在京城,谁还能帮皇后?指望着刘曦刘旭吗?到时能让皇上开恩,就是奇迹了。”

“希望如此吧,这事可得安排妥当了,稍有差错可是万劫不复的。“

平阳长公主笑道:”娘,您放心,我们这么多人还算计不过皇后吗?何况在刘曦身边,不是还有刘静吗?她可是心心念念的要给刘曦好看,将来要嫁个好人家呢。“

“只要她肯认真为哀家办事,婚事哀家给她做主,想要嫁谁就嫁谁,她哥哥说不准也能回京。”

平阳长公主道:“母后说得是,给了这么多好处,刘静岂会不用心?”

母女两人相视而笑,就拍你没有想要的,只要有想要的,命运就掌握在他们手中了。

昭阳殿,刘曦为阿娇梳理发丝,一下一下的,刘曦发现了一根白发,想要趁着阿娇不注意将白发弄下来,阿娇转了转铜镜道“留着,娘老了。‘

“谁说的?娘一点的都不老。”

“鬼丫头。”

刘曦见阿娇神色还好,说道:”平阳姑姑进宫看望皇祖母。”

“她们是母女。”阿娇陈诉实事“有很多话要说,太后娘娘看见平阳长公主,病会好很多的。”

“我们也是母女,曦儿在您身边,别不开心了好不好?”刘曦像是一只小狗一样趴在阿娇的肩头,铜镜里模糊映出母女相拥的影子。

“你知道我不开心?”阿娇胳膊向后拍拍刘曦的脑袋:“是个鬼丫头。”

“我知道娘自从出了长乐宫就不开心,娘,您有心事吗?“

阿娇愣了楞,道:“十几年前的这一日,我是去了第一个儿子。”

刘曦瞳孔微缩,记起那一盆盆的血水,当时还是在灵魂状态下看到的,阿娇眼角潮湿:“曦儿,你可知晓,离他出生就差一个月,我都能感觉到他在我肚子里踢腿,我...我不是个好母亲,没有保下他。“

“娘。”刘曦为阿娇擦拭眼泪,低声道:“您还有我和哥哥。”

阿娇叹息,让刘曦趴在她膝头,抚摸着刘曦头发道:“亏着还有你们,曦儿,我不会放过敢于伤害他的人,以前我无法确定,现在...现在我要让他们一个个都陪葬。”

刘曦闷声问道:“娘,您舍得父皇吗?”当初阿娇为救刘彻小产,看阿娇的样子,已经找到了幕后真凶,现在要开始展开报复,刘曦直到现在还记得刘彻听闻阿娇失去儿子之后的如卸重负,不管刘彻是不是幕后之人,他总是知道的。

阿娇手臂稍稍停顿,淡笑道:“你父皇我自会安排,总有她在我面前认错的时候。”

这话刘曦是相信的,比如说刘彻再也别想有孩子,比如说刘彻已经被阿娇弄得晕头转向,比如说他现在恐怕在草拟诏书准备册立刘旭为太子,刘曦有时会不由得恶意想到,刘旭坐稳太子之位,阿娇会不会将刘彻废了?这个...好像也是可能存在的,永远不要低估女人,尤其是像阿娇这样的女人。

刘彻是幸运还是不幸?刘曦已经想不明白了,只知道无乱阿娇做什么,她都会帮助她,和汉武帝相斗,好像还真有点乐趣古代的文化生活严重匮乏,难怪到处都有争斗,这是不是就是古人的娱乐活动?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刘曦想着等着一切稳定,她一定要去四处溜达一番,不想总之拘束在宫里,整日里的算计。

如刘曦所想,刘彻在拟定诏书,他是记得当初就是这日阿娇小产,才会在今日颁布立储诏书,当做补偿阿娇,刘彻亲笔写下册立刘旭为大汉储君,正准备加盖玉玺的时候,外面传来禀告声:“陛下,太后娘娘到。”

母后?刘彻眯了眯眼睛,她怎么会出了长乐宫?是来示弱的?刘彻先放下玉玺,将诏书合起往旁边推了推,道:“请母后进来。”

“太后娘娘,请。”

王太后打扮的很是端庄,玄色滚金线的袍服肃穆昭显大汉皇太后的威仪,整齐的发髻上插着几根翠玉雕花簪子,王太后的脸上稍微带着一丝的病态,但却很精神。

“皇上。”

“母后。”

不管怎么样刘彻都得起身相迎,王太后跪坐之后,关切的看了看刘彻,自己儿子果然被头疼折磨,虽然精神还很健硕,但也没有往日锋利,王太后道:“你最近身子如何?”

