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今天真的是意外,太史局没有报说会下雪的。”

谢籍:所以我知道你打算把这口黑锅送给太史局。

“安安稳稳睡一觉,等明日我来迎你。”

邰山雨莫明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好多带颜色的信息,浑身不由得有些发烫,嗔嗔地“哼”他一身,转身向着巷子中间的邰府大门走去。

家里边,邰夫人正等着收拾她呢!

“出门的时候怎么说的,在街上逛两圈就回,不等中午饭就回,你自己看看现在什么时辰。竟敢往郊外道观去,倘今日不是消息通畅,我看你被风雪堵在道观怎么跟人交待。你这孩子有心肝没心肝,没心肝也该有脑子,怎么这么让人操心。”邰夫人本是想着让闺女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不想这一缓解,直接缓解到远郊去了,听到消息时,邰夫人没别的想法,就想等闺女回来抽她一顿狠的,留口气让她活到明天出嫁就行。

“妈,我错了。”面对谢籍死不认错的人,面对亲妈这个邰家真正**oss时,认错得特别麻溜。

“赶紧吃点东西滚回自己屋里去沐浴睡觉,再不许给我折腾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再有别的事,仔细你这身皮。”邰夫人说着,命自己的使女跟着邰山雨一起走,好好盯着她吃饭睡觉,除非天塌地陷,不然不许她出自己房门,还叮嘱必需睡着,要躺在床上烙饼子,别客气,药倒她!

邰山雨:不敢不敢,我就是逼都逼自己睡着。

邰山雨一点没敢再胡来,乖乖吃一点东西,暖暖地泡个热水澡钻进被窝,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有点睡不着,毕竟明天就要出嫁了嘛。甚至不止她一个人觉得她会睡不着,大家都有这想法,但结果是她没多会儿就睡着了,睡得和往日里一样又沉又甜。

太极殿中,谢籍接到消息时摇头而笑,低声道:“这小混蛋,合着合是说得比唱得好听,且等着,明儿好好收拾你。”

睡梦中的邰山雨可想不到,为好好收拾他,谢籍批奏章之余,还抽空预习了一下功课。

#陛下:这本子从画工来说不如上本,但从学习角度来说,很具参考价值#

#陛下:明天要见真章了,今天得加紧临阵磨下枪#

第六十四章 不够一口吃的

头天睡得早,第二天,雪映着纱窗,天光还未亮起,邰夫人就领着她的四大得力美妆助手把睡得稀里糊涂的邰山雨从被窝里挖出来。邰夫人率先伸手一摸,说一句“还好没烧热”,然后把闺女推进四大得力助手堆里,先是洗个香喷喷的澡,然后从头到脚抹一遍润肤的木香调香膏,香膏是油脂为主的,抹后得擦去浮油,再全身抹一遍香露才算完。

被这么折腾一番,邰山雨就是再爱周公,也不得不忍痛暂别。

“哇,妈,这么一大桌瓶瓶罐罐,打算干嘛呀。盖头一遮,谁也瞅不见我,今儿就九哥能瞅见好不好,我什么样九哥没见过,用不着这样吧。”邰山雨觉着吧,她和谢籍很可能会很快掀过新婚的篇,进入老夫老妻模式,毕竟从谢籍的角度来说,他们是真的相识多年。

谢籍这人,有时候超有传染力,邰山雨就被他感染得打心里觉得,从前是真有青梅竹马的那一段。

“越是什么样都见过,才越需要这样。”邰夫人不着痕迹地向邰山雨传授经验,此为经验一——要偶尔来点新鲜感。

有鉴于邰夫人和邰爹日子过得像掉进蜜罐里,邰山雨还是很肯听的,再有她就是不想听,今天已经被邰夫人按在这,不叫邰夫人满意,哪儿也别想去:“行,您看着办。”

“阿胭她们几个,我舍不得她们进宫去,宫禁深深,人上人且不易做,何况她们得去伺候人,回头你找俩人来我这学。”邰夫人对她的得力美妆助手们疼得跟亲闺女一样,哪舍得叫她们真伺候人去,平日里除涂涂抹抹,哪干过粗活。

宫里要一帆风顺的路好走,肯定也不用干粗活,可谁知道路好走不好走。亲闺女有天子护持,勉强可以安下一点心,得力助手可没有,谢籍这人对在意之人,看得如同眼珠子,不在意的,哪怕眼珠子看重,那也同样是无干紧要之流。

