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回家吧,我看你状态不好”,舟遥遥担心地说。

“好不容易出门约会,还没玩到一半就回去,太扫兴了,而且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扬帆远凝视舟遥遥。

舟遥遥轻轻撇开视线,“以后再说吧,不差这一天”。

扬帆远缓过来拉住舟遥遥的手,“走吧,玩最后一个项目,咱们就回家”。

像所有的情侣一样,他们手牵手,共吃一串烤肉,共尝一个棉花糖。

“喂,咱们来模仿吧,那年冬天风在吹的名场面,男女主的棉花糖之吻,当初看的时候,我就在想,哪一天我有男朋友了,也要这样做”,舟遥遥举着樱花粉色的棉花糖,与扬帆远面对面。

“我只看过北风那个吹,公共场合不要做奇怪的事”,扬帆远不合作。

“北风那个吹是讲知青的,那年冬天是偶像剧,男主角一双大长腿不知道多迷人,穿着风衣特别有魅力,是我的理想型,既然你不愿意做算了,反正有的是男人愿意陪我cospalay,比如在德国留学的it男”,舟遥遥转身就走。

走了还没有一步远,胳膊被拉住,舟遥遥嘴角露出得逞的坏笑。

扬帆远把她拉回来,扳过她的身体,“怎么做?找个没人的地方,以免辣到别人的眼睛,公德心还是要有的!”,说到这儿咳嗽一声,不自在地问,“你的理想型是谁,真有你吹嘘的那么帅?坦白讲你的审美不怎么样”。

“我的审美好的很,不信给你搜图片看看”,舟遥遥百度那年冬天风在吹的剧照,“快瞧,这就是棉花糖之吻名场面,两人隔着棉花糖亲亲,让人看了多心动啊,再给你看男主的单人照,呶,肚脐以下全是腿,这身条多顺呐,完全是模特身材,五官也非常精致,啧啧啧,我太喜欢了”,舟遥遥垂涎的模样就差舔屏致敬了。

“还凑合”,扬帆远瞄了眼,挺直背,“我身高189不比他差”

舟遥遥摸着下巴歪头上下打量扬帆远。

黑色羊毛衫,黑色西裤,黑色皮鞋,黑色条纹长大衣。

皮肤极白,他假如不张嘴说话,当得起一句诗,金玲子教皮皮诗经,她在旁边听,记得很清楚,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扬帆远产生了与舟遥遥的理想型比试的傲气,“我怎么样?”。

舟遥遥双手点赞,“帅”,紧接着自夸,“我也美啊,所以帅哥美女模仿名场面效果一定很棒”。

扬帆远绷不住笑意,故作不情愿,“找人拍我不做”。

“这种时候就应该请出自拍杆”,舟遥遥摆弄了一番,把手机用自拍杆固定好,“先来张远景,来,亲棉花糖,不用害羞,又不是让你亲我”

扬帆远总觉得怪怪的,他一大男人这是犯什么傻,嘴上说,“真肉麻”,身体却忠实地执行舟遥遥的指令。

嘴唇贴近棉花糖,两人额头相触,扬帆远垂眼能看清舟遥遥的睫毛和淡淡大地色的眼影,只要再近一点,就能品尝她甜蜜的双唇…

舟遥遥抬眼,发现新大陆,“哇,你脖子怎么红了,耳廓也红了”。

“冻的,快拍,我要去暖和的地方去”,扬帆远说谎。

“好好好,我换自拍神器,咱们再来一张近景,我喊一二三,开拍!”

