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

“娘娘,奴婢在。”

楚玉进门伺候阿娇穿衣,低声道:“曦公主也随陛下去看霍去病练兵。”

阿娇拢了拢衣袖,“是曦儿?她倒是聪明,直到让霍去病来请陛下。”

霍去病和卫青等汉军将领,对刘彻十分的忠心,刘彻对汉军的掌控也是最强的,就因为有他们这样铜墙铁壁在,刘彻根本就不会惧怕有人谋反,不怕遗诏,就算刘嫖手持遗诏出现,刘彻也有本事让遗诏变成矫诏。

“是母亲给曦儿送的消息?”刘彻在阿娇身边时,从特殊渠道送进来的消息,一般都会给刘曦,“母亲算无一漏,我知道陛下会去见刘陵,就是没想到窦婴会在此时乱说。”

“大长公主早就让人看着廷尉署,里面有陈侯爷安排的人。”

楚玉为阿娇挽发,并且将金簪查到发髻上,压低声音道:“娘娘可想知道?”

“不想,我不想知道他对刘陵说过什么。”阿娇猜也能猜得到,刘彻着实无情,对于刘陵不会说一句话好话,放弃了便弃了,阿娇扶正金簪,照铜镜,“让诚儿小心些。”

楚玉点头应下,刘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离得太近,他会发觉,阿娇叹道:“陈诚越发的胆大。”

“娘娘,侯爷有数的。”

阿娇问道:“我倒是想知道曦儿是如何让霍去病此时进宫的?霍去病可不是听话的人。”

楚玉抿嘴一笑:“奴婢也不清楚,曦公主将事儿就给办成了,嫖姚校尉按时进宫。”阿娇欣慰的笑笑,刘曦越发的懂事了,知道何时应该做什么,不会冷不丁的就冲进来。

刘彻乘坐的车驾行驶向城外,刘曦和霍去病都是骑马的,刘彻深吸一口气,清晨的威风很舒服,一扫方才的阴霾,草丛树木碧绿,刘彻心情不错,看着在马上向刘曦说笑的霍去病,刘曦笑容多了一分的不满,似在抱怨霍去病,英挺的少年,甜美的少女,刘彻手指点着大腿,笑道:“谁说他们不相配呢。”

“曦公主,我可是按你说得清晨入宫,你答应过我的呢?”霍去病抖了抖缰绳,胯下骏马离着刘曦更近,低声道:”你就这么想早一点见到我?”

“你...”

刘曦弄得脸红,谁要早一点见到他,不是为了阿娇,刘曦才不会费尽心思让霍去病早到呢,见不得霍去病张扬得意,就算是没有自己儿,霍去病也会提早入宫,谁不知道他是最最在意就是跟随大将军出塞,霍去病今年才十八岁,单以统军的将领来说着实年轻,除了知道她会一战成名为冠军侯的刘曦,就霍去病的舅舅大将军卫青都对霍去病心存疑虑,虽然他平定淮南国,可是淮南国的叛乱远赶不上迎战匈奴艰苦,赶不上匈奴骑兵彪悍嗜杀。

霍去病想要出塞,只能让刘彻亲自下令,否则按卫青的想法,还得再等两年,但是霍去病是等不及的,刘曦扬眉一笑“是,我就是想...”声音越来越低,霍去病靠近,就在此时刘曦一鞭子抽在了霍去病的马上,骏马吃痛,狂奔,霍去病收紧缰绳,即便他骑术出众,身体也摇晃了几下,并不像刘曦想得那般狼狈。

霍去病笑得张扬,“臣精通骑术,让曦公主失望了。”

“如果你掉下马,弄得狼狈,我才会失望呢,霍去病,我同你说...”刘曦向后一仰,自己所骑的马匹狂奔,刘曦怒道:“霍去病,你太过分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曦公主,臣是为你好,让你知道骑马疾驰的乐趣。”

霍去病趁着刘曦不注意的时候,像她方才一样,用鞭子抽了刘曦的马,虽然是报复,但霍去病不会眼看着刘曦遇险,提缰绳追着刘曦,并驾齐驱,指导道:“抓紧缰绳,加紧腿,身子前倾下伏。”

刘曦曾经惊过马,虽然现在没什么障碍,但再着急都不会让骏马放开速度疾驰,所乘的马匹都是温和型的,但是这次是霍去病选的马,相对来说脚程快,不似以往温和,刘曦算是彻底的体会一把急速的快感,风划过耳边,呼呼作响,刘曦仿佛飞起来一样,慢慢的刘曦闭上眼,她彻底了放松了心情,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烦,现在她要享受自在。

刘曦身体随着骏马的起伏而起伏,仿佛和马融为一体,下意识的继续抽打骏马,让它再快一点,霍去病嘴角上扬,这才是刘曦,恣意放纵又如何?

