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俨心里一痛,握住了虞璟的手。

虞璟却仰脸朝他一笑,“结账去吧。这次你掏,上回是我付的。”

苏君俨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情绪转过,快地让人抓不住。她还是把他和她分的这么清楚,起码在钱财上是这样,半点不肯占他的便宜。她倒是会喊他昏君,却不肯好好做他独一无二的宠妃。幼年读书,周幽王命婢女做那裂帛之音,后又烽火戏诸侯只为换褒姒一笑,唐明皇不惜百里设驿累死良骏只求妃子一笑,当时只觉得不可理喻。可是现在他却也有类似的想法,无论她想要什么,只要她开口,他都将尽一切可能奉送到她面前。天知道他有多想宠溺她娇惯她,没有原则,不计代价。

可是她从来不要,她会微笑着对他说,“谢谢,我也是有钱人。”她会说,“抱歉,君俨,我不习惯伸手问男人要钱。”她总是那么倔强,那么清醒,那么独立,那么坚强,该死的,这些褒义词却让他无比痛恨。

胸口有莫名的酸涨,苏君俨努力微笑,“你呀…”无奈地摇摇头,他推着车去结了账。

晚上回去吃了饺子,虞璟觉察到苏君俨情绪有些低落。趁他洗碗的时候从背后环住他。

她鲜少主动和他亲热,苏君俨手里的动作一下子止住了。

“你不开心。”虞璟趴在他背上,声音有些闷。

他不答话,将自来水阀门拧大,水哗哗地响着,把碗盘一只只冲洗干净,再用干毛巾擦干,放进了水池边的碗柜里。

虞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些挫败地想收回胳膊,不料苏君俨猛地转身,将她用力带进自己怀里。

“我个小没良心的。”赏了她一个暴栗,苏君俨又学起她的声调,“你不开心。”

“不把我哄开心了你就想跑?”苏君俨声音低沉。

不顾她的惊呼,直接将虞璟打横抱起,苏君俨快步进了卧室。

虞璟刚被他丢在床上,苏君俨修长的手指已经焦躁地探上了她藏蓝色开襟针织衫的扣子。

虞璟也迟疑地伸出手,去解他的皮带扣。

很快,随着最后一丝遮蔽滑落,两个人裸裎相对。

苏君俨却没有了动作,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虞璟被他炽热得目光看地心慌,指尖小心翼翼地抚上了他的俊脸。

苏君俨喉结滚了滚,此时的他,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一个利落地翻身,他颀长的身体便压上了她的。年轻男子特有的麝香味立刻在鼻端萦绕开来。

舌头灵活地逗弄着她胸前幼嫩的娇红,伴着细碎的呻吟,虞璟的眼眸里满满全是水光。身下的她已经乳脂一般化开来,两条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小巧的嘴唇微微开启着,像无言的邀请。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全身心地依赖着他。她的娇,她的媚,都是他的。

稍稍抬身,苏君俨努力伸长手臂,拉开床头柜抽屉,摸出了最里头的杜蕾斯。

雪白的双腿不知何时已经缠在他腰间,肢体的厮磨让苏君俨再也忍受不住,扣住她的纤腰凶猛地侵入她的身体。虞璟的紧 窒湿润撩拨着他激昂的欲望,让他纵情在她体内冲刺。虞璟攀住他的肩膀,努力迎合着他最原始的欲望。脸颊因为情潮而晕红,丁香小舌在贝齿间轻颤,几缕青丝被汗水濡湿沾在颊畔,欢愉的喘息无助地逸散出唇畔。

墨绿色的天鹅绒窗帘沉沉地坠着,一切都被隔绝在外面,此时此刻,惟有身边的温热是真切存在的。

苏君俨想放缓节奏,却无法控制那种想要征服的欲望,霸道地掠夺着她的甘美,恨不能叫她彻底迷失心魂…

作者有话要说:杜蕾斯(抹眼泪):额滴神啊,这个男人真阴险,故意在我们身上戳小洞洞,原来还以为他是去讹钱的,原来是讹娃儿的啊…虞琥珀小姑娘就是这么来的…上一章的评论好给力,小三神马果然是人人得而诛之啊…放心,我们女主从来不是玛丽亚,小泽玛丽亚倒是有可能…

