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陶夭声音低低。

“嗯是什么意思?”程牧不满地皱眉,“重说。”

陶夭恼了:“想啊,别问了。”

程牧将她搂紧在怀里,低笑着说:“真乖。”

话落,他将她暂时放开。

服务员断断续续地摆了满桌子东西,陶夭拿手机给尤可人拨了一个电话。

尤可人和凤奕回来的时候,她刚低着头吃了一只虾,嘴唇红红亮亮的,看上去像抹了唇油。

程牧戴着一次性手套低头剥虾。

剥了好几个,自己没吃,全部放到了陶夭眼前的小碟子里去。

陶夭怔怔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吃这个啊?”

“你剥给我。”程牧理所当然地说。

陶夭:“……”

这算怎么个讲究?

她有些无语,低声抱怨:“那麻烦死了。”

“我不嫌麻烦。”

陶夭:“……”

她第一次发现程牧也有这么缠人的一面,好好的一个大男人,鸡毛蒜皮的事情这么多!

她剥了几个虾放到了程牧的碟子里。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程牧剥起来比她快多了。

她默默地吃了程牧剥的那些,到最后,发现晚上就她吃得最多,还有点撑到了。

九点多,四个人吃完饭。

凤奕和尤可人不愿意当电灯泡了,先回去。

程牧也想回去。

陶夭却有点不愿意,挽着他臂弯说:“去前面转转吧,有个游乐场,我想坐摩天轮啊,没坐过。”

乾州影视城是国内最大的影视基地,旅游业发展得非常好,影视城里各种设施相当完备,有一个国内排的上号的大型游乐场。

她来了之后一直想去,可每到晚上吃完饭又觉得困,难得今天精神,有点兴致。

好像也有点程牧的原因。

她想和他一起坐一次摩天轮。

小丫头仰着头,有点期待地看着他,眼眸发亮。

程牧叹口气,捏捏她脸:“依你。”

以前只觉得她哭起来的样子自己招架不住,现在越来越多时候会发现,她无论哪种样子,他都难以招架。

不过,这感觉不错,他的女人,他宠得起。

游乐场晚上人还蛮多,许多灯将四下照耀得宛若白昼,五光十色。

陶夭给自己戴了一次性口罩,又拿了第二个口罩,朝程牧说:“你也戴一个吧。”

程牧俯下身,让她给自己戴上。

他买了两张摩天轮的票,陪着她上去。

摩天轮里面空间不算大,程牧个子太高,坐着都觉得逼仄,侧头看见小姑娘抿唇笑着往下看,只觉得心中激荡难言。

她在他身边,脸上的笑容似乎越来越多了。

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欣慰感。

摩天轮升到最高的时候,陶夭回过身看了他一眼,搂着脖子隔着口罩亲了一下他的脸。

程牧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腿上,温柔地吻了她一阵子。

两个人下去的时候,陶夭有点晕乎乎的。

程牧揽着她走走转转,她看见旋转木马眼睛又亮了,上去坐了两圈,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皱着鼻子对他笑。

事实上,程牧从来也没来过这种地方。

感觉稚嫩又无聊。

第一次来,却觉得这地方实在好,让这丫头这么开心。

“走吧。”陶夭坐完了第二圈奔下来圈住了他的腰,在他怀里仰起脸说,“十点多了,回去睡觉。”

“不玩了?”程牧环顾一周,试探着问,顺带观察着她的眼神。

陶夭点点头:“太晚了,困了。”

“走。”程牧拍拍她肩膀,勾唇一笑。

两个人往出走。

没走几步,程牧在一个小摊跟前停下来,给她买了一个粉色的棉花糖。

陶夭忍不住笑了:“好甜。”

“就知道你馋。”程牧话音落地,想了想,蹲下身去,笑着说,“上来,举着你回。”

“啊?”

程牧提醒她:“不是想坐肩膀吗?”

