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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就喜欢这个!”

她眼疾手快,两个手指头夹起那个小小牙雕香熏球,拿在手里端详一眼,忍不住啧啧,两拇指大小的渔人撑舟造型,微雕般分毫毕现,真的很精美。

本来是故意夹的,可拿上手后却真喜欢上了。

萧迟纠结万分:“……那,那给你了。”

看他那个肉疼的模样,裴月明神清气爽,高高兴兴拿个匣子收起来了。

“……”

萧迟说:“那归我了啊,明天你记得!”

“行了行了,……”

说得好像谁和他抢似的,不过也好,白赚了一个牙雕香熏球!

作者有话要说:同床共枕了这么久,终于醒悟她是个女孩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目标杨睢!干!!!

……

又一个周末来啦,至于加更的话,阿秀争取哈,不过本周末不知行不行,因为阿秀预计去看医生呢(和之前的小迟一个毛病,可惜木有月月的帐子哈哈哈,失眠严重+ QAQ)

看状态哈,状态好就加,不然就尽量撸肥肥哈!!

第49章

翌日, 两人没换,那很好, 萧迟一大清早就打点妥当, 精神抖擞带着两辆大车直奔皇城。

下朝后, 他和段至诚立即往紫宸殿而去。

“你说什么?!”

偌大的御书房, 莲花三足香鼎无声吐着淡青龙涎香雾,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样,皇帝霍地站起:“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

山雨欲来,整个御书房死寂一片。

段至诚撩袍跪地, 拱手:“禀陛下, 三殿下所言非虚,臣为谨慎计, 特地遣了人奔赴魏州探听, 这魏州……却是连仓库和救灾房都不见踪影!”

萧迟立即接话:“父皇,他们还请了些当地百姓上京来,如今就候在宫门外,父皇即可传问!”

皇帝脸色铁青一片, 将视线移到蒋弘脸上, 蒋弘砰一声跪倒:“下臣若有半句虚言,请陛下尽诛九族!!”

“立即传!”

段至诚萧迟对视一眼,退到边上,张太监已火速奔了出去。

不多时,十来个战兢的魏州百姓被带进了御书房。

“叩,叩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我们是魏州平民,小的是古县种地的,……去年大水?水是很大的,只是第二次,说的是很厉害,不过我们古县没怎么见水……反倒第一次淹了田和房,一村人连夜跑山上去了,……可能是没淹到我们那。”

“……我是洪县的,贩履为生,有水!两次都有!大,很大,第一次淹到檐下,第二次至窗牍,……”

“没,第二次官府动静倒挺大的,传闻也大,但水吧,我感觉远没有第一次大。……仓库和救灾房?没,没见过,我就是治所魏州人,从没见盖过……额!”

“砰!!”

皇帝忍无可忍,抄起茶盏狠狠一掼,“噼啪”碎瓷飞溅,他手都是抖的,粗喘两口气:“去,立即去把陈伯安和杨睢给朕叫来,马上去!!”

陈伯安即是户部陈尚书,杨睢则是去年的救灾钦差之一,专赴魏州。

湿豆子一事,由于只有蒋弘一点口述,证据全无,没用反而麻烦,也为了避免落下党争私怨的嫌疑,段至诚和萧迟商议过,索性丁点不提。

既然明面证据只有贾辅,那就只告贾辅,反正只要案子铺开往下扒,杨睢他肯定跑不掉!

“去,让他们马上给朕滚过来!!”

一殿太监宫人噤若寒蝉,张太监连爬带滚冲了出去,没命飞奔。

……

中书省大院。

不知为什么,今天杨睢眼皮子一直在跳,一整个朝会狂跳得他心神不宁。

强自收敛心神,回到中书省值房,却有消息递过来,说宁王和永城伯下朝后直奔紫宸殿。

随后没多久,紫宸殿总管太监张辅良匆匆去了西宫门外,带了十几个平民装束的百姓往御书房去了。

平头百姓?

