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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这才压下火。

丁司承知道自己如何说如何做都无法平息林家二老的愤怒,也干脆不多说什么了,硬着头皮只是转达了医生的建议,并且表示自己今晚肯定要留在医院里,并且将一早就订好的酒店房卡递到二老面前,说酒店就在附近,随时来医院也方便。林母一听冷嘲热讽说,我们家要要可无福消受你的恩赐,你赶紧走。

丁司承尴尬极了。

这时叶渊走了进来,二十分钟前他出去打了个电话,等推门进来后看到了这一幕,冷着脸走上前,在面对林家二老后语气压低。

“叔叔阿姨,今晚我会陪着要要,你们担惊受怕了一天,继续留在医院身体也吃不消。”话毕也掏出一张房卡,“我已经订了最近的酒店,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有我在这儿,请你们放心。”

二老这才迟疑了下。

丁司承见状后继续规劝,“无论哪张房卡,也请你们务必选一张用来休息,要要也不想看见你们这么憔悴。”

林家二老虽讨厌丁司承,但他的话是在理的,相互看了一眼后才点点头,丁司承放心了,刚想递上房卡,林母却转头看向叶渊,轻声道,“那要要就交给你了,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叶渊将房卡递到林母手里,由衷说了句。

丁司承攥了攥手指,将房卡重新揣回兜里。

叶渊视丁司承为空气,径直走到素叶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休息吧。”

素叶轻轻摇头,像个机器人似的,甚至都能听到脖颈咯吱吱作响,她是盯着林要要太久了,因为总觉得她能在下一秒醒过来。叶渊近乎哄劝,并且承诺只要林要要一醒过来马上给她打电话。

她迟疑,一来是真心想要陪在医院,二来看样子丁司承跟叶渊一样是死了心要留在医院,她唯恐这两人再大打出手。素凯不愧是长了一副审讯专用的火眼金睛,一眼看穿素叶的担忧,走上前压低了嗓音道,“放心吧,现在傻子都知道林要要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kpR7。

素叶咬了咬唇,再看了看林要要。

“你刚下飞机就直接赶到了医院,已经很累了,眼睛都红了,回去好好休息吧。”素凯和叶渊纷纷劝说。

一旁的丁司承也想劝慰,却碍于目前尴尬的局面,只好选择了缄默。

素叶只好点点头,对叶渊千叮咛万嘱咐,“她只要醒了,不管多晚都要打给我。”

叶渊点头,说了句放心。

出了住院部,一阵秋风起,凉了素叶的头皮,也凉了她的心。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快走了几步,素凯在身后追了上来,轻声问了句,“要不先回我爸妈那儿吧。”

“不了,直接回家吧。”这么晚她也不想惊动舅舅舅妈,看了一眼停车场,叹道,“开你的车吧,我好累,开不了了。”

素凯原本也没打算让她开车,直接拉她上了自己的车。上了车,开了点暖风,车厢里的温度才令素叶舒服了很多,系好安全带后给舅妈去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舅妈虽说性子很糙,但也听出来她嗓音的疲惫,连连叮嘱她好好休息,她点头,说过两天回去看她。

结束了通话,素凯驾车离开了医院。

车子上了长安街时,素叶却按下了车窗,秋风呼呼往里灌,与车厢里的暖流交织相撞,素凯故意说这是浪费他的钱,她清浅地笑了笑,眼神却寂寥地看着窗外的长灯霓虹,幽幽道,“我只是想感受一下北京的秋天有多冷。”

快到中秋了,途径的各大商城都挂满了庆贺中秋的字样,华灯初上时璀璨得耀眼,中秋月圆原本是件喜事,她怎么就觉得悲凉呢?

又轻叹了一口气,“你说,两个人怎么就不能好好地谈恋爱结婚呢?为什么非要其中一人离开另一人伤感呢?”

曾几何时她是那么恋慕丁司承,因为他的才华横溢,因为他沉稳充满力量的性格,因为他对林要要的情有独钟,一个事业有成、外形英俊的男人,再配上深情是对女人最大的杀伤力。曾经,她看到他们两人十指相扣午后散步,看到他为了林要要的生日礼物跑遍商场的样子,看到他在与林要要异地相逢时的喜悦。

她看到了那么多深情画面,怎么今天就变成了满目鲜血?

这么天造地设的一对都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她还能再去相信爱情的天长地久吗?

