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嚎内容都让红云觉得尤为耳熟,内容提炼一下还是那个意思,我们兄弟二人打西方贫瘠苦寒之地而来,一心向道,没想到千赶万赶的好不容易搭上了末班车,师兄却因为一路辛苦还要照顾他而倒下,现如今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他这个师弟当的真是不称职啊,不如死了算了。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红云无不恶毒的想到。他也不知道这是他的恶念与执念影响了自己,还是当昔日一幕再次重演,他心中被人欺骗与轻视的愤怒燃烧了他全部的理智。

总之,他就是很不爽,很不爽!

拿别人的善良来恶意欺骗,还洋洋得意的觉得是别人蠢,自己高明什么的,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人的事,没有之一。

特别是见接引与准提还是如上一世一般无二的把贪婪的视线对准了他,自以为捏住了他的脉门准备诓骗他起身,红云的怒火就噌的一下蹿了起来,怎么压都压不住。大概是他这一世演戏演的太成功,接引和准提的表现比上一世还要浮夸,对他坐下蒲团的渴望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一下,上一世好歹知道不会这么露骨呢。

接引与准提难看的吃像也就比上一世更赤-裸的表现在了别人眼前,没有上一世那般起了同情心的,只有幸灾乐祸的,都不免嗤笑一声这西方来的可真不地道,小孩都骗。不过也不看看那是谁家的小孩,真是作死都不会有人拦。

红云笑着想,今天就给你们上一课,好让你们明白一下,行走江湖,老弱妇孺是最不能得罪的隐属性群体!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了点qaq不过好歹是六千五~\(≧▽≦)/~

第44章想当坏人的第四十四天:

想当坏人的第四十四天: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说的大概就是紫霄宫那天正式授课之前的圣位之战,所有人都对此记忆犹新,倒不是有多血腥——事实上那天连个受了点小伤的都没有——却偏偏让人记了一辈子,始于红云的微笑,终于红云的微笑。

事情的起因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紫霄宫中红云和鸿钧两位老祖还没到,一殿二十几个人,却只有六个蒲团可供人坐下。

这里是紫霄宫又不是什么寻常的地方,不好说主人没准备那我就自己搬个小板凳坐下吧,于是大家只能站在原地干耗,看着早早到了的六个人享受特殊待遇。又或者想办法让前面的六个人心甘情愿的把座位让出来。

不少人都动了换座位这个心思,倒不是忍不了这一时片刻的站立,而是他们都猜到了这蒲团也是个考验,并且寓意极深

只是光知道有什么用啊,【怎么换】才是重点。

武力肯定不行,这里是紫霄宫,不是谁的家,不看僧面看佛面,真打起来了那就无异于是直接朝鸿钧的脸恨扇了一巴掌,真这么干了是嫌命太长吗?

于是武力不行就只能智取了,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坑蒙拐骗。

好比你这边人多势众,逼着上首的人不得不在重压之下让位。只要不动起手来,鸿钧肯定是没那个闲心管你有没有威胁人的。

但是众人面面相觑,经过龙凤麒麟三族组团打群架,现在的洪荒流行的是单打独斗,这样一来再凶残的影响也不至于逼得天道动手收拾你。而且吧,这个时候的生灵真的是挺自私的,免费来圣人门下听课的这种好事他们肯定不会与太多人分享,简单来说就是这十好几个人基本是一盘散沙,各自为营,想人多势众都未必能势的起来,人数最多的小团体应该就是三清了。

最重要的是,退一步万步说,他们真的能为了蒲团勉强压下心中的不服凑在一起,但也不可能一直凑在一起,因为让出来的蒲团只可能是一个,总不能一人坐一个边吧?于是谁来座就又是一个问题。到最后也只能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据。