杨睢心跳漏了两拍。

心中暗鬼,难免格外警惕格外敏感,几乎是马上,他就想到魏州,心一悸。

杨睢十分不安,在值房来回踱步,半晌,他扬声叫了外头的心腹小吏进来,附耳低声嘱咐几句。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又飞快,也就半盏茶上下,一阵急促长的脚步声,张太监满头大汗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一把推开杨睢值房门,“砰”一声,他喘着:“……陛下传召,杨大人快走吧!”

杨睢大惊失色,哦一声连忙起身小跑跟了出去,擦身而过的时候,勉强给了脸色瞬间青白的小吏一个眼色。

……

皇帝暴怒。

御案前跪了一大片的人,打头的就是陈尚书和杨睢,后面是钦差队随行官员和户部监粮的大官小吏。

面对皇帝的厉声诘问,不管是像陈尚书般真无辜被殃及的,抑或杨睢这样心中有鬼,还是像蒋弘这种隐有所觉的小官们,谁也不敢张嘴多说,只惶惶叩首口称不知。

“老臣有罪,老臣有罪……”

“陛下,臣不知啊,……当时监堤使杜源殉身大堤被洪水冲去,臣作为钦差责无旁贷,立即赶往大堤接手抢补决口事宜!臣,臣不知,臣有罪,……”

“下臣也是,下臣也跟杨大人一起往大堤去了,……”

“都给朕闭嘴!!!”

皇帝怒不可遏:“你们,你们还敢自称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上首“噼里啪啦”一轮乱响,皇帝直接将御案上所有东西扫落在地,他气得手都抖了,一阵眼晕,霍上前一步身体晃了晃。

“父皇!!”

“啊!陛下——”

御书房一阵乱,萧迟和张太监一个箭步上前,扶住皇帝。

皇帝缓了缓,摆摆手推开两人,霍上前两步,审视叩跪一地的大小官员。

“即日起,彻查此案!!”

皇帝厉色环视一圈,视线落段至诚身上停了停,“着——”

“父皇!”

萧迟一个箭步上前,单膝跪地:“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说着,他凌厉的目光扫过杨睢,杨睢垂眸不动,心颤了颤。

“好。”

“即日,着宁王萧迟,平章政事段至诚,还有……”看一眼急急奉召赶至的刑部尚书吕敬德,“吕敬德,及陈伯安!”

“段至诚吕敬德即刻赶赴魏州,羁押贾辅,彻查去年实情,但凡涉案者,务必一个不漏!!”

“宁王和陈伯安,彻查户部及京中一应事体!”

一内一外,互相配合,务必要以最快速度彻查清楚,皇帝看向陈尚书:“朕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陈尚书伏跪在地,老泪纵横:“臣谢陛下天恩!!”

“传朕旨意,即日起,但凡涉及此事者,一律停职待审,直至此案查清!”

“臣等领旨!!”

萧迟本来有点点失望,没能去魏州,不过想想京城同样重要,况且他点名第一算是总领此事,于是锵声应是:“儿臣领旨!!”

……

殿内大臣小官噤若寒蝉,领旨后,连忙躬身退出。

萧迟也随众人一起退去。

不过他却没马上走。

忆起皇帝气得发抖的手和一瞬晕眩,他站住脚,对段至诚道:“大舅舅你先行,我稍后赶上。”

他折返御书房。

小太监们正抬了一大箩筐的碎瓷笔墨纸砚出来,殿内已被迅速整理干净了,莲花三足香鼎新投进了安神香,皇帝正斜倚在槛窗下的罗汉上,闭目紧皱眉头,一手撑额。

张太监刚收起白瓷瓶子,空气中有淡淡的薄荷油气息。

“迟儿?”

皇帝睁开眼,神色疲惫。

“父皇可要传御医?”