素凯趁着前方红灯瞟了她一眼,无奈叹道,“姐,咱能先把窗子关上吗?你弟弟我现在弱不禁风。”

车窗缓缓升上。

“你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很清楚丁司承和林要要也算是个偶然,你不能拿着偶然来否认所有的必然,毕竟这世上美满的爱情还有很多。”素凯尽量缓松她的压抑情绪,想了想,“总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就坏了一锅汤吧?”

素叶将整个身子全都缩在车座上,目视前方,“我想不通,都快要结婚了为什么会这样。”

“想不通就别想了。”前方灯绿,素凯开着车朝工体北路的方向驶去,甩过来一句,“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是你的事。”

素叶皱眉。

素凯说完这话后没继续说下去,但看情形还有点欲言又止。见他这副模样,素叶多少也猜出些,平静开口,“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跟年柏彦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直截了当问。

素叶没因他冷不丁问出这话而感到惊讶,又或者是惶恐不安,从他不小心冲进休息室见到她与年柏彦相拥的画面时,她就料到作为人民警察的弟弟肯定会用一种类似审讯犯人的语气来质问他俩的关系,果不其然,他的语气很硬,一点缓冲都没有。

“我的事你少管。”她的语气很淡。

前方车行缓慢,素凯放缓了车速,听了这话眉宇间自然不悦,“你跟他在一起不合适,一点都不合适!”

素叶沉默。

“姐,他是叶玉的丈夫,你的姐夫,又是那个叫什么冰的女明星的情人,这样一个男人你不能走得太近了。当然,老生常谈的话你都听腻了,我只再多说一句,你跟年柏彦在一起的事要是被我爸妈知道一定会疯的,尤其是我妈。”

“你怎么知道我跟他在一起?”只是看到了相拥一幕他未必这么有联想。

素凯眉梢烦躁,没好气说了句,“他亲口告诉我的,说从千灯镇到南非,再到香港,你都是跟他在一起的。”

素叶微怔,她不懂年柏彦为什么这么做。素凯见她这副神情心中明了,解释了她的疑问,“他想让我好好保护你。”

无声的暖流蓦地充塞五脏六腑,喉咙很快堵住。

“先别顾着感动,姐,不是我提醒你,我能护住你的安全,但没法保护流言蜚语不外泄。你以为叶玉会善罢甘休?还有她那个妈,你不是没见识过她到办公室大吵大闹的本事。总之总结起来很简单,就是,你跟年柏彦在一起,是绝对绝对的不合适。”

素叶的双眼始终盯着前方,沉默如金。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素凯微微提高了声调。

素叶依旧面无表情,美眸也是无波无澜的沉静,良久后开口,却是意外的话,“前两天通电话,舅妈高兴地告诉我你要带女朋友回家。”

素凯一愣。

很快素叶话锋一转,反问,“所以素警官,你是不是有必要交代一下你和叶澜的事了?”

车子越走越慢,路况极糟,像是素凯一时间堵塞的思路。

素叶见状也一目了然了,调整了下坐姿,轻描淡写,“我不管你的事,所以你也别管我的事,就这么简单。”

“我……跟叶澜的情况不同,你们没可比性。”良久后素凯才支吾了句。

“都是跟叶家有关,有什么没可比性的?在舅妈眼里,性质都一样。”

素凯眉梢冷凝。

过了几秒幽幽道,“我看你还是把视线落在叶渊身上吧,今天他怎么在医院?”

素叶疲累,眨了眨眼睛,“所以说,既然糟心的事全都挤在一起了,也就无所谓了。”叶渊对林要要不像是虚情假意,那么要要呢?怕只是叶渊的一厢情愿而已,因为要要从未在她面前主动提及叶渊,想到这儿,她开始迟疑,丁司承跟要要分手是不是因为叶渊呢?

“姐。”素凯没心思考虑太多,见她目光呆滞,腾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待她终于眼神转为清澈瞥到他这边时才放下手,略显尴尬道,“我必须得带叶澜回家见父母。”4865953

“你弄大她的肚子了?”她说话不客气。

素凯皱眉,“乱讲什么呢?我没碰她。”

“那是她追的你?”素凯什么工作性质她很了解,这样一个人怕是很难主动表白吧。

素凯目光沉了沉,半晌后道,“不,是我追的她,她就是我喜欢的类型。”

素叶吃惊地看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一两分钟后才由衷叹道,“你牛啊,我从来没见你主动追求过哪个女孩儿。”

