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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让男人很有成就感。”年柏彦的语气转轻,方向盘一转,直接朝会所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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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逃!”

“啊……”素叶倏地惊醒,睁眼时,额头的细汗侵染了发丝。

窗外已是绚烂的夜景,周围则是鹅黄色灯光,这不过这光亮被人刻意调暗,借着朦胧柔和的光线,她轻而易举看到了墙上的时间:凌晨,一点半。

素叶起身,始终萦绕在耳畔的遥远音乐也渐渐被现实吞噬,身上披着的衣服微微滑下肩头,低头一看,竟是男人的西装外套。

是年柏彦的外套,上面还裹着属于他的醇洌好闻气息和极淡的烟草香,她的呼吸连同发丝一起都黏着了男人独有的刚烈。

心口不知怎的,意外蹿跳了一下,极快。

白天的时候年柏彦载她来到会所,梁轩的资料很多,许是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但她记得看资料的时候不是这间房。

环顾了一下四周,房间的面积很大,统一为深咖与黑色为主要基调,配以银灰色为亮眼点进行装修,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很明显是一处休息室。

起身,素叶披着西装外套走出内室,起居室的光线亦是暗调,淡淡光线折射在意大利纯进口的水晶折面上看似更加朦胧梦幻,这光聚集在素叶的眼眸里,顺便的,她看到了不远处站在窗前的男人。

这座会所占据了得天独厚的位置,而这套休息室的挑高达到六米之多,通透的落地窗至上而下,将北京最美的城市夜景尽收眼底。而年柏彦置身其中,伟岸身材与大片夜色及水晶光线融合在一起,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

他在通电话,颀长身躯微微倚靠在旁边的吧台上,一手轻轻摇晃着装有伏特加的杯子,冰块的寒虚化了水晶的质地,极烈的酒方能配极冷静的男人。

从这个光线看过去,年柏彦是极迷人的,薄款黑色衬衫难掩结实的胸膛肌理,他轻抿了一口酒,似乎在交待什么事,夜色虚化了他脸部刚毅的线条,令他的眉宇之间看上去也不那么严苛了。

他的嗓音低沉,亦犹若这夜色,不过隐约中也能听到他在说什么,似乎在交待手下盯紧南非那边的钻石矿,应该是刚刚投到的钻石矿场,语气坚决有力,带着与人压力的强势。素叶想起媒体对他的介绍,不由轻叹,能够做到供货商就相当于站在了钻石行业大鳄的位置,钻石大亨,这四个字倒真有分量。

想着,脑中突然窜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她,不会是被他抱进休息室的吧?

☆、梦境讯息

素叶的一声轻叹听上去幽幽淡淡,在静谧的环境中宛若塘中滴落在碧莲上的清露,清澈醉人,婉转细柔堪比昆山碎玉的美音。

年柏彦正巧也通完了话,挂断手机的瞬间也听到了这么一声轻叹,转头,目光隔着空气丝毫不差地落在了素叶的脸颊上。寂静的夜晚,她看上去十分美好,轻倚在门边,纤细弱小的那么一只,莹晕的光影笼罩在她身上,将她那张素净的小脸映得更是干净。

她身上还披着他的西装外套,因为身差的缘故,他的西装外套在她身上俨然成了大衣。

不知怎的,年柏彦的心口深处触动了一下,像是最深处的某个地方裂开了一个缺口,有一掬春水正在缓缓流淌,很细小,就正如她的那声飘进他耳朵里的轻叹。

这样的夜色有点迷人。

“这是哪儿?”素叶见他的目光大胆毫不遮掩,神情倒是多少有些不自然,移开目光后,走上前坐在了沙发上,沙发旁的茶几堆放了一些文件箱。

年柏彦走上前,“我的休息室。”他将手中的酒杯放在茶几上,又低问了句,“想喝点什么?或许,你饿了。”

素叶摇头,整个人窝在了沙发里,她不想吃也不想喝,这么个睡眠颠倒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更关键的是,她问都不用问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间休息室,她总不能梦游自己走进来的吧。

“这是梁轩的资料,红色文件箱里的是你没看过的。”年柏彦指了指茶几上的红盒子,又起身走到吧台旁倒了杯柠檬水递给了素叶。

素叶接过,略显慵懒地笑了笑,“你不懂得怜香惜玉吗?”