“妈不说我也舍不得,她们在家待着多好,日后出嫁也方便,也很可以找个可心妥帖的人家,跟我进宫去了可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安排了。”邰山雨冲正给她涂底妆的阿胭笑了笑,复道,“再说,阿胭心中住着人呢,要是进了宫隔得远,岂不要雾失楼台么。”

阿胭叫邰山雨说得脸羞红:“xiao jie总爱打趣人,哪有什么人。”

“啧,也不知道是个姓夏的还是个姓邱的,时常在巷子口转悠着等人。”

“快别多话,仔细画歪了眉。”

整整拾掇近两个时辰,整个从头到脚才算收拾妥当,时恰是近午时,外边宴席已经摆起来,邰夫人已去招待女眷。邰山雨的闺阁里,也挤进来几个素日里走得比较近的女郎。

女郎们见她之前,有好多话想说的,见她之后只剩下了一句话:“为什么我不是秦姐姐的女儿!”

“你们也不是第一回这么感慨了,今儿怎么分外稀奇的样子。”

“我们是第一回看到秦姐姐涂新嫁娘的妆面啊…今日阿邰真是美得艳压群芳,阿邰真是好命,上辈子也不知烧什么好香,这辈子才能投胎做秦姐姐的女儿。”

“阿邰阿邰,咱们商量商量,叫你妈收下我做徒弟好不好?”

“我觉得你想想办法打动我邰哥来得更快一点,虽我邰哥木石心肠,但想想办法总能打动。”邰夫人早就不收徒弟啦。

“我们还是来说说你那俩名使女的事吧,我家开月例都开到十五两了,你再问问她们看。”

“怎么可能,别琢磨了,我家使女我妈可舍不得她们出去伺候人,全是她精心调|教的好手,哪个能舍出去。”

眼见左也不成,右也不可以,女郎们只能静静地坐着欣赏秦姐姐的绝美新嫁娘妆面,越欣赏越幽怨,最后女郎们决定一起离开这个伤心地,到外边享用美食去。留下不能享用美食的邰山雨坐在原地揉空空肚子,今儿也就早上起来吃了点东西,上妆后,邰夫人不许她吃,说是吃了会花妆。

听着外边锣鼓喧天时,邰山雨觉得自己快要饿晕过去:“是不是九哥来了?”

“是陛下登门亲迎来了,xiao jie慢坐,还得过会儿才到吉时。”

邰山雨满心只剩下了“九哥快点来救我,我快饿死啦”。

谢籍此刻正在为娶到小青梅经受重重考验,最大的拦路虎正是大舅子,以及一群不怕死的,曾经的损友——包括邰爹。

要不是想着今天得顺利娶到小青梅,不能半道上出什么岔子,谢籍真想喊一队侍卫来,把这群混蛋全打死算完。压着脾气,过了重重难关,好容易才进到小青梅的香闺,小青梅丝毫不矜持地扑向他,娇嗲嗲地说:“你可来了。”

当此阵仗,谢籍的魂儿都全酥成一团渣:“这么多人看着,矜持点,矜持点。”

“我饿。”

这话听着就像是什么也不就,便要光天化日当着人面,把他一口吞进腹中似的,谢籍浓浓的激动兴奋之中,略有淡淡担忧——总感觉不够小青梅一口吃的!

“怎么不给你吃的?”

“我妈给我涂了脸,说吃东西会变大花脸,不许我吃。”

小青梅是遮着盖头的,谢籍看不见涂了什么样的妆,平日里涂妆的不涂妆的谢籍都看过,觉得到如今妆什么的,对他而言小青梅有没有都一样:“再忍片刻,自徽猷殿里一切自会准备好,到时候你垫一点。”

“好。”要不是隔着盖头,邰山雨真想现在就扑上去,涂谢籍一脸感激的口水。

因为想着进了宫里,到徽猷殿就能享用美食,这条以为会感慨万千,以为会思绪万端,以为会杂着无数种情绪,设想无数种可能的未来的情况压根没出现——她光琢磨会有什么好吃的了,一边想一边觉得自己更加饿,满心期盼着赶紧到地方洗了脸除去繁复衣冠,可以放开手脚胡吃海塞。

“快到了吧。”

谢籍:到底是我娶她,还是她娶我?

