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恼怒但还护着疼着,金日蝉垂下头,刘彻安抚了他几句,“你先退下,回去上点药,以后离着去病远点,他的性子被朕给惯坏了。”

“诺。”金日蝉退出,刚离开几步,杨得意在背后喊住,“侍中大人。”

“杨公公。”他不敢大意,停住脚步,“您有事儿?”

杨得意将药瓶交到金日蝉手中,“是陛下赏你的。”

“谢陛下。”

“陛下的意思是你和冠军侯比武受伤,让你休养几日,等到全然好了再来侍奉陛下。”

金日蝉道:“臣明白,是臣学艺不精。”

“侍中大人是明白人,我就不多说了,您还是离着曦公主远一点,

这么说吧,陛下早就为曦公主定好了驸马人选,就算不是冠军侯,也会是青年才俊。”

杨得意的言下之意!金日蝉是汉匈混血,全凭陛下的好恶,他根本没资格娶曦公主。杨得意提点后离去,金日蝉攥紧了药瓶,脸上挤出一丝苦笑,被霍去病打了还得帮他瞒着,不是霍尖病骄纵,是他学艺不精,陛下多虑了,曦公主眼里根本就没有臣。

杨得意在刘彻身边,“陛下,奴婢对侍中大人说了,奴婢看他是个明白人,不敢败坏冠军侯的名声。”

刘彻点头,“去病太冲动,金日蝉是什么身份?去病和他计较,

自跌身份,曦儿是朕的女儿,怎么会看上他?”“陛下,您看冠军侯和曦公主闹得……”

“不用管他们,吵架反而更好,他们两个都方该好好的想想,对方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兴许这是他们的契机。”

第二百二十五章 保媒

刘彻高估了霍去病的情商,或者说在他教导出来的冠军侯天生的感情就是迟钝的,霍去病有找过刘曦,两人再次闹得不欢而散,霍去病纵马扬鞭,鲜衣怒马在长安城疾驰,而刘曦坐了好久,将霍去病以前送的东西全都放在木头盒子中封存,改变霍去病很难,刘曦没信心能做到,既然如此就彻底的斩断。

刘彻听阿娇说起霍去病和刘曦吵架的事后,打算将霍去病叫进宫,阿娇出声阻止,“陛下,霍去病是冠军侯,曦儿的性子您也知道,被我宠得不懂得忍让,针尖对麦芒,日子是没法过的,我不忍心看着曦儿受委屈,您是曦儿的父皇能忍心吗?您舍不得冠军侯的。”

刘彻没吭声,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孩子谁受委屈他都舍不得,“朕觉得他们两人合适。”

“合适不一定就能过的得好,他们两个性子太尖锐,谁都不肯退一步,再好的感情都会吵没的,一起到时成了一对怨偶,不如现在咱们狠狠心。”

退让?刘彻反手握住阿娇玉手.禁欲的刘彻最近也在反思,“朕让你退让得太多次,娇娇,你可曾怨恨朕?”

阿娇心一动,眸光中的包容掩盖住心底的愤恨,笑盈盈的摇头,“我和曦儿不一样。”

刘彻自动理解为在阿娇心里自己是他的全部,刘曦再喜欢霍去病,心里还是有父母兄弟...刘彻拧紧眉头,兄弟?霍去病娶了刘曦后,刘彻虽不会马上就怀疑霍去病的忠心,可日子长了呢?刘彻以前光想到为霍去病找柄剑鞘,用尚公主恩宠于霍去病,现在刘彻不能不衡量霍去病娶刘曦后的事儿。

心细的阿娇见刘彻神情微怔,低声的道:”您要恩宠冠军侯,臣妾是支持的,陛下,您不止曦儿一位公主。”

“朕...朕...”

“阳石公主温恭良善,同冠军侯之母卫少儿很有缘分,陈夫人多次向臣妾问起阳石公主,冠军侯锋芒毕露,正是需要温柔贤惠的阳石公主为妻,他上阵杀敌时,阳石能替他孝顺父母,料理家事,霍去病归来,阳石能抚慰他,和曦儿不同,阳石公主不会乱发脾气,臣妾看着他们两人更般配些。”

阿娇趁此机会,说了许多阳石公主的好处,刘彻眸光带着一丝疑惑:“阳石?朕...”他都忘记了阳石公主长得什么样子,“朕再想想。”

阿娇轻嗯了一声,点到为止说多了刘彻会倔强脾气上来,会坏事的,刘彻是一柄刀,那阿娇就要成为操作这把刀得手,有闲谈两句,阿娇见刘彻处理奏折,“陛下当心龙体,累坏了臣妾会心疼的。”

阿娇说得落落大方,不似一般女子邀宠献媚,留给刘彻一抹笑后,阿娇不耽搁刘彻离去,并吩咐杨得意记得提醒刘彻用 滋补的汤药。阿娇行事滴水不漏,坐在凤辇上,阿娇阖眼浅笑,说动了刘彻,只要霍去病成亲,他和曦儿就算彻底断了,阿娇低声吩咐,“将教坊的歌姬,给冠军侯府上送去些,冠军侯最近时常饮酒,怎能没歌姬助兴?”

