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身材高瘦,穿着青色短打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躬身立在一旁说道,“世子爷,您叫我?”

舒瑾楠抬眼,“那件事查的怎么样?”

“已经查到了,在疏影斋有人闹事的事情是城南侯府的三奶奶做的。”高瘦的男子名叫韩成,他恭敬的说道。

一旁的何良却是吓了一跳,心想这个疏影斋不是程四小姐家的店铺吗?当时开张的时候他路过还瞧过两眼,只是让他吓一跳的不是因为舒瑾楠去查问这事,而是他竟然动用了府邸的暗卫,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府里最后的底牌,轻易动不得,何况…,就这点小事让其他侍卫去查不就行了?

舒瑾楠听了这话却是露出笑意来,喃喃自语的说道,“正愁找不到把柄呢,没有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随即对着那韩成说道,“你过来,我有事吩咐你。”

另一边城南侯府里,程明珠不高兴的把宫制的粉彩椭圆形的碟子给摔在地上,她脸上尽是暴怒的神色,尖锐的骂道,“她不就是比我多了些身份,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她有什么比得上我的?”

一旁的丫鬟竹凉战战兢兢的,好一会儿才说道,“其实小姐你也不用生气,就算管二小姐当了太子妃,那还不一定就是皇后呢,奴婢可是听说鲁王的母亲赵贵妃在宫里可是盛宠十年不衰…”竹凉平时跟着程明珠进出各公侯府,对这些秘闻如数家珍一样的了解。

程明珠听到这里,心里的那股火气才退散了下,脸上缓和了几分,对着一旁的秋叶说道,“你去给我倒杯茶水来。”

竹凉再接再厉的说道,“再说舒世子那位爷的容貌气度可是在京城里独一份的,就是太子和他在一起都逊色几分,而且以后嫁过去还没有婆婆需要孝敬,比起管二小姐好了太多,虽然她是太子正妃,可是不也有好几个侧妃一起嫁过去?这位小姐的度量,您又不是不知道,每日里光吃醋就可以吃一摊子了。”竹凉操持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努力的游说着程明珠,她说道这里看了眼程明珠,见她脸色又好了几分,便是继续说道,“所以你可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就糟糕了。”

程明珠舒了一口气,一想到管疏珍每日里吃醋跳脚,就觉得心里畅快了很多,转念一想,自己竟然要嫁给舒瑾楠…,又有些激动,这算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她自然是喜欢舒瑾楠的,以前曾经多次想过,如果舒瑾楠才是太子该多好…,哎,如今,既然当不上太子妃,嫁给舒瑾楠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这边,程芸珠刚刚缓过心神来,就看到去沏茶的秋叶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她看到程明珠脸上露出慌乱的沈森,“小姐,不好了,顺天府来人把夫人带走了。”

程明珠一听,差点晕了过去,颤抖着指着秋叶说道,“谁这么大胆敢到我们城南侯府来抓人?连我娘也敢抓…,她可是…”程明珠说道这里停顿了下,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娘亲白氏一直以来连个诰命的封号都没有…,如果是城南侯府的夫人,有诰命在身,顺天府赶来抓人吗?

“说是什么事?”一旁的竹凉上前扶着程明珠,一边问着秋叶。

“说夫人讹诈钱财。”

“什么?”程明珠听了差点晕了过去,这一刻她自然担心母亲的安危,但更多的是想着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她名声。

这件案子一度闹得沸沸扬扬的,告发白氏的却是被她指使到疏影斋去的那个书生,他一口咬定是白氏指派的他,他后来良心发现这才过来投案自首,白氏自然是不甘心,站起来破口大骂,那书生却是证据俱在…

很快,这件事就闹的人尽皆知,程明珠弄得焦头烂额,她去求程老夫人想想办法,城南侯也出了面,但奇怪的是,平时那么油头滑脑的顺天府尹霍图,这一次却板起来脸,铁面无私,说一定要公事公办,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弄得城南侯程祁富也是脸上毫无光彩。

