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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脱口,“与亨利串通的人果然是你。”

纪东岩笑了,但眼底还带着一丝不服气,“你可真是聪明的女人,难怪年柏彦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不惜背上骂名。”

“纪东岩,你疯了……”素叶闻言后陡然从床上起来,不管不顾地要往外冲。

纪东岩却长腿一伸挡住了她的去向,“你想给年柏彦通风报信?”

“我明白了,你的目的压根就不是钻矿!”素叶冲着他低喝。

纪东岩伸手将她揪到了面前,一字一句道,“你说对了,我的目的就只有年柏彦!钻矿的评估值究竟多少我压根就不在乎,是他想要的东西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放开我!”

“你别逼着我对你做出更有损友谊的行为!”纪东岩在她耳畔喝了一嗓子。

素叶蓦地停住挣扎,怒瞪着他,“你以为年柏彦是三岁孩子?”

“所以你担心什么?说不准他看得比你还透彻,你犯得上在这儿跟着着急上火吗?”纪东岩越想越生气,拉着她的手也攥紧。

素叶低头看着他的手,手背上的青筋凸出,良久后也冷静下来了,幽幽说了句,“纪东岩,我还真就跟你打这个赌,就算你恨毒了年柏彦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把你的精明给我收起来,否则我会杀人灭口!”纪东岩一把甩开她,恨恨不平地威胁了句。

“好啊,你杀呀。”素叶反倒不怕他了,有些人越是显山露水的狠辣,越是将狠话说在明面上反倒不可怕了,可怕的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人,不动声色才叫可怕。她快步走出卧室,再进来时手里多了把水果刀,直接扔到了纪东岩的怀里,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你可以捅下去!”

纪东岩一把扔掉水果刀,蹙眉冲着她怒喝,“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素叶也跟他回吼,“被你摸过的地方我留着干什么?”

“你——”纪东岩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征楞了下后满腔的不悦和窒闷却奇异般消失,忍不住又气又笑了,指着她,“你行!你可真行!你就这么向着年柏彦是吧?”

素叶见他情绪松动下来了也终于松了口气,义正言辞地对他说,“你和年柏彦如何斗我不管,但要涉及人命就不行,你不能出狠招逼死年柏彦,相反也一样,年柏彦如果出狠招试图逼死你要你性命,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纪东岩看着她,眼底若有所思。1cuuT。

两人正胶着纠结间有手机铃声响起,是素叶的,与铃声一同乍现的还有窗外的闪电,前后秒地呼应,不知怎的,这铃声令素叶的心口一紧。

她撇下纪东岩快步窜到客厅,从包里翻出手机,铃声又急又促,搅合得她心里直乱,接通的瞬间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玻璃,窗外是密不透风的雨势,听筒里是贝拉急促的声音。

手一松,手机滑落下来,棱角狠狠砸在了她的脚背上,她却察觉不出疼了,大脑只盘旋着贝拉刚刚急切的言语,脑浆子都被搅合地成了一锅粥,又像是有人在她后脑上狠狠砸了一棍子似的嗡嗡作响。

始终没听见声儿的纪东岩也走了出来,见素叶整个人傻站在那儿心里也微惊了一下,大步上前扳过她的身子低问,“怎么了?”

素叶好半天才对上他的眼,脸色苍白得吓人,声音无力如游丝,“纪东岩,年柏彦他……他出事了!”

纪东岩蓦地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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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要要变得疑神疑鬼的。

归功于叶渊。

这个每次都能神出鬼没的男人令林要要空前地害怕乱走乱逛,下了班就马上回家,逛街的次数也减少了,更不敢独处,生怕一不小心再与叶渊来个面对面相遇。

又到了周末,难得一见的晴朗天,在北京连续遭遇了一段时间的雾霾后能抬头看见湛蓝的天空实在是件幸福的事。

秋叶又被时间催黄了许多,但大多数还是绿色的沾有灰尘的叶子挂在树上未落。

丁司承难得的给自己放了个假,林要要早就嚷着要去欢乐谷玩,今儿他也耐性相陪了。林要要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当时北京欢乐谷刚建立的时候她就心想着跟丁司承一起来玩,那时候他还在国外,她就一直等着他回国。

不是她胆子有多小,经常在素叶手底下备受她理论摧残的林要要怎么着都练就了钢心铁胆,来欢乐谷,她不过是想像其他情侣一样十指紧扣,在最刺激的环节大声说出“我爱你”三个字,那是何等的浪漫。

