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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迟看了她眼,抿唇不语。

“……”

裴月明心里其实还惦记崇馆那事,见他没走,脸色也比之前好些,实在很难得次和他当面说话,忍不住小小声:“……是我先前哪里做得不对吗?可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啊。”

应该……不关她事的吧?

可提起这个,萧迟脸马上又黑回去了,拉着脸瞪了她眼,转身就走。

他脾气起来,走得飞快,呼啦啦群两三下不见了人。

“……”这家伙,知道她提醒他冒了多大的险吗?

风吹枝叶“唰唰”,原地就剩裴月明个,她才运气,前头花丛钻回来个小太监。

裴月明认得他,常跟在王鉴左右的。

小太监小声:“殿下命小的给姑娘领路,姑娘快跟我来吧。”

这些小太监对皇宫比主子们还熟,悄然无声带裴月明绕另边安全送回没问题。

算他有点良心。

裴月明赶紧跟上去。

14、第14章

裴月明绕回去了,低声抱怨了两句那个“拉肚子”的宫女,害她转来转去好在转回来了,就这么汇回贵女赏花圈的外围。

裴月明注意到,在她回来后,有个宫女悄悄去了角亭,附在太子妃耳边说了什么。

裴月明并不担心有人窥见她阻萧迟,他都吩咐小太监送她了,肯定会让人扫尾的。果然太子妃只随意往这边扫了眼。

太子妃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就这么会功夫,她已状似不经意往凌霄门方向望了几次。

可园子直都很安静,没尖叫没喧哗,直快到午正的时候,才听到些脚步声,那几个侍妾回来了。

太子妃叫起群娇滴滴见礼的侍妾,目光扫过其人,对方微不可察摇了摇头,她脸色瞬沉了沉。

裴月明垂下眼睑,听太子妃道:“天色不早,母后那边大概也差不多好了,咱们回吧。”

……

然后裴月明就跟着回了长秋宫,再顺利跟着卢夫人出宫回府了。

木槿园风平浪静,长秋宫和东宫的谋算落空了。

裴月明是再次过去重华宫时,才从王鉴嘴里确切得到这消息的。

她呼了口气:“那就好。”

王鉴也点了点头。

王鉴态度比以前好了不少,先前总会带着些警惕和排斥,爱盯梢她,现在感觉好了很多,日常随她在殿内自由活动再不多理。

不过有关萧迟为何会跳坑,还有崇馆乃至皇帝前后矛盾的古怪态度,他还是闭口不谈。

整个重华宫讳莫如深,宫人太监只夹着尾巴做人,没人敢提半个字。

这显然是萧迟的忌讳。

裴月明就没问,她好奇心有,但不强,只要不牵扯到她的,她没有非追根究底不可的习惯。

那日她提句,萧迟虽生气不爱听,但事后风平浪静,显然不关她的事。

那就行了。

她十分安分猫在重华宫里,吃吃喝喝看看书,到点就睡觉,睡醒要是没回去就继续,半句话不多说。

很平静过了几次,直到王鉴和她说,要去给贵妃问安。

这次裴月明过来的时间特别长,持续了天多。大早发现她还没回去的时候,王鉴的眉心就拢起来,显得有些焦躁,用了早膳,他第次催促她去睡回笼觉。

裴月明小睡了两次,第三次真睡不着了,半上午翻来覆去,最后她不得不掀被子坐起,问王鉴:“……怎么了?”

有什么事定得萧迟去的吗?她真想不到,连见皇帝她都去过了。

王鉴也不得不放弃了,“快起来吧。”他揉揉眉心:“今日二十,殿下去给贵妃娘娘问安。”

贵妃,即萧迟的生母段氏。连裴月明都听说过她,帝皇爱妃集圣宠于身,自从她进宫,萧迟就是皇帝亲生的最小个儿子,由此可窥斑。

时候真不早了,王鉴边叫她起身,边扬声吩咐伺候梳洗太监宫人赶紧进来。

内殿立即忙乱了起来,洗漱梳发,小太监捧来嵌宝紫金冠,浅金绣四爪龙纹襕袍,白玉腰云头锦履,以及带勾白玉佩等等。

很仔细很认真,好在伺候穿戴的小太监也足够熟稔,不多时就整理妥当了,王鉴看眼滴漏,催促:“殿下,我们要快些了。”

打仗般穿戴好,登上轿辇才算歇口气,不过裴月明很快诧异了起来,这方向,怎么不像是去内宫的。

反而像……出宫?

贵妃不是居长秋宫东的九华殿吗?

还真是出了宫。

行至御花园东北角,下辇,穿过木槿园出凌霄门,登上织金杏帷的平顶三驾大马车,王鉴也入内伺候了。

裴月明压不住惊讶,小小声问:“怎么出宫了?娘娘不是住九华殿吗?”

