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一点感觉没有说,就是觉得何木安不会真在这里住多长时间,他应该不会喜欢她的爱好,两人虽然抱着十足的诚意开始,但有些不能磨合的相同点也很正常,而她现在的年纪不觉得何木安不接受她的生活方式就是对她有意见,大家以后经常见面,还是过的开心最重要。

他能事无巨细的对她弄的这些东西发表他的意见,她便觉得他很不错了。

另一边,何木安靠在手臂粗的藤蔓上等着她问为什么转道,等了一会,手机没有动静,何木安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于是拿出手机看了看刚才拍的照片,发现不难看。她不问问他为什么飞过来?

“何先生,久等了,何先生如果觉得我们几个老家伙无趣尽管去跟他们年轻人玩。”穿着无袖明亮宽松大植被花束纪念版服装的老人家们看着何木安,真心实意的道。

何木安靠在一颗观赏性植物干上没有动:“不了,这里环境很好,你们继续。”

“让你看我们这帮老东西下棋我们怎么好意思?”

“为所谓。”何木安拿出手机看看是不是信号不好,怎么还没有回。

老者见状想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开口:“咱们继续,继续,别打扰了何先生。”

“呵呵,对,对。”

五个保镖站在不远处,烈日下锋芒毕露。

侍者递来一杯红酒。

何木安没有接,确定手机信号满格,又等了一会不耐烦的手指快速在上面移动——这边的事已经处理好了,能按时回去,要不要给你带一株真正的旅人蕉——

——养在哪里,路边的梧桐树旁边——

何木安思索着看着手机,心里琢磨着他是不是被鄙视了,如果不是,为什么有那样的既视感,可无论是霞光山还是渡桥别墅那边都养的下,这句听着又像是真心建议,她到底有没有在讽刺他。

旁边旅人蕉下下棋的几位老者不禁看不远处的男子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在跟谁发信息?

几位沉默的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确定是发信息?不像何先生会做的事。

不是发信息是什么?处理公务?你家公务这么处理?

那何先生跟谁发信息?

我怎么知道。

“下棋,下棋。”

他不去年轻人那边,就是变相的拒绝了他们接下来的安排,看来是何先生没有休闲几天的意思,哎,要对不起老朋友的嘱咐了,他家那堂孙女是热辣,但时机实在不对,何先生要结婚了,估计这段时间都不会在外逗留,还是以后再说吧。

“这套杯子怎么样?颜色趁不趁浴室的墙砖。”

可信还年轻,没有结婚的小姑娘一枚,立即指着另一套粉色猫耳朵的对杯憧憬的道:“夫人,这套好看,选这套,软萌萌的多可爱,我要是结婚一定选她。”

夏渺渺闻言目光散散的看眼那对漱口杯,杯身是只粉白相间的猫咪,眼睛萌萌的看着她们,杯口上一对大大的尖耳朵,可爱的仿佛下一刻能‘喵’出声,再看看她手里造型规整的杯子,瞬间像她和可信小姑娘的年龄差一样拉开了距离:“我——觉得这套合适。”

可信孩子气的坚持:“夫人,这套好看啦,你看多萌多炫多可爱多卡哇伊,看着都让人想起床,夫人买这个啦,夫人,夫——。”

“你觉得何木安喜欢那只男版?”

可信闻言立即回神,脸上表情顿时都郑重几分:“还是夫人手里的好。”先生要是知道她建议过什么会炒了她的。

夏渺渺笑笑,摸摸她的头:“我也这么觉得。”但随手还是拿了一套小猫造型了:“留着备用。”

“夫人威武。”

房间的小细节,夏渺渺都在亲历亲为,小到一针一线,大到窗帘被罩,虽然繁琐但有种心神宁静的愉悦,每样被选中的东西就像经历一次精神的共鸣,它将从繁杂的闹市中走入自己的小家,以后一起生活,一起存在,彼此成为彼此眼熟的布置。

这个选买的过程是非常有美丽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多,各大商场、街道小贩涌动着不散的人潮,低到一元的秒杀,折扣为一的赠送,疯狂扫货的名品选秀,都是看的见的利润,购物的狂欢。每位从身边走过的人都在讨论哪家哪家的商品现在购入合适,哪家哪家的面膜一定要多搬一箱,哪条裙子是这段时间庆什么人结婚出的纪念版。

虽然很多人并不关注打折背后的事。但见身边的人都笑的,热热闹闹的蜂拥着自己的利益,夏渺渺也莫名奇妙的觉得心情不错。

可信为夫人推着购物车,叽叽喳喳的建议夫人买黑色——耐脏,耐脏啦。其实是为那对杯子做最后的弥补,先生不能因为她的建议迁怒她,她不要去喂猪。

夏渺渺拿出手机,照了黑色、蓝色、橘色几款造型不同的杯垫发过去,顺便接个电话:“师父?!”

