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杨得意奉上茶盏,“皇后娘娘和曦公主去了大长公主府。”

刘彻品茶饮了饮嗓子,”杨得意,你说怎么才能让娇娇同意将曦儿嫁给去病?朕也不能看着去病独自一人。”

“陛下,奴婢...奴婢看...冠军侯的婚事还得落在曦公主身上,您当初许诺的是曦公主婚事自主,曦公主愿意嫁给冠军侯,皇后娘娘也不能拦着。”

“朕原先也是这么想的,但曦儿...太孝顺了,她把皇后看得比谁都重,不会做让娇娇伤心的事,况且...”刘彻拧着眉头:“曦儿太聪明,她对去病有着莫名的戒心,她在怕什么呢?”

杨得意迷迷糊糊的摇头,他怎么没看出曦公主对冠军侯有戒心呢?刘彻叹了一口气,“朕帮去病一把,让曦儿主动答应嫁给去病。”

“陛下?”

杨得意在刘彻的暗示下凑上去,刘彻低声耳语几句,杨得意不敢反对,点头道:“您圣明,奴婢这就去安排。”

刘彻得意的一笑:”去吧,朕就不信不能成全他们两人。”

杨得意出了大殿,一脑门的汗,用袖子擦拭汗水,暗自非议陛下您出的是什么好主意?杨得意认为没什么成功的可能,曦公主也好,冠军侯也罢,都和常人不同,但刘彻的命令,他有不敢违背,只能希望陛下不是横生枝节。杨得意从刘彻是太子时就伺候他,对皇后娘娘,对曦公主都有一分特别的感情,宦官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在准许不被刘彻怀疑的情况下,杨得意尽量偏向皇后娘娘。

曦公主小时候,还是杨得意抱着呢,杨得意摇头:“冠军侯是真心实意对曦公主的。”

刘曦陪着阿娇乘坐凤辇回宫,路过骠骑将军府时,刘曦下意识的向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霍去病下马,刘曦忙放下车帘,不想让霍去病看到她。

“侯爷,是皇后娘娘。”骠骑将军府的管家提醒一脸恼怒的霍去病,“您得行礼。”

凤辇行进不快,霍去病腾腾的几步追上凤辇,朗声道:“皇后娘娘。”

“停下,本宫听听冠军侯要说什么?”

阿娇将刘曦搂在好怀里,朦朦胧胧的车帘看不见刘曦,只能模糊看到阿娇的身影,霍去病说道:“皇后娘娘,臣的婚事不劳你费心。”

第二百二十七章 初吻

刘曦向阿娇怀里缩得更紧,薄薄的车帘挡不住霍去病火热的目光,方才平静下来的心绪,再次北霍去病搅得混乱,”皇后娘娘,臣今日觐见陛下说过,臣只会娶刘曦。”

霍去病向阿娇拱手,转身时听见阿娇的问话:“霍去病,你到底喜欢曦儿什么?”

“哪都喜欢,臣就看她好。”霍去病虎背对着阿娇,“皇后娘娘,臣不会让任何人欺辱到她头上。“

“这话本宫信,霍去病,本宫问你一句。”阿娇撩开车帘,刘曦能看见霍去病背对着她,“你可曾想过将来?”

霍去病摇头道:“臣只看眼前的事儿。”霍去病迈步离开,只看眼前未来再困难,霍去病会硬闯过去,没有人或者事儿能阻挡他前行。

阿娇放下彻帘,吩咐:“回宫。”

刘曦手紧紧的抓住坐着的垫子,不知道该怎么和阿娇说,当凤辇到达昭阳殿后停住,阿娇方道:“曦儿,娘不喜欢霍去病、”

阿娇扶着宫女的手下凤辇,刘曦单独一人坐在上面许久,没皇后娘娘凤辇是不能动的,曦公主再得宠也不能乘坐单独乘坐凤辇,刘曦不用宫女搀扶,直接跃下,由于练剑刘曦的衣着很利索,身后并无裙摆,刘曦站在昭阳殿前,强烈的阳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刘曦跺脚离去,“霍去病,我讨厌你。‘

算上前世刘曦也得有三十多岁,按年岁算刘曦不应这般少女怀春,如同初恋一般酸甜。刘曦从未经历过恋情,所说前世看了爱情偶像剧,但亲生经历和看电视电影终究是不同的,尤其面前的人是青史留名的冠军侯霍去病,刘曦本来坚决斩断情缘的心,因霍去病的一句话而松动。

”哪都喜欢,我就那么好吗?”刘曦对着铜镜,眉眼五官清丽,及不上阿娇的明艳,刘曦勉强称之为清秀佳人,唇上点的一点朱唇,刘曦用绢帕抹去,“霍去病,你哪点让我喜欢呢?”

