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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厉冥禹推门走了进来,脸上又是一贯的标准神情,不卑不亢,冷静谦和,跟大家象征性地倒了一下歉后说了句,“诸位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今天扫了大家的兴改天在下一定补回来,佟佑,你留下,夏议长,这单算我的。”

所有人惊讶了一下。

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呆住了,厉冥禹这人一向处事圆滑,就连下属办错事也没见这么严厉过,这女人到底是谁,竟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厉冥禹一反常态?夏议长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对街的女子,看着有点眼熟,再认真看了看,这才记起了这女人是谁,轻轻一笑,朝着几位挥了一下手,“大家还是各回各位吧,哈哈,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冥禹为这个大失脸色也实属正常啊。”

还没等反应过来,厉冥禹早就没了身影。

王西东。酒桌上的人开始各个看着好戏,夏议长的脸有些挂不住,但女儿的脾气他清楚,要是不让她问个明白,那不定又惹出什么麻烦来。

趁着拐弯的時候,厉冥禹不着痕迹地看了身边女人一眼,她一直盯着车窗外看,整个人像是安静到没有呼吸的洋娃娃,今天的她穿得很休闲,看上去就像是刚刚毕业的学生,他看不到她的眼,不知她究竟在看什么。

良久后,他开口,“这个時间你应该待在家里,以后不准一个人上街。”

话音落下好久都听不到答复,蹙了蹙眉头,语调微微提高,听上去近乎严苛,“听到没有?”

第四章·第二十节 谁为谁担心?(4)

苏冉终于有了反应,将视线从窗外扯了过来,落在了厉冥禹身上,安静说了句,“刚刚那几个孩子只不过是读者。”

她与安小朵聊了一下午的天儿,当然,大部分時间小朵都在抢救病患,她俩聊天的時间加在一起连一个小時都不到,最后差不多的時候她离开了医院,冰妞自然是放在小朵那里。

天气已经很热了,她也懒得搭车,一路走过来,走走停停也当是重温一下风景,直到她被几个大男孩围住,刚开始着实吓了一跳,但当他们用惊喜的眼神看着她并问是不是《豪门惊梦》的作者時,她就明白了,她没否认,几个人也高兴坏了,一直嚷着要签名。梅九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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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太重,幸好没有致命伤,丁警官正在里面审他呢,家里被法证科的人弄得乱七八糟的,陈忠没什么亲人,抢救无效后也只能送到这里来了,丁警官是跟着一起过来的。”白初蝶轻叹一口气。

“你——”这人神经失调吧。

“孩子?他们可不是孩子。”厉冥禹冷哼一声,都可以做孩子爹的人了。

“我再强调一遍,你没有任何资格赶走我的读者。”苏冉见他态度依旧冷硬,心里倒也不怕了,原本就不满他的做法,他这个人太自大了。

“有時候想想,娶一个有点事业心的老婆回家,还挺遭罪的。”厉冥禹突然说了句。

“神经病。”苏冉气呼呼地转过头,不再看他。

“管家呢?伤得重吗?”

“陈忠将管家扯进客厅里,那時候下人都在休息,根本没听到打斗声。”白霖摇摇头,又鄙夷地说了句,“这种人啊,就是该死,贪心不足啊。”

之前有关陈忠盗窃和家财物一事已经大事化小,苏冉也听说陈忠已经被释放,再后来怎样她就不清楚了,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陈忠竟然死了。

他也不再说话,凝神地看着前方,开着车。

厉冥禹淡淡说了句,“如果他们几个是女读者,我连管都不管。”

厉冥禹见状后将车子停在了一边,收好手机后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

接起后,她听了没几句话后就脸色突变,直到对方挂断电话后她还惊愕地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没料到厉冥禹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他就像是无所不在的魔鬼似的,她走到哪里都能被逮到一样,他走上前用生硬的态度训斥了他们,甚至字里行间透着令人不安的威胁,几个人吓跑了,她也深感惊讶极了。

白初蝶茫然摇头,良久后又像是大梦初醒似的抓住苏冉的手,全身都在颤抖,“太吓人了,真是太吓人了,这个陈忠已经被赶出和家了,我念他在和家做花匠做了这么多年当時还给了他一大笔钱,可没想到他一点都不满足,还時不時打电话来大半夜地骚扰和家,当時报警的是和薇,现在她不在国内,我就替她担心受怕的,就在下午的時候,陈忠也不知道怎么闯进了老宅,手里拿着刀子来威胁管家,当時我不在,他便要求管家打电话给我,要我再给他一笔巨款,否则他便到处宣扬我们和家欺负下人,管家跟他争执了起来,又打了起来,管家被陈忠的刀子伤了好几处,处于自卫,管家才推了他一把,没想到刀子就、就插进了他的心脏里......”

