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两步的叶澜忍不住回头,见素凯站在雨中,湿了头发,湿了衣服,可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瞬间,心地所有的感情全都崩盘。

再也抑制不住地回奔过去。

而素凯也顺势搂住了她。

“我爱你素凯,我也很想很想你,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甚至是每一秒都在想你。我不是不敢爱你,而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我有过毒瘾,现在我父亲又……素凯,我从来没怪过你,我爱你都来不及哪能舍得怪你?只是,你跟这样的我在一起,你身边的朋友该怎么看你?你是个警察,是那么受人尊重,可我呢?吸毒,还是个杀人犯的女儿,我——”

话没等说完,素凯就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殚精竭虑,堵住了她所有不安的情绪。

叶澜没挣扎,仰着头,任由他这般,眼眶却又湿了。

良久后,素凯才放开她,贴靠着她的脸颊,低低地说,“澜澜,我放不下你,你明白吗?”

她的鼻头发酸,嘴唇微颤。

“我就是要这样的你,哪怕你躲我、讨厌我甚至痛恨我,我也放不下你。”素凯的声音听上去也哽咽了,“澜澜你不能这么做,别忘了当初是你主动接近我的,你不能在得到了我的爱我的整个心后就甩手离去什么都不管了,这样,我会痛不欲生,我会生不如死。”

“我……”

“我爱你。”素凯清清楚楚地说,“这辈子最让我放不下的就是你,那么,为什么不让我来保护你?”

叶澜又哭了,低泣着。

“这个时候,就让我在你身边,行吗?”素凯轻声说。

叶澜心中动容,含着泪凝着他,然后,紧紧地窝在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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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鹤城一案正式进入庭审排期阶段,情况不容乐观,媒体们争相报道,跟叶家有关的人一个个的都成了围堵对象,连素叶这两天上下班都能看见狗仔队的身影。

除了叶鹤城的案子外,外界更关心的是精石走向问题。

纪东岩正式出面,对外宣布要全盘收购精石,这种言论令人震惊,而纪东岩的行动倒也快速,在如此局面混乱的情况下已经对精石完成第一阶段的收购计划。

短短的几天功夫,精石就成了纪氏的囊中之物。

精石现在没有人当家做主,唯一能做出决定的就是素叶,没了叶鹤城,她不但是精石的最大股东,而且现在精石很多的老股东都被拉下马了,所以她在一定程度上是有发言权的。

最开始得知纪氏出面全盘收购精石时着实吓了素叶一跳,她二话没说就去问年柏彦,而年柏彦讳莫如深,跟她说接受纪氏的收购计划。

素叶见年柏彦这么说了,心里也明白,精石是大势已去了,又见叶渊无心精石的事,所以,便与纪东岩签署了意向书。

可签署的时候,素叶心里想着的是另外一回事儿。

为什么年柏彦撒手不管了?

还是,他有什么其他的计划?

可素叶知道,这番话就算是问年柏彦,他也未必会说实话。而她也看开了,上市公司原本就是存在风险,在这个平台上,完全都是市场操作行为,能迎风而上的就能生存下去,一旦呈现低势,那么所有的大鳄都会来争相啃咬,直到连骨头都不剩下一丝。

那么与其被人鱼肉,倒不如知根知底地被收购。

这原本就是大鱼吃小鱼的游戏,只不过,原本的精石也是大鱼,却早是外强中干了。

年柏彦接到纪东岩电话时是在午后。

阳光很烈。

撞在了钢化玻璃上,迅速散开,耀了人眼。

脚下是车水马龙,室内,有高山流水的音乐。

“年柏彦,你应该跟我说实话。”纪东岩开门见山地说。

年柏彦站在窗子前,看着外面拥堵的车流,淡淡地回,“我没隐瞒你什么。”

“我在对精石进行收购的时候,有一股力量在跟我抗衡,很显然,对方也是冲着精石去的。叶鹤城已经被抓了,甚至精石的老股东也没空闲来顾及股市上的情况,那么还能有谁跟我作对?”纪东岩的语气很是不满。

年柏彦眸底怔楞,几秒钟压低了嗓音道,“你不是第一天出来做市场了,收购这种事原本就不可能一家独大,有竞争很正常,而在收购的过程中也有可能出现各种不可控因素。”

“这么说,你也不清楚?”

