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天叹了口气,转身回房。推开屋门,就见屏风后面冒着热气,哗哗的水声响着以及映在屏风上面的,木凌洗浴的剪影。

秦望天呆呆地坐在桌案后面,倒了一杯茶,边喝茶,边细细地看。

在热水里泡了好一会儿,木凌才粉红粉红、冒着热气裹着干净里衣闪出来,爬上床后用被子把自己裹住。秦望天刚想告诉他岳在庭请他们过去看公审呢,就见木凌突然委屈地用指头一指秦望天,“淫贼,你还我清白!”

第二十章

心不甘情不愿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木凌和秦望天一起出了别院,往大厅走去。岳家寨的正厅在东面,大厅里上方两把交椅,正座是岳在庭,偏座是岳在云。木凌他们去的时候,厅里已经聚满了人,各家的寨主、长老、堂主还有很多兄弟。

木凌伸长了脖子往里头瞧,这时,嵩百万出来,将人群分开一些,请木凌和秦望天进去,岳在庭给木凌安排了一个座位让他坐下,他只是有些拘束地对木凌笑了笑,嘴角抽的那一下显得有些不自在,脑子里还是刚刚香艳的画面。

右座的岳在云看到木凌也来了,脸色则更加的难看起来,木凌和秦望天对视了一眼,这岳在庭够狠的啊,把自己请来,这样岳在云为了面子,也不得不重罚钱华了。

木凌不动声色,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看热闹,身后的秦望天则低着头,留神注意在场的情况。

岳在庭见众人都到齐了,就对执法的堂主道,“将人带上来。”

没多久,几个兄弟就带着一脸菜色的钱华,还有哭哭啼啼的丫鬟小玉进了大堂里,另外又有几个兄弟将刘氏的尸体也抬了上来。

岳在庭看了一眼刘氏的尸体,转脸看岳在云,就见他一张脸煞白,气得全身直抖,抬手“咔嚓”一声将椅子的扶手都拍掉了,怒道,“钱华,你反了!”

钱华跪在地上道,“三少爷饶命啊,看在钱华多年来为岳家寨做牛做马的份上,我也是错手,饶了我这一次吧。”

岳在云有些说不出话来,钱华是自己的人,若论帮规,与婢女通奸在先,杀死结发妻子在后,别说讲究道义的江湖人了,就算是平民百姓,这样的送到衙门里是必然要砍了的。岳家寨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名门正派,这要是说出去岂不是要被江湖群雄取笑,而且钱华还是他岳在云的人,以后人家会说他上梁不正下梁歪,怂恿手下作奸犯科,这可如何是好?

“二哥。”岳在云想罢,看岳在庭,道,“你是暂时的当家,你说了算吧,秉公办理!”

岳在庭看了看钱华又看了看岳在云,似乎有些为难,他摇摇头道,“钱寨主,你位高权重的,怎么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钱华面露苦涩,只好对岳在庭低头,“二少爷饶命。”

岳在庭轻轻叹了口气,点头道,“你也是错手打死嫂夫人唉,清官难断家务事啊。”说着,转脸看众人,“诸位长辈们,有什么看法?”

剩下的几位寨主面面相觑,孟启泰是个大老粗,而且一向和钱华不合,就嚷嚷着,“娘的,钱华你这人面兽心的,自己的娘子都宰,是人么你?”

钱华咬牙,心说,老子这次算是栽了,这时,就听岳在庭突然问那丫鬟,“你是哪里的丫鬟?”

小玉擦擦眼泪,小声回答,“回二少爷,我是三奶奶的丫鬟。”

众人一听就一皱眉,三奶奶不就是刘氏么,这钱华真是饥不择食了,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要玩女人上窑子去要多少有多少,这小丫鬟姿色也不见得有那些个花魁们国色天香,钱华大好前途就毁这上头了,真是可惜。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和钱寨主通奸有染的?”