王鉴闭口不言。

裴月明很识相,立马不问了。

……

车马辘辘,直出了东城门,沿着黄土官道快速前行,在未初抵达洛山行宫。

裴月明这才知道,他们此行目的地是这座素有四季风景宜人有避暑胜地之称的东郊行宫。

洛山行宫经过几代帝皇的扩建,占地广阔建筑瑰丽,既有皇家行宫的恢弘气势,又有湖光山色的美轮美奂。

裴月明这时还在想,难道是段贵妃住腻了皇城,提前过来避暑山庄?

这问题暂无人给她解答,车马进了行宫,在车马司缓乘轿辇,路深入,绕过宫殿密集的区域,来到山下湖边。

湖边的山坳下,修建了座堂皇宫殿,有围墙拢住自成国,目测三进,依山势缓缓向上,抬头可远眺群山坐看云卷云舒,低头可俯瞰碧波千倾鱼跃船游。

这可真是座不管是建筑还是位置俱上上佳的宫室,唯的缺点大概因远离宫室群,稍显冷清。

当然,上述缺点若基于喜静的人来说,那就是不存在的。

莫非段贵妃喜静?

那皇帝可真有心了,这宫殿建得非常好。

下了辇,行人跟着宫人上阶梯往宫门行去,王鉴终于小小声说:“娘娘长居行宫。”这是怕裴月明不知情露了馅。

什么?

裴月明惊讶看他。

段贵妃不是宠冠后宫独霸帝皇吗?难道传言有误?

可看这座精心建造的宫室,还有皇帝直来对萧迟的疼宠宽容,也不像有这个问题呀。

且最重要个,皇帝还不足五十,唯有他不肯不愿,否则这十几年来宫是不可能没有皇子皇女出生的啊。至于不行什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裴月明满腹疑问,但王鉴头都不敢抬,显然不敢多说。

她只能先给贵妃请了安再说。

谁知才进宫门,她又诧了下,因为她嗅到的不是熏香花香之类的后宫妃嫔居所必备的味道,而是股子檀香。

沿着廊道绕过前殿,往贵妃起居的二进正殿行去,那股檀香味越来越浓郁。

有些年纪的引路宫女福了福身:“殿下,娘娘在等着您呢。”

裴月明发现,不管是引路宫人,还是路行来见洒扫太监宫人,抑或眼前的守门宫女,穿戴都非常素净,头上有簪子但是银的,连耳环都没带。

裴月明定了定神,跨进内殿,进,她目瞪口呆。

正殿设了供案蒲团,上首供奉着三清像,瓜果香茶,檀香袅袅,偌大的宫殿乍眼竟更像道观,穿戴素净的宫人垂首立在两侧,无声福身见礼。

三清像前蒲团上跪着个身淡素鹤氅婀娜女子,削肩素腰,颈若蝤蛴,简朴又宽大的道家袍服都掩不住她妙曼身姿,单单个垂首跪经的背影,便可窥倾城之色。

裴月明不禁屏住了呼吸。

那女子闻得脚步声,立即回过头来,欣喜露笑:“迟儿。”

柔若春风,笑教人眼前亮,岁月并没留下太多痕迹,这果然是段贵妃。

她说着就要起身,宫人立即上前轻扶,裴月明赶紧唤了声:“……母妃。”

“好孩子,”段贵妃握住她手,母子俩行至窗畔的榻前坐下。“今儿怎么晚了些?”

没有寻常宫妃的积威和架子,双清凌凌的眼眸细细打量裴月明,温柔似水,目光掩不住关切,显然段贵妃是很爱她孩子的。

“昨夜睡得迟,今早起晚了。”

段贵妃说她:“迟就迟了,只你晚间还是得早些睡下,不许多胡闹折腾,仔细亏了身体。”

听美人柔声说话,实在是种享受,可问题是,裴月明不能直都不主动说话。

段贵妃问了她日常起居如何,身边人的伺候可有纰漏,又嘱咐她不许恃着年轻糟蹋身体,还把王鉴叫进来,事无巨细都问过。

轮到裴月明说话了,她照着贵妃的话头也问了问起居,段贵妃笑:“我都多大的人,你只管放心。”

莞尔,慈爱替裴月明掖起垂在耳畔的丝散发。

话题被堵,继续不下去了,裴月明正想着说什么才合适,听贵妃问:“《汉书》读完了没有,师傅教到哪里了?”

“《汉书》读完了,刘师傅说课业已完成了。”

如果可以,裴月明真不想提崇馆,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不提似乎不大合适,她偷偷瞄了眼王鉴,可惜王鉴站得远还背光,看不清眼神提示。

她只得干巴巴地说:“已不用去上书房了,……父皇下谕,让我去崇馆。”

段贵妃愣。

片刻后,她露出种很复杂的表情,骤不及防的裴月明都不知怎么形容这种表情。

她清晰看见,段贵妃柔美的面庞上流露出种莫名的怔忪,窘迫,继而转为种羞耻追悔。

没错,是羞耻和追悔,难堪极了,她似烫伤样倏松开手,半晌,又握回去:“……母妃还有些事,你先回去好不好?”

