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刚刚升上部长的夏渺渺招手让他赶紧过来,摊开桌上新发下来的半成图品:“我见你入会特长上写的是手绘?”

“是,学过一点。”孩子有些拘谨,声音却非常好听甜润。

夏渺渺没闲情欣赏他有几个加号:“今天一位大二的学姐不在,找你过来帮帮忙,顺便跟部里的人熟悉一下,过来,这里有十张海报,都是上面刚发下来的,明天最好就能张贴在宣传栏里,我有点事,一会你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过来,你给他们说说,急着用,必须今晚出来,没问题吧?”

“没问题。”

“行了,等他们一会,他们今天拖课,活动室用完了打扫好锁门。”夏渺渺把钥匙给了他,一年级新生做卫生很正常,她当年还整理过整个学生会活动室:“我还有事,先走了。”收拾好东西准备立即走人。

“我帮你拿书包。”琉璃四的小孩子赶紧跟上。

“不用,你在这里等他们。”

小孩子闻言皎洁的目光透着明月如辉的爽朗:“我听说一般有活动时,宣传部没有半个小时聚不齐人。”

夏渺渺尴尬笑笑,确实如此,但脚步更快。

小孩子追的一点也不吃力,还有工夫说话:“听说夏学姐是我们汉语言文化系这么多年最优秀的一位,大二时就跑过一个时事新闻。”

“碰巧而已,最优秀更谈不上,不过是比别人多看一会书,运气好一点。”

“夏学姐谦虚了,我那天见你领奖了,你是上台最多的学姐,而且我们现在的代课老师带过你,经常在我们班提起你。”

“是吗,那肯定是他夸张了,我先走了,晚上有问题让副部给我电话。”说着接过书包,赶紧追上即将关门的公交车。

上了车才发现,刚才那孩子真有耐心,竟然把她送到校门口了。

夏渺渺口中的孩子看着夏渺渺走远,眼里的腼腆无害一点点消失,饶有兴味的看着越来越远的公交车:“夏渺渺…”看你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够味。

夏渺渺哪有工夫多想一个孩子,上了车赶紧拿出书,抓紧时间温习,她现在时间不宽裕,晚上就要忙到十二点,如果再占用太多休息时间,怕影响了何安。

“坐这里吧。”还没有坐两站地,夏渺渺捧着书拉着手环站着继续看,她并不是多聪明的人,学习全靠用工,她觉得就算聪明如俞文博也不敢妄自尊大。

“我那小孙子成天淘气,一会看不住就不知道捣什么蛋,这不,把他爸爸心爱的花瓶给摔了,受了惊吓,非要吃城东的包子,我就赶紧出来了。”

“谁说不是,一个个都是祖宗,我家这个都上一年级了,还跟三四周一样,这个不满意就是那个不满意,不高兴了还想打滚呢。”

虽然两位老人家抱怨着,但语气里都是掩盖不住的宠溺。

旁边一位老太太拉拉夏渺渺的衣服:“小姑娘,站着不舒服吧,来阿姨这里坐会。”

夏渺渺笑笑:“谢谢阿姨,不用,我一会就到。”不是她彰显品德学的好,而是自家父母情况特殊,有时候难免希望不管车上的年轻人多累多辛苦,能在看到她爸爸妈妈出行时给一份方便,将心比心之下也就习惯了,也不在乎坐在座位上的老人家都壮实、健谈。

夏渺渺刚准备翻页,手机响了,拿起来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喂?”没有来电显示。

“夏学姐是我陈启宵。”

谁?

“学姐刚跟我说过话不会就忘了吧。”

“怎么会,陈同学怎么了?”

“学姐叫我启宵就行,我就是问问学姐咱们部的颜料放哪了?”