刘彻看着远去的两人,虽然被侍卫簇拥保护,但刘彻感到有点寂寞,道:“再有下次,朕也要骑马,朕带皇后一起。”

来到骠骑驻扎的营地,刘曦放慢了,停住下马,霍去病喊道:“曦公主,你骑术不错。”

刘曦扬鞭轻轻抽打在霍去病肩头,道:“我们扯平了,你别想再得我的东西。”

转身便走,不给他点教训,难保他还会有下一次,霍去病弹弹肩头的盔甲,正因为有盔甲,刘曦才会抽在肩头,“你总会给我的。”

第一百九十章 偶遇

霍去病治兵及严,严兵严将,不准许手下任何人存有异议,霍去病一声令下,哪怕前面是火坑,手下的士兵也得往下跳,凡是霍去病确定下的行军方案,必须严格执行,不准有一丝的怀疑,应该说霍去病在疆场上有着极强的自信,他不会输。

刘曦站在刘彻身边,凝神看着朝阳下训练骠骑的霍去病,汗水挥洒,神情严峻,即便是在训练时,都仿佛亲临战场一样,烈火硝烟,杀气腾腾,阵型的演变,骠骑们仿佛一股洪流,冲破前面任何的堡垒,随着将旗的挥动,一丝不苟的听命,刘曦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场中最耀眼的霍去病身上,仿佛怕阳光灼伤眼眸一样,刘曦微微的眯眼,霍去病在此时是动人的,在疆场上会更动人吧,很可惜看不到呢。

刘曦不是好战分子,但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应该会更热血,更有短兵相接冲锋的气势,不像现代战争,一个导弹嗖的一声,爆炸之后都解决了。

刘彻抚掌大笑,眼里溢满了激赏,赞喝:“虎贲,朕的虎贲军。”

霍去病骑马过来,向刘彻自信的微笑:”臣训练的是骠骑,是对战匈奴的骠骑,不是虎贲军。”

刘彻愣了楞,刘曦蹙眉,霍去病的胆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刘彻却笑道:“去病,朕所言的虎贲是勇士。”

虎贲军是刘彻在处理完田蚡谋逆之后,新设立的,刘彻心悸于当时的危机,虎贲军只听他一人号令,拱卫长安,就连大将军的虎符都无法调动虎贲军,虎贲军是由战死疆场的战事遗孤和将官子孙组成,他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保护刘彻,和霍去病统领的八百骠骑不同。

“臣认为臣的手下,比他们更勇猛无畏。”霍去病有这种自信,他从十四岁就训练他们,历经四年,可以说他们是和霍去病一起成长起来的。

“朕没想让你当虎贲校尉。”刘彻不在意的笑了,当时设立虎贲军时,所有人都认为统兵的人选非霍去病莫属,”杀鸡焉用牛刀?朕亲自磨砺出的锋刃,是用在疆场上的,不是守着朕的未央宫。”

霍去病拱手笑道:“陛下圣明。”

在霍去病的陪同下,刘彻视察八百骠骑,这不是第一次视察,但是却是刘彻最用心的一次,刘曦坠在他们身后,比上次见骠骑,他们要更精神,更有自信,对霍去病的服从力也更强,这不仅是平时训练的缘故,重要是牛刀小试的平定淮南国,每个汉子都想下军功,光宗耀祖,他们相信听霍去病号令,能够获得胜利,获得尊严,这是统帅给他们的自信,哪怕霍去病从不和他们同甘共苦,哪怕霍去病非常的严厉,哪怕在寻常时是富贵公子模样,但在疆场上,他们愿意追随他,真正的士兵,只会追求胜利。

‘总是打败仗,天天和士兵同甘共苦都没用,只有胜利,才能让士兵服从,唯胜利而已。’