“如果你是我的员工,可能连刚刚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年柏彦整个人倚靠在沙发靠背上,看上去随意却又不失沉稳,衬衫领口因手臂搭放在沙发旁而微微敞开,厚实的胸膛隐约可见。说完这话微微停顿了一下,后又补上一句,掺着一丝恻隐,“当然,如果你累了,我现在送你回家。”

有了恻隐是因为他敏锐捕捉到她眉梢的那一丝倦意,从来没有人敢会在他面前这般松懈慵懒过,尤其是女人,她倒是第一个。就那么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宽大的西装外套将她的职业裙恰到好处地遮盖,露出一截凝白玉润的小腿,肌肤如白莲般,哪怕远远看着都似乎泛着清芳。她随意挽起的发髻有些松动了,散落几缕发丝于脖颈间,看上去风情万种。

这样的她,竟让他破例抱进了休息室,也破例耐着性子等她睡醒。

“幸亏我没你这么个上司。”素叶觉得他的眼神有点怪,那股子不自在更强烈,调整了下坐姿后道,“你对下属太过BT的严苛会直接加重他们的精神负担,再遇上一个类似梁轩这种本身就带有焦虑和缺乏安全感的下属,不出事才怪。”

年柏彦微微挑眉,“焦虑和缺乏安全感?”

“有时候梦境和催眠一样,都是一种识别潜意识的手段。从人的本能推断角度来说,梦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意义,它往往是一种晦涩的隐意,通过乔装改变的方式来避开大脑的审查机制。简短来说,梦的内容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素叶喝了口柠檬水,抿了抿唇看向年柏彦,“我想你应该听到梁轩提及他的梦境,在梦里他能反复看到一条狭窄的通道。事实上临床经验证明,许多患有焦虑的梦境中都具有这种内容,或是梦到一条通道,或是置身在水中。”

☆、靡靡画面

“为什么会这样?”年柏彦对这方面不了解,但他对她的专业能力还是相当肯定。

“很简单,通道也好水中也罢,这都是基于一种对子宫生活的记忆,在梦境中出现这类内容就足以见得个案缺乏安全感,他在焦虑,他的潜意识渴望安全,而子宫是生养我们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素叶说到这儿,想了想又补充道,“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一个人缺乏安全感,那么他在睡觉的时候大多数会采用婴儿式姿势,这是一种对在母体时的安全姿势记忆,而大大咧咧心胸开阔的人往往喜欢平躺,这就是通过行为来判定人的心理。梦境也一样,虽说内容繁杂毫无头绪,但经过整理就会准确掌控人的潜意识世界。”

“你的意思是说,梁轩因患有严重的焦虑症而杀人?”年柏彦微微蹙紧了眉头。

“当然不是,焦虑症只是他原本就患有的,这只是我从梦境中读到的一小部分内容,想要获知他梦中的全部讯息,我还要了解得更多。”素叶伸手翻了翻红盒子里的文件,苦笑一下,“至少,有关他的全部资料我要都看完。”

年柏彦若有所思。

“咦?这是什么?”她敏感看了一盘光碟,上面没写文件名,光秃秃的。

年柏彦拿过来看了看,“应该是什么影像资料。”说着起身将光盘塞进电脑,很快,墙壁上的巨幕荧屏闪动了一下,映入眼帘的是大片雪花点。

素叶有点惊讶,下意识说了句,“不会是空的吧?”

话尾还没消失,屏幕上的画面一闪,竟出现了高清画面,画面中是个女孩儿,极漂亮清纯,看上去是个学生妹,还背着个书包。

素叶马上伸手翻看梁轩的人际关系资料,眉头都快拧出水来了,转头看向年柏彦,“这人是谁?资料中好像没这个女孩儿。”

问话的同时她没看着屏幕,只等着年柏彦的回答,岂料他的神情看上去有点意外,却又很快转为揶揄,修长手指抵住额角,似乎在憋着笑。她更是不解,他却挑了挑手指,示意她看屏幕。

素叶顺势看过去,不看不打紧,看了一眼后差点眼珠子瞪出来。

画面中的女孩儿被几个大男人强行压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尽数剥光,紧跟着画面成了靡靡之音,男人和女人身体各个器官毫无掩藏地暴露在素叶的眼睛里,申银、娇喘糅合在一起,刺激着她的耳膜。

她整个人都僵在沙发上,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这女孩儿哪是梁轩认识的人,分明就是日本女尤……