没人能回答刘曦,骄纵,目中无人的霍去病不讨人喜欢,刘曦不仅仅记得刚见面时霍去病对自己的捉弄,还记得她晕车霍去病送亲自爬树摘下的果子,她烦闷时,霍去病会带着她在长安城里游荡,她伤心难过时,霍去病会带她纵马狂奔,在她孤立无援时,霍去病会站在她身后,刘曦喜欢的东西,他会想法设法的弄到手,然后送过来。

往事涌现,刘曦双手抱住脑袋,喃喃的说道:“你为什么是霍去病呢?为什么是英年早逝的霍去病?”

现在他们之间并无障碍,将来却是障碍重重,刘曦就是想得太明白了,才决定放弃,成全冠军侯的威名,刘曦倒在榻上,”我没信心陪你走到最后,霍去病,我没信心因对将来的种种,对不起。”

刘曦像往常一样,和弟弟吵闹,陪伴阿娇,和刘彻暗自较劲,但阿娇却能看出刘曦偶尔的沉默,阿娇很后悔当时不应该放纵刘曦和霍去病一起玩闹,青梅竹马是最深的记忆。

刘彻笑得意味深长,女儿不见得对霍去病无情。

“公主,陈夫人设宴款列侯小姐,陈夫人将冠军侯都找去了。”兰芷为刘曦挽发,“陛下昨日下旨为阳石公主赐婚。”

“大将军是满门荣耀,他娶了南宫姑姑,儿媳是阳石公主,现在谁能说大将军失宠于父皇?”

刘曦并未接兰芷的话,反倒提起阳石公主的婚事,刘彻偏偏在此时让卫青长子卫亢上主,怎么看都非同寻常,阳石公主是阿娇给霍去病准备的公主,现在却嫁给卫亢?

“你还听到什么消息?”

“奴婢听说冠军侯不会尚公主。”

难怪卫少儿设宴,是在列侯重臣之女中挑选儿媳妇,“他竟然听陈夫人的话?”

“奴婢听说也大吃一惊。”

刘曦甩到些许醋意,她不想嫁给霍去病,还能阻挡他娶亲?“挑选几件首饰,为阳石公主添妆。”

“诺。”

兰芷帮着刘曦挑选首饰,阿娇利用了阳石公主,对她有一分歉意,为阳石公主准备丰厚的嫁妆,阿娇对刘彻将阳石公主嫁给卫青长子很意外,她曾经打算给阳石公主挑选个青年才俊。卫亢虽然是卫青长子,也是大汉列侯,但没什么本事,爵位完全取决于刘彻的恩赏,阿娇不看卫亢的前途。

因存了歉意,阿娇曾经将阳石公主叫到面前询问她是否原意,言谈间阿娇暗指她为其看好的人选,阳石公主跪地叩谢阿娇关爱,却说遵循刘彻的旨意,阿娇笑笑便让阳石公主离开,阳石公主想得也没错,卫青去世后,必然是长子承爵,公主嫁给列侯挺般配。

阳石公主的婚礼很隆重,刘曦作为妹妹去了大将军府,见到身穿大红喜衣的卫亢,卫亢对刘曦很有礼恭敬,但说不上来为什么刘曦总是感到卫亢不似表面看着那么简单,对刘曦仿佛有心结一般。

刘曦和他浅谈两句,便去看望南宫长公主,南宫和卫青夫妻和美,感情笃厚,脸上漾着幸福的光彩,刘曦笑着问“姑父呢?”

“你叫他姑父,他更不敢来了。”

“那就叫师傅好了。”

南宫长公主笑着摇头,在甘泉宫是刘曦对卫青的帮助,南宫是记得的,“他在后院教导冠军侯,和卫亢相比,冠军侯更像是他儿子。”

这点刘曦相信,卫青对霍去病用心最多,甚至比三个儿子加起来都多,“他们是舅外甥,只有大将军的话霍去病才会听,在霍去病心里,大将军不单单是舅舅。”

南宫笑着点头,他们名为舅舅外甥,更像是父子,“曦儿,和姑姑说实话,你对去病...他最近没少见列侯之女。”

