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然怎么会发现你把我手机号拉进黑名单了!”,扬帆远咬牙笑着说。

舟遥遥不好意思,“反正你帮过我了,剩下都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想太多,继续过日子吧!”

“那你从头到尾就应该瞒住我,既然我知道了,你觉得我会置之不理吗?”,扬帆远皱眉。

舟遥遥理亏,反手拉住扬帆远,“咱们找个地方谈”

俩人找了个隐蔽处的休息长椅坐下,舟遥遥想开口,又无从说起,她压根还没想清楚,一个不想生,俩就留下来吗?

扬帆远看她愁眉苦脸,放缓语气,“老实说,我也不想你惹麻烦,迫不得已才找过来的,看你和同事走出大楼,我跟着你们去了餐厅,并非有意跟踪你。整整两天,你毫无音讯,你说我能怎么办?”

舟遥遥捧住双腮,望着喷水池,“决定拿掉孩子时,我心里压力特别大,特别有负罪感,所以暗示自己它是受精卵,做掉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成了俩,压力负罪感变成了双份,我从来没有失眠的习惯,但最近两天,我天天睡不着,被这件事压得喘不过气来,我考虑了很久,决定留下孩子!”

扬帆远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你真的想留下孩子?”

舟遥遥点头,“是的,我会把孩子生下来!”

扬帆远松了口气,唇边含笑,“既然我们意见一致,是不是该商量下后续对策?”

“后续你不用费心了,我生的孩子自然归我管,你强烈要求保留父亲的权利和义务的话,我也不反对,每月按时给抚养费就行,数额你看着办!”,舟遥遥说完,一副你不用感激我的架势,自认为形象高大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自己养?”,扬帆远难以置信。

“谁说的?当然是我爸妈帮我养,自己哪儿顾得过来!双胞胎,我又不是超人!”,舟遥遥理所当然地说。

扬帆远被她清奇的思路打败,“你怎么能大言不惭地说啃老的话,丢不丢人?”

舟遥遥无语,“为什么丢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女儿,他们不帮我谁帮我?”

扬帆远沉声问:“你告诉你父母了?”

“还没呢”,舟遥遥苦着脸,“我得挑气氛和谐的时候告诉他们,大不了挨顿骂,反正生米煮成熟饭,他们拿我也没办法!”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宁愿当啃老的单亲妈妈,也不愿意让我帮你分担责任?”,扬帆远感到困惑。

“我可没说不让你分担责任,不是让你负责抚养费吗?”,舟遥遥心想听不懂人话吗?已经帮你揽去百分之九十的麻烦,你只需要给点钱就行。

“我提议结婚,可以解决眼下的麻烦,对两家长辈也有交代,你为什么不接受?”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好意?你到底是有未婚妻的人,而我单身,孩子归我,情况要简单的多,再说我也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后妈养!”,舟遥遥切换推心置腹模式。

她看了眼手表,起身,第一次居高临下地说:“这次换你好好想想,希望你采取我的建议,这样你可以回归正常生活,我呢,虽然一开始不会顺利,但慢慢会好起来的,我坚信!走啦,回去上班!”

“我知道你的单位,所以躲着我没用,尽快把我的手机号移出黑名单,等我想好办法,再联系你”

舟遥遥一边往回走,一边想,他为什么非要坚持结婚呢,“难道他看上我了?毕竟我长了一张漂亮的脸!”

脑海中出现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桥段,怎么办好呢,虽说他长得不讨厌,可我心中只有男神一个人!

第十七幕·全都知道了

冯婧落下卷闸门,便利店比往常早打烊。

她在好友群里通知大家到美食街吃小龙虾。

说她请客。

舟遥遥拿着手机想,这是个机会,她的事迟早会曝光,不如先在朋友们面前公开,观察下她们的反应,心里好有个谱儿。

就当事前演习,练练胆量,才有勇气面对父母。

电视台离美食街不远,车程十五分钟,舟遥遥却磨蹭了许久。

破天荒地比其余三人晚到。

冯婧捧着菜单正点菜,抬头,“遥遥,你吃麻辣的,还是蒜蓉的?”

“麻辣的!”,舟遥遥脱掉外套搭在椅背上,站了会儿坐下,她们能看出来吗,肚子还不明显。

宋碧灵目光投来,在她腰部停了一瞬,“感觉你胖了”

舟遥遥笑了笑,寻思如何开口告诉大家。

陆琛也看过来,替她说:“胖了吗?最近我们俩经常吃夜宵!”

点完菜,冯婧合上菜单,笑着对大伙说:“趁夏季大排档撤摊儿前,我请大家吃顿饭,平时老混吃混喝,怪不好意思的,说什么也让我做回东!”

