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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子和公主不会吵架吗?”

“这个”安小朵想了想,“也许会吧,可能有时候也会因为意见的不统一产生矛盾呢。”

格洛冰嘟着小嘴,“那为什么童话故事里最后总要写到,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就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呢?王子和公主到底快不快乐别人怎么知道呢?”

这句话倒是将安小朵给问愣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正确答案来,笑了笑将她搂了过来,“冰妞,你小小年纪竟然能想到这么深奥的道理啊,看样子这个问题我要好好考虑一下了。”说着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那么将难题留给我,冰妞是不是该睡觉了?明天一早还要去幼稚园呢。”

格洛冰依旧嘟着小嘴没有说话,耷拉个脑袋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了?”安小朵轻声问道。

“没事。”格洛冰娇声娇气地说了句,声音听上去有些沮丧。

安小朵以为她被今天的事情吓坏了,将她抱进怀里,温柔说道:“冰妞有什么想不开的问题可以问我啊。”

格洛冰舔了舔嘴唇,半天说了句,“我不想去幼稚园了。”

“为什么?”

“因为其他小朋友都有妈咪来接,我没有妈咪,小朋友们都取笑我,明天老师还让小朋友带着妈咪上手工课呢。”格洛冰憋了憋嘴巴,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安小朵心疼地看着她,将她搂得更紧,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安慰她,想了半晌后忍下来喉咙中的酸紧,轻声道:“冰妞有妈咪啊,谁说冰妞没有妈咪了。”

格洛冰从她怀里抬起小脑袋,眼睛里都充满了惊恐,摇头,“那个不是我妈咪,她好可怕啊,还大声骂我呢。”说着又紧紧搂住安小朵,“我喜欢苏冉妈咪,喜欢你,不喜欢她。”

安小朵原本苦涩的心更加酸痛了,又搀和着一丝丝的甜和柔软,抬手在她头上轻抚了抚,“放心吧,姨姨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了,明天姨姨陪你去上手工课好不好?”

“真的吗?”格洛冰因惊喜瞪大了双眼。

“那当然,而且啊,我们两个还要做一个超级无敌的战利品,吓死那些小朋友,看他们再胡说八道。”安小朵挥舞了一下手臂,信誓旦旦地说道。

“耶——”格洛冰高兴地在蹦起来。

等到好不容易将兴奋的格洛冰哄睡了之后,安小朵才起身准备关灯,抬头去发现,慕承一直站在儿童房的门口,将刚刚那一幕全都看在眼里。

客厅里。

慕承拿过医药箱,十分娴熟地为安小朵脸颊的划痕进行第二次上药,相比刚刚,她的脸已经消了肿,红痕也慢慢褪去,只剩下一道不是很明显的划痕,显然是被季歆瑶长指甲划伤的。

好闻的气息萦绕在安小朵的呼吸之间,看着慕承聚精会神为她处理伤口的样子,又想到了他在医院时一丝不苟的神态,狂跳的心就一直没有停歇过,老天,别再跳了,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与慕承这么靠近,他像是优雅温润的神,举手投足都令她深深迷惘,虽说今天的情况看上去有些糟乱,可丝毫没有影响他在她心中的感觉,相反,她看到了他有血有肉的一面。

这期间,慕承跟她说了无数次的对不起,从他的眼眸里可以看出他的歉意来,可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抱歉。处理完伤口后,慕承将早已备好的几大本书籍放到了她面前,轻声道:“这些都是对你可以考进脑外科有帮助的资料。”

安小朵伸手翻开一本,低呼,“这上面都有备注啊?”今天她终于鼓起勇气来找他,是用了一个请教前辈的冠冕堂皇借口,转科室的考试马上要开始了,新换科室当然要先跟师父的,她已经视慕承为师父了。

“一般女孩子都不愿进脑外科,因为手术有风险,压力大,难得你会有这份积极心,所以我会全力以赴帮你。”慕承是趁着她在给冰妞讲故事的空挡,将一些必要的备注全都写了出来,方便她温习。

安小朵看着他笼罩在灯光下的侧脸,心动不已,虽说她早已知道他心里爱着的是谁,可还是忍不住受了这份吸引,爱情就是一剂毒药,你越想逃避越无法逃避,她是疯了吧?应该是,所以才会这么心甘情愿地在他身边,哪怕只是单恋也好。

“那我以后能随时请教你吗?”