“我”小玉一听这话便哭了起来,期期艾艾的。

“你什么?”岳在庭耐着性子问。

“我二少爷,各位老爷给我做主啊,我是被他强迫的。”小玉一句话,整个正厅的人都炸开了锅了,纷纷指责钱华太不是人了。

钱华是百口莫辩,恶狠狠看那丫鬟,“你这贱人,你想狗血喷人,老子我宰了你!”说着,抬手就想一掌劈过去,那丫鬟往旁边一倒,抱着头说,“救命啊”

“你干什么?”嵩百万一掌架开了钱华的手,怒道,“钱华,你想杀人灭口啊?”

钱华气得眼珠子都红了,指着那丫鬟道,“分明是你风骚无限,跑来勾搭我你!”

“够了!”岳在云听不下去了,道,“钱华,你说她勾引你,有什么证据么?”

“我”钱华心说这种事都是背地里做,哪儿有让人抓住把柄的。

木凌在一旁看着,不由啧啧称奇,这戏码儿也太有趣了,不枉他这么晚不睡跑来看。转脸看了身后的秦望天一眼,秦望天对他抬了抬眼眉,像是说——我们不就是最好的证人么。

“证据我有!”钱华突然道,“我跟她是你情我愿的,有个女鬼看见了!”

“噗”木凌没有防备,一口茶喷了出来,在座的其他人也都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但是木凌喷的和他们笑的其实不是一件事情。

“钱华!”岳在云实在是被气坏了,吼道,“你简直可笑至极!”

“真的!”钱华争辩,“对了!我还有一个大秘密要说,唔”话没出口,钱华就一滞,睁大了一双眼睛,盯着前方。

岳在庭和岳在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纷纷回头,身后就是墙壁,还能有什么东西?但再看钱华,竟然就“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在场的人都傻了,岳在庭和岳在云也都站了起来,走过去看钱华的情况,就见他面白如纸,眉心一块乌紫,嘴唇发青,双眼直愣愣的,已经气绝身亡。

“哗”岳家寨众人立时一片哗然,这钱华怎么死的,是被杀的还是自杀的,在场那么多人,没有一个看见凶手的。

“该不会真的是那什么女鬼?”这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其他人都紧张了起来。

“荒唐!”岳在云瞪了那几个惊慌失措的人一眼,“朗朗乾坤,什么妖魔鬼怪的,快去请大夫来看看!”

有几个手下赶紧去叫大夫了,众人慌乱,但木凌却坐在椅子上很是稳当地接着喝他的茶。

这时,岳在庭突然对木凌道,“林兄,你不是熟谙医术么?能不能给看看?”

木凌眨眨眼,揪住身边的秦望天道,“不要,死得好难看诺”

众人面面相觑,都低头看死了的钱华的尸体——的确,死得不是一般的难看,一般的死人刚死的时候也不应该是那么难看啊,这钱华肯定不是自然死亡的。

很快,岳家寨的大夫赶来了,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钱华的尸体,皱起眉一脸为难地道,“呃恕老朽眼拙,实在是看不出钱寨主究竟是什么死因,还是请仵作来验尸吧。”

岳在庭叹了口气站起来,道,“行了今日也晚了,其他人都散了吧。”说着,转脸对嵩百万道,“去请仵作过来验尸,准备后事。”

众人散去,那个叫小玉的丫鬟还跪在地上闷闷地哭,岳在庭看了岳在云一眼,问,“她怎么处置?”

岳在云此时是心乱如麻,而且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子怎么计较?就摆摆手,道,“给些银子打发走了吧。”说完,摇着头跟着抬钱华尸体的人一起下去了。

木凌左看看右看看,见好戏已经收场了,就打了个哈欠,和秦望天一起也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待离了人群回到了自己的别院,秦望天凑上来问,“钱华怎么死的?”

木凌看了看他,轻轻叹了口气,道,“中毒死的。”

“中毒?”秦望天若有所思,“既然是中毒死的,那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死了?”