“平时也没觉得啊,今天路怎么格外长。”

心底有怕有不安的是她,事到临头不紧张,一点也没瞧出来有害怕的还是她。谢籍拿这小混蛋真是没了办法,看来以后这小混蛋要胡思乱想,只要饿她一顿就行。

#你得先舍得饿我才行#

#陛下:我自己饿着也舍不得你饿着啊,乖,多吃点#

#我胖了你还爱我吗?#

#陛下:这话题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第六十五章 满目生辉,光芒四射

这年月的帝后大婚还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也是谢籍怕小青梅冻着累着,删减了许多可有可无的章程。当然,谢籍主要是想入夜后,小青梅能神气活现的,像只骄傲小孔雀一样地扑腾过来把他一口吃掉。

考虑到这个,当然不能累坏小青梅,得保存着体力,留待晚上好好“享用”彼此。

因昨日大雪,处处积着十分厚的雪,白雪城池上处处披红着彩,倒格外喜庆。洛阳父老父这时节本该在家好好窝冬,但因想瞅一瞅昔年洛阳纨绔儿郎如今长成什么样,又以什么样的礼仪迎娶他的皇后,都十分不惧寒地走出门来。

是以,街道上还挺拥挤的,迎亲的队伍走的是御道,倒不存在被堵的情况,只是鼎沸人声不时扰人。比如邰山雨就叫洛阳父老们围观得有点紧张了,乡亲们的热情围观,更加让她感受到,她嫁的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天子,她将要成为的也不是操持家里家外的主妇,而是guó mǔ。

“我要是这会儿后悔了说要逃婚,不用九哥,我妈就能把我弄死。”所以,逃婚这种事,还是别瞎琢磨。

“也许每对夫妻都曾在结婚前有过无数次逃婚的念头,我只是没能免俗而已?”

邰山雨的嘀咕一直犯到人进徽猷殿,徽猷殿中红烛摇曳,灯花结彩,宫人们脸上个个喜气洋洋。进来揭盖头的谢籍也是喜气洋洋的,至于晚上揭盖头什么,那怎么可能,饿坏小青梅怎么办。

还未揭盖头时,谢籍便俯身说:“我们之间不依这些俗礼,先揭了盖头你洗漱一番,换上轻便些的衣装,想吃什么吃什么,吩咐人准备便是。”

“行呀,我也觉得绷得有些不舒服。”邰山雨巴不得赶紧缷下这一身战袍和一脸盛妆。

见小青梅也同意他想法,谢籍便伸手揭盖头,一揭盖头满目生辉,适才惊觉他的小青梅如何美艳不可方物,如何光芒四射,足令群芳失色:“山山很宜盛妆。”

“不然我就这么着,让你多看会儿?”

小青梅美得无可匹敌的样子固然应该多看会儿,但比起小青梅的舒适来不值一提:“快些去洗漱罢,再叫我看,你今儿就别想洗了。”

但见小青梅假假地掩面,嘤咛道:“你怎么这么坏。”

谢籍一脸坏笑地嘿嘿嘿着往外走,到门边时还不忘叮嘱小青梅别吃饱喝足,舒服了就往被窝里滚,道是:“打今儿后你可不是一个人,得等我回来一块睡才成。”

也许真是淫者见淫,邰山雨觉得谢籍今天每一句话都特别污,洗去脸上的妆,换上轻便衣装,邰山雨毫不客气地对着满桌合她胃口的美食胡吃海塞。吃着吃着,宫人小声劝:“殿下,天色已晚,多吃易积食。”

摸摸肚皮,邰山雨是觉得差不多了,便叫撤下去,然后叫来宫人到跟前问宫中人与事。因空置后|宫,宫中人与事都较为简单,宫人不过三百余,还多半是负责日常洒扫的,除洒扫便是负责衣与食,真正伺候到帝后跟前的,仅三十来人而已。

伺候的人有三十多,真到邰山雨面前来的,估计也就那么十来个,加上谢籍那边常能见着的几人,满打满算,能在徽猷殿常来常往的不过二十人而已。

邰山雨琢磨才二十人,应该不是很困难,学校里一班同学还好几十个呢:“平日里你们都做些什么?”