于是,林要要一路拉着丁司承上了天地双雄,当两人从高空极速下落时她紧紧攥着他的大手,用力喊出:丁司承,我爱你!东骼叶叶为。

爱语与周遭的惊叫声混合在了一起,可丁司承近在咫尺自然听得到,他只是与她十指相扣,始终没回一句:林要要我也爱你。

当游戏时间结束,林要要也始终没听到他的回答,她开始了自欺欺人,认为是刚刚自己的声音太小,小到被那些个惊叫声给湮没了。

足足玩了一整天,两人在外面用完了晚餐,丁司承开着车将她一路送回了家,进了小区后丁司承熄了火,却没马上为她开车门,小区里的地灯光亮飞溅了进来,丁司承的侧脸陷入半明半暗之中。林要要从后车座扯过挎包,看向他,“要不要上楼喝点东西?”

“不了。”

林要要抿唇,“其实我爸妈还挺想见你的……”她给了再明确不过的提示了,从她父母回北京到现在时间也不算短了,可丁司承始终没有安排双方父母见面,具体的话她不知道如何问出口,只能旁敲侧击。

丁司承长长吸了口气,扭头看向林要要,眼神复杂。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林要要看得出他一整天的心不在焉,即使在欢乐谷玩得在开心,他也显得心事重重。

丁司承点点头,良久后才低沉而又内疚地说出一直想说的话,“要要,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被人绑架

能够伤害我的,从来不是他人的蜚短流长;能够保护我的,从来不是精心安排的逃跑路数。只要你还紧握我的手,我就觉得安心,觉得幸福。我不相信所谓的命运弄人,因为,我不信命,我只信你。——读者素素(

用户名SuyueinSu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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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夜色,愈加地薄凉,纵使车窗未开,林要要也没由来地感觉到了冷,尾骨的位置正在缓缓结冰,延着脊柱上爬直达脖颈,每一根头发丝都上了霜,这股子冷钻进心里就成了痛,刺激得末梢神经都跟着刺痛。

丁司承说出分手时目光始终凝视着前方,有那么一瞬他不敢去看林要要的脸,他很清楚这话一旦出口后会给她带来怎样的伤害,但又不想因为责任和内疚毁了彼此一生。这句分手的话始终在他口中和心里盘旋了不少时日,当素叶警告他时他才痛下决心想要重拾与林要要的感情,他以为他可以,他以为只要强迫地告诉自己还爱着林要要那么就一定行,所以他决定跟她结婚。

但,当林要要告诉了他素叶的那通电话后就再也无法平静了。这几日他都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耳畔一直回荡着林要要的声音,她说,素叶爱上了年柏彦!这个事实令他近乎抓狂,他无法去想象素叶在年柏彦怀中巧笑盼兮的情景,更无法想象素叶与年柏彦同床共枕的一幕。

他的精神状态变得很差,有一次终于忍不住给素叶打了电话,电话中的声音熟悉得令他依旧心动,可她的欢笑却不再属于他的,她只是欢天喜地地询问他和林要要的婚期订在何时,没有多余的旁杂的情感,许是年柏彦也在她身边,两人要出门,她没同他聊上几句便挂了。

那一刻,丁司承觉得自己的世界轰然倒塌!

所以,也是在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始终放不下素叶,他不能再自欺欺人地继续下去,否则害人害己。

“要要,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话挺混蛋的,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玩弄你感情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丁司承的语气充满愧疚。

林要要没作声。

丁司承转头看着她,她一句话不说的样子令他更难过,“要要,说句话行吗?”

林要要低着头,十根手指都绞痛了,良久后才抬头与他对视,艰难地从唇角挤出一丝笑,“司承,今天……今天不是愚人节啊。”

“要要。”

“我挺累了,今天玩了一天也逛了一天,咱们有话明天再说吧。”她努力冲着他绽放笑容,话毕伸手要开车门。1cq5。

丁司承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混蛋,她的深情他还是辜负了,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眉宇间是诚挚的歉意,“我不想再继续骗你,你打我骂我都行。”

林要要的一只手死死扣着车门,扣得手掌都生疼了,车窗上倒映出苍白寂寥的脸,“我不懂……我们,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

从跟丁司承的那天起她就没想过会有分手的那么一天,她知道他工作很忙,所以她在他面前一直很懂事,不去吵他不去烦他,他没时间她就一个人打发休闲时间,所以跟他逛街约会成了件最令她期待和欣悦的事,但她一点都不埋怨,她知道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男人。