“耽误你赚钱了,这么早关店!”,宋碧灵移开眼睛,看向冯婧。

“又不是全家、711,就一小卖部,卖点粮油副食品,一到饭点就没人,关一晚上没啥损失!”,冯婧的笑容中有点苦涩,店开到现在,还没回本,什么时候把债清了,肩上的担子总会轻一点吧?

陆琛安慰她,“每天把房租挣出来,说明就不亏!”

冯婧笑了,“是啊,我也这么对自己说,虽然赚的不多,起码没亏钱不是?”

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舟遥遥从包里拿出超生医学影像报告单。

坐在她旁边的冯婧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来,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最后停在超声提示部分:宫内妊娠,拟双活胚,约7周左右。

“遥遥,这单子是,是,是你的!?”,冯婧话都说不利索了。

陆琛从冯婧手上接过检查单,看了一眼,抬眼,“舟遥遥,你怀了双胞胎!”

宋碧灵凑过来看,问舟遥遥,“到底怎么回事?”

舟遥遥把马尔代夫那一夜的始末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冯婧心直口快,“也就是说你和陌生男人一夜情了?”

陆琛毒舌,“至少看对眼了才一夜情,她稀里糊涂的和男人过了一夜,准确地说,比一夜情还不如!”

宋碧灵坐到舟遥遥身边,扶住她的肩膀,“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生下来呗。不知道怀了双胞胎之前,还能说服自己去做掉,一下怀了俩,实在没勇气下这个狠心!”

说完口渴,舟遥遥伸手去拿可乐,被冯婧拦下,“怀孕怎么能喝可乐呢?从现在开始,你得学会忌口!”

“遥遥”,宋碧灵叹气,放下筷子,盯着她的眼睛,“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孩子不是生下来就完事了,养大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这些你都了解吗?坦白讲,为了你的人生考虑,我不建议你留下!”

冯婧急了,“怎么能不要呢,既然有了孩子,就是老天爷的意思,咱顺其自然是吧?你们不了解,有些不孕不育的女人为了要孩子受多大的苦,遭多大的罪,看完中医,看西医,打促排卵针特别疼,打了还不一定能怀上——遥遥,那个男人怎么说,会负责吗?”

铺垫这么多,最后一句话是重点。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舟遥遥。

舟遥遥想了想,实话实说,“他有未婚妻,大概会给抚养费”

“这男的怎么这样!?”,冯婧张口结舌,傻眼了。

宋碧灵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幽幽地说:“不要因为任何情况和不爱的男人结婚,会非常辛苦,这是忠告,你晚上好好想一想!”

陆琛静静地听她们说话,看到舟遥遥低下头,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沈主任知道吗?”

“我还没对他们说,不过早晚都会知道吧”,舟遥遥秀气的眉毛皱作一团。

“你从马尔代夫回来迄今为止七周多,例假没来的时候你就应该意识到身体的异常,为什么拖到现在才去医院?”,身为医生,居然没发现舟遥遥怀孕,这事够讽刺的。

“我以为是压力大导致的”

“什么压力?”

“和一无所知的人上床,我担心自己感染了艾滋,恰巧身体出现了类似症状,就上网百度,越查越觉得像,然后去做了艾滋检测,结果阴性,我放心了,觉得其他事都是小问题,谁知道那么倒霉,一次就中奖了!”

“咱们住一屋,你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问问我,难道百度来的东西比我这个职业医生更靠谱?”,陆琛实在搞不懂舟遥遥的脑回路。

“你去问问怀疑自己得艾滋的人,有几个告诉父母朋友了,都是偷偷去检测,我在疾控中心的咨询室碰见好几个,没有不瞒着家人和朋友的!”

舟遥遥把一小碟醋泡花生拽过来,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心宽的也是没有谁了——陆琛摇摇头,心说,沈主任那一关能不能过还不一定呢。

忠言逆耳,朋友们说的话,舟遥遥都听进心里去了,把孩子生下来,生活肯定比单身时艰难,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再难也会挺过去,再说了,爸妈又不会不管她,扬帆远又不缺钱,经济上没压力的话,她至多牺牲点个人时间。小孩嘛,晚生不如早生,反正人生都有这么一遭,她就当提前完成任务了。

回家前,舟遥遥做足心理建设,给自己打气,她从最火的餐厅订了菜,还给爱喝两盅的老爸带了酒,万事俱备,就等着二老下班回来。

桌布铺好,鲜花插好,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桌。

舟遥遥忐忑地支着耳朵听门口的动静。

咔嗒,门上的密码锁开了,舟自横抱着教案推门进屋,边换鞋边说:“遥遥,是你回来了吗?你妈顶多给我带她们食堂的菜,闻着味儿不像!”

“哦,爸,我妈什么时候回来,咱们今晚不开火,吃外面带的菜,挺有名的餐厅,自酿的老酒也很受欢迎,我特意给你买了一坛回来!”

舟自横一听有酒,来兴趣了,“是吗?呵呵,我先去洗洗手!”

