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彦没有在夜里出现,却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突然出现在联众机构,令素叶猝不及防。

可令她更无法想象的是,那位金先生又对着她穷追不舍,当他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出现在她面前时,年柏彦正巧和丁教授从金先生身后经过,他们两人在谈事,身后还跟着许桐,就这样,也顺便地将抱着鲜花、满脸笑得跟牡丹花儿似的金先生对素叶求爱的一幕完完整整纳入眼底。

☆、成了见证人

这一天下午,天气出了奇的好,头上的一片天湛蓝得如 Crter Lke(位于俄勒冈州西南部,美国最深的湖),阳光耀过时就如同粼粼的湖面,稍不留神都能滴下水来。

叶子愈发金灿了,却也不及金先生手上的金饰耀眼,他又恢复了以往的装扮,只是值得庆幸的是少了那副一张口就骇人的金牙。

当他抱着大束鲜花冲进素叶的办公室时,正好是她刚接待完一个客户,李圣诞端着杯咖啡进来见到这一幕后尤为震惊,一下子冲上前挡住了金先生的脚步,充分发挥了助理的职责。

“金先生您有预约吗?没有预约的话请您约好了时间再来。”因为他的大胆和执着,全机构的人想不认识他都难。

金先生的态度倒是谦和,笑得脸上的表情纹十分夸张,“我就跟素医生说几句。”

人都已经闯进来了,再想赶出去很难,素叶也只好由着他,只是十分奇怪为什么他会如此顺畅地进入她的办公室,当扫到门口方倍蕾一脸的幸灾乐祸后才恍然明白。

“素医生,这是送你的花。”金先生将大捧玫瑰花举到她面前,玫瑰花红艳似火,令素叶不经意又想起从林要要手腕间流出的鲜血。

咽了下口水,她没接过来,态度淡然,“对不起,这花我不能要。”

说完这话后,门口就热闹了起来。

紧跟着,素叶就看到了年柏彦的身影。

而年柏彦看见她时正跟丁教授谈事情,身后的许桐依旧像平常似的神情淡然,却在不经意看到室内这一幕后惊愕了。

素叶是那么清楚地看到许桐脸上起了变化,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了年柏彦身上,他也停住了脚步,看向她这边,连带的,将金先生如何向她求爱的过程看得一清二楚。

停住脚步的不止是年柏彦一人,还有丁教授,显然也被这一幕震惊了。

素叶恨不得先开窗将金先生扔出去,然后自己再找个地洞藏起来,暂且不说年柏彦和许桐在场,就单单只有丁教授一人,这场面也够尴尬的了。

金先生见门口有人,一下子更加热情饱满了,竟扑通一下单膝跪地,将鲜花举过头顶,“素医生,这花你必须得收,你不收我就不起来。”

这大束的花对于他的身高来说略显庞大了,他举着费劲,她看着也吃力。

“金先生,请你离开我的诊室。”素叶沉住气,尽量保持着耐性。

又抬眼不着痕迹地隔空打量了下年柏彦,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安静沉稳地站在那儿,眉宇间也亦如平常,不见丝毫波澜,他一动不动,高大的身影近乎遮住了背后大片的阳光。

丁教授看了看金先生又看看素叶,走上前迟疑,“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不是老古板,也没说不让职员谈恋爱,但闹到工作的地方就不大好了。

没等素叶回答,金先生倒是马上抢说了,见丁教授如同见了救命恩人似的兴奋,“你是素医生的领导是吧?来得正好,能做我的见证人吗?”

丁教授愣了。

素叶也愣住。

奈何金先生这次像是下了决心,见门口还站着人便迅速起身,下一秒做出了令素叶都跟着头皮发麻的行为。

金先生竟主动上前拉住年柏彦,笑得眼睛都要没了,还大言不惭地说,“你们都是素医生的同事吧,都进来进来,我请你们都来做我的见证人。”说着将年柏彦和许桐全都推到了房间里来。

素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看向年柏彦。

可年柏彦依旧风轻云淡,幽暗深邃的眸看不穿心中所想。

“素医生,你就接受我吧,我可以在你的领导和同事面前发誓,只要你跟了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如果你不喜欢这束花不要紧,我今天还给你带了礼物。”金先生将花束放到旁边,又找急忙慌地从公事包里拿出一精致盒子,众目睽睽之下打开,打开的瞬间,李圣诞发出“哇”地惊讶声。

素叶只觉得瞳仁都被光亮刺伤了,下意识遮住眼睛,眼前还是白花花一片,老天,这个金先生到底送了她个什么厉害武器?