这也和城南侯不得帝王宠信有关,谁都知道世家如果没有宫里的宠信,那就是连一般的官宦都不如,手里又没有个实权,实在被动的很,本来众人还以为舒瑾楠作为程明珠的未婚夫婿总是要出来解决下难题,结果舒瑾楠却说程明珠家门败坏,求皇帝另择婚事。

如此,不过转瞬间,曾经是天资娇女的程明珠却是沦落为被退婚的女子,一下子就无人问津了起来。从天堂跌落地狱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

说起这个案子,还有个有趣的成分,白氏真正认罪的是因为长康的那副画,谁也没有想到那副画兜兜转转的到了白氏的手里,当人们把从白氏的房间里搜出来的画展开的时候,却发现上面的一行娟秀的题词,竟然是藏头诗,写着《拿此画者是贼》,白氏脸色大白…,就像是末日一样蹲坐在地上。

这到底是谁写的呢?自然是程芸珠,她不想舒瑾楠参合这事,但是又不想放那书生走,索性在闵墨尘的画上写了这样一个藏头诗,她想等着那人拿了画去交易,肯定会被发现。

如此程芸珠风头大盛,只说她才是才华横溢,那样短的时间竟然写出这么玄妙的藏头诗,又说不愧和第一才子闵墨尘的是一对。

这会儿,程芸珠却是焦头烂额的忙着准备嫁妆的事情,她的烦恼是贺氏总是按照以前的想法,什么都想要给她置办最好的,她总是要拦着…,有时候拦不住就只能看着银子发呆,感叹下这是花钱如水,她和闵墨尘的婚期定在了明年的秋末。

程芸珠看到一家子喜气洋洋的神情,就是连程瀚池都高兴的说要看看姐夫…,她想,也许这决定是对的,所有人都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一路有人刷负分,真是郁闷…,难道写个肉就是恶心?伤心死了…哎哎哎求安慰。

感谢miumiu补分,谢谢你,看了后心情好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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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男主,我估摸再不说,亲们都要掀桌了,这文的设定是没有男主,渣渣是2分之一男主,闵是3分之一,基本可以说是无男主,女主奋斗史。

33过年

这一年很快就过去,闵墨尘就是长康的身份公开出去后,他倒是实打实的坐上了京城第一才子的宝座。

如此,程家的笔墨铺子倒是沾了不少的光,笔墨铺子做的是什么生意?自然都是读书人的生意,这下有第一才子之称的闵墨尘撑腰,自然意义不同,很多人宁可多跑两条路过来,也要到疏影斋来买,只为了兴许能碰上闵墨尘,然后可以结交一番,谁都知道,闵墨尘体弱,常年在家养着,难得有出来的时候。

到了这个时候,程芸珠的嫁妆已经准备的七七八八了,虽然程芸珠劝了很多次,却依然没有挡住贺氏把嫁妆把的钱从预算的五百两花到了一千零,好在如今笔墨铺子赚钱,倒也可以把这亏空给补上了。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终归一家子平平安安的,离着年节还有几天,破天荒的收到了城南侯府的请帖,这是让大年初一无论如何都要过去,说是热热闹闹的,程芸珠本来不想去,但是贺氏却说这是礼数,千万不要在她出嫁前被人抓住了把柄,在说现在外面都在闹的沸沸扬扬说城南侯府对他们这一家遗孀不好,他们这次邀请正是想做个面子。

这一年的大年夜,很热闹,余顺帮着程瀚池买了很多鞭炮,余春草在一旁看着噼里啪啦作响的鞭炮堵着耳朵大叫,程芸珠却是在厨房跟翠娘一起下饺子,贺氏在花厅里,一边喝着茶一边掐着时间算,什么时候可以吃年夜饭。

等到年夜饭上了桌,菜色丰富,鸡鸭鱼肉俱全,贺氏显然很高兴,让翠娘开了坛桂花酿,带着程芸珠和程瀚池,也喝了几杯,到了最后贺氏喝的有点上头,洁白的肌肤上两团嫣红,看着竟是娇艳无比,只看到一旁的余顺忍不住都红了脸。

贺氏摸着程芸珠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芸珠,娘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程芸珠看着母亲心疼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摇头说道,“娘,你都在说什么,我又没做什么。”