她刚才一脸艳羡地看着一个坐在自己老爸肩膀上的小女孩,心思明晃晃地展现在脸上。

陶夭愣了愣,辩驳说:“没啊,我就觉得好玩。”

“上来,快点。”

陶夭摇摇头:“你这么高,我怕。”

程牧:“……”

他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这辈子估计就这么一次机会,你自己看吧。”

陶夭一愣:“程老板的肩膀,不坐有点吃亏诶。”

程牧哼笑了一声。

陶夭一只手拿着棉花糖,一只手圈着他脖子,扶着边上一根柱子坐到了他肩膀上。

程牧一起身将她差点吓死,轻呼一声抱住他的头,可怜巴巴说:“不行不行不行,我害怕恐高,你快点放我下来。”

“瞧你这点出息,圈着我脖子。”程牧没好气地说。

陶夭几口吃完棉花糖,可怜兮兮地圈紧了他的脖子,下意识扫了一眼,发现周围好些人都在仰头看她。

程牧一米八几,她坐在她肩膀上,感觉就五个字:一览众山小。

她抬起一只手将帽檐压低了,紧紧地抱住程牧的脖子。

程牧戴着口罩,想想也知道又高冷又酷,她眼下还没什么作品,又剪了短发,两个人就那么特立独行地出了娱乐城,也没被人认出来。

不过,好像有人哈哈笑着拍照了,还以为他们是两个男人。

随便了吧,爱拍拍去。

陶夭回头看一眼夜色下流光溢彩的娱乐场,有点晕乎乎地想。

------题外话------

有个读者妹子说,感觉举高高特别让人少女心爆棚。

阿锦原本觉得有点怪,后来一想,自己也坐过老公肩膀举高高,夭夭这么瘦,程二举她完全没压力。(n_n)哈哈~

斜眼笑。

 

173:你才是小狐狸精【一更,超甜章】

程牧举着陶夭走了一会。

游乐场距离剧组住的酒店颇有一段路,最后,两个人在路边拦了辆影视城的蹦蹦车回去。

下了车,陶夭一直笑。

程牧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沉声说:“没完了呀?”

陶夭倒退着往酒店里走,咬咬唇,红着脸说:“你是第一次坐这种车吗?程大老板?”

程牧扯了她手腕拥到身前,看着她眼睛说:“跟你的第一次还少吗?有什么可笑的,欠收拾。”

他眼眸又黑又亮,盛满宠溺。

陶夭有些醉,主动靠在他胸膛上,笑说:“能听见你的心跳声。”

“累不累?”程牧问她。

陶夭叹气:“还好。”

她放开他的腰,主动牵着他的手,挽着他手臂进酒店。

程牧垂眸看她一眼,缓缓地勾起了一边唇角。

两个人到了大厅,前台小姐早已经认识了陶夭,直接将程牧的包拿了上来,递过房卡笑着说:“凤先生已经开好房间了。”

话落,她下意识看了程牧一眼。

传说中的香江大佬,这么年轻这么英俊,根本没有网上传言的那么冷漠狠厉呀,看上去温和得很。

陶小姐年龄不大,福气却顶好。

前台小姐颇觉艳羡,目送两人进了电梯。

电梯里,陶夭依偎在程牧胸膛上,两只手把玩着他的一只手。

程牧垂眸看着她,觉得似乎从出了游乐场以后,这丫头特别主动粘人,可爱得紧。

“叮。”电梯门开。

两个人纠纠缠缠地到了房间里。

程牧插了房卡,还没来得及开灯,突然被人圈住了脖子。

陶夭双手环在他脖子上,踮起脚仰着头,主动地将她的唇送了上去,吻住了他的。

大脑里有什么东西砰一下炸开了。

程牧有一秒的愣神,随后,俯身一只手猛地捞起她腿弯往上一送,将她整个人抱坐在自己怀里。

陶夭比他高了,长腿勾着他腰,两只手搂着他脖子,笑眯眯地看他。

程牧也没开灯,抱着她往床边走,天旋地转间,两个人跌到了床上,滚作一团。

陶夭的帽子在纠缠中掉了。

酒店房间很昏暗,窗帘却没拉,初春朦胧的月光透进来。

他借着一点亮光打量身下的小人儿。

头发剪得短短的。

眉眼细长,盛着弯弯的笑意。

鼻梁高挺秀美,下面一双唇微微张着,好像在勾引人。

此刻这样的她,模糊了性别和年龄,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感,让他浑身毛孔都张开叫嚣。