从洗手间出来,舟自横推推鼻梁上瓶盖厚的眼镜,灯光下,看到满满一桌子菜,“嚯,真丰盛,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谁规定好日子才能改善伙食?想吃就吃”,舟遥遥热情地把纸包的叉烧肉推到舟自横跟前,“爸,这道菜叫纸包肥叉,精肉不柴,肥肉入口即化,是饭店的招牌菜呢!”

“那我尝尝——嗯,不错不错”,舟自横夹起一块肉放嘴里,嚼了两下,赞不绝口。

沈琳回来了,带着满身的消毒水味儿,瞧见爷俩吃得正欢,问舟遥遥,“你回家有事?”

舟遥遥心虚,“没事就不能回家吗?”,虽然她确实有事。

“你以前回家吃现成的,不像今天还自备酒水,老舟,酒少喝点,都快喝成酒精肝了!”

舟自横朝舟遥遥使眼色,小声说:“别惹你妈”,念咒似的加了句,“她强由她强,清风拂山岗”

处在沈主任的高压领导下,舟自横同志把总结出的斗争经验传授给女儿。

舟遥遥抿嘴点点头。

沈琳收拾好,坐到餐桌前。

见状,舟遥遥化身最热情的服务员,“妈,你吃扁食,素的,馅是豆腐丁、刀豆丁、香菇丁、胡萝卜丁拌到一起做的,符合你健康饮食的理念!”

沈琳没驳女儿的面子,夹起一个吃,吃罢点点头,“味道挺好的,哪家饭店做的,回头我请科里的同事去吃”

“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舟遥遥笑着说。

夫妻二人聊了些各自业务上的事,舟遥遥喝着汤暗忖,什么时机告诉他们比较合适呢,还是晚饭后再说?

探探口气先?

“妈,现在二胎政策放开,一些高龄产妇生孩子,据说还挺危险的”

“是啊,有些人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预估不足,坚持生二胎,各方面的风险都明显增高,比如胎盘前置,是一种非常严重的产科并发症,很容易出现孕期或产后大出血,前天我们科刚抢救回一个产妇。所以说孩子还是要在合适的年龄生!”

舟遥遥趁热打铁,“那我早点生孩子好不好?”

舟自横没意见,“好啊,你忙的话,我替你带!”

“谢谢爸!”,舟遥遥悄悄比了个胜利手势,老爸的攻略难度最低,是可以团结的力量。

“等你有男朋友了再谈这个话题也不迟”,沈琳打断父女二人。

舟遥遥从屁股底下拿出b超检查单,交给老妈。

“爸妈,恭喜你们快要当外公外婆了!哈哈蛤”

沈琳只需扫一眼,就明白了情况。

筷子啪嗒从舟自横手里掉下来,他看看妻子,又看看女儿,说不出话来。

沈琳蹭地站起来,叉腰,“老舟,把鸡毛掸子拿过来!”

舟遥遥结巴起来,“妈,妈,你冷静,听我说…”

舟自横拒不领命,“你先听遥遥把话说完”

“你不拿是吧,好,我去拿!臭丫头,你等着,看我不打死你,家教都吃进狗肚子了吗,竟然敢做出未婚先孕的事?”

沈琳转身往卧房走。

舟自横去拉她,一边回头,“遥遥,快跟你妈解释,你男朋友怎么说,是不是要结婚呀?”

舟遥遥不怕死地说:“没有男朋友,那个人我压根不认识!”

话音一落,舟氏夫妻像被孙猴子施了定身咒,愕然地看着舟遥遥。

沈琳一步步地走近舟遥遥,甩手往她背上打,“我让你胆大包天,我让你主意大,我让你不自爱!”

舟遥遥抱头鼠窜,委屈地大喊,“公安局都允许罪犯坦白从宽,妈,你怎么二话不说就打人呢!”

“不揍你,你清醒不了,一个未婚的大闺女生孩子像话吗,别人怎么看你,闲话会跟你一辈子,你知道不知道?”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但丁都能看开的事,你怎么就看不开呢,随便人们说什么,我不会在乎的,我自己生孩子,为什么要在乎外人的眼光!”,舟遥遥犟嘴。

“老舟,扶我一把,我头晕”,沈琳气喘吁吁地说。

“好好好,老沈啊,别着急,有话好好说!”,舟自横扶着沈琳,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沈琳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吸了口气,“你说把孩子生下来,怎么养,做单身母亲?我们单位有个护士,自己带个私生子,孩子七岁了还没上户口,等到人口普查时才解决了问题——”

舟遥遥忙插话,“妈,2016年全国户籍政策有新规定,非婚生子女和婚生子女享有同等的权利,可以落户的,这么想,我挺幸运的!”

