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骋看眼蹲在那的佣人,“磨蹭半天,是不是想看我们真人秀?”

佣人着急慌忙收拾好,“对不起,封少,我这就走。”

等她出去以后,唐意才起身去了浴室。

袁家。

袁媛带着萧誊进入客厅,“我爸妈出去旅游了,我放了佣人两天假。”

萧誊走进袁家,里面装饰得富丽堂皇,地砖更是光可鉴人,红木家具特有的色泽映衬在这般华美中,更将整个装修提升了一个档次。

袁媛的大幅写真挂在电视壁墙前,靠近阳台的地方,还设了个壁炉。

萧誊跟着袁媛走向沙发,她紧张地握了握手掌后,忽然回身一把抱住萧誊,“萧誊,我是故意让你来家里的,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你别拒绝我,只有我和你才是最合适的,萧誊,跟我在一起,你可以少奋斗十年,真的。”

萧誊没有将她推开,袁媛高兴地收紧双臂。

正在这时,传来了一阵门铃声。

袁媛不舍得将手松开。

她走过去将门打开。

两个女孩的说话声一路来到客厅。

袁媛步子欢快地回到萧誊身边,“悠宁,这是我男朋友,萧誊。”

秦悠宁目光落向男人,有些吃惊,“是你。”

“怎么,你们认识?”

萧誊一眼认出她来,他没说话,坐在了沙发内。

袁媛双手挽住他的胳膊入座,“悠宁是我闺蜜,她也住在这个别墅群内,不过,她是一个人住的,体验生活嘛,是不是啊大小姐?”

秦悠宁目光怔怔看着两人,她和萧誊仅仅有过一面之缘,可她对他的感觉却很特殊。

她只是没想到,为什么现在又是袁媛和他成了一对?

袁媛心情很好,秦悠宁和她说着话,时不时看向对面的萧誊,他很沉默,面容冷峻,但骨子透露出的高傲在眼神间被藏匿得很好。

萧誊抬起视线,目光不由同秦悠宁对上。

她眼含羞涩,赶紧将视线别开。

袁媛向他表白的时候,萧誊是没有拒绝,因为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一次次的无妄之灾后,萧誊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就算他空有一身抱负和才华,那又怎样?

他的起步点太低,如果没有一个跳板的话,他就算穷尽一生,都不可能会有非凡的成就。

袁媛拉了拉他的隔壁,“在想什么呢?”

他轻笑,“没有。”

秦悠宁看到他那样的笑,莫名有些难受,袁媛抱着萧誊的手臂,脸自然地贴向他肩头,“悠宁,你和封骋不是相过亲吗?怎么样了啊?”

“我那次就是被家里人逼着去的,正好,他看不上我,也少去了我被念叨的时间。”

袁媛不由失笑,态度亲昵地同萧誊说道,“整个蔺安市,能配得上悠宁的,论家世来说,也只有封骋了,悠宁,叔叔阿姨肯定不肯降低要求,你当心变成老姑娘。”

萧誊闻言,眼角里的黯淡拂开些许,视线再度落向对面的人。

秦悠宁将头发拨向耳后,“你瞎说什么呢,我要嫁的人,必须是我爱他,他也爱我的,别的条件,我都不看重。”

“可你家里人看重啊,”袁媛靠近萧誊,“不像我,我爸妈说了,我可以自由恋爱。”

秦悠宁嘴角轻挽下,没再接话。

亿居。

傍晚时分,佣人们都回来了,在楼下准备着晚餐。

唐意站在阳台上,居高临下望着院子里的风景,亿居的亿字,凸显了居住在这儿人的身份,她视线投落向远方,从今晚开始,她就要住在这了。

一条手臂从身后拥住她,湿腻的吻迫不及待落到她脸上,唐意有些反感,皱着眉头躲开,“我真的累了。”

封骋没想将她压倒,可看到她这张脸,他就是想亲。

他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足有一二十下,唐意缩下肩膀,封骋满足地拥紧她,“晚上能抱着你睡觉了,真好。”

