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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桐将最后一份文件放进纸箱后,看着她语重心长说了句,“如果我能早一点到内蒙,年总就不会喝得酩酊大醉了。”

“为什么?”下意识脱口了这句话后素叶觉得自己有点傻,其实她早就猜出了答案。

许桐却又好心地重复了一下答案,“做他的助理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每天喝得酩酊大醉,但也有年总推不掉的酒席,那么这个时候往往是我来替他挡酒的。那晚的酒席上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依照他的性子,他可以滴酒不沾,除非……”她顿了顿,看向素叶的眼神深具内涵,“他有了不得已的喝酒理由。”

素叶回想着那晚的情形,手指渐渐攥在了一起,尽量让指甲深嵌掌心,可如何紧攥,掌心上的疼痛依旧抵不过心头倏然划开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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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上午犹若漫长的世纪,素叶不知道是如何收拾完的东西,只知道当她能拿走的东西装满了整个纸箱后,她的后背都被汗水打湿。

是心疼的结果。

送走了许桐,她在办公室里坐了许久,直到再也压抑不住进了洗手间,冰凉的水珠沁了一脸,这才稍稍好受些。过精批手道。

她刚刚坐在马桶上,洗手间有人推门进来,应该是进来补妆的两个人,素叶在她们的谈话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没想到素医生说辞职就辞职。”素叶听得出是人事部主管的声音。

而另一道声音略微轻柔,“闹了那么大的事儿她能不走吗?要是我的话也得走啊。”

是财务部主管。

人事部主管又道,“你说素医生是不是被强迫的呀?年总为了保全自己才把她给推到浪尖上的,那段视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看年总不像是那种人。”

“你觉得他俩真有事吗?”

“有吧,素医生入职第一天,同事们很多都看到他们两个坐在一起吃饭,从那天起公司不就有传闻出来了吗?”

“谁规定上司不能跟下属一起用餐了?”人事部的人不以为然。

“唉,总之他们之间的事咱们外人也不清楚,不过有件事倒是我清楚的。”财务部卖了个关子。

“什么事儿啊。”

财务主管压低了声音,“你知道这次员工内部的考试吧。”

“知道啊,素医生还拿了个全优。”

“公司给取得全优的员工奖金是两万,顾问也不过才三万而已。”

“对啊怎么了?有关奖金的设置公司上下都清楚啊。”

“可素医生拿了八万的奖金。”财务主管的声音更低。

“啊?”人事主管惊讶了一声,“怎么这么多啊?”

“小点声。”财务主管啧了一下,“我是无心听到的,原来考试之前年总就来找过我们总监,以他个人名义划了五万垫在了公司三万奖金的账上,素医生这才拿了八万奖金,按理说她应该只拿三万才对。”

“天哪,年总还能做出这事来呢?为什么呀。”

“不知道啊,可能他们两个真的有关系呢,不过是私底下给她零花钱罢了吧。”财务主管说到这儿又千叮咛万嘱咐,“这件事你哪听哪了,千万别出去乱讲,否则我们总监非得开了我不可。”

“放心吧。”

“唉,说实话我还真挺不舍得素医生走的。”

“我也不舍得啊,她这个人平时看着挺市侩的,但实际上是个热心肠,对工作又认真,别说她每次的培训都挺精彩的,就单拿巴纳师父的事来讲,听说她可是出了不少的力。”

“算了,人家都辞职了。”

两人说了一通话后离开了洗手间。

马桶上,素叶坐在上面,黑色光面的四壁映出她征楞麻痹的身影,她的脸,出了奇的苍白,耳边始终回荡的是年柏彦曾经说过的话:考过,顾问的奖金有八万块……

八万,他拿捏得真准啊。1。

不会多到令人起疑。

亦不会少到令她失去了动力。

年柏彦……

她轻轻吐出他的名字,却疼得只限于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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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图书馆,下午三点。

叶澜坐在三楼的阅览室中,回型状的视野和安静的看书环境令她昏昏欲睡,身边的男人倒是精力集中地翻查资料,他看得很快,书页却翻得很轻,只是这翻书的声音更刺激得她想睡觉。

眼皮正在打架时,素凯伸出手指直接弹了她个脑瓜崩儿,痛得她一激灵,一时忘了自己身处图书馆惊叫一声,素凯见状猛地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但为时已晚,两人的行为引起了不少看书人的皱眉。

管理员也朝着这边看过来,素凯赶忙做出抱歉的手势。

好不容易一切恢复了平静后,他低头喝道,“喊什么呀?”