“姑姑,我们不合适。”刘曦垂下眼睫品茶,几名和刘曦相熟的同龄闺秀上前,刘曦笑着和她们说话,叽叽喳喳的姑娘们说起了新鲜事,尤其是以冠军侯被提起的最多,都说他好事将近,“我瞧见冠军侯带着她骑马,冠军侯选得就是她吧。”

刘曦看向坐在一旁陪卫少儿的女子,刘曦愣了愣,那名女子气质婉约,容貌绝丽,“长安城何时出现她这般美人?”不逊色当时的倾国美人李婉儿。

“曦公主,您不知道她是随父兄刚来长安的,听说是在城门口坠马被冠军侯所救,才结下的情缘,她的父兄官职不显,可谁让她长得好,得冠军侯看重呢?陈夫人说了,只要儿子看上眼肯成亲,她不挑家世出身。”

“美人陪英雄,不错。”刘曦勾出一抹笑,卫少儿本就不因该挑家世,她不过是奴婢出身,如果没卫青没霍去病哪有她现在呢。

婚礼结束后,刘曦准备离开大将府,不让南宫长宫主相送,上车出了将军府,刘曦拄着下颚,神情恍惚中,也许是因为喝了几杯脑子乱哄哄的,那名美女的一直在眼前晃悠,突然刘曦身体向前倾,忙扶住罢手,“怎么突然停下?”

眼前人影一晃,多了一人扶住刘曦,“我让他们停下的。”

“霍去病,他们是宫里的侍卫。”

霍去病舒服的向后靠了靠,和刘曦挤在一处,“臣曾经是侍中,他们都是臣训练出来的,他们更清楚我不会伤到你。“

刘曦扭头,“你要说什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霍去病眼里一暗,“你就没话同我说?”

“有一句。”刘曦看着霍去病一字一句的说道:“恭喜你好事将近,到时我会补上一份大礼。”

霍去病手心盖住刘曦的嘴唇,带着厚厚茧子的手心,磨过娇嫩的唇瓣,霍去病和刘曦离很近,彼此能嗅到呼吸的味道,刘曦嫌弃的皱了皱眉,一股脂粉味儿,霍去病最近在骠骑将军府上经常宴客,阿娇送给他歌姬派上用场,这些刘曦都听说了,歌姬宾客很是放浪形骸,霍去病还能不随波逐流?

见霍去病越来越近,刘曦推开霍去病,抬脚踹去,”下去。“

霍去病抓住刘曦的脚腕,柔软的触感霍去病脸红了,”刘曦,舅舅说得对,用别人让你在意是最蠢的法子,陛下骗了我。”

难道霍去病这般表现是因刘彻所教?如果没刘彻暗示,这些闺秀也不见得都凑上去,没刘彻的命令霍去病也不会应付闺秀,哪怕是让刘曦吃醋,他都做不到,他太骄傲了,“父皇才被你放在心上。”

霍去病松手,抬起刘曦的下颚,“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打垮匈奴,等到边关无战事后,我不会再让你逃避,将来的事儿谁也说不准,刘曦,为何不看眼前呢。”

霍去病趁着刘曦发愣时,想着刘彻卫青所教的,轻轻吻了一下刘曦的嘴唇,好甜,好甜,原来女子的嘴唇是甜的,霍去病红着连离开,侍卫见到罕见的一幕,冠军侯上了三遍马才上去,就算是他喝醉时也不至于这样,尤其是冠军侯的脸色,呃,比红布还更红上一分呢。

刘曦捂着嘴唇,两辈子的初吻就这么被霍去病拿走了,而且...而且...刘曦攥着袖口擦拭嘴唇,袖口上染上几块浅红,“霍去病,你是属狗的,竟然咬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 誓言

长安城里什么最热闹?答曰,为骠骑将军冠军侯选妻子,列侯重臣得了刘彻的暗示,纷纷将自己家的闺女送去,只为能嫁给得刘彻爱重的冠军侯,何况霍去病英俊,本身就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虽说脾气坏了点,但前程看好,冠军侯夫人可是很威风的。

刘彻原本打算是让刘曦明白霍去病很多人抢,她不抓牢得话,霍去病会另娶,随着进展,刘彻很愿意看到霍去病被闺秀们追得头疼,难得的窘态,给闲暇的刘彻增添娱乐。

大汉民风开放,女追男很寻常,大汉的女子也不是明清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酒肆茶楼女子照样可醉舞狂歌,列侯之女蓄养面首并不稀奇,对待这些娇娇女,霍去病不好直接拔剑,摆出一副嫌恶的表情,冷言冷语吓不跑这些闺秀,反倒是霍去病被他们调笑得红了脸。