夏渺渺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忘了跟你说了,等大二的学长来了,你让他去总部领一份,咱们部这份用完了,不好意思,只顾着给你钥匙忘了这事了。”

“我也是无聊翻找东西,不打扰学姐了,再见。”

“拜拜。”这批新生其实挺好,有礼貌、会讨喜,但不知道为什么夏渺渺有种无法与他们沟通的错觉。

怎么说呢,不是喜欢天真无辜可爱的孩子,可怎么都觉得他们的天真无辜中,带着几分演绎自我的成分,仿佛生存在自己的世界里,用自己自认为‘有趣’或者‘导演’的手法理解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尤其这种理所当然的方式不止女孩子,还有男生,夏渺渺都有种想用雷劈死他们的错觉,身为男子汉,成天眨巴着一双眼睛,想刷自己的脸是想怎么样。

卖萌不可耻,但夏渺渺受不了把卖萌当饭吃,好的颜色看一两次是经验,偶然嘟一下嘴、无辜的眨眨眼也确实讨喜,可总是这样,还觉得自己可爱的不行、永远萌萌哒,夏渺渺不禁要怀疑其智商了。

偏偏她今天不得不找的那孩子还是其中的翘楚,不可否认那孩子确实长的好看,嫩的能掐出水来,个子又高,穿着非常有品位,是时下非常流行的弟弟型,部里不少学姐萌他萌的不得了,没少给他开绿灯。

夏渺渺不怎么喜欢他,不是对他有意见,是他觉得这孩子眼里的干净不纯碎,伪装的痕迹太明显,她喜欢温茉莉那种天然傻萌,智商跟不上的硬性存在。

至于这位陈学弟,她不止一次想提醒他,无辜的时候不要看对方眼睛,不是每个人脑子都不好使。

夜里的风非常凉,簌簌而下的叶子铺了一地,公路上早已没了行人,零星的几辆车疾驰而来有快速消失,路灯在寒秋的夜道上孤独的亮着,街道两旁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铺也是半打烊状态。

夏渺渺裹紧衣服,坐在后座上,抱紧何安温暖的背取暖:“该穿冬装了,这鬼天气说冷就冷。”

“小区贴出交取暖费的日期了吗?到时候我出吧。”

“悲催的冬天,还不如夏天好。”

谁夏天怀念冬天的冷了。

夜里十二点半,夏渺渺一路踩亮楼道的灯,噔噔噔跑回房间,一头栽在床上,盖上被子缩在里面不想起来,开着电热汤呢,好舒服呀,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休息了。

何安看她一眼,脱了外套挂起来,顺便坐到床边帮她脱鞋,开始的时候他不习惯这样帮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固定模式:“先起来洗涑,洗涑完再睡。”

夏渺渺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不要,我昨天刚洗了。”这么冷谁要天天洗澡,夏渺渺没有那么讲究,更没有那种习惯。

何安拉她。

夏渺渺把被子攥的更紧:“不要,不要,我累了,浑身疼动不了,我不要洗,要睡觉,睡觉!”

何安松了手。

夏渺渺感觉到了,松口气,终于躲过一劫,好舒服呀,可以躺会再动了。

突然夏渺渺觉得自己飞了起来,离开了温暖的被子,顿时一阵鬼哭狼嚎,她不要洗澡不要洗澡。

夏渺渺猛然扒住卫生间的门框就不要进去。

何安不费吹灰之力的把她扔马桶上,冷着脸,三下五除二退了她衣服,打开热水器往她脖子上淋。

“啊!啊——凉——烫了烫了——盆,用盆子接点水?你蠢呀,这样很浪费水的。”烧热水不要钱吗!

