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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淡声选。“她是精石的员工,走公司程序应该的。”年柏彦没询问太多,话毕便经过了他身边。

脚步,终究在素叶身后停住,高大的身影近乎将她笼罩。

他看着她,满眼心疼,准备拿出来安慰她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素叶整个脑子都是乱糟糟的,像是塞了一团被猫爪子挠乱的毛线球进去,隐约中她听到了许桐的声音,还有,年柏彦熟悉的声音。

直到,他站在身后,她切实地感觉到了他身高的压迫力和淡淡的木质香。

良久后,头顶有低叹声扫下,清晰地落在她的发丝上。下一刻,泪水又蒙住了她的眼,她便马上闭上,有气无力地开口,她说,柏彦,你快跟我说,说要要没事,她一定会没事的……

年柏彦很想将她搂入怀中。

“要要一定会度过危险,她一定会没事的。”他抬手覆上她的肩膀,微微用力给予她力量。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和一个简单动作,却让素叶觉得真的没那么害怕了。

“去一旁坐着等着吧。”他也多少猜出她是一直站在这儿没动弹,想来心口更疼了。

素叶轻轻摇头,她就要在这儿等,一直等到林要要平安出来。

“听话。”他低头,在她耳畔温柔哄劝。

素叶微弱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却迟迟未掉,“你别劝我了,我就站在这儿等。”

年柏彦知道她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也由着她了,与此同时又被她身上斑驳的血痕弄得心里不舒服,就好像她才是受了伤的那个,皱皱眉,转身将许桐叫过来,掏出钱包后从中拿出张银行卡,“不远就是东方新天地,你去给素医生和叶先生分别买套衣服。”

这两人身上都是血,总不能穿着血衣见人吧。NhEC。

许桐点头,目测了素叶和叶渊的尺码后拿过银行卡赶忙去办了。

“谢了。”叶渊像是霜打的茄子。

年柏彦看了他一眼,无奈摇头。

☆、我警告你

抢救室上方的灯一直亮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度日如年。又不知多了多久,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几分钟,总之,有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跟着是林母歇斯底里地哭喊:丁司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丁司承”这个名字如同扔进寂静堆中的炸弹,彻底击垮了沉息的局面,每个人,其背后的悲伤和愤怒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点,统统指向丁司承。

叶渊将目光移开,落在了匆匆忙忙赶到医院的丁司承身上,目光陡然变得锋利阴霾。而素叶,始终僵硬的肩头先终于颤抖了一下,年柏彦敏感发现后,岑薄的唇抿成了近乎一条线。

她缓缓转身,目光跃过年柏彦的肩头直接落在丁司承脸上,他还穿着一身白大褂,目光焦灼步履踉跄,很显然是刚从心理诊所赶回来的,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他身后跟着的是丁教授,见林母扑到了丁司承身上流泪质问时,一脸的尴尬和无奈。NhEC。

他也看到了素叶,一时间脚步停滞了。

素叶的眼很快红了,紧紧咬着牙关,是她给丁司承打的电话,在来医院的途中,丁司承的嗓音在电话中听上去十分憔悴,但这不是她要关心的重点,她冲着电话一头怒喝:丁司承,林要要自杀了,你们究竟是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你马上给我过来,跟我交代清楚!

她从来没用这种态度对过丁司承,这么多年她甚至连在他面前大吼的画面都没有过,她不清楚在她休假这段时间这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林要要毫无犹豫求死的举动已足以说明,这件事必然是跟丁司承脱不了干系,因为林父林母说过,林要要在家休病假时,丁司承始终没有露过面。

年柏彦见素叶这般神情后心里没底,刚要开口劝说,就见她突然冲向丁司承,他一伸手,手指却只触及到了她的衣角。

丁司承眼睁睁地看着素叶冲着这边过来,咬了咬牙,眼底的痛加深了一层。

素叶冲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嗓音虽是颤抖却字字清晰:“丁司承……你跟要要究竟是怎么回事?”

丁教授在身后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脸上尴尬的神情愈发明显。他知道丁司承就要跟林要要结婚了,虽说一直觉得这两人并不合适,但这是儿子的决定他也没提出反对意见,可这阵子丁司承绝口不提结婚的事了,两三番追问下去他才知道这两人分手了,是丁司承主动提出来的,听到这个消息他是既生气又无奈。

联众机构人手不够,他便将丁司承叫到机构帮忙,今天正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接到了素叶的电话,她在电话中的声嘶力竭不但令丁司承震惊了,就连他也坐不住跟着一起来医院看看。

丁司承避开素叶的目光,但还是轻易感觉到那两道锋利的光像刀子似的划在他脸上,他没回答素叶的话反而问,“要要怎么样了?”