声线发涩,捏紧念珠,起得太急碰到茶盏,她连忙按住,勉强冲儿子笑笑,匆匆转身。

很仓惶,甚至有些狼狈。

这……

裴月明错愕得不知如何是好,愣了半晌,有两个宫人上前,细细声道:“殿下先请回吧,下月再来……”

……

然后她连同王鉴行就被请出去了,登辇上车离开行宫。

全程待了也就刻钟。

假如没有崇馆的话,裴月明相信自己能待久些的,说定吃了晚饭还能住宿。

她和王鉴在车上,你眼望我眼。

王鉴头疼,不得主子允许哪个敢胡乱说话,可事已至此,句不给裴月明提已经不实际了。

他犹豫了很久,表情换来又换去,最后定,似乎定下主意。

裴月明眨了眨眼睛,她有预感,先前的那些疑惑她可能很快就会得到解答。

王鉴斟酌了斟酌,最后很隐晦地说:“……陛下和娘娘旧年相识,……至建安三年,娘娘进宫,……”

才听第句,裴月明就怔,几乎是瞬间,她忆起坊间的个传闻。

段贵妃原是昭明太子的正妃。

昭明太子什么人?

先帝嫡长子,当今嫡长兄,自襁褓就正位东宫,后昭明太子薨,才有行五的当今登基。

也就是说,段贵妃其实是当今皇帝的亲嫂,还是前东宫遗下的寡嫂。

15、第15章

段贵妃名声真的很大。

初封就是贵妃,以仅比皇后稍次等的规格迎入后宫,从此盛宠加身,帝皇眼里再看不见第二人。自她进宫后,除了她所出的萧迟,皇帝膝下再未添半个亲生的皇子公主。

段贵妃之名于今世,即如唐玄宗时的杨妃,顺治时期的董鄂氏。

这么个传奇式的人物,十数年来,坊间各种香艳瑰色传闻和小道消息自然是少不了。

其则有关段贵妃出身的说法是最坚.挺的。其他故事东风压西风,你来我往,今天你这个消息,明天就会被他反驳了。唯独这则,从来未有过第二种说法。

贵妃出身永城伯府段氏,官方行四,是已去世老永城伯的族侄兼义女。但传说她不是,她其实是老伯爷亲生的嫡长女,昭明太子妃。

伯夫人和先帝嘉妃是闺密友,伯夫人常携长女入宫问安。嘉妃生五皇子萧易,养育宫。

郎骑竹马来,两小无嫌猜,可惜待到十四欲为君妇时,却被纸赐婚圣旨断送恋慕情丝,少年情深就此饮恨。

有缘无分,从此个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另个则开府封王赐婚娶妻。个是长嫂,另个则是小叔子。

然天有不测风云,和二十四年,昭明太子薨,次年和帝崩,传位皇五子。开始并不起眼的萧易在最后夺嫡获得胜利,登基称帝。

接下来传闻有说直相思记挂对方,也有说偶尔重遇泪断肝肠的,反正皇帝和段贵妃压抑不住情感,在三年后旧情复炽,发不可收拾。

在皇帝的安排下,昭明太子妃病逝,次年永城伯府静静收了个同族义女。皇帝邂逅段四娘,见心生倾慕,以贵妃位迎入宫。

自此皇帝眼再看不见旁人,年三百五十天日日都宿在九华殿,代宠妃传奇就此拉开帷幕。

各种传闻就不细表了,盛宠是毋庸置疑的,神马帝妃共骑踏青温泉传说简直数不胜数,甚至还有段贵妃守寡期间的幽会传闻,半遮半掩说得是有鼻子有眼睛,仿佛她亲眼看见似的。

裴月明进京也就年多时间,也被灌了耳朵,不过她从前是当卦听的,从来没想过去判断真假。

只现在认真想想,昭明太子妃说还真很可能不是假的。

皇帝都压不住的流言,你就基本能判断它是真的了。

不管是闺阁时的段氏嫡长女,抑或昭明太子妃,见过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仅朱皇后就和她做了几年的妯娌,你能骗得谁?

所谓义女,骗骗后世人或许还行,当世个也瞒不过。

裴月明长长吐了口气,听王鉴说:“……至建安三年,娘娘进宫,次年殿下出生,……后来,娘娘欲静修道法,陛下于洛山行宫建妙法观,娘娘移居,……”

这是……闹掰了?