“诺。”

阿娇收紧手指,“先不忙回昭阳殿,曦儿在何处?”

“回娘娘的话,曦公主一早骑马去了大长公主府。”

阿娇沉吟了片刻,说道:“本宫去大长公主府接曦儿。”

阿娇是皇后,出宫虽然不太方便,但去趟大长公主府还是能做主的,阿娇有事询问刘嫖,刘曦刘旭的婚事也得问问刘嫖的意见。刘旭比刘曦的婚事更让阿娇头疼,皇子正妃,大汉未来的皇后模样性情都得好。

“恭迎皇后娘娘。”陈诚领着人在府门前叩拜,阿娇虽然是轻车简从,但终究是皇后亲临,陈家不能大意。

阿娇下了凤辇,扶起陈诚,几日未见陈诚越发沉默淡然,阿娇问道:“诚儿,母亲可好?”

“祖母身子硬朗,方才和曦儿舞剑呢。”

提起刘曦时陈诚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阿娇叹息,如果陈诚不是陈家下一任家主,将曦儿嫁给他倒是不错,许是阿娇自私,她总想着曦儿的良人,心里曦儿最重要。

在陈诚的陪同下,阿娇走进陈府,一草一木几乎不见变化,在大长公主府东边新盖了一处楼阁,阿娇问道:“是为了母亲?”远处的双层楼阁看着很肃穆,不似刘嫖平时所喜欢华丽至极的风格。

“是祖母为故有修建的,充作书房,二曾缅怀故友。”

阿焦点点头,刘嫖一身华服迎上来,看阿娇气色不错,道:“你来接曦儿?”

“母亲。”阿娇微微屈膝,刘嫖扶住阿娇,母女两人并肩向正堂走去,陈诚等后退几步,脚步放缓,阿娇低声将来意说了一遍,“母亲,曦儿的事暂且放下,看皇上的意思,应该会重新思考,旭儿的亲事不能再脱了。”

“旭儿,他的亲事更棘手。”

刘嫖沉思半晌,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的适龄人选,都不合适,阿娇神色黯淡了,刘嫖笑道:“这事儿急不得,慢慢参详,旭儿身边也有人伺候,正妃任人选不急,陛下不又要举孝廉了吗?娇娇,旭儿的妻子兴许就在他们中间。”

“母亲的意思是不选列侯之女?”

“列侯太惹眼,陛下也看不上列侯,还不如选个实干些的,凭着本事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为陛下做出一番大事之人。这样的人有两个好处,一是脚踏实地,二是聪明。“

能被刘彻看上眼儿委以重任的大臣都不是蠢人,刘嫖的一句聪明道尽了其中的关键,刘彻登基后对列侯的控制很严,如今尚存的列侯府邸不过是个空架子,刘嫖可是看不上眼儿,“旭儿喜欢读书,正妃人选必须是,家世清贵些更好。”

“母亲,我记下了。”阿娇向刘嫖点头,不能宣大汉军方的人,刘彻对军权控制欲极强,就连大将军都无法保住虎符,阿娇不会碰触刘彻底线。

“其实曦儿嫁...”刘嫖摇头,“算了,她的婚事,你看着办。“

“曦儿呢?”阿娇唯一的坚持不会因利害而牺牲曦儿,一定要让曦儿一生顺当无忧。

“在后院练剑。“

刘嫖叹息,“我看着她对霍去病,不似咱们想得,虽说不上情根深种,但也是青梅竹马,难忘,难忘。”

阿娇和刘嫖同时陷入某种情绪中,好半晌后,母女两人相视一笑,曦儿比他们幸运,见到刘曦,阿娇有点后悔,当时就应该阻止霍去病的,刘曦归剑回鞘,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向阿娇笑道:“娘,咱们回宫。”

“像泥猴一样,洗漱了再回去。”

“嗯,娘要等我。”

阿焦点头,刘嫖让婢女准备热水,伺候刘曦沐浴更衣。

“娇娇,曦儿想通了。”

“嗯,母亲,只要霍去病不再出现,曦儿回忘了他的。”

刘嫖嘴唇微张,冠军侯永远都是最耀眼夺目的,刘曦怎么会看不见呢?

在阿娇走后,刘彻惦记着霍去病的事,静不下心,扔掉毛笔,问道:“你去招阳石公主来见朕。”

“遵旨。”

一会功夫阳石公主第一次走进宣室,微微颤抖的身躯表露出紧张,垂着眼:“见过父皇.”