远在嘉市的范笑也享受着这场盛宴:“渺渺,恭喜呀,刚刚半价买入一套心仪已久的脸部套装,你可要多跟他离几次婚,让师父把忘了的以后也买全了。”

“一定,一定,谨遵师父教诲。”夏渺渺笑的一本正经,表现的像所有朋友认识的那样,她嫁给了一位有钱人,仅此而已。

“交给你个任务,说服著名影星小轩子把这一季私人造型给我们工作室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老大,威逼利诱还是屈打成招。”人家有自己的团队。

范笑妩媚的眼里多了丝锋利:“他的私人团队是宏大的形意总监上官溢彩。”

夏渺渺脸色也凝重几分,撬宏大的墙角是每个敏行人终身奋斗的宗旨。而她还知道这位上官女士当初在师父转型大荧幕时给了师父沉重的一击,她那时候还是一个小学徒,只是参与了飞跃传媒强势介入后让本来谈妥的合做化为泡影的落败,得势了就弄死上官溢彩是每个范笑团队的誓言:“我知道了。”

“乖——等你好消息——吻一个。”

夏渺渺顿时斗志昂扬,没什么比给人下绊子更开心的事。

可信小心翼翼的再次提醒:“夫——夫人,信息提示响好几次了——”

夏渺渺从即将斗职场的美妙中回神,赶紧点开社交平台——蓝色,你选的沙发是蓝色的,茶几贴也是蓝色的——

那叫茶几罩——会不会顺色——

何木安想了想,然后仰着头想了想,想不太出来。

“我们有百分之五十的期货作为保持套头,对方的资产池中仅有百分之四十三我认为可以防守一搏,现在不比以前,这位资融界苍狼已经老了,他们这些年的资产运作…”

——换藏蓝色?——

——难看,深绿色吧——

那你给我发信息是几个意思!

何木安冷静的抬头,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尊老的意识都没有。理所当然的认为老了就该退休,最不济也会以守成为主。‘老’只是肉身形态,这位苍狼一手缔造过股市的‘死亡截点’‘天舞冲霄’,五年前他联合旗下公司低调的以一己之力干掉了半个经济圈,重新整合了几国币值对各国的汇率,还没有让这些想从他手上夺肉的人长记性。

何木安安静的听着这位刚上任不足三年的对外投资股问侃侃而谈,拿出手机——深绿色更难看——

——难看别看——

325婚礼10

夏渺渺这句话是用‘抠鼻’的表情说的,应该是不满中透着玩笑,玩笑中透着试探的亲近,亲近中又带着意思遮掩的亲昵,应该很适合现在她们的关系。

但四个字背后没有表情,传达出的就是四个妥妥的大字,纯文字的字符理解过来,再加上久久不再有消息,何木安很自然而然的怀疑夏渺渺生气了。

何木安又仔细看了一遍那一种杯垫,黑色的压抑、蓝的篇暗、深绿色的显脏,总的来说这就是一套颜色‘不高兴’系列,也算是流行过一段时间。

何木安对台上的提案果断的投了拒绝票,快速发信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喜欢就用绿色吧,蓝色配绿色天空大地也合适——

何木安抬起头,冷漠的看着中央位置上低头垂目的人:“都走了,你不走。”

“先生,我想知道为什么。”他这项计划不敢说万无一失,百分之百盈利,但以何先生的资金池,运作这场交易,至少不会赔,为什么不搏一把。

何木安收起手机,先说正事:“你应该问我为什么没有直接让你回家,你对这位数据街的苍龙了解多少,他于几几年崭露头脚,中间他卧床昏迷的时期,该基金会打过一场漂亮的战役,操盘者是谁,他名下有多少这样的操盘者,他们是那时候临危受命,还是隐在暗处,把这些给我一份报告,我准你这项提案。”何木安起身,带着手机离开。

施秘书见对方垂头丧气的出来,拍拍他的肩:“别灰心,咱运气好,你看你这么急功近利的东西,不是也没让何先生撵你走,你还有三分运气的,这样一想是不是很高兴,哈哈,何先生要结婚了,所以你有了这次宝贵的失败经验,是不是更高兴了,好了,年轻人有冲劲应该的,但这位传奇性人物,你真动不了,而且——保底撤出是什么话,没有盈利的项目先生没有把卷宗扔你脸上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走,去吃饭。”