慕承笑了,淡淡的如同春日暖阳,“当然,既然你想要进脑外科,有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让你在手术室里观摩,这样一来对你的考试也有帮助。”

“太好了,谢谢你”安小朵高兴坏了,伸手便拉住他的胳膊,一时间忘了该有的避讳,半天后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收回了小手。

慕承没有在意,眼底的笑泛起真诚的感激,“是我谢谢你才对。还有小朵,明天我会陪冰妞做手工课,别耽误你的时间了。”他不想麻烦她。

安小朵咬了咬唇,眼睛转了转,“你又不是冰妞的妈咪,难道你还想让她再受其他小朋友的取笑?还有啊,我可见过那个幼稚园的老师,她就像个花痴似的,一见你两只眼睛就闪闪发光,你明天要去了就等于掉进狼窝,还是算了。”

慕承无奈摇头,哪有那么夸张。

“小朵,无论如何都很感谢你。”在巴黎的时候,每次接冰妞的都是苏冉,所以冰妞并没有被人取笑没有妈咪,再说,国外单亲家庭也不少,幼稚园里也不会发生取笑事件,回了国,一切都不一样了。

安小朵笑得开怀,贼切切地说道:“你是我的未来师父嘛,就当先孝敬了。”

慕承低笑。

第五章·第二十 回半山(3)

回半山,正好要路过苏冉的香薰工作室。厉冥禹命佟佑停下了车子,先去了趟工作室,几分钟后他又下来坐上了车,淡淡命令了句,“直接回半山吧。”佟上佟见。

佟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没多细问,踩下油门便将车子开走。中途有几次他都在后视镜中看到厉冥禹时不时抬腕看表,是在赶时间吗?没听他提及啊。

偌大的别墅笼罩在月光下,安静异常,一丝灯光都没有,像是被黑夜吞没又或者与黑夜融合在了一起,四周的树叶沙沙作响,整条小径静谧得吓人。

在靠近别墅的时候,厉冥禹意外地命佟佑停车,佟佑赶忙踩了刹车,他下了车又命佟佑将车子开走,佟佑虽有万般不解但也照做了,车子远离别墅的时候,四周静得几乎只剩下呼吸声。

他伫立在黑夜中,伟岸的脊梁透着显而易见的僵直,风轻轻吹过他额前发丝,他的眼由沉静慢慢染上一丝寒凉还有寂寥。别墅没有灯光,她没有回来。

在应酬上他才猛然记起苏冉的钥匙丢了,心里没由来的糟乱,就连平时足可以谈笑风生面对的同僚都看着心烦,似乎所有事都成了过往云烟,她没有钥匙,回不了家,所以在应酬一结束后他便马上命佟佑开车载他回来,路过工作室的时候他还特意上去看了一眼,没在。

别墅静得一点人气都没有,他竟然失去了前往的勇气,每靠近一步心就在不停地胶着、质疑,他竟然担心,苏冉会在慕承那里

今天白天的一幕像是无情的刀插在心头,直到现在想起还在隐隐作痛,她的笑是那么清新自然,四年后的今天,他再也没有见她这么笑过。

意识到内心的慌乱竟然觉得很无厘头。

当别墅笼罩在一片黑暗的时候,他竟然在惊慌,他惊慌的是——怕失去。

月光被乌云遮住,一丝光亮都没有。

厉冥禹沿着小径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却没曾想一道细柔的嗓音轻轻扬了起来,“你终于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嗓音吓了他一跳,低头一看才发现,一团小小的身影被黑暗笼住,顺手将门外的灯打开,淡淡的光亮映在苏冉的脸颊上,细润柔滑,她有些不适应地遮住眼睛,他一愣,又顺势将灯关上。