“唉~”木凌对他眨眨眼,“他中的不是一般的毒,你瞅见他眉心那一大块乌紫了没?”

“嗯。”秦望天点头,“原本没有的,死了之后才有的。”

“那种毒啊,叫眉心蛊。”木凌低声道,“是南面的蛊婆用来控制人的。”

“控制人?”秦望天有些吃惊,“怎么控制?”

“这种蛊毒,必须要行房的时候才能种下去。”木凌走进房间,关上门给秦望天细细解释,“初中此毒,会在眉心长出一颗米粒大小的痣来,此痣颜色为淡褐色,一般长在粗犷一点的男人身上,根本不会惹人注意。

秦望天点点头,仔细回想了一下,“钱华的眉心的确是有这么一颗痣的。”

“嗯,眉心蛊一定要在行房的时候种,是因为被下蛊的男人眉心会有一颗痣,而下蛊的蛊婆,掌心会有一颗同样的痣。”

“同样的痣?”秦望天皱着眉想了一下,“那个小玉从进大厅开始,就一直紧紧攥着手,没有看到过掌心。”

“嘿嘿。”木凌伸手挑挑秦望天的下巴,“观察力挺强的么。”

“然后呢?”秦望天催促木凌快说,“蛊婆怎么害死那人?”

“只要蛊婆用内力将自己掌心的那颗痣震碎,被下蛊的人眉心的那颗痣也会立刻破裂,毒素直接穿透天灵盖进入脑内,当场就得死!”

秦望天深吸一口气,点头,“好恶毒。”

“那是。”木凌摸摸下巴,道,“那个丫鬟不简单,她骗钱华说出岳南风的秘密,那就说明她应该不是岳南风的人。”

“但是他又怕钱华在众人面前说出岳南风的秘密。”秦望天皱眉,“她究竟为谁办事。”

“唉,管他呢。”木凌起来伸了个懒腰,道,“对了,望望,给我去厨房拿宵夜吃。”

“还吃?”秦望天看木凌,“你不睡觉了?明早再吃罢。”

木凌白了他一眼,伸手拍拍他肩膀,“乖啊,大人的吩咐小孩子别顶嘴,去拿就是了啊。”

秦望天最恨就是木凌说他是小孩子,眉毛都竖起来了,木凌想看的就是这个,见秦望天火了,他就委委屈屈地爬上床去躲到床柱后面,怒指秦望天道,“你好坏,吃完人家就不认账,现在人家想吃个宵夜都不给拿,始乱终弃!”

秦望天哭笑不得,摇摇头走出房间去,心里说,“你个死妖孽,早晚有一天真的乱了你!”

幸好岳家寨的厨房是全天都有人在的,而且木凌几乎天天都要吃上一顿宵夜,因此秦望天一进去,就有一个丫鬟笑着跑上去,“秦公子,来给林先生拿宵夜吃呀?”

“呃”秦望天有些不好意思,心说,这吃货。

那丫鬟却从蒸笼里拿出一罐子温着的田七汽锅鸡来,道,“这是特意给先生留的。“

秦望天拿了个食盒接了,心说这木凌还挺有些人缘的,转脸,就见灶头上蹲坐这一只小猫,肥嘟嘟的,正在舔自己的爪子洗脸。

“这是”秦望天有些吃惊地看着那丫鬟。

“小虎呀。”丫鬟笑嘻嘻地道,“林先生真厉害,小虎的病完全好了,这两天已经开始捉老鼠了,还肯吃饭了。”

秦望天呆呆地看了那只猫一会儿,提着食盒,别过了丫鬟,转身回到房间里去了。

推开门,就见木凌正把桌子拖到屏风后面洗澡用的地方去。

“你干什么?”秦望天把食盒放到凳子上。

“呀好香啊。”木凌冲过来,抱住食盒上床上去坐着,打开盖子闻了闻,“嗯,田七汽锅鸡!”

