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渺渺逗趣她的样子,忍不住拽着她笑。

念思也不恼。她家世不错,以前在秋门上学还是众星捧月的系花,在渺渺她们眼里就是顶级人家,可今天来的才是那些人家的女眷可比她有级别多了,真愿意跟她说话的屈指可数,她们都小心翼翼的踩了,她想擦擦怎么了,用渺渺的话说就是——不丢人。

夏渺渺强拉着她坐下:“哪那么多讲究,反正最后还要收拾,你陪我待会,我也挺无聊的。”

念思嗔她一眼:“你无聊什么,看到没,我们都是陪你解闷的,从今天起你就是何夫人,屋子里这些人没有一个敢给你脸色看了。”

“你个小丫头,属你调皮。”

“就是,再这样说你二奶奶,小心把你撵回家。”

众人又是一阵说笑。

王念思瞧瞧在夏渺渺耳边道:“你放宽心,何夫人和尚尚妈是两个意思,你不用担心她们的年纪,更不用太拘束,想要什么就跟我说。”

夏渺渺听了笑笑,她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初来别人家,有些不习惯,想要有个自己人陪着而已:“你就坐着吧,我没事,新洗的葡萄你也吃。”

“你一说,还真有点口渴…嗯,真甜…”

“温家太太来了,看看我们小茉莉越长越水灵了。”

“费阿姨,我都结婚了是大人了,不能越长越水灵了,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多大了。”

温茉莉娇嗔的话又引起一片笑声。

“你这小丫头,在我们眼里可不是越长越水灵。”

“不跟你们说了,我是来看何嫂子的。”说着在温母的引领下眨着长长的睫毛进来,目光瞬间落在新娘子身上,顿时笑了。

夏渺渺被恍惚了一下,也赶紧赔笑,难怪都打趣她,温家大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娇憨可爱的样子不改,长长的栗色卷发披在身后,漂亮的紫色束腰小礼服,大大眼睛,对世界充满憧憬的小模样,就好像从来没有变过,尽管她一身凤冠霞帔也不及她颜色一分,她好像还是那个时间的她,在学校舞台上光芒万丈,天真懵懂。

“大嫂,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时间还是厚待一些人的,比如小茉莉,真是美。

温茉莉闻言,松口气,胆子大了一些,含蓄的走过来,她真怕对方不理她,那她可丢人了,还好她还是没有变。

温茉莉带着三分孩子气,小脸红扑扑的靠过去:“嫂子,好久不见了,念思也在,念思最近也不找我玩。”

“我的大小姐谁不知道你演出忙,刚回国吧。”

温茉莉吐吐舌头:“被发现了。嫂子,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哦,是我亲手挑的。妈妈,快帮我拿出来。”

夏渺渺笑笑,含蓄的在茉莉诡异的笑容中接了:“来就来了还跟我客气,快跟伯母坐,以前我爸没少提你的帮助。”

温茉莉有点不好意思,她是有私心的,觉得自己帮助的多了,他就不惦记他们家了,毕竟俞家对不起夏家,她是怕文博去多了和渺渺遇到。

温茉莉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都是女孩子那点小心眼作祟,她都没脸说:“我…呵呵…”

夏渺渺看着她心情就莫名的开心,她和俞文博多年不联系了,倒不是说邻居的情谊淡了,而是结婚后真的不方便,人家老婆不见得乐意,就算是好朋友的身份也一样,等茉莉看明白了乐意了,也各自都有各自的忙活,早忘了,但交情是不变的,也不用来往那么密集。

温茉莉坐在她身边,听着身边母亲与人的寒暄,趁人不注意突然小声问:“你下一胎肯定要男孩吧,大概什么月份生能不能悄悄告诉我,我家也差不多该要了,咱们关系这么好,你就告诉我一下呗。”她说道这里羞涩的笑着,其实后来俞文博想要了,就是她们家情况特殊,她都要拖的不好意思了。

夏渺渺微愕,没听懂,当猛然想起何木安给她介绍过的温家,突然如此鲜明的在自己眼前上演,好尴尬呀,幸好有温小妹妹漂亮、熟悉的容貌减压:“这…”

“嫂子,拜托了拜托了…”

