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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太过依赖

年柏彦这边已经用完了餐,放下餐具,优雅地擦拭了下唇角,再抬眼时目光如钜,语气虽淡却暗藏强势,“胡闹的话就当笑话来听。叶叶刚进公司,现在不适合谈恋爱结婚。”

叶玉吃惊地看着年柏彦,又看了看素叶,眼睛眨巴了几下后没再说什么,反倒是叶渊问了句,“叶叶,你刚刚是在说笑?”

叶鹤峰也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素叶唇齿抵着杯子,原本否认,却无意撞见年柏彦警告的眼神后改了念头,看着他,轻抿的唇角如三月梨花般清透温婉,“还是姐夫最了解我。”

叶鹤峰一听这话略有遗憾,虽说对于纪东岩这个人他不是很满意,但也好过没有。轻叹一口气后语重心长,“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柏彦,你身边如果有合适的人帮着叶叶介绍一下。”

年柏彦没点头也没摇头,四两拨千斤地说了句,“一切等我从内蒙珠宝展回来再说吧。”

精石集团这次的秋冬珠宝展是一次联合了D会所和百家媒体构成的大型展会,首次将D会所罕见的珠宝展示世人,D会所在内地的首次亮相。珠宝展除了展出地在上海和香港外,鄂尔多斯成了内地除了上海外首选的城市。

柏完笑笑这。如果有人问,目前全国最富有的城市是哪里,你还在回答北上广时那就OUT了,内蒙古鄂尔多斯凭着数多个全球第一的头衔,靠着“羊煤土气”四大资源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在当地每15个人就有一个千万富翁的城市,在百万资产也只能算是穷人的鄂尔多斯,人均GDP已然超越香港,位居全国第一,自然成为了年柏彦重点考虑城市。

素叶知道这件事,所以一听这话耳朵立刻就尖了,马上说道,“姐夫,我也要去。”

“二姐,你要去内蒙?”没等年柏彦开口,叶澜诧异出声,“听说那边的天气可不好了,风沙还大,去那多遭罪呀。”

“你去过吗?”素叶瞪了她一眼。

叶澜吐吐舌头,摇头。

“没亲眼见到就别瞎说。”素叶冷哼了句。

年柏彦在对面似笑非笑甩了句,“澜澜的话也不无道理,展会期间会很辛苦,你还是老实地在公司待着。”

“你不是让我更快更好的了解精石吗?实地作战才能积累更多经验。”素叶向来诡辩论,想要做的事自然口灿莲花。

还是叶鹤峰出面帮衬了素叶,“柏彦,叶叶说的也对,让她多去接触一些展会也有好处。”

年柏彦看了素叶一眼,良久后应允。

素叶抿唇浅笑,心里自然乐开了花。跟着去内蒙并非是她想要多么精通业务,一来,年柏彦一上车就扔给了她个考试,虽说有丰厚的奖金you惑,但只有两周的复习时间,想她这么个大忙人既想要赚奖金又想不受累,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去内蒙就成了首选,她跟着是去工作,他年柏彦再歼商也不能不考虑实情吧?二来,她从没去过内蒙,一直以来她都以山峰为伴,去领略草原风也是向往之选。

就当是一次旅行,重要的还是,这次的旅行她不用花一分钱,她的吃喝拉撒睡年柏彦会埋单。

一场家宴吃得令人筋疲力尽。

也许平时不可能是这样,不过是多了素叶这么个外人罢了。

管家也着实听话,将她的房间安排在了叶玉的对面。房间面积不小,装修考究,墙壁上皆是油画,想来价值不菲,素叶对这番奢华无感,只是一心想着对屋的年柏彦如何跟叶玉同床共枕。

奈何叶家的人还没打算放过她,先是叶渊过来询问房间是否满意,再者就是二叔和二婶端进来一些睡前甜汤,最后进门的是叶鹤峰。素叶见他一副叙旧的模样赶忙推说自己困了,不想多聊什么。叶鹤峰见她兴致缺缺,深知在她心底还记恨着他,也不好加以勉强,叮嘱了几句后便也离开。

终于只剩素叶一人的时候,她才发现这间房真是大得离谱,置身其中如同浩瀚宇宙中漂浮的尘埃,渺小不见,那么,年柏彦所在的房间是不是也如此?