“你折腾什么呢?”秦望天不解地问木凌。

“把那个粽子放桌子上面去”木凌指指秦望天的床下,“我要验尸!”

“大晚上的验尸?”秦望天有些嫌恶地问,“你不怕闹鬼啊,明早再弄吧。”

“屁嘞!”木凌撇撇嘴,白了秦望天一眼,“看你这点出息,老子是神医,还能怕鬼不成?!”

秦望天无奈地耸耸肩,弯腰掀开床单愣住。

木凌正一口口地喝汤呢,赞叹美味的同时催秦望天,“你手脚快点么。”

秦望天缓缓回头,问木凌,“刚才那具尸体是在我床下的吧?”

木凌叼着一只鸡爪子点点头,“是啊。”

秦望天掀开挡在下面的床单,给木凌看,“没了。”

“咳咳”木凌被一口鸡汤呛到,捶着胸口咳嗽了起来,“没了?”

“没了啊!”秦望天点头,站起来,“不信你看。”

木凌放下食盒站起来,凑到床边看了看,真的没了,“奇怪啊。”

“喂!”秦望天突然伸手碰碰木凌,指了指他床下,问,“那只手是谁的?”

木凌转过脸,就见他的床单下面,露出了一直绛紫色干瘪的手那样子,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

“呀啊”木凌大叫一声一把扑到秦望天身上,“它,它什么时候过去的啊?”

秦望天在木凌耳边道,“我听人说,扮鬼容易阴气重,你猜他是不是要借着你的阴气变成僵尸?你还要半夜验他的尸,哇,那万一借尸还魂了”

“啊,不验了”木凌哧溜一声就钻进了秦望天身后的床上,裹着被子喊,“你拦住他,别让他出来啊!”

秦望天伸手将木凌脖子上面那一串护身符都摘了下来,走过去放在了尸体的旁边,回头道,“你要是不过去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木凌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见那尸体没什么反应,才安心了一点。

随后,秦望天走过来,脱下外套上了床,睡在木凌身边,盖被子。

“你干嘛?”木凌问秦望天。

“睡觉啊。”秦望天回答。

“你睡那里去!”木凌指指原先自己那张床。

“我是无所谓。”秦望天凑过去低声道,“我怕它半夜又钻你床下来,到时候啊”

话没说完,就见木凌一把掀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钻进了秦望天怀里,揪住他的衣角,小声说,“那就睡一晚好了。”

秦望天满意在地伸手搂住木凌的腰准备睡觉,心说刚才趁他洗澡的时候把尸体换了地方,这招还挺好使的。

正要沉沉睡去,却感觉木凌推了推他。

“你又怎么了?”秦望天无奈地睁眼看木凌。

木凌从被子里钻出个脑袋来,小声说,“那个,望望,田七汽锅鸡给我拿过来不要浪费。”

秦望天彻底无语。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清早,秦望天叹了口气醒过来,为什么醒过来要叹口气,因为他一晚上都没好好睡,有些无奈地看身边像树熊一样抱着自己的木凌这人是把自己当枕头了。

说起木凌的睡相,秦望天真是拜服了,别看木凌长得斯文,但是那睡相比一般的大老粗还糟糕上百倍,最关键是喜欢在睡觉的时候抱东西。昨晚上他刚刚睡着,就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猛的醒过来,就见木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双脚夹着他的腰,头枕在他肩膀上呼呼大睡。