“丁司承,你回答我的话!”素叶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

丁司承见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提出了分手。”

走廊上除了丁教授外,所有人都震惊了。

紧跟着是素叶疯狂地怒吼声,“丁司承,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为什么跟她分手?你为什么分手?你知道要要有多爱你吗?她爱了你多少年你自己拍拍良心想想!她曾经不止一次跟我说你一定会带给她幸福!”说到这儿她死命将他拉扯到抢救室门口,指着里面,“你就是这么给她幸福的是吗?”

“小叶……”丁司承看着歇斯底里的素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素叶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丁司承,如果要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这个滚蛋!你凭什么跟她提出分手?”

丁司承有口难辩,看着她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就在这时,叶渊走上前,与素叶相比他显得很冷静,他盯着丁司承,一字一句问,“丁司承,当初是你追的要要?”

丁司承皱皱眉,没回答。

“回答不上来?那好我问你,谁主动提出的结婚?”叶渊阴沉着脸。

丁司承深吸了一口气,“是我。”

话音刚落叶渊一拳就挥了上来,在旁的年柏彦眼疾手快,在他拳头即将落下之前迅速地伸手将素叶一把扯进怀里,叶渊的拳头狠狠打在了丁司承脸上。

母每脚凌。丁司承没留神,一下子没站稳跌坐在地。

叶渊一个大步上前揪住他的脖领子又是一拳,丁教授见状赶忙上前,却被林母一把揪住,差点把他头发都扯下来,哭喊着,“你还教授呢?这就是你教育的儿子吗?你们一家全都披着羊皮的狼!”

林父手忙脚乱地拉着架。

丁司承连挨了两拳,心里再懊恼也会激起怒火,起身跟叶渊达成了一团。年柏彦几步上前,大手左右一一伸,分别扯开了叶渊和丁司承,不悦低吼,“闹够没有?人还躺在里面呢!”

丁司承松了手,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迹。

叶渊也推开了年柏彦的胳膊,死盯着丁司承,大有撕碎的余怒。

丁司承抬眼看了下抢救室上方的灯,眼神又充满愧疚,却在看到素叶的目光后心里凉了大半截,他从没见过素叶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冰冷而愤怒,整个散发的气息陌生得令他全身发寒。

林母冲上了前,死命推搡着丁司承,“你给我滚!我们家要要不想看见你这个禽兽!滚!”

“咱们有什么事等要要平安出来再说,行吗?”丁教授捂着脖子上前规劝,走廊的异常骚动已引起了很多人的观望,林母的声音很大,也很彪悍,他的脖子被她挠了好几道血印子。

“滚!你们姓丁的没一个好东西!丁司承,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闺女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说分手就分手,你把我闺女当成什么了?看你文质彬彬的怎么就这么缺德?你给我滚!从今以后我们家要要就当从不认识你这个人!”林母一把甩开丁教授的手,将丁司承往死里推。

丁司承内心苦闷,再加上刚刚与叶渊打了一架,林母这么一推他又没站住,一下子跌坐在墙角边,林父上前扯住林母,冲着丁司承“呸”了一声,然后安慰林母,“这么个畜生你还搭理他干什么?咱们要要一定会没事的,一定。”

说完,将林母拉走。

丁教授这才走上前,看着依旧坐在墙角耷拉着脑袋的儿子后无奈叹了口气,“司承啊,这件事你必须得负责,要要就躺在里面,是死是活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要是我儿子,就要像个男人一样将伤害减到最低!”

