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莫希也会瞒着孩子,看到橙橙这样,霍少弦一把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橙橙乖,大人的事情你还不懂。”

橙橙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后妈妈会打小孩,还好凶。”

荣浅看得分外不是滋味,但也不好插嘴说什么。

霍少弦用勺子挖了勺蛋糕送到女儿嘴边,橙橙忽然哇地一声大哭,嗓门扯开,“阿姨,你别抢走我爸爸,别做我的新妈妈,橙橙不喜欢你,我只要妈妈,呜呜呜——”

周边桌上的情侣齐刷刷将视线投过来,霍少弦没防备,荣浅也觉得很尴尬,橙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要自己的妈妈,我不要阿姨。”

男人神色间带有怒意,荣浅见状,拿起包,“少弦,还是走吧,你先带橙橙回去,也别对她凶,她还不懂。”

霍少弦一看这顿饭是真没法吃了,他抱着橙橙站起身,荣浅也走了出去。

到酒店外,荣浅自己打车,霍少弦跟在后面,“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带好橙橙吧。”

小女孩双手紧紧搂住霍少弦的脖子,目露防备,霍少弦看着荣浅离开后,这才沉下脸,“橙橙,刚才那些话谁教你的?”

“爸爸,你别跟妈妈离婚,橙橙不喜欢别人做我妈妈。”

“妈妈怎么跟你说的?”

橙橙一字一句道,“妈妈说,只要我把爸爸身边的阿姨赶跑掉,你们就不会分开。”

霍少弦眼露阴鸷,他让女儿坐进车内,童言无忌,荣浅并没生气,她透过后视镜看着霍少弦弯腰的动作,其实,这种事情她早就预料到了。

她和霍少弦努力了那么久都没成功地在一起,如今,各自有了孩子,即便都恢复自由身,可已经不是两个人组成一个家那么容易了,而是两个家要融合在一个家庭里面。

作为孩子,谁都没法接受别人的爸爸或者妈妈。

霍少弦带着橙橙回到家,他将孩子交给李芬然,以免让她听到些不该听的话。

莫希一直在卧室内没出来,霍少弦进去时,她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后坐起来,“少弦。”

“我跟你要离婚的事,为什么和橙橙说?”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橙橙才四岁,”霍少弦怒不可遏,“她懂什么?”

“可她至少能懂得,爸爸妈妈就要分开了。”

“那些话,也都是你教得了?”

莫希没有否认,她嘴角划开抹苦涩的笑意,“你跟荣浅见面了是吗?要不然,橙橙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希子,我没想到你对自己的女儿都能下得了手。”

莫希听到这样的斥责,咬紧了牙关后再度启唇,“橙橙是我女儿,我不将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还能指望你能听我好好讲话吗?少弦,你看在女儿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就不行吗?”

“你做什么事都好,就是出轨这件事不行。”

莫希无力地恸哭,“你心里只有荣浅,所以跟我离婚了,你们就能在一起了是吗?”

霍少弦听到这样的话,太阳穴突突泛疼,他觉得莫希已经不可理喻了,“我已经请好了律师,希子,既然你跟孙佳麟彼此属意,我们就各自放开各自吧。”

“我不要离婚!”莫希一把拉住霍少弦的手臂,“我死也不离。”

这话,她讲过不下数百遍,霍少弦抽出自己的手,“我们还守着这段婚姻做什么?我心里原谅不了你,以后也没法跟你好好过。”

霍少弦是铁了心的,莫希哽咽不止,“你就不为橙橙考虑吗?”

“你跟孙佳麟厮混的时候,想没想过家里还有你的女儿和你丈夫?”

