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让司机送她回去!”

“是。”陈丽也被刚才的画面震惊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白律师居然是囡囡的亲生母亲,她一直就觉得藤老板对白律师一直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情愫,只要有白律师出现的地方,老板那双利眸总是有意无意地搜寻着她的背影,原来,他们已经生育一个女儿,这真是爆炸性新闻啊!

陈丽疾步领命而去。

“瑟御,你疯了不成?”焕碧青气得胃疼,王伯急忙为她拿来了胃药,吞了两片后,胃灼感稍稍减轻,她开始厉声喝斥儿子。

“妈,为‘财富’,为藤家,我付出了四年,还不够么?”

反驳的声音铿铿有力,带着不可憾动的气势与决心,言下之意是说,为了能将‘财富’发扬光大,我付出四年与爱人分离的时光,难道不够吗?

焕碧青望着儿子那张冷漠的俊颜,第一次觉得对于这个儿子有些心寒,这桩婚姻,当初是她们夫妻做得主,为了精石集团能给‘财富’带来能大的利益,她们启用千古不变的商业联姻!

在她眼中,白随心算个什么东西,只是一个一无是处,贫穷老百姓人家的女儿,哪能给傅长青的掌上明珠相比,如果是白随心是块随处可见,一抓一大把卑贱的泥尘,那么,傅碧瑶则是那颗耀眼夺目,光华外露,璀璨无比的珍珠!傻子都知道要捡珍珠而弃泥尘,偏偏她的儿子却要为了泥尘舍珍珠,四年前,她已经警告过那只狐狸精一次了,没想到,她居然藏得那么深,甚至还诈死,用这种高明的手段来勾引她儿了,她绝不允许狐狸精回来搅得藤家鸡犬不宁,绝不允许。

凝望着母亲,似乎能洞悉她心底的想法,狭长的瞳仁微微浅眯,薄唇轻启:“妈,我要做的事,谁都不可以阻拦。”

藤瑟御像一个狂霸的帝王,狂妄地向母亲宣誓,以前的他是滨江城出了名的孝子,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是愚孝,当明白这个道理时,对静好的伤害已经造成,所以,哪怕是逆忤母亲,他要弥补自己所犯的过错。

“藤瑟…御。”

焕碧青气得面色铁青,伸手将身侧的花瓶捞起狠狠地砸到了地板上摔得粉碎!然而,母亲的狂怒并未阻挡藤瑟御上楼的步伐!

*

二楼主卧室里,傅碧瑶身着一袭长长米白色睡袍,一头乌黑秀发轻垂,白衣飘飘,仙风立骨,眉目如画,精美的轮廓眉却笼罩着一缕幽怨!盈盈秋眸氤氲水汽,明明是一个绝代佳人,然而,却根本难入男人的眼!

“瑟御,这一切是你安排的吗?”就质问声也是这样轻轻柔柔,夹着香烟的手指凑入唇边轻吸一口,薄唇缓缓吐出,一缕淡淡的烟雾在周测缭绕开去,为他增清一抹神秘的屏障,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距离,狭长的眸子浅眯,透过薄薄白色烟雾,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

“是。”

薄唇轻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女人倾刻间泪从眼眶中滚滚而出。

贝齿死死地咬住红唇,唇上的血色倾刻间散开:“你…太…残忍了。”

“瑟御,我到底有哪里不够好,要让你这样对我?”

男人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女人玄然欲泣,楚楚可怜之姿并未让他有丝毫的心疼。

“你…还在怪我,怪我当年不在乎你,是吗?”

吞吞吐吐,傅碧瑶终还是将藏在心里多的疑问问出。

闻言,勾唇,男人唇畔出现一朵邪魅的浅笑:“碧瑶,凭什么你要这样的自信,即然当年你狠心置我与你的情分于不顾,如今,你又表面得这样伤心欲绝给谁看呢?”