夏渺渺回视着她殷切询问的目光,一时间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脸皮厚如她被问道这个问题也有些不好意思,何况:“我…我刚结婚,还没有想好…”孩子是说有就能有的。然后快速补了句:“想好了告诉你。”

小茉莉眼中没散去的惊愕才被笑容代替,她刚才险些没有被吓到,已经结婚了,怎么会还没有计划好什么时候要孩子,这在何家是不可能的,何家肯定在她进入何家计划时就已经拟定了计划。

不过渺渺说会告诉她,刚才可能是不好意思了,她刚结婚时也很不好意思的。

温茉莉比渺渺还羞涩的挠挠头,心里骂自己笨,她今天怎么忘了人家新婚,哪像她都是老女人了,跑来问这个,蠢死了!

------题外话------

在这个全面禁h的年代,大家在期待什么?

333洞房4

“好了茉莉,别在那里烦夫人了。”温夫人拘谨恭顺看夫人一眼,把自家女儿带开。

房间里人很多,却并不乱,各自为小圈子的交谈中也在尽量照顾她的话题,她身边有念思陪着,也散了些陌生感。但十个过来问好的夫人中有九个都一把年纪了,有的还需要孙辈的儿媳妇搀着,对方站着她坐着,非常不习惯,在这里最年轻的是茉莉妈妈的辈分,夏渺渺的教育观,让她下意识的想向长着致敬。

王念思稳稳的压着她的手。

夏渺渺也是真要起来,何木安跟她说过一些,她今天就是把认知抛了,也不能站起来,因为那不是礼貌。

但看着走两步都要喘息两口的老夫人们,给夏渺渺的攻击力还是很大。

好在这样的见面只持续了两个小时,房间就被快速清空。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夏渺渺觉得在这个房间的人听到可以离开时,所有人消失的飞快,行动不便的人腿脚仿佛都灵活了一样。

夏渺渺送走最后的王念思,独自看着空荡荡的卧室,神奇的发现,竟然没有一丝人来过的痕迹,这大概就是‘何先生’三个字真正的愿意吧,娶了她到底是亏了的。

“妈妈,下面的河道开了,可好玩了,我爷爷他们非要斗鱼,刚被陈叔叔吼开,咱们快去看看,可漂亮可漂亮了,里面流动着许多好吃的,查爷爷说随便我吃哦!嘿嘿——”

夏渺渺被拉回现实,楼下的喧闹声、萦绕在空气里的红色、扑鼻的香气,此起彼伏的鹰戾、狗吠,还有人声:“你沈阿姨呢?”

“在门外,我来叫妈妈。”夏尚尚抱着小白球,一脸兴奋的样子,不过小白球好像很怕那些高高的犬:“刚才小白还要偷吃呢,呵呵。”

沈雪在外面听着,刚才大小姐的小白求误跑入斗狗的地盘吓软了腿,何先生就关了狗舍,老太爷才气的要斗鲨鱼,可惜,没有正品,看不出野性才不玩了。

她老公公说,老爷子们好杀,霞光山又是最气派的猎杀之地,平日何先生管的严很多野生地不开放,今日难得开了,老爷子们还不得玩个痛快。

所以整个霞光山,鹰鸣狗吠、虎啸狼嚎,好在一个在西山一个在东山,否则单听声音她就回家了。

“沈雪,进来呀。”

沈雪笑着摆摆手,不曾进去,而是冲尚尚打招呼,让她出来,陪她去玩…

日落西山,繁华落尽。

野生区的落闸轰然落下,环绕整个东山区的水流通幽席面撤出了所有食物,后院丛林中的各类风格宴席已经收拾完整,树上悬挂的红绸灯笼瞬间亮起,千盏灯光万盏花,尽数在幽静的林间小路上绽放。

人已散尽,佣人们伺候着玩累的大小姐已经睡了。

西山的别墅区内,何老太太抱怨着老头子,非常不高兴他今天惹孙子不痛快。

何老爷子不耐烦的盖上被子:“你唠叨什么,他就是说说,你没见他今天高兴,只要不过分就不发货,我不赶紧玩,难道等着他哪天再结婚!睡觉!”老爷子蒙上头,不停老婆子废话。

何老夫人气的够呛,也蒙上被子睡了:一把年纪了,你也不怕野生区的畜牲撕了你!