何安挽着衣袖瞪了她好一会,最终给她披上一条毛毯,转身拿盆接水,接好水,拽过一旁放着的椅子坐好,浸湿毛巾披在她肩上,然后拉过她的胳膊,一点点的帮缩在马桶上装死的女人洗澡。

看何安的动作和熟练程度,可见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夏渺渺也不是第一次如此享受,慵懒靠在毛毯和瓷墙之间,歪着身子装死,不是她要如此,实在是她很累,累的回来不想动,何安还毛病非常多。

夏渺渺把脖子抬高,让何安搓的方便,软绵绵的出声道:“隔壁似乎不怎么回来住呀?”她很少碰到冯大姐,偶然的一次还没有打招呼,大姐就说忙的不行跑了,好像她是什么毒蛇猛兽一样。

何安站起身,让她脑子靠在胸口,帮她搓背。

夏渺渺没有骨头一样靠过去,开始抱怨:“你说说你,没事找事,初冬的季节洗什么洗,也不怕把我折磨感冒了。”何安的衣服怎么洗的?她好像忘了关心这个问题,他洗的时候为什么不顺便帮自己洗了,不行,还得继续调教。

何安把她背上的毛巾拿下来又沾了沾热水,赶紧给她披上,冷着脸,语气更冷的道:“在厨房里站到现在不洗澡?”

夏渺渺把脸在他衬衫上蹭蹭:“什么叫厨房,那是服务台,被你说的一点都不高大上,难道有身上有味道吗,炸鸡味还是豆浆味?你赚了,天天可以不用掏钱闻着这两个味道睡觉了,第二天是不是就饱了,啊——轻点,再掐我不让你洗了。”

何安宁静的看她一眼。

夏渺渺立即回瞪:“怎么,不愿意,难道不是你死乞白赖非要伺候我,我这是赏给你机会。”

何安从不跟这种人狡辩这种问题,扶着她脑袋靠会墙上,帮她洗前面。

不小心,夏渺渺被弄痒了,就歪在一边呵呵傻笑。

何安拿过干净的毛毯盖她脸上,继续忙碌。

其实夏渺渺自认自己这幅颓废的样子没什么魅力可言,刚开始一起住的时候甚至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没有穿衣服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习惯的可以在对方面前放屁了,也不介意自己是不是衣衫不整是不是最漂亮的一面,越来越不美了,现在竟然还能这幅难看的姿态脸不红气不喘的让对方伺候,她都觉得自己好闹心啊。

夏渺渺想着想着,在温暖的水流再次批在肩上时,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何安的动作更加轻柔,简单的帮她冲洗了身上的泡沫,用干净的毯子裹了她,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夏渺渺歪着头已经睡熟。

何安把床头灯调暗,手慢慢的抚着她额头,看了她一会,低头亲吻她的头发,转身进浴室洗涑。

第二天,夏渺渺睡眼朦胧的被身上的力道唤醒,迷迷糊糊的配合了他一个回合。

没有大开大合的征程,不见硝烟弥漫的战场,何安的动作很温和,姿势很传统,如果不是没有控制好力度,他可能都不想吵醒她。

其实最好的不吵醒的人的方式是不做,显然何安没有那份定性,忍到现在已实属不易。

夏渺渺又迷迷糊糊倒回何安怀里,舒服的眯了十分钟后,总算醒了。

夏渺渺打着哈欠,坐起来,头发乱蓬蓬的披在身后,下床,去卫生间,砰——脑袋撞到了透明的玻璃门上,夏渺渺揉揉脑门,推开进去。

何安已然半坐起来,看着她迷迷糊糊的走进去,僵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她看起来一点没有比过去好多少,反而更糟糕,以前她还能一日三餐留在食堂,现在能对付一口是一口,除了中午在他眼皮子底下吃饭,连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都少了。

何安一手放在枕后,听着洗手间传来的水声,心情不如表现出的轻松。

明月湖畔的英语角内,孔彤彤夸张的抱住自家好友,心疼的开口:“何安是不是虐待你了,我的小宝贝,我怎么觉得你有种被吸干血的错觉。”

“你才被吸血了,让开,让开,重死了,就是这两天没睡好。”

“没睡好还不是大事。”孔彤彤压低声音道:“你不能事事依着他,男人这方面没够,你要——”

“想什么呢!满脑子男盗女娼。”

“可不,我就这点觉悟。”

“我的原因。”夏渺渺揉揉眼眶:“熬到十二点果然不行,更别提有时候还帮人替班,回头辞一份吧。”

“你现在做到晚上十二点?”

