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通知警方强制执行。”

薄唇吐出冰珠一般的语句,他就不信,会有人敢明目张胆与政府做对。

“是。”

对于藤先生的命令,君染是绝对服从。

他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藤先生的决定,包括陈丽,以及财富那么多的高层主管。

这段时间,因为有了白律师,所以,藤先生对人不再那么严苛了,现在,好似那个冷血无情的恶魔上司又回来了。

这样的认知让君染惊若寒蝉。

刚回去不到两分钟,藤瑟御就向陈丽下了死命令。

金江花园一带拆迁提前进行。

陈丽有难言之隐,但又不敢明说,刚开完撤迁工程会,她把君染拉到旁边,悄然轻问:“藤先生怎么了?”

“白小姐要与雷锦川结婚,所以…”

君染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闻言,陈丽也明白了些许。

陈丽只能按照老板下达的命令执行,她带着施工队前去老城区一带做老百姓撤迁工作。

有一个身材长得圆滚滚的妇人跳得最厉害。

“我们不搬,坚决不搬。”

“是的,我们在这儿住了大半辈子,对这儿有感情,死也要死在这里。”

“就是,八字先生说过,这儿风水很好,我们要世世代代在这儿永久住下去。”

“还有人说,这儿要出一个状元呢,这状元还没出,所以,咱们是不会搬的。”

“…”

听说撤迁工程队过来了,老城区一带的居民全都聚了过来。

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还冲着陈丽不断地谩骂,骂得可难听了。

“大家不要这样,咱们‘财富’给你们的钱足够买十套这样的旧居民房了,这一带的建筑已经腐朽不堪,有的连雨都挡不住,你们住着也不安全,这是为大家安全着想啊,可别辜负了政府的一片好意啊。”

陈丽苦口婆心地劝说大家伙儿。

“少给我们洗脑,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重建这一带居民房,你们‘财富’可以赚大把大把的钞票,给我们那么一点钱,根本不够养老。”

说白了还是围绕着一个钱字。

说什么这一带风水好,对这儿有感情,这里要出一个状元,这些都是屁话。

问题在针结就在这儿,这些老百姓嫌钱少了。

陈丽觉得这件事情自己摆不平,赶紧向老总汇报了工作。

“不可能。”三个字就是藤瑟御的回答,这些老百姓太贪婪了,‘财富’已经出了比以前搬迁户高达三倍以上的赔偿,还嫌不够。

挂了电话,陈丽又开始劝说大家伙儿。

可是,大家根本不听,防备心很重,都觉得陈丽是想坑她们,毕竟,陈助理是‘财富’派过来的代表。

几十个民工站在陈丽身后,为首的一个毛焦火辣,不断地向陈助理报怨。

“谁准你们撤这儿的?”

一记尖亢的声音冲进来,陈丽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披着头发,光着脚丫,身着白色睡裙的女人正从一个院子里跑出来。

后面跟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太太。

“丁香,你小心点,回来啊,你还没穿鞋呢。”

“谁准你们撤这儿的?”裴丁香似乎刚才躲在院子里玩闹时,听到了外面一群人的对话。

便疯了似地冲出来。

向着一群人怒吼,双手叉腰,俨然像极了一个泼妇,这一带的居民都知道她脑子不清楚。

有的赶紧让开,有的则在旁边煽风点火。

“丁香妹子,咱们这一带保不住了,要被撤迁了,诺,这个女人,就是她带着人过来,说是要撤我们房子的。”

裴丁香虽然脑子不清楚,但她当然知道什么叫做是没房子住了。

房子被人撤了,她们一家要去哪儿住,如果搬走了,她可怜的女儿回来就找不到她了。

不行,她坚决拒绝撤迁房子。

“你这个坏女人,我打死你。”

她奔了上去,冲着陈丽又踢又咬,还伸手抓陈丽的头发。

吓得陈丽赶紧拔开腿就往几个民工的身后躲。

“丁香,住手。”

白老太喝斥,然而,裴丁香已经心智混乱,哪里肯听她的。

死死地拽住了陈丽的头发不放。

陈丽嗷嗷地叫着,一群围观的居民个个笑得合不拢嘴,都在暗地里骂陈丽活该,几十个民工见是一个神精病,又是个女人,也不太好出手相助。

陈丽用余光看到了跑来的老太太,及时掀动嘴唇:“伯母,是我啊,我是陈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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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藤三少的绝狠(惩小三渣渣)