“我没有不高兴,就是先生说的那些我竟然不知道。”

“你不知道很正常,没有对外透露的资料你上哪知道,走了,别想了,吃饭,吃饭。”

“恭喜,下月初我一定飞过去喝杯喜酒——何夫人。”后三个字带着调侃的熟悉笑意,王念思笑的真心诚意,还有点小恭敬,何夫人就是何夫人,这三个字后,不管渺渺以前是什么身份,以后都受重于这三个字。

夏渺渺有点小羞涩:“是易太太,我一定恭候您的光临,怀孕未满三个月你还想乱跑。”

“那怎么了,别人的婚礼可以不参加,你的一定要去。”

“不胜荣幸,早点来,我和何木安请你们两口子吃饭。”

王念思像听了什么有趣的话突然别有深意的笑了。

夏渺渺听到笑声,过了片刻也笑了。她记得四方会议上有一方就是念思的老公,念思的意思是两个吃饭会冷场吧,想想何木安的性格,可不是。

楼右夜从这一季走秀上下来,微笑的圣光还没有从聚光灯下散去,微微上扬的嘴角,浅浅一笑的眉眼,妖娆宁静的身段,肤若白雪的细腻,她爱笑,笑容淡淡的亲和力十足,她喜静,温温柔柔的好说话。

当初她们哪一支被楼家掌家人接到本家,送她去霞光山,她也安安静静的,没有在他的眼下做出让楼家蒙羞的事。

如今的她依旧听话,是有主见的柔韧,身高位重的沉稳,三十有二,依旧璀璨如光。

带着薄汗从聚光灯下下来,楼右夜含笑的看着新送来的礼服,让人拆下一半的钻石,她那天只是宾客,不能惹了何夫人的眼,在不确定何夫人用何种制式的服装时,她预备了十套礼物,无论是奢华到需要捧场还是低调的需要配合,应该都不会出差了。

“楼姐,云雾之上的拂总找您。”

楼右夜皱皱眉:“不见。”

小助理下去了,一会又回来了:“楼姐,拂总说只是喝杯茶,清闲了就想歇一歇,没有别的意思。”

楼右夜淡淡一笑,细看之下她和柳拂衣有三分共通处,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都是柔美的性格,从里到外透着与世无争的女子静然,可想而知时间再后退十几年,当初两位灵动纯碎的美人在十八九的年龄是何等的柔弱美丽惹人堪怜。

“你转告她,我很忙,还有她不是姓柳吗,为什么现在人人都称她拂总。”楼右夜说完转过头,让人整理着所有的衣物准备离开,柳拂衣确实漂亮了也很懂事,但她和柳拂衣不一样。

何先生结婚了,对柳拂衣来说是再没有盼头,就是以后有想法也有被道德不耻的嫌疑,但她们楼家不一样,她和柳拂衣那种纯碎服侍过先生的人也不一样,所以她跟她没什么好聊的。

拂衣听完,戴上墨镜带人离开,嘴角带着一丝柔美的笑意,这位楼小姐还是老样子,从来不跟她打交代,即便她今时今日的地位依旧不能让她妥协。

拂衣不禁苦笑的摇摇头,当真是大小姐,出身好,性格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目空一切。

夏渺渺一边整理的衣物一边夹着手机:“…不是已经发过去了…嗯,我知道第一次送剪的不合格然后让后台重新剪辑了送过去,今天应该是第四天还没有到?”夏渺渺把衣服挂在通过风的衣柜里,顺便扔了一袋干花进去。

“我立即打电话重新送过去一份,有什么问题给我大电话。”夏渺渺挂了手机,没有看床上乱七八糟的衣服,给公司打过去…

孔彤彤抱着她送的新拖把整个人窝在未退覆盖膜的沙发上翻滚:“结婚还工作,命苦呀…”

“处理一些小事,新来的送错了片子,你在上面摊着干嘛,起来起来,把你买的那拖把扔出去。”

“干嘛,嫌弃我礼轻情意重。”

“对。”夏渺渺拿过她的‘礼物’撇她一眼放进洗手间。

孔彤彤窝在沙发膜上不动:“何木安你个挨千刀的,怎么不跟姐说一声你是个金疙瘩,姐也追追你,恨不相逢未嫁时呀。”

