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也不放手

吵闹声惊动了院子外经过的岳在庭,他好奇地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一时也哭笑不得。

两人好不容易闹完了,才发现岳在庭正在院门口含笑看着他们。木凌见自己的里衣还敞着,皱皱鼻子,随后在秦望天的脑袋上狠狠砸了个烧栗,跳下来转身进屋去了。

秦望天伸手揉揉头顶的包,气哼哼地看着木凌关门上锁,心说,迟早让你求饶!哼!

“呵”岳在庭笑了笑,道,“林兄和秦兄,主仆关系很好啊。”

秦望天回头看了他一眼,心说我亲他你都看见过了,还主仆什么?

“对了。”秦望天扯开话题问岳在庭,“昨晚后来查出钱寨主的死因了么?”

岳在庭摇摇头,道,“嗯,还没有,仵作验尸也没什么结果。”

秦望天点点头,对岳在庭说了声,“失陪。”就转身进屋去了。

岳在庭盯着秦望天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走了,

回到房间里,秦望天就见木凌正穿着里衣,站在屏风后面的桌边,床下的那具尸体已经被他放在了桌子上,此时木凌正认真地低头观察那具尸体。他身旁的窗户关着,光线穿透薄薄的窗纸射进来,透过木凌身上纯白色的里衣,将他瘦削的身形勾勒了出来秦望咽了口口水,转开脸走到木凌的身边,低头看。

同刚才日光下美好的身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桌子上的那具尸体白天看起来恐怖异常,诡异的紫色皮肤在日光下显出一种灰败,尸体的水分像是都被蒸干了,干巴巴的像一具干尸,最诡异的是,那尸体的嘴角还微微上扬,感觉像是在笑。

秦望天转脸看看身旁的木凌,就见他微微皱着眉,难得的认真。

“这尸体有什么问题么?”秦望天看出了木凌的疑惑,就问。

木凌轻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可能是我想得多了?”

“什么?”秦望天不解,伸手抬木凌下巴,“说清楚。”

“啪。”手被木凌拍开,秦望天笑,“干嘛总跟刺猬似地,碰一下又不会死,大不了我也让你碰。”

木凌飞了个白眼给他,道,“还有空开玩笑呢?”说完,他转身洗洗手,绕过屏风换上了衣服。

“要出门啊?”秦望天也换衣服。

“带着那粽子。”木凌道,“我们去一个地方。”

“一个地方?”秦望天将那尸体重新用床单裹好,跟木凌一起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两人施展轻功,往后山跑去。

直接出了后山的院墙,木凌带着秦望天回到了昨晚那个乱葬岗。

“来这儿干嘛?”秦望天看看四周。

“我想看看是不是巧合。”木凌说着,打开随身带的药箱,拿出两块帕子来,在上面倒上些奇怪的白色药膏,将帕子对折,第一块过去给秦望天,“捂住嘴和鼻子,不然会中尸毒的。”

秦望天接过来,不解地看木凌。

木凌用另一块捂住口鼻,指了指那个乱葬岗,道,“去找找,还有没有一模一样的尸体。”说完,就上了乱葬坑。

秦望天又看了地上那具酱紫的古怪干尸一眼,跟着木凌上了坟头,两人仔细地找了起来。乱葬坑绝对是个让人极度不愉快的地方,遍地的尸体其实没什么,只是尸体堆放的方式和垃圾堆放的方式相似,一想起这些曾经是完好的活人,有血有肉,现在竟然被像垃圾一样囤积在土坑里,实在是让人不好受。

两人忙碌了一阵,将找到的所有古怪尸体都堆放到了一起,一看就吃惊非小,只见地上排了十来具尸体,有先有后,都是酱紫色的干尸,各色各样的都有,不过无一例外都是健壮的男人。

木凌看完后摇摇头,道,“有几个衣着讲究,不像是没钱办丧事的样子。”

秦望天也观察了一下几人的手脚,道,“看体格,还有手上的茧,是常年练武的人。”

木凌用一根木棍将一具尸体胸前的衣襟拨开,就见有一个黢黑的手掌印。

秦望天也将其他的几具尸体衣服弄开,每一具上面都有一个黑色的手掌印,“是被毒掌打中了?”

