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新竹的身体完全养好了,她挎着包来到咖啡厅,没想到厉景呈会单独约她出来。

顾新竹来到包厢,厉景呈关上门,“伯母,请坐。”

她坐了下来,“不知道厉少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厉景呈掏出一张白纸,拿出一旁准备好的印章,签上自己的名字后盖章,再起身将纸推到顾新竹手边。

她不由吃惊,尽管知道厉景呈不简单,但他的心思,她还是很难猜。“厉少,什么意思?”

“我对荣浅的心思,你应该看得出来吧。”

顾新竹将手里的纸轻扬,“那,跟这有什么关系?”

“我理解你,为了儿子,自然想争取更多的利益,如果有一天,我跟荣浅结婚了,我保证她不会要荣家的一分一毫,这张白纸您到时候可以把它变成一张财产转让书,或者等同价值的欠条,随便您,只要您高兴。”

顾新竹暗讶,“那你们要成不了一对呢?”

“这成不成的事,我一个人努力没用…”

依着荣浅对霍少弦的感情,厉景呈若不快刀斩乱麻的话,迟早他们有春风吹又生的这天。

顾新竹面上露出犹豫,厉景呈掏出烟夹在指尖,“我猜得出来,我和荣浅单独相处的那个晚上,也是拜您所赐,您要拆散霍少弦和她,无非是怕将来荣浅联合霍家,夺了荣择本该有的东西。”

她压下眼帘,将白纸折起后装入包中,“那你呢,为什么偏偏选中荣浅。”

厉景呈啪地点上烟,狭长的眼眸浅眯,他单手慵懒地撑住下颔,话语间凉薄的话随着白烟吐出,“我么?玩玩。”

厉景呈哪里想得到,以后的事,他自个都控制不住。

26和好,却不如初

荣浅来到风聆酒吧的门外,双手插在外套口袋中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年轻的女老板正好来酒吧,看到荣浅后大步上前,她拍了拍她的肩头,“浅浅。”

“希子姐。”荣浅回头打招呼。

莫希比她大一点,25岁,是霍少弦干爹的女儿,她的年龄刚好夹在他们中间,“浅小妹,干嘛站在这啊,进去吧。”

“我就路过,来看看你。”

莫希拽着她的手将她拖进酒吧,又让侍者上了杯猫爪,霍少弦不让荣浅在外沾酒,每次来,她喝得最高级别的酒就属猫爪了。

“你先坐着,我上楼一趟。”

“好。”

荣浅窝在角落的沙发内,酒吧驻唱坐在高脚凳上唱着悲伤情歌,她对准吸管喝了口,几乎没有酒味,不知不觉来这里,还因为另外一个原因。

身前仅有的光线被遮去,荣浅下意识抬头,却没想到居然真的见到了霍少弦。

她放下酒杯,站起身,霍少弦长腿逼近,荣浅一脚踩在茶几上准备逃,男人手臂朝她腰间一搂,顺着她整个人都往后面的沙发上倒去。

荣浅两手去掰霍少弦的手臂,男人坐了下来,干脆将她提到自己腿上,让她像以前那样坐着。

她自然不肯,就挣扎,霍少弦臂膀往她腰后带,将她整个人贴至跟前。

“浅小二,”霍少弦抱紧她,“我们拥有彼此的第二次好不好?”

这句话,是荣浅曾经说给他的。

她动弹不得,目光移到霍少弦的脸上,“不一样了,霍少弦,你是自愿的,我没法接受…”

“我是不是自愿的,你真不懂吗?”霍少弦拥紧她,下巴贴向荣浅的肩头,“我霍少弦爱你多过爱我自己,我碰了别的女人,最难受的是我自己,我对她一点点爱都没有,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可我希望心里的坎能过去,不是因为我和你一样丢了珍贵的第一次,而是我总算深刻理解了你的痛苦,你一直都比我还要痛,浅小二,这15年,你真想这样说断就断吗?我不许,我绝对不允许。”

荣浅身体战栗,“我说过让你找别的女人…”她止不住哽咽,“但是我接受不了,你真的…”

霍少弦拉下她遮住双眼的手,“你爱我吗?”

荣浅憋着嘴里的哭,就是因为爱,才会在亲眼见到那一幕后崩溃,霍少弦朝她嘴角吻去,声音缱绻颤抖,“爱不爱?”

“爱。”

“爱就不要分开。”

荣浅盯着跟前的男人,15年来,青梅竹马,他们之间早已沁入彼此,一旦谁想离开,另一半必定会去掉半条命。

荣浅不舍得,他们是这样的彼此相爱,可她的心里也有根刺了,她又该找什么方法拔掉呢?

当晚,是霍少弦送荣浅回家的。

他拉住荣浅的手进入荣家客厅,顾新竹和荣安深都吃了惊,荣安深将手里的茶杯一掷,“你还有胆来!”