这句话就是霍去病当时所说的,刘曦看着和刘彻畅谈的霍去病,他是一名唯胜利论的将领,在他的眼里从来就不曾有过别的,纯粹自信,张扬骄傲,让手下心甘情愿的追随,这也是霍去病独特的人格魅力。现在就连汉武帝刘彻,都在认真的听着霍去病的战略构想。

刘曦悄悄的离开,揪了几根青草喂马,骏马鼻孔喷气,不屑的看了一眼刘曦手中的青草,一扭头不搭理刘曦。

被马歧视了?刘曦抓住马缰绳,愣是让马转过头,再次将青草放到它嘴边,“吃,你吃。”马长啸,紧接着后面传来清亮的笑声,刘曦不用回头就知道,除了霍去病就没别人。

“你不是陪着父皇的吗?”

霍去病笑着走到刘曦身边,伸手拍拍骏马的脖子,不搭理刘曦的骏马讨好的蹭蹭霍去病的手心,再次喷气,不是方才的气愤轻视,而是对主人的依恋撒娇,刘曦扔掉了青草,转身欲走,这是看人下菜碟,霍去病伸手将刘曦拽住,“它不吃青草,尤其是你方才手里拿的。”

刘曦回头,“偏就你的马娇贵?有其主必有其马。”

“那是自然,我不会委屈了它。”

霍去病挥手,马夫走进,躬身将糖块递给霍去病,瞬间就没影了,刘曦看得目瞪口呆,实在是想不明白,霍去病就连马夫都训练的这么听话?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方才...”

“放心,他们不敢乱说。”

果然是看见了,堂堂大汉公主,喂马就算了,结果还被马匹嘲笑,刘曦实在是感到憋屈,霍去病明显感到刘曦不痛快,将糖块放在她手里,“我看着,它会吃的。”

“马都是爱吃糖的,你不看着它也吃的。”刘曦斜了霍去病一眼,还是将糖块扔进了马嘴里,再次问道:“父皇呢?”

“方才有急报,皇上先回宫了,命臣一会护送你回去。”

刘曦嗯了一声,挑眉道:“你训练完了?方才我看父皇的样子,挺满意的,你下次能随大将军出塞吧。”

“不知道大将军训练士兵是什么样子,一定和你不一样,很想看呢。”刘曦一脸的向往,卫青——不会像霍去病这般如烈火一般。

霍去病翻身上马,凝视刘曦道:“大将军的统兵和我不同,他们都和我不一样。”

刘曦被霍去病盯得有点发毛,岔开话道:“要回去了吗?等我上马。”

“去长安逛逛,最近酒肆里新出了陈酿。”霍去病主动邀请,刘曦想着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儿,她有些日子没出宫游玩了,有霍去病在的话,会逛得过瘾,不怕没眼色的人来找麻烦。

刘曦爬上了另一匹马,“好,你请客。”

霍去病点头,护着刘曦返回长安城,在驶进长安城门时,霍去病说道:“刘曦,皇上准了我下次随大将军出塞。”

刘曦下意识紧了紧缰绳,霍去病戎马灿烂的一生就要开始了,“我等着为你庆功。”没人比刘曦更清楚霍去病将来的成就,冠军侯,骠骑将军,骠骑大司马,成为和大将军卫青分掌汉军的大司马,短短几年,霍去病打了别人一辈子都打不下的胜仗,占据了耀眼的位置。

来到酒肆门口,霍去病和刘曦同时下马,霍去病对刘曦道:“你先进去,我去去就回。”

刘曦虽然纳闷,却像是好朋友一般胳膊撞了撞霍去病的胸口,”不许赖账,我等你。”

霍去病笑容更浓,拍了拍刘曦的脸颊,他们两人离得很近,低沉的说道“等着我。”说完后,霍去病离去,刘曦轻抚自己的脸颊,她是被调戏了?

刘曦神情恍惚的走进酒肆,方才那句话,方才那人是霍去病吗?刘曦向二楼走去,她以前和霍去病在长安闲逛时,这家酒肆来过好几次,不过由于最近刘曦没出宫,小二记不住刘曦,更不知道她就是曦公主,看刘曦装束华服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小二很有眼力,准备将刘曦让入贵宾房。

刘曦顺手来开以前常去的房门,眼前的人让刘曦咽下了对不去赔礼的话,里面坐着一名三十多岁的壮汉,五官和寻常人不同,显得深邃,眼珠也不是漆黑的,虽然穿着汉服,但怎么看都不是汉人,他自斟自饮,见刘曦发愣,也不觉得奇怪,他仿佛一只闯入人群的独狼一般,尽量融合却不得而入,眸光中偶然闪过牵挂。

“你是...匈奴人?”