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就回味着有他在身边的日子,甚至她每天都会在脑海中勾勒出与他以后的生活画面,直到他终于提出结婚,那一刻林要要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她开始迫不及待想象着与他构建家庭后的情景,她会给他生两个宝宝,闲暇时他们一家会开着车去郊游,又或者走遍全球各地。

她从未想过,如果有一天他走出了她的世界会怎样,她不敢去想。

可这一天还是来了。

在结婚前夕他决定抽身离开她的世界,于是,她的世界变成了混沌不堪的荒芜。

“对不起要要,我不想骗你一辈子,我不能跟你结婚。”丁司承的嗓音苦涩,看到林要要如此,他不难过是假的。

林要要的双手开始颤抖,那股子凉令她忍不住瑟瑟发抖,连同她的声音,“我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为什么……为什么。”

“对不起。”除了深深的抱歉,丁司承再也给不了任何承诺。

她转过头看着他,眼眶红了,眼泪却强忍着没掉下来,丁司承没避开她的注视,与她目光相对,这一刻她的心痛如刀绞,即使他这般的伤害,她还是深爱依然呵。

“你是爱上别人了吗?”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丁司承微怔一下,很快摇头,“不,要要,我没爱上其他女人。”

“那是我做得不够好?”

他再次摇头,“你很好,是我的问题,是我负了你。”

林要要慢慢敛下眼眸,又不再说话了。丁司承见状拉过她的手,“你打我吧,或狠狠地骂我。”他最怕的就是她这样。

她却抽回手,轻轻摇头,睫毛颤抖,“你是我那么想要去好好深爱的男人,我怎么舍得打你骂你?只要是你开心的……”说到这儿嗓音有些哽咽,顿了顿后继续道,“如果你觉得分手能让彼此好过的话,那么……我同意。”

丁司承一怔,他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我不会怪你。”林要要紧紧攥着包带,声音如同被抽去骨髓的小动物般无力柔弱,“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曾经爱过我。”

“要要……”

“时间不早了,我……我要上去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微笑与他相对。

“你真的没事?”丁司承有些担忧。

“当然。”林要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轻松些,“你说得对,不爱了其实就要放手,不是吗?”

丁司承看着她良久后点点头。

林要要便下了车,冲着他再次摆摆手,“让我看着你离开吧。”

丁司承喉头紧了紧,又对着她说了声抱歉后启动了车子先行离开。林要要始终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子渐行渐远,她想抓住空气中的尾气都成了奢侈,最后,当鼻腔重归秋夜的岑凉气息时,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唰”地一下流了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她的爱,从此以后就消散在这薄凉的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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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密斯载着素叶一路狂奔回公寓时,雨势愈发地大了,天像是被戳开了个大口子似的,雨水瓢泼而下。纪东岩一路开车紧跟其后,等素叶透过车窗隐约看见贝拉的身影时也顾不上等到车子停进车库了,命他马上停车,然后下了车就冲进了大雨之中,朝着站在门口的贝拉跑去。

纪东岩也马上停好了车子,见素叶发了疯似的在雨里跑也急了,二话没说熄了火,也跟着冲下了车。

正在门口急得像是热锅上蚂蚁的贝拉见到素叶后马上上前,而素叶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急切问道,“年柏彦他怎么了?”等问完这话后她才发现手掌里全都是血,心脏有一瞬快要窒停,再定睛,血是从贝拉的胳膊上流下来的,紧跟着惊声道,“你受伤了?”

话说间,纪东岩也跑到了素叶身边,全身都被雨水淋湿了,他的身后就是斯密斯,也一脸焦急。

贝拉的双眼布满惶惶不安,压根就没顾上受伤的胳膊,“有人劫持了直升机,绑架了年先生。”

“什么?”素叶和纪东岩同时惊声。

贝拉简单地复述了下当时发生的一幕,当直升机飞离开普敦上空时一切都照旧,只是后来雨势头越来越大,最后不得不迫降暂作休息,一行人只想等着雨势稍缓再作飞行行程,岂料这个时候不知从哪儿驶过来几辆车,将直升机团团围住后,车上下来不少蒙面壮汉,各个手持枪支,在枪杀了机长后劫持了年柏彦离开了现场,而贝拉,也受了枪伤。

够蜚手只的。“对方是些什么人?有没有说什么,或者留下什么线索?”素叶觉得那些歹徒既然留了贝拉活口,一定是希望她是回来报信的。

岂料贝拉茫然地摇头,解释了素叶的疑问,“从衣着上看不出他们是哪的人,说的也是纯正英语,他们什么都没说,直接掳走了年先生,看得出他们的目标只是他,枪杀机长只是不想让飞机再起飞而已。”

素叶这下子心里没底了,下意识问了嘴,“那年柏彦呢?当时他有没有受伤?”

