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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预订也好,现场调换也罢你们的房间不都是要给人住的吗?怎么?住上你们总统套的还是天上蹦下来的神仙?你们这是赤luo裸的漠视人.权!”

“您误会了,总统套需要提前预订的目的是因为需要配套管家,现场调换的话我们人手不够。”工作人员耐着性子解释道。

素叶却失去了耐性,苍白的脸因眉头紧蹙而变得锋利,“别跟我说那么多废话!我警告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开总统套,我就投诉你们!”

周遭人因听见异样的争吵纷纷回头张望,原本安静的大厅也多了不少关注目光。

工作人员见状后也便多说什么,安抚了素叶情绪后给经理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没一会儿经理快步来到了大厅,是个胖墩墩的男人,穿得倒是利落,白衬衫黑长裤,可素叶怎么看着他都像是熊猫似的招笑,心里想着,看来白衬衫也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能穿出型的。

经理笑得很憨实,甩着夹杂着粤语口音的英文,同素叶介绍了一下自己,素叶扬手打断了他的介绍,淡漠道,“说中文。”

经理一愣,赶忙改口。

在了解了全部情况后,他便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为您破例,您确定今晚换房是吧?”

“对,换成总统套。”她又不是住不起。

经理点头,叮嘱工作人员,“给这位女士换成总统套,尽快安排管家。”

工作人员点头,看向素叶重绽笑颜,查了一下系统,彬彬有礼道,“素小姐,按照您的要求,可以观景的总统套只剩最后一间了,已经给您安排了。”

素叶懒洋洋点头,吵了一架后的她全身像是被人抽骨了似的,连对方的声音听着都有点模糊了。

“这间总统套一晚的价位是10万港币,折合美元为一万两千八,折合人民币为七万八,您需要入住几晚?刷卡还是付现?”

一个激灵,素叶反应了过来,满脑子是刚刚工作人员报的价位,迟疑了一下,“人民币是一万两千八?”

“不,那是美元,人民币是七万八。”工作人员礼貌笑了笑。

素叶的头“嗡”地一声,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烧得慌,她没料到这间酒店的总统套会这么昂贵,10万港币一晚,她倒不是拿不出这钱,但……太冤大头了。

“素小姐?”工作人员见她目光呆滞倍感奇怪,轻声唤道。

素叶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这才意识到,没年柏彦在身边,纵使胡闹和任性也成了奢侈。

使劲抿了抿唇,想着狠下心刷卡算了,但转眼想到无辜的钞票从眼前飘走的样子就揪心,她又不是大资本家,充其量算是个中产阶级,住一晚就像是在她心头割口似的,她总不能第二天拍拍屁股就离开香港吧?

攥了攥手指,她也豁出去了,反正在这里谁都不认识谁,清了清嗓子,对上工作人员的微笑,她的态度依旧不卑不亢,不喜不悲,淡淡道,“我决定了,还是住预订的房间。”

“啊?”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们酒店的服务态度和对顾客是否有耐性。”连她都佩服自己这般的冷静,二话没说将银行卡掏出来,敲了敲桌面,“快点帮我办理入住吧,刚下飞机,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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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顺利地入住一早就预订好的经济房。

虽没有高层的一览众山小,也没总统套奢华的面积及服务周到的私人管家,但对于她这只提着箱子从南非躲到香港的蜗牛来说,这间铺满雪白色地毯、有着一张大床的房间足够了。

服务人员将行李帮她放到了房间,她付了些小费,关好门后径直走向窗前,将内层的白色纱帘全部拉开,放眼望去,便是繁华的都市夜景。

香港的夜晚,因被雨水洗刷而变得干净,长窗外的霓虹愈发透亮,香港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素叶一头栽倒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的水晶灯,三十多个小时的舟车劳顿令她很快有了困意,眼皮刚要搭上,门铃,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谁把谁的心掏了

女人,大美为心净,中美为修寂,小美为貌体。素叶的工作无非就是让人修寂和心净,可折腾了几年的精力过后才发现,自己充其量只能碰到小美的边儿,她自认为这么多年的自由自在早就登上了做女人的最高境界,可回头一看,几年的习惯竟被短短的几天更改了。

所以当门铃响起的时候,她起身,途径落地镜时竟被自己的脸色吓了一跳,惨不忍睹地苍白,披散着长发,已经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乍一看着实比鬼还可怕,如此一来,她连小美都算不上了。

又摇头苦笑。

偌大的世界,城市与城市之间的距离甚是遥远,没了年柏彦在身边,她又装扮给谁看?