“我…当年,是你误会了,其实,我心里的那个人一直是你啊!”傅碧瑶觉得老天真是给她开了好大的一个玩笑,当年,她不爱他时,他却疯狂地追求着她,等她如他所愿,如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就算是会摔下山崖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勇往直前时,终于开口向他剖白内心感情时,他却冰冷如厮地对她说:傅碧瑶,如果你不是傅长青的女儿,或许,我连多看你一眼也不会,我给不了你爱情,咱们之间除了利益交易,再无其他。

这番话如一盆冷水扑向了她胸口熊熊燃烧的那一盆爱情之火,火焰熄灭,最终只剩下余烟袅袅。

如果瑟御不爱她,又怎么可能会那样疯狂地追求她,她去美国进修的那段时间,他甚至放下了生意,飞到美国一直呆在她身边整整八天,那八天里,他为她做尽了一切温柔的事,为她买最喜欢吃蛋糕,她要什么,他便会想方设法替她拿了,只除了天上星星月亮外,几乎没有一样是他藤瑟御办不到的事情,他带她去冲浪,滑雪,还她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去北海道看星星,甚至做了一幅大横标语,火红色的幕布上用着黄色的油漆写着:“今生吾爱,非你莫属!”那幅标语当时是从她进修学校那幢教学楼洒卷下来的,在红布洒下的那一刻,他笔挺的身形就站在幕布的前面,低着头,嘴角弥漫着浅浅的微笑。

表情魅邪狂肆,浪漫的行为令无数同校女生尖叫,呐喊,眼光晶亮闪烁,比《金分世家》里的金燕西向冷清秋表白时还有浪漫几分,而他本人也比陈坤要帅上千百倍。

在无数的尖叫呐喊中,她捂着怦怦跳动的心口,无数樱花雨的飘落中,她面色微红,迈着优雅的步子毫不犹豫走向了他,也许就是在那一刻,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藤瑟御!

然而,他对她体贴的温柔背后,却深藏着一颗势利的心,他明确地告诉她,如果她不是傅长青的女儿,如果她身后没有一个富可敌国,可以被藤家所利用的精石集团,也许,他连看她一眼都不会,多么地残忍,冷血,无情,可是,藤瑟御天生就是一个冷酷薄情之人。他喜欢一个女人从不超过三天,她与他从小玩到大,相当了解他的脾气与性格,然而,她还是最早终钻入了他为她独织的爱情之网。

“是不是我,早无所谓了。”以前或许在乎过,也或者说,他是为了那么一点虚荣心而开始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他无法接受精石集团的毁婚,他雷锦川有什么好,所以,他发誓要从雷锦川手里将女人争过来,她们的故事就是如此简单。

曾经,她与他是父母之言联姻,然而,她却爱上了雷锦川,在她与那男人相约私奔的那一夜,他带着人马赶至机场,将傅碧瑶与男人强行分开,并说服傅长青送她去国外进修。

后来,在他疯狂的追求中,她渐渐忘记了雷锦川,将一颗心给了他。

却是一生最荒唐的笑话,为了他,她默然住进藤宅整整四年,然而,他却从不把她放在心上,有时候,傅碧瑶真的很不甘心。

“以后,囡囡的生活起居不用再麻烦你了。”

这句话代表的意义傅碧瑶当然懂,纤弱的身体划过一阵冷蝉。

“不要,瑟御,我爱囡囡,我带了她整整四年,我不想与她分开,再说,她也离不开我,她习惯了煮的食物,习惯了我教育她的方式,习惯了我每天睡前给她讲的故事,习惯了…”

“即然是习惯就可以改掉,不管你待她有多好,你始终不是她的亲生妈咪。”

不论你付出多少,努力多少,你始终走不进我的内心,囡囡也始终不是你所生。

所以,傅碧瑶,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瑟御。”见男人扔了烟蒂,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傅碧瑶战战兢兢追了出去。

“瑟御,我们可以不结婚,但是,我想要与囡囡住一起,好么?”

然而,男人不再开口回答她一句,吝啬再给她一个字,傅碧瑶站在原地,眉眼角一片绝望,只能怔怔地望着那抹狂狷冷昂的身形离开的绝决身影!第一次,她感觉天与地似乎都变了颜色,她苦心盘算一切,就要在今朝全毁了吗?

她不甘心啊!瑟御,我爱的那个人,我心里装的那个人一直是你啊!

清风钻入她的袖口,衣袖飘飘之际,弥漫在心口之处的除了悲凉,再无其它。

*

宽敞豪华气派办公室,没有开空调,冷空气到处乱窜,陈丽叩门进来的时候,打了一个喷嚏,妈呀,好冷啊!她赶紧找了遥控器按了开关,并调了温度!