以武力镇压这条路基本走不通,那么就剩下了欺骗和诈骗。

也就是接引和准提一进门用的这一招,以师兄身体不行为由,寄希望于让年龄小显得处世未深的红云可怜,主动让出座位。

红云看着接引和准提第一次笑了笑,好像他们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那笑容是很漂亮的,一派天真,心无城府,但围观的众人却怎么看都觉得很违和,不由自主的就打从心底里升起了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总觉得这事处处透着诡异,没谁敢妄动,都打着继续看看再做决定的想法。不管眼前这红衣小孩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们都决定抱着死贫道不死道友的至高情操作壁上观,反正他们是不亏什么的。

接引和准提却好像是接到了什么信号,见红云身体微动,就有意上前了,不过这个时候也还是记得端着架子,等着红云叫了他们再过去。

然后只见动了的红云打了个哈欠,就又不动了。

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副“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无语表情。

红云继续笑着,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不过他倒是更加仔细地瞅了瞅接引和准提,没有让他们彻底失望,继续给根萝卜在前面吊着让他们继续卖力演出,给他们一种只要他们努把力他还是会让出蒲团的鼓励眼神。

这个勾接引和准提会上吗?

当然!

富贵险中求,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就不可能放弃,更何况红云的演技也不错,最起码在一心只顾得上算计蒲团的接引和准提眼中,他们是没看出红云有什么问题的。

红云眼里的趣味更加浓郁了起来。于是很快红云就再次动了动,这次不是打哈欠,而是真的有仿佛起站起来的架势。

接引和准提更加急迫了,甚至隐隐打定主意,不管这小孩子是真让还是假让,他们一会儿就冲下去先坐下然后一个劲儿的道谢,但凡要点脸的人就不可能再他们师兄弟推下去!

这俩想的挺美,却忽略了红云是怎么想的,他到最后也只是活动了一下胫骨,根本没离开座位,给人以可趁之机。

假装昏过去的接引还好说,准提眼中的失望和愤恨让所有人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当时事情真正发生的时间其实很短暂,众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短短两个回合,会在他们记忆里留下这么浓墨重彩的一笔,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一个人当时的站位,红云和接引兄弟的表情,他们都了然于胸,甚至连光影的位置都能丝毫不错的在记忆里重现。

有人会说了,这抢座位的手段未免也太劣质了,显得反派好没智商。最起码红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但很快红云就想明白了,不是对手手段太智硬,而是他拿二十一世纪的眼光看连人类的都还没诞生的洪荒早期,就像是大学生看小学生在之间的勾心斗角一样,自然只剩下了“这不可能吧,他怎么能这么蠢”的想法,时代是局限性的。

毕竟社会在发展,碰瓷的手段也在屡创新高,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不可小觑,但现代人民一辈辈传下来的经验也不是摆着看的啊。

这就好比现代那个最简单的例子,老人摔倒在马路上扶不扶。

第一个扶了老人却反被讹的人,当时肯定不会想到他一时的好心反而会被人诬陷。直至事情反转,网上都传疯了,人们才会有所警醒,才会看到老人摔倒之后掂量一下要不要先拍个照,录个视频证明自己的清白之后再去扶人。

然后由此不也又在别处展开了“肇事者真的撞倒了老人,把老人送去医院,然后反过来说自己只是扶人结果被老人诬陷”的更加恶性的例子嘛。

事情就是这样,总是需要一个牵头的,没有启发,别人又怎么能知道坏人包藏的什么祸心?

受害者也是一样,在洪荒这个刚开始出现阴谋诡计的年代,大家手上的花活儿都还是很稚嫩的,能学会装柔弱骗人碰瓷已经是很新奇的手段了。上辈子老好人红云不就上当了?