“不,我是汉人。”

男人猛然站起,瞪着刘曦,“我哪点像是匈奴人?我是汉人,汉人。”

刘曦忍住后退的冲动,平静的一笑:“汉人不是嘴说出来的,你先学会礼貌再说吧。”刘曦打算拉上房门,手臂被男人狠狠攥住,醉醺醺的说道:“你长得挺好,陪我喝酒。”

刘曦使了个巧劲,挣脱了男人,冷笑道:“你受不起。”

“好身手,哪位侯爷家的小姐?我怎会从来未见过?”男人再伸手时,刘曦清楚力量悬殊,向后退去,一次意外不意味着刘曦就能打过他,身体被扶住,刘曦身体一僵,难道还有同伙?刘曦刚想喊人,她明明看见霍去病属下就在楼下,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

将刘曦扶住,霍去病扬眉冷然的看着手拿酒杯站在门口,打算调戏刘曦的男人。

“嫖姚校尉。”男人显然认出了霍去病,冷汗淋淋,解释道:“我不知道她是和你一起来的,多有冒犯之处...”

霍去病直接拉起刘曦的手腕,腾腾的走过男人的面前,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就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再看他。领着刘曦进入贵宾房之后,霍去病脸色才好了一点,将手中的纸包放在桌子上,“吃吧。”

半袋栗子洒出,刘曦捻起一颗糖炒栗子,“你方才就是去买栗子?”

“你不是爱吃吗?”霍去病坐下之后,剥了栗子,扔到口中,给刘曦买栗子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别指望霍去病能动手给她剥栗子。

”他是谁?”

“匈奴降将——自己起名叫赵信。”

第一百九十一章 序曲

刘曦坐下后,学着霍去病的样子剥栗子吃,他竟然记住了当时陈诚给刘曦买过栗子,将栗子放在嘴里,说不出来的味道,“其实我并不是最喜欢糖炒栗子。”

“你...应该早说,我也不喜欢。”霍去病笑了,将栗子推到一旁,拍了拍手道:“拿上来。”

门再次打开,霍去病的随从恭敬的将各色小吃糕点摆上后,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刘曦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零嘴,“都是你买的?”

霍去病将芝麻糖推给刘曦,道:“吃这个,我爱吃。”在他的印象里,他喜欢的就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东西,分给他在意的人吃。刘曦捻起一块糖,上面滚着芝麻和碎花生,闻着很香甜,吃惊的挑眉:“你会喜欢?”

霍去病笑道:“我为何不能喜欢?领兵打仗时,这种糖块是最合适的。”即便刘彻派给霍去病庖厨,在荒原大漠也什么材料做丰盛的饭菜,不过是比一般的士兵吃得好一点罢了。

刘曦含着甜甜的芝麻糖,双眸弯弯的,口里有糖,模糊的说道:“霍去病,行军打仗时,你会乱吃东西吗?”

“饿极了什么都会吃,长途奔袭于茫茫草原,能找到一口吃的就不错了,多少将领迷失在草原深处?曦公主,我...不仅仅时富贵公子,是嫖姚校尉。”

见刘曦沉默着,霍去病转了语气,轻快的道:“你不用为我担心,到时我抢夺匈奴人的粮食,打到哪吃到哪,轻便灵活,不用繁琐沉重的补给线。”

补给线太长确实很束缚霍去病,只是...刘曦懵懵懂懂的唯一记得的那点历史知识,好像说霍去病英年早逝是因为征战时吃了有毒的东西,当然还有人说过是刘彻卸磨杀驴,霍去病功高震主,刘曦垂头不去看英俊的霍去病,捻着手指上残留德尔芝麻,还有一种说法就是霍去病威胁到了卫青大将军的地位,而且不肯帮着卫家帮着是皇后的卫子夫和太子,他的亲人便下毒害了他,冠军侯在最璀璨之时突然去世,留下了诸多猜测。

刘曦不知道哪种说法是实情,她很矛盾,有时她认为霍去病就应该就应该英年早逝,省得没战争抹平了他的棱角,霍去病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刘曦将霍去病当朋友,他不再是存在于刘曦记忆里的冠军侯,是她身边活生生的人,刘曦不想让他就那么死了,死是很可怕的事儿,死过一次的刘曦认为活着很可贵。

刘曦捂着额头,“你...大胆。”

霍去病收回弹了她额头的食指,笑道:”谁让你在想别的?”刘曦揉了揉额头,伸手便去捏霍去病的脸颊,“我是为了谁?还不是...”