“所以姐,你不能不管我,我和叶澜的事,你得站在我这边。”素凯顺势将话题划了过来。

☆、相逢正遇素锦年华时

车窗外的光亮飞溅入了素叶的眼,借着光,她也顺便看清了素凯眸底的真诚,这个弟弟她是了解的,之前不是没有过恋爱,但最后都以分手告终,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他的工作,这也是他迟迟不肯再谈恋爱的原因。

想了想,她问,“你不怕再失恋?”她对叶澜虽说也不冷不热,但毕竟还是了解叶澜是个心无城府的姑娘,性格着实遭男孩子喜欢,只是怕日子一久,素凯的工作性质会碍事。

素凯沉默了一会儿,轻吐了一口气,“我不想错过到手的幸福,姐,我跟她在一起觉得挺开心。”

素叶看着他,惊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这个弟弟长大了,虽说他是威风凛凛的人民警察,但在她心里和眼里始终还是个小孩子,现在,小孩子成了顶天立地的男人,他要有担当了,要去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心,在这个浓秋多少撺掇上了一丝暖。

“想我站在你这边也不是不可以,这种事最好是讲究互惠互利。”她淡淡说了句。

素凯何其聪明,扬眉,“你想把我拉进你和年柏彦的统一战线中去?”

“相互帮助而已。”素叶侧过身看着他,“如果你站在我们这边,我自然也会站到你们那边。”

“这跟卖姐求荣有什么区别?”

“别,我欣喜得很。”

“女生外向啊。”素凯快速瞥了一眼她,低笑。

素叶懒懒道,“还是想想舅妈的性子吧,万一到时候没人拉着她,她得拿把菜刀冲进叶家,那可就热闹了,你干了一辈子警察,总不能最后去警局把自己老妈赎回来吧?”

“你在威胁我?”

“刚刚说过了,互惠互利。”素叶双手交叉环抱怀中,“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有成年人的办事方式。”

素凯迟疑,“可我真心不看好年柏彦,你们以后有多辛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不到最后一秒谁都没有资格下定论。”素叶直截了当,“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吧?”

素凯紧抿着唇,没回答。

“那好算了,你直接跟叶澜说分手吧。”素叶毫不留情。

素凯马上投降,“好好,我同意。”

素叶淡淡笑了,冲着他一伸手,他无奈,击掌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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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关上房门的瞬间,周遭的纷杂全都化为乌有,安静得只能听到墙上的钟表在一格一格跳动的声音。素叶在黑暗中站了好久才换了鞋,走进了客厅。

她没开灯,径直到了沙发旁将包扔到一旁,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倒在上面。月色透过白色纱帘倾洒了进来,映得跃层的楼梯都铮铮发亮。墙壁照片上的她也被月色笼罩得泛着清凉的白,素叶睁眼,透过纱幔她看到天边的月已接近圆轮,只是月色太过清冷了。

她从没有这般感受强烈过。

一直以来她都很独立,也热衷于独立,喜欢一个人的旅行、一个人的逛街、一个人的吃饭、一个人的居住。可就在刚刚,当她脱离了夜的喧嚣,回到她所钟爱的住所时,才蓦地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孤独。这种孤独伴着黑暗一股脑地钻进了大脑,侵蚀了心脏。

她甚至觉得,有点茫然到了绝望。

原来,一个人的夜晚真的很可怕。

想想从千灯镇到回北京,似乎也没有多长时间,可为什么奇迹般地彻底颠覆了以往习惯?她的胸口闷闷的,想起年柏彦的时候又泛着甜,所以才知道,原来这种酸甜苦辣的滋味就叫做思念。

是的,她思念他,恨不得现在就想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她是习惯他的体温了,习惯每晚趴靠他胸口入睡的温暖,习惯枕头、被褥上沾染他的气息,今晚,只剩她一个,而他呢?今晚又会在哪里睡?他自己的家?还是公司休息室?他会不会也在思念着她?

头筋跳着疼,缺觉的后果。

但明明就是疲累的,明明就是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她还是睡不着,因为她今晚的形单影只,因为今天林要要决绝的行为。干脆起了身,拿过遥控器调亮了客厅的灯,渐渐的,室内被鹅黄色的温暖填充了,素叶似乎也觉得没那么冷了。

准备到冰箱里翻翻看有没有什么零食,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落在了墙角位置,微怔一下走上前,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个很高很高的东西,细长的箱子,包装精致。别怪她才看见,依照客厅被她改造得魔幻风格,如果不仔细看,怕是一辈子瞅不见都实属正常。

素叶倍感奇怪,她不记得自己家有这么一件没开封的东西。想都没想七手八脚拆了封,里面的物件很沉重,幸好是竖着摆放,外包装盒子很容易拆卸。

等里面的物件露出庐山真面目时素叶一愣,愕然伸手将其缓缓拉开,脑海中陡然与千灯镇那时的琼花纷落画面撞击在了一起。

……

“十一万五?”