这辈子红云带着上辈子的经验和现代知识重新再看此事,才会觉得对方的手段上不的台面。

不过这辈子的接引和准提也确实有点小瞧了红云的意思,毕竟上辈子红云的外形最起码是个看上去很和善的年轻人,这辈子直接是个黄口小儿,大家对待大人和孩子的态度打从心底里就不可能一样,总会难免轻看一二分。于是这才露了痕迹,让人看了个分明,并十分不耻与之为伍。

但接引和准提却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西方本就贫瘠苦寒,诞生于那种地方就跟没能托生于豪门当富二代的普通人一样,不自己奋斗就是死路一条,现在不是要不要脸的问题,而是要不要这条命。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借着这份混不吝的胆气,面对民风还算淳朴,连战争间谍这种东西都没能发明出来的洪荒,接引和准提一直都是无往而不利的。那也就更加坚定了他们进行此道之心,朝着错误的三观狂奔而去,多少匹马多少个南墙也是拉不回来了。

本来红云还想着这一世他们要是不这么做了,他也不可能为了上辈子他们做过这辈子没做过的事和他们过不去。

不过

等恶念之尸出来之后,红云就怎么就压不住自己想要给他们设套的心了,比他本来的打算更上了一个台阶,还原了一个与上辈子差不多类似的场景,看看他们会不会再旧事重演。

这个其实是有点诱导犯罪在里面的,但此时心性不稳的红云已经顾不上许多,他只知道接引和准提再一次瞄上了他,想要诓骗他,白得他一个圣位还不觉得他好,恨不能他死!不报复回来,红云这个圣人就当的太没意思了!

法道自然,不是说让你什么都忍啊忍的争当忍者神龟,而是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压抑了本性。

红云当时真是这么想的,也就真是这么做的。

在接引和准提这两个努力一把大概也能去拼一把奥斯卡的影帝哭的时候,他的神色也随之跟着动了起来,将一个于心不忍的孩子内心的矛盾与挣扎演绎的活灵活现,要不是事先知道他在给人设套,连通天都想问一句,大哥你怎么了?别为难,我把位置让出去不就完了嘛,多大的事儿啊。

是啊,多大的事儿啊,不就是一个圣位嘛。遛够了接引和准提,红云最后一次垂头,掩下眼底最深的讽刺与凌厉,他告诉自己,就这一次了,与往事道别,彻底忘却旧日心魔。

深吸一口气,红云当着众人的面终于霍的一下站了起来。

所有人心中为之一振,来了,终于来了,这个一波三折的高-潮终于来了!

当红云看向正抱着嚎咷痛哭的准提时,准提和假装昏睡的接引其实也在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边的一举一动,配合着红云脸上的表情继续将兄弟情深演绎的入木三分,看前面那红衣小孩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的低下头,他们就明白他们得手了,有了前面几次的前车之鉴,几乎是生怕圣位跑了,没等红云有什么表示,等不及的准提就抱着他师兄接引凑了过来,把师兄理所当然的往前一放,装晕的接引也向前配合的不要太轻松。

然后

就见一柄拂尘将他们两人轻轻松松的挡了下来,一直站在一个不受人关注的角落,实则就近在红云身后的镇元子冷漠的看了过来,眼中是浓浓的杀机。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镇元子的内心经历了怎么样的翻江倒海,就好像这轻轻的一个动作他已经期盼了有上千万年那么久,时光荏苒,沧海桑田,他终于能一尝夙愿,在他最后悔万分的时候不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他改变了命运!

要不是自制力惊人,镇元子觉得他此时就不只是藏在袖中的左手在抖这么简单了,也许他会哭?

可是为什么哭呢?

上一世的紫霄宫第一次论道。

那个时候的镇元子还和红云不太熟,准确的说是谁也不认识谁。很多人都以为镇元子和红云在紫霄宫轮到之前就是互相认识的至交好友,却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他们的感情是在紫霄宫这三次论道里一点点的培养起来的。(每一次论道都是三千三千百年,三次加起来就是上万年,更不用说中间休息的时间,只要有心,什么感情处不出来?)

如果他们是在紫霄宫论道之前就认识的,镇元子又怎么可能会允许红云做出让座的傻事?