身旁的年柏彦似乎早就抑不住笑,唇稍泛起好笑的弧度,相比屏幕上的内容,他更对素叶的表情感兴趣。

“这……怎么会有这种片子?”说不脸红心跳是假的,不过更多的是尴尬,毕竟身边还坐着年柏彦,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强压心头震惊,“你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知道。”年柏彦忍住了笑,马上表示清白,拿过遥控器准备关掉。

“等等——”素叶意外地压住了他的手。

年柏彦侧脸看着她,目光又落在了她的小手上,略凉,还有点发抖,心头却意外暖了下。

“我想,看完它。”素叶清了清嗓子,艰难说完这几个字,话落,脸颊烫了大片。

这一次,年柏彦破天荒的意外了,她亦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他眼底的愕然。

☆、无辜请教

这世上,最尴尬的事情也莫过于此了吧,就是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跟个只有两面之缘的男人在一处封闭的空间里看一部热血沸腾的.片。

当然,值得格外提醒的是,此男心思深藏不露、沉默是金,任她火眼金睛百般揣摩充其量也只能见到他眼底的那么一丝愕然;当然,更加值得格外提醒的是,此片一播放出来,她才真正感叹有钱人的奢靡生活,360度全方位环绕立体声,置身其中听一场大气磅礴的演奏会都绰绰有余,更别提女尤与男优们激情奋战翻云覆雨时入耳的情纵之音。

年柏彦眼底深处的愕然很快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似笑非笑,居高临下看着她,“你确定你要看?”

素叶何等人,自然读懂他的神情,仰头迎上他的目光也似笑非笑,“生活细节透露心理活动,这是工作需要,年先生,你是否想得太多了?”

年柏彦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挑衅,唇角微微上扬,“那你慢慢看。”话毕,竟转身。

素叶趴在沙发上盯着他伟岸的侧影,见他重新坐在了吧台旁,倒了杯酒,冰块像是温润的玉石在耀眼的液体中散着寒光。年柏彦轻轻晃动着杯子,轻抿一口,在满屋子环绕的申银声中看上去那么不疾不徐。素叶认得杯子里的酒,L‘Orde.Jen.Mrtell(马爹利至尊),马爹利的顶级佳酿,听说是在凡尔赛宫的盛大晚宴上推出的这款全球最尊贵的酒品,单不说酒品,就说那酒樽瓶都是由水晶手工吹制而成,镀金花环在形如酒滴的曲线映衬下更宛若一件稀世珍宝,而这款酒堪称马爹利的灵魂,是“酒中之圣”。

能喝这款酒的男人,除了身份尊贵外亦能看出他的性格,至少能够看得出他对人对事很有要求,甚至会达到极致的严苛。

素叶原本就没打算跟他一同看,毕竟这是她无法去想象的尴尬,但见他在那儿若无其事不愠不火,心中反倒腾起捉弄的趣味,她倒是很想看看这个男人的神情会不会有再多的变化。美眸转了转,压下唇角一纵即逝的恶作剧笑意,伸手按了遥控器,顿时,男女纵情的申银声和身体的撞击声加大,充塞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她看见年柏彦侧头朝这边看了一眼,想笑的欲望更加强烈,伸手拿了个靠垫抱在怀里,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懒洋洋,连同开口的声音,“你说你们男人喜欢投怀送抱的还是更喜欢强迫来的呢?”

年柏彦伟岸的身子转了过来,胳膊也状似慵懒地搭在吧台上,目光平静地落在素叶的脸颊上,对于屏幕上的内容似乎不感兴趣。

“我真的是虚心请求。”素叶隔着空气中的酒香冲着他“无辜”笑着。

年柏彦看了她良久后只是轻轻勾了勾唇,一句话没说,继续风轻云淡地品着杯中美酒。素叶恨不得冲上前撕开他的脸皮看看他的内心,沉了沉气,将目光落回屏幕上,脑子里却始终盘旋着怎么打破年柏彦该死的平静。

又过了两分多钟——

“天哪,这种动作也行?”素叶故意惊叫,又马上装作好奇地看向年柏彦,“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你做过吗?”