老太太定睛一看,还真是陈丽,这姑娘跑她们这儿来干什么啊!身后还跟着那么一大堆身强力壮的汉子,手上还带了家伙,莫不是想撤迁她们这座老房子。

“丁香,松手。”老太太将妹子的手指一根根剥开。

将气喘如牛的妹子紧揽在身后,呈一副保护之姿,深怕陈丽会让那些身强力壮的汉子揍她。

“陈丽,你说,你们这是来做什么啊?”

陈丽从未遇见这样的野蛮人,将她头发都拉撒了,头皮隐约还传来剧痛。

“这一带是必撤建筑,伯母,你看屋檐都漏水了,这些地方真不能再住人了,我们公司会你们足够的钱去买套新的住所。”

明白了陈丽所为何来,老太太把脸一沉:“是你们老板让你来的?”

陈助理抿唇不语,低着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很好。”老妇人点了点头。

“让藤瑟御自己来吧!”

“老太太,我们老板有公务在身,恐怕没时间过来。”

白老太一听这话就火了,伸手向陈索要手机,陈丽知道老板与她们的关系,也不敢不从。

白老太拔通了电话,扯着嗓门儿高喊:“瑟御啊,怎么回事啊?”

“你的这位陈助理带人要撤我们的房子,你也是知道的,自从白宅烧毁以后,我们就能住这儿了,这儿的建筑与白宅很相似,白宅对于我们来说有太多回忆,尤其是随心,她…”

她想把女儿老三搬出来,没想男人却出声打断了她继续要说的话。

“不好意思,伯母,你们住的那一带政府规划撤迁方案早就定下来了,我虽是‘财富’的老板,但也得遵从于政府的指示。”

这声‘伯母’把白老太打向了无底的深渊。

以前,藤老板可都是妈妈地叫过不停,今儿却叫了她伯母,冷沉的语调夹杂着说不出来的冷漠与生疏。

仿若他与白家的距离,一下子就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瑟御,你听我说,你能不能帮我们说说…”

话还未讲完,电话就切断了,听着一连串清脆的忙音,老太太气得直翻白眼。

死翘翘了,藤瑟御根本不想听她多说什么,很没礼貌地切断了她的电话。

以前对他们家百依百顺的藤瑟御变了。

白老太寻找着原因,莫不是老三与雷锦川的婚事让他知晓了,所以,他就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肯定是这样的。

也是,她这糊涂的脑袋,老三与雷锦川的婚纱照大街小巷贴得到处都是,藤瑟御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动手吧。”

陈丽瞟了一眼眼神迷茫的白老太,转身冲着一大堆民工下令。

几十个民工听到老板指令,拎起工具就开始在建筑物外墙挖动,其实,只是吓唬吓唬这些刁民,做做样子,人都没搬出来,哪能就开始撤迁,伤了人‘财富’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先前,陈丽是顾忌老板与白家人的关系,这一带刚巧要涉及到白家的房子撤迁,所以,才迟迟不敢乱动。

现在,见老板已经与白家撕破了脸。

她也就没顾忌了。

见民工们开始挖墙角的泥土,一群老百姓义愤填鹰,全都围拢过来,有的抓住了民工的手臂,有的甚至直接站到了民工要挖的地方不走,他们就不信这无良资本家敢挖死他们不成。

不到一会儿,整个局面就混乱了。

叫骂声,反击声,混夹成一片,两拔人马似乎要开了战。

裴丁香见这阵势吓得直往姐姐怀里钻。

白老太把妹子带回屋子里,然后,便匆匆忙忙离开了家,她必须得想办法解决,她想给老三打电话,可是,有用吗?

从刚才藤瑟御冰冷的态度就可以瞧得出来,他们分手了。

也是,老三都要与雷锦川结婚了,就绝不可能再与藤老板有任何感情纠葛。

她不能让老三再去找他,可是,她可以自己去找他。

风风火火打车去‘财富’,本来要被保安拦着,可是,她自称是藤老板的岳母,何安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是真是假,在他的印象中,藤老板的岳母不是那个傅长青的老婆,傅长青是何等人物,先不说姿容,他的老婆能老成这样吗?