“姑娘,这屏风可是双面绣,用的丝线都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在我这里你绝对找不到第二家一模一样的绣品。”

“太贵了。”

“这年头啊会苏绣的人越来越少,越是美的东西越要用手工,这个白兰是我亲手绣的一针一线,不贵了。”

……

画面中的老人一脸含笑,他身边站的是就是年柏彦,有琼花飘落于他的肩头,那一幕美得令人移不开眼,就正如她惊鸿一瞥的白兰屏风。

她面前摆放的,正是她连连喊贵却又念念不忘的屏风,足有一人多高,褐色底图,丝白色白兰花蕊,在鹅黄色灯光的照耀下,宛若就在她眼前盛开,轻轻呼吸,尽是醉人的馥郁。

她喜欢白兰,正如喜欢白兰背后的寓意:含笑。

清诚他溅。屏风的最下角绣有一行字,应该是后加上去的,她之前在绣馆没有见过。不长的一句话,唯美感动:相逢正遇素锦年华时,未晚。

有“遇见你在我最美的年华”异曲同工,却也不及这句来得真切,素叶呆呆地坐在屏风前,抬手轻抚上面的绣字,指尖轻抚了“素”又落在了“年”字上,停顿了下来,是啊,再美的言语也抵不过屏风上的这句,因为有她,亦有他。

年柏彦……kpR7。

素叶眼眶又红了,她就那么确信这是他的行为,这句话也是发自他内心的。她的心在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她从未想过,她和他的姓氏竟会是这么美的一句话。

他怎么知道她是如此喜欢这个屏风?又是怎么送进这个房间的?她统统都不知情,满脑子只有他的那句:相逢正遇素锦年华时,未晚。

紧紧压抑的思念终于如洪水般决堤,她拿过手机,颤抖着手指给他发了条微信: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还是谢谢你。

她只打了这么一句话就完结,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相信他是明白的。

可发完又后悔了,万一他很忙很忙没看见怎么办?万一被其他人看见了误会了怎么办?万一叶玉在他身边怎么办?万一……不过一条微信而已,却使得她诚惶诚恐了,她也不明白,与她曾经那么亲密的男人,为什么一回北京就一定要遥望无法相守?

正想着无数种万一可能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的手指都发麻,慌乱打开一看,竟是他发来的回复:喜欢就好。

看到这儿素叶差点破涕而笑,他终究还是懂她的,那么简单的四个字,却成了她心底最沉稳的力量。情不自禁发了个烈焰红唇,忍不住又回了一条:还在忙吗?

很快收到回复:在开会。

素叶心口微微收紧,抬眼看了下时间,已是十点多了,这么晚还在开会。手指一直盘旋在键盘上,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他说,可又说不出口,明明知道他在开会,明明告诫自己别再打扰他,可手指就是那么不听使唤地给他发了句:柏彦,我想你了。

她想他,一点都不掩藏。

可手机迟迟没有震动。

她深深后悔,他在工作,她的行为无非就是捣乱了。

正懊恼,手机终于震动了,素叶一下子扑到手机面前,颤抖着手指打开微信,他依旧简单字句,却令她红了眼,他说,我也是。

素叶哭了,又笑了,久久地看着白兰,这一刻竟不觉得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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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深秋,最美的季节。

素叶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醒来时放眼看去尽是灿烂的阳光,虽说好多年没在北京过过秋天,但还记得这里秋季的味道,清澈的,比冬季多了一些湿润,比夏季多了许多清凉。叶子是最纯粹的金黄,当她一路经过使馆区的林荫路时,金黄的叶子铺满了整条长长的街道,所以秋季阳光看起来甚好,素叶的心情也稍稍好转。

上午九点,她正式回联众心理机构报了到,撤消了假期。丁教授参加了早上的例会,交代了工作上的一些事宜,又对素叶回来上班表示欢迎,丁教授脖子上还贴着创可贴,与素叶目光相对时多少有点尴尬。相比其他同事们的热情,何明和方倍蕾显得很平静,只是跟素叶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素叶倒是无所谓,她身边的助理李圣诞愤愤不平,等散了会后,一直跟在素叶身后唠唠叨叨,“看见没?明显的不欢迎啊,也对,你这提前回来从他们碗里分走了不少羹。”4865953

素叶没搭茬,从包里拿出一护肤品递给李圣诞,李圣诞接过后尖叫了一声:“SMPR的面膜,内地很难买到,听说这款面膜超级好用。”

“所以从香港给你带货了。”相对她的大惊小怪,素叶像是截木头似的平静。

李圣诞激动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给、给我的?”