“藤总,这是…圣华娱乐周刊截下的报纸,还有其它各个报社的,我各拿了一份过来。”陈丽最初猜不出老板的心思,去执行些项任务是疑虑重重,不过,当她看到报纸上藤总与两个女人的大头特写时,终于反应过来。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关系老板清誉,甚至是隐私,所以,她不敢怠慢,急急忙忙跑来向他汇报情况。

男人坐在老板椅上,面色凝重,冷唇抿直,修长的指节上夹着一部精巧的手机,他一向没有玩手机的习惯,电话对于他来说,就只有打接两个功能,可是,此刻的他却低垂着头,凝睇着闪烁的手机屏幕发呆。

莫非又是与白律师有关吗?

“呃!”放下手机,从陈丽手中夺过报纸,一张一张,一页一页认真翻看,然后,他挑了一份报纸递到她面前,指着一张精美的照片,冷厉下令:“就这张,其余的全部焚烧,报道由你执笔,最好言简意赅,告诉他们,谁敢私自作主捅出去,我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男人冷嗖嗖的话音带着一股子阴测测的味道,让陈丽脊背发憷!

陈丽这才明白,先前在藤家发生的事情,藤老板根本是故意的,让藤夫人与傅碧瑶撞上他与白律师的恩爱画面,即可以将白律师爆露在阳光之下,又可以狠狠拒绝傅碧瑶,甚至逃避藤夫人的逼婚,还可以继续与白律师纠缠不清,让白律师跳进黄河都洗不清,逼不得已承认与他昔日的关系,真是一箭双雕,不,是一箭三雕,陈丽真是太佩服她家老板的聪明睿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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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他是她一世的恩人!(不容错过滴

夜凉如水,时间如指尖流沙,窗外一片漆黑,不知不觉,傅碧瑶已经在窗前站立了几个时辰,双腿几乎麻木,夜风从窗外卷袭进来,将她的睡衣裙摆吹高,还飘飘的衣袖,数九寒天,凌晨一点左右,她都觉着冷。

“少奶奶,你都站了七个小时了,快息着吧。”佝偻佣人身形陪着她立在旁边,老脸布满着沧桑,眼角还绞结着数不清的皱纹,一袭青灰色长衫让男人更显老态。

“王伯,你说他会回来吗?”低柔的嗓音仿如一入空气就破,如一阵轻烟飘渺,她多么希冀他能够回来,哪怕是冷沉着一张俊逸,哪怕是与她冷战,她都甘心如饴,可是,自从他带着满身怒焰拂袖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有他半丝消息,她给他打电话,起初还响了两声,再后来却是彻底关了机,多么可笑,为了逃避她,他甚至连机都关了,以她对他的了解,她是知道的,他是一个在工作上雷厉风行的领导者,向来时时刻刻严于律己,视顾客为上帝,关机就代表着会与客户爽约,藤瑟御,难道我就真的这样令你讨厌么?

“少奶奶…三少不会回来了,你…还是去息着吧。”王伯一双黑漆的老眸里划过丝丝缕缕的怜惜。鲜红的唇瓣紧抿,窗外淡淡的月光照射进来,拂照在她的脸上,让她一张脸粉嫩的娇颜如同惊世骇俗的冷玉。“王伯,囡囡睡了吗?”“喝了牛奶睡下了。”刚才还吵了一阵子,吵着要见少奶奶,可是,三少离行前特别嘱咐,让王伯把囡囡带到三楼偏房里去睡,刻意隔开这对不是母女,感情却比亲生母女还有深千百倍的母女,傅碧瑶对藤家付出了多少,王伯是一路看过来的,他真的不明白,到底在这具柔软的身躯下埋藏着多深情,又坚毅的一颗心,为了三少,她几乎是连自尊都没有了,金尊玉贵的一个大小姐,居然住进藤宅,像佣人一般侍候着藤家老老少少,大大小小,操持着藤家所有的家务,甚至还利用自己以前的一些关系,替三少拉拢人脉关系,这样一个聪明,能干,贤慧的女人,为什么三少爷就是不喜欢呢?