贺氏摇头,忽然就红了眼圈,“娘知道,娘太没用,一直让你们受委屈,可是你爹走后,娘就不知道怎么活了,每天掐着日子算,你们什么时候能长大,等你姐姐嫁了,又等着你嫁出去,然后再给瀚池娶一房媳妇,结果慢慢的日子也熬下来了,可是等娘想好好过日子的时候,家里已经是这样的境地了。”

程瀚池在一旁也红了眼圈,大家都喝了酒,难免情绪被波动了起来,又加上贺氏说的这话确实第一次把心事透了出来,“娘,你别说了,是儿子没用,让姐姐和娘受苦。”说完就握紧了拳头。

贺氏忙抓住了程瀚池的手,如此,竟然是一边握着一个孩子的手,她忽然就笑了出来,觉得无限满足,“你还小呢,再说娘看着你们平平安安的,无病无灾,就觉得没什么比这个更好。”

程芸珠把头靠在了贺氏的肩膀,轻轻的喊道,“娘,我们会过的很好,日子只会慢慢的好起来,你放心。”

贺氏点了点头,无限欣慰的说道,“娘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

这一年的冬天,天很冷,程芸珠挨着母亲,看着弟弟程瀚池爬在桌上的憨态睡姿,困意袭来,也渐渐的闭上了眼睛,睡梦中她似乎闻到了母亲惯用的胭脂香,觉得心里很暖,很暖…,这是她在家里过的最后一个团圆年。

第二天的清晨,程芸珠穿戴整齐随着贺氏和还有程瀚池去了城南侯府,自从白氏闹了那一出之后,程老夫人也顾不上什么侄女情意了,亲自把人关了起来,又叫几个她信任的婆子守着,直说白氏害了她亲生女儿的婚事,又害了城南侯府丢了大脸,让她好好闭门思过,想不清楚就一辈子都不要出来了。

这件事给城南侯的打击的致命的,本来城南侯府的就不如往日,大家是看着出了程明珠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嫡女,总想着不是嫁入皇家,也非富即贵,总会想办法再得势,谁曾想,转眼间那明珠竟然就成了无人问津的碎珠,这一年来拜年的人,比往常少了一大半。

齐氏本来挺高兴的,和她做了很多年对头的白氏就这样被关了起来,她一直觉得白氏手段不入流,献媚逢迎,身份又不如自己,很是瞧不上,但是她却经常被她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弄的很是尴尬,还有她的那个女儿,程明珠…,生生就把自己的女儿比了下去,她只恨不得每天都给她们两个人扎小人,结果忽然间她祈望的事情就这样实现了,她欣喜了几天,只恨不得每个都哼着歌,只是她高兴的日子没有几天,因为平日那些和她来往友好的夫人们忽然间就不来往了…,就是连半个赏菊宴会什么也不会叫她,再后来她弄清楚原委之后,对白氏的恨又上了一层楼,只恨不得她立即死在那房子里。

贺氏带着程芸珠来的时候,正是齐氏在做迎客,她和白氏的处事圆滑不同,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总是分外的热情,对于自己讨厌的人却是公事公办的冷冰冰,自然对于程氏母子亲热不到哪里去,随便看了一眼,就叫身旁的丫鬟领着进了花厅。

程瀚池跟着去了前院跟城南侯府和一众堂兄弟在一起,贺氏带着程芸珠去了后院主屋的花厅。

就算客人减半,毕竟是还一个侯府,花厅内坐满了人,这个是姨奶奶家的夫人,那个是叔侄媳妇,倒也是热闹非凡。

程芸珠刚进去就看到程老夫身旁的余嬷嬷笑着说道,“夫人,您看这是谁来了?”