☆、意识犯错

年柏彦依旧不语,慢悠悠品着酒,只是看着素叶的眼神微微暗沉了些。因为距离有点远,再加上室内灯光较暗,素叶没瞧见他神情的悄然变化,见他不动声色心中不仅感叹,此男还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画面中的内容越来越胶着火热,男人们像是打了鸡血般压在女孩儿身上,而那女孩儿也进入佳境,由最初反抗成了抵死缠绵。她看得有些心神不宁,空气中的酒香愈加迷醉,年柏彦像道影子似的无声无息坐在那儿,不离开亦不上前,一时间竟让她觉得,此时此刻更像是他在打量着她,揣摩着她。

手机铃倏然大作,她一激灵,年柏彦拿起手机,示意她将音响关小些。她含笑点头却故意将声响再次放大,而那边年柏彦已接通了手机,看着她的神情多了一丝无奈。

素叶抿唇死死压着笑。年柏彦盯着她,半晌后摇头低笑了一下,只好拿着手机进了卧室。

男人好耐性啊,素叶不由深深赞叹。伸手关小了声响,她这才不得不将注意力落在视频上,连连快进,不堪的画面如走马观灯似的从眼前跃过。片子的时间很长,由数多个短片组成,素叶发现几个片子全都是一个类型,暴力、性虐,视觉上的刺激令她开始有些不舒服。

刚要继续快进,手里的遥控器蓦地被人夺走,抬头一看竟是年柏彦,他拿着遥控器直接坐在了她的身边,高大的身子倚靠在沙发背上,偌大的沙发因他的靠近变得格外狭小。

“遥控器还我。”素叶没料到他会直接坐过来,定了定神保持冷静。

“一味地快进,你能看出什么来?”年柏彦慢悠悠道。

素叶暗自咬咬牙根,再抬眼对上他时笑容“和善”,“是,我会慢慢看,你别来打扰我工作就行。”她原本只是想逗逗他而已,没真想着要跟他一同看这片子,尤其是像他这种“秀色可餐”的男人,坐在这边会着火的。

“刚刚你一个劲儿地问东问西想来疑问挺多的,我坐过来帮你慢慢解答。”年柏彦低头看着她,薄唇旁是亦有亦无的认真。

素叶吃了个哑巴亏,跳进了自己挖的坑里,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看着视频。只是男女教合的画面太多细腻,而身边的年柏彦亦没有快进的打算,她强忍着又忍,最后终于脱口而出,“这种过程我没必要看,快进!”

“你是心理分析师,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这话是你说的,刚刚。”年柏彦的嗓音好听得要命,落在她的耳侧,近到几乎可以钻进她的心头。

“好,我看。”素叶冲着他笑开了花,却近乎咬牙切齿地蹦出这几个字。

年柏彦淡淡一笑,修长的右腿优雅地叠放在左腿上,夜魅与光线交织下的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具蛊惑的味道。素叶坐得有点僵直,耳朵里尽是些靡靡之音,身边的男人越是慵懒悠闲地坐在那儿她越是不自在。

空气中开始浮动着不安分的气流。

是他身上散发的淡淡酒香和好闻的清冽,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奇异的氛围将她萦绕,是的,他刚刚喝了酒!这个意识令她心里哆嗦一下,肩头缩了缩,收紧了身上的外套,可心底又微微震荡了一小下,她身上的外套也是他的。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不应该招惹喝了酒的男人。

☆、偷鸡不成

画面越来越热血沸腾,连同周遭的气流也开始变得滚烫,素叶有些口干舌燥,不知是因为周遭的男人气息还是因为视频的内容,舔了舔唇,不得不对着年柏彦放低语气,“快进吧。”

年柏彦整个过程都在盯着她渐渐僵直的后背,直到她微微侧头向他低头,心头不经意窜过一丝异样,灯光下,她的整张小脸都有些素白,脸颊却微微泛红,她没看着他,长翘的睫毛微微颤抖,请求他的语气如露珠滴落,一直落进他的心底深处。

他不得不承认,她太过美丽,哪怕只是轻轻敛眸都美艳到了极致,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探身上前,他的身影近乎可以将她罩住。

“受不了了?”原本是句略带怜惜的话,从他口中逸出却带有蛊惑暧昧的意味。

耳边的申银声加剧,又突然多了这道醇厚嗓音,像是关心之言,却更有床第间情爱之味。素叶只觉得身体的某处猛烈收缩一下,他靠得太近了,近到可以令她感受到他的体温和滚烫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她的头顶,扫落在她的脖颈。再抬眼不经意撞上他的深眸,敏感捕捉到他眸底一纵即逝的兴味后心底恍然,这个年柏彦纯心打击报复!