“你在看什么?”陶夭突然问,声音低而飘忽。

程牧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声音微哑:“你说我在看什么?”

陶夭神色怔怔:“我心跳得好快。”

“……傻。”

陶夭一只手伸进他外套里,她隔着一层衬衫摸着他胸膛,笑眯眯地说:“程老板,你的心跳也很快呀。”

程牧低下头吻着她微凉的眼皮:“小狐狸精勾的。”

陶夭咬唇:“……你才是小狐狸精。”

程牧声音低低地笑,湿热的吻又落在她脸颊耳朵上,温柔又动情,气息紊乱,一心撩拨她,再不说话了。

陶夭很快软化在他的柔情攻势里,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眼前绚烂的白光一阵接一阵,让人眩晕。

程牧时而温柔时而凶狠。

时间似乎很长。

不疼。

她每一次从云端跌落到半空,还来不及回神,总能被他抛到更高的空中去,恐慌又刺激。

这男人,精力旺盛得像一只猎豹。

事毕,陶夭看着亮起来的灯光,有些脱力地想。

程牧将她抱到洗手间冲了一个澡,最后,用大浴巾裹着她抱了出来,放在床上。

陶夭声音沙哑地问他:“几点了?”

“三点。”程牧将她搂进怀里,用同样沙哑的声音回答她。

陶夭怔了怔:“三点了?”

程牧笑了,薄唇压着她耳朵问:“到了吗?”

“……到什么?”

程牧声音低低,只是笑,不答话。

陶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触及他分外暧昧幽深的目光,一股火从脚趾烧到了脸颊上。

她将脸颊贴在他臂弯里,轻声骂:“没见过你这么下流的。”

“情趣,懂不懂?小丫头片子。”

“您老好有情趣哦。”陶夭仰着脸看他说。

程牧翻个身又将她揉进怀里,一边挠她咯吱窝一边说:“爷看你是不困,再让你体会点别的情趣。”

陶夭哈哈笑着乱躲,气急败坏喊:“停下停下,程牧,你给我停下!哈哈,要死了啊。”

她像一尾鱼似的在他身下胡乱地蹦跶。

程牧一只手握着她胳膊,又将她翻个身,压着她脊背。

陶夭整个人顿时不好了,眼泪都笑出来,又惊又怕,急急忙忙直喊:“程牧程牧,我错了。”

“错在哪?”程牧粗声问。

“错在……我不该嘲笑你,啊,哈哈……手拿走……”她被挠了咯吱窝,说起话来上气不接下气,笑个没完。

程牧逗了她一会,自己忍不住也笑了。

时间太晚,他原本也没打算再折腾她,收了动作将她抱在怀里睡,整整一夜没撒手。

——

翌日,清晨。

不到七点,陶夭睁开了眼睛。

凤奕陪她晨跑了一段时间,眼下,她似乎形成了生物钟。无论晚上几点睡,早上六点半就醒了。

房间里晨光熹微,天色微微亮起来。

陶夭叹口气,抬眸对上程牧温和又安宁的俊脸。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昨天旅途劳顿外加睡得晚,他这一觉睡得挺沉,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陶夭没吵他,在微信工作群发了个信息,轻手轻脚起床。

好像才睡了三个多小时,可偏偏不怎么困乏。

她在洗手间里小声地洗脸刷牙换衣服,再出来的时候,程牧翻了个身平躺着睡,还是没醒。

陶夭看了他两眼,想要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