程老夫人大改以往的淡漠,笑着说道,“这不是老大一家子吗,快进来,外面可冷的慌,别是冻着了。”

贺氏和程芸珠给程老夫人行了跪拜大礼,算是拜年,程老夫人笑着拿了封红出来,程芸珠捏了捏,似乎分量还不轻。

等着给两个人看了座,程老夫人对程芸珠慈*的说着关怀的话,比如来的时候是做马车来的还是坐的轿子,外面冷不冷,又或者年夜饭吃了什么,很是细心,如果不知道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的话,还以为这个祖母是真心疼*程芸珠。

程芸珠心里知道这是做戏,便也一一作答,大方得体很,看的一旁的贺氏心里美滋滋的,觉得很是自豪。

聊了一会儿,程老夫人就借口有事和贺氏说让她去和几个姐妹玩,程昕珠向来敦厚,看到程芸珠自然就主动迎了过去,笑着对她介绍了几个本家的姐妹,又说要教她打马吊,倒是没有让程芸珠感觉到落单。

程芸珠一边打马吊,一边朝着墙角望去,却见程明珠一脸苍白之色的一个人坐着不说话,也许她看了太久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也或许是她们早就想着拿程明珠出气。

“芸珠姐姐,不用可怜她,以前那个趾高气扬的,觉得别人都是后娘生的,根本都瞧不上,现在自己已经这一步田地了,竟然还端着架子,等着我们去讨好。”说话的城南侯府远房的一个小姐,叫路静竹,一听说话的调子就是一个泼辣的性子。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晚,好困,睡去了,╭(╯3╰)╮

34姐姐

程芸珠不语,她固然不喜欢程明珠,但是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一旁的想要讨好她的人却是不管这些,她们平时早就受够了程明珠的冷嘲热讽,自然是恨不得多讽刺两下。

路静竹这话一出,许多人都附和了起来,更是有人讽刺,程明珠如今无人问津,而程芸珠却要嫁入闵内阁的家中,这一次的婚事,皇帝听说了之后还赐了婚,算是奉旨晚婚,体面的很。

程明珠听着那些奚落的话,越发的昂着头,挺身坐直,一副高傲的摸样,只是心里却愤恨的想着,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竟然这样的…,等有一阵奚落的笑声响起,她眼睛有着泪珠,看着程芸珠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杀父仇人,她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会让程芸珠好看,让这些人知道她并不是好惹的。

程芸珠喝着茶,忽然就感觉到一股不自在,她转过头,正好看到了程明珠狠毒的眼神,就像是锋利的刀子一般,她心头一颤…,心中不明白,程明珠得意时,随意的嘲笑别人就当做理所当然,现在风水轮流转,她的那些作为开花结果,如今自己成了被嘲笑的对象,却感觉别人都是她的仇家一样,真是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程芸珠无奈摇头,只觉得坐在这里实在是无趣的很。

等到程芸珠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午了,这一路上贺氏高兴的拽着程芸珠的手说道,“婆婆拿了二百两的银子出来,说是公中给的,给你添装的,虽然银子不多,总算是一份心意。”

程芸珠笑笑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母亲的性子,别人几句好话就会忘了伤疤。

贺氏兴高采烈的说着,却见程芸珠兴趣不高,有点忐忑不安,好一会儿才说道,“芸珠,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们以前那么对咱家?”

程芸珠自然点头,“嗯。”

“娘也知道,可是这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你嫁到了闵家,那张的世家大族,城南侯府就成了你的娘家,不管怎么样,你跟侯府亲近,总不会是坏的。”贺氏说道这里叹了一口气,“都是娘没用,这种时候还的让你忍气吞声的,要是你外祖父还在,娘又何必指望着城南侯府。”

程芸珠把头靠在了贺氏的肩膀上,柔声说道,“娘,您不用操心,女儿会过的很好。”

贺氏听了这话露出慈*的笑容,轻轻的抚摸着程芸珠的发丝,“那是,我们芸珠可是顶顶能干的。”

程芸珠笑着依偎在贺氏的怀里不说话,马车内静悄悄的,也很温暖,程芸珠知道,以后能这样撒娇的日子已经越来越少了。

到了初二,便是女儿回门的日子,程芸珠的姐姐程含珠嫁过去了六年,却是第一年才回来过一次,贺氏本以为这一年也回不来了,没曾想,第二天一大早就看到了程含珠从马上下来。

贺氏看到多年未见的女儿,眼睛红红的,上前就握住了她的说道,“含珠,真的是你?”