事实上,红云引起镇元子注意的第一件事就是红云是仅有的六个坐在蒲团上的人,笑容是另外五个人无法比拟的傻气。

当时的镇元子还能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人不简单,能做到那六个位置上,证明他的实力肯定是不俗的,却还能笑的这么傻,只能说明对方是故意的,是在用一个好人脸在伪装。但镇元子都没想到是红云是真傻。

虽然当时接引和准提师兄弟的亲情演出确实让一部分人动了恻隐之心,却也没有谁会傻到让出仅有的六个蒲团之一。

但红云偏偏这么做了,并且是实心实意的拱手让出,甚至是他亲自把人给按在了座位上的,接引和准提那真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呵呵,镇元子表示,平生就没见过这么冤大头的冤大头。

然后在论道时,红云这个冤大头就坐在离镇元子不远的地方(道祖在出现之后终归是重新又给每人都赐下了蒲团,只不过那蒲团的意义就和前面的六个有着天壤之别了)。

镇元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爱观察离自己很近的冤大头君。然后发现那真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好人,傻的冒烟,不懂得拒绝,只要别人来问,哪怕是耽误了自己的修行他也会告诉,软和的仿佛没有一点脾气。

镇元子在实在是看不过去之后,出声帮红云挡下了几次。事实证明,冤大头君也是会为难的,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在镇元子帮了他之后,他看镇元子的眼神就一次比一次热烈起来,仿佛认定了他也是个好人,不断的想要亲近。

而这样的冤大头自然也不会让镇元子推拒,因为对方没心眼,镇元子也就没什么好防备的,实在是镇元子小心翼翼这些年前所未有的放松时刻。

然后慢慢的也不知道怎么的,镇元子就把红云纳到了自己护短的小范围内,看着他对谁都没脾气的傻样就生气,生完气就想尽办法帮他挡灾挡难,搞的自己好像也真的成为了一个像对方一样的好人。从一开始听到红云说“镇元子你真是个好人啊”的嗤笑,变成了最后听到红云这么说时不自觉的就会摆出一张邀功求夸奖的脸。

连镇元子又时都会唾弃自己的模样,却又在下一刻对红云无怨无悔起来。

到底是为什么呢?直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镇元子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只是就觉得那一日大殿之上,红云笑的其实也没那么傻,其实挺好看的。

时空逆流之术成功的最后一刻,镇元子拼劲一身的法力才终于在最后得以重见红云。红云还是与过去一般无二,仿佛再复杂的世事也无法改变他的模样,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始终是他在大殿之上第一眼看到的万众瞩目的那个红衣青年,嬉笑怒骂,灼灼其华。

“若有来世,在你傻到让位的时候我一定不管与你熟不熟悉,认不认识,都会站出来挡下你不要再做傻事。”

这辈子镇元子与上辈子的自己有着很大的区别,他们有不同的人生轨迹,有完全不同的生活境遇。上辈子他惶惶不可终日,在生怕被人炼成法器的担忧中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红云是他在最黑暗的人生里遇到的最美好的事;而这辈子镇元子一出生就有红云这个师父保驾护航,在最近又轻松的炼化了人参果树,与自己融为一体,再也不怕被炼化,红云是陪着他长大,看着他从一颗种子再到深根发芽结果的第一人

但无论镇元子的人生有何种改变,他的记忆又如何不复存在,他刻骨铭心的感情却冲破时空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灵魂里,无论是配合这一刻的红云,还是遵从本心,镇元子都在最恰到好处的时候伸出了这个他应该伸出的手,完成了他一直以来最大的遗憾。

若能重新来过,我希望能和你有一个更好的相遇。

接引和准提因为前面红云再三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不确定让不让的小动作已经很烦躁了,再看眼前这个跳出来的名不见经传的拦路虎,态度自然也就不善了起来。

虽然师兄接引很快就假装清醒,挡下了师弟的鲁莽,但还是让人看了不少的笑话。

接引和准提也不恼,只是继续装柔弱,想要把到手的蒲团砸实了。

准提对镇元子毫不客气道:“道友为何要为难我兄弟二人?可是往日我在西方哪里不甚得罪了道友而不自知?在这里我先赔个不是了,还望道友能够高抬贵手,若我有哪里做的不当的地方日后一定亲自赔罪,只希望道友能照顾我兄弟一二,他经不起折腾。”