“朕好了不少,让母后跟着担心了。”刘彻的回答中规中矩。

王太后语重心长说道:“我知道皇上因李婉儿的事埋怨哀家,当娘的一心都是为你好。”

刘彻露出一丝苦涩笑容“李夫人已经去了,是非曲直,朕不想再听。”为他的结果就是李婉儿假孕,同淮南王勾结,让刘彻名誉有损,刘彻清楚自己的头疼都是被这事气的,打着为他的好旗号,伤人是最难受的,刘彻感到心痛,会想着阿娇,他也曾经为她好,可是却...刘彻扫了一眼立储诏书,阿娇会高兴吧。

王太后看刘彻很冷淡,不知道怎么引出下面的话,刘彻问道:“母后有事?是舅舅的事还是皇姐?她不是进宫了吗?”

王太后顿了顿,好像每次来见刘彻都是因为田家,王太后有点羞愧,“彻儿,母后是为了你而来,为了你的头疼而来,宫中有人行巫蛊之事,哀家不能眼看着她们伤害你。”

第一百五十七章 巫蛊

“巫蛊?”刘彻神色凝重,道:“母后,你是说后宫之中有人用巫蛊害朕?”刘彻虽然对于董仲舒的天人感应不太看重,但对神仙巫蛊之说却有些在意。

“皇儿,我是你的亲娘,会欺骗你吗?你的头时不时的会疼痛,御医们又查不出什么,不是巫蛊是什么?”

“这...”刘彻捂着脑袋,眸光锋利,“母后既然这么说,就是知道是谁了?到底是谁敢来害朕?”

王太后压下了冲口而出的姓名,遗憾的摇摇头:“哀家也不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为,最近哀家连长乐宫的门都出不去,若不是今日哀家大发脾气,现在还见不到皇儿。”

王太后给阿娇上眼药,除了阿娇之外谁敢让人阻挡王太后,刘彻道:“母后勿怪罪皇后,是朕让皇后这么做的,是朕想让母后好生的养病,省得被不相干的人打扰母后的休养,朕和皇后是一片好意,即便这样严令,母后该见的人不都是见到了?田玉,平阳长公主,他们经常来看望母后,您方才说过的巫蛊,也是他们告诉您的?”

“平阳也是关心你,听说了你的病情,着急的不得了,为皇帝遍访名医,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一位隐士的高人.”王太后不断的夸大高人的本事:“平阳为了你可是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将高人请出山,又怕你不信,才会来找哀家,彻儿,我只有你们姐弟四人,隆裕自从嫁进大长公主府,便同哀家不亲,可怜的南宫又去了匈奴,只有平阳时常进宫来看望哀家...”

王太后呜咽欲泣,提起南宫,刘彻缓和了许多,“朕也不是拦着平阳皇姐,你看看她做的事?简直是...是不知所谓,难道朕就缺少女人?非要去她府里,她将朕当成好色昏君摆布,看在母后的面上,朕体谅她,给她长公主的尊荣,但李婉儿是朕耻辱。”

“哀家已经骂过她了,平阳一直在悔恨反省。”王太后提平阳开脱,刘彻冷哼了一声“朕可没看出她在反省,母后,不是朕说皇姐的不是,朕多次警告过她别学姑姑,她不是姑姑,结果呢?画虎不成反累其犬,和刘陵牵扯不清,刘陵是什么人?难道母后不知?平阳姐姐让朕很失望。”

“彻儿,不管怎么说你们是亲姐弟,平阳虽然有点小心思,但她总不会害你的,说句不好听的,万一你又个什么,平阳长公主也就到头了,平阳和皇后是不同的。”

王太后看刘彻挑眉,叹道:“不管皇帝爱不爱听,哀家都要将话说明白,省得皇儿被人糊弄了,阿娇确实帮了皇儿很多,但是皇儿别忘了当初的事儿,咱们母子四人是怎么讨好刘嫖和阿娇的?我为了彻儿向刘嫖卑躬屈膝,在老太太面前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彻儿登基之初,皇后宠惯后宫,娘也不敢言语,就连你临幸个女子,哀家都胆战心惊的,哀家的儿子是大汉的皇帝,哀家那太后当的窝囊。”