程含珠性子随贺氏,都是温柔似水的性格,见到母亲也忍不住激动的红了眼圈,落下泪来,“母亲,女儿不孝,让您担忧了。”

“你能回来看看娘就好,快进屋里去,外面冷。”贺氏说完便是王马车里瞧了一眼,一般女儿回门,女婿自然是相送的,除非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程含珠的眼中闪过黯然的神色,只是很快就恢复了如常,笑着对贺氏说道,“婆婆身子不适,夫君就留在家里照顾婆婆了。”

贺氏听了吓一跳,“你婆婆怎么了?”

程含珠忙解释道,“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微微着凉,昨天晚上喝了些姜汤就好了,就是夫君不放心,一定要亲自守着,娘,你不会怪他吧?”

贺氏一边领着程含珠进门,一边笑着说道,“娘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既然你婆婆身子不适,你其实也不用回来,别是你婆婆心里不高兴。”

程含珠笑的有点勉强,她坐在贺氏下方的绣墩上,接过余春草沏的茶水,抿了一口,这才舒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娘,你不用担心,就是婆婆让我过来看望您的。”程含珠还记得昨天晚上,从来都对她横眉冷竖的婆婆忽然让她回家,那意思就是程芸珠既然要嫁入闵家,还是皇帝赐的婚事,那她作为姐姐总是要回来看一看。

程含珠想到自己相公,已经参加了两次的秋闱,可是每次都名落孙山,显然这一次是想借一借闵家的关系。

正在这时候,程芸珠和程瀚池进了花厅,两个人看到程含珠都是高兴万分,特别是程芸珠,从小就很得程含珠疼*,姐妹两个关系异常的亲厚。

程含珠已经是有四五年没有看到过程芸珠,在她眼里妹妹还是一个小丫头,没曾想一下子就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忍不住感慨万千,对着程芸珠招手道,“芸珠,你长这么大了?姐姐都快认不出来了。”

程芸珠握着姐姐的手百感交集,“姐姐。”

一旁的程瀚池却是仔细的打量着这个长姐,程含珠出嫁的时候,他才不过七八岁,印象不深,只记得程含珠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如今这么一见,也觉得没有变,程含珠长的随贺氏,眉眼如画,肌肤娇嫩,娇滴滴的很。

几个人说了一番话,很快就到了中午,贺氏亲自下了厨,忙着做程含珠小时候喜欢吃的菜,而另一边程芸珠却是拽着程含珠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等关上了门,程芸珠便是徒然问道,“姐,到底是谁打的你?”

程含珠一愣,忍不住反驳道,“芸珠,你在说什么?”说完便是不自觉的把手藏在了身后。

程芸珠拽过程含珠的手,扯开衣袖,手腕上便是红红的痕迹,“这是什么?姐,是不是姐夫?”

程含珠赶忙摇头,“你姐夫是好人,他对我是真心的好,你不要乱说。”

程芸珠想起印象中的姐夫,是一个一脸圆脸敦厚长相的男子,看来真的不是他,那是…“姐,难道你婆婆?”

作者有话要说:别急,马上就到了出嫁了,下章。亲们猜猜,舒渣渣会不会来捣乱?

35出阁(上)

程含珠见已经瞒不住,便是苦笑的说道,“婆婆历来对我不满,当初要不是早就定了婚约…”程含珠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握住了程芸珠的手,“姐姐没事,哪个媳妇不是这么熬过来的,还好,你姐夫待我好,很是心疼我。”

程芸珠看着程含珠提到夫君就一副甜蜜的神色,只能将心中的那些不满压下去,“姐姐,是不是因为我们家落败了,你婆婆嫌弃你了?”

“不要胡思乱想了。”程含珠回握了下程芸珠的手,笑着摇头道。

“姐,我说的对不对?你要不告诉我,我就去跟娘讲。”程芸珠忽然就站了起来。

程含珠赶忙拉住程芸珠,“真没事,就是…”原本婆婆尤氏带她就一般,觉得她娘家落败,没什么助力,结果她肚子争气,进门第一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第三年又生了一个,虽然婆婆苛刻,但是夫君王许性子敦厚老实,日子勉强过得去,可是等着小叔子王元娶了娘子,她的日子就艰难了,原来王元娶的是江浙巡抚的千金罗氏,嫁妆丰厚不说,没几日就给王元某了一个差事,尤氏这厢有了比较,原本就带着几分的不满,最后滚成了一个雪球,如今已经成了尤氏的眼睛钉,又加上罗氏察言观色很会哄着尤氏,弄的程含珠如今的处境越来越难,两个人儿子被婆婆亲自带着,她就是想见一面都得早上请安的时候,每日想着孩子就忍不住掉眼泪。