狠狠瞪了他一眼,又重新将视线落回视频,却因画面中骤然加剧的BT行为而脸色一变。

“怎么了?”年柏彦原本也只想逗逗她,见她变了脸,伸手拉过她。

谁料素叶一把将他推开,紧跟着冲进了洗手间,年柏彦一愣,起身跟了上去。

洗手间,素叶整个人趴在洗手池上不停地干呕,胃里如翻江倒海,沁在口中的尽是酸水。年柏彦站在水池旁,看着她的样子无奈低笑,“素医生的心理建设有待加强。”

素叶好不容易平复了恶心,有气无力地洗了把脸,“刚刚那一幕的确太恶心了。”起身,一时间觉得头重脚轻踉跄了一下。

腰间突然紧了一下,男人伸手将她搂住,紧跟着她跌入男人宽厚的胸膛之中,温暖结实,气息窜动着酒香一并滚落她的呼吸。

“没事吧?”他打量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

两人近乎贴近,透过薄薄的衣料素叶能够轻易感觉到男人身上的体温,从音响中传出的申银声愈加狂躁,一声声刺激着彼此的耳膜,素叶不知怎的心跳加快,脑海中不经意窜过那天早上从他床上醒来的画面,此时此刻更觉暧昧。

“没事。”她摇摇头,甩开脑中荒唐的画面,正准备从他怀中脱离,不成想一缕长发直接勾住了他的衬衫胸前的扣子上。

素叶一愣,赶忙伸手扯头发,岂料越扯越乱,年柏彦胸前结实的肌理越露越大,古铜色肌肤光泽更似you惑。他刚开始还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她扯自己的头发,见她额头微微泛起细汗后忍不住伸手按住她的手,低低开口,“我来。”

她只觉自己的手指被他的掌心烫了一下,停了动作,将主动权交给了他,她从未跟一个男人这么尴尬过。

年柏彦耐着性子一点点解着她的发丝,因为是低着头,所以气息如数扫在她的脸颊,如此的距离,他能轻易闻到她身上的清香,淡淡的,又勾着一股子妖娆之气。

待发丝全都解下后,他伸手意外地捋了下她的发丝,淡淡道,“你这是不是就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显而易见的取笑意味,素叶的斗志腾地又起来了,一缩头,那缕长发从他指尖滑落了下来,“我呢,在这种事情上的确不如年先生你心理素质这么强。”

年柏彦居高临下看着她,一句话没说。她在他的范围内心跳始终不安,正要拨开他回起居室,岂料他突然伸手搭在了墙壁上,挡住了她的去向。素叶白了一下眼,准备从另一边离开,他的另只大手也跟着擎了上来。

就这样,他的两条手臂完完全全挡住了她的去向,将她围困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

“恼羞成怒啊你?”素叶抬头盯着他,语气尽量听上去平静。

“我突然想到有问题还没回答你。”年柏彦慢悠悠地勾唇。“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喜欢投怀送抱的还是喜欢强迫是吧?”

素叶的美眸倏然腾起警觉。

☆、真正不安了

年柏彦高大的身影却渐渐压下,英挺的脸缓缓靠近她,近到可以在她眸底看见他的身影,近到可以将她的清香完完整整纳入呼吸之中。素叶没料到他会有这个举动,整个后背都僵直地贴靠在墙壁上,虽说她死压着一张脸尽可能保持冷静,但心脏已然出现不规则狂跳。

“年先生,你已经结婚了。”见他越来越贴近她,她豁出去了,打算来个关键点提醒。“你现在要敢乱来,那就是道德有问题。”

“如果,我就是敢呢?”年柏彦微微眯眼,薄唇于她脸颊处低低逸出这几个字,低沉得吓人。

“你老婆应该是个很好的姑娘,否则你不能娶她,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你可别辜负了。”素叶着实被他的回答吓了一跳,像他这种沉稳严肃的男人是断断不可能开这种玩笑。见他眼底的光越来越深沉,口不择言道,整个人死死贴在墙壁上,偏着头,却很难避开男人愈加炙热的气息,淡淡的酒香徜徉周围也愈加浓烈。

男人的瞳仁缩了缩,再开口不疾不徐,“她,的确应该是个好姑娘。”

素叶总觉得他这话说的有点别扭,还没等想明白他便直接将头压了下来,她倏然瞪大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年柏彦却意外地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头微微一侧,高蜓鼻翼轻轻穿过她的发丝,薄唇贴近她精致小巧的耳垂,开口,嗓音低沉缠绵却又略带提醒,“男人是很危险的,小心玩火自焚。”