“是。”

“那能是谁?”

年柏彦叹了口气,“不管是谁,总归是你赢了。”

“年柏彦,我赢了的代价是多掏了15亿美元,原定的收购资金只不过是56亿美元。”纪东岩咬牙切齿。

年柏彦不动声色地说,“你多掏的,精石日后必然会为你成倍地赚回来,计较眼前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想说我多掏的部分你来补呢。”纪东岩哼笑。

年柏彦淡淡地回,“别想美事儿了,跟你相比,我现在不过就是个穷人。”

“你还是想着怎么跟文森交代吧。”纪东岩话毕,挂断了电话。

☆、我最对不起的人也是你

年柏彦收了手机。

转身,办公室休息区,文森正在慢悠悠地品茶。

他身边坐着乔伊,正不知跟文森说什么,逗得文森开口大笑。

年柏彦上前,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文森也收了笑,脸色又转为严肃,旁边的乔伊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暗暗地察言观色。

案前是清茶,幽香入鼻。

年柏彦没多说什么,端了茶杯,轻抿了一口。等放下时,文森冷冷开口,“你面前的那杯茶都凉了,喝进去也少了茶的清香了吧。”

年柏彦看了他一眼,没开口。

“这茶是我一早上就精心泡制的,原本是想等着你来喝上一口热茶,然后赞一声不错,倒也不枉费我的四心意。”文森状似悠闲地说,“只可惜啊,纪东岩的一通电话耽误了你太多时间,瞧瞧,茶凉了,我的努力也白费了。”

年柏彦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笑了笑,二话没说将杯中茶倒掉,然后抬手去拿茶壶。

却被文森按住了手。

他笑,“你以为,再重新续上一杯就跟从前的一样?”

年柏彦收回了手,看着文森。

“中国人喜欢品茶,是因为茶越喝越清醒,这点你是最清楚的。早年的你是在酒桌上喝出来的,但到了一定身份和地位,谈生意聊合作都会选在茶舍,为什么?因为酒越喝越糊涂,茶却能让人思路清晰。”文森笑得阴晴不定,“刚刚那杯茶是最能清晰你头脑的,你却放着不喝,还想喝第二杯?年柏彦,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重来第二遍。”

话说得再明白不过。

年柏彦是个聪明人,怎会听不出他的意思来?淡淡一笑,干脆就不喝了,说道,“钱,我会如数还你。”

“谈何容易?你拿什么还?”文森直切重点,“几十亿的资金为什么会攥在你手里这么久?就是因为当初你信誓旦旦向我保证我可以分到一杯羹,我才信了你,才将那么一笔巨资交到你手里,结果呢?年柏彦,你真当自己是银行?我不是存钱,我是要见到利润的,明白吗?”

一旁的乔伊见文森火了,赶忙劝说道,“爸,您先别生气嘛,听听柏彦哥哥怎么说呀。”

“你闭嘴。”文森喝了一嗓子。

乔伊一脸委屈,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年柏彦看出文森眼里的愠怒,淡淡说道,“巨额利润我无法给你,但是,本金加利息,我可以还给你。”

“柏彦哥哥,你别乱说啊。”乔伊忍不住了,不顾文森的勒令开口劝说。

几十亿的利息,也不是个小数目。

她又转头看向文森,“爸,您这么做不是在逼柏彦哥哥吗?这商场上的事本来就有变数的,柏彦哥哥又不是神仙,哪能预测那么准确?谁都有失策的时候啊。”

文森这次没吼乔伊,而是看着年柏彦冷笑,“你是没有预料到还是,故意放我鸽子?年柏彦,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懂几十亿资金一挪动的风险有多大,就是因为你的一个决定,害得我在南非那边开发钻矿也失了利,对于精石的那杯羹我已是势在必得,现在好了,南非那边我要怎么去解释?你还利益?年柏彦,你要还我的多了去了!”