拍完,舟遥遥放大照片,仔细看,不由惊叹,“哇,我们完美重现了棉花糖亲吻,你如果穿亮色的衣服就更完美了,譬如吴树偶吧这一身”,舟遥遥带着一丝遗憾说。

“别做白日梦了,韩剧看太多脑子容易坏,你适可而止!”,扬帆远偷偷瞟了眼舟遥遥的手机,嗯,拍的马马虎虎吧,他比原型帅,舟遥遥可没原型温婉,不过原型清淡了些,舟遥遥要秾艳的多,人的口味或许会变的,以前他喜欢内秀的类型,心灵美重要,现在…呃,他眼中只有一个舟遥遥,她就如同一株茂盛鲜艳的植物,散发迷人危险的气息,令他心甘情愿地沦陷。

舟遥遥心情好着呢,不理睬他的毒舌攻击。

扬帆远又去拉她的手,“人多,牵着手不会走散”。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舟遥遥无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往前走,摩天轮就在不远处。

“咱们坐摩天轮吧”,扬帆远看着舟遥遥,“安静,适合谈心,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你不是恐高吗?”,舟遥遥怀疑。

“只要不加速就没问题,静静地升到高空,这种程度我能接受”,扬帆远觉得恋人们和摩天轮是固定搭配,他想跟舟遥遥坐一次。

坐进摩天轮的红色轿厢,扬帆远旁边的位置为舟遥遥空着,舟遥遥视而不见地坐到他对面,“面对面说话方便”。

“怎么想到坐摩天轮?男人们一般都不喜欢,慢悠悠的,难道和女朋友来过,想重温一次?”

扬帆远断然否定,“我没跟别的女人来过游乐场,也没坐过摩天轮,除了你!”。

舟遥遥眉开眼笑,“我也没跟别的男人坐过摩天轮,我们算平手了”。

扬帆远低头浅笑,实则开心极了,然而还没开心够,听到舟遥遥说,“传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会以分手告终”。

笑意僵住,扬帆远的表情仿佛被冰冻住,摩天轮正缓缓升空,想下去已然来不及。

哪知舟遥遥再次爆发冲击性宣言,“我觉得咱俩的感情发展不正常,最初为了孩子仓促结合,快速进入设置的情境,你是父亲是丈夫,我是母亲是妻子,又朝夕相处,慢慢就入戏了,就像禁室培欲、吾栖之肤——”。

扬帆远打断她,“什么禁室培欲,一听就是变态小电影”。

“你没看过怎么知道变态?”,舟遥遥急忙解释,“我只是形容下,意思是咱们的感情跟角色扮演催生出来的差不多,打个比方吧,演员们拍戏,代入角色时间长了,容易和拍对手戏的同事产生感情,所以经常有因戏结缘的明星夫妇,我现在不确定的是,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对你的感情又有多少?毕竟咱俩没经过一般人谈恋爱的步骤,万一日子久了,突然发现不是爱情,那怎么办?这样我们不就互相耽误了吗?”

扬帆远不想听,“你想太多了,如果我说我爱你呢?”。

“爱情是发自内心的,哪有什么如果!”,舟遥遥不赞同。

“所以你想说什么?”,扬帆远等着听结论,倘若是他不喜欢的,他会反对到底。

“咱们做个实验吧”,舟遥遥的眼睛像星星在闪烁,“分开一段时间试试看,假如分开后我们对彼此的感觉不变,那就顺理成章在一起,谁也不许再纠结,假如我们从假夫妻的角色中抽离了,对彼此的感情也变淡了,那就执行君子协议,当然,前提是等舆论平息后,悄悄地把婚离了,你说呢?”

扬帆远想都不想得说:“你别打离婚的主意,做实验我同意,还有,为什么要分开?”。

“喂,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们又时不时做一些很超过的事,拥抱啊,亲嘴呀,万一擦枪走火呢,你忍得住?一旦我们没守住防线,这样那样…那你能说得清是爱情还是*?”,舟遥遥绞尽脑汁才说出想说的话。

扬帆远沉吟不语,最后妥协,“除了离婚我都答应你,但你也必须保证,做实验期间不要见别的男人”。

“这点比较难办”,舟遥遥苦恼,“我要找工作,重新上班,单位肯定有男同事,难不成我每天蒙着眼睛?说点现实的吧!”。

“好吧,我加个限定,可以见男人,但不要发展同事之外的交情”

舟遥遥考虑了下点头,“成交”。

摩天轮升到最高点,舟遥遥眺望橘红色的夕阳和远处袖珍的山林。

扬帆远探过身去,亲她娇艳的嘴唇。

阳光为他们相依偎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

扬帆远在她耳边说:“这是约定,你不许变卦”!