霞光山东区。

夏渺渺洗了澡,换了来常服,悄悄的擦着头发从螺旋梯而下,拿了一份晚餐,又悄悄回了卧室,没有乱走一步,到不是胆怯,就是心再大的新娘子,也不可能新婚时满房间逛男方家。必要的矜持她还是有的,不觉得嫁进来了就是女主人,该熟悉环境,这种事最起码嫁进来一个星期后才能悄悄的做。

夏渺渺重新关上卧室门的一刻,坐在书房里不知道做什么的何木安已经收到了消息。

何木安坐在书桌后面,重重的书架前面,落地灯照亮的范围内,他坐在独属于自己的领地里,幽静的坐着。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坐在这里,至少在他的安排着、在所有的程序中,现在他改在房间里,就算没有做什么也该一起说说话,抱怨一下今天很累或者今天有什么新鲜事,或者整理一下彼此的东西,或者听彼此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哪怕商量一下尚尚的睡姿也比现在正常。

害羞?不!这种情绪不适合他!

怯步!?笑话!他不是楞头小子,她不是小姑娘,有什么需要心里建设的吗?

但他确实在这一步耽误了很长时间,这不应该,就在刚才他甚至路过主卧去看了女儿好几次,

他已经吃了饭,洗了澡,家居服已经穿在身上,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坐在这里?

何木安想点根烟,于是他点了,任烟蒂在指尖燃烧没有抽,不是夏渺渺不让他抽,而是过了三十就不怎抽。

何木安突然嘲讽的一笑,他和渺渺以前不敢说,片叶不在身,心屹然不动的滚瓜烂熟,但至少对彼此的身体不陌生,脱光了洗个澡另一个也能冲进去非要洗漱,他做不出来,夏渺渺做点出来呀。那种尴尬的时候多了,她从他阿眼前过就像空气一样自然,什么见之心动、看光想扑,多数不是说他,他充其量是在她毛手毛脚的对他时不克制。

事到如今,他有什么好怕的,笑话。那件事远没有神圣到需要祭奠完再进行什么的庄重。

他一点也不期待,真的,他如果有功夫期待那个,何夫人的位置也轮不到渺渺来做。渺渺应该也不期待,他了解她,古板、诚实、有点迂腐,她应该丝毫不介意他不碰她。

所以,这是一件无论从哪个层面出发,他都不应该坐在这里的事情,因为对夏渺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何木安认认真真的刨析完,碾灭了手里的烟,决然站起身,对夏渺渺来说不是事的事,对他来说也不是!

何木安按照刨析结束后该有的结果、态度,非常无畏的向卧室走去。

夏渺渺已经用完了餐,餐盘随意摆放在茶几上,坐在阳台的软垫上做睡前瑜伽。

何木安神色冷静的扫了卧室一眼,入目的床上多了一套她的床上用品,床被掀开了小小一角没有铺好,床下的软垫上放了一双蓝色的女士拖鞋,一只在前一只在后,床头柜上随意扔着她刚刚用过的毛巾,已经卷曲。

除了这小东西,卧室还是他熟悉的卧室,简答的色调,皮质的沙发组成的客厅,墙体同大的播放器,还有不远处半开的浴室门。非常微妙的说不出的感觉。

“回来了,牛奶在桌子上!”夏渺渺隔着阳台与客厅间的琉璃帘对他说道。

何木安闻言,看过去,清晰的灯光下,空隙的琉璃帘外,她若隐若现,他感觉出哪点不一样了,多了一个活的。

嗯?人声呢!

何木安抬起脚,踩着她可能走过的痕迹,越过客厅茶几上满满的牛奶杯,看着她,走过去,然后靠在阳台边唯一的玻璃框上,呼吸今夜的空气。

窗外是灯光迷离夜景,不远处弱色的灯光下,有一片片不同花种组成的花海,花海中隐藏着一盏盏夜灯,烘托着这个时间开的最艳的花朵,如雾似幻,从这个位置看过去,景色尤其还算可以,但对他来说也只是可以。

夏渺渺却觉得很美,在花香袅袅的阳台上,看着星星,闻着空气的湿气,伸展腰身,拉开身侧的曲线简直享受极了。

何木安看了一眼,目光从她腰肢上慢慢移开,没有任何的波动的开口:“你喝过了?”

