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表姐。”赵沁儿表明身份,有些郁闷地问,“她没存我手机号码吗?真是的。”

尤可人笑说:“号码存着,可是我没听她说起过,不好意思。”

“哦。”赵沁儿有些无奈地说,“那她本人呢?是不是在拍戏?什么时候能完呀?”

“不知道呢,最早也得八点吧。”

“那你让她晚上给我打个电话,我有事找她呢。”

“好。”尤可人蹙着眉挂了电话。

边上,凤奕问她:“谁呀?”

“说是夭夭的表姐,奇怪了,我好像没听她说起过自己还有什么表姐。也不知怎么回事。”

凤奕淡笑一下,还未再说话,自己的手机又响了。

来电:程董。

他微微愣一下,接通,笑着唤:“程董好。”

程牧在那边言简意赅说:“我在泱泱华夏剧组外,出来接一下我。”

凤奕:“”

他失语几秒钟,笑说:“您稍等。”

凤奕无奈地挂了电话。

尤可人抬眸,有些迟疑地问他:“程董不会过来探班了吧?”

“真聪明。”凤奕笑一下,起身去接人了。

尤可人拿手机看一眼时间。

下午七点半。

算起来,陶夭过来拍戏也有五六天了,下个礼拜剧组会放假两天休息,这人,一个星期都忍不了啊?

尤可人胡思乱想的工夫,程牧被凤奕带了进来。

初春,他穿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手里拎着一个包,大步流星地走来,好像也没带什么人。

尤可人笑着唤了声:“程老板。”

“嗯。”程牧淡淡地应了,坐到边上一张椅子上。

尤可人给他倒了一杯水,想了想又问:“温水行吗?剧组里有茶叶和速溶咖啡,不知道您能不能喝的惯。”

“不用。”程牧声音冷淡得很。

尤可人看一眼凤奕,收获了一个别紧张的眼神,便也不再客套了。

三个人等了近一个小时。

远远地,一道爆破声传来,又响起许多说话吵嚷声。

剧组收工了。

程牧端起一次性纸杯喝了一口水,蓦地,心里产生了一点难以言语的复杂情绪,像期待,还有点像紧张。

那丫头看见他肯定会吓一跳吧?

五六天没见,想念得紧。

他已经知道了泱泱华夏是历史战争片,不过一直没听说她在里面是个什么角色,也不晓得辛苦不辛苦。

程牧将水杯放在手边小圆桌上,下意识抬眸远看。

视线里一个人影让他皱起了眉头。

傅远?

他怎么在这?

自己竟然一直没听到那丫头说起过。

简直岂有此理。

他又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好整以暇地看着远远走来的那些人,视线搜寻半晌,愣是没从里面看到陶夭。

这个剧组男人多,他视线里就两个女人。

程牧拧起了眉,问边上尤可人:“那丫头怎么还没出来?”

尤可人一愣:“啊?”

啊什么?

程牧正抑郁,突然听到身后一道意外的女声:“你怎么来了呀?”

他下意识抬眸看过去。

愣了。

几乎在那个瞬间,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陶夭发过的那个微信,拍戏需要,她得剪个短发。

这是短发吗?

程牧一脸黑云地看着神色惊喜的丫头片子。

几天时间,她没有那么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化妆的原因,总之肤色显得很健康,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戴着军帽踩着军靴,个子顿时都长高了,胸部莫名其妙消失,清瘦挺拔,看上去就是个有几分书生意气的青年军官。

陶夭在他的端详中慢慢脸红了,小声道:“看够了没啊?”

程牧倏然扣住她肩膀,薄唇压在她耳畔,面无表情、声音低低地说:“看硬了。”

陶夭:“无耻。”

因为他一句话,她胸腔里一颗心砰砰乱跳起来。

剧组其他人从她身边走过,都是有阅历有资格的演艺圈前辈,倒也没有谁大惊小怪笑闹打趣。

偏偏她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陶夭拍开他手,有些不自在地说:“你等我一会,我去换衣服卸妆。”

“我陪你。”程牧不由分说地握了她的手。

陶夭连忙小动作地挣扎:“不用。”

“你说了不算。”程牧拽着她,感觉力道再大一点能直接将她拎起来,那条手臂看着实在力道惊人。

陶夭不好意思和他闹,眼看着两人马上就到了女演员化妆间,顿时有些急了,拖着他停下步子说:“不行不行,你不能进去。里面有其他人呢?”

“那我在这里亲你?”程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陶夭脸色一变:“正经点行吗?这剧组里都是大牌?”

“我知道,看见傅远了。”

傅远和他只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寒暄。

陶夭一瞬间有些心虚,低声说:“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你自己的性子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那么小心眼”

“换衣服去。”程牧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低声说,“晚上再收拾你。”

题外话

早上好。^^

172:亲亲抱抱举高高【二更,甜】

陶夭脸色通红地进了化妆间。

程牧目送她进去,自身上摸了烟盒出来,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等她,眉眼间还带着两分笑意。

凤奕和尤可人拎了包跟过来,就看到他这副样子。

心下都有些好笑。

感觉起来,遇上陶夭的时候,这程老板不怎么像众人眼中那个程老板,变得非常接地气,瞧瞧,都会笑了。

三个人在外面等了大概十分钟,陶夭出来了。

最近气候非常舒适,她穿了件浅白色圆领平针毛衣,配着牛仔裤和小白鞋,戴着米色棒球帽,和见到欧阳琛那天差不多的打扮,看上去像个俊俏英气的小青年。

程牧扔了烟头,用鞋尖踩灭,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陶夭想去挽尤可人胳膊。

“过来。”程牧一把圈住她脖子,将她整个人拖到了自己怀里,声音低沉说,“你今晚归我。”

陶夭被他搂着脖子,差点窒息,猛地咳了两嗓子。

程牧放开她一些,伸手攥住她手,慢慢地,将五根手指强势地挤进她指间去,和她十指相扣。

陶夭:“……”

她心脏没出息地又开始乱跳。

程牧看一眼她帽檐下绯红的脸色,朝尤可人发话:“带路,就去你们天天晚上去的那一家烧烤店。”

最近好几天,陶夭每天光临一家烧烤店,他很清楚。

尤可人笑了笑,点头说:“知道了。”

凤奕从她手中接过了程牧的包,尤可人拿了自己的包和陶夭的钱包,四个人一起往烧烤店里走。

凤奕和尤可人识趣地走在前面。

程牧和陶夭在后面。

陶夭眼见前面两个人头都不回,有些尴尬地小声嘀咕说:“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这样很霸道啊?”