王伯真是想不通了。“嗯,王伯,明天等她醒了,就给我抱过来吧!”现在孩子睡熟了,她也不忍心去吵醒她,她一直都把囡囡当自己亲生女儿来看待,一旦分开,她是真的舍不得。

“好的,少奶奶。”王伯虽不敢违背藤三少的话,但,他真心觉得少奶奶可怜。

所以对于少奶奶的要求,他随口就应允了。

这一夜,傅碧瑶一直未曾熟睡,整个脑子混混沌沌,想到藤瑟御离开她时那绝决的身影,她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她做了一个梦里,梦里,是藤瑟御那张冰冷绝情的脸孔,而她眉眼尖袭卷着绝望,她说:“瑟御,我爱的那个人一直是你!”她捂着心口,鼓起勇气第一次向他解释,然而,他冷笑了一声,薄唇轻掀吐出:“是不是已经无所谓了!”

然后,她就是从那样的恶梦中醒了过来,醒来后就再难入睡,大约七点左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囡囡是被王伯抱进她卧室里来的。

“妈…咪。”囡囡抽泣着向她伸出粉嫩的双臂。看着她满从通红,哭胀的双眼,傅碧瑶心口一疼,急忙伸出双手,将她搂进怀,把她小小的身子裹在了被窝里。

“囡囡,想妈咪了?”

“嗯。”小姑娘小肩膀儿一耸一耸的。“囡囡,你喜欢沈静好吗?”她试探性地发问。

“是那个让我挨打的女人吗?”“嗯。”女人轻轻点了点头。

“不喜欢,我讨厌她。”

“可,她是你亲生妈咪,你是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

四岁的小孩,真不明白这句话真正的含义,闻言,小小脸蛋儿有些白了,张开一对小胳膊儿,低低柔柔地喊:“不,才不是,我是你从肚子里爬出来的。”

傅碧瑶望着趴在自己胸口的孩子,悬着一颗几乎是着了一半在地,至少,不枉费她辛苦将孩子带到了四岁,她将孩子视若己出,而孩子对她也有着很深的依恋。

这一点她是感到兴慰的。

“妈咪,爸爸为什么不理你?”提起这件事,晶亮的眼瞳即刻就黯淡了下去。

“他误会了妈咪一些事,他被沈静好那只狐狸精迷惑了。”

“那只狐狸精好讨厌,他要抢走爸爸了。”囡囡眼角挂着一滴泪水,小小的鼻头还在抽动。

“对。”她捏了捏女儿红红的小鼻头。“她要抢走爸爸,以后,囡囡都没爸爸了,你说,妈咪该怎么办呢?”

“妈咪,你想一下法子嘛,要不,去买一部枪,把她打死,她死了,就不会抢爹地了。”

“好,囡囡真乖,可是,杀人是会犯法的。”她顺着孩子问题绕下去。

“那怎么办?”

囡囡为了帮助妈咪,歪着小脑袋想着办法。

“你爹地不要妈咪了,所以,明天早晨,妈咪就要回傅家了,你要跟我回去住吗?”

小囡囡神情一惊,沉默片刻,拿定了主意。

“好,我要跟着妈咪。”在爹地与妈咪发生冲突,不能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她毅然选择了妈咪,因为,她知道,爹地经常忙于工作,有时候一周都见不到几次,她跟着妈咪要保险许多,妈咪会无微不至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再说,妈咪能煮一手的好菜,她是离不开妈咪的。

“乖女儿,真好,来亲一个。”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小囡囡将手掌儿撑在她胸膛上,俯下小脑袋,‘叭’给也亲爱的妈咪一记响亮的亲吻。“囡囡真棒。”傅碧瑶眉开眼笑地向囡囡竖起了大拇指。

第二天,傅碧瑶就将小囡囡带回了傅家,只是向藤夫人交待了一句,想回娘家住几天,藤夫想着她堂堂一个名门千金,在她生日宴会上受了那样的委屈,都是自个儿儿子不争气,傅家在滨江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让她回家消消气也好,她温柔地拍着媳妇儿的肩膀,温婉地笑着说:“碧瑶,当是回去赏赏心吧。”幽幽叹息一声,藤夫人又丢了一句:“过两天,我让瑟御去接你们母女。”

傅碧瑶当然是希望瑟御能来接她们娘儿俩,但是,他会来吗?心是一直在希冀着,可,她深知瑟御的脾气,她这样将囡囡拐跑了,他愤怒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傅家去她呢?

