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他胸膛上爬起来,双手撑在他胸膛口,乌黑长发从她两鬓散了下来,缠在了他的衬衱领子口,两具身体虽隔着衣料隔岸观火,但是,脑子里萦绕的是另外一幅熟悉到极致的画面,以前在一起时,几乎每一天早晨要起床时,她都会这样趴在他胸膛上,清澈的眼神里全是浓得化不开的卷恋。

“瑟御,记得早一点回来,我会等你哟。”

“藤瑟御,其实,离开你后,是雷救了我,我与他曾还谈过一年左右的恋爱,要不是他妈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嫁入豪门,可能我与他孩子都很大了。”出了车祸,她失了忆,而雷锦川在她床前陪伴了整整三个月,三个月不离不弃,渴了给她端水,饿了给她做饭,甚至还给她穿鞋,系鞋带,最尴尬的是,甚至她每次上洗手间,他都为她拿着输液瓶,在他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照料下,终于,她终于康复出了院,然后,雷锦川就向她表白了,老妈与嫂子早就喜欢上了他,而她与他静静地相处了三个月后,也觉得他真心不错,至少,他会照顾人,懂得体贴她,安慰她,让她一颗冰凉的心渐渐变暖,她的心在慢慢地被他打动。

然后,她便同意与他交往了,那天晚上,雷锦川带她去电影院看了一场暖心电影,那电影的名字叫作是《美女与野兽》,至今还记得影片的内容,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岛屿,探险的女大学生与团体失散,迷路之时,她遇上了一只会飞的怪兽,最初,她很惧怕,后来,慢慢地,她发现了怪兽会通灵性,居然能明白她说的什么话,她让怪兽带她出去迷岛,怪兽摇了摇头,拍了后翅膀,后来,怪兽把她带进了一个山洞,怪兽为了她刁来了山果子让她充饥,找来了一床棉被为她御寒,她们一直相依相伴了整整六个多月,有一天,女大学生外出不小心又迷路了,这时,出现了几个蛮横的野人,那几个野人眼睛发亮,想把她那个了,就在那个时候,那只野兽出现了,扑腾着翅膀,穷凶恶极地啄着那几个人的眼睛,鼻子,脸颊,几个男人捂着脸惨叫,有一个男人眼明手快,扳响了手机,怪兽翅膀上中了一枪,更加凶猛地向他们发起了进攻,当它把几个男啄死之时,已经奄奄一息,女大学生哭嚷着将它搂进怀,泪水滴在了它的尸体上,是它用生命护了她的贞洁,护了她平安,数年后,那名少女成了一个有名的科学家,甚至还将自己的亲生经历写成了一本书,只是改编了结尾,说那名怪兽并未死去,而是幻化成了人形,成了少女的如意郎君,看到怪兽死的那一刻,随心流泪了,那泪水吧哄吧嗒流地没完没了,就像是决提了的江河湖泊!

雷将她拥进怀,浅吻落在了她湿漉漉的鬓发间,喃喃细语:“别哭,宝贝,那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我为她们感到悲哀!”虽说有了一个好结果,那也不过是女科学家幻想出来的,事实上,那名科学家后来一直未婚,她再也不能爱上任何男人了,因为,她的心已经给了为她死去的怪兽,人与动物的有感情的。

那天晚上,雷锦川还带她去了十里羊肠,欢笑着像小孩般拍了无数张的大头贴,甚至还把大头贴剪下来贴在手上,再比照着人的模样捏了两个泥娃娃摆放着窗台上,他说:“筝儿,这是你,这是我。”他将两个泥娃娃挨到了一起,嘴碰嘴,脸对脸,眉对眉。

“她们会永生永世在一起的。”那时候的雷锦川很帅,很温柔,当然也很体贴,所以,在他提出分手时,她才没办法接受,其实,现在仔细起来,也许是她没办法让上自己再度步入悲伤,藤瑟御三个字是她黑暗悲惨的世界,而雷锦川就是一束照亮她黑暗世界的阳光,她好不容易从黑暗中爬出走向光明,让她再度回到无爱的世界中去,她怎么能够愿意呢?