往事一幕幕,刘彻被王太后勾起回忆,那段他最郁闷的日子,王太后心中暗喜,充满感性的说了许多,最后道:“彻儿,阿娇以前对你是一心一意,但现在呢?她未必就不会改变,你可要记得阿娇现在有旭儿,你不是要册立刘旭为太子吗?刘旭才是阿娇全部的指望,阿娇是窦太后教导出来的,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入主长乐宫,权倾天下,彻儿,你看现在陈家是淡出朝堂了,但重返朝堂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刘彻沉默不言,王太后的话打动了刘彻,对于阿娇,刘彻喜欢疼爱,但却是放不下对阿娇的戒心,刘彻深知阿娇的聪明,深知馆陶大长公主的威风,她们母女联手,刘彻相信绝对可以保着刘旭,稳定朝堂,陈诚那也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刘彻不能不防。

“阿娇一直在照料皇儿,但你的病情未见起色,难道皇儿都不怀疑吗?”

“朕不会怀疑皇后,她不是阴狠的之人,皇后是疼爱旭儿,但她最看重的始终是朕,这么多年从未变过,谁都有可能会背叛朕,但娇娇,朕不信她会做出伤害朕的事。”

刘彻站起身,稳了稳身体,道:“您说的事儿朕知道了,明日朕会召见平阳姐姐寻来的高人,母后千万别让朕知道这高人是假的,别让朕知道平阳长公主再和刘陵牵扯到一处。”

王太后摇头保证:“皇儿放心,平阳向哀家保证过,她再也不会见刘陵了,她是一心一意的为皇儿好。”

刘彻淡淡一笑,“母后回长乐宫歇息吧。”

“皇儿万不可累坏身子,母后就指望着你呢。”

王太后说了关切的话,离开刘彻,王太后心里打起了鼓,平阳找来的高人会不会是刘陵安排的?王太后想了又想,平阳没有那么傻,明知道刘陵是个风骚阴狠的女人还会听她的,王太后对勾引田蚡的刘陵可是没什么好印象,田蚡让他勾搭的自己的话都不肯听了,好在田玉懂事,田家才没碰触到刘彻的底线。

刘彻在王太后走后,将立储诏书看了又看,拿着玉玺的手迟迟的无法落在诏书上,好半晌当玉玺终于要落下之时,刘彻突然停手,将玉玺放在一旁,刘彻阖眼,“朕不是不信娇娇,朕要趁此机会一绝后患,娇娇,你要相信朕。”

刘彻放下立储诏书,扶着杨得意起身休息,倒在床榻上,刘彻一脸的嘲讽,巫蛊,母后认为朕会相信吗?刘彻在青年的时候被刘嫖调教过,神仙之说,刘彻起码现在不是很相信。

翌日刘彻宣召平阳长公主请回来的高人,关起门来谈了很久,高人不愧是高人,仙风道骨一言一行都很有气势,而且谈吐不凡,言之有物,刘彻和他相谈甚欢,刘彻笑道:“你说得正合朕意,仙长,你看朕的未央宫是否有邪秽?”

高人掐指算来,吟道:”未央宫确实有污秽,压住帝王星,成天狗吞日状,陛下的龙体欠安便是因妖孽作祟。

刘彻很慎重的问道:“你可有法子消除?”

“陛下,只要找到做法之人,一切自然可消。”

刘彻停了一会,看看旁边一脸不屑的霍去病,问道:“去病,你认为呢?”

“陛下,天狗吞日,臣不明白,臣看他像是个骗子。”

刘彻脸耷拉下来,怒道:“胡说,朕虽然宠着你,也不能让你对仙长术士不敬。”

霍去病跪地,垂头不肯认错,“臣是为陛下着想,今日来个仙长说什么天狗吃日,明来个术士说什么扫把当空,他们都将陛下想成了什么?当未央宫是什么?污秽之地?陛下,臣从不相信术士之言,臣只相信自己。”

刘彻眼里的激赏一闪而过,冷冷的说道:“闭嘴,霍去病,朕不想听。”

“诺。”霍去病住嘴,好笑的看着道士表现。

高人不会和莽撞的霍去病计较,哪怕心里怎么痛恨都不能和霍去病计较,要不然会显得很市侩俗气,“你是谁?”