傅碧瑶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焕碧青与她相比,虽年纪大了一截,可是,论心计,终是不及她的千万分之一!

今儿是周末,随心还懒睡在床上,眼皮不停地上下晃动着,白光太强,让她难受得要死,昨儿为了一起案件查找资料,几乎是凌晨三点才上床入睡的。

清晨,正是好梦的时候,然而,窗外那株古桐树上传来了虫鸣声以及嫂子尖锐高亢咋呼声拢了她清梦,抓了被子捂住耳朵,还是没办法挡住嫂子那高分贝的尖叫声。

实在是忍得没办法了,她掀开被子,穿了拖鞋,慢吞吞走向门边,伸手拉开门柄,另一支拢了拢垂落在肩上的秀发,打着哈欠,没好气地冲着外面怒斥:“嚷什么?哪里着火了?”

这一声怒斥,让外面正与婆婆谈话的女高音嘎然而止,正在吃早饭的白家人眸光齐刷刷地向她扫过来。

感觉家人一道道眸光太古怪,低下头,往自个儿身上瞧一眼,短裤,体恤,一双蓝色的凉拖鞋,没什么不对劲啊!她甚至连睡衣都没有穿,也没什么不妥吧!

“哎哟哟!随心,你终于醒了。”陈月桂是一个藏不住事儿的人,放下手中的碗筷,扯了桌旁的一张报纸向她跑过来,指着报上的头条急嚷:“这是…是你吧?”

随心很不耐烦挥开她,有时候,她真的不太喜欢陈月桂这女人,屁大点儿事搞得像地动山摇,眼尾无意瞥到了嫂子手中的报纸一角,嗯…不对,那女人真的是自己啊!黑色的晚礼服衬托着她雪白肌肤更是白皙粉嫩,面颊与她相贴的男人,虽侧着,却仍然能无法忽视他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脑子里陡地就炸开了,忽然间,她记起了昨天在藤家晚宴上发生的冲突事件,她一直坚信,依藤瑟御的能力,是绝对不太可能让自己隐私爆在报刊杂志上,那样对他,对财富都是一件糗事,她知道‘财富’已经上市了差不多三年,‘财富’的股票一直都很稳,如果这种隐私爆料出去,会对藤瑟御本人的声誉造成不可估计的影响,所以,昨天晚上从藤宅回来,为了转移自己的心思,不去想着囡囡骂她是巫婆的一幕,她就让自己投身于工作中!让工作来麻痹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藤瑟御是一个精明睿智的男人,按理说,他不会冒这样的险,然而,她料错了,她相信,如果不是他授得意,滨江城大大小小的报刊杂志是没人有那样的胆子去挑战藤先生的绝对权威!

伸手夺过嫂子手中的报纸,粗粗浏览了一遍,她居然有一种抓狂,想冲着所有人呐喊,咆哮的感觉,藤瑟御这个疯子根本就是有意的,上面爆露了她是四年前的沈静好不说,还揭露了她是囡囡的亲生母亲,她一个还未出阁的大姑娘,被爆出这样的丑闻,她干脆去跳井自杀算了,难怪陈月桂大清早就在外面喳呼声不止!

“随心,上面这女人是你吧?”

陈月桂小心冀冀地询问,看到报纸时,她与家里所有人都惊叹了,太惊悚了,在她们的心中,白老三可是还未结婚的大姑娘,居然大学时就与人家上床了,而且,还替人家生了孩子,妈呀!这真是吓得她心肝儿乱颤,说出去,她们老白家的声誉全没了!

“不是。”想也未想,回答的斩钉截铁!

随心真想两把把手中的报纸撕成碎渣渣!将碎片扔砸到嫂子身上去,平时就爱八卦,以前八卦外人就算了,今天,来她跟前儿八卦了!她绝不会放过,其实,主要是她心头烦躁,想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嫂子身上去!