他看了皇帝一眼,半晌,低声说:“父皇勿忧,为此等贼子损伤龙体忒不值得了。”

“不用。”

儿子宽慰,皇帝自然欣慰,他勉强笑了笑:“迟儿说的是,父皇听你的。”

招手让他到近前来,拍了拍手:“你只管放心办差,父皇没事。”

萧迟立即道:“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辱使命!但凡涉案者,一个甭想侥幸逃脱了!”

他信誓旦旦立下军令状,“怎么吃下去的,定教他怎么吐出来!!”

一个都别想跑了!

……

建安二十三年开春,震惊朝野的侵吞黄河赈灾款巨案拉开帷幕。

旨下当日,萧迟和陈尚书第一时间封锁户部存档及京仓,立即展开清查;而另一队钦差段至诚吕敬德则火速出京,星夜赶赴魏州。

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魏州刺史贾辅跑了。

他在钦差队伍抵达魏州的前一天,焚烧所有卷宗,丢下家眷儿女,及时逃遁不见踪影。

……

消息传回,杨睢稍松了一口气。

他当初刻意没亲身操作,凡事都将贾辅推在前头,只要没证据,他最多就是失察之罪,罪不至死,最多降职。

勉强稳住心神,他研磨提笔,上折请罪。

他属于涉及案情的一员,目前停职待在府中备审,他很配合,并每日一封请罪折子。

写好,略略端详,正要封好使人送往中书省去,管事敲门:“侯爷,太子妃娘娘打发人来了。”

太子妃的人,即是东宫来人,事发后长信侯府是视线焦点,为避嫌不好碰头,借杨氏名义正好合适。

杨睢脸沉了沉,“请过来。”

……

贾辅跑了,跑得那么及时,不用说,肯定有人通风报信。

事情一时陷入僵局,贾辅走前一把火将所有涉及的卷宗全部焚毁,赃款也不见踪影。

底下大小官员自然矢口否认的,别提什么指正杨睢,他们自己也不可能把罪认了的。

况且,他们就未必有和杨睢接触,毕竟看杨睢的操作,他挺会给自己套伪装的。

那怎么办?

证据没有了,那就重新找,从哪里找起?

裴月明沉吟片刻:“赃款。”

所谓贪腐,总得收钱吧,这赈灾款有钱有粮,且都是实物,总得把它折现吧。折现后,总得洗白吧?

官商勾结是最佳套路了。

“查一查魏州一带的大商贾,常在魏州境内出没的,平时和贾辅交往密切的或颇得他关照的,要不,就是行商格外顺遂的。”

好吧,上辈子耳濡目染她还挺懂行的。

段至信十分奇异地看了她一眼,裴月明装作没发现,段志信点点头,“娘娘所言极是。”

他也是这么想的。

“那好!”

萧迟立即去信段至诚,并通知再次赶赴魏州的冯慎等人注意配合。

事实证明,这个方向是非常正确的。

很快,段至诚和冯慎锁定了一个河北巨商崔承宗。他祖籍魏州,和刺史府算有交往,不过一点不突出,但细辨下来,他在魏州一带的行事一向非常顺遂。

抓住一点深扒,很快就查出这崔承宗和贾辅私下交往密切。崔承宗名下有大粮行有货运,足迹涉及北方中原,就是他,替贾辅杨睢变卖赈灾粮,调换购买各种物资,汰换成银两。

至于这些钱是怎么分到杨睢手上,并悄然无声由黑洗白呢?

段至诚果断敲山震虎,崔承宗惊惶直奔京城,冯慎等人一路尾随,终于发现了一家当铺。

崔承宗左闪右避,往这家当铺塞了纸条和巨额银票,只求能尽快和杨大人递话。

“很好!”

萧迟站起身,对陈尚书说:“我们马上将这个崔承宗抓起来吧。”

陈尚书不颤不抖也不晕了,“殿下所言极是!”

作者有话要说:阿秀收到了,谢谢宝宝们~ (*^▽^*) 爱你们!!

今天还是有二更的噢,虽然不怎么肥~ 嘿嘿,,..