334洞房5

夏渺渺慢慢的把身体收回,又慢慢的侧向另一边,宽松的家居服随着她的动作向下,露出腰身、露出隐隐可见的上围弧度轮廓。

之所以说隐隐约约,是因为衣服宽松至此,它露的也很吃力,但这已经是它努力露脸的结果,否则以它的形状,它怀疑自己没有见天日的一天。

所以何木安依旧淡淡的看过,靠在门框上巍然不动:“今天人有点多,累了吧?”

“还好,我就坐着了,要累也是你累。”夏渺渺说话有些喘,慢慢的收回动作,额头已经见汗,她深吸一口气,收了势,站起身,拿过放在一旁的毛巾擦擦汗:“尚尚睡了?”

“嗯。”她从他身边走过——她走他身边走过——她从他身边走过去——

淡淡的几乎嗅不到的洗发水味道…

夏渺渺掀开琉璃帘,拿起茶几上空着的杯子去左面的小水台给自己倒杯水,突然想起来了:“我今天见到温茉莉了,好久没有见过她了,还是我刚回来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时候就觉得她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样漂亮,想不到现在也一样,我有没有说过以前上学的时候很迷她?”

你才回来多久,她能有什么变化。何木安转过身,目光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带着刚刚动作后可以吸入鼻尖的气息,仔细分辨的话,能得出,她还用了跟他一样的沐浴乳,何木安手抵在鼻息间,神色淡漠。

“我好像跟你说过。”夏渺渺认真思考着上一个问题。

何木安放下手,面容非常严肃:“知道一点。”逃课看她在学校的演出,回来后陶醉的告诉自己太值得了。

那应该是她第一次明白艺术本身对人精神感官的冲击力。相对来说,那的确是一场值得的观感,至少李兴华的女朋友就没有让人看的价值,但李兴华好似感觉不到,每次都想找人给那女的安排个好位置。

夏渺渺闻言,捧着水杯,看着他笑:“想想以前真是…”青葱年少:“如果她有演出我一定要再看一次,重温一下当年的感觉。你说她怎么都不嫌老呢,她比咱们小几岁?三岁,四岁?我也忘了,我记得她好像是文化课成绩不好来着,结果艺术系看她跳舞有天赋所以收了。”

“不过,她跳舞真的很好看。”夏渺渺真心赞叹她在舞蹈方面的成就,好像天生就有那方面的天分,自然而然的展开:“你没见过,我当时觉得能为她尖叫都是荣幸。那么多人跳,却能一眼让人看中她,就好像美的一直粘着你的视线,不是她的长相,就是她跳舞的感觉,我当时就想这个小姑娘真神奇,难怪能压过念思成为全校女神,我要是老师我也一定为她破例,我若是男生我也一定喜欢她…”

何木安不置可否。

“不过,她喜欢俞文博我真没想到。”那么美的美人怎么就喜欢俞文博了,仔细想想当初俞文博的颜值,怎么想都觉的差之太远,不过现在想想她和何木安,估计还不如文博和茉莉。

“钱钧倒是稳重多了。”夏渺渺想着想着乐呵了:“他当初在学校的时候真看不出来他能如此人模人样,我很彤彤险些没有认出她来,不过…”

夏渺渺仔细想想今天见面的情景:“他更有男人味了,新巧姐说他还长高了呢,说他过了青春期还发育,该感谢他家沈雪。沈雪…你不知道,她当初上学的时候…”夏渺渺想起沈雪从不住寝室,这个不满意那个也讨厌,甚至不能见到彤彤吃泡面,不准她晚上开灯,不准朱子玉身上有汗味,那个公主病呀,一度让她们想抽死她,怎么想都不觉得她们现在竟然能和平共处,她一直觉得她们会毕业后彼此再不相见的。

夏渺渺想着想着,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时光弄人,那时候的阶级敌人,现在看来,那种想法幼稚中透着好笑:“不说这些,我们以前卧室的隐私。”说完对何木安眨眨眼:“你们那时候呢。”

何木安把腿伸展,回她一个微笑,她笑的时候也像以前一样,某些小习惯也没有变。

“你房间真大。”夏渺渺说的是客观事实,卧室、小客厅、浴室、还有办公桌、小吧台、独立衣帽间,非常大:“那盆就是真正的旅人蕉吧,你家竟然放的下。”