她站着没动,也没给封骋一点反应。

晚饭时间,管家亲自上楼敲门。

封骋带着唐意下楼,餐厅内站着好几名佣人,她们肯定都知道唐意和封骋的另一层关系。

唐意饿了,也懒得去管别人的目光,没答应封骋之前,她行事小心,总怕随时随地会撞上封骋,而今这样了,她反而觉得一身轻松。

吃过晚饭,封骋要去玩,他性子本来就野,对他来说,这个时间点,夜生活刚刚开始而已。

唐意不想去,可还是被他硬拽着。

封骋在江边的露天酒吧疯了大半夜,准备回去的时候,见唐意趴在那早睡着了。

男人浑身来火,走过去推她把,“起来。”

本来,唐意被他折腾一天,体力就已经透支,只想好好补个觉,她趴在臂弯间没动。

衣着性感的几名美女靠上前,将封骋包围在中间,“封少,她不识趣,那就由着她好了,我们陪你玩玩。”

封骋今天是被唐意喂饱了,也没别的胃口。

女人的手落到他胸口,后背处,又有灼烫依附过来,唐意真是睡着了,封骋应付地跳了几下舞,就将跟前的人推开。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朝唐意的颈口灌进去。

她尖叫一声,惊醒后站起身。

几个女人抿嘴大笑,“快瞧瞧,落汤鸡喽。”

唐意手伸到后面一摸,“你干嘛!”

“我好心好意带你过来,你不陪着也就算了,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睡觉?”

她气怒攻心,“我没说要来,是你强迫我的。”

封骋边上的美人上前想要抱住他,“封少,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他伸手将她推开,唐意本来就满肚子委屈,她看眼桌面,拿起还剩下的半瓶酒丢向封骋,洒出来的酒渍落到封骋胸口处,酒瓶应声碎裂,封骋抬了抬腿,望向鞋面上溅到的玻璃渣。

“你敢——”

唐意转身就走,封骋一脚将跟前的碎渣滓都踢开。

他追她来到外面,江边的风呼啸而来,唐意颈口里觉得更加冷了,封骋大步来到她身侧,拽住她手臂,“你还敢跟我闹脾气?”

“封骋,”唐意抬首看他,“你恣意妄为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我把你带在身边,享受那么多人羡慕的目光,你还不爽?”

“羡慕的目光?”唐意觉得好笑,“我还羡慕那些人呢。”

封骋挡到她跟前,“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待你这么好,你却情愿做那些陪酒的?”

“我不想跟你吵,”唐意脖子里湿漉漉的,难受极了,“封大少,我用不着你对我多好,你把我丢在那自生自灭就行,也别带我出去,我见不了大世面,恐怕只会多惹你生气而已。”

唐意越过他继续往外走,封骋快步来到停车场,他手指朝唐意指了指,“今晚,你给我走回去!”

唐意听到这,收回脚步,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封骋掉了个头,往前开时,看到唐意正沿着冷清的街道慢慢悠悠向前,背影倔强且挺得笔直。

他的车很快将她抛在身后,直到后视镜内再也看不到唐意的身影。

唐意觉得冷,出来时就穿得单薄,她瑟缩下双肩,完全没发现后面跟着辆车。

“就是她吗?”

“是。”

“她什么身份?”

“封家封展年的小姨子,够不够?”

驾驶座上的男人轻笑,“封展年不是娶了个小媳妇吗?为什么不把她抓来?”

“你真是糊涂了,X什么时候收过有夫之妇?”

“别废话了,准备做事。”后车座内的另一个男人提醒道。

车子缓缓接近唐意,他们训练有素,车子刚停稳,唐意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后车座内的两人就已经到她身后,架住她的双肩将她拖进了车内。

唐意惊魂未定,双手被他们反剪在身后,用东西给收住,另一人准备塞住她的嘴。

唐意颤抖着嗓音道,“我今天没带钱出来,我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我不会喊,你们放心吧。”

男人手里动作微顿,抓了这么多人,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冷静的。

唐意料准了封骋的车就在前面,她抿紧唇瓣,垂下了头。

边上的男人跟同伴说道,“你确定她是封展年的小姨子?别抓错人了。”

“放心吧,名单都是上层给的,哪家有娇惯的小姐,他们清清楚楚。”

唐意余光瞥向窗外,封骋的车开得很慢,应该并不是想故意丢下她,两辆车并肩而过时,唐意猛地用上半身撞向车门,“封骋,救命,封骋!我被人绑架了,救我——”

“给我闭嘴!”男人大掌拉住她的领子将她丢回座椅内,“真是咬人的猫不会叫,看我不收拾你!”

对方硕大的巴掌拍向唐意的脸,她嘴里还在喊,“救命啊!”