所以,她撕心裂肺地冲着他喊:“雷锦川,一旦你走出这一步,想要让我回头,就比登天还难了。”

但是,雷锦川为了家人,走得那样意无反顾,所以,她恨死了他,其实,现在她才彻底地醒悟,她骨子里恨的不是雷锦川,而是姓藤的男人,他几乎让她整个世界倾覆。

听了她对她们以前恩爱的叙述,他的眸子里陡地就烯烧着熊熊烈焰,他几乎按捺不住自己喷薄欲出的怒焰,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人,说出口的却是不同的话,如果说,四年前,他曾让这个女人痛不欲生,那么,现在,她同样让他有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拇指死死地按压在她雪白的下颌骨上,白嫩的肌肤因他的蛮力而下陷,青紫慢慢从肌肤两侧蔓延出来,薄唇吐出:“疼疼,终将一天,你会见识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语毕,他退开身,不再看她一眼,走出房间甩门而去,随心呆坐在床上,望着他绝愤离开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了,而他离去时,向她撂出的一句又是什么意思?

雷锦川的庐山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永乐坊、帝宫!

这是一座富家公子一掷千金的销金窟,这里永远上演着暖昧缠绵的戏码,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

而他有多久没有涉足这个世界了!

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了,总之,自从四年前,沈静好那个女人出现在他的视野以后,他就再没上这儿寻欢作乐的欲望与兴趣!

“哟!藤大老板,今儿是什么风,把您跟吹来了!”一间装饰奢华的包厢,房间里灯光极其地晕暗,躺在沙发椅子上的男人双手枕臂,神情慵懒地享受,瞥到门口出现的那抹身姿,及时将女人推开,矫健的身躯一跃而起,被女人剥开的衣服被他轻轻一扯,恢复到了衣冠楚楚的富家贵公子形象,他灿笑着向哥们儿打招呼。

并冲着身侧低着头,中规中矩,打扮时髦,模样俊俏的清纯女喝斥两字:“出去!”

女人并没吭声,垂着头默然退走!

藤瑟御瞟了一眼退出去的女人,由于女人的脸是垂着的,再加上她一头齐肩短发,鬓角两边的发丝散到了脸上去,将她大半个脸孔挡住了,根本看不清楚女人具体的样子,不过,从那纤细的身段看来,是一个不错的女娃子,事实上,像权景藤这种男人看上的女人都不会差到哪儿去!

藤瑟御的视线绕回到男人脸上,如果是以往,他肯定会追问:“哪所艺术学校的?”

权少爱玩清纯学生,他是知道的,发小呢,哪能不了解脾气,他权少藤几岁破功,割^,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走过去,从那张玻璃荼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指,刁进嘴里,并划了一支火柴,点燃,独自倚在墙角吞云吐雾!

“怎么?生意出问题了?”权景腾拍拍屁股,从沙发椅子上站起,一米八几的身高自然显露出得天独厚的一种威仪,还有一股子尊贵的傲气。

见好友只是闷着头抽着烟,他知道自己没猜对,也是,像藤瑟御这种精明睿智的男人,怎么可能在生意场上遇上对手了?

即然不是生意上的事,那就是情场上失意了!

唉,啥事儿都能帮,唯独这件事外人是帮不了的!

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个筋骨,手臂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指夺过藤瑟御手中的烟卷,放入唇边吸了一口,慢吞吞地吐出烟雾,俗话说,欲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

“哥们儿,别在一颗树上吊死,真心不值!”

“别太做得太过了,会遭报应的!”藤瑟御的话当然是指刚才被他鞣蔺的女孩,他权景藤多吓人,曾经有一个女人背叛了他,他居然拿刀切了人家的一根尾指!当然,别说权景藤,就算是他也没办法接受,亲眼瞧见自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滚在一起的事实!

“喂,你说整天面对着同一张脸孔,是啥滋味?”

权爷一个星期就换一个女人,真不知道藤瑟御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藤瑟御的眼皮翻了翻,给了他一记白眼,再闷声不响再点燃了一支烟!

“喂,哥们儿,你找权爷我,敢情是来抽烟的?”

这头门葫芦,以前就是这闷骚的性格,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见改变!

“那条报道是你放出来的吧?”

对于权景藤为什么会知道那则关于自己的新闻,藤瑟御一点都不吃惊,毕竟,权景藤是何许人也,滨江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

“听说你那们相好回来了?”

“嗯!”问了无数个问题,只换了他一句轻轻地‘嗯’声,换权景腾翻白眼了!