白霖赶忙收起骰子赔笑道:“没没,我哪敢再玩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脸上的笑容都堆成了花,“小冉啊,上次还得谢谢你帮忙呢,你放心,那笔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紧接着就是他劈头盖脸地训斥,这更令苏冉气不打一处来,不但骂走了她的读者,还又将矛头指向她?甚至说她什么“水性杨花、招蜂引蝶”?拜托,她怎么水性杨花了?怎么招蜂引蝶了?就算是这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人白四。苏冉下意识蹙了蹙眉头,说实在的,她跟陈忠没有交集,不过也见过陈忠的儿子,虽然身体患病,但也懂事,人死了,就不要在背后再说些闲话,这是对死者的不敬,现在她唯独担心的就是,那个孩子怎么办。

苏冉又想起了慕承,心情低落了不少。

苏冉听着心惊胆战的,“在场没有其他人劝阻吗?”

苏冉张了张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

苏冉愣愣地看着他,说什么呢。

苏冉点头,又见白霖掏出一个骰子有意无意地玩弄着,心中不悦,“你又赌钱去了?”

见白初蝶一脸苍白的样子,苏冉走上前轻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许久后,一道手机铃声再度打破了车厢里的安静,是苏冉的手机响。

许是气氛略显尴尬,他微微清了清嗓子,语调又转为低沉强制,“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点,如果让我知道你给我戴了绿帽子,我一定不会轻饶你。”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颤抖得无法再说下去,白霖赶忙在一旁开口,“是啊,当時的情景可吓坏我们了,我和你蝶姨刚踏进老宅,正好看见这一幕,那个陈忠当场就断气了,唉,你说这个陈忠啊......”

陈忠的尸体直接被送进了太平间,苏冉赶到的時候,意外发现白初蝶和白霖也在场,厉冥禹出去买水了没有跟进来。

陈忠,死了。东王东咏

怎么现在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不省心呢?

“对了——”白霖一惊一乍的,凑上前跟苏冉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又跟厉冥禹在一起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啊,我上次事情绝对跟他有关系,那人城府太深,想要陷害一个人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似的,你可小心了,而且你有所不知,我可是听到内部人说,他现在背地里开始吸纳和氏股份,董事会的几位元老都被他的人给挤下去了,这人,我看着是跟和家有仇啊,还有,和薇昨天就回来了,她肯定会去找你,你可得——”

话说到一半儿的時候,他突然止住了话,眼神却十分不自然地看着苏冉的身后,原本坚定的言语也变得支支吾吾,有所顾忌。

第四章·第二十一节 奇怪气息(1)

苏冉感到奇怪,回头一看,厉冥禹不知什么時候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袋子,里面装了三瓶纯净水。白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白初蝶的神情也略显尴尬。

他上前,拿出一瓶水后将其余两瓶递给了他们,白初蝶接了过来,唇边挤出一丝笑容,“谢谢。”

厉冥禹的目光从白霖的脸滑到了苏冉的脸上,打开纯净水的瓶盖后递给了苏冉,淡淡问了句,“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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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警官,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陈忠的死讯。”

“丁警官,我可能会令你失望,毕竟我没做过这种事。”

“你误会了,我找你来不是录口供的。”丁铭启伸手拢了拢头发,眉心微微蹙起,看来是遇到了难题,“我知道你一向对香水敏感,各种香型也能了若指掌,刚刚我接到了法证那边的电话,他们在陈忠遇害的凶器上发现了一种溶于血液中的分子,很微弱,其实说白了就是混合在血液里的一种香气,因为時间较短,法医和法证都还没给出具体结论,我想到了你,正巧陈忠的尸体就在里面,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

“哦,不好意思丁警官,我不应该问起案情的。”苏冉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暗自懊恼。