年柏彦始终云淡风轻,眉宇之间似乎连波动都不曾有过,等文森咆哮过后,他才开口,“就算赔上我所有的家当,我也会补上你的窟窿。”

“与其让你赔偿,倒不如把你扔到南非那边替我卖命!”文森毫不客气道。

年柏彦却笑了,“我不会替你卖命。”

“你——”文森气得手指头直抖索。

乔伊见状不妙,赶忙起身坐在了年柏彦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柏彦哥哥,你的话也别说得那么绝,你也知道我爸他一向欣赏你的能力,你就过来帮——”

“总之,欠你的我一定会还。”没等乔伊说完,年柏彦便起身打断了她的话,看向文森,态度坚决。

文森见他这个态度后更怒了,拍案而起,“年柏彦,你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是吧?我文森的鸽子你敢放,我文森的邀请你也敢拒绝,还真是有恃无恐对吧?你别忘了,这里是中国,不是国外。只要我这边对你关上了大门,你以为还有哪家企业敢对你敞开大门欢迎你?只要我这扇门关上了,就意味着所有的大门都关上了,更意味着,你将彻底滚出这个行业!”

年柏彦任由他破口,相比文森的怒气冲冲,他似乎永远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等他骂完后,年柏彦开口,“总之,我不会欠你的。”

话毕,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气得文森在办公室里大吼,“年柏彦,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年柏彦在等电梯的时候乔伊追了出来。

他顿步。

“柏彦哥哥,我不相信你是故意放了我爸的鸽子就是为了阻止他发展南非钻矿。”乔伊看着他说。

年柏彦面色不改,“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计较太多也无济于事。”

“其实我爸就是说气话,他的性格就是那样,这么多年来身边的人哪有敢忤逆他的?你这么气他,他肯定不高兴啊。柏彦哥哥,你进去跟我爸说两句好话不就行了吗?得罪他干什么呀?”

年柏彦的态度很清淡,“你还是回去吧。”

“柏彦哥哥。”乔伊苦口婆心,“你这么得罪他,未来的路会很难走的,难道你真不想在这行做了吗?我爸可是说到做到的,他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这个圈子本来就不大,他一开口,哪家公司还敢请你呢?”

电梯来了,年柏彦走了进去。

“乔伊谢谢你,不用为了我跟你爸争执。”有些人的人情是不能欠的,正如文森,跟他合作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不行,就要及早全身而退。

“喂,柏——”

电梯门缓缓关上,也遮住了年柏彦的身影。

乔伊站在原地,急得直跺脚,“笨蛋,你这又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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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果然不依不饶,凭着他在商界的力量,大有封杀年柏彦的意思,一时间弄得人尽皆知,紧跟着就成了骨牌效应,正如文森说的,之前排着队想要挖年柏彦的企业各个都打了退堂鼓,对年柏彦视而不见了。

而年柏彦为了偿还文森的利息,也近乎倾尽了所有积蓄。

媒体有八卦的就开始绘声绘色,讲述着一个钻石大亨如何没落的故事,一时间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而纪东岩那边,开始了后续的收购,最后敲定了保留素叶和叶澜的股份,而阮雪琴的股份被冲淡了太多,除此之外,保留下来的还有林要要的股份。

林要要之前是没有股份的,她手中持有的是叶渊的那份,是当初素叶拼了命为她保住的,等叶渊恢复了正常身份后,林要要就有心交还股份,但被叶渊拒绝了,他愿意把自己的那份转给要要。

获利的获利,失利的也在失利。

夜深了。

素叶从梦中惊醒时身边不见年柏彦。

她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出了卧室。

书房的灯还亮着,说明年柏彦还在里面。

放轻了动作稍稍推开了书房的门,却见年柏彦靠在沙发上,整个人笼罩在昏暗的灯光之中。她愕然,走了进来。

年柏彦没反应。

走近一看,才发现他喝了酒,酒杯里还残留着红酒,他靠在那儿,阖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素叶知道这阵子的事对他打击不小,之前几乎每天都有人上门邀请他合作,但现在,因为文森的关系,很多企业都不想得罪那人,都避而不见。

经历再多的男人,也终有承受不住的那天,而这一天怕是对于年柏彦来说已经来了,他向来就是雄心伟略的一个人,现在事业受到了重创,怎么能不颓废?