刘彻道:“抬头。”他对阳石公主却是没什么印象,阳石公主也从未这么靠近过刘彻,眼里急促不安,抬头忘了一眼刘彻,神色凝重身穿玄色龙袍是父皇,是她的亲生父亲。

见刘彻眼底偶尔闪过的失望,阳石公主心中一紧,是她表现得不好?事关将来的婚姻,阳石公主不能退缩,使得刘彻不满,阳石公主镇定了不少,盈盈双眸沉静恭顺,刘彻问道:“你和去病的母亲很好?”

“女儿和陈夫人很谈得来。”

刘彻又问了几句,阳石公主褪去方才的紧张,言谈有条理许多,柔软的语调使得刘彻心中多了几许的平静,阳石公主眉眼清秀,赶不上出落的好看,但比刘曦更显的温良,少了刘曦的尖锐骄傲,倒也配得上霍去病。刘彻扫了一眼阳石公主腰间挂的荷包,问道:“你亲自绣的?”

“是。”阳石公主连忙解下荷包,递给刘彻,“本就打算要献给父皇。”阳石公主又命人将鞋袜等物奉上,她要表现不同刘曦的贤惠恭顺,只有这样才能在刘彻心中留下印象。

刘彻翻看着鞋袜荷包,“女红不错。”阳石公主泪盈盈眼里欣喜一片,得了刘彻的肯定,仿佛对她是最重要的,刘彻说道:“你替朕走一趟骠骑将军府,将朕的赏赐给去病送去。”

“谢父皇。“阳石公主叩首,这是刘彻给她的机会,只要能让霍去病表态,只要霍去病不决绝,刘彻就会给她赐婚,她就是飘起将军冠军侯的夫人。

”去吧。”

刘彻摆手,阳石公主再次恭恭敬敬的行礼后,退出宣室,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面对刘彻她很紧张,刘曦能在刘彻面前撒娇随意,她根本就做不到,阳石公主一年见刘彻的次数屈指可数,都是在众人面前,她只记得自己父皇是大汉的皇上,不是父亲。

第二百二十六章 拒婚

待阳石公主走后,刘彻晃神,他既期盼有些遗憾,在刘彻心里还是认为刘曦和霍去病最是般配,自言自语般问道:“去病会答应?”

杨得意张张嘴,谁敢反抗皇帝陛下?不过事情发生在霍去病身上,一切都不觉得意外,“冠军侯许是喜欢阳石公主。”杨得意只能这么回答,他可不敢在刘彻面前说霍去病的不是,即便是霍去病抗命,刘彻也高兴。

“喜欢钟情?”刘彻笑道:“去病虽然不懂,但朕知道他不会喜欢阳石。”

“那陛下还让阳石公主...”杨得意垂头挺嘴,“奴婢知错。”

刘彻叹道:“朕让阳石公主去冠军侯府,是给去病个机会,让他明白的机会,皇后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但娇娇小看了朕,朕身为大汉天子,岂会担心功高震主?去病即便是外戚也不会弄权,朕了解去病,娇娇有一点说对了,去病和曦儿都很要强,谁也不肯退让,他们两个是朕最疼的,结成怨偶,朕会后悔。阳石公主温柔恭顺,顺着去病,朕再看看去病的反应。“

阳石公主去冠军侯府之前,先去了一趟陈掌府上,面见卫少儿,意思一是让卫少儿明白刘彻打算赐婚公主给霍去病,卫少儿就别在为霍去病的亲事操心了。二是想让卫少儿陪着一起去趟冠军府,希望霍去病能看在生母卫少儿喜欢自己的面上,答应婚事,顺便也可给阳石公主壮胆,面对霍去病,阳石公主很害怕的。

刘彻处理政务,刘彻虽然不曾对匈奴服软,倾大汉全国之力也要彻底的打败匈奴,但是刘彻施政手段不似历史上那班穷兵黩武,刘彻稍加注意百姓的生计,虽然刘彻缺军饷钱粮,但在赋税上的征缴并不是太重,对商业手工业不是一味的打压,蒸馏陈酿,丝绸,瓷器,以及最近几年出自墨门的带香味去污很强的角皂等等新奇物品,很是丰盈了国库。

河套草原等肥沃草原的收回,也使得大汉饲养的骏马越来越多,对匈奴的频繁胜利使得匈奴骑兵轻易不敢叩关,居住在边关的百姓摆脱了朝不保夕的日子,大汉对边关的税赋征收是最小的,边关百姓辛勤劳作,日子比以前更好些,而刘彻实行的推恩令辅佐以武力征讨,巩固了他的统治,消弱了大汉藩王的影响力,借着藩王行为不当,刘彻将藩王的土地收回设立郡县,收缴上来税赋,比往常更多些。