何木安看了阳台一眼,茂盛的三米多高的旅人蕉、保果树、紫藤萝非常有值龄的植被:“嗯。”

“你见到方甚了吗?方甚!?”你什么表情:“茉莉不是女神吗!方甚就是男神!——仔细想想——咱们去敬酒的时候——西山的那几桌——”

夏渺渺笑了,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我们都觉得茉莉该和方甚在一起的,别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候方甚几乎是咱们全校女生的偶像,跟他说一句话都可以飞好久的那种,他长的好看、家世好、学习好,在那个时候这些条件很重要的。”

想想那时候定男神的标准也满好玩的:“我刚见到他的时候险些没有认出来,更帅了,也更有味道了,小帅哥长成男人的时候总虽有魅力。你不知道,当初在学生会的时候很女生都怕他,他就特严肃,现在气质更冷了几乎都要跟你差不多了。那时候我就想,他如果跟茉莉在一起,可怎么交流吗,你知道吗?据说茉莉长方形面积都不太懂,当时我们私下里觉得方甚就是无所不能的神,茉莉就是天真无邪的小百花,虽然怎么看都不应该在一起,但最后一定会在一起,就是一个肯定懵懂不知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另一个一直拍她的头,说‘你好笨’‘你怎么这么笨’‘笨死了’想不到…”

何木安在她的声音中慢慢放松,微不可察的舒口气:知道她一样紧张他就放心了。

“哈哈,现实打了我们所有人一个耳光,茉莉竟然选择了俞文博,怪不得方甚越来越生无可恋的表情,任谁发现女朋友喜欢的是自己的小跟班都很想死吧,你说是不是,当初文博是方甚最看重的人,两人感情很好,我估计一直把文博当未来的手下第一大将培养的,结果…你说方甚想不想死——”

何木安低着头,她为什么紧张,跟他的理由一样吗?还是在考虑一会怎么办?如有是后者…何木安顿时有种自己很稳重的高大感。

你说话呀!夏渺渺喝完最后一口水,在心里翻个大白眼,她是怕在他的地盘被冷场,一次一次的找话题,但好像哪个他都没有接的意思。

夏渺渺有点要撑不住了,她猜到何木安不爱说话,她又才嫁过来,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抛出去,她觉得无论哪一个何木安如果愿意都能捡起来说两句吧。

不过想想。何木安每次开口都没什么好事,他不说就不说了。但如果他不说难道两人对着他吸空气吗!哎,她还是努力找个话题,趁早自己给自己下台。

夏渺渺抬起头,瞬间把房间轮廓映入脑中,放下杯子,抬步,说话:“…新巧当时挺喜欢他的…”借机走位,向浴室的方向走去,新巧姐,我不是有意要出卖当时天真无邪的你的!

“呵呵,小女生的懵懂期吗…”夏渺渺洗洗脸,水声哗哗流过:“不过后来毕业时,差距太大最终连鼓起勇气表白都没有…”

夏渺渺擦擦脸,出来,很自然的像梳妆台走:“我觉得是新巧姐知道方甚喜欢茉莉…”夏渺渺擦点晚霜,一不小心好像挤多了,赶紧去床边拿起毛巾下的气垫铺面吸走一些,而后更是很自然的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惊讶:“呀?这么晚了,我明天还要送尚尚上学,先睡了。”完美走位,顺理成章,天时地利,正好能让两个人用不尴尬的方式,完成要睡觉的话题,显得非常和平、和谐。更何况他还靠在阳台的玻璃上,估计从他那个角度看到她也蒙蒙胧胧的,也是很自然的,不会有目光交流的、更不会暴露什么想法的位置。简直完美!

神一般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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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木安愣了一下:先睡了?!刚才说着什么呢!

何木安眉头皱起,为思维被瞬间跳跃,其实就是她在床上不高兴!她难道不觉得他站在这里不难看,难道没有想起来他今天穿的衣服眼熟,他今天的温顺可以主动做些什么,他此刻耐心可以接受很多事情?