这一次要不是听到程芸珠要嫁入闵家,这次根本就没办法出门来,可是这些话能对程芸珠讲吗?自然不能,她勉强笑了笑,“看来我们芸珠真是长大了,还知道心疼姐姐。”

程芸珠看着程芸珠的神态,便是知道自己的猜测十有□的对的,可是想到现在自家的处境,却又无可奈何,“姐…”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没事,你姐夫很护着我。”程含珠见程芸珠急的跳了起来,赶忙安慰道。

很快,门外就传来贺氏带笑的声音,“你们姐妹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赶快出来吃饭。”

程含珠站了起来,对着程芸珠说道,“我们去吃饭吧。”

程芸珠闷闷的点头,她想着怎么能帮上程含珠,却是一筹莫展。

程含珠看出程芸珠的担心,劝慰的说道,“别担心,姐姐没事,这伤是我给我婆婆珠红糖水的时候不小心烫伤去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艰难。”

“王家没有下人吗?要姐姐亲自去熬?”

“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以后嫁了人就知道了,十年的媳妇熬成婆,做人家的媳妇不像是在家里做女儿,可以随心所欲,总要处处小心谨慎,生怕婆婆不高兴,婆婆喜欢你,日子自然好过,可是不喜欢你…,你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总不能背上不孝的名声不是?”程含珠仔细的解释道,随即拍了拍程芸珠的头,“今天,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可要高高兴兴的。”

程芸珠无奈点头,跟着程含珠出了门,脑子却想着怎么帮着姐姐,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的全无主意。

这一桌饭菜很是丰盛,贺氏厨艺不俗,很多家常菜到她手上又会变出别样的味道来,她指着桌上一道豆腐菜说道,“这是炆思豆腐,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快尝尝,是不是还是原来的味道?”

程含珠看着母亲期待的神情,夹了一块豆腐入口,那股鲜嫩味道一下子就在味蕾上扩张开来,她忍不住红了眼圈,多少年了,一直都在想这个味道,原来不过家中最寻常吃的东西,出嫁后却是像珍馐美味一样难得吃上一回。

程瀚池看着程含珠红了眼圈,忍不住问道,“姐,你吃个豆腐怎么就要哭的样子?难道你婆家都不让你吃豆腐?”

贺氏听了却是当真一般的说道,“含珠,是不是真的?”

程含珠本来伤感的神情忽然就烟消云散,忍不住笑着说道,“娘,你不要听瀚池瞎讲,怎么会连豆腐都吃不成,我就是想娘你做的这个味道了。”

贺氏听了很是开心,“那我多做一份,你带回去吃。”说完便是起身一阵风似的去了厨房。

程瀚池带着几分酸溜溜的语态说道,“娘现在最疼大姐了,连我这个儿子都没有这待遇。”

程芸珠好笑的拍了拍程瀚池的脑袋,“吃你的饭吧,这么大了,还会吃醋。”

程含珠却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只是笑过却满目的伤感,这样和睦的日子,不过转眼间就成为了过往,等回到家里,还得对着横眉冷竖的婆婆和冷言冷语的妯娌。

待送走程含珠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程含珠握着程芸珠的手,把一个描漆的盒子递了过来,她笑着说道,“这是姐姐的给你添妆的,你就收着。”

程芸珠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赤金掐丝镶嵌绿碧玺的龙凤手镯,看着就做工精致,价值不菲,是不俗的珍品,“姐姐,这是?”