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风驱散了乌云,月光再度映照大地。借着柔和的月光,厉冥禹才彻底看清楚门口的情况,苏冉就像是小鸟儿似的蹲坐在那里,双臂环抱着双腿,蜷缩成一团如同无声无息的影子,她好小,小到几乎可以埋没在黑暗之中,如果不是她出声的话,也许,他也看不见她。

心底的寂寥突如其来被一股巨大的喜悦所替代,这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欢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她没有去其他地方,更没有去慕承家里,她只是等在门口,静静地等着他回来,这种念头像是巨大的骇浪在激荡着厉冥禹的五脏六腑,他只觉得每一处细胞都在叫嚣着,沸腾着。

见他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苏冉揉了揉眼睛仰头与他对视,他是怎么了?脸色有点奇怪,目光也有点奇怪,动了动身子却发现双腿都蹲麻了,她是粗心大意惯了,回到别墅的时候才蓦地想起钥匙丢了,原本想着再回工作室,可一想还是算了,厉冥禹这个人阴阳怪气的,她可不想再做炮灰。

挣扎着想起来但还是没起来,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无奈地低叹了一声,“能拉我一把吗?”

厉冥禹这才反应了过来,强行压下心头的莫名情愫,一贯沉静的目光遮掩了内心的悸动,将她拉起后淡淡问了句,“在门口等了多长时间?”

“不长,三个小时。”她故意说了句,捏了捏发麻的腿,窜麻感一下子扩散,她一向最怕这种感觉,一时间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知道她自己的样子肯定狼狈极了,他应该在幸灾乐祸吧?早知道今晚上他会回来这么晚她就不傻等了,足足三个多小时啊,老天。

厉冥禹的唇角似乎真的在隐忍一丝笑意,转身打门后,二话没说将她直接抱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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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冥禹洗完澡后,苏冉才进的浴室,整个人泡在浴缸里,舒缓的泡沫轻贴着她的,还好现在是夏季,要是冬天的话她非冻死不可。

想起刚刚在门口看见他的一幕,许是应酬了吧,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不过看样子没喝醉,看在她在外面等了三个小时的份儿上,今晚他应该不会再找茬了吧?

待她从浴室里出来,推门走进卧室的时候,轻轻一愣。

厉冥禹没在书房,而是直接系着浴巾斜倚在床头,健壮的伸展在床榻上倍显有力,上半身还有未干的水珠,在灯光下透着他古铜色的发出耀眼的光,老天,她的眼神从来没这么好过,竟然不戴眼镜也能看得这么清楚,这个时候她宁愿视力模糊一些了。

心,忍不住蹿跳了起来,心跳的原因一是因为他的身材的确过好,二是因为——他此时此刻正摆弄着慕承买给她的手机,脸上的神情平静得吓人。

心“咯噔”一下,苏冉有些心虚,但很快就被自己这种心理惊了一下,心虚?她为什么要心虚?

见她站在门口,厉冥禹抬头看向她,“洗完了?”

“嗯。”

厉冥禹将手机放在一边,淡淡说了句,“过来。”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床边,他伸手顺势将她拉,搂着她,静静地没有说话。安静,会让人心情舒适,但过于安静,就会令人不安。

良久后下意识地抬头看着他,他的侧脸一如眸光一样沉静没有神情,心中的不安又开始像涟漪一样扩散,从昨晚到今晚,他的态度和神情都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以为他会动怒,又或者会对她冷言冷语,正如他自己说的,他看到慕承碰了她,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动怒?