素叶的毛孔跟着这道嗓音如数炸开,肩头僵了僵。

“我欣赏你前后两次都这么大胆的试探,但下次,不要这么做了。”年柏彦也只是想逗逗她,没真想把她怎么样,挺直身子,收回手臂又补上了句,“不论怎样,一旦真出了事都是女孩子吃亏。”

“前后两次?”素叶不解。

年柏彦目光又恢复了一贯平静,“那天晚上,你还真热情。”他的话说了一半儿留了一半儿,留下的那一半儿怎么想怎么都暧昧。

“那我们有没有……”她硬生生将“上床”两个字给生咽下去。

“你说呢?”年柏彦反问,胳膊交叉于胸前。

素叶的冷汗延着脖颈缓缓滑落脊梁骨,像是正在蜿蜒的蜈蚣,令她全身一阵阵发紧。她紧紧盯着年柏彦的那张脸,想从他脸上得到答案,半晌后试探说了句,“你,应该没碰我。”

一来,她真的对那晚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朦朦胧胧记得自己真的摔在他怀里;二来,她虽不是十分了解年柏彦,但通过短短接触也能初步判定他不是个趁人之危的男人。再者,他的条件甚好,总没必要饥不择食吧?

年柏彦看着她,淡淡笑了。

“谢天谢地。”素叶简直有抱着他亲上一口的冲动,双手合十,“我太谢谢你的自制力了。”还好,狗血的一也情没发生在她身上。

“不用谢我,因为,我倒真是后悔了。”年柏彦不疾不徐开口,唇际隐着的那抹笑也亦真亦假了。

素叶止住眼底的感激,再盯着他的时候,心头突然漫起难以形容的不安,真正意义上的不安……

☆、丁司承

从年柏彦那回来后,素叶便开始着手梁轩的案子,除了看资料外她还经常去接触跟梁轩或梁轩妻子有关的人和事,一时间倒也把假期抛之脑后,对此,最满意的当属丁教授,不过也是生怕她只是心血来潮,隔三差五就打个电话叮嘱她:现在联众的风评被王萍的案子闹得很不好,希望她能够尽善尽美地完成精石的案子,必要时多跟年柏彦接触接触。

素叶每每听到这话就头大,想来丁教授将年柏彦当成救命稻草了。不过她的假期也快结束了,多听倒也无妨,梁轩的案子原本就要多向年柏彦询问资料,虽说后来警方也介入了,但她是要给出专业的心理评估意见所以并不冲突。

只是,每次与年柏彦通话,她总能想起那晚年柏彦说的话:他后悔了。他的嗓音像是魔咒一样在她身周缠绕,时不时会窜起一丝异样。

早春的花蕊被大片绿叶取代,北京的春向来是极短的,初夏的暑热赶着脚儿就来了,阳光璀璨得过眼,各路品牌的防晒霜、隔离霜开始走马上阵。

美女多娇嫩。

素叶盘腿儿坐在机场接机大厅的木椅上,怀里抱着大杯星巴克咖啡,懒洋洋倚在那儿盯着林要要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涂隔离霜,终于看不下眼了后将另一杯咖啡递给她,“林姑娘你也忒狠了,那瓶可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隔离霜,你要不要这么暴敛天物拿来涂身体?赶紧喝点咖啡。”

“拿走拿走,夏天喝这种东西很容易长肉。”林要要忙不迭地挥手,扬着手里的隔离霜冲着她笑,“别那么小气,国内也有专柜的。我也学学你,以后活得精致点。”

“你知道国内专柜有多贵吗?说得轻巧,你活得精致合着是建立在我破费的基础上啊。”素叶憋着笑,鸭舌帽下一张素净的脸看上去灿若骄阳。“你再继续涂,一会儿丁司承出来该不认识你了。”

“哪有那么夸张,哎,别说了,他出来了。”林要要快人快语,一眼看见闸口出来了人,兴奋地“蹭”地站了起来。

素叶心口猛地一缩,缓缓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推着行李刚出闸口的男人。他身穿白色T恤衫,配有干净的米色长裤,高大颀长的身影颇引人瞩目。

“素叶,司承在那边,快点。”林要要格外高兴,整个人窜得老高,拉着素叶蹬蹬蹬往前挤。

男人远远地就看见了她们两个,含笑冲着这边挥了挥手,他的笑容迷人帅气,更是勾得左右女同袍们的爱恋目光。素叶的双腿像是灌了铅,心脏跟着他的笑也扑通通地狂跳,那股子自然而然的兴奋感油然而生。

“司承——”身边的林要要一个箭步冲上前,众目睽睽之下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一脸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