门铃声依旧耐性十足。

素叶拢了几下凌乱的长发,收拾了心情,走到门口,刚要伸手,不知怎的心跳加速,咚咚地在心口撞击得厉害,有一种预感像是破壳而出的蝴蝶,轻飘飘地在心头飞翔。

手指搭上门把手时有些轻颤,甚至连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门铃,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

瞬间,天地万物都静止了,只有耳朵里的嗡嗡声清晰可见。

门外,没了动静。

一时间素叶感到了恐慌,她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那道颀长的身影似乎也渐行渐远,她的心被戳的生疼,不管不顾地打开了酒店房门,见门口真的没了身影,急得窜了出去。

走廊的男人停住了脚步,许是发现原来房间有人,转身返回时,素叶心头的激动顿时化为乌有,又转成无边无际的荒芜,是失望?还是失落?

总之,那颗猛烈跳动的心在停滞的瞬间,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想沉寂。

是刚刚那位“熊猫”经理。

她怎么会认为门外的,会是年柏彦呢?

心中苦笑。

熊猫经理见她站在走廊,神情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失落,现在又泛起苦笑,倍感奇怪,关切问道,“您没事吧?”

素叶像个木头人似的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经理,看得他全身发毛,差点认为她快要石化了才听她幽幽道,“没事,你有事?”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维修部的电话,说您这个房间热水出了些问题。”经理觉得她奇怪极了,长得真叫一个漂亮,身材又好,就是性子太怪了。

素叶半天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间,经理紧跟其后,她推开洗手间的门,手扫过感应水龙头,半晌浇在指尖的全都是冷水,刺激得她末梢神经都麻木了。

“你们这么大的酒店,难道不是24小时热水?”她又像是刺猬似的发起了攻击。

熊猫经理简直怕极了她这点,赶忙解释,“只是您这间的热水管道出了问题,我们维修部的人会来修理。”

素叶感到好笑,这么说还让她一直等着?经理见她的神情后马上补上了句,“这是我们酒店的疏忽,对不起,我们会对您进行赔偿。”

“赔偿?退了钱让我大晚上的再去找酒店?还是等在这儿直到你们修好热水管我才能洗澡?”

经理想了想,“当然不会让您这么麻烦,一切都是我们工作没做好,这样吧,跟您换个房间如何?”

“换房间?好啊,你们除非换我满意的,否则我就告你们!香港是讲.法律的,我想你很清楚这一点!”素叶不依不饶。

经理一脸为难。

“你们事先没有对房间的各项设备进行检查,这就是对客人的不尊重,我投诉你们,你们要物质精神都得赔偿我。”

经理只好妥协,“好吧,您说吧,您想让我们如何赔偿?”

“因为你们的失误造成了我的住宿不便,更影响了我的心情,我心情不好,睡眠就不好,睡眠不好,明天就会影响正事,影响正事就会少赚很多钱。”素叶列出了一系列令人冷汗直出的理由,话毕,指了指头上,“为我免费换成总统套,我就原谅你们的疏忽。”

“啊?”经理一愣。

“你们的总统套不过十万港币一晚,我明天要损失的可不止十万,到时候你们酒店打算赔我吗?”