“不是一般的毒掌。”木凌看这拿掌纹,就见上面的皮肉完整,但是却陷进去了一大块,用木棍戳了戳,感觉下面的筋骨已经都断了。

“这是什么掌?”秦望天好奇,他从来没见过。

“就是一般的掌法而已。”木凌低声道,“掌法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效果很惊人。”

秦望天站起来,似乎有些不明白,“要怎样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木凌又看了看那尸体,抬头望不远处的树林,“问问他们吧。”

秦望天一愣,猛的抬头向木凌望的方向看过去——并没有人。秦望天心说自己也算内力深厚,四周有人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木凌转脸看看秦望天脸上疑惑的表情,微微一笑,伸手拍拍他肩膀,淡淡道,“你还嫩点。”

“什”秦望天话没出口,就听到林中有一阵异动,有几个人正在快速地往这里靠近,功夫不弱。

木凌听着动静点点头,突然笑道,“真是有趣。”

“有趣?”秦望天不解,话音刚落,就见四外人影一闪,有四个黑衣人落在了木凌他们的身边,手上有刀,脸色苍白,额头正中心有一条用朱砂画的竖线。

“什么人?”秦望天看着这群人的古怪样子,江湖上好像没有哪个门派的人是这样装扮的。

“鬼医门的人。”木凌淡淡道,“在江湖上都消失了五十多年了。”

“哈哈哈”这时,就听林中传来了一阵笑声,有一个人缓缓地走了出来,“真不愧是木凌,连鬼医门都知道么。”

木凌和秦望天一见来人,都认识,就是前两天在饭局上冒充木凌的那个端木炎。

“你果然和端木烈有关系。”木凌看了看端木炎,又看了看地上的死尸,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哦原来端木烈的绝世武功是这么来的啊。”

端木炎本来脸上带笑,但一听了木凌的话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木凌后,冷笑,“你真行啊只看了一眼就能知道这么多。”

木凌又观察了一下那四个他们围起来的黑衣人,道,“这些是你手下?”

“没错!”端木炎笑了笑,对木凌道,“当年要不是鹤来夕耍花样,我爷爷也不会死得那么惨!”

“你爷爷?”木凌点点头,“原来如此。”

秦望天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也不好插话,只能耐着性子接着听。

“我端木家最大的仇人就是鹤来夕。”端木炎冷冷道,“你大概不知道,我注意你很久了,你一出黑云堡我就知道。你是黑云堡的二当家,鹤来夕的徒弟,要我鬼医门重出江湖,最好是先拿你祭旗!”

端木炎说完,就见木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眨眨眼,突然往秦望天身后躲了一步,一脸嫌恶地说,“呀,好恶心,变态,跟踪人家!”

秦望天这几天跟木凌处习惯了,虽然是哭笑不得但也没什么特别吃惊的表现,但端木炎却是一愣,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木凌。

木凌跟他对视,突然问,“不过你功夫好像不怎么样啊,怎么?等你弄明白你爷爷那方子之后,已经年纪很大来不及练功了是不是?都说你没天分了么。”

“你!”端木炎被木凌一句话揭了疮疤,咬牙瞪眼,对那四个黑衣人一摆手,道,“布阵!”