“荣叔,”霍少弦扣住荣浅的手不让她挣开,“我和浅小二从来就没结束过,以后也不会。”

顾新竹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疼地厉害。

荣安深朝荣浅看眼,“你先上楼。”

霍少弦的手松开,荣浅慢慢走上去,楼底下能听到荣安深的怒骂声,但荣浅了解他,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向来把霍少弦当成了女婿。

霍少弦离开后,顾新竹将茶杯递给他,“瞧你发的这通干火。”

荣安深叹口气,“我能不气吗?”

“他和浅浅都结束了…”

“少弦毕竟知根知底,跟浅浅又从小一起长大,厉景呈家世再好,可相比而言,我还是赞同浅浅和少弦在一起。”

顾新竹闻言,嘴角的笑意微敛。

翌日,荣浅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是霍少弦的叫早短信,荣浅对着屏幕亲了亲,眼角扬开笑,心里却始终有种涩然挥之不去。

尽管他们都不肯轻易放手,可谁都不能保证,这道坎到底能不能真正地走过去。

荣浅并没表态,但她总想给自己个机会,只因为她明白,哪怕原谅不了霍少弦,她也没法接受他以外的任何人。

霍少弦来家里接她,荣浅换好衣服出门,男人单手把住方向盘,右手则紧紧拽着荣浅的手掌。

这是招标会之前的一个小小的活动,以往霍少弦进进出出也都会带她。

不少人都是认识的,荣浅和他们一一打招呼,厉景呈端着酒杯站在不远处,看到他们相携进来时,他眼眸浅眯下,眸里诡谲莫测。

霍少弦搂着荣浅来到他跟前,碰了下杯。

厉景呈唇瓣轻扬,“恭喜。”

霍少弦手掌在荣浅肩头收拢,“不用恭喜我,她本来就是我的。”

他总是将话说得满满,厉景呈的目光不由别向荣浅,他眼角飞扬,“霍少不是才有了新欢吗?这么快,就又能见旧人笑了。”

霍少弦岂是被他三言两语就能激毁的,他话语沉静,“厉景呈,天下女人那么多,我只要荣浅。而对于你来说,除了她,你能扎在女人堆里面一个一个的选,你的旧爱在远方哭得时候,你听得过来吗?”

荣浅轻咬下唇,伸手握紧霍少弦的指尖。

她想,他们要是不再想那件事,肯定能和以前一样,毕竟爱得那么深,爱得那么久。

荣浅同厉景呈擦肩而过,男人手里的高脚杯浅漾,不远处,一名玩伴过来,伸手拍了拍厉景呈的肩膀,“她不就是那个,上次在饭店里给我们唱歌的女孩吗?你还说她迟早是你的。”

厉景呈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我想要的,你看我失手过吗?”

荣浅和霍少弦这样,也算没出厉景呈的预料,毕竟两人的感情纠缠时间太久,一朝一夕岂分得掉?

在厉景呈的世界中,问题其实很简单,要想彻底替荣浅斩断,唯一的办法只有…

得到她!

27再陷东侯宫

荣浅跟着霍少弦来到机场,李芬然在安检处等他们,她神色焦急,不住朝这边张望。

霍少弦脱掉手套,冰凉的掌心贴住荣浅的脸,“等我回来,最多一个星期。”

“嗯,”她不住点头,“你也别太急…”

荣浅说不出旁的安慰的话。

霍少弦和李芬然接到紧急电话,在国外养病的霍邦病情加剧,也没什么准备,机票都是临时订的。

李芬然走了过来,“少弦,走吧。”

霍少弦抱住荣浅,朝她嘴角亲去,“我不在你身边,当心点,离你那后妈远点。”

“我知道啦,这话我听得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李芬然眼圈通红,“我应该陪在你爸身边,我就回来这么几天,怎么会这样…”

霍少弦安慰着她,颀长的身形朝安检口走去。

荣浅不禁跟上前几步,直到霍少弦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心头滋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怅然。

五天后,荣浅没等到霍少弦回来。

他匆忙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荣浅只知道霍邦的情况很不好,随时都有走掉的可能。

厉景呈来过家里,就荣浅和霍少弦和好的事,荣安深跟他详谈了一番,厉景呈一笑置之,还送上了祝福。

顾新竹敲响荣浅的房间门进去,“浅浅,跟我一道去商场吧,你爸让我给你买几套衣服。”

荣浅盯着电脑头也不抬,“我不去。”

顾新竹走到她身侧,“听说有不少新款上市…”

荣浅抬起头,目光透出与这般年纪不符的清冽,“除了学校和家里,这段日子我不会踏进别的地方一步,等少弦回来后,我要什么,他会给我买。”

顾新竹连着几天被她拒绝,她面上保持笑意,“好吧,那随你便。”