“自是殿下吩咐做什么,便做什么。”不是嘴巧心思灵敏又能踏踏实实伺候人的,不会被谢籍挑出来送到徽猷殿。

与宫人一番问答,邰山雨大致了解了一下宫人的日常生活,至于皇后日常生活,邰山雨还没get到。打发宫人下去,没多会儿,邰山雨就有点犯困,人一困,又在屋里,自然而然地就会爬进被窝啊。

被子圈才拆开,刚要滚进去的时候,邰山雨揉着眼睛想起谢籍的叮嘱来:“欸,差点忘了,打今儿起,会有个人要跟我抢床抢被子。”

邰山雨一个人睡惯,床铺上多个人,她不能适应,邰爹外出不能归家时,邰夫人偶尔会到她屋里同她睡。哪怕是亲妈,她都不习惯,睡得一点也不踏实,因为感觉在床上放不开手脚,被子也得就着点同个被窝的人,怎么可能睡得舒坦。

看看床榻,也没比她闺房里的宽敞太多,被子也不是各分各的,而是盖一套:“我要不要让人送套铺盖来?”

想想自己新婚,还是洞房花烛夜呢,一床两铺盖,夫妻各睡各的,好像很有点不太像话。

“山山盯着床做什么?”

邰山雨闻言一转身,便准确无误地落进谢籍怀中:“怎么没人来闹洞房吗,我还以为会一下来好些人呢。”

谢籍:山山,你忘了我是皇帝吗?

“吃完便散去了,谁敢来闹我们的洞房。”

呼吸间,忽然充满温暖的香气,仿佛是阳光照遍丛林中每一滴雨露的气息,温暖而湿润。谢籍轻咂一下,柔声道:“我先去沐浴,山山再等我片刻。”

邰山雨:哎哟,马上就要吃到肉了呢,兴奋,激动,还睡什么睡,洞房花烛夜,当然要和九哥一起嗨整夜呀。

她激动,谢籍也激动,三两下洗漱好出来,连上衣都懒得系。邰山雨一直觉得自己老司机,然而一看到谢籍这副衣裳不整的样子,就很明白了,她是个思想上的巨人,现实中的矮子——她居然有点不敢看。

明明又光滑又结实,应该觉得非常赏心悦目才是。

“这时候却来不好意思,不觉得迟?”

“你再说你今天就自己一个人睡!”

谢籍果断什么话也不敢说了,捱着小青梅坐在床边,垂目看小青梅手都不知往哪儿放的样子,心下好笑。胃口好得能一口吃下他的青梅精是她,这时怕羞起来手眼皆不知如何安放的也是她,真是个可爱的小青梅精:“我已为山山肖想我已久,真不…摸一下?”

只见那混蛋拉开衣襟,脸上写满“来呀”,色气满满地邀请邰山雨去品尝他的滋味。

见此情景,邰山雨的手难免有点痒痒的,慢慢地抬起来想要伸出,伸出时却又犹豫着往回缩,却被谢籍一把抓住轻轻软软地往他胸口拂去。以及,这混蛋还非常痛快地把外衫扯下扔开,精壮的上身彻底暴露在邰山雨视线中…

#我可能也许不姓邰,而姓叶!#

#邰爹:?#

#陛下:?#

#叶公好龙啊!#

第六十六章 重粉浓霞使人迷

邰山雨一直很期待灵肉交融的那一刻,然而当手碰上滚烫的、坚实的,仿佛能触及到血液的流通,心脏的跳动。甚至于,她都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自己的身体,感受过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的触感,又或许自己的身体司空见惯。

这具身体,年轻,结实,每一条肌肉,每一处起伏都无限冲击着邰山雨的视线,令邰山雨不由自主从心尖开始燃烧起来。此时方知为什么世人把将yù àng的发生过程称作点燃yù huǒ,原来真是灼热到令人想逃避,又深深地被吸引住。仿佛是带着危险的彩虹,令人目眩,又透着危险。

“九哥,我们悠着点来。”邰山雨预感自己要被这具年轻有劲的身体碾成肉泥。

谢籍:这小青梅精,欲拒还迎的姿态不学而熟。

“好,山山说什么就是什么。”谢籍这时候才不吓坏小青梅精,小青梅精一定是嘴上“怕怕怕”,心里“好激动、好兴奋、好期待”。

谢籍率先仰面躺下,躺下的时候把邰山雨一齐儿带倒,看小青梅压在他胸口滚烫地呵着气,急促地跳动着心脏,谢籍胸臆间满是愉悦,连灵魂都是悸动着的。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确定,他深深为邰山雨所吸引着,浑身上下,从灵魂到身体,都无比渴盼着同邰山雨亲密无间,同邰山雨一生交缠,一生缱绻温柔不相离。

邰山雨说怕是怕,但兴奋也是真兴奋,怕怕地贴着谢籍的胸腔,半晌不见他有动静,又不觉地伸出蠢蠢欲动的舌轻轻地,濡湿地舔了一下谢籍的胸膛。舔完觉得还挺不错的,吃吃笑两声,脸颊蹭蹭能听到心跳声乱响的心口。

被小青梅精舔舐的瞬间,谢籍仿佛一团炸开的火焰,刹时升空,又刹时炸开,漫天炫目花火四溅。本来还想引着小青梅精慢慢地好好品尝他,现在么…还是别耍花样,来直接面对吧!看小青梅精也不是真的怕,她的怕都是假假的说出来撒娇卖乖的。

“就舔一下?”