莫希哑口无言,她知道错了,可却为时已晚。

荣浅趴在办公室的桌面上,昨天颂颂发烧,她几乎整晚没睡,亲力亲为地照顾,这会实在困倦。

离厉景呈找她离婚,已经是十来天过去了,这个时间里,她连小米糍的一面都没见上。

快到下班的时候,接到林南电话,说是跟她男友要路过这,找荣浅吃饭。

她自然是答应的。

打卡走出公司,荣浅先去附近的商场等他们,没多久,林南就到了。

离吃饭的时间还早,林南拉着荣浅要逛商场。

几人来到精品女装区,那都是些奢侈品牌,动辄上万,林南就是看看,荣浅那是陪看。

路过一家店门,林南抬头,“这店里,据说连个胸罩都要万把,贵死人。”

恰好一人推开玻璃门,荣浅认得,是帝景一个年轻的佣人。

她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看到荣浅时明显一怔。

紧跟着出来的盛书兰差点撞上她,盛书兰盘着发,一张小脸精致动人,五官姣好,好像是从红楼里走出的人物。

看到荣浅,她也是吃惊了下,一缕头发垂落在耳侧,她顺手拨弄,“浅浅。”

林南撇下嘴,对盛书兰的印象并不好。

荣浅点下头,“买东西呢?”

“是。”盛书兰今日化了淡妆,指甲涂成粉嫩的红,她其实对于逛街买东西也不在行,况且在南盛市又没朋友,只能带上佣人一起。

荣浅看眼腕表,化解这份尴尬,“我们还要去吃饭,就先走了。”

“好。”

旁边的佣人手里东西几乎拎不住,“书兰小姐,我们还去别的地方吗?”

“要是觉得累,我们就先回去吧。”

“可厉少吩咐给你多买些,马上订婚了,到时候准备肯定来不及。”

荣浅刚要迈出去的脚步如有千斤重,硬是提不起劲道,林南一惊,抓着荣浅手臂的指尖明显紧握,弄得她都疼了。

“你要和厉景呈订婚了?”

盛书兰点下头,看眼荣浅,“景呈说,不让我等下去了,一个月后我们会在吏海订婚。”

吏海,也就是说,这次是正式的,厉家所有的亲戚长辈都会到场。

荣浅本该平静的心被揭起涟漪,她舌尖发麻,耳朵里翁翁直响,直到听到声林南的冷哼,这才回神,“那真是恭喜你了。”

“浅浅,能得到你的祝福,我真得很开心。”

荣浅笑了笑,带着林南离开。

林南哪还有心情逛街,她学着盛书兰的语调,捏起嗓音,“能得到你的祝福,我真得很开心,呸,我听着怎么那么虚伪呢?”

“别这样说,盛书兰倒没做过害人的事,况且她这三年来照顾小米糍照顾得很好。”

“关键我想不通,厉景呈为什么和她订婚?你们有儿有女…”

“颂颂不是他的儿子。”

林南惊得立马就顿在原地不走了,“什么?那是谁的?”

荣浅笑了笑,“是我的。”

“不是,究竟怎么回事啊?”

荣浅拉住林南的手腕,“走了,吃饭去。”

到了餐厅,林南还在为这件事伤神,“也就是说,厉景呈也知道了?”

荣浅一边点菜,一边点了点头。

“我懂了,所以,你们俩是彻底结束掉了。”

荣浅自己写下要点的菜名,林南完全不顾边上的男友,她忽然变得义愤填膺,可看了眼对面的好友,又觉心疼,“颂颂不是他儿子,他就和盛书兰订婚了,说到底,厉景呈还是在乎你怀过别人的孩子。”

荣浅写字的指尖陡然停顿,她想到厉景呈以前对她说过的话,说她和霍少弦不能相守,到底还是因为她被强暴过,越爱才会越在乎,越介怀。

林南的男友插进句话,“这说的也不对,不是男方的儿子,他怎么就没想过是不是荣浅亲生的,说不定是抱的呢?”