“怎么样?”丁铭启在一旁紧张问道。

“我?”苏冉听了惊愕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她的鼻子闻香水还可以,闻死人的血液......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离开了。”

“法医还要进一步做调查,你们直接将尸体送到太平间就是个错误,难道一点常识都没有吗?”丁铭启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苏家是出了名的调香世家,据听说你的高嗅觉相比苏家历代调香师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会令你为难,我也只是很想快点破案而已。”

丁铭启看着她,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也无妨,毕竟你没在怀疑对象的范围内。是这样的,我刚刚对和家的管家做了简单的询问,发现他有些支支吾吾的,出于对死者负责的态度,我必须要确认无误才行。”

丁铭启迟疑了一下。

不过,由于天气炎热起来,就算停尸房的温度比外面低很多,也能闻到一丝令人作呕的腐朽味道。苏冉有一瞬想要夺门而出,但为了案情也只能忍着了,拿过丁铭启递上来的胶皮手套,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停尸床上的陈忠。

人在闻过一样东西后,其实鼻腔里都会多少记忆一些味道,这种留下来的浅浅味道便是余味,所以,不是说只有香水才会有余味的,很多時候,人都不会太依赖鼻子来做事,渐渐地,鼻子这种敏感功能就会变淡,苏冉之所以会敏锐捕捉到别人捕捉不到的气息,是因为她自小就训练嗅觉的结果。

他身上除了一些打斗的痕迹外,就是心脏处的伤口,血迹干涸地差不多,全身上下纸片一样苍白,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看着不由得心酸,轻叹了一口气后,在丁铭启的指引下轻轻碰触了一下陈忠心脏处的伤口,一些血迹淡淡地黏在胶皮手套的手指上。

厉冥禹微微扯动了一下唇角,没说什么,见苏冉喝完水了,十分自然地拿过来,自己也喝了几口,苏冉下意识看着他的动作,心头竟然有点小小的扯动,这种行为只有情人间才会有吧。

太平间不是那么好进的,至少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迈进停放尸体的房间,尤其是要面对血淋淋尸体的時候,幸好,四年前苏冉已经见识过了父亲跳楼的模样,所以再面对陈忠还未被处理过的尸体后早已不觉得什么了。

她接过水不是滋味地喝了一口,抬头看了看他的神情,过于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他究竟听到还是没听到,呐呐地支吾了一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竟有种心虚的感觉呢?

对这苏冉点头示意了一下后,又看向白初蝶,“管家要暂時跟着我的手下回警局,再做一份详细的笔录,你们两位也回去吧,不过要随叫随到,你们等候笔录通知。”

待两人走后,丁铭启才看向苏冉,声音稍稍转为正常语调,“苏小姐,可否进一步说话?”他对厉冥禹还是有抵触心理。

气氛变得有点怪异。

白初蝶拉着白霖离开,快出门的時候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原地的苏冉,奇怪,陈忠死了,她来这里做什么?

白初蝶赶忙打着圆场,“哦,没什么,就是闲聊了几句。”看得出,她对厉冥禹有所忌讳。

白初蝶赶忙道歉,白霖一脸的不悦。

白霖看了一眼管家,又看向丁警官,迟疑道:“那陈忠的尸体......”

白霖紧张地看着苏冉。

直到丁警官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脸沮丧的管家,再后面,是两名便衣。见苏冉的身旁站在厉冥禹,他的神情微微沉了沉,很显然,他对这几次与厉冥禹打交道的经历历历在目。

苏冉听了后有些不解他的说辞,“事情不是很简单吗?管家出于自卫推了陈忠一把,刀子直接插进了他的心脏,难道,另有隐情?”

苏冉理解他急于破案的心情,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好吧,我试试。”

苏冉转头看了一眼厉冥禹,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干脆坐到走廊旁的长椅上,慵懒的模样。

苏冉轻轻摇头,放下手,刚要告诉他结果,却又觉得鼻尖处总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很淡,很轻,就好像是一根轻丝划过她的鼻尖,这是一种余味。

见她神情有异,丁铭启眼前一亮,“是不是有发现?”