丁司承像是斗败的鸡,紧紧闭着眼,点点头,良久后说,“爸,对不起让您受连累了,您先回去吧,我在这儿等着。”

丁教授虽说心疼儿子,但现在躺在抢救室的也是人家心头上的肉,冲着他摇头,“你啊你。”

待丁教授离开后,偌大的走廊分成了两个阵营。

素叶他们几人全都围在抢救室旁,丁司承独自一人呆坐在墙角,中间隔了好长一段距离。就这样,两拨人全都沉默不语地等待着,可抢救室上的灯始终没灭。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素凯和叶澜赶过来了,素凯原本是准备接素叶回家的,不成想在电话里听说林要要的事后吓了一跳,又赶紧给叶澜打了电话,两人这才急匆匆赶到医院。

见到素叶后,素凯也心知肚明这一晚素叶肯定不会闲着,便往家打了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后通知方笑萍说素叶今晚就先不回去了。方笑萍当然知道林要要和素叶向来要好,一听这事儿后顿时炸了锅,怒喝丁司承的忘恩负义,还扬言要去剁了丁司承。

素凯一个头两个大,好说歹说才劝服方笑萍别火上浇油。

许桐的行动很快,带着两套衣服又赶回了医院,年柏彦劝服了素叶和叶渊先去换下衣服,等他们两人离开了后,他才将目光落在丁司承身上,缓缓朝他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住脚步。

丁司承还倚靠在墙角,一动没动,白大褂有些蹭脏了,他看上去狼狈极了。年柏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良久后淡淡开口,“你跟林要要分手,是因为素叶吧。”没用问句,语气十分精准地坚决。

丁司承的手颤抖了一下,抬头盯着年柏彦,眼神复杂。

而年柏彦接下来的话就更简洁有力了,“丁司承我警告你,不准让素叶知道你喜欢她。”

丁司承微微眯眼,良久后突然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警告我?”

“你的爱来路不明,更重要的是,你会让素叶背负沉重的十字架。”年柏彦双手揣在裤兜里,不疾不徐,“我想这个道理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11745938

丁司承的冷笑一直蔓延入眼,“年柏彦,难道你没让她背负沉重的十字架?”

“我爱她至少会爱得比你正大光明些。”年柏彦直截了当,眼睛里是咄咄逼人的严苛,“依我对叶叶的了解,她宁愿跟着我一同受尽口伐笔诛,也绝对不愿意跟闺蜜抢同一个男人。”

☆、相望无言暗自相拥

年柏彦的语调不高,甚至可以说连连语速都不疾不徐,却那么一针见血地直击要害,至少这话落下后令丁司承的肩头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盯着年柏彦,没立刻反击。良久后才缓缓起身,整理了下略微凌乱的白大褂,冷笑,“你的爱正大光明?那么我想问你,你有多正大光明?我不适合她,那么你呢?是你对她了解还是你一厢情愿?我可以告诉你,没有一个女人每天活在口伐笔诛中还能灿烂依旧的,你的爱对她来说不是幸福,而是灾难。”

“如果是出于你心理医生的专业建议,那么我心领了。”年柏彦的语调始终云淡风轻,眼角眉梢都不曾有过波动,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但如果以男人的身份,我想我没必要接受一个失败者的建议。”

丁司承目光与他相逼,咬了咬牙。

“你我都是成年人,很清楚知道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应该做,换做是我,可能不会纵容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步田地。”

“年柏彦,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也未免有点太早了。”

年柏彦却笑了,“你错了,耀武扬威这句成语在我人生字典中就从没出现过。丁医生,你有个林要要拖着,今天又发生了这件事,你想在素叶面前洗白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事,确切说不是我的命令或者劝说,只不过是顺带脚儿把你的忧虑扯了出来,然后再补上了结论,仅此而已。”

丁司承的拳头悄然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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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桐的眼睛是毒的,买给叶渊的衣服大小正合适,他换完了衣服出来,见抢救室上方的灯还亮着,眼角眉梢染上焦急,开始不安地在原地踱着步子。年柏彦走上前,抬腕看了眼时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慰籍。

叶渊多少有些压不住气了,良久后压低了嗓音开口,“怎么会这么久?”

“别着急,我刚刚问过老袁了,林要要是失血过多,现在血库血源充沛,别担心。”年柏彦在与丁司承谈完后顺便又给医院一直有来往的专家打个电话询问。

叶渊闻言依旧惴惴不安。

这时许桐拿着手机上前,先行捂住通话位置,在年柏彦身边小声道,“年总,股东们还在公司等着呢,还有发展部刘经理、企宣部王部长也都等着跟您汇报有关M100-2钻矿的相关事宜,您看……”

“再等等。”年柏彦想都没想直接命令。

许桐不知道他要等什么,但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重新拿起手机对着另一端吩咐,“年总这边还有事走不开,对,还需要一段时间。”

她稍稍走远,声音愈加地小了。

年柏彦在原地又等了会儿,抬腕再看了看,沉了沉气后问向叶渊,“叶叶怎么还没出来?”