一向骄纵的霍去病只能逃回军营去,继续操练骠骑军,时刻准备着给匈奴最有力的一击。

刘曦笑呵呵的听着长安的新鲜事,兰芷道:“小姐们都说冠军侯很腼腆,看着是个厉害的,其实面对女子就没一点法子。”

刘曦下意识的捂着嘴唇,脸颊微红嘴唇发烫,她也不算吃亏,那也是霍去病的初吻,欺硬怕软也是霍去病的性格,面对强敌他不屈不挠,而对于柔弱的女子,他不放在眼中,但也不会武力相向,被逼急了就只有逃开,以前刘曦从未想过霍去病还有这般可爱腼腆的一面。

“赤子之心,太过纯粹了。”刘曦叹道,这般心性的霍去病很难得,纯粹的人让人珍惜,但守护起来却很难,“这个世上不是只有黑白两种颜色,霍去病,你何时才会懂呢?”

如果他能明白一些,刘曦愿意和霍去病一起抗争,就如同霍去病说得,将来怎么样谁都不知道,经营好眼前步步为营,才能博得将来。只是如果他不明白,一人奋斗太辛苦。

刘彻看霍去病笑话正开开怀,刘彻大宴群臣,并让皇后阿娇将百官的夫人小姐们都请来,光听已经不能满足刘彻了,他就是想看看霍去病如何在脂粉堆里脸红尴尬,阿娇暗自摇头,刘彻是将霍去病当儿子看,比对待儿子还要好,刘彻对刘旭的婚事不过是过问了,哪像这般薇霍去病?

刘彻暗示阿娇给刘旭选择妻子时,品貌贤淑最为重要,言下之意便是刘旭的妻子家世放在其后,阿娇虽然早有安排,但听刘彻这般说,还是有点不舒服的,可在刘彻的眸光下,像以往一般体贴善解人意,以刘彻为天。

宴会上,阿娇端起酒樽小酌,扫了一眼旁边笑容满面的刘彻,阿娇手指微屈,笑道:“陛下。”为刘彻斟满醇酿,“是新进贡上来的,您尝尝味道?“

刘彻喝了美酒,香醇得很,赞道:“好酒,好酒。”

美酒清澈,刘彻晃动着酒樽问道:“就这一些?”

阿娇微怔,”还有一坛,请陛下赐名。”这种酒可不是是人都能喝的,刘彻想了一会道:“紫金醇,朕命名为紫金醇。”

群臣看着眼巴巴得,只闻到独特的酒香,他们是没资格品鉴的,刘彻唤道:“骠骑将军。”

一直做得板板目不斜视的霍去病起身,“陛下。”

刘彻仿佛闲话家常,笑道:“去病啊,你也该取亲了。”

这一句话出口,大殿里寂静无声,众人的目光落在霍去病和刘彻身上,难道陛下要为冠军侯赐婚?霍去病忍不住向刘曦看了一眼,随后垂头,刘彻道:“朕将那坛唯一的在紫金醇赏给你,留作你成亲时饮用,去病,别让朕...”

“陛下。”霍去病抬头、最终下定了决心,眸光火热灼人,刘彻心中暗喜,带着些许的醉意,”去病,你想说什么?朕都答应你。”

阿娇手指扣紧,如果刘彻答应霍去病求娶刘曦,阿娇可不会给刘彻面子,女儿的终身幸福霍去病承担不起。

霍去病单膝跪好,昂首朗声道:“臣谢陛下赏赐的紫金醇,臣以为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这句话,就是这句话,刘曦毫不掩饰对霍去病的欣赏,她早就知道霍去病会说出这句千古名言,按说不会激动,但是刘曦却感到热血沸腾,她向往浅淡平安喜乐的生活,但却不妨碍欣赏打出民族气节的大汉骑军,欣赏喜欢天生将才的冠军侯,也许霍去病活的骄纵任性,或许他除了打仗之外其它的都是纨绔作风,但谁也不能否认,他活得肆洒脱,无拘无束。

刘彻眼中溢满欣赏赞叹,沉声问道:“匈奴不灭,你就不成亲?去病,朕还等着抱你儿子呢。”

“陛下给臣四年,臣必灭匈奴,漠北草原再无匈奴王庭。”