跟着丁铭启走到了另一扇窗子前,他这才开了口,“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给你打电话也是迫不得已。”

轻轻碾动了一下,苏冉放置鼻尖闻了闻,是淡淡的血腥味,并没有闻到其他的异味。东王东咏

苏冉没立刻回答他,而是走到离尸体再远一点的位置,又仔仔细细闻了一下带着胶皮手套的手指,闭上眼,认真辨别着,淡淡的血腥味过后,果然是有一种不同于血液的气息,那么轻,轻到她差点闻不到。

这是一种什么气息?又仔细辨别了一番,足足有一分多钟的時间,突然脑中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一道记忆闪过,连同着这抹似有似无的气息一起滚落在脑海之中。

苏冉全身猛地一颤,脊梁骨渐渐蔓延一丝寒凉,她,就这么不经意联想到一个人来......团裁体豪。

第四章·第二十一节 奇怪气息(2)

丁铭启毕竟是警察出身,对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都能看得仔细,见苏冉这般神情心里明白找她是对的,走上前问道:“苏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一直被脑海中杂乱无章的思绪缠绕的苏冉猛地被拉回了现实,下意识转头看向丁铭启,见他目光灼灼心底不由泛起一丝慌乱,摘下胶皮手套,微微敛了敛睫毛,“血液里的确沾了一点异味,如果我没辨认错的话,应该是黑醋栗的气息。”

“黑醋栗?”丁铭启微微挑眉,他对调香领域的香型显然有些陌生,语气不由疑惑。

苏冉反应了过来,了然地笑了笑,“其实就是我们常见的黑加仑,黑加仑的气息比较容易被人忽视,很多人都接触过黑加仑却往往记不得它的气息,这也很正常,我们在提到黑加仑的時候,大脑总会习惯地将它归为果酱又或者是饮品,鼻子条件反射就会记忆起果酱或饮品的味道,反而它最原始的气息得不到表达。血液的腥甜气息虽然浓烈,但因为经过一段時间的干涸,反而遮不住黑醋栗的气味,虽然很淡,但还是能闻到黑醋栗的水果香气,宛如置身在水草青苔之间。”

丁铭启闻言后若有所思地点头,“苏小姐,你很确认是黑加仑的气息是吗?”

苏冉点头,“是。”

十分肯定地回答,她从来都是对自己的鼻子很有信心的。

“不愧是调香世家的后代,苏小姐,你令我大开眼界。”丁铭启由衷赞道。

“举手之劳而已。”苏冉唇边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丁铭启眉间泛起思索,看向苏冉,“法证的同事认为这种分子普遍用于香水里,苏小姐刚刚一闻就说是黑醋栗的香气,这么说,陈忠临死前真的跟带有黑醋栗的香水接触过?”

“也许是吧”苏冉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良久后看向丁铭启,“这种查案断案的工作我就帮不了丁警官了,毕竟我的能力有限。”

丁铭启笑了笑,也觉得自己问得这话有些可笑,想了想,“可以再问苏小姐一个问题吗?”

苏冉点头。

“在你的印象里,和家人谁喜欢用带有黑加仑香型的香水?”丁铭启看着她,眼神十分锋利。

“这个”苏冉迟疑了一下,想了想,摇头,“对不起,这个我真的不清楚,我想,我只能帮你帮到这里了。”

丁铭启见状后,也只好作罢,点了点头,“今天麻烦你了。”

“不客气。”

两人准备出门的時候,苏冉又想了什么,突然问了句,“丁警官,我能否跟你打听个人,前两天应该是被你们同事带走的。”

“哦?是谁?”

苏冉舔了舔唇,“一个叫慕承的人,脑外科医生,因十年前的一次医疗事故要重新接受调查被带走。”

“慕承?”丁铭启拼命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良久后摇摇头,“我还真没见过这个人,也许是被其他科室的人带走了,这样吧,如果苏小姐着急的话,我回去替你打听一下。”

苏冉一听赶忙摆手,“那、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了,我想只是例行问话而已,说不定早就没事了,不用麻烦了。”她只是抱有侥幸心理看看能不能查出慕承的情况,万一这个行为被厉冥禹知道了,还不定他能做出什么事来呢。

丁铭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又说没事了,毕竟他查案厉害,观察女人的心思却一般了,笑了笑,刚要替她开门,又补上了句,“苏小姐,我觉得你人很不错,所以想要好心提醒你一句。”

苏冉停住脚步,抬头看着他。

“厉冥禹那个人城府太深,目前又处处针对你们和家,你在他身边要小心才行。”丁铭启想起了上次在审讯室发生的一幕,由衷地建议她道。“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似乎在思量着这番话应不应该说出口。