话音一落,那四个黑衣人就将木凌和秦望天团团围住,摆出了一个阵法。

木凌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对端木炎道,“这些小喽啰不管用的,你苍蝇带着蚂蚁兵,什么时候能熬出头啊,不如拜我为师吧,或者做他小弟!”说着,一直秦望天。

“你你少耍嘴皮子!”端木炎被木凌气的够呛,对手下道,“给我上!”随着他一声令下,属下们纷纷举起兵器冲了过来。秦望天微微皱眉,他注意到那些黑衣人的手掌都是黑色的,和尸体上的掌印相似,正想回击,却感觉木凌拽着他衣服往旁边一带,道,“别让他们的掌碰上还是我来吧。”

说完,就见木凌身形一闪,秦望天只见白衣翩然而过,一眨眼木凌已经出现在了那四个黑衣人的身后,抬手一挥,一道劲风扫过,再一转身,木凌翻身落回了原地。就听“啊”的一声惨叫,四个黑衣人立时身首异处。

秦望天一皱眉,木凌心肠一贯很好,平时连小猫小狗都会救,怎么这次下手这么狠?但定睛一看,就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那些倒下的尸体里,流出来的血是墨绿色的。

端木炎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些尸体,连木凌一招都接不住么?

木凌冷笑,“端木炎,你心术不正,留你实在是为祸于世啊。”说着,踏前一步,突然就见端木炎抬手将一枚硫火弹砸在了地上,黄烟一冒,木凌赶紧退后一步,一把捂住了秦望天的口鼻,带着他退到一旁。

“死变态,全身的毒!”木凌见烟雾散去后,地上的虫子和天上飞过的鸟都死了,而端木炎也跑没了踪影,气得跺脚,“没提防他耍贱招!”转脸,就见秦望天正微微皱眉看着他。木凌眨眨眼,指了指地上的那四具死尸,“这些是被下了降头用蛊虫控制的毒人,早就死了,留着也是祸害。”

秦望天挑挑眉,“我又没说你杀人不好,你解释什么?”说着,又凑过去,“怎么?怕我讨厌你?”

木凌白了他一眼,转身溜溜达达往回走,嘴里嘀咕,“死小孩,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不过话说回来。”秦望天跟上去,“你功夫还真不错。”

木凌听得一仰脸,得意“那是,老子才貌双全!”

第二十二章

“该死的木凌!”端木炎好不容易逃出了乱葬坑,靠着一棵树坐下喘着气,咬牙道,“木凌,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神医!”

发了一通脾气后,端木炎拍拍衣服站起来,正想走,就听林子里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有人,他先是心中一紧,生怕是木凌他们追来了,但转念一想,不对啊!若是木凌他们追来,必然不会让自己发现的。想到这里,他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往林子后面走过去,透过稀疏的树丛,就见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正在狠狠地打一棵树,那棵树上的树皮已经被打掉了,白白的树杆上是红色的血印子。

再一看那人,端木炎冷笑了一声——原来是岳在庭。撤去了平时一贯挂在脸上的温文从容,现在的岳在庭面目狰狞,暴躁得像是只野兽,他狠狠地打着树,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岳在庭在不爽什么?其实从昨天他就已经发现,现在岳家寨里的人,更倾向于岳在云来做寨主。一方面,现在众人都觉得岳在云功夫比他好得多,而且人品样貌都在他之上。另一方面,昨晚上钱华的事情出了,岳在庭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并不像岳在云这样正直铁面无私,相对的,他想卖钱华个人情,因此留有一些余地,没想到钱华半当中死了。今天一大早,他路过院子的时候,正巧听到有几个兄弟在聊天,都说岳在云比岳在庭要公正有气度,是个英雄!

岳在庭越想越气,别处没法儿发泄,见了人还得摆个笑脸,因此就跑后山来出出气,这里是他从小到大经常来的地方。

发泄完了怨气,岳在庭有些颓然地靠在树干上,茫然地盯着远方的树丛,似乎是在发呆,这时,突然就听到了林子里传来的一声轻叹声。

“什么人?”岳在庭一愣,警觉了起来,往林子里看。就见有一个黑衣人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对这他笑了笑,“岳二少爷。”

岳在庭眉头微微一皱,是上次前来冒充木凌的端木炎。

“端木炎?”岳在庭有些防备,“你怎么在这儿?”

端木炎不答先乐,“想不到人前显贵春风得意的岳家二少爷,在人后竟然是那么的落魄。”

“人前显贵春风得意?”岳在庭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你是来嘲笑我的么?”