剑器近

虞璟发现,生活总会用层出不穷的实例,一次次刷新她对人性卑劣的认知。

起先是蔺川市的一家都市报的社会版以煽情的笔触炮制了这么一个悲情的故事:

妹妹罹患狼疮性肾炎危在旦夕;姐姐拒绝做配型检查不施援手

记者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看见小秀(应当事人要求为化名)的时候,她正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厚重的窗帘关地严严实实的,透不进一丝光线,因为太阳光中的紫外线的β波长会使得狼疮性肾炎患者发生过敏现象。记者注意到小秀原本美丽的面孔上如今也分布着蝴蝶状的红斑,全身浮肿,胸腔还插着引流管。

据主治医师介绍,狼疮性肾炎是系统性红斑狼疮合并双肾不同病理类型的免疫性损害,同时伴有明显肾脏损害临床表现的一种疾病。多见于中、青年女性。起病急剧,肾功能会迅速恶化。像小秀这种重型病例病变常迅速累及浆膜、心、肺、肝、造血器官和其它脏器组织,仅靠血浆置换和血液透析不是长久之计,惟有通过换肾才有可能有一线生机。

据小秀母亲的介绍,小秀今年刚22岁,是本市某名牌大学的一名大三学生,品学兼优,善良活泼,人缘很好,病房里随处可见花束、果篮,还有小秀的朋友们为她祈福所折的千纸鹤。

由于小秀的母亲夏女士是乙肝病毒携带者,无法捐肾,小秀的父亲经配型发现其T细胞抗体呈阳性,和小秀排异,也达不到捐献的条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小秀的姐姐小景身上。然而,小景坚决不同意配型,尽管医生多次向她介绍说人体每个肾脏约有100万个肾单位。每个肾脏实际上只有1/10的肾单位进行工作,9/10的肾单位处于“轮流休息”状态。如果另一侧肾完全正常的话,对身体不会有什么影响,因为有一个肾就完全能维持一个人的肾脏排泄和分泌功能。但是小景始终不肯做配型检查。

小秀的父亲也很无奈,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实在无法左右已经成年的大女儿的心意。何况我国目前的《人体器官移植条例》中明文规定,公民享有捐献或者不捐献其人体器官的权利,对已经表示捐献其人体器官的意愿,有权予以撤销。目前他们惟有苦苦寻找合适的肾源,企盼救女儿一命。但是小秀目前情况并不太好,每周都要进行血液透析,大量激素药物的使用已经让她原本秀美的脸型变形。左肾功能完全丧失,右肾功能也只有正常人的四分之一了,如果不及时做肾移植手术的话,这如花般的生命随时可能凋萎。

虞璟是冷笑着看完这篇报道的,她虽不善于对号入座,但文中这个“冷酷无情”“自私自利”的姐姐倒真和她有几分相像。

“怨恨肯定是有的,但是我尊重姐姐的选择,毕竟捐献器官不是小事。她也有她的生活。”

“我只是伤心于她从来不肯来探望我,不管过去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毕竟我和她是同气连枝的姐妹啊!”

“其实我并不希望家务事曝光,只是作为女儿,我可以理解母亲尽一切努力挽救我的生命的心情,之所以选择化名是因为我不希望打扰姐姐安定的生活。”

啧啧,还真是善良的天使啊。像何琇这么纯良的天使,难怪上帝舍不得她在人间受苦,要早早招她回去呢。虞璟不屑地撇撇嘴,手指微微发力,报纸被她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这篇报道是怎么回事?”何世祥怒气冲冲地将报纸摔到夏从从面前,夏从从刚想说什么,病床上何琇忽然睁开眼睛,像两个炎炎的大洞,半天才看见一点混浊的眼睛白子从黑色里转出来,“爸爸不高兴吗?”说完又喘起来,两颊的颧骨一耸一耸的,像蒙在竹绷子上的两块白布,可惜上面叫肺痨吐了血。

何世祥看女儿一眼,只觉得一种说不出的污秽,又带着些伤痛、怜惜、无奈、嫌恶,很是复杂的一眼。一把拽住妻子的袖口,“你跟我出来说明白!”