“户口是重点吗?”,沈琳刚下去的火又窜了起来,“你知道那个护士一个人养孩子日子过得有多苦吗?父母都在别的城市,也帮不上忙,三十岁出头的人憔悴的不成样子,上班,接送孩子,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她要是熬倒了,孩子指望谁去?可怜不可怜?”

舟遥遥小声嘟囔,“我的情况和她又不一样,父母不是在我身边吗?我生下孩子,你和爸下班了推着婴儿车在小区散散步,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多好呀!咱们小区的老太太们差不多人手一只狗,把狗当成亲儿子养,一点不比养小孩子省钱,什么狗粮啦奶粉啦贵着呢,可是小朋友不同啊,他们长大了会叫你们外公外婆,狗又不会叫!”

这话主要说给舟自横听的,他曾表示,退休后想养条狗,没事了带狗遛弯。

与其遛狗,还不如抱孙子玩。

舟自横当即面带喜色,“遥遥,是双胞胎啊?”

舟遥遥骄傲地挺直腰杆,“是啊,我一下生俩,积极响应国家政策,有几个人像我这么给力的!?”

沈琳气了个倒仰,大吼不着调的父女俩,“你俩给我闭嘴!舟遥遥你还自豪上了,你办的是脸上有光的事吗?”

舟遥遥站墙角里撅着嘴。

沈琳冷笑,“我们生了女儿,把她养大是为了给她看孩子吗?居然好意思说!真稀奇!”

“好啦,都少说几句,冷静冷静,改天再议”,舟自横打圆场,“老沈,小心血压升高,你回屋吃降压药睡一觉”,扭头冲女儿眨眼睛,小声说,“等你妈消气了,我再劝她!”

周遥遥握拳,“爸,加油!”

舟家鸡飞狗跳,扬家也不平静。

扬帆远带舟遥遥去的私人医院,被秦院长的夫人看到了。

秦夫人和金玲子交情颇深。说来也巧,那天她去医院体检,看到一部车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看不知道,一看看出了点事,“金女士,令公子带着一个女孩去妇产科,我跟在他们后面,约莫听了两句,说要打胎!”

金玲子失声大喊,“什么,打胎?”

秦夫人忙说:“我也没听真切,也许是带朋友去的,未必与令公子有关!”

满腹狐疑地挂断电话,金玲子茫然地转身,吓得倒抽一口气。

婆婆站在两步外,拄着拐棍,怒容满面,“你说谁要打胎?”

第十八幕·你俩结婚吧

沈琳躺在床上按揉心口,好像有股气堵在那里出不来,憋闷的很。

她睁眼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无法成眠。

舟自横问妻子,“睡不着?”,说着拉亮床头灯。

“你睡得着?这么大的事!”,沈琳坐起来,背靠枕头,长长地出了口气。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远忧”,舟自横安慰妻子。

沈琳没好气地说:“看来女儿随你,心大!”

舟自横从床头柜拿过眼镜戴上,也坐起来,“你往好处想想,幸亏送女儿回住处的男人不坏,假如是个恶人,那后果你我可承受地起?又是在国外发生的事,恐怕叫破皇天,也没地儿说理去!”

“往好处想?你可真会宽自己的心,你说遥遥得有多缺心眼儿才能带陌生男人回屋?”,沈琳从鼻子里哼了声,“这丫头以前虽说小错不断,但总体还算守规矩,她说要搬出去住也就随她了,每次去医院看我,同事们夸她乖巧可爱,我还炫耀呢,说她自觉听话,从不让父母操心——这下打脸了,她比谁都傻大胆儿!做的事传出去,称得上丑闻了!”

“老沈,这人呐不要为名声所累,不管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终有一天会成为过眼云烟的。再说了,你我心知肚明,咱们女儿并非出自本意,只能说她疏忽大意,跟那些行为不检,作风不正的坏孩子有本质区别。所以,你怎么能说是丑闻呢?被女儿听到了,她得多伤心!”,肩负女儿的期盼,舟自横苦口婆心地劝妻子。

沈琳剜了丈夫一眼,“噢,不是丑闻,难不成是为门楣增光的佳话?”,她叹口气,“丢脸还在其次,她自己还没长大呢,心理极其幼稚,怎么养孩子你说?我都替她愁哇!”

“做父母的哪个不是从新手开始,谁比谁经验多呀,不都摸索着把孩子养大了吗,你工作忙,家里的事不必操心,交给我,我帮遥遥一起带孩子!”,舟自横大包大揽。

“生下孩子,遥遥以后的人生怎么办?”,沈琳表情沉痛,“自己带孩子过一辈子?我们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能帮她帮到底?她没有兄弟姐妹帮衬,将来孤零零的一个人养孩子,我就是死的话也不安心呐!”

“瞧你说到哪儿去了,什么死不死的!”,舟自横呸呸两声,“咱们女儿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她小的时候,咱们在外面上班,自己把自己照顾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