“呵呵”端木炎摆摆手,“岳少爷不要对我有敌意么,我们的处境很相似啊。”

岳在庭沉下脸来,冷笑,“哦?你说说看,我们怎么个相似法?”

“嗯空有一身抱负可惜无从施展,出生不好寄人篱下。”端木炎别有深意地道。

“你说什么?”岳在庭的眼睛一瞪,盯着端木炎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杀意。

“等等”端木炎赶紧摆摆手,“岳少爷,我知道几个秘密,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岳在庭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什么秘密?”

“除了秘密之外,我还知道一个能让你成为天下第一的办法。”端木炎低声道,“不过,不知道岳少爷肯不肯跟我合作呢?”

岳在庭有些吃惊地盯着端木炎看了看,眯起眼睛,道,“能成为天下第一,你自己怎么不去做?”

“我能力有限。”端木炎有些丧气地摇摇头,“身子撑不住!”

岳在庭想了想,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肯帮我这么大的忙,必然是有所图的了。”

“那是自然!”端木炎点点头,“我想借着岳少爷的光胜过木凌,成为天下第一神医。”

岳在庭看着端木炎,“这可难了,木凌远在黑云堡,你让我怎么帮你?”

“唉”端木炎凑近了一步,低声对岳在庭道,“谁说木凌在黑云堡的,那木凌,在你的岳家寨。”

“什么?”岳在庭一愣,“在岳家寨?”

端木炎凑到岳在庭耳边,低低的声音道,“林百岁就是木凌,木凌就是林百岁!”

木凌和秦望天回到别院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刚进院子就见岳在云急匆匆地冲了出来,差点和木凌撞了个满怀。

“你干嘛?”木凌堪堪躲过,看了看岳在云,“急什么?有狗追你啊?”

“林先生?!”岳在云又惊又喜,“原来你在这儿啊!我刚刚来,看见院子里一片狼藉,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呢,吓死我了。”

木凌和秦望天对视了一眼,探头往院子里一看——就见因为早两人打的那一场架,院子里那个乱啊,满地的破花盆,的确像是经历了什么浩劫。

“哦今儿个早上有只疯猫乱发情!”木凌撇撇嘴,道,“我抓他抓了半天,才会将院子弄成这样子。”木凌边说边啧啧了两声,“唉,这年头的猫啊,真是,年纪轻轻老鼠不抓,光知道发情!”

“是么”岳在云也有些吃惊,“这多大一只猫啊,这么厉害?”

秦望天在木凌身后气得直磨牙,点点头道,“对啊,可不是疯猫么,还有两只呢,一只是疯子的疯,一只是风骚的风!”

木凌不爽了,趁岳在云没注意,抬脚就狠狠地在秦望天的脚背上踩了一脚。随后,两人就大眼瞪小眼,力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岳在云回过头来,见两人正在“眉目传情”,不无羡慕地道,“林大哥和秦大哥的感情真好啊。”

两人一起转脸看他,然后回头对视,异口同声,“我呸!”

“对了,你怎么来了”木凌看岳在云。

“唉”岳在云摇摇头,“我快被那钱华给气死了,不过他也无缘无故地死了这下子可说是家破人亡了,夫妻俩一夜之间就都没了,我准备去给两人筹办丧事,还有安抚一下家人,毕竟是我这边的人。”

“哦。”木凌点点头,“那你该去棺材铺,上这儿来干嘛?”

岳在云有些无奈地看木凌,伸手轻轻地拍拍木凌的肩膀,“林大哥,你这么个出尘脱俗的一个妙人,为什么故意说话那么粗鲁呢?会让别人误解你的。”

木凌刚刚还在抱怨没吃早饭肚子饿得咕咕叫,现在就开始庆幸自己胃里面空空,没什么好吐的了。

岳在云一个没留神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怕木凌会生气,就赶紧道,“对了,今日下午是集市会很热闹,我正好要去准备丧礼的事情,林大哥要不要一起去?”