林南本来就气愤,听到这话,暴脾气就来了,拿起桌上的筷子往男友脑袋上一敲,“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荣浅吃饱了撑得啊,又不是养个小狗,是个人都知道颂颂肯定是浅浅的儿子,我们说着事呢,被你越说越烦。”

荣浅听闻,不由抬头朝林南的男友看了眼。

林南摇下头,“你别介意,他的思维总是异于常人,时不时来句话能把你憋死。”

荣浅轻笑下,继续埋头点菜。

饭吃到一半,没想到会碰上霍少弦,男人只身前来,林南见状赶紧招呼他入座,“快,坐坐。”

霍少弦坐在荣浅的旁边,林南瞅着两人,只觉可惜,郎才女貌多登对啊。

林南又点了几个菜后,轻撞下男友的胳膊,“那个,浅浅啊,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我们还要去婚纱店看看。”

“那我跟你们一起。”荣浅说着,要去拿包。

“别啊,”林南压住她的手,“菜还没上齐,霍少到这会还饿着肚子呢。”

荣浅见状,坐了回去。

两人对面的座位都空了,荣浅想坐到对面去,可这样做似乎又太刻意。

林南和男友转眼又进了商场,还没开始逛,便看到霍少弦的身影。

他似乎在找人,林南狠狠咬下唇,拉上男友故意从厉景呈边上经过,“亲爱的,刚才那家粤菜真好吃,真应该谢谢荣浅款待。”

她男友比较呆萌,“那你干嘛不多吃点。”

“哎呀,霍少弦来了,你没看他盯着浅浅的样,我当然要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

她扭下头,见厉景呈大步走出去,林南拉了拉男友的手臂,“我气死他。”

男人很快理出这几人间的关系,他摇下头,“损友,你这不是害他们没法独处吗?”

林南一听,打了下自己的嘴,“艾玛,还真是,我真嘴贱那!”

厉景呈跨进店内,看到荣浅和霍少弦果然紧挨着坐在那,他冷笑下,他告诉自己,他来,不是因为自己有多吃味,而是他期待着霍少弦听到那个真相之后的真实反应。

他提步上前,荣浅和霍少弦说着话,冷不丁抬头,就看到厉景呈。

她没有吃惊的表情,吃饭偶遇的事,算不上稀奇。

厉景呈看了眼他们桌上的菜,他干脆拉开椅子坐到他们对面。

霍少弦噙了抹冷笑,“不请自坐,你脸皮真够厚的。”

“反正这儿也没人,我买你半张桌子怎么了?”厉景呈目光投向霍少弦,自始至终都没看荣浅一眼,“知道她回来,你倒是又蠢蠢欲动了,只是霍少弦,你知道她带回来的孩子是谁的吗?”

荣浅抬了下眼帘,在他们两个男人看来,这算是属于她的不堪吧?

厉景呈,你当真是要将我的这个所谓不堪公布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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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精彩预告:

69: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救谁?

69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救哪个?

霍少弦听到厉景呈的话,嘴角冷冷抹了弧度,“你不就是想说,颂颂是你儿子吗?”

厉景呈眉眼未动,目光这才看向荣浅,他夸张地笑出声来,“原来你连他也没告诉。”

荣浅觉得说不说都这样了,“厉景呈,你还管着我的事做什么?”

“我只是看有些人被闷在鼓里,挺可怜的。”厉景呈搭起长腿,摆出个悠闲的姿势,“霍少弦,她带回来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是别人的。”

霍少弦脸上果然露出吃惊,厉景呈看到这幅表情,扯开了嘴角,却没法真正笑到心里去。

“瞅瞅,真精彩。”

荣浅的心脏早已经无坚不摧,厉景呈的话只是刺痛了下她的耳膜,不会令她痛不欲生。

霍少弦看眼荣浅,眸光阴冷地落向厉景呈,“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莫希和孙佳麟的事出来后,你不就是想跟荣浅复合吗?你还没弄清楚状况是吗?那我告诉你,荣浅跟两个男人生过孩子,你要得起吗?即便你离了婚再跟你的青梅复合,你是想和她各自带着孩子做半路夫妻呢?还是让她给你生个?”厉景呈这些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也没考虑过什么。