“那个……”经理尴尬地笑了笑,支吾了一声后示意她等一下,转身去打了电话。素叶双手交叉于胸前,倚靠在门边,看着他恭敬地打电话态度,想到八成是汇报给上级了。

没一会儿,熊猫经理回到她面前,脸上憨实的笑让素叶的心里倒是不落忍了,清了清嗓子,却没说话,等着他开口,似乎能从他两只亮晶晶的小眼睛里看出些希望的火苗。

果不其然,他下一秒道,“素小姐,您现在可以换到总统套了,因为我们的疏忽给您带来了麻烦,实在不好意思。”

素叶有一些小雀跃,但还是冷着脸,“是免费的吗?还要补差价那就没劲了啊。”

“免费的,您放心,这是我们的粗心造成的,赔偿您是应该的。”

“几晚啊?只是一晚上的话会造成我的心理落差。”她的气势气吞山河。

经理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您在我们酒店订了三晚,所以转成总统套也是三晚,您放心,我们不会再给您调回经济房的。”

“好,那叫服务生吧,过来提行李。”

“我来就好。”经理马上道。

素叶耸耸肩膀,随便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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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之行的幸运,多多少少缓解了素叶心头的窒闷,无论是之前升舱到了头等舱还是今晚因为意外被她铁齿铜牙争取到的总统套,至少她伤了心情,却没亏待身体。

正如她想象的,酒店的总统套视野更宽阔,放眼,美丽的夜景近乎令她想哭,一时间也不得不承认,人在沦为金钱的奴隶后着实是有回报的,能够住在这里的富豪们哪一个不是淹没了良心才能欣赏到了好景?

这样想着,也理解了总统套如此奢华壮观的理由。

因为在利益争夺中大家都累了,得到了太多,失去的也太多,所以才会用这般奢华美景来弥补心理落差。

她失去了睡意,见时间尚早,便简单洗漱了下素颜出了门。

绕了中环,直达九龙旺角,每每来香港购物之后,她总会到这里转转,并不是独爱哪家的小吃,只是觉得,人多的地方才不会孤独。

看到众多的月饼标语,素叶这才察觉原来是快到中秋节了,抬头看了一眼夜空,那轮明月已接近圆盘,倾泻下来的光亮凉如水,澈如银。街头依旧的热闹,貌似只有她形单影只,所以才觉得月色薄凉吧。

在街头店铺买了碗咖哩鱼旦,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正对着街角。在热气腾腾的数十种美食中,她只习惯吃鱼旦,肉质弹牙,与甜酱共食,愈加美味。bop。

鱼旦的热气熏了眼,又想起那日她与年柏彦说的:到香港请你吃咖喱鱼旦,着名的香港街头小吃文化,像你这种天天锦衣玉食的人,都没机会吃街头吧。

“街头小吃太不卫生了。”

“那你吃还是不吃?”

年柏彦当时迟疑了下却也点头,闷闷地说了句,“好吧。”

鼻头有些酸了,许是她刚刚不小心拿了个辣的,吃进口中,咖喱的呛辣刺激了喉管,直逼她的泪腺。素叶抬眼,抬手使劲压了压眼睛这才忍住泪水。

她何尝不知道他不喜欢吃辣?

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将最后一颗鱼旦吞下,滚烫沿着食道扩散到了胃,有点翻江倒海的感觉,就好像是回忆,过往太甜蜜了,所以回忆起来才会如此激动和伤感。2715446

有音乐声入耳,熟悉的旋律,干净清爽的嗓音。

素叶抬眼,透过满目的霓虹,发现不远处楼宇上有一块LED屏,上面正播放着《天使与海豚》的MV,一首很老的歌了,却是她这个年龄群的人共同的回忆。

旺角的热闹抵不过这歌带给她的震撼,起身走出店铺,隔着一条街,她昂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头顶上的MV,忧伤的调子悠扬飘散夜空。

貌可折过。天使好想去学会了游泳

海豚在梦里飞到了半空中

这样的恋爱或许不轻松

可是只有你让我深深心动……

霓虹灯映亮了素叶的脸,皎洁如月。

她笑了,眼泪却顺着眼眶滑了下来……

想起纪东岩白日的电话,他说,她和年柏彦就算在以后都不会轻松。他说的没错,她早就知道踏上这条路后会有多么艰难,所以她才会说,她已经走得太远了,回不去了。

因为这世上就只有一个年柏彦。

就只有他,才会令她深深心动,哪怕真的到最后是遍体鳞伤的痛,她真心爱过了一场,也就知足了。

爱情是什么?