“可是,这明明就是你啊!”陈月桂绝不会相信,视线就一直在报纸上的彩妆照与眼前活色生香的女人脸上来回游移,比对着,照片上的女人,化了彩妆,右眼角下化了一朵蓝色的鸢尾花,纤细的花瓣延升到了右下脸颊,看起来很精致,自然也很美,光彩照人,灿烂夺目,但不管如何变,她这张轮廓不会变,而且,她眼睛下是一块蓝色的疤痕,突然间,陈月桂脑了里似乎划过什么,然后,尖叫一声,吓得正在用早餐的白家人又刷刷地把眸光凝扫射向她。

“唉呀!妈,这个女的真是随心啊!你们还记不记得,四年前,她出了一场车祸,醒来后就啥都不知道了,问她是怎么出的车祸,她一概不知,她右眼角下的伤疤就是这样来的啊!”

陈月桂恍然大悟,好似好象了新大陆一般,天啊!这个事实太惊悚了,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老白家一直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居然早就与男人有情,甚至还偷偷生过一个孩子。

只是,那对象的身份真的是太诱人了,居然是滨江城众多姑娘望尘莫及的藤瑟御!

“妈,我一直就觉得藤总对老三的感情不一般,果…然…”白豪城有些激动地语无伦次,妹子老三曾替他生过一个孩子的话,那么,他就是藤瑟御真正意义上的大舅子,以后,手头缺钱花了,他就找藤瑟御要去,反正,他坐拥一片商业帝国江山,是滨江真真正正的一尊金佛!先前,他们俩口子还一直为妹子与他闹离婚,甚至闹得分居搬回来住挺担心的。

现在,她们夫妻不愁了,有了孩子就等于是有了牵连,老三逃不脱藤瑟御手掌心的。

相较于白豪城两口子的惊喜,白老太显得要平静许多,甚至眉目间还隐隐含了一缕怒意。

“老三,你过来!”

老妈的声音不自禁地散发出母亲的威严。

随心没办法置她于不顾,十根纤纤玉指绞紧,骨节与骨节相撞,成了一种轻微的痛苦在她心头蔓延!

“妈!”她挪移着微小的莲步,向母亲走去!

“这个怎么说?”白老太是一个极要面子的人,这则新闻登上报,相信所有的邻居都会看到,她出去见亲朋好友都抬不起头了。

所以,在媳妇儿陈月桂咋呼出真相的那一刻,她的嘴唇就泛成了紫青色!指着报纸上的那张照片,厉声质问。

“妈,都是八卦记者胡诌的,你也信?”

随心狠狠地白了嫂子一眼,都怪这女人把事情捅出来,要不然,老妈肯定不知道,因为老妈从来都不看报纸,国家大事从不关心,一辈子,她只关心自个儿的子女有没有穿暖吃饱,连国家大事都不关心,更别说娱乐圈垃圾新闻!

“随心,这是好事啊!藤瑟御,噢…不,她小姑爷那么有钱,你跟着他,这辈子扶摇直上,富贵一生啊!”

随心撇了撇嘴,她不想搭理陈月桂,估计如果给她几万块,陈月桂就会把她卖了!在她们眼里,只有一个钱,哪还管什么伦理亲情?

从骨子里,她讨厌这样的视利、市侩的女人!

“老三,都到这份儿上,你还要瞒着妈吗?”白老太不是傻子,这照片的上的女子一看就知道是她女儿白随心,最让她气愤的是,这个一直不愿意谈婚论嫁的女儿,居然在四年前就替男人生过孩子,生过孩子的女人不值钱啊,与二婚没啥区别不说,关键是,她还没与人家扯证,噢,不对,是扯了的,但是,如果邻居问起这个事,她要如何回答,想到隔壁一直想看她笑话的胖婶儿,白老太头都大了,心也一片焦虑。

“妈,这的确是我,藤瑟御的母亲昨天办了一场盛大寿宴,我去参加了,可是,那个沈静好不是我啊!我们只是长得相像而已,藤瑟御之所以一直紧追着我不放,也是这个原因啊!他把我当成那个沈静好了,那个孩子是沈静好生的不错,可是,我不是沈静好啊!”

就像是在说绕口令,她说谎不打草稿,也亏了她平时律师口才,说得又太顺畅,让陈月桂都将信将疑了。

“嫂子,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我姓白,不姓沈,你想把我从这个家赶出去啊?”

这话如一柄锋利的刀薄,刺得陈月桂心口微疼微疼的,面色僵了一下,然后,急忙笑着圆场:“不是,不是,我只是太惊悚了,老三,你不要生气嘛!”