程含珠*惜的抚摸了下手镯的缕空雕文,“这本来是爹爹准备给你做嫁妆的,后来我出嫁的时候娘却给了我,我一直留着,准备你出嫁的时候还给你。”这手镯是去世的原城南侯夫人的心*之物,她去世后自然留给了前城南侯世子程祁驲,而程祁驲最是疼*这个和他时分相像的小女儿,不仅给定下了婚事,还给她留了这首饰作为嫁妆。

程芸珠知道当时姐姐出嫁的时候,嫁妆勉强才能凑齐,母亲拿出这首饰出去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倒是没有怪过,可是何曾想,这手镯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程含珠笑着摸了摸程芸珠,“这是父亲的心意,你一定要留着。”

程芸珠颤颤抖抖的接过,回过头看了眼贺氏,见她正盯着那首饰发呆,眼中已经满是泪痕,知道这是又想起了逝去的父亲,她心中百感交集,只能默然点头,“姐,我知道了。”

雪落在地上,慢慢的将路装饰的白茫茫一片,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程芸珠抿嘴不语。

一转眼,秋风徐徐,很就到了程芸珠出嫁的日子,程家都已经准备了好,出嫁头一天晚上,贺氏陪着程芸珠躺在了一起,两个母女挨着说着悄悄话。

贺氏不放心的反复叮咛道,“你一定要顺着你婆婆,无论她说什么,就算是错的,也不要顶撞,要知道女人有个不孝的名声,她就很难在婆家立足了…,还有,闵公子体弱,你要多劝着歇息,平时多给他补一补…”贺氏唠唠叨叨的说了不下一晚上话,程芸珠刚开始还能听着,到了后面就有点晕晕乎乎的,睡着了,当然对于贺氏的很多话她都不以为然,只是这会儿却不想反驳,这只是母亲担心女儿的心意而已,对于嫁入闵家之后的生活,她自有打算,至于家里的生计,这半年来她已经把笔墨铺子交给程瀚池来打理,他也做的有模有样,总算不用她担心了。

贺氏看着程芸珠直接睡了过去,好笑的摇头,把女儿圈在自己的臂弯里,就好像刚出生的那会儿一样,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第二天,程芸珠一大早就醒了过来,洗漱沐浴,还有上妆,穿喜服…,等着闵墨尘骑着高头大马过来迎亲。

闵墨尘容貌清隽,穿着大红色的喜服,犹如清风拂面一般,让人看了一眼便是赞叹不已,甚至有人说就是潘安在世也不过如此,贺氏听了赞扬,笑的眉眼弯弯,一副很是高兴地样子,等着闵墨尘进来,便和程芸珠一起拜别了母亲。

贺氏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含泪说道,“你以后要孝敬公婆,不可任性。”说着说着便是忍不住哽咽起来。

程芸珠强忍着泪水,抬眼看了眼贺氏,像是要把她当的容貌记住,点头说道,“女儿记下了。”

最后程芸珠由弟弟程瀚池背着上了花轿。

随着震天响一般的喜炮声想起,轿子被抬了起来,程芸珠盖着大红色的喜盖,低头看着自己裙袍上绣的栩栩如生的并蒂莲,忽然就觉得难过不行,以后再见到母亲和弟弟,又是什么时候呢?

就在程芸珠低头想心事的时候,忽然就被身后有点不对劲儿,似乎有人?她忍住惊慌的心绪,慢慢的回过头来,却看到一个许久未见的人正眯着眼睛看着她。

程芸珠忍不住想要惊呼出生,却被对方眼明手快的捂住了嘴,“如果你想这婚事就这样砸了,就喊吧。”

程芸珠眼睛快冒出火来,见对方放开自己,压低声音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36出阁(中)

程芸珠的心慢慢的下沉,她慢慢的拉下自己头上的红盖头,等着那盖头握在手上,捏出褶皱来才问道,“舒世子,躲进我的花轿里来是何意?”

舒瑾楠打量着眼前的程芸珠,有片刻的恍然,凤冠霞帔,唇红齿白恰到好处的妆容,更加增添了几分美意,让本就秀丽的程芸珠有种惊心动魄的美,让人看了一样就想…,努力的握在手中。

轿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里面却是静悄悄的,直到程芸珠问了第二遍才拉回舒瑾楠的视线,他把目光定格在程芸珠的眼睛里,那眼眸中似乎有光明在跳动,他说,“来干什么?不是很明显,我总不能等你嫁入闵家之后再去讨债?那时候你毕竟人妇。”

程芸珠银牙暗咬,好一会儿才说道,“能不能就这样算了?”说道这里,程芸珠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舒瑾楠,“舒世子,只要你肯放过我这一次,我以后当牛当马来报答你。”

舒瑾楠沉默不语,只是目光却炯炯的望着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程芸珠心中无限凄凉,却还是忍不住更呀的说道,“舒世子,今天可是我嫁为人妇的日子,您就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就当积德做好事?”