而年柏彦的那边又是另番情景。

他虽说很少住在叶家,但叶家人也不敢轻易敲门闲聊,了解年柏彦的人都知道他素来不喜欢被打扰,除非是他主动找谁聊天,不过这种几率太小。

因此,谁也不清楚在叶玉的房间里,这一晚两人要如何度过。

叶玉从浴室里洗完澡后裹着件真丝睡裙,身材自然玲珑妖娆,她的美与素叶截然相反,如果说素叶是只带刺的红玫瑰,那么叶玉反倒像是一朵白莲,如果说素叶身上沾满的是罂粟般的热情和you惑,那么叶玉身上侵染的便是静静绽放芳华的随性,正如年柏彦所讲,各有千秋。

年柏彦坐在沙发上看一本最新的商业杂志。

叶玉站在门边,迟疑了一下,“今晚……”

年柏彦抬头,见她洗完澡了后淡淡说了句,“今晚我睡沙发。”话毕,起身要去洗手间。

“哎——”叶玉拉住他,“要不,今晚你就在床上睡吧。”

年柏彦浅笑,眼里却是明显地拒绝,“这样,你和我都会不习惯。”

叶玉看着他的背影倒也没勉强,轻叹了一口气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男士睡袍,走到浴室门口,对着正在洗脸的年柏彦说了句,“你换上吧,总不能西装革履地睡觉吧。”睡袍是拿来唬人的,年柏彦只穿过一次。

年柏彦擦了把脸,接过睡袍没说什么。

夜,渐渐沉寂。

叶家老宅原本就远离市区,所以一入深夜只有地灯与星光辉映,是难得的远离尘嚣之地。

年柏彦冲完凉后出来,意外地见叶玉刚刚他坐的位置上若有所思,低声问了句,“怎么还不睡?”

叶玉抬头,鹅黄色灯光蔓延她精致的脸颊,她眉眼间的焦虑泄露了她的心事重重,“柏彦,你真打算带叶叶去内蒙?”

“刚刚已经答应她了。”年柏彦坐在沙发的另一侧,洗过澡的他只穿了一件睡袍,坐下时,浴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些许健硕胸膛,他的发丝还是湿的,有水珠滑落,于他的锁骨下移,在他古铜色肌肤上闪耀性感的水光。

“可是……”叶玉迟疑。

年柏彦抬手扒拉一下湿发,“你想说什么?”

叶玉舔舔唇,试探性问了句,“难道你没觉得,叶叶有点太依赖你了吗?”

他的动作微滞了下,不知怎得,“依赖”一词竟像是水滴一样滑落他心,令他的心口泛起一点点的痒。再开口时依旧风轻云淡,“你多想了。”

“不是我多想,只是女人的敏感而已。”叶玉摇头,眼神担忧,“就拿今晚来看,她排斥所有人就对你百依百顺。”

“叶玉。”年柏彦双手搭在大腿上,手指交叉,“她是我招进公司的,平日来因为工作轩也跟我走得比较近。叶家的人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对她而言,最熟悉的人也只是我而已。”

“但愿吧。”叶玉轻轻叹气,“但愿一切只是我在多想。”

年柏彦微微扯了扯唇稍,“早点休息吧。”

叶玉点头,刚要起身却见年柏彦眉心一蹙,微怔一下,正准备开口询问他怎么了就见他倏然起身,冲着门口方向走过去。

“柏彦——”她诧异上前。

“好像是叶叶在叫。”这句话跟着开门声一同并落。

而素叶,真的在叫。

一声惨叫。

她不过是洗了个澡,不成想一脚踩空了浴缸旁边的台阶,整个人趴在大理石地面上,来了个狗抢屎,年柏彦冲进浴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整个人像是一张照片似的贴在大理石地面上,光净的地面将她一张痛苦的脸映得格外清晰,五官近乎扭在一起。身上的裙子被水浸湿,因为摔得较为惨烈,裙子的下摆整个上扬,映入年柏彦眼底的就是女人修长的双腿及被黑色蕾丝内库微遮的翘臀。

年柏彦有一瞬地愕然。

“扶、扶我一把,谢谢。”素叶艰难抬头,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冲着他伸手。

年柏彦反应过来,大步上前将她扶起,她顺势抱着他的胳膊,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

“受伤了吗?”他低头想要检查,见她膝盖被阖红了后眉头紧蹙,“怎么笨成这样?”

素叶也觉得膝盖火辣辣的疼,皱了皱鼻子,“谁知道地面这么滑,完了,肯定是内伤。”

年柏彦无奈叹了口气,直接将她抱出了浴室。刚将她放床上,叶玉也进来了,见她直楞着一条腿目露慌张,“叶叶,你这是怎么了?”