就是彼此折磨又深感满足的自虐过程。

也正如有句话说的那样:有的人把心都掏给了你,你却假装没看见,因为你不喜欢。有的人把你的心都掏了,你还假装不疼,因为你爱。

纪东岩把心掏给了她,她的心,却被年柏彦给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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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足足睡了个饱觉。

总统套偌大的床都近乎躺不下她了,一整夜睡得颠三倒四,等醒来的时候,整个身子是横在床中央的。洁白柔软的被子将她埋了个瓷实,只留两个鼻孔喘气,地毯上堆了四五个抱枕。

是用餐电话将她叫醒,迷迷糊糊起身,长发披了一肩头,她脸上依旧少有血色,周遭的被子、地毯、抱枕及装饰风格又全都是白色的,只有她的长发如海藻般素黑,所以乍一看令人格外心疼。

有一瞬她有点记不起自己在哪儿,目光还带着睡意地盯着远处的纱帘,有阳光透了进来,她抬手遮住了眼,耳畔是清脆的铃声,她便慵懒地嘟囔了句,“柏彦,电话响了,你接……”

话音落下,她才蓦地清醒过来,一双大眼睛迷茫地看着四周,哪有年柏彦来接电话的脚步声?心口刺痛一下,使劲抽了抽鼻子,她总要习惯他不在身边不是吗?

接了电话,工作人员态度谦和。

很快,丰盛的午餐送进了房间,是她最爱吃的鹅肝,还有今早刚刚空运来的阿拉斯加大螃蟹,小芦笋鲜汤,及上好雪花排骨肉。

私人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鬓角略有苍白,却精神矍铄,从厨师手中逐一将美食摆放在餐桌上,又燃了可以促进食欲的熏香,待素叶洗漱完后进了餐厅,便见管家正细心地切割着雪花排骨肉。

一时间又有疼痛窜了上来。

那是一个阳光正浓的中午吧,年柏彦带着她到了开普敦一家知名餐厅用餐,点的就是雪花排骨肉,她娇嗔,好吃倒是好吃,就是吃起来太麻烦。

他便笑了,伸手捏了她下鼻子说她矫情,却又体贴地为她分肉剔骨,从那天起,但凡难切的美味都成了年柏彦自然而然去主动代劳的工作了。

管家这时也分好了排骨肉,见她进来后,主动退到了一边,等候吩咐。素叶坐下来,原本以为是没滋没味的一顿午餐,不成想刚吃了第一口排骨肉就令她激动,是她最爱的味道,似乎,从未变过。

有阳光倾洒了进来。

她似乎又闻到了淡淡的木质香,就好像年柏彦还在她对面坐着一样。

“空气中的味道很好闻。”轻声说了句。

管家恭敬回答,“这是我们酒店总统套特供的熏香。”

她点头,这种香气淡得令她想要落泪。

下午的时候,原本着计划要好好逛街购物,来到常去的商场却失去了兴趣,打电话给林要要,问她需要什么代购的,林要要那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句,“给我带那款最新的质感口红吧,要血红血红的颜色。”

素叶淡淡笑了,从不化浓妆的林姑娘这是怎么了?

所幸在香港还有三四个聊得来的朋友,打电话相邀,几人见面后纷纷怨怼素叶的薄情,许久不来香港团聚,一行人嘻嘻笑笑欢闹了一下午后,有姑娘便提议先找家餐厅大吃一顿,晚上再去KTV唱歌,素叶想到反正没事就点头同意,不醉不归也算是忘记苦痛的最佳方式。