荣浅抄起桌上的饮料,起身毫不犹豫泼向厉景呈。

她没有惊叫,更没有痛哭,一脸的平静。

厉景呈抹了下脸,周边的人齐刷刷看过来,荣浅将杯子重重掷到桌上,“厉景呈,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在跟你的婚姻期间有了颂颂,是我的错,但三年前,我们的婚姻就已经名存实亡,更别说现在。况且,你也要跟盛书兰结婚了,我和你的交集除了女儿,完完全全就断掉了,你说我不堪,随便,我现在什么话都能接受,厉景呈,但请你别当着我的面说。”

荣浅拿了包离开,霍少弦紧随着跟出去。

不远处的服务员过来,递过一叠纸巾,还是桌上擦杯子的那种。

厉景呈手指抹了下,“滚开。”

他目光落向饭桌,自己的跟前,还有两套用过的餐具,现在才想到林南说得那些话,荣浅跟霍少弦并不是单独出来的。

厉景呈细细想了遍方才的话,心里又恼又气,他话里的每个字都带着刺,且是对一个女人生生的侮辱,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掌紧握起,谁也没有规定过荣浅不能给别人生孩子,他却真是气不过,言语间自然避免不了恶毒。

服务员过来,“先生,需要埋单吗?”

荣浅一怒之下冲了出去,霍少弦紧随,这种气氛之下,谁都把这事给忘了。

厉景呈看了眼,这都什么事。

来到酒店外面,荣浅深吸口气,霍少弦拦住她,“浅小二,你当时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我找你有用吗?你要只是一个人,我就真有可能会找你。”

这话,若是被厉景呈听见,又该气得半死,可这却是荣浅对这段十几年来的爱恋能够给予的最后肯定,如果当时霍少弦真得是独身一人,那么这种可能性为什么不能存在?

“那好,那现在也一样,你既然离婚了,你等着我。”

这已经是霍少弦第二次明确地向她表明意思,荣浅摇摇头,“少弦,我们之间,就算了吧。”

“为什么?还是你对我连一点点的爱恋都没了?”

霍少弦不信,十五年的时间,哪能说忘记就忘记?

厉景呈从里面大步出来,荣浅也抬起了脚步,不想跟他再次撞面,“颂颂还在家等着我,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我的车还在停车场。”荣浅说完,快步离开,生怕被人一把拽住似的。

厉景呈抬起头,看到霍少弦快步冲上前,扯住荣浅的手腕将她给强行带走了。

他心里憋着口气,但想想又不值,气什么?她爱怎样就怎样,她都把他当成一文不值了,霍少弦和她的那点事,他又何必再去管。

荣浅被霍少弦塞进副驾驶座,“少弦,我真要回去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一路驶向前,夜色逐渐透出朦胧之意,霍少弦专注前方,荣浅不由看他眼,三年时间,每个人的长相几乎都没变,她视线别出去望着窗外,似有出神。

来到公园门口,正值晚间散步的高峰期,人很多,霍少弦替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

荣浅看眼,隐约明白霍少弦为什么带她来这了。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带着荣浅进去。

两人步子一致地避开人群,前方有个人工湖,边上也是游玩的地方。

霍少弦带她来到绵延不绝的假山前,里面有不少孩子在玩耍,霍少弦数着数,到第六座时,拉住荣浅的手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假山的容量很小,只够两个人缩着肩膀站好,霍少弦踩在石块上,伸手去够,他也不确定那些东西还在不在,荣浅望着他颀长的身子,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清瘦的少年,就是以这样的姿势一遍遍踩在假山堆上。

“有了。”霍少弦话里藏不住喜悦,他将一个玻璃罐拿出来后弯腰递给荣浅。

他并没下来,继续掏着。

属于他们曾经的记忆也一点点被深挖出来。

霍少弦跳到荣浅身侧,拉着她在旁边坐下,“瞧我藏得多好,这么多年过去,居然还在。”

荣浅手里几乎要捧不住,她打开一个粉色的糖罐子,霍少弦笑着指了指,“这是你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我陪你来放得。”

她眉眼渐柔,“那你偷看过吗?”