等视线恢复正常后她再看,吓了她一跳,好嘛,盒子里静静躺在这一条项链,可谓是金凤呈祥珠光宝气了,璀璨的光是缘于项链中间那颗硕大的钻石,链子全都采用纯金铸造,还有类似大牡丹花似的雕刻,着实富贵得流油。

“我见你一直戴着钻石,想必你是很喜欢钻石的,所以特意选了一条上好的钻石项链送你。”金先生又重新单膝跪地,两只小眼睛被钻石映衬得也闪闪发亮。

素叶抬手摸了下颈部的项链,下意识看向年柏彦,不成想年柏彦也在静静地注视着她,薄唇微抿。她敛下眸,心头有点慌。

她脖上一直戴的是在南非时他们两个共同完成的那颗钻石,喜欢的不得了的缘故,不是因为这枚钻石有多贵,而是在于对南非时的美好回忆。

“素医生的脖子很纤细的,这位先生,你送的项链未免太夸张了,不合适素医生佩戴。”开口说话的竟是许桐。

素叶看了她一眼,许桐也冲她淡淡笑了笑。

“这只是我的心意,素医生如果不喜欢我再换,一直换到她满意为止。”金先生马上解释。

素叶的耐性彻底耗光了,“金先生,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咱俩不适合,拿走你的花和礼物,我一件都不会收。”

“我是真心爱你啊。”金先生不为所动,言辞恳切,“而且我知道上次那个男的压根就不是你男朋友,我都向你同事打听清楚了,你现在还单身,根本没有男朋友。”

素叶一个头两个大。

她没注意到的是,年柏彦的眉梢悄然染上阴霾。

“有这么多人在,我就当场向你发誓,只要你跟了我,我的就是你的,以后就你当家,好不好?”

素叶听着这番话抬眼看向年柏彦,他就从来没对她发过这种誓。

这时许桐上前,仔细观察了下金先生手中的饰品,笑道,“可真是下了血本,金是最好的金,中间的钻石也价值连城了,真金白银地洒下来,这位先生看得出还真用心。”这话,她却是说给年柏彦听的,因为在她鉴定完首饰后,目光是看向年柏彦的。

“那是那是,我对值钱的东西向来有研究,但光是条首饰怎么能表达我对素医生的爱慕?我可以把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她面前,只要她能答应我。”金先生没看见许桐的神情,一听这话倒是洋洋得意了。

素叶的头筋跳着疼,再看丁教授,亦是一脸无奈。

始终沉默的年柏彦竟意外开口,不是对金先生,而是对着许桐,语气淡然,“别在这位先生面前班门弄斧,我们走。”

话毕,转身先行离开。

许桐见状看了眼素叶,然后也跟着离开。

当房门缓缓关上时,素叶的心一落千丈,他,就这么走了?

心口闷闷的,喉咙也堵住了。

丁教授刚刚也是想亲自送年柏彦的,见他自行走了心里有点七上八下,这一幕对外人来说的确够丢脸的了,心想着一会儿要给他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临走之前在素叶耳边落下句,“赶紧处理好。”

素叶也想处理好,奈何,金先生像是长在了办公室似的,无论如何都不走。

电梯里。

金属门倒映出年柏彦沉静的脸庞,当上方的数字指到6时,他不动声色地开口,“许桐。”

许桐上前。

他压低了嗓音在她耳畔交待了句,过程中眸光依旧平淡,许桐的神情却愕然,等他交待完后才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立刻去办。”电梯门徐徐敞开,年柏彦落下句命令后走出电梯,背影伟岸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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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办公室这边,金先生还像条鲶鱼似的怎么赶也不走,李圣诞急得都要报警了,素叶看着墙上的钟表一格一格地跳动,耳边是金先生不停地求爱声,死活让她接受,都已经四十多分钟了。

忍无可忍,她冲着金先生低喝,“你再不走我可真要报警了!”

“警察还能管我向心爱的女人求爱吗?”金先生油盐不进,嬉皮笑脸。

素叶也知道报警无济于事,他只是干扰了她的工作,没有杀人没有放火的,就算警察来了也只是规劝带走,第二天他还得来。

正头疼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两名壮汉给闯开了,吓了素叶一跳,循声看去更是愕然,这两名壮汉都足足有一米九多,像是两个巨人似的出现在她面前,纹身一直蔓延到了脖子,腰间还别着刀。

其中个壮汉竟扛着个东西,裹着透明袋子,厚厚的,袋子里的东西还在动。

李圣诞在旁都吓傻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金先生见状“蹭”地一下蹿到素叶跟前儿,指着两名壮汉,“你们什么人?”