第50章

宁王府西路最后一进, 慎戒堂,府中刑罚之地, 萧迟开府之后, 这地儿还是第一次派上用场。

一色房舍器物皆新, 春雨绵绵, 湿润的空气染上一丝丝浓郁的铁锈般的血腥气。

萧迟格外不喜, 裴月明也不大舒适,两人隔着屏风各自站在大开的窗牍前,就留段志信和陈尚书盯着。

四人都对惨叫置若罔闻。

陈尚书虽貌似年迈体衰, 这时候却格外精神, 平时耷拉像拉不上眼皮子如今全程抬起,一双老眼不转睛盯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一行人。

崔承宗是个嘴硬的, 他手底下的心腹也是。

这都第三天了。

“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喽, 多这一桩儿不多,少这一桩儿不少,你们的父母妻儿啊,一个都逃不脱, ……”

陈尚书老迈声音有些沙哑, 隔大屏风听着有种端正无情的感觉,“何不说说呢,戴罪立了功,也好给妇孺孩童一条活路?”

回应他的闷闷几声痛哼。

这时,隔间后的小门打开,冯慎悄声进来, 给萧迟呈上一封信。

是段至诚加急送回的。

萧迟打开看过,哼了一声,他绕出屏风,踱步站在最中间血葫芦般的崔承宗面前。

鞭刑停下,半晌,崔承宗动了动,抬头望了一眼面前蟒袍玉带的高大年轻男子,宁王。

萧迟哼了一声:“你不用担心杨睢,杨睢跑不掉的,他没法子找你家人的麻烦。”

他摊开手里的信笺,“你在安置在齐州的家人。”

崔承宗在齐州安置了一外室,有儿有女。另外去年黄灾后,他把老父母悄悄接出来了,也一并送到那边。

目前在老家茹素的父母是假的。

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一张轻飘飘的纸笺,寥寥数行字,崔承宗“啊”一声浑身一震。

“说罢。”

萧迟转身,坐到上首最中间的楠木太师椅上,葛贤蒋弘提起笔,准备录口供。

“……我,我是建安十五年为贾大人所赏识的。” 崔承宗吭哧重喘几声,终于开口说话。

“一开始,大人是澄州刺史,后来,后来擢为魏州刺史,官居从三品。”

官越做越大,人也就越来越贪,一开始崔承宗只是替他汰换些官仓粮食,再跑跑腿,帮忙采买些好节礼送去京城而已。

崔承宗越来越贪,他也被迫一步步泥足深陷。

“后来,大人和京城参知政事杨大人搭上线,……”

“谁?”

“参知政事杨睢杨大人,长信侯府杨侯爷。”

“很好!”

萧迟满意颔首:“继续说。”

“……是,是三年前的事了,大人屡屡让我搜罗珍奇礼物,要送至京城。”

那时候,这些事情还不用他插手,直至去年黄灾变卖赈灾粮以后。

崔承宗叫苦不迭,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他将黄灾前后自己做过的事情都讲述了一遍,有涉及心腹手下的,也一一录了口供。

“前后所得银钱,一共四十万两,一分为二,一份给了大人,大人接过后另加了五万两,重新给回我。”

后面这二十五万两的,就是直接吞赈灾银分的。

“他让我去京城,到永宁坊青石大街,找到一家徐记典当行的,当东西进去,然后赎。”

典当赝品,开出大额当票,然后他去赎,就给出真金白银。

“前前后后,一共当了百余次。”

为此,他耗在京城足足三个月,才总算把这四十五万两银子给当完了。

“我知道是杨大人,在魏州我和他见过面,在刺史府,他避人耳目进的,穿着黑斗篷,我亲眼见的他,……我还有账册!前后进出,都有明细记录,……”

萧迟蓦坐直:“账册何在?!”

“在我城南一所别院,贾大人弃印遁逃当日,我立即吩咐家人将账册和当票送上京的!”

谁动他,就一起死。

“很好!”

萧迟霍地站起,问清别院所在,立即叫人去起。

……

这个账册当票,还有口供,就是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