“丁警官,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讲。”苏冉见他欲言又止,轻声说了句。

丁铭启略微压低了嗓音,“作为警长,没根据的话理应不该说出口才对,但我们毕竟接触了这么长時间,有些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处于我的直觉,陈忠的死是另有隐情,我接触过陈忠这个人,情老实敦厚,不像是能做出偏激行为的人,再者,上次根据你说的,我们也做过调查,陈忠的确有个儿子,常年接触最好的治疗,一个下人怎么会有那么多钱?他死前提到了厉冥禹,我就在想,四年前你父亲跳楼的事件和四年后陈忠遇害的事件会不会有必然的联系,出于这些考虑,我建议你还是离厉冥禹远一点,他这个人城府至深,一般人不会是他的对手。”

苏冉听得心里发慌,又堵得要命,轻轻点头,谁人能知道,她丝毫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了呢。

“你放心,虽说你父亲的案子已经结了,但只有有机会,有异常的发现,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陈忠这件案子也是,所以,只要你想到了与案情有关的事情或者人,一定要第一時间通知我。”丁铭启再次叮嘱了一次。

苏冉深吸了一口气,沉重地点了点头。

“走吧,我送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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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剑人。回到家已经天黑,苏冉整个人窝在沙发上静静回想着丁警官说过的话,回想着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時间真的是造化大师,它会在你不经意的時候改变很多事情,又悄然带走很多人,当你发觉过来的時候,才愕然心惊,原来,人心叵测,生命脆弱。

厉冥禹直接钻进了书房,他还有大量的文件要处理,正好便宜了苏冉可以有時间来整理一下脑海中乱糟糟的思路。

首先,就是陈忠遇害的事情。

她咬了咬唇,陈忠的事情是和薇引起的,是她主动报警说陈忠盗取了她的一条项链,当時她就质疑过和薇的目的,和薇并不是一个为了一件奢侈品就跟下人纠缠不休的人,那么,当初她报警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陈忠被放出来之后,项链找到了吗?和薇为什么突然又不追究了?

第四章·第二十一节 奇怪气息(3)

陈忠被释放出来后,回到和家又发生了什么事?

苏冉觉得有必要再去找小朵一趟,亲自看看陈忠的儿子现在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再者,最令她放心不下的就是陈忠伤口上的黑醋栗味道。

在停尸房的時候她没有跟丁警官说,一是因为她真的有些不能确定,二是一旦想法确定就意味着和薇将有麻烦。是的,她在仔细辨认过那种气息就是黑醋栗后,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和薇。

黑醋栗,一直是调香界惯用的叫法,市面上也有零星的几款香水是加入了黑醋栗的香型,这种香水往往是诠释着一种前卫而明朗、時尚而独立的个,喜欢这种香型的人往往是对時尚感有着强烈追求和敏感的女人,黑醋栗在用作调香的時候往往是用作初调,原因是因为气味比较清新,又時常与清新香型的水果,例如苹果、番木瓜之类的香气进行混搭,如此一来才会展现出年轻活力四射的香水品质,很多時候,调香师在使用黑醋栗香型的時候,都会在中调配搭植物的香气,例如茉莉、百合之类的,目的是微微淡化前调的香型,与植物香混合在一起,出现多层次丰富的感觉,而这类香水在后调就会采用香子兰等的香氛,来完整诠释一瓶香水,从清新到活力,再到時尚积极的特质。

之所以会想到和薇,是因为四年前和薇曾经对黑醋栗这种香型痴迷过一阵子。

那時候她还没嫁给厉冥禹,与和薇的关系还很好。有一次,和薇拿给她好几瓶香水,都是市面上奢侈品牌的最新单品,由于她一直做杂志,很多奢品都有赞助商亲自送上门,这也造成她一向奢侈品不大紧张的缘故,苏冉那時候对香水不是太热衷,也没注意太多。

后来,和薇从几个瓶子里选出了一瓶,笑说要留下这一瓶。当時苏冉就很奇怪,有什么能够让和薇特别喜爱的香型呢?她特意闻了闻,那款香水的特制很活跃。

和薇告诉她,她一直挺喜欢黑醋栗的气息,原因是在她们父母还没有离婚的時候,她们的早餐经常是配着黑加仑果酱,这种味道令她很怀念。

苏冉想到这里,调整了一下坐姿,眉心微微蹙着。

和薇究竟有没有再用那款香水她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是每次见她的時候,苏冉都没有闻到和薇身上喷过任何香水,也许她和她都一样,父母离异后,她们两人对香水都下意识地产生了抵触心理,她知道,和薇在出席一些场合的時候,不得已情况下才会象征地使用一些香水。

四年后,和薇还是那么喜欢黑醋栗的气息吗?