又是三天过去,霍少弦还是没回来。

荣浅的心也一直悬着,打小,霍邦对霍少弦特别严厉,可对荣浅却宠得不行,好几次霍少弦都会吃醋。

她想飞过去,可荣安深不让,说霍少弦在那边肯定焦头烂额,让她别添乱。

直到一个电话打到荣浅的手机上,她才知道出事了。

电话是荣安深的秘书打来的,说待会要来家里取护照,顾新竹不在,偏巧座机没人接,荣浅追问再三,秘书才透露,说荣安深临时要去美国,有个老友过世。

荣浅手里的手机差点握不住,荣安深和霍邦几十年的交情,在美国的朋友,也只有霍邦。

荣浅急急忙忙翻出自己的护照,带了些现金,抓起一个包往外冲。

这种时候,她不能让霍少弦一个人面对。

家里的司机被顾新竹给支配了,打车去机场反而方便些,出了别墅,正好有辆出租车停在不远处,荣浅飞奔过去。

她没有给霍少弦打电话,这时,他应该谁的安慰话都没法听进去吧。

出租车飞速向前,荣浅低头翻着手机,里面有她和霍家人的合影,眼泪忍不住要往外涌,荣浅抬手擦拭下,越是这样越不能哭,霍少弦要看见她这样,心里肯定更难受。

荣浅看着街边的倒影,她是路痴,并不认路。

心里还在想着见到霍少弦要说些什么,去机场的路程似乎格外遥远,等到荣浅再次看向窗外时,她有些刻的恍惚,出租车司机猛地一脚刹车,荣浅人往前栽的同时,车门被人从外打开。

荣浅做梦都没想到,她会被第二次拐进X。

愤怒和绝望无法抵消此时的恐惧,她也懂这边的游戏规则,只不过这次,她不用想都能知道,她不会再有上次那样的幸运。

负责人粗鲁地将她推倒在地,这儿,连发生的故事场景都和一年前如出一辙,X害了这么多人还能屹立在这,自然有不容小觑的背景。

负责人翻出名单,“厉少也一年多没来了?”

“是,自打上次被砸掉后,就再没来过。”

荣浅眼里一亮,负责人手指点了点,“你想法子约到他。”

“我怕…”

荣浅爬起身,也不敢表露的太明显,“你就跟他说,这边有个女人,人面兽身,让他来看看热闹。”

负责人狐疑地朝她看眼。

“你总要有点噱头,不信,你试试。”

荣浅被拉扯着进了房间,她咬着手背走来走去,约摸半小时后,门被打开了。

厉景呈就站在门外,荣浅心里一喜,飞跑着过去,厉景呈看了眼,却转身要走,荣浅在对方关门之际忙拽住他手腕,“别走,救救我!”

“她的赎金,我给。”厉景呈冲门口的人道。

“不行。”这会,对方却拒绝的很干脆,“老板发话了,在拿到视频之前,这边的姑娘决不允许出去。”

“我也不行么?”

“一年前,就是因为有了漏洞,X才会招来横祸,如果有视频在手,想必那些人也不敢这么做,所以…”男人顿了顿,“您要么遵守游戏规则。”

厉景呈嘴角绷紧,荣浅仿佛被人泼了盆冷水后再推入万丈冰窟,她不住摇头,“我不。”

28如愿以偿

荣浅拽住他袖口的手指颤抖,她急得眼泪已经涌出来,“我不要,我不要。”

她的话,对对方来说构不成丝毫威胁。

厉景呈仍旧岿然不动,“我可没有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的习惯。”

“这是规矩。”

厉景呈推了把房门,然后将荣浅带进去,他将门拍上时丢下句话,“给我五分钟。”

门一合上,荣浅就追问,“肯定有办法的,厉景呈,你报警!”

“你以为进了这里的人还能有机会报警?电话是打不出去的。”厉景呈目光攫住她的脸,“你为什么会在这?”

“我…我接到我爸秘书的电话,说霍家出事,我就匆忙出门了…”

厉景呈打断她的话,“这次,我帮不了你了。”

“为什么?”

“他们不可能让我带你出去,这儿的摄像360°无死角,待会的场面更加不能作假…”

荣浅坐在床沿,双手抱紧肩头,“我要去找霍少弦。”

厉景呈环顾四周,“你要能飞的出去,那自然最好。”

“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5分钟没到,门就被打开了。

先前的人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手朝坐着的荣浅一点。

厉景呈点了根烟,靠着墙边一口一口地抽。

荣浅抬起头,眼里很快涌现出恐惧和厌恶,那个人比她爸爸年纪都要大了,半秃顶,肥头大耳,特别是那个啤酒肚,裤腰都勒不上了。

厉景呈将剩下的半截烟掐熄,抬腿往外走,似乎已经不感兴趣。

他手碰触到门把,身后的荣浅尖叫一声,男人的半个身子已经走出去,荣浅闭了闭眼睛,“厉景呈!”