程牧扣着她的手,微微咬牙:“还没和你算账呢。”

“……怎么了啊,拍戏需要。”陶夭一直瞒着他,的确有点心虚,声音顿时又小了一个度。

程牧嗤笑了一声,不说话。

陶夭仰头看着他的脸,又说:“你自己说了,无所谓的。”

“饿吗?”程牧突然问。

陶夭一愣,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程牧胳膊圈着她脖子,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颈侧说:“比起小龙虾,我现在对你更感兴趣。”

陶夭脸色越发红透:“……走开啊,不理你了。”

“你忍心?”

“……”

“爷专程过来看你,就这个态度?”

“我没让你来。”

“怕明天早上下不了床啊?”

他一句比一句暧昧,陶夭有点受不住了,索性紧紧地闭上了嘴巴,用实际行动不理他。

程牧去掀她帽檐,她连忙伸手握住他手腕,生硬说:“别看。”

“剪成这样不就为了让人看的?”

“才没有,说了拍戏需要。”

“我就看一眼。”

“不行啊。”陶夭语气讨饶说,“回酒店了再看,好不好?”

“……好。”程牧没原则地直接答应。

两个人一路拉拉扯扯,没一会,跟着前面的尤可人和凤奕到了烧烤店,选了个挺僻静的位置坐着。

程牧将陶夭塞到了他里面座位上。

剩下两人没办法,只好坐到了他们对面那一侧。

服务员点了餐下去。

陶夭松口气,习惯性地将她帽檐转到了后面去,方便一会吃东西。一抬眸,又对上程牧的视线。

他没完没了地看着她,毫不避讳对面两个人。

陶夭抬脚,在桌下踢了踢他的脚。

结果,不等她将脚缩回去,程牧直接用腿压住了她的腿,顺带恶趣味地勾住了她的脚。

陶夭整个人都不好了,低声说:“你放开我。”

“你自己非要勾我。”程牧看她一眼。

陶夭无语:“你这样不难受吗?”

“我很享受。”

“变态。”

程牧睨她一眼:“还有更变态的,要不要试试?”

陶夭:“……”

“咳咳。”对面的凤奕突然站起身来,微笑说,“我出去抽根烟。”

他话音刚落,尤可人也红着脸站起身来,笑说:“我出去买个甜筒,夭夭你要不要?”

陶夭闷闷说:“我喝果啤。”

她有些无奈地看着凤奕和尤可人一起出去了。

程牧一只手放在她大腿上,捏了两下,若有所思地说:“胖了。隔着裤子都有点肉感。”

陶夭:“……”

她反串个男人,导演觉得她有些过于清瘦,这段时间一直要求她增肥,是以,他们每天晚上都吃得比较放松。

反正什么话从程牧嘴里说出来都让她觉得不对劲。

陶夭不自在地往里面躲了躲,压低声音说:“你收敛一点啊,时间早着呢,还在外面,别人看见多不好。”

“这店里统共也没有多少人,谁看见?”

陶夭一抬眸,发现店里的确没几个人。这烧烤店其实还不错,可因为位置比较偏,最近也没到旺季,生意一般。

陶夭叹口气,喝了一口水。

面前一道阴影骤然压下来,程牧拿了她水杯放在桌上,侧头将她挤在角落,封住了她的唇。

他缓慢又强势地往里探,陶夭怕了他,松开牙关。

一股子又羞耻又刺激的感觉将她席卷了。

程牧在服务员上来之前放开她,手指挤压揉弄着她的唇,低沉语调里带着两分克制的**:“小东西,想死我了。”

陶夭原本又羞又恼,因为他这一句话,胸腔又莫名地激荡开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明白他的心情和感受。

因为,她也有点。

尤其是在安静下来的时候,总会不经意想起他,甚至将两个人的微信聊天记录翻来覆去地看。

他莫名其妙地介入了她的生命,闯入了她的生活。

在她身心都打下烙印。

是恋爱的感觉吧?

她有点糊涂,她和苏瑾年在一起的时候,有过幸福甜蜜感动的时刻,分开了也会打电话发短信,大多时候,她也会觉得甜,心里安慰。

却很少有这样一直牵肠挂肚的感觉。

经常迫切地想见他。

有时候听见他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会贪婪地听着,舍不得挂断。

他其实和苏瑾年一样,也喜欢说甜言蜜语,可感觉起来又不一样,苏瑾年的那些话让她觉得温暖梦幻,有时候还觉得不真实。程牧的话只会让人觉得霸道嚣张,有的还让人脸红心跳,却又无法生气了。

先前讨厌他的时候,他一句话都能让她生气厌恶,眼下讨厌的感觉消失了,那些话都好像变了味道。

是因为两个人发生了更亲密的关系吗?

想到这些陶夭总会觉得茫然。

她抬手握住了程牧的手指,怔怔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别搓了,嘴唇要被你给搓肿了。”

“想不想我?”程牧圈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