☆、对不起,我迟了

又到霓虹满窗,只是毫无例外地下了雨,淅淅沥沥的,白天的晴朗没能延续到晚上,入了夜的雨更有点凄凉。当素叶跟着朋友们来到最后一站后,玻璃上是被豆大的雨点砸开的水花。

“好端端的怎么又下雨了?”其中一人提着麦克风嘟囔了句,但很快,不悦的情绪就被火辣辣的节奏驱走,一时间KTV包房里有拍手叫好声,有玩具哨声,还有酒杯碰撞声。

在这场欢愉中,素叶最为安静,倚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晃铃跟着音乐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节奏,目光落在走廊的窗子上,有一瞬的失神。

拿出手机,静静地看着通讯录上的那串号码,那串她已经倒背如流的号码,悲伤汇集成了河,流淌在眸底深处,又纠结在心口,最后汪洋成海。

有那么一瞬她很想按下去,只要按下去就能听到他的声音,低低的,充满磁性的,能给予她安慰的声音。她渴望他的声音,在这样一个冰冷的雨夜,哪怕只是听到他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心也不会这般无依无靠。

可是……

手指在那串数字上空盘旋了好久都迟迟不敢落下。

纵使打过去,她又要说什么呢?

总不会要跟他说,你瞧,南非的雨都下到香港来了。

素叶苦笑,最终还是将手机扔回了包里。

她清楚知道他生了气,否则怎么会冷冰冰地甩给她一句“随你便”呢?也许他不知道,她却看得清楚,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眉眼和鼻梁之间形成的线条格外凌厉,连并的,棱角外捉的脸颊看上去都险峻严苛了很多。

她是开始了近情情怯吗?

还是,情到深处就会迷茫?

很快,有人关门遮住了她的视线,包厢成了独立封闭的空间,有朋友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将其中一杯酒塞到她手中,皱眉道,“不像你啊,今天这么安静,怎么,失恋了?”

“谁说的。”素叶拉回了情绪,不由分说碰了碰杯子,一口饮下,又摇头笑道,“不是吧?你们还喝啤的这么小儿科?”

朋友们一听都来了兴趣,异口同声,“你还想怎么着?”

紧跟着又有人单独欢呼,“要不来二锅头吧,你是不是在北京常喝?”入的着有。

很快有人反驳,“这哪有二锅头?”

素叶一挥手打断了众人的话,一锤定音,“红酒洋酒统统上!”

结果是,两个小时后素叶喝得满脸绯红,摇摇晃晃进了洗手间,狂吐了一番,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冲到水龙头前洗了把脸,这才稍稍缓解。

回到包厢,她又与姐妹们喝成了一团,空酒瓶零七八糟地躺了一地。素叶在喝光最后一瓶洋酒后就彻底看不清眼前事物了,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打转,所有人全都拧在了一起,她开始狂笑,心底的怆然在酒精的刺激下被扩大到了极限,于是,她又开始大哭。

有人上前搂住她,在她耳畔唠唠叨叨一些情话史,那人哭得比她还要凶。也有人喝得较轻,在旁安慰着她的悲伤。

素叶又摸索着剩余的酒,摇摇晃晃起身拿了一个半瓶,正准备往嘴巴里倒时,不知从哪横伸过来一只手将酒瓶夺了下来,她努力定睛,残留泪痕的大眼在酒精的点缀下看似愈加迷离,可紧跟着她笑了,伸手搂住了眼前人。

昏暗的灯光下,她似乎看到了他。

年柏彦,这个令自己深爱到骨子里又疼到骨子里的男人。

天地万物都在旋转,连同眼前的这张脸。她伸手,试图想要尽力抓住,身子却跟着摇晃,于是,便有结实的手臂圈住了她,令她有了结实的固定点。

她迷迷糊糊看过去,仰着头,整个人软绵绵地贴靠在这尊遒劲峻拔的身子上,触目能及的隐约是肃了神色的男人。

她泫然欲泣,如哭闹的孩子,“你是谁?是谁……”

像是年柏彦,又不像他……

她的柏彦,已经生气了,不会再来理会她了。

“求你……”素叶的双脚发软,只能如菟丝草似的依附在眼前人的身上,泪水再次打湿眼角,“带我去找他。”

有声音落下,在她耳畔,低沉的,“你要找谁?”

“柏彦……我要找年柏彦……”她到最后,近乎大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