何琇却桀桀地怪笑起来,“怎么样,精彩吧?下面还有更精彩的呢。妈妈,你说是不是?”

“你疯了吗?”何世祥低低地朝妻子喉道,“由着她胡闹?”

何琇忽然狂笑起来,“我疯了,我是疯了。顾玚澄喜欢她,苏君俨喜欢她,反正我也没几天好活了,既然我要死了,我也要毁了她。凭什么她什么都有,我却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老天对我一点都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我恨虞璟,我恨她,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何世祥惊恐地看着何琇,像一只巨大的白蜘蛛,疯癫地挥动着冷而白的四肢。他再也看不下去,逃也似地离开了病房。

夏从从包了满眶的泪水,捏着女儿的手,“小琇,你别这样,妈再去求虞璟,她也许这回会答应的…”

“不许去求她!”何琇尖叫起来,“我宁可死了也不希罕她救!”

夏从从哭地更凶,掩面奔出病房。

何世祥正坐在休息区抽烟,头垂得很低,发顶已经有些稀疏,地上全是烟蒂。

夏从从默默地坐在旁边,双手捂脸,松弛的下巴随着啜泣像风琴一样翕张着。

何世祥掐断手里的烟,皮鞋狠狠地碾上去,直到白色的烟身变成一堆灰黑的烟草碎末。

“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找的记者?”

夏从从只是哭,也不答话。

何世祥重重踹了塑料长椅一脚,“你们他妈的到底有没有脑子!这事情闹大了对我们有半点好处吗?如果虞璟身份被爆出来,你当苏君俨是吃素的?”

夏从从也嚯地站起身,“我知道,你就是怕,怕苏君俨不认你这个准岳丈!”一面推丈夫,“你去啊,你去见你的乖女儿,看她怎么对你!至于我们娘俩,反正你也看烦我们了,就由我们自生自灭好了。”

何世祥眼见着夏从从眼泪鼻涕糊了自己的皮衣一袖子,心中愈发烦闷,恼怒地推开她,厉声喝道,“发什么疯!把那个记者的号码给我!”

夏从从冷冷地瞅着丈夫,“已经晚了,现在这篇报道已经传到了网上,虞璟那个小 婊 子的什么情况估计已经被爆出来了。”

“你们,你们——”何世祥气得发抖。

夏从从依旧站着,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她就那么笑着,笑从眼睛里流出来,像眼泪似地流了一脸。

何世祥背过身,朝门外走去。

夏从从挣大声音喊道,“何世祥,你要是敢去澄清什么,我就把你和钱国…”

何世祥猛地转脸,“你说什么?”

夏从从见他一脸的狠戾之色,声音有些发颤,但还硬撑着,“我不过是希望虞璟能迫于舆论压力,答应来做配型,你别怪我到时候不顾夫妻情份把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告到纪委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好吧,我承认这一章不给力…抱头…

惜余欢

“苏书记,您看,开发区是不是可以拨一块地皮给我们沁莲承包?” 沁莲置业的王董神态很是殷勤。

苏君俨没有说话,只是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王董立刻知情识趣地拿出打火机,为他点了烟。

苏君俨徐徐吐出一口烟,懒懒地朝王董的打火机瞄了一眼,“王董的打火机看上去很不错啊。”

王董立刻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那只镶嵌红绿宝石的卡地亚打火机,苏君俨在手上把玩了一阵又随手放到了桌上,“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个打火机我不过觉得看着有些眼熟,好像钱市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说完似笑非笑地瞅了王董一眼。

虽然空凋温度调得很高,王董还是觉得背上有些凉飕飕的。

高樊恰巧此刻打进了电话,苏君俨站起身,接通了电话。

“书记,出事了,虞小姐的情况被爆到了网上。”电话那头高樊声音很是焦急。

“你在市委等我,我马上回去。”苏君俨冷静地吩咐道。

抓起衣架上的大衣,苏君俨朝王董一干人等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流光。

刚进办公室,苏君俨随手将大衣往沙发上一丢,一面松领带,一面问高樊,“到底怎么回事?”