“你不打我我能喊吗?”叶澜的小脸扭曲着,冲着他直瞪眼,“哪有当警察还这么欺负人的?”

素凯见管理员又往这边瞧,赶忙将她的头直接压怀里,唇抵在她的耳畔,“信誓旦旦地帮我找资料,结果呢?看还不到一个小时你就直打瞌睡。”

“我是真的忘了在哪看见的了啊,这么多年了,肯定找不到了。”叶澜从他怀里挤出脑袋,皱着鼻子。

“总之,不找到天黑就别想着离开。”素凯忍不住伸手捏了她下鼻子。

“痛。”叶澜推开他,捂着鼻子,近乎唇语愤恨,“你不知道自己的手劲大吗?”

素凯看了看自己的手,一时愕然,他没使劲啊。

叶澜起身要走,素凯见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宽厚的手掌,虎口还带有茧子,磨疼了她的手,她知道是他常年拿枪造成的。低头,见他将她的手紧裹,心头怦怦乱跳,脸颊也红了,却没抽出手,任由他拉着自己。

素凯将她拉坐下,轻声安抚,“对不起,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别走,你走了我一个大老爷们的在这儿看书多奇怪啊。”

叶澜忍不住笑了。

素凯见到她笑,不知怎的,胸口暖暖的。

良久后叶澜轻叹,“其实咱们这么找不是办法啊。”

“我知道,但有一丝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素凯见她整张小脸都埋在厚厚的一摞书里,忍不住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放柔了声音,“我们快点把这些书找完,晚上带你吃大餐。”

“好啊。”叶澜侧头瞧着他笑道。

光线打落在素凯的侧脸上,更显得他愈发英挺迷人,她再次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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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司承这阵子有点心不在焉,林要要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唤了他几声后他还是木涨涨的,她无奈,干脆在他耳边大声喝了句,“丁司承!”

他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林要要的眼有些迟疑,“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让你帮我看看哪套衣服更适合。”林要要在他面前晃了晃衣服,是刚刚她都在试衣间试过的。

丁司承看了半天,“哦,都挺好看的。”

林要要以为他是因为工作的事没心思陪他逛街,便也不再为难他,自己打量了半天后道,“我觉得这件白色的更适合小叶呢。”

丁司承的眸光有一丝光亮跃过,但很快又压了下去,淡淡道,“白色的是挺适合她的。”说完这话又怕林要要起疑,补上了句,“不过,你们今晚是约在酒吧,穿得别那么招摇。”因为素叶的那番话,他始终在迟疑着要不要提出分手,他怕,自己唯一想去保护的那点感情也面临崩溃。

“这你就不懂了吧,小叶是辞职,是脱离了苦海,我觉得要庆祝才对,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不穿得漂亮点怎么对得起今晚的狂欢呢。”林要要嘻嘻笑着。

丁司承无奈摇头,“怕是她没心情狂欢,再说了,就你们两个,何谈狂欢?”

“司承,你真没情调。”林要要不搭理他了,继续挑选衣服。

突然,目光所及一件黑色抹胸短裙,林要要刚要伸手去拿,岂料一只染有蔻丹的纤纤玉手捷足先登,一把夺过了那条黑色短裙,耳畔是愉悦娇滴滴的嗓音,如棉花糖似的,“渊,你觉得我穿这件怎么样?”

林要要讨厌这种矫揉造作,抬头刚准备提醒她要有个先来后到,没成想目光撞到了不远处的男人身上,一时征愕,现在真成了地球村了吗?走到哪儿都能碰见他?

今天的叶渊穿得十分休闲,整个人悠哉地靠在衣架旁,他像是看着自己的女伴,目光含笑,却又像是在透过女伴看向林要要,含笑中似乎暗藏若有若无的邪魅。

“司承,我突然不喜欢这家衣服了,咱们去别家店逛吧。”林要要厌烦地皱了皱眉,说着上前拉住丁司承的手就要走。

丁司承还没反应过来,叶渊竟大步上前,毫不顾忌地拦住了林要要的去向,偏头看着她似笑非笑,“毕竟同床共枕过,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啊?”

☆、这年头谁怕谁

叶渊的这句话落下后形同一枚核武器,周遭人的反应均像是被扔进了核反应堆,他的女伴征楞地看着林要要,林要要身边的丁司承蓦地皱眉,林要要本人则条件反射地炸了锅,冲着叶渊就翻了脸,毫不客气地冷喝,“不要脸的男人,谁跟你同床共枕过?”