不管不顾的就是一顶“故意为难”的大帽子砸下来,不得不说准提的口才是很好的,还顺便暗指了他和眼前之人其实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他肯定是为了抢蒲团摘果实而来的不怀好意之人。

镇元子已经调节好了自己的心理状态,始终是那么一副高冷的呵呵脸。

本就准备好要配合自己大哥的通天从头看到尾,也算是明白大哥要坑的人便是这准提和接引了。不得不说他们的吃相真的很难看,这蒲团还没让呢,就已经把蒲团看做了自家的囊中之物,还恶人先告状,说镇元子为了蒲团恶意为难,啧啧,真是应了大哥那句话,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贱,命里五行缺德不得的人才啊,太可笑了。

然后通天就真的笑出了声,引得一室的人侧目。三清出手了?众人得到了这样的信号。也是,接引和准提进来的晚不知道,他们可是看的真真的,那小孩和三清关系是很亲密的,之前就睡在元始怀里,他们又怎么可能看着孩子上当而不作为。

接引和准提也是一愣,不明白他们计划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惹上了通天这个煞星,三清不一直不爱管闲事的吗?

一直眼观鼻鼻观心装透明的女娲也随之而上,想着无论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红云,她都要假装不知道,然后卖这孩子一二分面子,也算是为了还当日那招妖葫芦的恩情:“道友这话是怎么这么说的?只许你们诓骗孩子,不许别人伸张正义?”

“我们哪里诓骗了?!我师兄是真的受伤了!恶者见恶,无论我们怎么说想必你们也不会相信,你们怎么想我拦不住,但我师兄弟二人却绝不会受这份欺辱!”

一般这个时候心软的人都该上前来当和事老了,他们再假装一二,什么蒲团得不到。

但偏偏红云却根本没打算按照正常套路来,他还是那个一脸的懵懂表情,拉了拉镇元子的袖子,第一次真正在殿内用稚童清亮的嗓音开口问道:“镇元子,为什么他们说的好像为师要无缘无故让蒲团给两个正常人才是对的?”

“!!!”为师?!镇元子?!总觉得好像知道了很不得了的东西。

镇元子也很配合的立刻作揖道:“师父,师父可休息好了?那便去后面看看道祖吧,人也来的差不多了,应该快开始了。”

“哦。”红云老实的点点头,“师父知道你有孝心,让出蒲团让师父休息,现在我因为别人干嚎休息不好就不休息了,你快坐下吧。身体根本没什么事却搞的这么生离死别,这是现在洪荒的流行吗?真是跟不上了。”

红云短短的一席话,那打脸打的仿佛都能听到响了,脸皮厚如接引和准提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红云却仿佛眼里根本没有这两个人,只是对镇元子和元始嘱咐道:“你们在这里乖乖的,我去找鸿钧道友了,待我的善念之尸回来就能开始了。”

说完,红云就从如摩西分海一般的人群自动让出的一道中闲庭信步的走过,在路过接引身边时还故意关心的说了一句:“你这样本来没病,却非要把自己说出三四分病的样子其实是很容易招致真的病患的,祸从口入啊,语言也是带有法力的,不能再自己吓自己了,这样不好。”

接引和准提都不敢说话了,再傻他们都看出来红云是故意的了,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一个圣人天了噜。

红云觉得要是在场的人会上微博,大概会一起给接引和准提点一排蜡。

呵,还真是有趣呢。

在红云离去之后,所有人都对红云最后的那一笑久久无法忘怀,就像是萦绕在心头的梦魇,越想越觉得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意思,轻蔑对方不入流的手段,鄙视对方拙劣的演技,也或者是嘲笑对方的不自量力,再不然就是“你们怎么这般无趣,也就这点本事了,真是玩的一点都过瘾啊”的随性笑容。

都说红云老祖连魔族罗睺遇上都要退出一射之地,这种说法果然不是空穴来风qaq妈妈我想回家,这个世界的蛇精病鬼畜太多,我承受不来!