第五章·第二十 回半山(4)

厉冥禹这个男人,太难了解,他的人就像是深海,令人向往却又令人畏惧,难以揣摩他究竟在想什么。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男人突然开口,淡淡问了句,“新买的手机?”他没有看她,只是刻意将语调保持平淡,一贯的平淡,可心口没由来地撞动着,这一刻他有些希望她能够跟他讲实话,亲口告诉他这手机是慕承送的,亲口告诉他其实她不想要,亲口告诉他等在门口三个小时只是为了等他回家。

窝在他怀中的小小身躯略微僵硬了下,她舔了舔唇瓣,强行将心底的担忧和没由来的恐慌压下,尽量让语调变得平常些,轻轻“嗯”了一句。

“自己买的?”他低头看着她,又问。

苏冉下意识抬头,却见他的眼神像是两道锋利的光芒,几乎可以穿透她的心,考量着她话的真实,咽了一下口水微微敛下了眼眸,压住开始紊乱的呼吸,“是啊。”难道还说是慕承送的吗?疯了,这话说出来她今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吧,应该不知道。

厉冥禹盯着她的小脸,心口处顿时凉了一片,刚刚进门时的喜悦被一股巨大的失望所取代,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长长睫毛虽然遮住了她的目光,却还是无法遮住她内心的慌乱,她,竟然还是选择骗了他。

感觉到空气窜动着一丝不安,苏冉也没由来的紧张起来,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她微微扯了一下唇角,不自然地说道:“我、我先睡下了。”

身子却被他扳了过来,他盯着她,淡淡命令道:“吻我。”

啊?

苏冉瞪大了双眼,他从没这样要求过她,顿了顿,轻轻颤抖着,“你别这样——”

“吻我。”没等她说完,他再次开口,语调微微加重了一些,目光有着不容违逆的坚持。

撞动的力量一下下落在心口上,促使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她迟疑地看着他,却没办法拒绝他的要求,只好闭上双眼,红唇轻轻落在他的薄唇上,干净的洗漱水混合着属于他的琥珀香,有着蛊惑人心的,她赶忙抽离,却没成想他化被动为主动,薄唇落下,深深吻住了她。

她张口惊喘,却被他抓住了空挡,霸道的舌长驱直入直接擒获了她的小舌,共邀一起翩翩起舞,他的吻如同他的人,霸道索取,却在她因疼痛染上泪雾的时候瞬间化为温柔,男人的狂肆转为细水长流,轻吮着她的唇瓣,又状似怜惜般逗弄她的,而后,头微偏,薄唇延着她的唇稍缓缓落下,英俊的脸颊埋在她的颈窝之中。

“别”他从未有过的柔情令她更加害怕,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如同昨晚在梦境中的一模一样,她的心都快随着他轻柔的动作蹦跳、融化,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头躁动着,令她快要窒息。“你、你今晚应酬了这么久,应该累了,休息吧。”

男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我可以再累些。”低醇的嗓音透着再明显不过的意图,大手攀上她的身躯,如蛇般勾挑着她身体每一处最敏感地带。

“不要”苏冉死死攥着他不安分的大手,满脸通红。他的温柔她没见过,所以害怕。

一直以来,厉冥禹对她的欢爱都充满了强迫的味道,虽说她的身子一次次被他以这种方式激情开发,但在欢愉过后她都可以说服自己,一切都不过是他强迫的,就算她在最后的欢愉中颤抖不已她也可以说服自己,这些都不是她自愿的。可面对突然变得温柔的厉冥禹,她彻底退缩了,她真的害怕会沉浸在他带来的危险激情之中,彻底迷失。

厉冥禹低头看了她半天,就在她以为他会生气的时候,他却意外地听话放开了她,伸手从身后将她搂住,纳入怀里,薄唇轻轻抵在她的耳畔,语调变得低柔,“那好,那你跟我说实话,手机是谁给你买的,嗯?”