“对呀,我弟明年考大学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年寒假想给他报一个班,我妹高三,也要补课了,更别提大学的花销了,也不知道他会考到哪,从我心里我希望他跟我上一所大学,但这种事也不是我说了算。”

孔彤彤叹口气:“何安不说你。”

夏渺渺想到这点就搞笑:“开始的时候成天冷着脸,但现在好多了。”想到何安夏渺渺脸上的笑容也温柔了几分。

“磨合的还习惯吗?”

“开始不习惯,觉得住在一起好尴尬,说话有时候都不自在,现在就那样吧。”哪有时间天天想那些有没有的。

孔彤彤挽住夏渺渺的手臂,靠在她肩上:“我好想你呀,没有你在,很无聊的。”

夏渺渺揽住她的肩膀:“好办,你也跟我去住。”

“滚。”

球场上,何安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跑了一会,干脆下场坐在旁边休息。

不一会,李兴华擦着汗也到了休息区:“怎么了,运动了一会就下来,肾虚。”

何安看他一眼,听不懂这样的笑话。

李兴华擦擦汗,也没指望他配合:“老大的水平越来越赞了,再这样下去都能进校队了,这么卖力还想发挥发挥大三的夕阳余热吗?”

“你女朋友练舞累不累。”

啊?李兴华放下毛巾拿起水灌了一口:“还行。”短时警惕道:“你关心我女人干嘛,别想撬墙角,否则别怪兄弟翻脸无情。”

何安看着操场上跑来跑去的人,没有回答。

李兴华耸耸肩,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无趣:“怎么了突然问这个,她们学跳舞的,本来就不是轻松的事,有时候拉伤什么的都是经常的,要想参加有影响力的表演,哪回不得练习到很晚,活动量大,又要保持身材,飞飞常说,根本不是人该受的罪,如果有下辈子将坚决不学舞蹈。”

何安没说话,性质不一样,说多无益。

李兴华看了他一会,知趣的笑道:“心疼咱班长了?”

“…”

“咱班长那就是拼命三娘,普通人拍马也追不上的。”何况夏渺渺资源好,学校里吃不上饭的学生不是没有,但能找到收入高时间点又好的人可不多,不可否认,人家会来事,早就先一步挑了最好的:“走了,再打一局。”

何安没有下场。临走的时候问李兴华:“你们是不是约好了这个星期去滑冰。”

李兴华整理的东西:“是,你也来。”

王峰龙喝口水:“稀罕,你也参加集体活动,不陪你家夫人。”

何安神色平静,声音更平静,不是征询而是肯定:“这个星期我请你们去滑冰,星期六上午校门口。”

“太好了,正愁找不人付账,你小子不会框我们吧,真请我们滑冰,你可想好了,加上我们三个,还有兴华她女朋友那边几个人,人可不好,到时候别掏门票时哭爹喊娘。”

“门口等就行。”何安说完转身离开。

王峰龙疑惑的看向李兴华:“他怎么了?今天脑子不正常吗,竟然请我们出去玩?”何安不单不参加集体活动,还很有病。

“谁知道,他主动提的,还问我女朋友跳舞累不累,妈的!他不会真看上我家飞飞,才请我们出去玩吧。”

“行了,也就你把你家飞飞当回事,你这样说也不怕夏班长灭了你们。”

辞一份,哪有那么简单。

“同学,你看我儿子刚适应你的辅导模式,他也说你讲的很好,你看你能不能再想想,我儿子今年高三,换家教对他影响很大的,再说现在找一个孩子满意的家教也不容易,你就体谅体谅我们家长的难处,给带半年行不行,工资不是问题?”

夏渺渺还能说什么,辞了豆浆家?