贝拉摇头,“他们只是绑架了他。”

素叶紧紧攥着手,心里的紧张并没因听到这个回答而减缓,反而升起更加不详的预感,这些人的目标那么明确,说明不是普通的劫匪,他们就是冲着年柏彦去的。这些究竟是什么人,在明明知道年柏彦的身份后还明目张胆直接绑架,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是想趁机勒索还是……

素叶的大脑突然腾起警觉,他们还是——阻止年柏彦出现在明天的竞投会上?!

☆、为了你

无论劫匪处于哪一种目的,都是素叶不想看到的,事实上年柏彦被人绑架了,面对一群动机不良的人,危险境况可想而知。纪东岩在旁沉默了会儿,见贝拉胳膊上还淌着血便让斯密斯赶紧开车送她去医院。待贝拉离开后,素叶掏出电子钥匙准备开门,却因为手指发抖而掉了好几次钥匙,纪东岩见状接过钥匙,替她打开了房门。

“谢谢。”她有气无力地进了门,被雨打湿的长发黏糊糊地贴在面颊上,难受得要命,却也不抵听到年柏彦被绑架的消息来得难受。

纪东岩也跟着进了公寓,前脚刚迈进来,素叶后脚就转过头看向他,目光薄凉,“年柏彦被人绑架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纪东岩一愣,“你说什么?”

“那个钻矿,年柏彦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他明天不出现的话你是最大的得利方。”素叶的眼神变得锋利。

论是群人于。纪东岩稍稍迟疑了些,半晌后喘着粗气回答,“跟我无关。”

素叶看了他半晌,再开口便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淡淡了句,“我去打个电话。”

纪东岩看着她的背影,低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书房。

素叶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稍稍压下惊慌不安的情绪,她拿起手机,手指有点发凉便使劲攥了攥,然后拨通了许桐的电话,这个时候她能相信的人就只有许桐了。很快那端接通了,许桐听上去挺忙碌,又没料到素叶会给她打电话,语气略微惊讶,“素医生?”

“是。”素叶再强迫自己,嗓音还是带着点儿颤音,“许桐,年柏彦被人绑架了。”

许桐那边显然怔住。

“我打电话来就是想问你查出之前的那些跟踪者没有。”

“你怀疑他们是一伙儿的?”

“是的,我怀疑。”

许桐沉了沉气,“当时通过年先生的描述,我已经查出些端倪来,那些人是来自墨西哥黑帮,受雇于谁还在继续查,但我觉得,年先生是遭人绑架,绑匪应该不是那些人。”

“为什么?”素叶皱眉。

“听年先生说当时遭遇枪击的时候你也在场,就应该清楚知道那些人是直接想要你们的命,试想一下,如果年先生遇上的还是那些人,他们会绑走他吗?”许桐给了她个大胆的假设。

素叶这才恍然大悟,许桐分析得没错,他们绝不会有那么多的耐性进行绑架,他们要的是年柏彦的命,如果是他们干的话,那么当场就会枪杀年柏彦。

“许桐。”她尽量让自己再冷静些,“因为我不了解南非这边的情况,不能轻举妄动,所以需要问你,这件事我们需不需要报警?”虽说贝拉常年在南非帮年柏彦办事,但相比许桐的冷静持重多少还差些火候,既然年柏彦在遭遇枪击后会打给许桐,可想而知他最信任的是还是许桐,许桐是跟在年柏彦身边多年的人,怕是类似这些个情况已遭遇不止一次两次,她需要问过许桐的意见才能想下一步要怎么做。

再者,她现在不是在中国,凡事有法可循,这里是南非,会有很多始料未及的事。

果不其然,许桐赶忙道,“千万别报警。年先生是到南非做生意的外国人,南非警方一介入的话会以了解背景情况的方式与精石总部取得联系,到时候董事会成员都会知道这件事,你有所不知,现在精石的所有股东都在向年先生施压,如果这次南非钻矿出现状况,年先生在董事会的地位也会不保。”

素叶也知道事态严重,一时间心口像是压了块巨石似的透不过气。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年先生,让他明天能够正常出席竞标会。”许桐语气肯定。

“如果他不能出现,我能不能替他进行竞标?”素叶要为这件事留条后路。

“不可以,而且年先生也没授权给你,当地的矿主不会承认的。”

素叶攥了攥手指,“要如何才能尽快找到他?”