“景腾,四年真的有这么久吗?”

久到让她可以忘记他,将他从灵魂里,身体里彻底地抹去!

对于这样问题,权景藤有些咋舌,虽说他天天在女人堆里转,可是,有几个女人敢对他说真心话,所以,他自是不太了解女人。

权景藤搔了搔头,思索了片刻,答:“四年不久,可是,足可以改变一个人心!三少,我觉得你还是忘记比较好,大千世界,女人多的是啊!放眼望去,环肥燕瘦,以你目前的身家随你挑啊!选妃都不难!”

藤瑟御定定地望着眼前这张娇孽的脸孔,男人的五官长得极其地阴柔,与他一样,同样是一双桃花眼,只是藤爷有这双眼,实至名归,而他,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傅碧瑶把囡囡带回娘家了。”

这也是他烦躁的地方,下午君染就告诉他了,说孩子跟少奶奶回傅家了,还带走了许多的行李,他知道那女人玩得什么把戏,所以,他并没有即刻就冲去傅家带回女儿,他到是要看看,她到底敢怎么样?

让他烦躁不堪的是先前沈静好的那翻话,他在她眼睛里看到了一抹欣赏之光,谈到那个男人时,她甚至整张脸孔都发亮,他讨厌她那种眼神与眸光,他真狠不得掐死她。

她怎么可以对不是他以外的男人有感觉?

深怕自己会在爆怒在伤了她,所以,他让君染开车,把他送到这儿来,他只是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

“噢,去抱回来就可以了嘛!”如此小事,还能难得到你藤三少嘛!

权景藤忽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启薄唇道:“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带囡囡去验过DNA吗?”

藤瑟御摇了摇头,吸尽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放烟灰缸里拧灭!

“瑟御,你难道都没怀疑过囡囡的身份吗?万一,她不是你的孩子…”他只是好心提醒他而已。

当年,没有任何只字片语,只有那么一个木匣子,与一束蔓陀罗花,他几乎就认定了那是沈静好寄给他的孩子,当然,他不敢去验DNA的原因,还是有一些担忧与害怕,人总是会莫名地惧怕某些事,在他心里,他已经认定了囡囡就是静好为他生下的孩子,所以,他也从不去怀疑,可是,经权景藤这么一说,他不得不正视这样一个问题,恢复记忆后,静好一直想夺回囡囡的抚养权,如果四年前是她把孩子寄给他的,那么,四年后,她的举动为什么与四年前反差那么大?

这是最大的一个疑点!

在他思索间,权景藤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握着电话冲着他挥了挥手,道:“我结过账了,要小妞可以随便点,有事先闪人了。”

然后,权景藤挺拔高大的身形便迅速消失在了包厢门口。

其实,藤瑟御在永乐坊有属于自己是包厢,他们这种身份的人,一个月总会在这种场合出现几次,有时候是为了应酬,有时候是为了生理需求,然而,他却是为了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净土,好好静静地缅怀过往,他按年付费的定时VIP房间就在楼上,可是,他现在不想上楼,反正这儿权景藤也付过钱了,空着也是浪费!

他按了门玲向服务员了一杯红酒,一个人坐在紫色沙发椅子上,独自孤寂地品尝着杯中妖冶的液体,仰头,将手指间的整杯红酒全数吞下,再按了门玲,向服务员要了整瓶红酒,一个人品尝着红酒,心终是更孤寂,可是,这份落寞与苦楚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懂。

服务员将红酒拿来,打开,悄然退出房间,把寂静的空间留给失意的人男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子烦躁,总之,他就是心里不舒坦,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双颊渐渐起了红润之色,眸色也变得浑浊、迷离,摸出手机拔了一串号码。

手机贴在了薄唇边,漂亮的弧度轻轻启动:“把价给我狠狠压下去,我看他到底有多能耐!”

“是,藤总!”