如果与恋人亲吻,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这句话不期然从脑子里蹦出来,舟遥遥的面颊染上胭脂色。

两人从一百四十多米的高空下来,都羞红了脸,经验老道的情侣们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在高空做过什么。

乍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暧昧气氛。

舟遥遥接听,“爸——”。

“你能回家一趟吗?你堂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唉,你们都是女孩子,说话不用顾忌,你劝劝她”,舟自横说着不断地叹气。

“爸,你别急,我马上回家”

舟遥遥看向扬帆远,“你回去后帮我跟长辈说一声,今晚我住爸妈家,第一天分离,实验开始了,哦对了,你在孩子们睡前记得跟我视频,我要看皮皮和球球”。

第八十三幕

舟遥遥匆匆赶回爸妈家。

舟自横愁眉苦脸,“工作丢了继续找就是,不至于被打击得一蹶不振吧?老实说,我不赞成她做清洁工,趁年轻学点知识,或者学一门手艺也行,早做打算,总不能做一辈子保洁吧?”。

听老爸的意思他还不知道真相,那就没必要对他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爸,我先进房间看看檬檬姐,没准儿我们谈过,她就能想开了”。

“好好好,你快进去,我去做晚饭”,舟自横从女儿手里接过打包的菜催促她。

舟遥遥走向自己曾经的房间,敲了敲门,“檬檬姐,我进去了”。

室内没开灯,光线昏暗,舟柠檬抱着膝盖缩在床上。

“檬檬姐,我开床头灯了”,舟遥遥打开灯,坐到床边,手放在舟柠檬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没事吧?”

“遥遥,因为家宇,我满怀希望离开海拉尔来到首都,也因为他,再苦再累我也能坚持下去,哪怕在老板面前没尊严,我也会说服自己劳动力廉价,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也许只要努力再努力一些,也许就能找到出口,找到通向幸福的路”,舟柠檬抬起头,泪眼模糊,“可家宇打破了我的幻想,他让我认清现实,和王小姐在一起,能开高级车,住高档公寓,坐到董事长秘书那么高的位置,我拿什么和董事长千金比,没有学历,没有钱,没有背景,就连长相也不如人”,她伸出手给舟遥遥看,“这双手比男人的手还粗糙,以前不知我哪里来的自信,自以为配得上家宇”

舟遥遥听得不是滋味,搂住她的肩膀,“姐,我带你去做护理,那个王妍心也是砸钱保养出来的,你让她天天下地干活,看她还美得起来吗?我听我老公说了,王妍心上高中时是单眼皮,现在变成了欧式双眼皮,二次发育也没这么灵啊,肯定加工过,你比她天然,为什么要自灭威风?”。

看堂姐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她继续说:“车、房我都可以替你买啊,你如果想把路家宇抢回来,我让我老公帮你,路家宇不是心高吗?给他比董事长秘书更高的职位,他绝对屁颠屁颠地回头追你!”。

舟柠檬黯然,“像你说的那样做,他就不是我心目中的家宇了”。

舟遥遥暗道,是啊,他早不是路家宇了,他是路宇,野心勃勃,不择手段地向上爬,他的人生计划中没有你,赶紧把这种晦气的人忘掉吧。

大概太愤慨,不知不觉把心里话说出来。

舟柠檬听后,久久地沉默,舟遥遥见状慌神了,后悔话说得太直,良药苦口也要挑时候啊,她正失恋呢,当然会不好受,需要时间恢复。

舟遥遥敲了自己脑袋一下,笨蛋,让你说话不过脑子!