“《蔺川都市报》最先刊登了一篇影射虞小姐的新闻报道,很快这篇报道就被不少网站转载,然后论坛上就有人爆料,将虞小姐的个人信息通通爆了出来。现在网上还有人说虞小姐是九重天的小姐,和市委某高官来从过密,关系匪浅。”高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说道。

苏君俨捻了捻眉心,半天没有言语。

高樊背着手,站在旁边。

“你去帮我把凡是涉及到此条新闻的网站报纸通通整理出来,我马上就要。”

“好的,我立刻去办。”高樊躬身退了出去。

苏君俨有些烦躁地点燃了香烟,一点猩红在他指间明灭,亮一下,旋即又黯淡下去,反反复复里袅袅的烟雾弥散开来,苏君俨却重重将香烟揿在烟灰缸里,摸出了手机。

“喂,常局吗?我是苏君俨。”

“苏书记可是为虞璟的事找我?”常耀江也不虚文,直接进入正题。

“是的。这件事恐怕还要麻烦常局帮忙了。”

“我让人查了IP地址,最初的一些比较集中,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苏君俨的手指在桃花心木的办公桌边沿叩了叩,“爆料十之八九出自夏从从母女,就是何世祥如今的妻女。”

常耀江略微沉吟了一下,“何世祥应该不知情吧。”

苏君俨冷哼了一声,“他最好不知情。”

“苏书记,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应该也知道我和虞冰的关系,我不希望虞璟受到任何伤害。”常耀江口气郑重。

“都市报上的报道我刚刚看过,何世祥夫妻确实来找过虞璟,希望她去做配型,被虞璟断然拒绝了。但是整篇报道故意不谈何虞两家之间的旧事,只在姐妹身份上大做文章,一味指责虞璟冷血无情。其实只要将事情的始末交待清楚,自然这篇报道就站不住脚。但是以我对虞璟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同意将虞家的旧事曝光出来的。”苏君俨为难就为难在这里。

常耀江长叹了口气,“确实。阿璟和她母亲一样,都是骄傲的要命的人。”

“常局可以想办法找到都市报的那个记者吗?”

“你想从记者身上打开切口?好,我尽力。”

两人又说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高樊却又火急火燎地敲门进来,“书记,刚刚有人把你和虞小姐在九重天门口的照片传到了网上。”

苏君俨眉头蹙得越发厉害,刷新了一下网页,果然,虽然只是背影。

“看来我们钱市也凑热闹来了,想借这事儿扳倒我呢。”苏君俨冷笑不已。

“书记,我们当初就应该直接把那些照片给钱国璋寄到纪委去!”

苏君俨却高深莫测地一挑眉,“不着急。我们钱市长既然在这个位子上不大乐意坐下去了,那不如就遂了他的心,早些让他当个名副其实的前市长吧。”

虞璟很有耐心地将网上的帖子一条一条看完了。揉了揉颈椎,她倒是觉得自己低估夏从从母女的智商了,原本以为她们脑袋里装的只是糨糊,没想到居然也装了些脑浆。起码就目前来看,她确实已经被“正义的看客们”成功地钉在了耻辱柱上。她们倒是了解她,算准了她不会跳出来替自己辩驳,的确,被疯狗咬了一口,难道也要她去反咬疯狗一口吗?夏从从母女自编自导一出滑稽戏,莫名其妙把她变成了其间的邪恶女二号,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在无关紧要的人们眼里,她穷凶极恶也好,她大慈大悲也罢,于自己的生活又有什么要紧?倘若她恼怒、辟谣、申辩,反倒落了下风。明言着轻蔑什么人,并不是十足的轻蔑。惟有沉默才是最高的轻蔑,最高的轻蔑是无言,就连眼珠也半点不转过去。