“哦抱歉,是我词不达意。”叶渊的神情就像是无心扔了那枚核武器的罪魁祸首,明明闯了祸却又打算轻描淡写全身而退,举手做投降状,“我的意思是,在法国的时候我躺过你的床,还枕过你的枕头。”

英挺的眉又随即一挑,又来了个峰回路转,“怎么想都觉得‘同床共枕’这四个更适合形容我的意思。”

有些时候,往往是清白的事,但经过有心人的口中一解释反倒变了味道,正如叶渊的话,可谓越描越黑了。

“你——”林要要有一种扑上前咬断他喉管的冲动,但碍于公共场合,更何况丁司承还在身边,生怕他的误会,她转头看向丁司承,眼神急切,“司承,你别听他胡说,我跟他不是他形容的那个样子。”

叶渊这才将目光落在丁司承身上。

如果这是一组外景拍摄,那么此番镜头拍摄出来的画面压根就不需要再做处理。透过高档的商场橱窗,可见两个身材同样高大魁梧的男人直面而立,身边各站一名或妖娆或美艳的女子,四人构成了最唯美的视觉空间,尤其是叶渊和丁司承。

叶渊逆着光,唇稍微挑时的坏清晰可见,他脸颊的每一处轮廓都甚为流畅,而丁司承是背对着光,细碎的光影只及他的肩膀,但很快他便打破了这幅画面。1Dz。

他侧脸看向林要要,缓缓地,唇稍泛起柔和,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发丝后,便又看向叶渊,淡淡的笑始终逸在嘴角,“叶公子,公共场合为难个女人太不应该了吧?”

叶渊的目光在丁司承身上定了定,性感唇稍一扬,“你是?”

“丁司承,素叶的导师。”他故意提及了素叶的名字,不冷不热地冲着他一伸手。这个男人之前他不是没见过,那次过后总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他就是素叶同父异母的哥哥,叶家唯一的男丁。

叶渊略显惊讶,没成想他会与他妹妹认识,伸手与他相握,“幸会。”

“还有——”丁司承松手,话锋一转,伸手搂过林要要,“如果要要在之前有得罪过叶公子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歉,要要性子急,可能什么时候闯了祸都不知道,每一次都是我不得不出面为她垫后。”自后一句话虽说词意含带无奈,但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男人语气的宠溺。

叶渊含笑看着两人的亲昵状,“哪里,丁先生客气了。”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丁司承拉过林要要的手准备走。

“哎——”叶渊在身后叫住了他们两个,见他们回头后笑容扩大,“看得出你女朋友挺喜欢这家店,我们走便是。”

“渊……”一直沉默的女伴一听急了,八成是对那件小黑裙情有独钟。

叶渊却没搭理她,径直走出旗舰店,那女伴见状自然也不敢多加逗留,狠狠瞪了林要要一眼后赶忙追上叶渊,伸手挽住了他的臂弯,犹若滕曼似的缠在他身上。

“喜欢哪件就买哪件。”丁司承重新坐在沙发上,轻声说了句。

突如其来的小插曲令林要要失去了购物的兴致,走上前,小心谨慎地看着丁司承,“你是不是不高兴了?误会我了?”

天知道她是很想冲到楼上的家居区去买一把不锈钢菜刀,狠狠剁了那个原本在天上飞却不知怎的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口无遮拦的话纵使说者无心听者也会有意,更何况他肯定是故意的,林要要深信这一点。

渊同身毫看。丁司承将她小心翼翼的神情纳入眼底,轻轻一笑,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要要,我了解你所以相信你,放心,我真的没误会,也没生气,如果真生气了我刚刚就走掉了。”

“真的?”她试图在他眼里找出一点蛛丝马迹的不悦。

“真的。”丁司承抬腕看了一眼,催促道,“快去挑衣服,不是说还要吃华贸那家的牛排吗?挑完带你去。”

“嗯。”林要要这才将心放肚子里,美滋滋地继续挑着衣服,等最后选定了两套时不经意问了句,“对了,你刚刚称呼那个男的叶公子?这年头姓叶的人还真多,满大街都是。”

丁司承慢悠悠道,“姓叶的倒是不多,只是被你碰巧赶上了。他就是素叶同父异母的哥哥叶渊。”

“啊?”林要要先是一愣很快咬牙切齿,“早知道他的身份,我刚刚非得把他祖坟三代给骂个遍!”