一瓶酒见了底,他整个身体就软在了椅子上,想坐起又跌倒了回去,这时门叩响了,他没有找服务生要东西,自是君染来了,冲着门嚷了一句:“进…来。”

推门而入的一个女人,女人穿着紫色的旗袍,身形婀娜,体态丰谀,头发梳成一个花卷,刻意偏在了右肩上,发尾还别了一朵蔓陀罗花饰,前额绺了一缕浏海,最让他吃惊的是她的五官,眉,眼,唇,皆有几分让他着迷,因为,她像极了静好,连神态都至少都七分相似。

“先生…我叫素素,是权少让我来侍候你的。”

温婉地说笑着,女人迈着优雅的步子向他走了过来,见男人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转也不转,素素心口蔓延着一缕惊喜,至少,她给他的第一印象是好的。

一个男人如果他看你时,连眼睛都不眨不下,可以想象一下,他那一刻就已经被你迷住了整个心魂。

见他不说话,女人大胆地再开了一瓶酒,为他倒了满杯,甚至拉起他的手与她莲臂交缠,开心地与他喝了一杯交杯酒。

“先…生,你喜欢素素吗?”

见男人仍然不言不语,素素的胆子大了起来,她开始扯着他的衣服,要做一些…

没想男人伸手就推开了她,让她远离自己一丈多远。

“先生。”素素见他这样冰冷地拒绝自己,有些委屈,几乎是要玄然欲泣,然而,打滚于风月场所女人的手段与心机,藤三少早就知晓,也曾亲身经历过。

所有的楚楚可怜都是装出来的,装得越可怜,越纯,就会自然激起男人征服或者保护的欲望,他不喜欢这些女人,从四年前就不喜欢了。

“先生,素素是第一次上阵,会做的很好的。”

她不顾羞耻,从地上撑起身,几乎是爬到他脚边的,葱尖玉指从黑色的皮鞋一路向上,轻轻地拉扯着他裤管,有轻有重,指节时不时刻意轻碰着他裤子面料里的腿上肌肤。

闭上双眸,强忍着,女人瞥了他俊颜一眼,以为他已经默许,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然后,不知怎么地,他一下子伸出双臂将她扯了起来,把她的头按向了他,四唇相碰,就在刹那间,他脑子里似乎划过了什么。

陡地,大掌穿过浓密的黑发,捏住了她细细长长的发尾,狠狠地一拉扯。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痛,痛…”

感觉连头皮都扯了起来,名叫素素的女人仰着头,不敢挣扎,只能拧着眉头默然地承受着,嘴里细声细气地一连串呼出一个轻轻浅浅的痛。

徐徐张开双眸,眸光闪耀,面色狰狞一片,眼前的女人虽说长得与她相似,但终终不是她。

“滚。”

他一把甩开她,女人的身体被甩趴在地,姿势有些难堪,整张脸青紫一片,白着唇,在男人一对血红双眸的注视下,打了一个寒蝉,根本不敢说一句话。

“滚。”

“好,好,我滚,我滚。”女人跪趴着退向了门边,像一只黄要鼠狼一样仓促而逃。

“君染。”

“在,藤先生。”

他刚唤了一声,身材魁梧结实的保镖身形便从外走了进来。

“你让她来的?”

他料得果然不错,君染是一个不错的保镖,至少,他会时刻守在自己身边,护他周全。

刚才他本来是要去楼上的,而君染先去了楼上,在吧台听说权景腾在这儿,他就走来了,君染可能是知道他没上楼,所以找来了,然而,由于里面进了一个女人,君染怕打扰了先生好事,所以,一直立在门外不敢有所举动。

“不,不是,应该是权少吧!”君染连连摇头,他才不敢作这样的主。

瞧藤先生一脸纠结,落寞的神情,跟在藤先生足足四年之久的君染微微有些心疼,他从没见过藤先生在哪个女人身上花如此多的心思,原来,四年来,他视女人为瘟疫,只是为了守候着心中的一段真情而已。

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值吗?

因为心疼藤先生,所以,君染麻着胆子开口了:“藤先生,隔壁艺术学校的那朵校花很美的,今儿,我看到了她,真的有明星范儿…”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藤先生一个冷厉的眼神制止,然后,他就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那天晚上,藤先生坐着,君染立在他身后,看着他喝了整整一夜的酒。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在他快要打磕睡时,藤先生拿起外套穿上走出了永乐坊,君染不敢怠慢,只得跟在藤先生身后跟了出去。

车子没回‘碧清苑’,而是直接开去了傅家,那一处临水而建的花洋别墅!

傅家在滨江的地位也是权赫一世之家,傅长青名下的产业足可以与藤家抗衡,当然这是四年前,现在,‘财富’的业绩不知甩出去傅氏精石集团几条大街!