霍去病躲闪,但还是让刘曦的使坏得逞,两人玩笑着,闹做一团,笑声阵阵,守在门外的士兵仿佛门神一样,站着直挺挺的,目不斜视,嫖姚校尉和曦公主在一处,总是很开心。

“我能不能见见嫖姚校尉?”

赵信犹豫了好久,决定还是应该向霍去病赔礼,从霍去病对那名少女的态度来看,霍去病和在意她,霍去病是大将军的外甥,更是皇上宠臣,降将赵信本来在大汉的地位就很尴尬,如果得罪了霍去病,他以往的一切会付诸东流,他的地位将会更加的尴尬,其实除了卫青对他很信任之外,将领对赵信都是看不起的,降将和外甥偏向谁?结果不言而喻。

“容属下去通禀。”士兵高声道:“嫖姚校尉,赵信将军求见。”

屋里的人停住打闹,霍去病坐直了身子,冷然一笑:“不见。”

“赵将军请。”士兵向赵信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校尉大人不会见你。”

赵信没料到霍去病这么不给面子,按照官职来说他是将军,而霍去病不过是校尉,赵信拂袖而去,赵信不想一想,别说是他,就是比他官职高的人来见霍去病,都不一定能见到他。

刘曦问一脸不在意的霍去病:“你瞧不上他?还是信任他?”

“瞧不上也不相信。”霍去病喝了口茶,嘲讽的笑道:“起名为信,就能忠于大汉?他不是汉人,永远都得不到我的信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对,就是这句话,匈奴和大汉之间血海深仇,我不信任任何的匈奴人。”霍去病十分的高傲,“我劝过舅舅,也被舅舅骂过,反正我不相信赵信,也看不上投降的赵信,如果我有一日我打了败仗,我宁愿战死也不会投降被俘。”

刘曦怔怔的看着霍去病,喃喃自问:“你会失败吗?”

霍去病大笑:“不会,我不会打败仗,谋划战略,对手下士兵的了解,对地形熟悉,我怎么可能输?刘曦,我不爱读兵书,不意味着我缺少计谋,我千里奔袭孤军深入,并不意味着我会像李广他们迷失路途损兵折将,他们的战法过时了,跟不上陛下的部署,只以为的怨天尤人,哼,和匈奴对战这么多年,出塞这么多年,还好意思说迷路?不是陛下不肯重用他们,而是他们太让陛下失望了,抱着以前的练兵法子和兵书战策苦读,岂不知以前又匈奴骑兵吗?以前打仗都是战车的,现在还没摆开阵型,匈奴人都杀过来了,焉能不败?”

话语犀利,语气嘲讽,刘曦不曾经历过战争,“好了,你不会要一直说这些吧,我知道你能打胜仗不就行了?”

“听你的,不说了。”霍去病向外面招呼道:“上菜,上酒。”

“诺。”

不大一会功夫,菜色摆放整齐,刘曦嘴角微扬,“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喜欢吃的了呢。”

霍去病食指蹭了一下鼻子,被舅舅重新教育过,他哪会忘?“我认为还是这个好吃。”霍去病积极向刘曦推荐,刘曦尝了两口,“口味不同,不是你喜欢的,别人也会喜欢。”

霍去病手顿了顿,饮酒后说道:“你说得不对,我喜欢的他们同样也会喜欢。”

“一顿饭罢了,讲出这么多道理,霍去病,让你请一顿真不容易呢。”刘曦打哈哈,她自己都没想明白,更无法回答霍去病的问题,顺着窗户向外面看去,“最近长安比以往更显得热闹,博望侯张骞出使西域之后,带回来好多的西域诸国的信息,我听说有大月氏国是女王呢。”

“女王又如何?还不得听长老朝臣的?”霍去病不屑的撇撇嘴,“不过是无奈的选择罢了。”

霍去病见刘曦气鼓鼓的模样,“偏远小国能出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