“知道为什么给你带这款面膜吗?”

“你喜欢我呗。”

素叶斜眼看着她,不咸不淡道,“我呢是不轻易送别人东西的,你要领我的情才行。一来北京雾霾严重,这个牌子的确有效阻隔污染,二来,你要加班加点为我服务,所以先给你个红枣。”【有关SMPR品牌,内地翻译成欣蔓。】

李圣诞快乐疯了,给了她个飞吻,“奴家愿意为你肝脑涂地。”

“先把今天丁教授分下来的客户资料全都给我吧。”素叶实在受不了李圣诞的热情,一瓶面膜就给收买了。

李圣诞飞也似地照办。

看着她比平时快出十倍的办事效率,不禁深深感叹,对女人来说,有时候化妆品比金钱来得更有魅力些。

结果一上午,素叶都在神游中度过。

原本想着多那些客户资料,狠狠一次性了解清楚,也顺便赶走脑海中乌七八糟的念头,岂料,整个上午预约到机构的客户都十分的“奇葩”。

第一个客户是家企业老板,进门时还带着太阳镜,素叶毫不客气地命他摘了镜子,等他开始讲述的时候才知道他有恋足癖,身边的秘书全都是小脚白嫩的主儿,他坦言说喜欢女人的脚胜过喜欢女人的蜂腰肥臀,素叶不言不语,耐着性子听完。

第二个客户是个大学生,神神叨叨的说自己是灵体,能够感受到阴冷不干净的东西,素叶看得出他只是缺乏关怀,想利用一些与众不同来博人同情罢了。

第三个客户是个话唠,一坐下就说个没完没了,素叶最后不得不打断他,他则怒了,说自己花钱来就是要找人倾诉的,让她做垃圾桶。素叶听着听着就烦了,干脆双腿叠放在办公桌上,全身倚靠在椅子上,那客户倒也不在乎,依旧嘚啵嘚啵的没完,渐渐地,她开始神游太虚。

第四个客户看起来比前面三个谁都正常,年龄四十八,长得却跟八十四似的,一进来就送了素叶一大捧的玫瑰花,素叶只觉得满目血红,赶忙命李圣诞将花拿走。

“金先生是吧?您有什么问题?”她耐着性子。

金先生不愧是姓金的,一笑一口大金牙,看的素叶嘴里直发疼,敢情这满口的牙全都遭了殃。金先生笑得十分猥琐,一下子就抓住了素叶的手,她低头一看差点晃瞎了眼,好嘛,金表、金戒指,金灿灿到了一起。

“素医生,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我太喜欢你了,想追求你。”

素叶忍无可忍,起身出了门,任由那个金先生目瞪口呆地独自留在办公室。她直接闯进了丁教授的办公室,甚至连门都没敲,正在写研究报告的丁教授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素叶就绕到了他的桌前,双手撑在桌面,身子探前,几乎跟他的脸都要贴在一起了,才咬牙切齿道,“丁教授,你能给我安排些像点人的客户吗?”

☆、轻生的真正原因

从丁教授这个角度看,素叶的眸底深处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有两簇火苗在忽明忽暗地燃烧,很显然她正在努力压抑不悦,依照她的性子,怕是再忍一会儿就该摔门离去了。他略微想了想,尽量缓解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气氛。

“素医生,你是治心的,咱们这行接触的就是些奇怪的病人,像点人的客户人家去的是医院,而不是心理诊所了。”

素叶压着气,伸手在桌面上敲了敲,一字一句不客气,“从今天下午起,把那些个原本安排给方倍蕾和何明的客户还给他们,我只接待跟我预约的客户。”

闻言这话丁教授一脸为难,“现在机构的人手不够——”

“来这儿上班之前我就说过我不会加班,现在每天预约我的客户已经够我从白天忙到晚上,别再让那些无病申银的人占据我宝贵的时间。”素叶直起身。

丁教授看着她有些急躁,也明白大抵是因为昨天的事搅得她心神不宁,也干脆做罢了状,随她去了。素叶没再多说一句废话,转身准备离开。刚搭上门把手,丁教授又迟疑问了句,“要要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