舒瑾楠眼神深沉,好一会儿才开口,虽然声音有些嘶哑,说出的话却是可以让程芸珠从天堂陨落地狱,他说,“快点吧,时辰不多了,你也不想从花轿里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吧?”

程芸珠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僵硬好一会儿,如果可能她真的有种立即跳崖死掉的想法…,这样屈辱的活着,到底是为什么?

舒瑾楠似乎看到程芸珠眼中熄灭的希望,他装作没有看见,伸手摸到了程芸珠艳红的喜服衣襟上,一颗一颗的剥开盘扣,很快红色的喜服掉落下去,露出了里面白色的中衣,中衣之后是艳红的肚兜…

洁白的臂膀像是藕节一样,令人垂涎欲滴,更不要说鼓起的肚兜…,舒瑾楠口干舌燥,忍不住低头就吻在了程芸珠的圆润可*的肩膀上,他吻极尽的温柔,先是轻柔的啄吻,然后是轻轻的舔着。

花轿内的气氛压抑而沉闷,只能听到两个人急促的喘息声,忽然,舒瑾楠冷声说道,“不要寻死,你想你个新嫁娘死在花轿里,别人会怎么说你?你母亲呢?”

程芸珠放开了咬着舌头的牙齿,哽咽道,“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你们侯府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一定要抓着我不放?”

舒瑾楠看着程芸珠滚落在脸上的泪珠,忍不住卷子袖子轻轻的擦了擦,“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们约定了交易,那就需要银货两讫,即使你是女子,也不能言而无信吧?还有…,别哭了,哭花了妆,是打算被人认出来吗?”

程芸珠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犹如滴入无底洞的冰窟一样,那样那样的冷。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舒瑾楠脱了自己的外罩,伸手隔着肚兜握住了程芸珠的胸芯,那沉甸甸的重量,比起一年前要丰盈很多,想起曾经让他留恋不已的味道,忍不住心中意动了起来,伸手捏住那肉团,软绵绵的,很是舒爽。

随着舒瑾楠的动作,程芸珠感觉隐藏在体内的某种已经遗忘的渴望蠢蠢欲动了起来,她索性闭上了眼睛,既然避免不了就接受吧,就像舒瑾楠说的,当初自己哭着求他的时候,不也想过即使让她死也愿意,只要能交换出弟弟的安全,何况她现在不仅没死,还好好的活着不是?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不过一会儿,却是满脸的泪痕。

舒瑾楠的动作停了下来,愣了那么一会儿,动作温柔的用大拇指擦了擦程芸珠的眼泪,“哭完了吗?那就继续吧。”

程芸珠咬牙不语,花轿内又安静了起来。

舒瑾楠的手已经来到了程芸珠的亵裤内,握住了她圆润的腿,细腻的触感犹如握着凝脂一般,早上刚刚沐浴过的身子,发出迷人的馨香,令人沉醉,他靠了过去,低头从她的脖颈开始啄吻了起来,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她的丰盈上,这里显然是他最喜欢的位置,来回不断的啃咬,时不时的把整块丰盈都含进嘴里。

很快,程芸珠就发现她的渴望被挑了起来,不得不说当舒瑾楠愿意的时候,他可以让女人相当的欢愉,她的身子颤抖了起来,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舒瑾楠抚触她的手上,像是会法术一样,不断的在她身上引起涟漪,程芸珠的呼吸渐渐的急促齐了起来,忍不住把身子拱向了舒瑾楠。

似乎这个动作引起舒瑾楠的好感,他浅浅的笑了起来,程芸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舒瑾楠,他在这件事上对她的态度是冷漠的,羞辱的,甚至是瞧不起的,可是这一次,他的笑容这样的…,带着让她说不出来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