保安及时打电话给君染,君染也没有通报,直接下楼来把白老太接上了楼。

“谢谢君先生。”

“没事。”

君染知道这老太太来干什么,陈丽在电话里已经给他说了,看在白律师平常与他们相处还过得去,他就让老太太进去面圣吧,至于结局是什么,她可没把握。

白老太叩了门,听到一声‘进’后,她赶紧推门而入。

“瑟…瑟御啊!”

老太太几时见过这么奢侈豪华的办公室,简直像西洋皇宫嘛!她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就是这样看着这装饰,整颗心都醉了。

从窗户往外望去,依稀可以看得到天边洁白的云朵。

感觉这楼离天空好近。

真不愧是滨江城数一数二的企业。

老太太在心中感叹,自然说话不敢太大声儿,甚至喊着这名儿牙齿都打着颤。

“坐!”

藤瑟御坐在老板椅上,抬头瞥了她一眼,薄唇淡然地吐出一个字。

“噢!”

至少,还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把她扫地出门,这一点白老太很庆幸。

“瑟御啊!”望着男人冷沉的面孔,老太太厚着脸皮,摸索着坐向离她最近的一把白色藤椅。

“伯母是想说房子撤迁的事儿吧?”

不待她开口,他索先把问题甩了出来。

“是…是的。”

“那套房子是我们唯一的回忆了,瑟御,你能不能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把它留下来。”

这是一个不情之请。

亏老太太也说得出口,藤瑟御薄唇边露出一朵淡然的笑靥。

过去的情份,他与他们有什么过去情份可言,他为了白老三,连自尊都没有了。

放下了手中的圆子笔,犀利的眸光扫射向对面落座,局促难安的老妇人。

“据我所知,你们现在居住的房子,并不是你们的,白宅就被一把火给焰毁了。”

他要毁掉的雷锦川名下的资产,老太太先是给他打来电话,现在,又是孤身杀到他办公室里来,还直嚷着他顾及过去的情份,真正不顾及过去的情份的是她白老三。

“是烧毁了,这套房子是雷锦川名下的没错,可是,他已经把房子给老三了,给我们了,这套宅子的确有我们白家太多的回忆,也是祖先们唯一留结我们的东西了,瑟御,你不能怪老三不念旧情,是你自己先结的婚,我知道我们家情况不太好,老三也配上你,可是,再不济,她也不可能给你做小啊?”

她所说的小,就是现在年轻人口里所说的‘情妇’或是‘二奶’。

意思就是说,她家情况再不好,也不可能允许女儿给他当小老婆。

男人嘴角的笑痕扩深,点了一根烟,也不知为何,近段时间烟瘾厉害的很,一天几乎要抽两包,每当想到那个女人,他就想拼命地吸烟,也许是想让泥古丁麻醉自己吧。

“伯母,撤迁那套房子是政府的意思,我只是一个商人,无法左右政府的决定。”

不好意思,你请回吧。

本人帮不了你们白家人什么忙。

“瑟御啊,你不能这样对我们啊,以前的你,不舍伤我们分毫,你说,你现在怎么就变了呢?”

以前的藤瑟御只要听说白家有什么屁点儿大的事,他就会急吼吼地跑过来。

现在,要撤她们老房子的人居然是他,白老太做梦都都没有想到啊。

男人翻起脸来,果然是太冷酷无情。

“或许人都会变嘛。”

“君染,送客。”

门口伫立的君染见老板动怒,赶紧奔进来拉着老妇人的袖子:“老太太,请回吧,藤先生要办公了。”

语毕,将白老太请了出去。

面对藤瑟御冷漠与无情,白老太也没再说什么,因为,她明白了一件事,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因为老三已经不再与他有关系了。

以前的藤瑟御一直都是‘妈妈,妈妈’地叫,叫得比她亲妈还亲,现在,这种满面冰霜的态度让她真是无所适从。

她还真是怀念过去被藤老板宠着的感觉,当然,是仗着他宠爱老三,自然就爱乌及屋了。

藤瑟御是铁了心要撤迁那套住宅的,只因为它是雷锦川送给白随心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