“你现在也没有嫁。”夏渺渺把桌布从她身下抽出来:“你又怎么了,姓邵的找你了。”

孔彤彤半死不活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那是肯定的。”她有点不愿意提他,提有什么用,觉得他离不开自己沾沾得意吗,有什么意思。他前妻当初还不是认为他离不开她,结果她不就出现了,越想越觉得感情没意思:“结个婚这么大排场,不知道你姐姐我现在需要靠工作麻痹自己懂不懂的,竟然给老娘放假,老娘怎么都不知道何木安能给我请假的,早知道我何必辛辛苦苦的工作。”

夏渺渺把放在客厅的衣服用衣架挂起来,房子基本上已经收拾好了,只剩把她的东西搬过来。

房子是很常见的结构,装修也没有别出心裁,跟所有人家差不多,该有的有,不该有的装不下。

软装是最能凸显每家女主人风格的特色配饰,夏渺渺家也一样,都是她亲自选的小东西,她看着喜欢的,尚尚喜欢,还有何木安强制性加入的金属质感。夏渺渺为了让三者联系在一起,金属质感的餐桌上放了一盆小小的蝴蝶花,软绵绵的沙发上放了两个黑白相间的熊猫抱枕,彼此呼应下,几样东西聚在一起也有诡异的和谐感。

客厅的西北角落里给尚尚装了一个小小的游戏空间,一米宽两米长靠墙的多宝阁上摆满了她的玩具,地上铺了块不大的软毯,软毯上有架粉色的小帐篷,帐篷外散落着她昨晚玩了没有收的几样小玩具。看起来童真童趣十分温馨:“你到底是要工作还是不要?”

“我怎么知道…诶,不对呀,我就是抱怨几句,你怎么如此迫不及待帮他说话,偏心不要太快好不好?”

“…”

算你知道闭嘴:“婚期还有十天吧,结婚证领了吗,喜糖准备好了吗,他什么时候轱辘回来,不会都让你自己准备吧,也不怕你把新郎的人选一起重新准备了。”

326婚礼11

“你哪来那么多话,明天下午。”夏渺渺抖好最后一件衣服回卧室。

“什么?”

“明天下午到机场。”

孔彤彤闻言赶紧坐好,虽然是老同学,但毕竟今非昔比,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听到能左右自己未来的名字还是会忍不住的正经一下。

但正经过后又有些微不可察的心凉,只问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她自己也是别人的旧人,虽然想得开,可这么快就被人遗忘到底心有不舍。

何木安回来后,别人存在过的痕迹就会很快被人替代,高湛云也会随着时间彻底消失,可这才距离他走多长时间,不禁有些同病相怜的悲凉:“真要回来了…”彤彤声音低低的,还有些不知名的殷殷期盼:“你…对着他会不会尴尬…”有没有心声愧疚…

问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都在说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人家给着工资让她休息是让她陪准新娘购物哄新娘子开心,不是让她恩将仇报的!

她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夏渺渺神色顿了一下,便很快速调整好,结婚是她问出口的,好处是她率先想到的,这件事可以说是她觉得对自己有利上赶着开始的。现在轮不到她想什么,她开始时觉得两个尚算熟悉的人可以相敬如宾,然后各自安好,她觉得自己是很大度的一方,觉得他能有一个安静的太太还是自己成全的。

事实上并不是,他的态度很明确,他要的是一位太太,不是一个空气,他很认真的在准备结婚,很尊重他的婚礼,更不会需要娶一个所谓的空气老婆方便在外沾花惹草、生儿育女。

她不是没想过告诉他,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甚至该站在他的立场说自己配不上他,他能找到更好的,她可能不是一个好太太,可在知道何木安不讨厌她做老婆的前提下这样做,不是为对方考虑,这叫不要脸!

有好处的时候就上,现在知道对方需要自己当太太就跑,这样做不对。更不能自己想当然的是什么就是什么,觉得对他好就蛮干,而是何木安需要的是结婚,是婚礼,其他的为他好都是她的妄想。

这个时候早已经轮不到她说了算了,她没想过这么快开始什么,觉得就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过日子。现在看来,明显是她想差了,落得像彤彤问的那样尴尬,可又怎么样,她自己主动种的因就能吃得下结出的任何果!因为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好的事,不可能事事是她的计划。

不能因为对方态度变了,需要回应了,她就反悔,不能太不道义。

至于尴尬不尴尬的问题,既然都要结婚了,她还能守着什么,不继续往前走让人家跟着她向后看吗!