邰山雨:…

“不舔了?”

“你滚!”

“我今天可不能滚。”谢籍说着一个翻身,把小青梅精压在身下,贴着邰山雨耳畔,黏黏糊糊地呵着气,“山山不舔了,那便换我来,你说我从哪里开始好?唔,既然是粒小青梅,想必是酸口的,山山会不会酸中带一丝甘甜余味儿?”

小青梅精并不想说话,这样的时候身体力行好不好伐,说话好尴尬的,再说下去,人家都不想同你洞房花烛共渡良宵啦。

谢籍亦心知说得多会羞坏小青梅精,毕竟这还是粒小青梅精,不是精老梅精。轻轻撩开衣襟,柔软的面料上布满色调温柔的花朵,胸口的起伏间是含花欲吐的海棠,收到腰处是鸳鸯戏水。谢籍并不再解下去,而是轻轻拂过未吐花蕾的海棠,那点点娇红如小青梅脸上的红晕一般,重粉浓霞使人迷。

只听小青梅“唔”地轻呼一声,然后小青梅精就皱眉了,皱眉片刻复看他,仿佛在邀请他再来。谢籍自然不会拂小青梅的愿,轻捻海棠,巧戏鸳鸯,小青梅的吟哦声复又响起,并比之前还更悦耳几分。

谢籍:看来小青梅精的身体和她的心一样诚实不做作,很好,很好…

这时候小青梅精却在想:我居然这么不禁撩拨,明明我平时自己沐浴的时候,使女们替我抹润肤香露的时候我一点感觉没有,为什么九哥只随便揉我两下,我就这么浑身发软,仿佛分分钟能抵达人生愉悦的至高峰?

“怎么了?”谢籍轻声问着,手上丝毫不曾停顿。

小青梅皱着脸:“你是不是对我下什么咒语啦。”

“什么胡话,我对你下什么咒语我们之间就是有咒语,也是你朝我下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心心念念一直没放下,为能与她共渡一生,把许多不可能的事都变为可能。

“我…”邰山雨觉得自己可能不但实践上是个矮子,承受能力上也是个矮子,特别特别特别矮的那种,“九哥,咱们可能真得悠着点。”

谢籍一脸不明所以,刚才还好好的。

“你一碰我,我魂都要没了!”真是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浑身从里到外都是酥的麻的痒的,连带着五脏六腑和灵魂都一起酥了麻了痒了。

谢籍沉思片刻,往小青梅精更柔软湿润的地方轻轻探去,这还没碰到呢,小青梅精的叫喊声就快把屋顶掀翻。谢籍也不知是该惊喜还是该烦恼:小青梅精感觉这么敏锐,怎么得了哦。

碰一下整个人都在颤抖,碰到要紧的地方更是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湿透,不讳言,是真的很让人有成就感,觉得自己特别了不得。但同时也让谢籍担心,小青梅连这样的欢愉都受不住,那更欢愉一点的呢,更入骨一点的呢,岂不是分分钟要晕过去?

一个晕过去的小青梅还有什么意思。

“九哥,别…别来了…我受不住…”那种狂风世浪海上一小舟,且还是面临破碎的小舟的形容,邰山雨一直觉得是夸张,种种描写男女之间交缠的语句,她也一直认为有水分,但是真到尝试才知道,不仅不夸张,还略有点保守。

谢籍再次沉思,看着小青梅琢磨:既然小青梅都成了湿透的小青梅,要不要直接开吃?