“好了,以后见到他躲着点就行,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公子哥。”

林要要不以为然,“最好别落我手里,否则,整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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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逛了近两个小时,林要要进洗手间的时候腿肚子都快要抽筋了,对着镜子稍稍整理了下妆容后低着头洗手,便没注意洗手间的门开了。

那人手里拿了个提醒牌,进了洗手间后直接将牌子立在门口,洗手间的门缓缓关上,门外的提醒牌上写着:正在维修暂停使用。

林要要没关注那么多,始终耷拉着头冲手,直到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搂住时吓得一声惊叫,但声音只出了半截,剩下的半截便被男人的大手给捂了回去。

“嘘……”男人偏着头,脸颊靠近她的耳畔低低呢喃,“让你男朋友看见这一幕可就不好了。”

林要要这才从镜子里看清楚搂着她的是谁,骇然瞪大了双眼,他胆子太大了,竟敢闯进女洗手间?用力想要挣脱,奈何他的力气太大,折腾了好一会儿她依旧被他紧紧扣在怀里。

“唔——”她的嘴巴因为被他堵住无法说话,只能不停地用鼻腔发音,并且大声地跺着脚,希望洗手间里还能出来个旁的人营救她一下,可惜,失望了,洗手间里除了她,就只剩下他了。

“我可以放开你,但你保证不叫。”叶渊一手钳着她的腰,英挺的脸透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眼眸盯着镜子中的她熠熠生辉。

林要要只能点点头。

他满意勾唇,渐渐松开手。林要要见他松了劲,猛地一把推开他,冲着门口跑过去,岂料叶渊手长腿长,一个大跨步擒住了她,将她的身子往门板上一按,紧跟着俯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唔!”林要要倏然瞪眼,惊叫间却便宜了他的舌闯进了她的檀口,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是滚烫的,霸道的,强势的。

叶渊的手臂结实而又有力量,扣得她的整个身子都动弹不得,只能仰着头被迫承受他的掠夺,他的齿甚至咬疼了她的唇,很快她红了眼。

见状,叶渊放开了她,似笑非笑,“还敢不敢跑了?”下一刻像是有预兆似的钳住了她紧跟着扬起的手臂。

“叶渊你个混蛋。”她又气又急,愤怒的眼神近乎要活吞了他。

“终于叫我的名字了?”叶渊紧紧搂住她,眼神暧昧。

林要要死命挣扎,手腕却愈发得疼痛,扭着身子抵触着他的靠近,冲着他愤恨道,“你们叶家没个好东西!”

“啧啧,这话听谁说的?”

“不是吗?就是你们才害得小叶那么伤心!”这几天她也多多少少从素叶口里听到一些事情,联想起来也八九不离十了。

叶渊一听乐了,“哦?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替小叶出头,看来是不错的朋友,这样也好。我是小叶的哥哥,你是小叶的闺蜜,咱们近水楼台。”

“滚你娘的近水楼台!”林要要真的怒了,低头就要咬叶渊的手腕。

叶渊一缩手,却腾出另只手钳住了她的两只手腕,紧紧箍在她的身后,如此一来,她的整个身子都不得不挺向他,他坚硬的胸膛丝毫不差地感受到她胸前的丰满。

“这张柔软的小嘴做点别的多好,骂人可不行。”叶渊凑近她,深深闻了下她的秀发,“好香啊,你整个人都好香。”

“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林要要将脸撇到一边,却正好方便他的脸颊落下,性感的唇渐渐贴上她的颈部。

“你喊呐,最好把你男朋友喊进来,让他看见你在洗手间里跟男人亲昵会怎样?”叶渊笑得如同恶魔,压低的嗓音透着沉沉的魅惑,“你说他会不会跟你分手?哦没关系,他不要你还有我呢,我对你很感兴趣。”

林要要拼命扭开身体,想要避开男人滚烫的气息,却听到头顶上是一串笑谑,“你的身体棒极了。”

她倏然停止,抬眼见他目光变得灼热吓了一跳,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这才发现,因为挣扎她的领口被扯开了不少,从他的角度能够将满园春色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哪来的勇气,又或许是恼羞成怒终于升级成了爆发力,林要要趁机一抬腿,狠狠冲着叶渊的胯下撞上去。

这个力道不轻,再加上叶渊没有防备,陡然吃痛,手劲一松放开了她,弯下腰,额头的冷汗冒了出来,抬眼不可思议看着她,“你、你——”

“别以为本姑娘好欺负,从今天起我就跟你势不两立,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我下次会更用力,让你彻底报废!”林要要整理了下衣衫冷笑道,说完拿起散落在地上的挎包,冲着他的头又砸了一下,再次成功听到叶渊的惨叫声后才趾高气昂地转身。

“该死的女人,下次我非得让你对我求饶不可!”叶渊皱着眉冲着她的背影低喝。

“随时奉陪。”

这年头,谁怕谁?