第45章想当坏人的第四十五天:

想当坏人的第四十五天:

不周山主峰,坐忘心斋。

自元始和镇元子走后,龙九饕餮就有点神情恹恹,说是茶不思饭不想那是一点都不夸张,以前一顿能吃十碗饭,现在只能吃九碗半了。

好像没什么区别。

但这在一直努力想刷出【好哥哥】成就的睚眦看来就是天大的事儿,他怎么着都想努力把那半碗饭给他弟弟找补回来。

可无论膳房的小妖怪怎么努力翻着花样做吃食,也始终没能让饕餮胃口大开。于是【好哥哥】睚眦就换了个主意,采用逆推法追寻本源,想着找到让弟弟胃口不好的原因,从根上解决这个吃不进去饭的问题。

“这理由还需要想?”隔壁二舅从很多年前开始就自行把自己头上【中二病晚期出没注意】的牌子给摘下来换上了【知心哥哥专治各种不服】,“人心变了,自然是因为环境变了。”

这二年坐忘心斋哪里变了?无外乎师父红云,大师兄元始,以及死也不肯让人叫他二师兄的镇元子离开了。

“饕餮这是想师父了?”说实话,睚眦是有点想了的。虽然红云这个师父貌似无论是在他们的课业上,还是心理辅导上都没起过什么重大作用,但有红云在的时候睚眦总觉得整个人都能心安下来,红云这一走就觉得没着没落的,哪怕是睚眦以前最烦的被摸头盼长大的举动此时也能透出那么一股怀念的味道。

罗睺却给了睚眦一脸“你逗我”的表情。饕餮喜欢红云这个师父吗?那必然是喜欢的,说比喜欢祖龙那个不负责任的爹还要喜欢都是可能的,但想念师父这种没断奶的愁情是肯定不会出现在饕餮这种没心没肺的身上的。

想了有一会儿睚眦才反应过来:“你说谁没断奶?!”

“你和你师父还真是一脉相承呢。”每次理解别人的话都理解的颇有新意。最后这句话罗睺没说,却用他的脸表现了个淋漓尽致。

睚眦斜了一眼罗睺,他表示八爷我没空和你逗趣玩:“那就是馋元始大师兄的手艺了!”

整个坐忘心斋又有谁不馋呢?虽然说他们其实早已经辟谷不需要进食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红云的影响,一天三顿,间或各种茶水点心,那是一顿都落不下。不吃是死不了人,可总会觉得生活缺了点什么。更不用说饕餮那种把吃当生活,不吃当偶然放松休息的神奇物种,还真是一刻也离不开元始。

罗睺长叹,以一种“你果然还是太年轻”的眼神看着睚眦:“饕餮和咱们不一样,咱们吃是为了一种生活乐趣,他吃就是纯粹是为了吃,你会因为丹药不好就不修炼吗?”

怎么可能!丹药不好只可能让他用更多的修炼来找补。

“所以喽。”罗睺耸肩,给了睚眦一个此时无声胜有声的“你懂得”。饕餮也不可能因为吃的没有以前好就不吃,事实上后院那些小妖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加之元始特意留下的菜谱方子,放到整个洪荒那都是独一份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总不能是镇元子师兄吧?”镇元子是真的不喜欢别人叫他二师兄,没有为什么,就是很简单的红云一听见二师兄就傻乐,镇元子好面子就不让人这么叫了。

“然也。”罗睺终于点头了,“看来你小子还有救,没真的蠢到家。”

你真的不是在说反话?总共就三个选项!我最后用的还是疑问句!等等,不对啊,饕餮和镇元子之间能有什么必然联系?除了镇元子不耻饕餮因为吃食早早的站到了元始那一边以外,这只能是有仇,不可能有思念啊。