刘曦手一抖,酒樽里的酒溢出,霍去病英年早逝,是二十四岁?还是二十八岁?刘曦暗恼前生为何不通读汉史,学了五门外语有什么用?刘曦嘴边露出一丝苦笑,也别说没用,匈奴人被冠军侯追着屁股打到了欧洲,在欧洲立足,这在外国书籍上是有记载的,如此看来霍去病应该实现了诺言。

刘彻击节赞叹,猛然起身,有力的挥舞手臂,“好,霍去病,你消灭匈奴后,朕亲自为你主婚。”

“谢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威武”“骠骑将军必胜。“

满殿的群臣坐不住了,跪伏于地高喊,贵族小姐们含情脉脉的望向身姿挺拔的霍去病,在热血沸腾民族气节高涨的年代,霍去病印在所有人的心上,即便在大汉天子面前,霍去病散发出来的灼灼光芒也不容忽视。

刘彻抽出腰中挂着的铁剑,挽了个剑花,宝剑的尖插在案上,震动了摆着的杯碟发出嗡嗡的响声,刘彻手握剑柄,朗声喝道:“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朕于众卿共勉之。”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阵阵的喊声,似能从未央宫飘向整个大汉。

刘曦向汉武帝刘彻诚心叩拜,在此刻刘曦是激动崇拜刘彻的,身为丈夫他无情薄幸,贪花好色。身为帝王他刻薄,多疑,好大喜功。但刘彻同样是一位雄才大略,很有骨气的帝王,他一直追求的是大汉强盛不受外敌之辱,大汉再无和亲之耻。

刘彻环视四周,群臣夫人小姐们都很激动,但真正能明白他意图的人,有几个?刘彻眸光扫过卫青——他不是跟不上刘彻的步伐,而是背负太多太重。

扫过霍去病——刘彻闪过暖意,霍去病无论何时都会跟着朕,毫无顾忌怀疑的跟着朕。

刘彻看向刘曦——她也是明白朕的人,是唯一明白朕的女儿。

眸光最后落在皇后阿娇身上,刘彻伸手扶起阿娇,攥紧了她的手,她——是和朕携手,共享天下的人。

阿娇抬眸,里面应满盈盈笑意,”刘彻——当为大汉天子。”在这一刻阿娇是喜欢刘彻的,也愿意忽略刘彻的好色薄情,暗自有了一分悔意,不应让他因此紫金醇,禁欲的刘彻会yu火中烧,很难捱,所以说千万别得罪女人,尤其是像阿娇这般聪明小性的女人。

酒宴散去,誓言犹在耳中,刘曦回到自己住处,一时半会静不下心,命兰芷准备九尾琴,刘曦坐在琴凳上,轻抚琴弦,宫商角徵羽和现代的五线谱不一样,浑厚质朴的琴音奏响,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秦时明月汉时关...”

等到刘曦一曲罢了,身后一直默默听她弹奏的霍去病唤道:“刘曦,四年,你可等得?”

刘曦身子一紧,不敢回头看霍去病,扪心自问,四年,她可等得?可等得?

霍去病向走了两步,和刘曦仅仅一寸之隔,再次问道:“四年,你等我好吗。”这是唯一一次霍去病的话语里带着恳求,“好吗?”

“霍去病,我...我...”刘曦嗓子仿佛被堵上一样,死死咬着嘴唇,她怕自己垂泪,怕自己决绝,但更怕自己会答应,“四年后,我十八了。”

前生十八岁嫁人,是早婚,今生十八再嫁人,她能等到吗?霍去病酒窝里含着笑,“十八岁的刘曦,正是好时候。“霍去病从怀中掏出一根金项链,坠子是红宝石,霍去病从后挂在刘曦脖子上,”如果你等不到的话,就把项梁摘下来,我就明白了,不要直接拒绝我。”

霍去病蹲身从后抱住刘曦,深深的吸了口气,如鼻的馨香,声音低醇:“刘曦,我喜欢你,只欣悦你一人。“

刘曦阖眼,呜咽道:“霍去病...霍去病...”脖子上的项链好重,好烫,身后一空,脚步声逐渐远去,刘曦是手指无意识的划过琴弦,四年,她等得起。

昭阳殿里,刘彻背对阿娇躺着,身躯微微蜷缩,心里烦躁,似想要发泄,但却被逼得很不舒服,辗转难免,刘彻腾得坐起,回头看阿娇的睡颜,刘彻转身下榻,低声吩咐:“杨得意,朕要沐浴。”

刘彻离去后,阿娇睁开含笑的眼睛,他忍住了,随即慢慢得合上,刘彻,你今天让我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