闹掰不闹掰不知道,但肯定是发生了非常大的不和谐。

这么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突破了叔嫂界限,甚至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在起,最后怎么会这样呢?

说不爱了,不是的。

就裴月明自己的观察,妙法观瓦净墙新,摆设用度乃至宫人穿戴虽看着素净,但都是进上的上上佳品,不管内外花木修剪细致,就连通往妙法观的甬道都干干净净半片落叶不见,这绝对是非常非常用心才能做到的。

还有萧迟的多年疼爱宽容,说皇帝不上心,那是不可能的。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裴月明回忆段贵妃之前那个难言复杂的表情,结合种种蛛丝马迹,包括皇帝对萧迟矛盾的态度,她大胆做出个推测,皇帝后悔了。

好比现代青年男女的各种诉苦,婚前你侬我侬酣甜如蜜,婚后油盐酱醋地鸡毛。渴望和情感冲破了枷锁,伦理道德名声统统不顾切在了起,鸳鸯交颈,甜蜜幸福,再到怀孕生子,时间长了,冲上头脑的热血难免就会渐渐冷却下来。

其实也不是恨不得没做过,只是人类的情感是很复杂的东西,拥有了,得到了,他耳朵眼睛难免会听见看见其他东西。而这其他东西,他并非不在乎的。

据裴月明所知,当今很勤政,他登基以来出台过很多于民生有利的新政,他显然有志当个明君的。

可那会明君还没当上,他就先强占了寡嫂。

皇帝该是快乐且自责的,通寡嫂,有遮羞布但瞒不过当世人。这个荒谬的行为他有多快乐,同时就有多羞耻。

未曾流芳千古,就先在青史添上那么笔。

随着时日愈长,后者难免越发强烈,边爱着,边忍不住暗生丝悔意。

那段贵妃呢,她最终会察觉的吧?

爱郎面对流言蜚语,青史留名,隐生悔意,那她心里是如何做想的?

其实个女人,做出这种事情来,要承受的压力本来就比男人大。裴月明回忆段贵妃表情,她应是本就觉得羞耻的,边庆幸与爱郎聚首,边忍受着内心那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要是直义无反顾爱下去倒还好,可现在竟然发现爱郎心生悔意。

“自此娘娘长居行宫,带发修行,至今已十余载,……陛下夏秋常至行宫避暑,娘娘心清修,也未出妙法观。”

裴月明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车轮辘辘,偌大的楠木车厢很安静,半晌,她轻声问:“那时殿下多大了。”

王鉴顿了顿才说:“刚满周岁。”

……

到了这里,裴月明已隐隐明白为什么是崇馆了,切违和都找到了出处。

皇帝和段贵妃都爱儿子,这是他们的亲生骨肉爱情结晶,可这个爱情结晶同时也是羞耻明证。

裴月明忽想了起来,其实她应早就隐有所感了,皇帝对萧迟百般袒护,关照疼爱,肯乖乖读书他都高兴得不得了,赏赐几天次每次十几担,可他却从来没召见过他。

次都没有,几个月来,裴月明唯二两次见皇帝,次是紫宸殿认错,另次则是上书房。

政务多忙,挤挤肯定还是有时间的,且批改作业的都有空了,就没空亲自见见长进了的儿子?

唯的可能就是他不愿见。

复杂的情感导致爱和排斥夹杂,袒护疼爱而不愿见,萧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

最开始时,他只是个才满周岁的小孩子。

孩子焦虑不安不舒服或者没有安全感,他就会故意闹腾发脾气来吸引父母的注意。萧迟很聪明,他会不会很小就发现了,每当自己不舒服或者闹事才会见到父皇?

但渐渐长大些,他会从这种畸形的父母情感拼凑出真相,受伤,不忿,不平,可即便想见父亲,也要闹腾才行。

两相叠加,脾气愈差折腾得越厉害,几乎是可以预见的发展。

再加上有心人的加料宣扬,他幼时顽劣长大跋扈,暴躁凶戾的名声自然就越发远扬了。

他当初会跳萧遇的坑,大约半是愤怒对方出言不逊,半是想引起父皇注目吧?狠揍了顿太子,又顶撞皇帝,最后被罚跪太庙了。

用伤害自己来引起父母注意,甚至感觉报复了他们。

裴月明忍不住叹了口气。

听着很傻,其实做过的人不少,当局者迷又逢年少吧?

可大人的意志岂是你轻易可以更改的?

哪怕萧迟长进了,读书好了,皇帝还是道手谕让他去崇馆。

裴月明就是由此窥见他对萧迟爱与排斥夹杂的矛盾情感的。

皇帝从来没把萧迟列入皇位继承人的之,哪怕如今皇太子地位稳固,他并没有丁点易储的想法,但他还是直接将萧迟排斥在外了,连丝将来或许有的可能都不给。

因为萧迟是“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