封骋听到声音,目光不由看向旁边的车,司机惊慌之下加速,封骋看见唐意在后车座内挣扎的身影,他目光转冷,“靠,在蔺安市还敢绑我的女人,你他妈活腻味了吧?”

他脚尖一点,跑车咻地往前蹿去,前面那辆黑色的轿车根本不是它的对手,车子很快夹到他们跟前,司机赶紧刹车,差点撞到封骋的车。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忙一拳抽向同伴,“你刹什么车啊,撞过去啊!”

司机猛地回神,“好!”

封骋打过方向盘,两辆车很快并驾齐驱,司机看了眼,“妈呀,你看,他,他是不是拿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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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好像心疼她

枪?

同伴凑过去看眼,“妈呀,还真是!”

封骋按响车喇叭,他的车技想要将黑色轿车逼停自然是游刃有余的,唐意感觉到东歪西倒,五脏六腑几乎要被颠出来。

两名男人扣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动,“妈的,这样下去非引来警察不可。”

“那怎么办?他有枪,我也不敢硬碰硬啊。”

“把她丢下去吧,我们还能找别人。”

封骋的跑车贴紧而来,车身差一两公分就要碰上,唐意望向车窗外,幽暗的树影成排映衬在路面上,封骋的车很快又窜到他们右手边,司机看了眼,“快准备,万一被他爆胎,我们谁都别想活。”

司机打了把方向盘后,猛地刹车,唐意脑袋撞向前面的椅背,还未站稳,就被身侧的男人一把抓出去推倒在地,对方快速坐回去,“开,开啊!”

司机不住倒车,找了个时机后,调转车头绝尘而去。

封骋从车上下来,腿碰了碰瘫坐在地的唐意,“真是麻烦,拖油瓶。”

封骋也不管这个词是否适用了,他立定在唐意身侧,目光落向远方,“敢抢我女人,我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他步子动了动,“你待在这,我去追。”

他提起脚的同时,唐意一把抓着他的裤腿,“我没事,可不不怕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我再出点什么事吗?”

“你是神勇女金刚,还敢用酒瓶砸我,你能出什么事?”封骋微用力,腿从她的手里挣开,然后迈起步子走向自己的车。

封骋的想法很简单,唐意是他女人没错,谁敢绑她,那就是在挑战他封骋的权威,敢在霸王头上动土,一个个活腻味了。

来到车前,封骋拉开车门,余光瞥到唐意坐在那一动不动。

她吓坏了,她从小到大本本分分,从没遇上过这种事,方才封骋如果没能施救成功,她还有没有命再回来了?

唐意缩着双臂,地上的冰冷透过肌肤往里渗透,手掌在方才被丢下车时,难免有擦伤,封骋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她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远,孤独而冷清。

封骋的天性,就是好强争斗,依着他的技巧和这辆跑车,要想追上那些人并不是问题,他就想狠狠收拾他们。

可…

他的目光胶着在唐意身上,想要别开,可两眼却完全不听使唤。

封骋心里肯定是有气的,包括她不识好歹,多少女人想让他拴着出去玩?她倒好,美美的地方玩着吧,偏觉得不爽,在那睡觉,睡醒了还要发脾气,所以被人抓走也是活该。

可即便这样想了,封骋还是拍上车门,一步步往回走。

她来到唐意身侧,居高临下看她,“都是你,不然的话,我早把那些人抓回来了。”

“他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我哪知道?”封骋口气很硬,“他们就没说什么?”

唐意想了想,“说是,什么名单都是上层给的,哪家有娇惯的小姐,听口气,也知道我是封家的小姨子…”

“这事,八成和最近的失踪案有关。”

唐意抬头看他,“什么失踪案?”

“好几个富家千金和高材生被抓了,到现在都没找回来。”

唐意不由后怕,目光怔怔。

“我看,就算是回来了,十有清白早没了。”封骋语气淡漠,只是想到方才的事,余怒未消,他腿撞了下唐意的肩膀,“我让你横,让你大半夜游魂似的,我就该让你被抓走。”

唐意身子动了下,封骋睨视她,她就跟雕塑一样,明明害怕,却倔强的不行。

封骋偏偏不喜欢这样。

他又想走。

裤腿再度被抓着,唐意手臂伸高,又拉住了封骋的衣袖。

他别扭地顿了顿,然后蹲下身。

唐意眼圈忽然发红,泪光盈盈看向他,封骋这么一看,心瞬间就化了,“你,你哭什么?”