轻叹了一口气,将空酒瓶和酒杯拿走。

再回身时,却见年柏彦已经睁开双眼了,他看着她,借着昏暗的落地灯光,一瞬不瞬。

素叶赶忙坐回到他身边,凝着他,轻声说,“回房睡吧。”

年柏彦没吱声,还是看着她。

素叶笑了,凑近了他,“亲爱的,你是喝醉了吗?自己喝酒多没意思啊,你一声令下,我可以陪君笑醉三千场啊。”

年柏彦没有被她逗笑,抬手,压了她的头下来,低低喃道,“叶叶,我把你的钱也赔进去了。”

素叶眨巴了两下眼,抿唇笑,“我的钱?你哪动我的钱了?”

年柏彦的气息落在她的鼻梁上,嗓音带醉,却异常温柔,“傻瓜,你不知道什么是夫妻共同财产吗?我婚后赚的钱一半也属于你的,就算你我没结婚,我最对不起的人也是你。我想要给你最好的生活,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除非你承认自己的懦弱

这样的夜晚,这样安谧的空间,连同年柏彦的嗓音听上去也柔柔的,有醉酒的酣,亦有深情的醉,他看似醉了,可眼里的光看着异常清醒明亮。

素叶听了这话后没有悲伤,也没有责怪,干脆趴在他的胸口上,轻轻笑着,“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了?”

“明知故问。”年柏彦见她这般,心里更是隐隐地疼。

素叶抿唇笑,“什么呀,我觉得现在特别好啊。”

“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之后?”年柏彦哭笑不得,抬手轻抚她的脑袋,“叶叶,从我决定要你跟我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就想着给你最好的生活,物质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能给予你心理上的安稳。但现在,我连最起码的物质保障都没法儿给你,又怎么能够给你带来安全感呢?”

他眼底的寂寥如菟丝滋生蔓延,这一次素叶看得一清二楚,也痛了心扉。但她原本就不是个自艾自怜的女人,更何况面对的是自己最爱的男人。便故意笑道,“哦也对,精神建设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的嘛。”

年柏彦看出她眼底的取笑来,无奈叹了口气,“叶叶,我在跟你说认真的呢。”

“那人家也没开玩笑啊。”素叶干脆侧躺下来,挤在了他的怀里,抬手轻轻玩弄着他领口上的扣子,“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女人呗。”

年柏彦稍稍侧过身,低头凝着她,“我没这么想。”

“那你话里话外什么意思啊?”素叶故意不悦,“就好像我就是冲着你的钱来的似的。”

年柏彦看着她,沉默。

素叶咬了咬唇,也没说话,她其实原本想说,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生活,在没遇上你之前,我也没饿死冻死,我自己也能养活自己。但这番话在舌尖上转了好几圈后就咽下去了,意思是对的,但如果这么表达的话,肯定会戳伤年柏彦的自尊。

她在想着如何安慰他才好。

窝在怀里的女人小小的,如同只柔软的猫,令年柏彦觉得心都化了。眼里泛起不舍,言语却略显残忍,“叶叶,如果……现在你想离开我,我会同意签字。”

素叶愕然地看着他。

“这个四合院我会留给你。”年柏彦看着她说。

素叶心里腾起一股火,但还是压下了,咬咬牙道,“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净身出户呗?”

年柏彦苦笑,“现在除了这栋房子,我好像也没什么了,我能留给你的,就只有这些了。”

小小的火苗已经压不住了,腾在了眼眸深处,她起身,没好气地说,“那你把这房子给我了,你住哪儿?”