谢籍试探了一下,邰山雨并没有拒绝,反而觉得比手指的撩拨要好一点,甚至那点湿润的痛楚也比刚才仿佛要被巨浪一浪高似一浪地拍入深海要好得多。但是痛感仅仅只是片刻,恩爱交缠,欢愉才是主题,不然千百年来,男女之间为何情到深处就不由自主地想要彼此深入彼此身体呢。

“九哥,我不要了,我不要了…”邰山雨喊得断断续续,一句话喊好半天才喊出来。

然而,这样的时刻,怎么可能停得下来,终于吃到心心念念许多年的小青梅,怎么可能一喊停就停。

要不是邰山雨委实承受不得风吹雨打,谢籍都想就此到天明,可惜小青梅委实不能战,那也没办法,毕竟初临“战场”,还是要疼惜一下的,遂,谢籍才见好就收,只把小青梅折腾个半晕不晕,半死不死就暂时休战。

#我是不是特别棒,没拉灯呢~#

第六十七章 扶我起来,我还能再战斗

(重点:如果你没看到六十六章,不要怀疑作者智商,不要怀疑作者手误,是666它不幸壮烈地被河蟹吞了,想看要么找度娘,要么去读者群找传说中的666~群号:22854537)

经历过灵魂与肢体的交缠,海潮与山峰的激荡,彩虹与焰火的交相辉映,一切归静,天际静默地垂着点点晚星,雪映着红烛,新婚的男女眼中映照着彼此。谢籍虽然还很不满足,但看小青梅软得跟一滩水似的,也不舍得再撩她,只哄她睡。

邰山雨是虽然身体很遭殃,灵魂却在此刻觉得万万分满足,仿佛像个饿了千年的老妖精,终于在此良夜里享用到人世间至美之味。所以…是的,她还是很兴奋,从精神上来说她觉得自己还能再战斗一下,然而她的理智把她从悬崖边死死往回拖:“好气哦。”

“别闹,赶紧睡,累得眼皮子直打架还强要睁着眼,你是怕我明儿早上起来就消失不见吗?”谢籍其实也睡不着,但是他是没吃饱,灵魂和身体都没得到满足怎么可能睡得着。小青梅不同呐,哪哪儿都吃饱吃足,身体也叫嚣着让她早些睡,她偏精神头足足的。

“我怎么会这样啊!”身体感观太敏锐,以至于承受不起过多欢愉,明明才吃上那么一口,愉悦的巨浪却从身体席卷到灵魂。甚至这会儿谢籍只是眼神炽热一些,她也像是被怎么怎么样了似的,身子骨软得不行,连心尖儿都是酥的。

谢籍虽然也觉得这样不大得劲,但不得劲的同时又爱煞:“这样也挺好,乖,早点睡觉,待明日睡足养好,才能再重振旗鼓不是。”

一句带点隐喻的话说得邰山雨从头红到脚,面似芙蓉吐粉,目如春柳含烟。

“可我睡不着。”邰山雨不是不想睡,是真的没法入睡,身体累得不行,脑子却兴奋得紧。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谢籍记得小时候的邰山雨总是会软软地朝岳父卖萌,道是睡不着,要听阿爹讲故事才睡。

“咦,好呀。”

谢籍哪儿会讲什么故事,便随便扯了个最近听说的案情说起来,谢籍虽不会说故事,但分析案情倒很头头是道,也很有独到见解。邰山雨开始听得挺入神,听着听着便不由地坠入半梦半醒之间,又片刻,在谢籍放缓放轻的声音里不自觉进入梦乡与周公相会。

再睁眼,便是日上三竿,邰山雨睁眼赖床没多会儿,宫人便看到了纱帐中的动静,近前来问:“殿下,您可要起?”

邰山雨缓了片刻才点头,洗漱时问宫人:“九哥呢?”

“陛下与张相公在大业殿中。”

邰山雨又点点头,简单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便觉没什么事要做,搁以往她能找女郎们浪去,今儿肯定不行,好歹新婚,几见谁新婚找闺蜜一块出去浪,倒把新婚丈夫给丢下一个人兢兢业业继续工作的:“宫中可有宫务需理?”

要有旁的妃嫔,那必须是有宫务要理的,但并没有妃嫔啊,所以邰山雨只要管好自己,管理好自己跟前的宫人和余下管事的宫人便好。不过,宫人也机灵,见邰山雨说百无聊赖说宫务,忙道:“自是有的,往日一应事务都是尚宫局在打理,如今殿下入主中宫,自会事事请由殿下过目。”

邰山雨想了想,觉得人家之前管得好好的,日后也能成,而且尚宫局的两位尚宫,早先她便都见过,皆是妥当周全的人:“倒不必事事来问我,依旧她们打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