有钱就是任性,有钱就是资本!

“唉哟,好女婿,你来了。”一个脸上还敷面膜的女人,穿着一袭丝质的透明睡衣,身材非常性格妖冶,她正坐在沙发椅子上看报纸,见藤瑟御出现,赶紧转头扯着大嗓门儿:“瑶瑶,你老公来接你们了。”

对于这样的称呼,藤三少甚是反感,剑眉微拧,薄唇抿出了一条直线。

“瑟御,你坐吧,瑶瑶还没起床,要不,你上楼去也可以。”

藤瑟御没理女人,甚至瞧都没瞧她一眼,修长有力的双腿笔直穿过她向楼上走去,惹来了女人一阵不满的嘀咕:什么东西,居然当她是隐形人,连声妈也不会叫。

藤瑟御笔直绕上楼,穿着棉质睡衣的女人,披着一头乱发,跌跌撞撞正往楼下冲,在见到藤瑟御上楼的那一刻,身形陡地僵在了花木抚疏旁侧,她就站在那里,咬着齿,眼神幽怨地凝望着他,眸子里除了幽怨,还有一抹毫不掩饰的绝世痴恋。

“瑟…御,你来了。”

男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淡冷地问:“囡囡在楼上吧!”

“嗯。她现在正在熟睡中,你不能…”

没想男人根本不理睬她,狂傲地越过她向囡囡瞧的房章笔直而去。

由于是一起长大的青梅,傅碧瑶自是能猜测他要做什么,便马不停蹄地追在他身后,急切地嚷着:“瑟御,囡囡还没醒,昨天晚上她睡得很迟,她感冒了,身体一直在抖瑟个不停,医生还给她打了针。”

听说女儿病了,一股了怒焰从心尖口奔腾而出。

“傅碧瑶,如果囡囡有什么事,我定饶不了你。”责怨声音带着浓烈的火药味儿。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够好,瑟御,你真的不能动她,她才吃过药,医生说让她在家休息两天…”

藤瑟御本来是想要将女儿带走的,可是,听说她病了,大清早的,实在是于心不忍。

见他有些迟疑,傅碧瑶面露喜色,颤魏魏地说:“让她在这儿再呆两个时辰,等她醒了后,再带她走也不迟。”

料想也不会再生出什么事端,藤瑟御破天荒地居然同意了。

“瑟御,你还没用早餐吧,李妈做的早餐是一流的,你最好吃的蒜香排骨,她一直在研究中,你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我让李妈给你做去…”

第70章 渴望男人的女人!

《豪门钻石婚约》

VIP第70章

在等待的时间里,傅碧瑶让他去楼上的主卧室,然而,瑟御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在客厅选了一个靠窗的沙发坐下,随手拿了荼几上的一本杂志翻阅。

傅碧瑶独自上楼,换下睡下,挑了一袭款式新疑的束腰米白色无袖及膝长裙穿上,由于衣服修身的关系,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晚显高挑,知道他一向不喜欢爱修饰的女人,所以,她呆在藤家的四年,一直就不曾擦胭抹粉,都是按照他的喜欢来打扮的,他喜欢柔情似水,性格温驯,双眼皮,有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甚至还有一副表面看起来清纯,实则上曼妙火辣的好身材,

身后是雕着花鸟虫鱼的屏风,米白色的阿娜身形就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眸光痴痴地投向了坐在沙发椅子上低垂眼睛看报的男人,看不到他的脸,因为被报纸的遮住了,眸光只能从印满密密麻麻字迹的报纸上称到那双笔直修长的腿上,黑色的西装长裤,黑色擦得铮亮的皮鞋,视野里的一片黑色,让她的瞳仁泛着晶亮的光彩,一般情况下,黑色长得男人身上,除了冷酷外再无其他感觉,可是,藤瑟御不同,黑色手工制服面料包裹着他修长结实的身材,冷酷,邪魅,甚至还不自禁透露出与生俱来的尊贵帝王气场。