叶渊这个时候也考虑不了那么多,无力摇头,年柏彦二话没说朝着走廊尽头的休息室走过去。

休息室的两扇门紧闭。

年柏彦来到门口,抬手敲了敲。

里面没动静。

皱了皱眉,他干脆推门走了进去。休息室的空间不大,面朝西南方向,所以推门而入时能看见大片的夕阳西下的景观,近乎是最后一抹的夕阳了,再远处是透着夜际边沿的黑浓,像是黑色与金色相交汇的带子徜徉在天际边缘。

于是他便看到,不远处的那抹小小身影,孤独地呆坐在窗前,绵密的发丝如海藻披散肩头,她的脸呈四十五度角微扬,盯着玻璃窗外那株叶子在秋风中被吹得七零八碎的白兰树发呆,天际的光折射在窗子上,呈现忽明忽暗的光落在了她的脸颊,光线描摹着她精致的五官,虚化了整个人的真实,却强化了她眼底的悲伤。

年柏彦顿了步,她的影子被夕阳拖长,有难以言喻地孤独美,心像是被车轮狠狠碾过似的,从他赶到医院见到她到现在,她的眼泪从没掉下来过,几次见了红了眼,却迟迟未见她哭出来,他情愿她痛哭一顿,也总好过这样令人窒息的寂寥。他在门口站了好半天,过了能有个两三分钟才关好门,缓步上前。

他走到她身后,这样一来更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悲伤。

她换上了许桐买来的衣服,依旧是素白色的,在她怀中抱着的是换下来的那件衣服,上面沾了林要要的血。年柏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整个人全都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中,无助地像是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令人怜惜。

他深深叹息。

叹息声落在了她的头顶,她的肩头轻轻颤抖了一下,缓缓转头,年柏彦看到她的眼红红的,使劲咬着唇。便俯身,修长手指覆上她的脸,低柔道,“想哭就哭吧。”

素叶的双眼很快被泪水蒙住。

年柏彦的心更疼了,二话没说伸手将她拉起,一把搂她入怀,下一秒,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憋了一路的彷徨、害怕和担忧统统化成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

她将脸深深埋在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终于哭出声来。

年柏彦没多说一句话,腾出只大手轻抚她的后脑,无声中带给她心灵上的慰籍。

素叶哭得委屈。

他安慰得安静。

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也顺便刺痛了他的心口,他知道她一直憋着哭,在刚刚见到她时就差点忍不住拥她入怀加以安慰,他不是不知道她跟林要要的关系,他更知道,当她亲眼看见林要要躺在血泊中并亲自将她送进抢救室时的害怕。

她跟他都一样,都怕失去。

也许正是因为失去了太多,所以更加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良久后,素叶才止住了哭声,只剩下浅浅的抽泣,年柏彦这才开口,嗓音抚慰有力,“有你这么担心她,要要一定会没事的。”

素叶紧紧揪着他的衬衫,哽咽着无力脱口,“可是柏彦,我很害怕,要要流了很多血……”说到这儿眼泪又窜了上来,“你都没有看见,整个浴缸都红了……她很安静很安静地躺在我怀里,就像睡着一样。”缓甚甚语。

“一切都会过去的。”年柏彦不大会安慰人,此时此刻倒是痛恨起了自己,他宁可学得其他男人那般油腔滑调,必要时总能说些好话来抚慰人心,也好过现在他只能默默如此。

素叶从他怀里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柏彦你告诉我,要要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她的无助令他窝心和触痛。

抬手轻抚她的额角,他一字一句落下,“她一定会没事。”

素叶的嘴角抽动一下。

他低头,薄唇轻轻落在了她的额头。她便闭眼,眼泪簌簌落下,他的吻缓缓下移,她的眼、她的鼻梁、最后与她轻颤的红唇相贴。

她的泪水,更凶。

两人的空间是如此地静谧,连同时光油走间都静雅无声……

直到,休息室的门突然被只大手推开,紧跟着是素凯的声音,“姐——”

声音,在与休息室中拥吻的两人相撞时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素叶也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下一刻伸手将年柏彦推开,眼角还残留着泪,不知所措地看着门口。

年柏彦皱了皱眉,但因为有人意外地闯入,也无可奈何。

素凯也不愧是警察出身,在门口征楞了短暂的几秒后恢复了正常神情,清了清嗓子,“林要要推出抢救室了。”