“没有。”霍少弦忙辩解,笑道,“你不说偷看过后就不灵了吗?”

荣浅从里面拿出个小纸条,是那时许下的生日愿望,霍少弦从她手里接过去,“现在看总没事了吧?”

他将纸条展开,上面写着简短的一行字,娟秀迷人:我要嫁给霍少弦。

荣浅嘴角挽起,“你肯定偷看过,要不然怎么会不灵呢?”

霍少弦一语不发,将另外的罐子都打开,每一个愿望都是一样的:我要嫁给霍少弦。

他捏着那些纸条,荣浅将它们拿回去后,塞进了小瓶内。

霍少弦眼角眉梢处染上哀凉,却仍以开玩笑的语调道,“你那么小就存好了要嫁给我的心思,其实,我真有回来偷看过。”

荣浅将瓶子都放到他掌心内,“所以,就不灵了。”

霍少弦顺势握住她的手,“现在也来得及。”

两人的手静静握在一起,对他们来说,这样的转折是个机会,既然各自为家,各自分开后的几年让他们想通了那么多事,彼此又有那么深的感情基础,理所当然是要在一起的。

荣浅有时,也会有不经意地动摇。

指间紧扣的感觉是那样熟悉,荣浅想到厉景呈那晚的一句话,他说,你回南盛市,就没想过要回到我身边是吗?

她垂下眼帘,心莫名又开始泛着疼。

荣浅将手抽回去,“少弦,我知道,我们心里彼此都藏着不甘心,以前还有各自的婚姻束缚,可我害怕了,没有那种勇气去照顾好那么多人的感受,包括颂颂,包括橙橙。”

“他们都还小,慢慢会接受的。”

“我觉得,我一个人过得挺好的。”荣浅听着外面传来的嬉笑声,不绝于耳,“以前,觉得爱情对我来说那么重要,是意味着要跟你过一辈子,现在,我们就顺其自然吧,有缘自然能在一起,实在不行,更别为了曾经的遗憾而强求。”

霍少弦没有逼她给一个明确的答案,他起身将那些东西放回去。

“终有一天,这个愿望是能够实现的。”

两人走出假山,荣浅跟在霍少弦的后面,他将她送回家后,也回去了。

荣浅盯着霍少弦离开的车影,她摇下头,她回南盛市,是以一个诱饵的身份,她怎么还能安心去谈情说爱呢?

沈静曼回厉家后,跟厉青云以及巩家两姐妹都说透了。

厉家的长孙已经诞生,厉青云高兴得几乎说不出话,巩家姐妹的那张脸就更别说了,那叫一个阴云密布。

可盛书兰突然一个电话打来,说是弄错了。

她也没有明说,只一句话就把沈静曼吓得个半死。

赶到帝景,才知道这中间出了多少事。

盛书兰只说颂颂不是厉景呈的儿子,别的就再也不肯松口了,沈静曼气得差点当场晕倒,好不容易缓过神,冲着厉景呈哭道,“我就说荣浅不简单,你非不信,你当初要娶了书兰多好?她白白等你这么多年,还把小米糍照顾这么好,你究竟还要在荣浅身上花费多少时间?”

这一番质问,换来的回答却是令沈静曼和盛书兰怎么都意想不到的答案。

厉景呈头也没抬,说了句,“不就是结婚,那我娶了她。”

沈静曼怔了好半天,旁边的盛书兰更觉像在做梦一样。

沈静曼当即拍定,“好,这可是你说的,一个月后就订婚,订完婚再过一月,你们马上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