“现在这个时间,我们上哪招工,就算你非要走,也得等我们找到人接收不是吗。”

找吧找吧,不信你半个月还找不到。

夏渺渺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在床上时,真想给自己点两万个赞,瞧瞧她工作多棒,所有人都舍不得让她走!这要是一家正规企业如此求她,她还不美死。

当然了舍得让她走的,她也舍不得辞。

夏渺渺在床上翻个身,还是有成果的,再熬半个月就能把豆浆店的工作停了,不过晚上九点四十到十二这个时间,怎么好找人接手。

夏渺渺刚找好舒服的姿势,感觉何安突然坐过来,顿时紧张的先一步开口:“今天爷不洗澡!你也别拽我!否则跟你没完!”钻到被被里,美美哒睡一觉。

夏渺渺蠕动的挪进被子里,慢悠悠的解着衣扣。

何安没动,在一旁看着。

夏渺渺慢悠悠的解着:“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出来体验生活的大小姐?”

“…”

“她谈恋爱了,稀不稀奇!”

跟他有什么关系。

“是和我们左边糕点铺的一位男服务员,简直不能理解那女的在想什么,难道她觉得出来工作还不足以满足她的好奇心,还要试试外面的男生是什么滋味。”

夏渺渺觉得一说八卦就来精神,衣服都能脱的快一些,不一会就把上衣甩了出去:“那位男服务员一个月才两千五百块,两千五百块呀!还不够她买一瓶指甲油,不够她嘴上涂得闪闪发光的唇膏。据跟我一组的姐说,那男的不知道她是位千金小姐,那男孩子挺老实的,是外地来城里打工,想当一位甜品师所以在那里做学徒。”

何安把衣服给她挂起来。

夏渺渺觉得他强迫症,衣服放在哪里不是放:“就算学出来一个月撑死五千,够我们大小姐买一对耳环?”

“我今天见她的时候她竟然没有穿她钟爱的恨天高,名牌包包都没拎,不美甲不镶钻就不出门的手了,现在干干净净的。”夏渺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莫非她怕对方看出她狂炫酷的身份?你说她是不是闲的,帮我拽一下裤子,我脱不下来。”

“谈个恋爱,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至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难道她能一辈子不爱她的包包,不爱她的烟熏妆、不喜欢她的恨天高,还是她觉的男方不喜欢她喜欢的那些,如果那样,她还上赶着喜欢人家干吗,不是给人家徒增悲伤吗?”

舒服了,没有舒服的缩在被子里的感觉真好,夏渺渺眯着眼睛美美哒享受着:“我看那小哥人不错,不知道我们大小姐用了几分心,谈恋爱都弄的那么复杂,如果非要掩盖什么才能跟对方在一起,岂不是说明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何安把衣服叠好放在一旁,没什么表情,别人的事不关他的事,听着也没有任何感触。

“别怪我多心呀,我怀疑她要玩大小姐和穷小子的虐恋情深?更深刻的体验一下梦幻般的爱情,和它破碎时炫目的光,呵呵,真是闲的。”

夏渺渺睁开眼,勾勾男朋友的手指:“诶,你说你要那穷小子,知道自己女朋友很有钱后,是什么感觉?”

“没感觉。”

也是,谁会那么倒霉,遇到他这么狗血的事,夏渺渺盖好被子,调整好姿势,闭眼上:“你快去洗涑吧。”不一会便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何安!”

何安一身黑色的休闲夹克,默然回头。

“你还真来了!”李兴华提着大包带着李飞飞走过来:“我以为你说着玩呢!我们这么多人,你可看好了,别到时候说兄弟们吃大户,不照顾你!哈哈!”李兴华弄不准何安的家庭条件,但不想让兄弟为难,如果兄弟有困难,就算了,他和钱钧都不差这点钱。

“嫂子呢,不来吗?别告诉这么难得的时刻嫂子还要上班?破坏家庭团结吗?”

身姿窈窕的李飞飞掐男朋友一下:“说什么呢?人家不能有事呀。”李飞飞是学舞蹈的,身条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比普通的女生天然多了份气质:“不好意思,宿舍的三位朋友也来了。”其实她们本来就越好了,不过上次说话是均摊费用,突然有人请客,她怎么也礼貌的客气一下。

何安神色不变:“人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