“你管我们什么人?”扛东西的壮汉大手一挥,像是拨楞只小鸡仔似的将金先生推到了一边,金先生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牵一处而动全身

素叶见来者不善刚准备冲上前,却见这壮汉将肩上的东西“咚”地一下摔在地上,看向素叶面无表情道,“素医生,你这次送来的研究对象条件还是不行,我们老板说了,最好是要从正常人的脑子下手才有利于研究,这个人你送来的时候就是疯疯癫癫的。”

素叶一愣,这才看清楚袋子里竟然捆着一个男人,嘴巴被堵上了叫不出来,全身都在挣扎,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素医生,我们老板的意思是重换研究对象,当然,钱方面无所谓,只要研究可以继续下去。”壮汉粗声粗气开口。

跌坐地上的金先生在看清楚袋子里的东西后瞪大了双眼,全身僵直地盯着素叶,在旁的李圣诞早就腿软地靠在墙边儿,惊悚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半晌后才稍稍有了知觉,手指悄悄伸向电话,准备报警。

“圣诞。”素叶最快找回冷静,察觉李圣诞的行为后马上出声制止,脑子却开始高速运转。

首先,她不认识这些人。

其次,她从未给他们送过什么研究对象。

在国外的时候她就听说过有些心理机构会跟精神病院及研究机构直接挂钩,送一些无法治愈的、还没亲人的病患进去盈利,这些人往往就会成为精神病和研究机构的研究对象,当然,在国内也不可能杜绝这种现象,可是,她是清白的。

但,素叶向来遇事冷静的特质帮了她,这些人竟然称她为素医生,这代表就是冲着她来的,而这个所谓的研究对象……

难道?

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假设油然而生。

清了清嗓子,她靠着自己的推测看向壮汉,试探性道,“怎么可能疯疯癫癫?人送去的时候是清醒的。”

壮汉笑了笑,“人我是送过来了,不信的话,素医生自己看吧。”话毕扯开袋子。

袋子里的人近乎疯癫。

金先生彻底傻了,死盯着袋子里的人,那人突然冲着他的方向挪过去,吓得他哇哇大叫,突然站起身指着素叶,满脸惊骇,“你、你……”

“呦,这人不是个精神病啊?”壮汉兴味十足地盯着金先生,打量了半天后道,“我看这人挺不错的,素医生,你的患者?偷听了这么多,干脆送给我们吧。”

金先生吓得双腿都打颤了。

一听这话素叶更明白了,冷笑着看向金先生。

这一瞧不要紧,吓得他脸都青了,身子死死贴在墙上,冲着她乱摆手,“我、我可警告你……不准乱来啊,我、我有钱有势的,你、你敢乱来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看……”素叶见状后笑容更甚,盯着金先生,见他吓得冷汗直流,继续道,“他就算了吧,不适合送到国外研究。”

壮汉若有所思点点头,看向金先生,“还不走?我们的主意可是说改就改。”

金先生屁滚尿流地冲向房门。

“等等!”壮汉对着他的背影大喝。

金先生陡然顿步,吓得不敢回头。

“敢报警就弄死你,别以为我们找不到你,坤哥听说过吧?你在北京混就别得罪他,否则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金先生战战兢兢地回头,“坤、坤哥……”像他做娱乐公司的人更知道坤哥的大名,是道上出了名心狠手辣的主儿,也是让警方头疼的对象,据说这个坤哥早年双手不干净,有不少案底在身上,但手底下的小弟们各个能干,愣是帮他保住了地盘,这两天听说开始做了白道生意,就不知道是不是拿来洗钱用的。

他当然不敢得罪道儿上的狠角儿,这些人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怎么,还需要让坤哥他老人家亲自出面提醒你?”壮汉喝道。

“不、不用……”金先生吓得不轻。

“把你东西带上滚蛋!”

金先生赶紧拿走首饰和花束,慌里慌张离开办公室。

等一切都平息后,素叶才松了口气,看向壮汉,迟疑道,“你们……”

“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吧,我们就是按照坤哥的吩咐演场戏。”壮汉见她又盯着地上的人瞧,赶忙上前解带子,“哦你别误会,他也是我们的人。”

素叶皱紧眉头,“我不认识坤哥。”

壮汉也没多说什么,七手八脚将捆着的那人放开后,那人拿走堵嘴的布,吐了几口吐沫解释道,“这个我们就不大清楚了,耽误素医生工作了,不好意思,我们走了。”

三人就这么意外闯入又利落离开。

李圣诞这才捡回声音,“素医生,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儿?”

素叶走出办公室,眼尖地看到走廊拐弯的那抹身影,重新回到办公室后拿了样东西放进大褂的兜里,轻声道,“没事儿,我先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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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这个时间人不多,环境安静。

有浓郁的咖啡香蔓延呼吸之间,满满的也都是沉静恬淡。

素叶的身后是大片落地长窗,再后面是枝头瑟瑟金叶,长长地渲染了整条街道的外景,天高云淡,如此看上去更似画中人般艳美。

“没吓到你吧?”说话的是许桐,喝了口咖啡后笑看着她。

素叶搅着咖啡,“如果没看见你的话,我真以为又招来了什么爱慕者,还是个在道儿上混的,很显然,这人挺不好惹,连金先生都望而生畏了。”

“这样不好吗?至少他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了。”

素叶点点头,又略有担忧,“他会不会真报警?”