她不敢肯定,也不敢妄自下定论,所以,在丁警官询问的時候,她也只能回答不清楚。

轻轻叹了口气,只觉得胸口更有些压抑,说实话,自从父亲离开后,她就不再觉得自己是和家的人了,父亲娶了蝶姨,蝶姨又跟父亲生了君灏,在她眼里,似乎他们才更像是一家人,父亲这两个字一直是她摸不到碰不到的词语,她真的很想去相信四年前父亲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事实上是,她的父亲,还是拿着她的婚姻换取了和家在商界未来道路上的保障。

如今,和薇的情况她都不再了解,和薇视她为仇人,白霖又说和薇昨天就回来了,那么很快就会知道她和厉冥禹的事情,苏冉只觉得头疼,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复杂的她只想逃走。

厉冥禹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明明跟和薇结了婚,为什么还要用合约上的九天来拴着她?

就算他想找个,也没必要来找她吧?

想着想着,一直是想到了太阳都跟着窜动都想不出个结果来,一時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像是一团乱麻似的在她脑中理不清理不顺。

厉冥禹从书房出来,在二楼没找到苏冉便下了楼,转弯就看到了蜷坐在沙发上的那抹娇小身影,她抱着大大的抱枕,整个人几乎都被埋没,脑袋偏在了一边,時不時还叹口气。他微微怔了怔,不知为何,这一幕竟无声无息撞击着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很显然她是被什么问题所惑了,叹气的样子令他忍不住唇角扯动了一下。

倒了一杯冰水和一杯温水,拿上前,厉冥禹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将温水放在了她的面前,淡淡说了句,“喝水。”

苏冉被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吓了一跳,看向他的眼神染上惊愕。

“喝水。”他又强调了一句,不理会她投射过来的眼神。

人不断生长,的确会变得成熟,但有些习惯还是无法随着時间的流转而改变,正如苏冉,她还是跟四年前一样不怎么喜欢喝水,很多時候,如果不提醒她,可能一整天都不会想起喝水。

这个习惯,着实不好。

他蹙着眉头看着她,直到见她顺从地拿过水杯喝了几口后面色才微微好转。

“有什么想不开的问题,可以说出来,说不准我可以帮你。”厉冥禹嗓音低沉,听上去倒是挺随意的一句话,神情也很淡然。

苏冉用更加诧异的眼神看着他,没听错吧?他要帮她?

厉冥禹喝完杯子里的冰水后,放到了一边,颀长的身子朝后一倚,看样子,似乎刚刚的话不是开玩笑。将她的神情不着痕迹纳入眼底后,漫不经心道:“还是,那位丁警官生怕我吞了你,让你防着我点,所以你连话都不敢说了?”

苏冉噎了一下,他刚刚偷听?

“丁警官把话都写在脸上,我犯不上偷听。”他的双眼像X光线似的,不消她开口就轻易猜出心中想法。

苏冉差点喷水。

果然啊,要不丁警官怎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厉冥禹,这个人不但极有城府,眼神还很犀利,这个時候她反倒觉得厉冥禹更适合去做警察,说不定不用他开口审问,犯人就会在他锋利的眼神下吓得什么都招供了。

第四章·第二十一节 奇怪气息(4)

苏冉手里捧着水杯,看着坐在对面突然好心起来的男人。

他的话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陈忠临死前无意提及到他,父亲的事情他又知道多少。

还有和薇,他对和薇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

她该不该相信他。还是,留在他身边说不定真的发现些倪端。

厉冥禹刚开始还挺有耐,静静地与她对视,時间一长见她一声不吭,又等了好一会儿,蹙了蹙眉头道:“我真是无聊到了极致陪你在这浪费時间”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苏冉见状后赶忙叫住了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