舟柠檬从沉思中回神儿,替堂妹揉脑袋,“打自己干吗?你说得对,只是,他读研究生前,说让我等他四年,距离他许诺的时间刚好1年零3个月11天…他不要我了,甚至连再见都不说。我以为爱情是爱情,我是我,即使没那个人,日子还不是照旧的过?可是生活真的不一样了,原来有个人接纳你,关心你,爱你的幸福跟失去时的痛苦是成正比的。我知道一味沉浸在难过的情绪中会让身边的亲人担心,但我不会伤心太久的,我还要生活,还有家人要照顾,总会挺过去的!”。

自己能想开那最好不过了。舟遥遥拉起舟柠檬,“姐,起来,咱们吃饭去,吃完,我带你出去体验夜生活去,咱们不醉不归,喝得烂醉如泥,第二天醒来什么烦心事统统都忘光了,我有经验”。

吃完饭,舟自横听说姐妹俩要出去玩,也没阻止,只叮嘱她们早点回家。

舟柠檬穿上灰扑扑的羽绒服,被舟遥遥扒下来,“晚上出去玩无条件要走华丽路线,珠光眼影和diva红唇是必须的的”。

舟遥遥不由分说帮堂姐化妆换衣服。

烟熏妆、豹纹皮草、小脚牛仔裤、裸靴…似乎还差点火味道,她摸着下巴村度,忽然灵光一闪,“姐,你把头发放下来,我去拿卷发棒帮你卷头发”。

造型完毕,舟遥遥把堂姐推到穿衣镜前,“当当当,美女大变身!”。

舟柠檬睁大了眼睛,不相信镜子中的时髦女孩是自己。

她扭捏地攥紧衣袖问堂妹,“嘴唇是不是抹的太红了?”。

“晚上就要浓妆艳抹才好看”,舟遥遥挑了一款自己的包送给堂姐,“送给你背,风格跟你今晚的穿戴挺搭的”。

舟遥遥带上堂姐打车直奔all-in酒吧。

到达后,舟柠檬迟疑了下,“咱们还是换个安静的地方吧,这儿太乱了”。

舟遥遥拉堂姐推门进去,“乱的是夜总会,这里是我老公朋友开的,上次咱们不是一起来过吗,总比没有熟人的地方安全吧,再者,你不是爱听民谣嘛,酒吧今晚的主题是民谣之夜,我们就静静坐着喝酒听歌,别的都不做!”。

挑了一个离舞台近的位置,舟遥遥打开酒水单,“姐,红的白的啤的,你喝哪种?”。

“ok,那怎么就点啤酒,服务生,这边!”,舟遥遥挥手。

穿黑色制服的服务生走过来。

舟遥遥合上酒水单,直接开点,“五瓶啤酒,再来点小食,话梅、水果拼盘、小鱼干、坚果、奶酪、花生、牛肉干,然后两倍白兰地兑葡萄汁,先点这些吧”。

舟柠檬扯扯堂妹的袖子,“你是不是酒要多了,咱们就两个人,喝不完浪费”。

“喝不完也要喝啊,不然怎么会醉?”,舟遥遥抬头看向舞台,“姐,貌似要开唱了”。

穿着夹克海魂衫的男人坐在高脚凳上,怀抱吉他,调整完麦克风的高度,开口唱第一句就令人惊艳。

他用沙哑的声音唱:“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哇,姐,好听吗?”,舟遥遥扭头看舟柠檬。

舟柠檬似乎陷入了回忆,在听到“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时,泪水蓄满眼眶。

舟遥遥不再打扰她,让她独自消化情绪。

这首南山南太悲伤了,她小口喝着啤酒,不时偷觑舟柠檬,怕她失控崩溃。

轻叹一声,爱情到底是什么,让人喜让人忧。

她和扬帆远之间是爱情吗?