“人参果树。”罗睺真的是给睚眦跪了,就这还要当好哥哥呢,啧啧,先想办法点一下智商点吧。

镇元子从混沌珠出来之后就轻松的收走了人参果树,连树下的葬天棺都也已经放回了红云以前住的不周洞,施法布阵给小心翼翼的封洞保护了起来。现如今不周洞前那片开阔的平台早已经大变样,元始想办法移了一个莲池过去。池中有大片大片久开不败的红莲,浓烈似火,美不胜收,莲下则有各色锦鲤徜徉其中,据说是元始大师兄听师父说见锦鲤能转运,也不知道这个运是怎么转起来的,反正现在整个坐忘心斋看见锦鲤就有一种想转一转的冲动。

睚眦七拐八拐了半天才终于绕到了饕餮不吃饭和人参果树的因果联系上,饕餮已经习惯每天去人参果树下准点报道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盯了好些年都能吃上一口的人参果。一个人被迫改变习惯那是十分痛苦的,饕餮没了进步的动力,也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那怎么办啊?”镇元子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回来也未必肯继续让他弟弟爬树下垂涎。

“再给他一个奔头呗。”罗睺觉得这一点都不叫事,跟他以前在西方须弥山干的那些比起来这都哪儿到哪儿啊,不过比起腥风血雨的过去,罗睺反而更喜欢干现在这样类似于居委会大妈才会干的思想工作。

然后【奔头】孔宣就这样被推到了所有人面前。

睚眦是这么跟饕餮说的:“眼看着咱们五师弟就要破壳了。”

“哦。”饕餮是这么回答的,他对于师弟什么的真是一点都不关心,连装都懒得装。在饕餮的世界里只有五个分类,能吃的,不能吃的,以及师父、八哥和大师兄,师弟们就明显属于不能吃饕餮也觉得肯定不好吃的种类。

“破壳了就多了一张嘴吃饭。”睚眦早猜到了饕餮的反应,老神在在的在弟弟面上装小大人,双手背后,摇头晃脑的继续启发。

“!!!”本来还趴在地上充当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兽的饕餮,立刻就把四个耳朵全部都支了起来。

“膳房会做饭的小妖多是多,但做的好的却是有数的,灶台也是有数的,嘴多了也就只能吃大锅饭。菜还是那个菜,但味道就小心翼翼的炒一盘菜,和那大锅起火炒一锅,那中间的分量味道把握可是有很大差距的。你要是早化形了呢,我和罗睺长老那边吃饭也就是意思意思,肯定还是先紧着你,可惜你还是兽形啊,只能和师弟一起吃。”师弟可不会让着你,按照师父的规矩他还要让着师弟。

更多的话不用睚眦说,饕餮就悟了,再不化形,就要和五、六师弟一起吃大锅饭了,本来元始大师兄离开之后就直线下降的伙食标准要是再降,根本不能忍好吗?!

饕餮看孔宣蛋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

即将破壳在蛋里晃动的厉害的孔宣表示,瞪你妹啊瞪,怕你啊!充分拾起了身为凤族太子的架子与傲娇。

一兽一蛋之间迅速势同水火,比着看谁到底是先化形又或者是谁先破壳。

四不相默默的看着这场莫名其妙开始的攀比之战,真心不明白他俩之间到底有什么好斗的,完全不搭界好吗?

有这种“完全不搭界”感觉的还有一整个紫霄宫的人。

红云在终于出了最后一口恶气之后,就召回了他的善尸,再一次合成了那个和气良善的红衣青年,宽袖广袍,写意风流,看着就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似的。前面稚童版的红云给人留下了多凶残的一面,现在这个青年版红云就给人留下了多么春风化雨的感觉,反差不要太大。

见识过红云前面一出的众人纷纷表示根本不敢认了好吗?!就是一个善尸前后差距就能这么大?!顺便一说,这个善尸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众人对红云心思深沉,绝逼不能惹的脑补。能在两种截然相反却又前后呼应的画风中来回自由切换的人,那能是一般人吗?!看着三清和镇元子如常的表情大家就都自以为是的悟了,大概红云平时就是这样,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