秦望天想死的心都有了,伸手掰开木凌的手,转过身,脸朝外睡,但没多久,就感觉木凌双手箍住他胸口,害的他刚睡下就做梦被一条大蛇给缠上了,一惊醒过来就听身后鼾声如雷。

就这样翻来覆去一晚上,秦望天做了无数的噩梦,然后就睁着眼睛听到鸡鸣报晓,又睁着眼睛看着天光大亮。

转过脸,就见木凌仰着脸搂着他,尖尖的下巴架在他肩膀上面,嘴唇微微地张着,双眼紧闭,眼眉微挑一脸的无辜。

秦望天转身,和木凌面对面躺着,昨晚黑灯瞎火的,只感觉到这人缠人得要命,但是现在看清了他的脸,秦望天倒有些后悔了,如此可爱,昨晚上早知道就趁机干些什么了。

见木凌完全没有要醒的样子,秦望天伸手,搂住了木凌的腰,将他抱住。

木凌也没反抗,觉得还挺舒服就往里头蹭了蹭。

秦望天低头,细细看着木凌的眉眼,就见他嘴微微地开合,似乎是在梦呓。凑过去听了听,“汽锅鸡。”

秦望天失笑,这人还在想念昨晚上的那只田七汽锅鸡啊。视线转移到木凌略带红润的薄唇上面,秦望天悄悄地凑过去,想要亲这时,木凌突然一张嘴,“啊呜”一口咬住秦望天噘过来想亲他的嘴唇,嚼了一口

“嘶”秦望天疼得一激灵,赶紧躲开,嘴唇都咬出血来了,但木凌却凑过来,张嘴,“汽锅鸡~”又一口咬住了秦望天的肩膀。

“啊!”秦望天苦不堪言,心说还好他昨晚上没梦,不然还不把自己当菜吃了。赶紧伸双手捧住木凌的头不让他咬自己,但木凌吃不到就乱动,本来手脚就搂着秦望天,这一蹭,便碰到了些不该碰到的地方

“呵”秦望天倒吸一口冷气,放开手抓木凌乱动的手脚,但木凌嘴又凑上来咬,折腾得秦望天不行了。年轻人气血旺,哪儿经得起木凌这么逗的,秦望天被惹毛了,索性不去阻止木凌了,一个翻身压在了木凌身上,扑上去双手抓着木凌的腰就堵嘴,舌头伸进去。

“嗯”木凌猛的睁开眼睛,眼里一闪而过的异样,似乎是有些慌。

秦望天一眯眼,咬牙,“你果然醒了,谁让你先折腾我了!”边说,边扯木凌的里衣带子,伸手进去摸木凌光溜溜的身子,抓了一把腰,那滑的。

“啊!”木凌急眼了,抬腿一脚就把秦望天踹了出去。

“死小孩!反了你!”木凌拽衣服,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还很不爽地抬脚踹秦望天,“臭流氓!”

秦望天爬起来瞪眼,“谁让你招惹我的?!”

木凌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其实秦望天一搂住他腰他就醒了,见那小流氓又想吃他豆腐就借机修理修理他,没想到秦望天挺敏感的,一点都经不起逗。

“哼。”木凌撇撇嘴,“你是禽兽呀,一碰就硬。”

秦望天脸通红,爬上床,“哪个男人碰了不硬的,有本事你让我碰碰看!”说着,就作势要伸手往木凌两腿中间伸过去。

“啊啊!”木凌大叫起来,把手边的枕头被子,全部丢了过去,“臭流氓!死小鬼!我打死你!”

随后,别院里一阵鸡飞狗跳,秦望天被木凌追的满院子跑,抱着头躲避到处飞的花盆。

院子外面的下人都吓跑了,木凌追了一阵,累得坐在台阶上喘气,此时已经是满院子的狼藉,秦望天站到离木凌三丈外,见他恼羞成怒还穿着里衣的样子,突然觉得挺爽快的。想了想,秦望天不怕死地问,“喂!都是男人,碰一下怕什么,莫非你那里和一般人不一样特别小?有什么关系,你年纪大了,我不会笑你的。”

木凌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望天,气得直喘,这小混蛋真是什么都敢说,越想越气,还敢怀疑老子的实力?!

是可忍孰不可忍!木凌蹦起来,一把扑住掉以轻心的秦望天,趴在他身上就拧他耳朵。

“哎呀。”秦望天也不甘示弱,伸双手拧住木凌的腮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