“什么集市啊?”木凌觉得挺新鲜的。

“哦,落霞城里有很多擅长织布针线的姑娘,每个月的月中都会举行一个集市,那些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们都会来集市卖自己精心织的布不过卖布只是一个说辞,真正的目的是会有缘人的。那一天会有很多的年轻男女上街撞天缘,要是看上了就彼此交换写着地址的腰牌,好定终身。”

“哦?”木凌来了兴致,“这么有趣?”

“对啊。”岳在云点点头,“很有趣的,城中最好的棺材铺是在城南,我们一路过去,正好路过集市的。”

“走吧!”木凌一拽有些不想去的秦望天,“走,望望,我们去看漂亮丫头!”

秦望天摇着头被木凌生拽了出去,岳在云也跟上。

木凌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好动不好静,人越多他越高兴,这会儿上了街,就见人挤人的,看得他心情也大好,一头扎进人群边走边看。集市上热闹不说,还有沿路的小吃摊子,木凌乐了,一手羊肉串一手糖葫芦,从进集市一直往前吃,走一路吃一路,秦望天帮他算了一下,嘴一直在嚼,就没停过,忍不住替他觉得腮帮子疼。

正吃着呢,突然一个姑娘从斜刺里走出来,递了一块帕子给木凌。

木凌低头看了眼那帕子,又看了看那姑娘,想了想,就伸手接了过来。

“啊,林大哥!“岳在云着急,赶紧想上前阻止,那姑娘却是喜形于色,只是木凌下一步的动作,让几人都傻了,就见他拿起那块帕子,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又还给了那姑娘,说了声,“谢谢啊。”

那姑娘睁大了眼睛盯着木凌看了一会儿,随后眼圈一红,将帕子往木凌的身上一丢,哭哭啼啼地走了。

木凌傻眼了,看着那姑娘的背影回头问岳在云,“这姑娘咋个就疯疯癫癫的呢?”

“林大哥,这手帕不能乱接的!”岳在云摇头,“人家姑娘给你帕子,是表示对你有好感,想跟你一起走走,你要接了帕子,盖在那姑娘手上,拉着人家的手逛一会儿,要是中意,就要她的腰牌,然后过两天去提亲”

“啊?”木凌不满地撇撇嘴,“那你不早说,幸好她给的是帕子,要是给的是吃的,吃了就要娶人家,我一个不小心吃了,那还得了?!”

岳在云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也有这样的,路边不要钱的吃的,姑娘们笑嘻嘻主动递给你的,吃了都是要负责的!”

“呵”木凌倒吸一口冷气,秦望天缓缓地回头看身后,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无缘无故跟了那么多各式各样的姑娘,而且个个面带怒意。

木凌见那些个姑娘阴沉着脸,怕怕地躲到秦望天身后,“望望,怎么办,你把银子给人家!”

“不要钱的你也敢吃?!”秦望天咬着牙瞪了木凌一眼,“你不怕吃坏肚子啊!”

岳在云赶紧上前一步,对那几个女子一拱手,道,“姑娘们,我这朋友是个外乡人,不懂集市的规矩,还请姑娘们不要计较,。”

那些女子一见来说情的是岳在云,都只能算了,瞪了木凌一眼后,转身往回走。

“那后面那几个呢?”秦望天又指了指跟在后面几个气势汹汹的老妇人。

“我认得那阿婆。”木凌突然指着其中一个头发花白胖乎乎的老婆婆说,“我刚才喝了她一碗汤。”

“呵”这回轮到岳在云倒吸一口冷气了,低声对两人说,“了不得了。”

“什么了不得啊?”木凌眨眨眼回头看他。

“那是寡妇汤啊,这些都是寡妇,想找个人托付下半辈子的你连她们的汤都喝啊?!”岳在云着急,“人家孙子都快有你大!”

木凌一脸的恍然大悟,“我说喝汤的地方那么空呢,汤还那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