素叶一听,二话没说跑出了休息室。U884。

年柏彦没马上出去,还站在原地,素凯跟他对视了一眼,张张嘴欲言又止,却始终没说出只字片语来,良久后他选择了转身离开。

却在迈脚时,身后是年柏彦低沉的嗓音——

“千灯镇、南非和香港,叶叶都是跟着我的。”

素凯陡然停住脚步,转头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半晌后皱眉,“虽然我不了解你,但总觉得你不像是善于交代的人。”

年柏彦平静地看着他,“上述话不是要对你交代什么,而是希望你能在必要的时候保护好叶叶,作为她的家人,你很重要。”

“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你和她不可能,未来有多辛苦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素凯说话毫不留情。

年柏彦却淡淡笑了,意外反问了句,“素凯,你觉得感情这种事是理智可以控制的吗?”

素凯狐疑地看着他。

“如果可以控制,我想你最不愿爱上的人就是叶澜。”他的笑噙在唇际。

却冷凝了素凯的脸。

“我比任何人都会去拼了命保护我姐。”沉默了一两分钟后,他甩了句话,话毕转身离开。

年柏彦淡淡笑了。

有微弱的光偏移到了他的脸颊,他的眼,却慢慢融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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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要要脱离了危险,医生将她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躺在病房中的林要要脸色还是惨白得吓人,始终昏迷未醒,床边的吊瓶在一滴一滴落下,为她的生命做尽快地安抚,她的另只手裹了纱布,手腕亦如纱布般白希。

素叶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林要要,旁边是林母的喜极而泣,叶渊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而门口是丁司承的身影,他一脸憔悴,看向林要要的眸光充满内疚。

☆、还能相信爱情的天长地久吗

夜色渐渐降临,住院部大楼也燃亮了满目的璀璨。

柏一之部。年柏彦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许桐成了传话大使夹在中间为难,最后实在是太晚了,他只能先行离开。离开之前暗自嘱托许桐留下,务必要送素叶回家。岂料这话让素凯听见了,走上前对年柏彦说,我会送我姐回家。

年柏彦迟疑了一下,目光转到了始终坐在病床旁的素叶身上,他只能触及她的背影,娇小却坚强的,虽说在休息室中她是那么无助地在他怀中大哭。良久后才点点头同意,又问叶澜走不走。

叶澜虽不想走,但想到还有工作没完成,只好跟年柏彦说,姐夫,我跟你的车一起回去。说完这话悄悄打量了下素凯,素凯暗自给她做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她微微抿唇。

年柏彦便上前跟林父林母打了声招呼,说公司那边还有事他得先离开,林父林母原本就觉得自己女儿出了这种事挺对不起公司的,而对年柏彦作为公司这么大的领导能亲自陪到现在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双双起身连连感谢。

年柏彦简单寒暄,临离开之前又看向素叶那边,她也抬头凝着这边,紧紧咬着唇,眼神无助地令他心口泛疼。走出医院上了车,年柏彦发了条短讯过去:早点回家休息。

那边很快回复了:嗯。

霓虹点亮了整条长安街,车影纷沓,喧嚣在夜色下有了遮掩,只是因为越夜人就越寂寞。车窗外,建筑物纷纷后退,他攥着手机,整个人略显疲惫地靠在后车座上,闭着眼,脑海中却始终盘绕临离开医院时素叶的眼神和她发来的这个“嗯”字。

孤独的夜,他能够想象到没有他在身边她有多寂寥。他的人在车上,心却始终留在医院,如果可能,他情愿一直陪在她身边,抚去她眼角眉梢的那抹无助。

坐在年柏彦身边的叶澜也少了平日的闹腾,陷入了沉静,就这样,整个车厢中都是窒了息的安静。

医院这边,素叶也紧紧攥着手机,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林要要,一时间又想哭了,一个是她最在乎的女朋友,一个是她最在乎的男朋友,前者自杀,后者离开,她像是掉进了无边无际的深潭中,孤独害怕。

因为丁司承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心理咨询师,与全国多家大型公立、私立医院都有业务往来或合作关系,所以为林要要抢救的医生也认识他,见满屋子病患家属后将丁司承叫到一边,说医院晚上也不方便留这么多人。

丁司承明白,又向医生问了下林要要的情况,得知已没有生命危险后这才放了心,敲门走了进来,林母见到他如见了仇敌似的,起身就要赶他走,林父见状赶紧拉住妻子,素凯等人也低声劝说这里是医院,再怒再气也得为病人保持安静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