对外强悍不可辱,大汉百姓安居,强悍盛世初见形成,正常的运转下去的话,刘彻便不会被成为穷兵黩武的汉孝武皇帝。

“陛下,冠军侯...”守在大殿外的内侍声音断断续续的,刘彻毛笔顿了顿,就听见霍去病的声音,“臣请求面见陛下。”

刘彻慢慢的放下毛笔,霍去病的声音显得很激动,刘彻轻轻揉了揉眉间,面色为难仿佛不愿意见霍去病一般,杨得意在胖看得清楚,陛下的嘴角是上扬的,心情其实不错。

”陛下,霍去病要见您。“

殿门外的霍去病听见刘彻半天没让进去,再次高声道:”陛下。”

“你说朕不让他进来,去病敢不敢硬是闯进来?”刘彻饶有有兴趣的询问。

杨得意垂头,就算是硬闯进来,还不都是你惯的?刘彻摆手道:”你去把朕的冠军侯叫进来。‘

“诺。”

杨得意刚出大殿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刘彻就听见霍去病急促的脚步声,刘彻抬眸看去,霍去病身穿华服不过是腰带有点松,发髻显得稍微凌乱,一眼便知霍去病是着急赶过来的。霍去病从来穿衣打扮都很注意,今日这般是真急了。

刘彻板着脸道:“霍去病,你看看你的样子?君前不可失仪你不知道吗?”

“陛下。”霍去病拱了拱手,抬头看着刘彻,“臣妖不敢过来面见陛下,臣会犯抗旨不遵的罪过。”

刘彻眼里笑意一闪而逝,”抗旨?朕给你下了什么旨意?朕怎么都不知道?“

霍去病单膝跪地,昂着头颅,郑重的说道:“陛下,臣不会娶阳石公主。”

“胡闹,阳石公主是朕的爱女,品性温良,德贵淑贤,下嫁给你,是朕的恩典,你...你...”

在霍去病纯粹的眸光下,刘彻说不下去了,缓了方才严肃的语气,仿佛对子侄一般语重心长的劝道:”去病啊,看看满长安的男儿,哪有一人像你这么大岁数还不成亲的?你是朕看着长大的,朕欣赏你,重用你,将阳石公主赐婚给你,朕想要你当女婿。”

“臣不娶阳石公主。”

“霍去病,你怎么听不明白呢?”

霍去病梗着脖子,重复道:“臣不娶阳石公主。”

刘彻又苦口婆心了半晌劝说霍去病,从刘彻当皇帝开始,不,是从刘彻出生就从来没这么好脾气的劝解过人,霍去病是唯一的一个,可霍去病就一句话,不娶阳石公主。

刘彻怒了,一拍桌子道:“不想娶公主?你想娶谁?”

霍去病攥紧拳头,和刘彻对视道:“我要娶刘曦。”

刘彻食指点着霍去病,“刘曦?她和阳石公主一样,都是朕的女儿。”

“臣只会娶刘曦,不娶阳石公主,不娶出刘曦意外的任何女子,臣只要刘曦。”

“你...你...”很少有人像霍去病这样不给刘彻面子,刘彻气急败坏的起身,绕过条案走到霍去病面前,霍去病垂头盯着地面,再次强调:“我只要刘曦。”

刘彻强忍着怒火,“曦儿也是公主,你如果不愿被公主拘束了,就同朕说,只要你看重的女子,朕的答应,咱们能不能换个人?去病,你也知道皇后不喜欢你,曦儿最听皇后的话,朕承诺过,曦儿的婚事朕不插手,你不能让朕是信于皇后。”

“陛下。”霍去病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刘彻,酒窝含笑:“臣的新娘不是曦公主,臣宁愿终身不娶。”

刘彻抬脚就踢了霍去病的肩膀,在乳白色的衣衫是留下脚印,怒道:“大胆包天的霍去病,你竟然敢威胁朕?”

霍去病身子一歪,重新跪好,“臣不敢威胁陛下。”

“那你肯娶阳石公主了?”

“臣不娶。”

刘彻再踢了霍去病一脚,在另个肩头留下脚印,一对脚印很的对称,“你这还不是再威胁朕?”

“臣不敢。”

“滚,给朕滚回去,闭门思过,何时想明白了何时在来见朕。”刘彻背对的好霍去病,身体仿佛被霍去病气的一样微颤。

“遵旨。”

霍去病起身利落的离开,如同来时一样,离开时也是一阵风,刘彻背着手,突然忍不住大笑,笑声洪亮,”霍去病,像朕,像朕。”

越笑越开心,刘彻笑出了眼泪,“可惜啊,可惜,曦儿不曾看见,娇娇也不曾看见,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