这个男人,向来都是目空一切,倨傲俯视芸芸众生的人物。

这几年来,她越发地迷恋着他,尽管他从不多看自己一眼,不,准确地说,以前,他对自己还是有独具的温柔,她要什么,他都会双手奉上,只要她开一句口,然而,自从她选择与雷锦川一起私奔后,他就一改以前温柔的脸孔,眼角漫上了阴戾的气息,有那么一个时候,她看到就怕得瑟瑟发抖,她不知道他会怎么惩罚自己,然而,没想到的是,他没惩罚她,反而是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在藤三少的世界里,对女人向来都是予取予求,高兴了,他就将你宠成一只猫咪,甚至可以把你宠入云端,给你一世的殊荣,如果一旦不高兴了,那就将是你的地狱。

他有过许多的女人,傅碧瑶一直都是知道的,藤三少这样男人,没人能够阻挡他的魅力,她不是圣人,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人,面对他热烈的攻势,她的一颗心终还是动摇了,渐渐地,她钻进了他织下的绵绵之网。

然而,当她终于在一个黄昏之时,顶着夕阳的余辉,迫不急待地搂着他的脖子,用着颤魏魏儿的声音喊:“瑟御,我爱上你了。”

她以为他会高兴地抱着自己惊喜地喊叫,然而,没有,甚至面色倏地变得比以往更冷沉。

然后,他就开始躲着她,避不见面,许多时候,都是她主动打电话约他,然而,他给她的答案永远是没空,她以为他真的是很忙,或者说,堂堂风流倜傥,金尊玉贵的藤三少也玩着欲擒故纵的老把戏,她以为,他是在考验她对他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然而,她错了,事实上,他根本不爱她,在她们订婚当日,听下人说他收到了一个精美的木匣子,是一个几磅重的女婴,那一刻,她再难保持一外名媛淑女的风度与冷静,她笔直冲进了雪棱园,不顾君染的阻挠,冲进了主卧室,俨然一个女主人的姿态,见他正坐在磨石桌边,双眸凝望着窗外,当时,他也是这样静静地坐着,似乎成了一尊没生命的雕像。

“瑟御,管家说你收到了一个匣子?”

在她等待了似乎一个纪世之久后,他迷人低沉的声音飘了过来。

“是,里面还装有一个六磅重的女婴。”

她不用问,他自己率先交待,至少,他的心里还装有一个她,傅碧瑶心里蔓延着一丝丝的窃喜。

“瑟御&…”

在她深情的呼唤声中,他从那把白枯藤的椅子上站起,微微侧目,凌厉的眸光如刀片一样从她脸上淡淡扫过!

“碧瑶,我从未爱过你,与你订婚,不过是因为你是傅氏千金,如果你不想要这门婚姻,还来得及撤退。”

那一刻,傅碧瑶感觉自己的心口被无声插上了一把尖刀,这个男人好无情啊。

他追她,不过是因为她傅长青女儿的身份,他努力得到她的心,又狠狠地抛弃,摔得粉碎间,原来,她才知道,他不过是不甘心她与雷锦川在一起,因为,从小到大,雷锦川看上的东西,他藤瑟御自是会过去抢,他就看不得雷锦川有丁点儿好,哪怕是一个女人,对,就是这样的,这是一只腹黑狡诈的狼,吃人不吐骨头的野了豹。

多么可怕,明明不爱她,偏偏可以装出一副对她情深义重的模样,那一刻,傅碧瑶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我撤退,你打算收养那个女婴?”

“养自己的孩子不叫收养。”

他藤瑟御凭什么认为那个女婴就是他的种,真是太可笑了,傅碧瑶心中升起了一缕愤怒,被人刻意玩弄后的愤怒之火烧得她整个脸腔痛得仿佛喘不过气来。

她不能总是处于被挨打的地位,她要反击,而反击最能利用的人,就是他手上刚收到的那个被弃女婴,当然,那也是她走向他最近的途径,即然你如此重视这个孩子,那么,你就要让她日日与我在一起,培养不可分割的母女之情,让你有朝一日眸光也会绕着我傅碧瑶转,傅碧瑶表面上看起来柔柔顺顺的,实则上,她骨子里是十分叛逆的,要不然,也不会跟着雷锦川私奔,她不可能让藤瑟御过得那样风生水起。

“我不求名份,愿意入驻藤宅,但是,我有一个请求,瑟御,即然孩子没有母亲,就让我成为她的母亲吧,我发誓会好好地照顾她。”

藤瑟御黑亮的眼眸微微翻卷着吃惊。

似乎他没有想到,这女人会说出此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