电话一端的许桐想了想,“只能通过当地人,昌图你见过了吧?”

“他?”素叶想起昌图那张麻木冰冷的脸。

“他在南非多年对南非情况很了解,又与年先生合作了多年,如果你去找他帮忙他应该不会坐视不理,一会儿我也会给他打个电话,请求他的帮助。”

素叶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他也无计可施呢?”

许桐那边沉默了良久,“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年先生就凶多吉少了。”

素叶的后脑像是被人狠狠给了一棒子似的,嗡嗡作响。

两人正在电话中将情况恶化时,身后扬起纪东岩的声音,“我会帮你把他找到。”

素叶一愣,转头看向纪东岩。1cq5。

“我向你保证,我会将他毫发无损地带回来。”纪东岩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道。

素叶看了他良久后重新拿起手机,对着另一端道,“许桐,你等我的电话。”话毕结束通话,再度对上纪东岩的眼,“为什么?”

他明明知道只要年柏彦出现在竞投会上,他纪东岩就多了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

纪东岩明白她的疑问,直截了当回答,“为了你。”

素叶再次征楞。

“除非你还在怀疑这件事跟我有关。”

“不。”素叶回答干脆,“我相信你没必要对我撒谎。”

“总之我会想办法找到他,当然你也可以用你的办法,我们兵分两路也许找到他的几率会更大些。”纪东岩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神情严肃。

素叶也顾不上分析那么多了,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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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恢复意识时眼前是黑的,想要睁眼才发现自己被人蒙了双眼,又试着动了动身体,无法动弹,他被人绑在了一个椅子上,双手从后缚紧,只能听声辩位。

意识渐渐窜回大脑。

他记得几个蒙面人将他劫持上了车,车速很快,七拐八拐地到了地儿后不知谁突然从后面打了他一下,他当时就失去了意识。

身边很安静,没有风,隐约有人说话,但声音很小,不难判断他至少是在室内,有刺鼻的油漆味是不是充塞着他的呼吸,应该是个储存油漆的房间或仓库,他又试着动了动脚,双脚没有被绑方便动作,皮鞋踩在地面上有沙粒状的东西,不是水泥地,是沙土地,甚至他还踩到了几颗小石子,冷静地将其中一颗用力朝前一踢,侧耳仔细去听,隐约有石子撞击在墙壁上的声音,又将另外两颗石子朝左朝右分别踢过去,左边是打在铁桶的微弱声响,右边是触碰到墙壁的声音。

年柏彦不再动作,大脑却在飞速运转,通过石子撞击墙壁的声音迅速判断出前后左右的大概面积,更重要的是,他推断出左边堆放的就是油漆。

通过计算他不难发现,这里应该是个小库房,面积约在四十平左右,地面未加处理,说明这里只是个临时库房,说不准是设置在工地上的一处库房。

如果是工地的话……

年柏彦开始努力回忆当时劫匪开车的车速,按照惯性他分辨出车子是一直朝南开,又通过几个拐弯分析出大致的位置,他的大脑开始了精密的数学公式和逻辑计算,又联想到在开普敦乃至附近的城市正在开发的楼盘或工厂,大致推断出这里应该是位于开普敦以南至少五十公里的地方。

这里,他隐约记得是有工地正在施工!

又仔细侧耳倾听外面,没有雨声。他每次的行程安排,许桐或贝拉都会至少精确未来一周的天气预报,今天开普敦全天有雨,尤其是午后降水量将会超过50mm,之所以早些出发就是希望能在暴雨来临之前尽快远离雨区。这里是跟他想要去的方位南辕北辙,据他所知,开普敦以南午后没雨,所以他判断的方位没错。

正在推测对方是什么人的时候,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杂乱的脚步声,年柏彦仔细听辨了下,进来的应该有三人。其中一人开口说话了,字正腔圆的英文,倒是听不出有哪国的方言,如此一来更令年柏彦获得个重要讯息:这些人的背景应该不简单。

那人说,头儿,他醒了。

年柏彦便听到椅子拖动的声响,有人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他感觉不到对方的呼吸声,应该是没靠近他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