“信不信随你,要不,嫂子,你跟我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

噢,不,陈月桂脸皮再厚,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可能拉着小姑去医院,只为检查那层膜到底还在不在?

那样的话,老三还不将她恨死,即然她死不承认,她也没办法,再说,她也不敢确定白老三就是沈静好!这报上也只说,沈静好是藤瑟御多年前的恋人,甚至在他订婚典礼上,将生下才不满三天的婴儿送过去!

随心狠狠剜了嫂子一眼,转身回了卧室,甚至还反脚踢上了门,‘咚’的关门声响震得陈月桂身子抖了一下,赶紧用手捂住了她的心口,心里暗斥了一句:我的小心肝儿啊!真是太可怕了,这女人!

回了自个儿小天地的随心一颗心久久难以平静,拿了手机拔了一串号码,不到两秒钟,一记冰冷清晰的女音袭上耳膜:你拔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拔!

妈的,藤瑟御,你这个神精病,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她快被他搞疯了,这样子下去,她以后要怎么过自己平静的生活!

下午,随心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裙就出了门,最近天气不太好,气温骤然,已快到了零下几度,天气预报说有下雪的可能性,事实上,北方的雪已经降得要没及人的膝盖了!

这个冬天有些冷,与多年前,她与藤瑟御初次见面的冬天一样!他送她回宿舍,黑色的长风衣随着雪风翻裹,白色晶莹的雪花飘落在他肩头,也许是因为太冷,想吸取一份暖暖的力量,所以,当他第一次张开手臂,将大衣扯开,扣她入怀时,她甚至都没有拒绝!

在想什么呢?她脑子进水了不成,她与藤瑟御的曾经已经过去了,今后,她都不打算再与他有任何纠葛,只除了女儿——囡囡,想到那张娇嫩的小脸蛋,她的心口又疼了。

她打电话他不接,她只好去办公室打他了,她知道男人一定是在办公室里处理着公务。

因为想把‘财富’推上一个新台阶,全世界最高企业的高度,他几乎是把一天当两天来使用,藤瑟御是个工作狂,也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冷血恶魔上司,‘财富’集团从高层到员工,是没有一人不知道的事。

抬头望了一眼高耸入云端的宏伟建筑,琼楼前方镶嵌着几个烫金的耀眼大字,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过,是一种很让人舒心的颜体!

她最爱书法这种字体,觉得字体的一笔一画特别好看,笔峰笔笔有力,直戳人心。

这样的认知让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藤瑟御,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说,四年前你爱我半分,就不会离开的那么绝决,就不会那样冷漠地对待我!了

跨入电梯,‘丁冬’声响,两道银灰色的梯门缓缓向两边退开,出了电梯,她笔直走向那间整幢高楼,装饰最豪华,布置最舒心,最气派的办公室走去!

果然,男人此刻正端坐在刻着雕花华丽逼人的老板椅上,室内开了空调,四周流窜着暖暖的气流,他身上仅只穿了一件枣红色的衬衫,衬衫衣袖领子熨烫笔挺,不见一丝皱褶,就连这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颜色,穿在他身上,都是极有味道的,真是得天独厚,上天不止给了他一个聪明睿智的脑袋,还给他一副让所有男人都羡慕的好皮囊,让他有资本出去招摇撞骗!

“为什么?”她的步伐停驻在他对面的办公桌边,她很想扬声质问,可是,为何出口的话是这样软弱无力,难道说她对他还有一丝卷恋么?

不,她不会再爱他的,如果她还爱着,她一定会拿刀结束自己的性命。

她绝不允许自己还爱着他,绝不允许!

抬首,扬眉,犀利的眸子扫射向她,眸光里的那抹犀利渐渐没有了棱角,柔成了一湾水!

他审视她的神情极其专注,就像是第一眼见到她时,嘴角甚至还扬起抹浅淡的,让人扣捉摸不定喜怒哀乐的笑纹!

“恕在下愚昧,不太懂白律师的意思!”

现在的随心心情差到了极点,像是力气被人抽干了一般,双手撑在了办公桌案上,视线与他齐平,缠绕在眸底深处的全是满满的幽怨!

“藤瑟御,别给我装蒜。”因为男人的没皮没脸,随心感觉心口一下子就有一把火从心底燃烧至胸口!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