只享受对自己有利的,不承担可能偏离的,如果哪里都有这样的好事,她也想试试:“不会,成天想那些也不能离婚,就不想了。”

孔彤彤闻言突然出现在门口,直直的看着她:“绝情…”

“有点吧。你要喝什么在冰箱里自己拿,别想有没有的。”她的别扭她自己消化,就像何木安会消化娶她的阻力。将来肯定也会背着她帮她消化很多何家的问题,所以将心比心,她也得消化了自己的曾经,消化了她的别扭。然后都奔着结婚后长长久久的和平日子过才有可能幸福的多一点。

孔彤彤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人都要结婚了,大喜事,她提什么高湛云,她简直脑袋秀逗了。

孔彤彤赶紧选了一杯饮料跑过去谄媚:“伴郎里有没有青年才俊?青年才俊有没有女朋友?告诉他,全请没有谈过恋爱的,我和新巧等着呢…”

“每人配两够不够——”

夜幕悠悠,凌晨三点,本漆黑神秘的黑、神妖乱舞的夜,早被飞速升天的航空航天技术破碎而空,多了零零散散企图与夜色搏斗的斗,孤零零的垂着头挫败的职守一亩三分地。

三辆黑色的轿车低调的从机场高架桥上一掠而过,快速驶离整个机场路。

车里的男人带着黑色的眼罩靠在椅背上,高大的身体在宽敞的车厢里相得益彰。

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试探的音量。“先生,回霞光山还是北苑小区。”北苑是何夫人买的房子。

何木安没有动,仿佛睡着了,但交差在一起置于腹部的手,两只大拇指微微旋转,表示主人在快速思考。

还没有结婚,他近半个月没有在国内,为了消除陌生感,这段时间两人一直有联系,她对他的时间感应该消散了一些,再见面两人应该不会那么尴尬。

但现在时间不对,晚上不适合他们这种关系的人见面,对给对方无形的压迫感,而且不适合对话,容易精神紧绷,实在不合适这个时候见。

何木安停下手,一字一句的声音清晰:“回霞光。”

“是,先生。”

与未来老公一起买结婚时候的东西、布置自己的小家是不是该是世界上最温馨的环节?

夏渺渺觉得这要看怎么看,还有结婚的对象是谁,跟你有没有一样的审美观,否则你会觉得还不如自己出来好。

“我真觉得挂钩用着挺方便,你真不考虑考虑?”浴室里粘个挂钩多正常。

“…”何木安看着别的,他不喜欢。

夏渺渺不死心:“换个颜色呢?”她真觉得这个很方便,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她已经买了三个了,一个放在厨房,一个放在尚尚房间,一个在书房,这个是她给浴室准备的,你说呢?

不是颜色的问题,他不喜欢黏贴的东西:“…”

“换个款式呢?”

“…”

不会吧:“谁家不挂两个,挂五六个也有吧,你想放个毛巾呀、浴巾呀、挂个小刷子呀不是很方便。”诱惑的和气口吻。

“…”

夏渺渺看看他坚定的还欲向前走的表情,郑重的开口:“难道你想全程捧着毛巾搓澡?”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表演一下我看看。

她这次不是跟他调节气氛是真的不满意了,从商场东头走到商场西头,一无所获。他这个不喜欢那个不如意,最后连她觉得最保险的东西都反对,想怎么着?毛巾挂头上吗!

何木安就是不喜欢,需要理由吗!夏渺渺以前用这些东西挂过他头发,算不算理由!

何木安脸色很黑,有点不愿意回忆。那次是她主动,把他推在墙上,非常热情,虽然身材不算好,但奇迹般的对付那个时候的他一点即燃,烧的热烈、义无反顾,本来一切都正常,他也很享受,但做完后发现,她在那样的气氛,既然很冷静的把他头发一圈圈的缠在挂钩上,告诉他:说了要把你挂晾衣架上晒一天,你就在这里栓着吧。

所以,他对这些东西能有什么好想法!他当时年少,觉得他所有自命不凡的感知力受到了挑衅,他自以为是的水乳相融,只有他一个人沉迷,他能有什么好心情!他那时候甚至想甩了她。

不过,现在想想,那时候他也挺无聊的,输不起的样子,那个时候多数时间他觉得自己不该是被情绪化明显的一方,甚至在恋爱的游戏里他做的是多的,他明明把所有男朋友的温柔体贴都做了一遍,沦陷的的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