“死不了,就是摔了一下而已。”素叶回答她的同时却紧紧搂住年柏彦的胳膊,“幸亏有姐夫。”

叶玉怔了一下,“那……我去叫家庭医生吧。”

“哎,你可别。”素叶赶忙打住她的行为,“闹得叶家上下鸡犬不宁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恨不得我马上离开叶家,她再趁着我受伤为由送我去医院就齐活了。”18II3。

“叶叶。”叶玉一脸的无奈。

年柏彦没抽出胳膊,任由素叶像八爪鱼似的盘在自己怀里,闻言她的话后语气染上关切,“还是找医生看看吧。”

“真没事,骨头没受伤,顶多明天淤青。”素叶在他怀里抬头,巧笑间余光也能扫到床边的叶玉,“只是今晚我如果渴了或想去洗手间也麻烦了,姐夫,你能在这儿陪我吗?”

☆、我喜欢你

这个请求听上去极不合理外加故意之嫌,再加上此时此刻她的行为,整个如折了翅膀的麻雀似的窝在年柏彦怀里,不过是磕了下膝盖,不知情的人会误以为她是全身瘫痪。

叶玉见状像是截木头似的杵在床边一动不动,喃喃了句,“叶叶……你这样,不好吧。”娇柔的嗓音如夜露中轻轻摇曳的幽兰,令人乍听心疼。

素叶扭头,对上叶玉的眼,如恍然大悟,“我忘了你还在这儿。”说话同时却趁机将年柏彦的胳膊搂得更近,语气状似无辜,“你别误会,人在受伤的情况下心理就特别脆弱,所以我不过就是想让姐夫多陪我一会儿,叶玉,你不会不同意吧?”

“我……”叶玉想要反驳些什么,但看上去远不如素叶的伶牙俐齿,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18II3。

素叶原本就没打算等着她的回答,话毕后仰脸冲着年柏彦眨眨眼,“你不会这么狠心将我一人扔屋里吧?”

年柏彦的脸色有几分的阴暗不明,透过鹅黄色灯光的影子,他的眼瞧上去也如同染了华彩,却意外地抽出自己的胳膊,转身走出了卧室。素叶愣在床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叶玉则上前轻声道,“叶叶,你别为难你姐夫了,他工作了一整天也挺累的,如果你真的有什么需要,我叫管家——”

“姐夫。”素叶冲着她身后甜甜叫了一声。

叶玉唇角抽搐了一下,转头。

是年柏彦去而又返,进屋时手里多了一杯水。他经过叶玉身边,将水轻轻放在床头桌上,居高临下看着素叶,良久后才轻叹了一口气,俯下身。素叶仰着头盯着他,直到他的脸在她的眸底越扩越大。

“叶叶,水放在这儿方便你渴了随时喝,早点休息。”

她清晰感觉到落于鼻尖的清凉,是他的气息,不再与她的相互纠缠,如即将绝尘而去的清风,只留下温婉怀念的凉意。

“姐夫!”她的声音有几分执拗。

奈何年柏彦没再转身停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叶玉见状后轻声抚慰了句,“叶叶,听你姐夫的话早点休息。”说着也紧随其后离开。

素叶坐在床上,气得双拳紧攥,房门关上的一刻,一个飞枕也摔到了门上。

回到卧室的年柏彦整个人窝在沙发上,闭眼,抬手揉着太阳穴,看上去挺疲累。叶玉轻轻关好房门后走上前,于他身旁坐下,抬手拉过他的手,重重叹了口气,“你这么累去床上睡吧,大不了我睡沙发就是了。”

“没事,你上床睡吧。”年柏彦睁眼,拍拍她的手,语气清淡。

叶玉知道他的脾气,也只好照做,调暗了起居室的灯光后起身,却见年柏彦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忍不住又问了句,“柏彦,你在想什么呢?”

年柏彦从衣兜里掏出烟盒,从中抽出一根烟,冲着她示意了下,“介意吗?”

叶玉摇头,她从没见过他抽烟。

年柏彦将烟叼在嘴里,摸了打火机出来,点燃,深吸了口,动作倒是一气呵成地潇洒,眉梢却略带沉思。叶玉找了半天才找到可以盛烟灰的物件,放到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谢谢。”抽烟沉思的他看上去更显疏离。

叶玉轻抿了下唇,好半天才迟疑问了句,“你……是在担心叶叶吗?”