“嫖姚校尉霍去病。”

高人道:”嫖姚校尉请慎言,须知你在做老天爷在看,嫖姚校尉英武非凡,会的老天厚爱成就一番大事,不过,你这么肆无忌惮,不是长寿之相。”

这不是第一个人对刘彻说霍去病锋芒毕露,也不是第一个人说霍去病不是长寿之相,刘彻心中不喜,霍去病傲气的笑道“是不是长寿不是你说的算,我是不是立下战功也不是老天爷说的算。”

刘彻越看霍去病越喜欢,霍去病的傲气,刘彻认为太像他了。高人忽悠不了霍去病,能看出刘彻是护着霍去病的,便似是而非的说道:“和嫖姚校尉相遇一场,也算有缘,这有个护身符,送给嫖姚校尉,遇见难事之时必会遇难成祥。”

“不用。”霍去病拒绝,“我不信你。“

刘彻道:“霍去病,朕让你住嘴。”刘彻警告的瞥了一眼霍去病,你实在是太伤面子了,霍去病扬眉,陛下,你相信他?

刘彻微微点头,霍去病移开目光,陛下怎么会相信他呢?刘彻让霍去病继续纠结去。

“陛下,臣认为您应该彻查整个未央宫,找出做法行巫蛊之人,到时龙体自然会痊愈。”高人主动建议。

刘彻有些异动“朕怕弄得人心惶惶,彻查整个后宫,朕...还要再想一想。”

“事不宜迟,陛下,如果耽搁了功夫,臣恐怕您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邪秽入侵,即便神仙也难救。”

刘彻一把拉住暴怒的霍去病,道:“去请皇后来,彻查后宫需要皇后。”

“诺。”

霍去病攥紧拳头,向旁边侧开一步,刘彻微微摇头,霍去病的脾气太急,血气方刚,锋芒是够,却不够沉稳。

阿娇得到刘彻的诏命,收拾好衣衫来到清凉殿,“拜见陛下。”

“皇后请起。”

“臣叩见皇后娘娘。”霍去病声音洪亮,阿娇愣了楞,向刘彻看去,淡笑道:”嫖姚校尉不用多礼。”

似往常一般,阿娇走进刘彻,轻声问道:“陛下唤臣妾来有事?”阿娇奇怪的扫了一眼陌生人的人,“他是?”

“是皇姐专程请来的高人,为朕的头疼而来。”

”平阳长公主费心了。”

刘彻微微偏开目光,说道:“据他看后宫里有人行巫蛊之事,才会让朕头晕目眩,皇后认为呢?”

“陛下唤臣妾来,不是早有决断了吗?”阿娇笑着看着刘彻,“您相信了他所言,才会找臣妾来,臣妾愧对圣恩。”

“朕不是不信任皇后,巫蛊...朕一定要查清楚,肃清后宫。”刘彻表情严肃,阿娇屈膝道:“诺,陛下想要查清楚,臣妾不敢有二话,臣妾是皇后,理应提醒陛下一句,彻查巫蛊牵连会很广,人心思安,陛下莫再起波澜。”

刘彻眯了眯眼睛,高人插话道:“皇后娘娘,人心虽然重要,但陛下的龙体不是更重要吗?”

阿娇一甩袖子,眼里冰冷一片,道:“看你表面上仙风道骨,唤你一声仙长,本宫在和皇上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真正的方外术士不都是山中苦修,不管尘世的吗?”

“陛下是真龙天子,身系天下兴亡,臣不能看着陛下被妖人迷惑,臣这是顺应天意,皇后娘娘,您如此看不上臣,恐怕别有隐情。”

“本宫行的正,不知道你说的隐情是什么?”阿娇眉头微颦,“你是在说行巫蛊的是本宫吗?”

“臣不敢妄言。”高人向刘彻拱手,道:“方才皇后娘娘靠近陛下,臣能看出黑毒之气侵袭陛下,臣也觉察出西边有污秽之气,陛下可从西边查起,必会有收获。”

“你直接说从本宫的昭阳殿查起不就好了?”

阿娇回身望着刘彻,道:“陛下,您是相信臣妾?还是这个不真不假心怀叵测的术士?”

“...”刘彻沉思了好一会,微合眼眸道:“皇后,朕也是为了你的清白,来人搜查后宫,不听朕诏令之人,无论是谁都给朕拿下。”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