这三字,他当然知道代表了什么含义。

脚步收住,厉景呈回过头。

对方看他眼,“厉少,您想清楚了?”

“是。”他折身走了进去。

中年男人狠狠将手抽回去,嘴里骂骂咧咧地出去。

荣浅紧咬住手背,肩膀轻颤不已,眼泪忍不住一颗颗砸在手背上,男人喜滋滋道,“厉少,还有句话不得不提醒您,明天早上若拿不到带子,我们会让她继续待在这。”

荣浅闻言,哆嗦了下。

“知道了。”厉景呈挥手,示意对方出去。

偌大的房间,这会只剩下两人。

厉景呈继续走到窗前抽烟,荣浅的包在方才就被他们给扯了,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跟霍少弦已经要重新开始了,可现在她要面对的,是如何保全自己。

她没办法了,哪怕她现在自杀,他们都不会把她送进医院去吧?

荣浅脑子里胡思乱想,厉景呈再度掐了烟走过去。

她双目戒备,不住往后退,“别过来。”

男人扯开两颗扣子,单手撑向大床,身子呈倾斜的角度凑到荣浅跟前,“我虽然想要你,但不会勉强,不然的话,第一次你就逃不出去了,荣浅,怪就怪你自己又进了这个鬼地方,若不是人面兽身四个字我也不会来,你现在可要想清楚,你还有退路吗?”

“你帮帮我吧,”荣浅存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你肯定还会有办法,厉景呈,我求你,我真的求求你,我那么爱霍少弦,我不能再让自己脏了。”

他就这么盯着她看,厉景呈没有丝毫的心软,“这儿,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荣浅,没多少时间给你矫情,明早拿不到母带…”

“不!”荣浅吼出声,她是真的怕了,“我要是跟了你,霍少弦怎么办,我们之间15年的爱怎么办?厉景呈,你不会懂的…”

“现在不是给你做选择题的时候,”厉景呈倾上前,手掌扣在荣浅脑后将她拉近,“你应该庆幸,是我来了,别的,等出去了以后你再想吧。”

荣浅哽咽出声,厉景呈松开手。

半晌后,荣浅听到浴室内传来的水声,她的心绝望到濒临停止跳动,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的脚背上,她走不出这个地方,大大的房间越来越窒闷。

厉景呈腰间围了条浴巾出来,荣浅圈紧双臂,他坐向床沿,大掌伸过去包住她的脚。

荣浅吓得要缩回去,厉景呈使劲抓住她的脚踝,他身子往前挪,荣浅嗓音嘶哑,“别过来。”

厉景呈伸出双手将她圈在怀里,陌生男人的气息萦绕不止,荣浅浑身战栗,声音也轻下来,“厉景呈,别碰我,不可以。”

他垂下视线,“你应该想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授意她这样做的?还有,又是谁这么歹毒,要将你送进这个地方?”

荣浅咬紧了牙关,“从刚才我就开始想了,能调得动我爸秘书的,还有谁?我以为她平时只是排挤我罢了,没想到…”

厉景呈叹口气,到底年纪轻。

“荣浅,别的已经没法改变了,我也帮不了你,你要是难受,就想着是谁将你变成这样的,熬过了今晚,谁欠你的,你就去一一讨要回来,你年纪小没法成事,没关系,我帮你。”厉景呈看到荣浅眼里渗出的空洞,他拨开她的手,吻上她冰冷颤抖的嘴唇。

荣浅在他怀里哆嗦着,眉间满满都是悲凉的绝望。

厉景呈想,他今晚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29没了继续下去的理由

荣浅缩起双肩,她还想垂死挣扎,她不甘心啊。

可是,到了这一步,哪怕她抵死不从都没用了。

厉景呈感觉到她的僵硬,他试图让她放松下来,荣浅没法接受霍少弦以外的男人,她盯着面前的这张脸,如果说那年,她能给自己一个借口,那这次呢?

她还能给自己,原谅的理由吗?

荣浅两手下意识抵向厉景呈的胸膛。“不行…”

这两字,却说得孱弱无力,厉景呈拉下她的手,他半是哄着道,“有些事是注定的,荣浅,就算你和霍少弦在一起,破镜也难重圆,最后还是避免不了分开。”

荣浅晃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知道,过了今晚,她就彻彻底底失去霍少弦了。厉景呈目光扫过她腹部上的纹身,并没当回事。

他亲柔地吻着她,拿出最大的耐心来,荣浅抬起手臂遮住眼帘,她不想看。

厉景呈双手同荣浅紧紧相扣,不让她逃,他薄唇贴到荣浅耳际,“别怕,别怕,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这种事并不可怕,好么?”

“我不,”荣浅似乎缓过神,“我要见霍少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