苏冉轻喘着避开他炙热的气息进攻,心尖却因为他的话而颤抖和慌张,他怎么还纠结着这个手机的事情不放?“是我自己买的,刚刚已经说过了。”

“是吗?”他勾唇,伸手将她的小脸扳了过来,命她直接对上他的眼眸,“你貌似昨天才办理的银行挂失,哪来的钱?”

她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我我还有些现金放在工作室里。”憋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完整的理由。

“哦。”厉冥禹状似清楚地点点头,又拿过手机看了看,勾唇一笑。

他的笑让她心头发慌,她不知道他是相信了还是不相信,总之,他的神情令她不安。

“这手机——”他看向她,故意拉长了声音,落在她略显慌乱的眸光上时,语锋微微一转,“挺好看的。”

苏冉微微一愣,心底的紧张也逐渐消散,暗自松了口气。

“把我的号码存上去。”他松手,手机落在她的手心处。

手机静静躺在她的手心里,倒像是烫手的芋头似的,闻言他的话后,她木怔怔地翻开了通讯录添加,将一串早先被他强迫要求记住的数字逐一输入手机里,可在最后保存名字上略微迟疑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盯着她的目光闪过一丝笑谑后赶忙低头,匆忙间打上“厉冥禹”三个字。

她没看到,厉冥禹在见到这三个字后脸色微微变了变。

“我是不是要感谢你没打上‘厉议长’或‘姐夫’的字样?”他的语气略显不悦。

苏冉拿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僵住,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她的样子落在厉冥禹的眼睛里有了另一番味道,小小无助的模样触动了他的心,略显粗鲁地将手机夺了过来扔到了一边,没好气地说了句,“还愣着干嘛?脱衣服。”

一句话彻底打破了苏冉想要好好睡一觉的奢望,颤抖着手指轻轻解开睡衣的扣子,衣衫滑落肩头的时候,厉冥禹难言心头的一腔热血,如恶狼般粗喘着将她压在身下。

第五章·第二十一 不一样的了解(1)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阳光异常灿烂,窗帘缓缓拉开时,耀眼的光亮将苏冉的脸颊映得更外剔透,如同一块沁泡在寒池中的水晶透着润耀的光,在露台阳台上站了会儿,光亮映着她的身影如幻影般梦幻。

厉冥禹从二楼下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苏冉的背影被晨光拉长,淡淡地投射在阳台的地面上,形成一道柔美的光影,微怔了一下,享受着眼前难得的静谧,美好的静谧。

但,苏冉还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回头,女人美丽的侧脸笼罩在光线中,忽明忽暗,光线描绘出她精美的轮廓。楼梯上的男人已穿戴整齐,质地奢贵的深色衬衫彰显着他颀长伟岸的身躯轮廓,他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微微敛下眼眸,不经意又想起昨晚上的那一幕,心在胸口中轻轻撞击着,脸颊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

见她回了头,厉冥禹便不再看她,不做声响地走进了餐厅,见餐桌上早已备好了早餐后,眼底一贯的沉静泛起一丝柔和,心头也像是被浪尖打过了一样,悸动滑过。

苏冉也跟着进了餐厅,就这样,两人面对面地用着早餐,谁都没开口说话,餐厅里安静极了,除了用餐过程中苏冉抬头偶尔看了一下厉冥禹外。今天的早餐是她准备的,只因为昨天心里那份莫名的罪恶感。

其实她想了很久,总觉得这份罪恶感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就算她接受慕承送的手机又如何可为什么总觉得在面对厉冥禹的时候会多了一份心慌和罪恶她难以排解这份心情,就正如她无法去想象四天后她和厉冥禹会怎样。

是的,还剩下四天,她和他就将会各奔东西。

正想着,对面的厉冥禹已经吃完了早餐,他又如以往似的没有马上起身离开,而是起身倒了杯茶,翻开今天最新的报纸,耐心地坐在那里,像是准备要看完全部内容的悠闲,又像是在等待她吃完的决心。