他一言不发。

青白色烟雾如薄纱,隔阻了叶玉和他的距离,他的脸颊在烟雾中失了真,轮廓有些模糊。

“她已经是成年人了,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叶玉的声音细小。

年柏彦弹了下烟灰,淡淡开口,“你是她姐姐,应该更关心她才对。”

“她只是磕了膝盖而已,你是不是想得太严重了?”叶玉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柏彦,我觉得你的关心有点过了?”

年柏彦抬眼看着她,那烟雾似乎也融了他的眼,有些薄凉。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马上叫家庭医生。”叶玉不想因为其他人跟他争吵。

他收眼,抽了口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柏彦,你再能干再成功也不是圣人,不可能凡事都面面俱到。你希望叶叶能跟叶家和好,希望我们都如同一家人似的,没错,这也是我的希望,但是,现在的问题不是我们要怎样,你也看到了,不管叶家这边如何努力如何讨好,叶叶还是油盐不进。”叶玉语重心长说着心里话,“也许交给时间才能改变一切。”

说话间,年柏彦的一根烟正好抽完,烟头摁灭后淡声说了句,“你早点休息吧。”话毕,起身。

叶玉一惊,伸手一把将他拉住,“你疯了?你不能去对面屋。”一旦被旁人看到该怎么想?姐夫进了小姨子房间,哪怕是清白的也会惹人非议,况且还是在叶家。

年柏彦不动声色地拨开她的手,“只要她睡了,我马上回来。”他又何尝不清楚她的担忧。

“柏彦。”叶玉冲着他的背影直跺脚。

相对叶玉房间的气氛胶着,素叶这边又是一番情怀,她关了所有灯,只留了盏床头台灯,坐在床上翘着二踉腿在拼命想招,越想越不甘心,“蹭”地一下从床上起身,强忍着疼打算直冲对面屋的时候却见房门被推开了。

走廊的光拉长了男人的影子,投射在起居室的地毯上。

素叶眼睛一亮刚准备撤回卧室装病号,不成想膝盖又扭了一下,疼得她惨叫了一嗓子。紧跟着是男人伸过来的一只大手卡在了她的腰上,不悦的语气也随之落下,“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我……”她抬头,瞧见他眉心的紧蹙,一丝窃喜从心头跃过,指了指门口,“打算把枕头捡回来。”

年柏彦进门的时候不是没看见躺在地毯上的枕头,低声冷喝了句,“没事扔枕头干什么?还小吗?发什么小孩子脾气?”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女主角往往都要楚楚动人外加一脸的委屈,拉着男主角的衣角娇滴滴地说上一句,谁让你不理人家啦?至少,在素叶看过电视剧中但凡一线明星都这般倾情出演,只可惜一来她是侥幸做了次主角,但论演技还远远不及一线的主儿只能退而求其次,真正的原因是,叶玉这个重量级催化剂不在现场,她想装得楚楚动人都难。

于是乎,素叶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接将年柏彦压墙上,抬头抿唇坏笑,“怎么舍得回来了?”

年柏彦没推开她,似乎是在看她能出什么招儿。

个不下下求。“你用什么借口才从那个屋子里出来的?叶玉可不是傻子。”她的身子不停往上挺,鼻梁近乎要贴上他的唇稍。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皱眉。

“你在担心?”素叶抓住话里的关键词,双眼一亮。

年柏彦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将她推开,“既然你没事就早点休息吧。”

“不让你走。”素叶不知从哪儿借了胆子,一下子从身后将他搂住,脸贴着他的后背轻喃了句,“你压根就不爱叶玉,是不是?”

年柏彦没动弹。

她则绕到了他的面前,腿脚有点跛,他看得清楚。

“你去而又返,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她的语气三分迟疑七分大胆,“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年柏彦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似乎想从她的神情找出点破绽,他知道她向来大胆,但在如此禁忌的关系中还胆大妄为不像是她的作风。

“沉默了?那我可当你承认了。”她嘻嘻笑着。

他的神情转为无奈,伸手似乎想去摸她的头却又停住,落下,语气沉重落了句,“别闹了。”

“我没闹。”素叶的脸色倏然转成严肃,伸手一把搂住他的颈部,“你不说我也不勉强,我只问你,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上了你,你会怎样?”

“叶叶,我是你姐夫。”他的眸略显暗沉。

“可你敢发誓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素叶字字珠玑,“如果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什么在我醉酒的时候照顾我?为什么无缘无故跑去机场找我?为什么见我受伤了心神不宁地跑过来?为什么不让我谈恋爱结婚?”