年柏彦在她身后淡淡地说,“你就别管我了。”

素叶抿着唇,忽地转头盯着他。

年柏彦叹了口气,起身,轻轻将她搂住。

木质香混合着酒气,一层层将她包裹。

她的心收紧了一下,就这样,满腔的怒火就这么被驱散了。对于他,她永远无法狠下心去责怪。没了怒气,委屈自然而然就攀升了。

“你是不是跟我过够了?宁可用一栋房子来打发我。”她控诉,“你在外面也一定有其他女人了,是不是打算跟我离婚后就住她那?”

小脸下一刻被年柏彦的大手扳了过来,他的眸亦转为严肃,“胡说什么呢?我在外面怎么可能有女人?”

“那你让我离开你?”素叶反问。

年柏彦搂紧她,低低地说,“我现在这个样子,等同废人。”

素叶再也忍不住,转身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态度很是坚决,“年柏彦,咱俩结婚的时候你发的婚誓你不记得了是不是?是你说的你不会离开我,这辈子都不会,你不是自诩是遵守承诺的人吗?现在这么快就想食言对吗?”

“我……”结婚的誓言他当然记得。

素叶凝着他,压了心口的滞闷,说,“你真希望我离开你?然后我再找个其他男人嫁了?你难道都不去想象一下那样的画面吗?我挽着其他男人的手臂从你身边走过,你心里好受是吗?年柏彦我告诉你,如果你这么狠心的话,我也会很狠心的!”

这个画面,自然是年柏彦不愿去想象的,哪怕只想着她要嫁给其他男人,要对其他男人展露笑颜,他的心都在滴血,更别提看见她挽着其他男人的胳膊跟他擦肩而过的画面了,那样,他必然是生不如死的。

素叶见他神情晦涩,心里也不落忍了,盯着他说,“如果,你真的承认自己就是个失败者,那么,我同意签字。”

年柏彦凝着她,眼里划过痛。

“年柏彦,我相信你从小到大经历过不少困境,如果不是,怎么能造就你现在的沉稳性格?曾经我听许桐说过你的事,从基层到高层,你吃了不少的苦,所以我始终相信你身上有坚韧不拔的精神。你以为我真的贪钱吗?年柏彦,从国外到国内,追我的有钱人大把大把的,比你有钱的也很多,但我为什么选择了你?是因为我爱你,更是因为你是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你现在跟我离婚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就是个懦夫,说明你承认了自己后半辈子都养不起老婆,你妥协了,你开始质疑自己的才能了。年柏彦,如果你真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就敢当着我的面儿承认这点,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你,因为我不想要个懦弱胆小、不肯在妻子面前示弱、不敢跟妻子一同面对未来的丈夫!”

她这番话说得不气不急,却铿锵有力,字字珠玑。年柏彦听了,眼底动容,搂紧了她,亲吻她的额头,然后,轻抚她的脸颊,语气沉重地说,“叶叶,我从来没有承认自己是懦弱的。但是你要明白,从头来过的苦我可以去吃去受,那时候,我没有办法顾及你,你不会怪我吗?”

素叶闻言,轻轻笑了,干脆躺靠在他怀里了,仰着头,看着他方正的下巴,“人不能太自私,这段时间你又给我当司机又给我当保姆的,连小雅的活儿你都干了,可是便宜了小雅光拿工资天天去逛街逍遥了。所以啊……”说到这儿,她拉过他的大手,十指相扣,“有了这段时间,我已经很满足了。”

“叶叶……”年柏彦心生感动。

素叶攀上了他的脖子,“我知道你,压根就不是一个居家的男人,所以从嫁给你那天起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柏彦,你的世界是在外面,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呢?古人言,男人成家立业,你现在成了家,那么就一门心思立业好了。不管你走得有多远,不管你有多忙,我都会在你身边的。你给了我房子,我就要给你一个家啊。你想离婚,想要让我离开,门儿都没有。我好不容易有个家了,不能让你破坏了。”

年柏彦闻言这番话后,心里五味杂陈,收紧了手臂,在她耳畔低低道,“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