苏冉马上想到要放下餐具,谁料厉冥禹又开口重复了平时的话,“吃完。”最后又多了一句,“世上吃不起饭的灾民那么多,你的浪费在他们眼里就是可耻的行为。”

一块吐司面包死死的卡在苏冉的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的,她愕然地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一贯如初,她看不出他是在说笑调节气氛还是在说一件很认真的事。

下意识看向他面前的餐具,真的是一点都不剩。苏冉不由地泛起一丝好奇,之前她从未关注这一点,今天才突然想到,他的确每次都不会在盘子里剩东西,吃多少拿多少,没见他浪费过粮食,这种品质很难得。

“你经常应酬,还不是一样浪费很多东西”她嘀咕了一句,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厉冥禹抬眼看了她一下,淡淡说了句,“跟我应酬的人都很清楚我的用餐习惯,一旦剩下了,谁做东谁打包带走。”

苏冉拿着牛奶杯的手一直愣在半空中,一双水眸瞪得大大的,像是看着外星人似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半晌后才想起喘气,她没有听错吧她怎么也无法将他和“勤俭节约”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良久后,她才呐呐地说了句,“你还真够自律的”她以为,像他这种地位的男人应该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对于她的无心赞赏,厉冥禹倒是有些受用,拿过茶轻啜了一口,唇角微微扬起,语调虽然一贯平淡,仔细听却多少多了一些柔和,“一个人想要做成事,最起码要先懂得自律,先律己才能律人,就正如善于生活打理的人才会去照顾别人。”他难道长篇大论了一番。

闻言这番话后,苏冉低头,将牛奶杯放在了一边,“照顾”这两个字一说出来,她不经意想到了四年前他曾经在双方父母前的承诺。

四年前他的承诺铿锵有力,不管是不是发自内心的,都曾让她感动过,四年后,物是人非,谁又是他准备要去照顾的人

想到这儿,她的心口微微窒息了一下,下意识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安静地吃完了最后一片面包。

厉冥禹起身,收拾好了餐具,她不明白他怎么这么闲,站在门口看了他半天,刚要开口,却听他淡淡说了句,“当初我答应你母亲好好照顾你,就一定会照顾你,哪怕你只在我身边待一天。”说着,洗完手擦干净后转身看了她一眼,面色平静地走向餐厅门口。

他的话很轻,却像是块石头似的突然砸落在她的心头,她的眸光也瞬间怔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为什么”她朝着他的背影轻声问了句。

这句“为什么”问得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她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一个什么答案,心底震惊的更多是他对她心思的完全掌控,他竟然会看穿她的心中所想这也太可怕了。

厉冥禹停住脚步,转身,看了她良久后淡然地说了句,“失信于女人,怎么能取信于天下”

苏冉彻底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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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些反常,用过早餐的厉冥禹没有马上去上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苏冉从餐厅里走出来,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案几上,“这个你拿着。”

苏冉不知道是什么,上前拿过来却很有重量感,打开信封一看,愣住了,竟然是厚厚一摞钱,全是大钞。

呆滞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她将信封放回原位,不解地看着他。

“银行办事效率没有那么高,这两天你先花这些钱,信封里面还有一张银行卡,是你之前还给我的,给你的就是你的,现在拿着,以后不用还给我。”厉冥禹倚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道。

苏冉咬了咬唇,是的,她刚刚也看到里面的银行卡了,四年前他曾经给她的,其实她根本就没动过里面的钱,离婚那天还给他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是干净的,四年前她都不会动里面的一分钱,四年后更不会要了。

第五章·第二十一节 不一样的了解(2)

“银行卡和这些钱你都拿回去吧,我不会要,我还有些现钱。”轻叹一口气,她看着他认真说道。

“是吗?”厉冥禹不怒反笑,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买了那部手机后,你的现钱也应该剩下多少了吧?”

意外的话让苏冉噎住了,看向他的眼,那般了悟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小谎言似的,心尖轻轻颤抖了一下,赶忙敛下长睫遮住心头的不安。

他应该,只是测探吧?