很显然她没有想起来。

何木安收回无聊的站姿,冷冷的注视者她的方向。

夏渺渺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上床,调温、盖被子、睡觉,这时候她是女人的优秀完全显露出来,床戏不用主动——非让她这时候主动做点什么,就太过了,她是一位传统的女人,这是新婚夜。不是出门开了见方的女强人,对方也不是自己花钱包的小帅哥,能霸气的站在主导位置说一句:过来,服侍老娘脱鞋!

睡吧,多想无意义,明天还要送尚尚上学…

何木安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竟然真的睡着的夏渺渺,突然嫌弃被子把她掀到另一边。

夏渺渺被模模糊糊的吵醒:“…怎么了…”她刚刚ge、meng着。

“我在左边睡不着,你去左边。”

夏渺渺带着被子往左边诺过去,然后继续睡。

何木安看她一眼,见她顺着刚才朦胧的感觉又要睡过去,奋力把被子一拽,全拉到自己身上,薄薄的一层空调被,全是他的了。

夏渺渺伸手一摸,想盖上,没摸着,又伸手一摸,还是没摸着,再伸手——

夏渺渺猛然坐起来看着身边空荡荡的范围,很大很大的空调被全缩卷在身边的男人身上,因为床很大,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半人的距离,被子穿过了中间的接线,一点都没有落在她这边。

何木安背对着她,闭着眼——该!

夏渺渺看着他,看着他,再看着他,揉揉眼睛继续看着他,想把他踹下去的看着她,但心里隐隐泛上来的熟悉感,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住,这种熟悉的让人牙根痒痒的感觉也不是第一次!

夏渺渺真不想搭理他,何安闷骚,他闷骚,他真的闷骚,心性幼稚、自以为是、万事都想趁心意想还无欲无求,最喜欢装模作样、各种自己高大上、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但如果你不会顺着他,他就各种作,充其量比小孩子好一点,因为他身为一位要脸的大人,不好意思是真的撒泼打诨,鬼哭狼嚎。

夏渺渺秉持他真的很不错,又是尚尚爸,她老公,人品真的也很好,虽然性格别扭了点,但到底也是把自己当老婆看、自己人看才给机会的,如果自己不表示点什么,估计会像求爱被拒绝的女性一样,自尊心大受打击。等被打击了不定怎么抽筋大脑让别人不得好死。

夏渺渺想了想,被抢被子的火气在一点点的回想里早已经降了一下,善意的想法占据了上封,何况能在新婚夜‘见到’曾经熟悉的人,本身就是心情放松的良药,何木安是故意的也好,不是也罢,都释放了自己的‘善意’。

善解人意的夏渺渺淡淡一笑,看着他大热的天盖了整整一床空调被,精致的被单下隆起的线条轮廓,他落在枕头上的头发,小麦色的脸庞,闭上眼也能看到的长度适中的睫毛,高挺的鼻子。

夏渺渺突然凑过去,双手压在他侧肩上。

何木安身体一僵。

夏渺渺停了一会,年代久远,最近陌生,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如此记忆深刻的婚礼,为了她努力适应她的男人,夏渺渺最终一笑,鼓起勇气吻上他略显冰冷的唇角,撬开他的唇瓣,吸取了一抹寒气逼人的冰冷…

冷风瞬间化开,顷刻间犹如顺风而起的暴风雪,席卷着地面上的残冰在天旋地转的风暴中,瞬间遮天蔽日。

冰层炸裂而开,冰面下的海水夹杂着无限的冷气加入冰天雪地的旋转,冷冷相和,冰天满舞、冰霜如山、万里飘雪。

风暴继续攀升、雪渣中的冰凌互相撞击,极速运动的热浪在冰风暴的中间微弱的产生,有快速扩张,继续收缩、又瞬间炸开,最后犹如烟火在极寒的北极圈,炸雷出灿烂的冰晶…

空调风依旧慢慢悠悠的送冷,床上宁静如川,偶然有冰层撞到冰层的画面也是慢悠悠的在冰海上徘徊。

何木安不耐烦、餍足的、温柔的、强硬的把乱动的夏渺渺按回去,嗓音沙哑:“睡觉…”不能再依着她乱来,女人三十如虎,他不在这个时候跟她比狂野。

滚!

夏渺渺强硬的不容拒绝的把他手拿开,她要去洗澡,去洗澡!

何木安没办法,宠溺的、无奈的翻过去压过去…哎,她总是爱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