“他哪儿敢?他是个生意人,自然懂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道理,他要真多事儿,那些人还能让他好过了?”

“年柏彦怎么会认识这些人?”她有些排斥。

许桐却笑了,“做生意的,什么人不都得接触?”

“看上去他跟那个什么坤哥很熟。”

许桐想了想,拍了拍她的手,“别这样,年总也是关心你,那个姓金的虽算不上大鳄吧,但大小也是个老板,不找点狠角儿吓他能行吗?”

素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突然觉得年柏彦有太多地方是她不了解的了,不过许桐说的也对,尤其是年柏彦从事的这个行业,巨大的利润背后都是稍不留神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致命危险,通吃黑道白道怕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了。

“这个时候,年总很多情况下都不能亲自动手处理,你得理解。”

素叶点头,她明白,怎么会不明白。

“只是……”

许桐欲言又止的模样引起素叶关注,她放下银勺,等着许桐继续说。

“精石集团这么大,牵一处而动全身,有很多事不是他想要怎样就怎样,里面还牵扯了许多利益,如果精石只是叶家的产业倒也罢了,其中还包括年氏的股权,这也是为什么年总始终在权衡的缘故,因为他稍有差池,精石股价动荡,损失的不仅是叶家更是年家。”

素叶怔住。

这是她从来不知道的事实,她没问年柏彦也没主动提及,因为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精石是因为年柏彦的加入而迅速扩大产业和规模,原来这其中是有年氏的部分。

“年总做事一向稳操胜券,不过素医生,你真是他的克星,为了你他会频频出状况。”许桐似笑非笑。

素叶皱眉,表示不解。

“还记得中秋家宴那天吗?阮雪曼中毒被送进医院那天。”

她点头,当然记得。

“那一天,叶玉快被年总气疯了,连我都没想到年总会那么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年柏彦也曾轻描淡写了那天的情况,说把阮雪曼送到医院后见她没事就离开了,难道,这期间还发生过什么吗?

许桐则风轻云淡地跟她讲述了当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原来中秋节那天阮雪曼的确中毒不轻,如果晚送到医院一步的话都可能命悬一线,经过医生的抢救,阮雪曼终于脱离了危险。在此期间,年柏彦已经打电话叫来了许桐。

等确定阮雪曼没事了之后,年柏彦便命许桐留在医院,他则打算离开。叶玉见他要走便跑到走廊拦他,死活不让他走,年柏彦以还有工作要忙为借口急于脱身。叶玉当然不高兴,质问他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连假期都不放过?

年柏彦没向她解释太多,伸手将她推到了一边。叶玉更是情绪激动,一把拉住他,说就算做戏也要做到底,丈母娘就在里面躺着,他不能说走就走。

这一幕正好被拐角处的许桐看在眼里,她明显看到年柏彦眼中的不耐烦。

“中秋节年总给自己放了三天假,哪来的工作呢?素医生,我知道他是想去找你。”说到这儿许桐无奈摇头低笑。

素叶的心脏突突跳着,她完全不知情。

“然后呢?”下意识问了句。

“我正打算上前帮着年总解围时,正好有护士推着车经过,叶玉直接拿过一瓶酒精递给年总,她跟他说,想走,除非把这瓶酒精喝了。”

素叶倏然瞪大了双眼,“他……”

“年总,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当着她的面儿竟然喝了。”

☆、天底下最傻的男人

许桐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鼻尖缭过的咖啡气息,捉摸不到重量,但如果仔细看她,轻描淡写间眉头有微蹙,如此便显得神情略微无奈。

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着实让素叶的情绪起了波动,她近乎惊得起身,声调也不可抑制地提升,“他疯了?”

依照年柏彦的性子,如果真有人这么逼他,他定会做出来的,她脑海中已经开始浮现了那么一幅画面:叶玉虽是压抑着嗓音却难以遮住歇斯底里的情绪,而年柏彦怕是一忍再忍,在两人相持时他二话没说拿起酒精……

心像是被寒风穿了几个洞,嗖嗖地疼,继而最深处的地方滋生了一股子愤恨,这愤恨与心疼交织在一起迅速吞噬着她的理智,她攥紧了手指,恨不得立刻去找叶玉理论一番。年柏彦是她素叶的男人,而她叶玉,凭什么这么为难她的男人?她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的男人这么做?

许桐见状安抚了她的情绪,轻声道,“我想当时叶玉不过就是不想让年总走,喝酒精这种事也不是她纯心故意的,她肯定也没料到年总为了能够离开真喝了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