唐意双手捂住脸,“我好怕。”

想想也是,她才23岁,绑架的场景只有在电视中才看过,封骋注意到她手腕上的塑料软铐,由于在车内时剧烈挣扎,软铐收得很紧,几乎勒进肉里面。

封骋将她的手拉过去,“痛不痛?”

唐意嘶了声,“痛。”

男人将她颊侧的头发拨开,“你也有怕的时候。”

他将她一把拽起,她全身无力,封骋拦腰将唐意抱在怀里,看到她这幅样子,他不由心生快慰,觉得总算看到她属于正常女人的一面了,可看着唐意失神的模样,他心底又忍不住冒窜出心疼。

“我以为你胆子大到什么都不怕呢。”

“你只是没看到我的害怕而已,”唐意安安静静靠在封骋胸前,“我和萧誊在一起的时候,就怕你,走在路上,都会下意识看看四周,想着千万别碰到你才行。我不想跟你好,就怕你对付我,事实上,你也这么做了,封骋,我不是什么都不怕,我是什么都怕。”

封骋手掌掐了把唐意的腰,“闭嘴吧,不懂知恩图报的东西。”

他将唐意放进副驾驶座,她回过神来,将双手举到封骋面前,“帮我打开。”

“车上没工具,忍着吧。”

回到亿居,封骋径自上楼,唐意跟在后面,他取了把轻巧的瑞士军刀,替她将软铐割开,唐意痛得轻吟一声,两道血痕分别蜿蜒在手腕处。

她垂下双手,转身要走,封骋一把从背后拥住她,“我救了你,你也不表示表示?”

灼热的气息在她耳侧散开,她不适地动了动,“谢谢。”

“这两字也太不值钱了。”

封骋将她转过身,拉起她的手,“你以后要不听话,我也那样铐着你。”

“你放心吧,我肯定会乖乖听话。”

男人将信将疑看着她,手掌伸过去摸向唐意的小脸,“我现在就要看到你的行动。”

“我想睡觉。”她躲开他地碰触,转身就走。

封骋追上前步,将她整个人往床中央压去,她脸蒙入被中,差点呼吸不上来,封骋在背后撕扯着她的衣服,唐意剧烈挣扎,封骋干脆坐到她背上。

“啊!”唐意尖叫。

封骋动了动,“别装,我还没开始呢。”

“别,啊——”她喊得凄厉,两只小手一握,五官痛苦地扭曲着。

封骋俯下身,“演技这么好,你可以去当明星了。”

“我的腰,痛。”唐意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颊侧往下淌,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封骋翻身躺到边上,唐意咬着手背在那忍,半晌后,她开始小声啜泣。

哽咽的声音一阵阵穿刺过封骋的耳膜,他有些不耐烦,“别哭了,泪点真低,烦不烦?”

“我痛。”

“痛就不能忍忍?”

唐意难受得不行,以前,就算她的手割开一点点,萧誊都会心疼万分,如今,她落在了封骋的手里,别说是疼惜,不被折腾个半死都不错了,“我就是痛,怎么忍?”

“你敢跟我吼?”

唐意一口咬住身下的被单,封骋坐起身,“怎么好端端的腰疼?”

她脸埋进臂弯间,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封骋双手撑在身侧,“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唐意听不进去别的话,犹在那边哭。封骋看了眼,伸手揽住她,他将她的手拿开,看到她哭得眼睛都肿了。“乖,不哭了,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我给你治。”

他手指替她抹去眼泪,唐意鼻头都红了,封骋拿过纸巾替她擦着脸,“再哭,我就亲你了。”

她这幅样子,他这有洁癖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亲的下去?

唐意还在哽咽,封骋见状,果然上前吻住她的唇。

她一口气憋在喉间,封骋拉过她的手,脑袋枕着她的手臂,“哭什么?”

“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有点脆弱,想哭。”

封骋目光紧锁住唐意,许久沉默后,封骋才再度开口,“腰疼得厉害吗?”

“现在好多了,可能是刚才摔下来时用力过猛,扭到了。”

封骋替她擦着眼泪,唐意看向男人的侧脸,他一语未发,也没再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他,也算有稍稍温柔的时候。

转眼间,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

唐睿打电话来,让她去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