☆、太过安全感

下过雨的空气有些清凉,走了阴霾的夜,天空亦如被清水洗过似的干净,难得一见的繁星点点,与三里屯长街霓虹交相辉映。

似乎愈夜人就愈悲伤,因为夜太长,长到这个都市中的人都只能在灯红酒绿中试图过渡,却不曾想过,霓虹再盛,酒吧再热闹,总要喝着冰凉的薄酒承受每分每秒所带来的孤寂。

这是素叶搬来三里屯后第一次来这边的酒吧,穿过老酒吧区,越过不停上前拉客人的或帅哥或纹身大哥们的眼神,她和林要要最终选择了一家较为安静的酒吧,一位帅得掉渣的外国歌手在台上唱着舒缓的爵士乐,慵懒的萨克斯与他略微低哑的嗓音配合起来舒服了人耳。素叶认为,这样的夜晚就应该配合这样的酒吧,不喧嚣不吵闹,只有音乐下或私语轻笑或水晶杯轻轻碰撞的轻声,不似那些PUB,她觉得,自己已经过了进PUB疯狂买醉的年龄了。

在这种爵士乐酒吧里,素叶和林要要自然首选鸡尾酒。她倒是点了不少,或是以金酒、君度、蓝柑酒、绿薄荷酒和雪碧调制出的“碧海蓝天”;或是以白兰地、白可可、牛奶及绿薄荷调制出的,最后以绿樱桃加以装饰的GreenSord(绿剑鸡尾酒);又或是利干金酒、当酒、鲜柠檬汁、蓝柑桂酒配以薄荷果调制而成的PiccdillyPrk(皮卡迪利公园),总之花样繁多,喝得倒也痛快。

林要要大有舍命陪君子的架势,跟她边聊天边喝酒,笑语不断。素叶换上了林要要为她买的白裙,素色的长发轻柔披泄肩头,她一手撑着脸颊,一手端着鸡尾酒,酒吧暗调的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她的脸,美若皎月。当她静止在那时,犹若抽象画中的少女,长睫轻轻忽扇一下也如慢镜头似的美艳。

刚开始,大家都各谈各的,林要要说丁司承如何只顾着工作,素叶说舅妈当年如何在菜市场力战群敌的经典事迹,渐渐地,两人谈到了工作,直到最后,许是酒精作祟,素叶终于谈及了她的母亲素秋,她的父亲叶鹤峰以及,那个令她恨之入骨的叶家。

素叶在讲述的时候,美眸迷离,似醉还醒,林要要安静地倾听,她以为素叶会哭,但是没有。素叶的嗓音很轻柔,如这夜色般寂寥,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似的,眼神变得悠远,只是当她在提及母亲临终前的时候嗓音哽了下,很快她又轻抿了一口酒,然后嗓音又恢复了正常。

她的故事让林要要听了心疼,甚至润红了眼,可素叶始终轻轻笑着,她也始终没讲有关她和年柏彦的事,甚至连年柏彦这三个字都没有提及。

素叶不提,林要要也不问,跟她轻轻一碰杯,“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联众和大学那边我都请了长假,我想好好休息一下。”素叶轻轻晃动着杯中酒,有长发垂落,半遮了她的神情。

林要要见状拉过她的手,“那搬过来跟我住一阵子吧。”

“怎么,还真打算养我了?”素叶笑了。

林要要抿唇道,“你当初不是说过嘛,你要是失业了就来靠着我的。我的肩膀虽说单薄瘦弱,但让你这个小身板倚靠还是绰绰有余的。”

“好大的牺牲啊。”素叶心中感动,有时候有了朋友的一句话也就够了。“我可不去,给你和丁司承做电灯泡吗?”

“为了你我不陪他呗。”

“千万别。”素叶笑着靠在她身上,“我可不想看着你人老珠黄那天还嫁不出去。”

“咒我。”林要要轻捶了她一下。

素叶低低笑,许是有些醉了,没再接林要要的话,而是侧头看着台上有些入神。林要要不知她在瞅什么,刚要开口询问就见她起身,竟冲着台上走过去。

“喂……”林要要吓了一跳,闯入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素叶醉了要耍酒疯。

但很快,素叶接下来的行为令林要要放松了紧张的神经。

她低着头似乎在跟键盘手说什么,那键盘手听后点点头,她便坐在了歌手的位置上,拿过麦克风。林要要这才明白她是要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