其实不用想得复杂,离开后想念对方,还想在一起,*不离十就是爱情,简单明了,这就是她舟遥遥的感情观。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下,舟遥遥回头,“你们也来泡吧?”。

陆琛臂弯搭着大衣,她抄了把椅子和舟遥遥拼桌。

同行的廖青也搬椅子坐过来,“今晚难得十点前下班,我和陆医生俩孤家寡人,家里也没人等我们,还不如出来喝一杯呢”,说着瞄了眼舟遥遥旁边的长发姑娘。

陆琛招手要了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杯酒,撩起眼皮问舟遥遥,“你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

舟遥遥无所谓地说:“整天都有爆炸性新闻,我的事算什么呀,又不是当红人物,流言还能传上一年?”。

廖青举起啤酒与舟遥遥碰杯,“心理素质牛,你当初就应该学医做我的小师妹”,视线越过舟遥遥落在舟柠檬身上,“你旁边那位,不介绍下?”。

“喔,我堂姐,舟柠檬”,舟遥遥转头对舟柠檬说,“姐,这两位是医生,一位是我曾经的室友,陆琛,一位是我妈的学生,廖青”。

舟柠檬腼腆地向他们二位点点头,转过脸小声对舟遥遥说,“我去下卫生间”。

舟遥遥放下啤酒,“我陪你去”。

“不用,你陪朋友聊天吧”,舟柠檬起身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廖青的目光追逐她的背影,冷不丁被陆琛拍了一巴掌,“干吗?”。

“端上酒咱们换桌喝”,陆琛率先起身。

舟遥遥不解地抬头看她,“为什么?”。

“你俩都不会看眼色吗?和陌生人坐一桌,谁喝酒能喝痛快,遥遥,你堂姐一定不自在”,陆琛拽起廖青,“走吧,换桌”。

廖青略感遗憾,不情愿地照办。

舟柠檬站在洗手台前,浸湿纸巾擦去眼影和口红,这样看着清爽多了,刚才化着浓妆,感觉很奇怪。

她走出卫生间,顺手扶起倒地的走廊木雕装饰灯。

也不知道被哪个喝高的人踢倒的。

有人停下脚步,舟柠檬起身。

小金爷抽出一支烟,淡淡瞥她一眼,“刚才我看到你和舟遥遥坐在一起,你们什么关系?”。

舟柠檬愣了下说:“我是她堂姐”。

“我是舟遥遥老公的朋友,这里的老板,你需要帮助的话,请尽管开口”,小金爷想到路宇,莫名觉得对舟柠檬抱歉。

“真的吗?”,舟柠檬怯怯地试探,“那…我能应聘你们的保洁员吗?”

“除此之外呢,比保洁更合适的工作,你不想要?”,小金爷蹙眉,她觉得他在说客套话吗?

舟柠檬摇摇头,“我没文凭,做保洁我有经验,你如果让我到你们这里干活,那真是帮了我大忙”。

“那好吧,明天上午十点来报道”,小金爷说完与舟柠檬错身而过。

舟柠檬紧紧握拳,她找到工作了,高兴之余不禁又心酸,家宇曾经在这里打工,那时他已经不喜欢她了,而她蒙在鼓里还在做美梦。

回到座位,舞台上换成了女歌手,正在唱一首让人怀念家乡的歌。

海拉尔多雪的冬天

传来三套车的歌唱

伊敏河旁温柔的夏夜

手风琴声在飘荡

如今我们变了模样

人生中最美的珍藏

还是那些往日时光

假如能够回到往日时光

哪怕只有一个晚上

她侧耳倾听,情思绵长,“我们那时很穷,除了年轻一无所有,但很快乐,自己准备吃的到伊敏河畔野餐,当时真的很幸福,最大的愿望是在海拉尔市里买一间50平米的房子,他答应过我,会爱我一辈子…”

“姐——”,舟遥遥不知道说什么好。

舟柠檬笑了笑,眼中泪光一闪,“我们去能看到河水的地方吧,今晚我特别想家,想伊敏河的水,想阿尔山的草原”。

“好,咱们把酒和吃的带走,然后到河边喝,好不好?”,舟遥遥飞快打包,跟隔壁的陆琛廖青道别,打车转战后海。

她们沿着前海热闹的小街溜达到河边。

坐在小亭子里喝酒欣赏夜色中五光十色的湖景。

“这里终究不是海拉尔”,舟柠檬抬头,“也看不到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