只要母亲和外公不沾到任何一丝不堪的唾沫星子就行,毕竟,她在世上所有的,不过是这么几个人而已。关了电脑,虞璟去了厨房,准备煮豆沙汤圆。

苏君俨一回来,就看见虞璟在厨房里忙碌着,白茫茫的雾气像新娘的白头纱,罩住了她。

双手环住她的腰,苏君俨低头嗅着她发上的清香。

虞璟转脸朝他一笑,“中午你在外面腐败了,晚上就吃的清淡些,豆沙汤圆,你喜欢的。”

苏君俨眼眸里满满的全是温柔,在她的唇上轻轻琢了一下,“今天一天都干什么了?中午有没有好好吃饭,来,给领导汇报一下。”

虞璟睇他一眼,“苏书记,你官瘾还真大,怎么,在外头作威作福还不够,回来还要耍官腔?”

苏君俨故意眉毛一皱,“苏书记?嗯?”作势要咯吱她。

“我要盛汤圆了,不然要烂了。”虞璟赶紧转移话题。

苏君俨从她手里接过漏勺,“没关系,只要是你煮的,烂的我一样喜欢。”

情话他说得很是自然,虞璟耳朵却不由一烫。

苏君俨盛了一小碗汤圆,舀起一个就要下口。

“小心烫。”虞璟连忙提醒他。

苏君俨小心地吹了吹气,却举着汤勺送到她嘴边。

“张嘴。”他轻笑着提醒有些怔愣的虞璟。

凑上去咬了一口,软糯的面皮里是清甜的豆沙,暖暖的一直透到心里去。虞璟舔舔嘴唇,刚想把剩下的半个汤圆一并吃掉,苏君俨却举高了勺子,然后利索地将她咬掉一半的汤圆囫囵吞进嘴里,还得意万分地挑了挑嘴唇。

“幼稚!”虞璟含笑骂了他一句。

苏君俨索性将勺子往她手里一塞,“你喂我。”理所当然的口吻。

“苏君俨小朋友今年多大了?上学前班了吗?”虞璟嘴里调侃着,手里还是捏着勺柄,舀起一个汤圆,细心地吹了吹,这才送到某人嘴边。

苏君俨唇角翘地高高的,将汤圆含进嘴里,咽下去之后,无赖似地开口,“我还要。”

虞璟无力地摇摇头,只得继续喂这个一百八十公分高的巨婴。

门铃却在此刻响起来。

苏君俨眉头不由蹙起,“我去看看。”

门一开,居然是苏鸣诚和梅蕴沁。

苏鸣诚脸色晦暗阴沉,一言不发地进了客厅。

“妈,你们这是——”苏君俨依约猜到了父母的来意,压低了声音。

虞璟刚出厨房,就看见一个严肃的老者端坐在沙发上,正用一种慑人的目光审视着她。梅蕴沁赶紧上前,亲切地拉住虞璟的手,“你应该还记得我吧。在白云庵我们见过的。”

虞璟微微一笑,“苏夫人,您好。”

苏鸣诚轻哼一声,“你就是虞璟?”

“我是虞璟。”虞璟收敛笑意,镇定地和苏鸣诚对视。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过来吧?”苏鸣诚冷冷地发问,一双手五指并拢,搁在膝盖上,显然是军队的习惯所致。

苏君俨脸色也沉了下来,“父亲——”

“我没有和你说话,谁允许你插嘴的?”苏鸣诚厉声叱道。

虞璟自嘲似地一笑,“苏老先生,应该是为了网上的报道来的吧。”

苏君俨眉头锁地更深,她已经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