“这些给你了就是给你了,你喜欢送人也好,扔掉也罢都与我无关,只是有一样——”厉冥禹看了她半天后开口,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将一把钥匙压在了信封上面,淡淡补上了句,“钱可以丢,银行卡也可以丢,但这把钥匙你最好给我收好。”

苏冉看过去,是别墅的电子钥匙。

“这是你的那把钥匙。”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据她所知,别墅的钥匙只有两把,别墅的电子锁都是配着钥匙一起的,原厂当时给的就是两把钥匙,想要多配首先要出示房产证明,然后厂家才可能配出第三把钥匙,他不可能有这个时间跟厂家交涉这件事,就算等着第三把钥匙送上门也需要一周的时间。

“是的。”他十分配合地回答了句,而且神情看上去极为严肃和认真,“所以就要求你只能早于我回家,否则,我就进不了门。”

苏冉看着电子钥匙良久后,淡淡地“哦”了一句,回答完后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这么乖乖听话?

她的回答似乎令厉冥禹挺满意,的唇角微微扯动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手机,这个时候很配合地响了起来,充了一晚上电后铃声大作地令苏冉吓了一跳。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铃声,见厉冥禹眼底闪过一抹笑谑后,赶忙尴尬地接通电话。

电话另一端是有板有眼的声音,却听得她一愣一愣的。

“厉夫人,您在时间上没有问题吧?”

苏冉已经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厉太太”这三个字却像是紧箍咒似的一直在脑海中萦绕。

“厉太太?”对方没有等到她的回答,轻声唤了句。

苏冉这才赶忙抽回神,刚要回答,却见厉冥禹起身接过她的手机,淡淡地对着手机另一端问了句,“几点?”

电话另一端显然愣了,“请问您是?”

“厉议长。”厉冥禹淡然报上。

另一端的语气马上活跃起来,道歉了一番后说了一下时间,厉冥禹低沉回答,“时间上没问题。”

苏冉瞪大了双眼看着身边的男人,他

又见他不知听了什么,皱了皱眉头,语气略显不悦,“萧烨磊要怎样处理那是你们警局要做的事情,再重复一遍,我不希望我太太扯上他的事,再不明白,让你们署长亲自打电话。”说完,挂断电话。

将手机交给一瞬不瞬盯着他看的苏冉,神情又恢复一贯的平静,“收拾一下,我陪你去警局。”

话说到这儿,苏冉才彻底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接过手机,半晌后只是问了句,“真的是你报的警?”

这件事她昨晚上就想问,但话到嘴边又忍住,其实她也一直怀疑是他报的警,今天这通电话正好验证了她的怀疑。

刚刚是警署打来的电话,正如慕承所说,要不了多久警察就会通知她去认人,只是她没想到会那么快,更重要的是,她刚接通电话,警察局那边的人就直接称她为“厉太太”,搞什么?

原来,厉冥禹没有马上出门就是为了等这通电话,他早就知道了一切,早就安排了一切,是不是,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厉冥禹甚至连出声都剩了,直接说了句,“走吧。”太明显的态度根本不用再多说什么。

一股难言情绪涌上心头,她挡在了他的面前,轻声说道:“我知道这种事情是应该报警,但烨磊他是无辜的,他打了那些小痞子也是因为保护我。”

“那又如何?”厉冥禹微微眯了一下眼眸。

见他的神情透着令人不安的沉静,她舔了舔唇,问了句,“我刚刚听到警署那边人说,那些人要控告烨磊蓄意伤人”

“没错,萧烨磊的确将对方打得不轻。”他不疾不徐地解答了一句。

“这件事太离谱了,烨磊是为了救人才去打人的。”

“救人的方式有很多,未必一定要采用极端的方式。他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既然出手打了人,就应该做好被人抓住把柄的准备。”他的话很理智,残忍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