年柏彦第一次被她问得无言以对。

“你回答不上来根本就是没借口。”素叶紧紧盯着他的眼。

年柏彦沉默了良久后,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锋利,“你想让我说什么?叶叶,别跟男人玩这种游戏,你玩不起。”

素叶的心“咯噔”漏跳了下,攥了攥手指,这才惊觉手心全都是凉汗,暗自深吸了口气,与他勇敢对视,“年柏彦,我喜欢你。”

字字清楚,如滴落在湖面的水珠,溅起清脆声响。

这声响旁人许是听不见,但年柏彦听清楚了,瞬间,心头像是滑过一丝暖意,水珠的温度融化了冰层,一点点地渗透了心底最深处的那块地方。

他的眸深邃凝注,似乎想要望穿她的心,如伽玛射线似的窥视她刚刚那番话的真与假,素叶没避开他的眼,一动不动接受他的审视,她的过于坚定反倒让他找不出破绽。

☆、似真似假

“当然,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自虐,更不会自讨苦吃,喜欢是相互的,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单相思,喜欢你是我权利,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自由。”见他始终不语,素叶微微勾唇,“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纪东岩也是不错的人选。”

“离他远一点。”年柏彦低声命令。

素叶脸上笑容更诡异,“喜欢一个人就是无怨无悔地付出不是吗?你跟纪东岩闹得那么僵,我跟他好了也算为你扫除孽障,两家说不准真的化干戈为玉帛,多好。”

“不准你胡闹!”他伸手将她扯进怀里,眉头倏然皱紧。

“啊……”素叶惊叫一声,整张脸近乎抽在一起。

年柏彦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刚刚因为用力又弄疼了她的腿,眼底窜过一丝心疼。她则无奈抗议,“大哥,我是真伤了腿,您下手的时候轻点成吗?”

他忍不住被她的模样逗笑,低沉的笑声从喉咙逸出,她贴着他的胸膛,耳膜都被震疼。惊愕抬头,“你原来会笑啊。”

“傻丫头。”年柏彦忍不住搂了搂她。

素叶看着他的笑颜,突然仰头吻了他的唇稍一下,动作很快,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却又迅速收了回来,嬉笑,“你笑的样子真迷人。”

蜻蜓点水的香吻稍稍扰乱了他的沉静,唇畔的笑微微收敛,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她唇畔的柔软。深邃的瞳仁缩了缩,在素叶还没看清他的心思之前,蓦地将她抱起,直接走进卧室大床。

“你干什么?”她下意识惊愕出声,全身紧绷。

年柏彦却将她放在床上,她刚要起身又被他的大手按住,他顺势坐在了床边,压下脸似笑非笑打量着她,看得她有点发毛。

“玩火这种事我容你再一再二。”他的语气低低的,是警告意味,气息落下有点炙热。

素叶怔了怔,紧跟着暗自懊恼,年柏彦这只老狐狸道行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年柏彦唇角噙着笑,伸手捏住了她的脸,直到她呼痛的时候才松手,气得她伸手拍了他手一下。

他却攥住她的手,言归正传,“好了,别闹了,你该休息了。”

然不一一这。“你不能走。”素叶刚刚滑铁卢失利,现在急着扳回胜利,干脆将抱住他的一条胳膊死死不放。

年柏彦只觉得胳膊正好碰触了一团柔软高耸的东西,一时有点走神。素叶见他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手劲又用了点力,他便顺势压在了她身上。

“我腿真的疼。”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清纯动人些,可眼睛控制不住地乱瞄。

因为拉扯,他身上的睡袍有些松动,胸膛的肌肤有大片露出,是性感的古铜色,被鹅黄色灯光点缀得更加you惑,他一定经常健身,否则不会有结实和流畅的肌理,想着,她伸手忍不住去碰触。

结果,她真的碰到了。

他的胸膛壁垒分明,坚实宽阔,她的手指细润莹白,恰与男人的古铜色形成明显对比,她的柔软贴合着他的坚硬,一个似水,一个似铁。

女人无心的小动作搅得年柏彦胸口有些异样,性感的喉结滑动一下,伸手攥住了她的手指,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想去低头亲吻令他心尖轻颤的手指,但还是忍下了,微微侧身,他的语气跟他的动作一样妥协,“睡吧,我不走。”

素叶笑了,任由自己的手被他握着,只觉他掌心的温度滚烫,干脆学起了树懒窝在他怀里,“如果我这么搂着你,你会不会趁我睡着后占我便宜?”

年柏彦低头看着她,眼神窜过类似暗沉的光晕,从她的角度看上去又像是有一小簇的火苗在暗自摇曳,半晌后他似真似假落下个字,“会。”18II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