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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月明摇了摇头,也不让自己再多想。

嘉乐堂院门一阵繁杂脚步声,是萧迟回来了,“舅舅他们走了?”

萧迟跨进院门,她就迎了上去,拐弯一照面,谁知他骤刹住往后一缩。

连退了两步,再站住脚。

“……”

裴月明:“你怎么了?”好端端的缩什么缩?

萧迟:“……没什么?”

莫名其妙。

裴月明白了他一眼:“好了,夜了,快回去睡吧!”

“……”

于是,两人就直接登辇,返回嘉禧堂了。

卸冠卸钗环,解衣洗漱,都是伺候惯了,王鉴桃红等人非常麻利,一刻钟上下就妥了,放下帐子吹灯,福身鱼贯退出。

裴月明站在槛窗下的大妆台前,侧头看着镜子顺头发。萧迟则坐在另一侧的罗汉榻上,他端着茶盏貌似在喝茶,偷瞄了几眼她。

怪怪的。

小文子说她喜欢他。

简直石破天惊,萧迟当时茶花都给掉了。

花房精心养出来的一盆名品十八学士被摔了一个稀巴烂。

吓到他了!

怎么可能?

没那回事!

他和裴家小丫头真不是那回事啊!

受惊的萧迟直接叫人把小文子拉出去给揍了十板子,叫他吓人!

小文子揍是揍了,但那话影响力还在,王鉴也有些惊到了,刚才偷偷瞄了他和裴月明好几次。

瞄得萧迟浑身不自在,如果不是在嘉禧堂,他保证也把这奴才也给拉出去揍了。

“喝那么多茶干什么呢?”

他今晚简直茶盏不离手,裴月明回头看诧了一下,今晚的菜也没有很咸啊,挺正常的。

她招手:“赶紧睡吧,明天大朝呢。”

寅时就得起了。

说着,她撩起帐子上床了。

萧迟磨蹭了一阵,也不得不过了去。

他吹了留烛,磨磨蹭蹭撩起床帐,小心绕过裴月明被窝上了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闭眼不动。

裴月明很快就睡着了。

萧迟忍不住坐起身,往那边瞄了几次。

昏暗夜色下,裴月明背对着他,隐隐约约只有锦被隆起一团的轮廓。

他也躺了回去,翻身背对她。

小文子胡说八道!

没那回事。

反正他是不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萧迟:她不是,她没有,别瞎说!!

可怜的小文子,小迟以后记得奖励回来啊哈哈哈哈哈哈

宝宝们后面还有一更哈~ (*^▽^*)

第59章

嘴里说不信,心里也真不信,但很难免的,萧迟忍不住观察起裴月明。

寅时天还未亮,萧迟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身,他目不斜视跨过楚河汉界,下床时,往裴月明被窝飞快瞄了眼。

裴月明醒了。

她这是内急憋醒了的,揉着眼睛坐起身,先被萧迟惊了一下。

“你……又睡不着?”

整夜没睡吗?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睡不着了,不是渐渐适应过来吗?

上月连花帐子都可以撤了,明明就算前阵子情绪重那会,他也不是完全不能睡啊!

“……”

萧迟:“……昨夜喝茶多了。”

哦,原来如此,难怪。

幸好今天不是她上值。

裴月明披了件薄斗篷,趿上鞋子,萧迟看着她往左边小隔间的净房去了。

王鉴望望裴月明,又瞄了瞄萧迟。

萧迟恼了:“看什么看,贼眉鼠眼的,还不赶紧滚过来伺候?!”

王鉴忙过来,他眼观鼻鼻观心,看着十分严肃正经。

萧迟速度十分之快,等裴月明出来他都转移到浴房去了,她也没在意,打个哈欠躺回去睡回笼觉。

不过听得他重新出来的声响,她撩起帐子说:“你今天是去信陵吧?我们玉泉寺赏梨花?”

玉泉寺梨花,西郊一大著名景点,漫山遍野的梨花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啊,裴月明前阵子安排节目就盯上它了,可惜那会梨花还没开。

玩上了瘾,不去看看心痒痒的。

去信陵接了他,一拐去西郊,闭城门前保证能回来。

“……”

萧迟含糊地说:“行……到时再说吧。”

裴月明就当他知道了,反正最近就是这么安排的,她也没在意,放下帐子继续睡了。

话说最近她和萧迟的互换变得规律了不少,一般隔日或三四日换一次,都是夜里或者黎明时换过去的,然后中午或下午再换回去。

一个在府里,一个上朝上值,互不干扰,最多就早上起床时瞄一眼,但被子蒙头蒙脑最多看见半个发顶,昏暗朦朦胧胧的,根本看不真。

也不需要和‘自己’照面,两人感觉良好,很快就适应下来了。

裴月明很快睡着,萧迟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等一觉睡醒天光大亮,窗外鸟鸣啾啾,婉转此起彼伏。

这不是府里养的,是野生的。宁王府这个大花园子也很受雀鸟的欢迎,筑巢安家生机勃勃,嘉禧堂距离花园子不远,自然很受眷顾。

鸟雀婉转鸣唱,春阳暖熙,惠风和畅,非常让人身心愉快。

裴月明看书散步,处理了搁在小书房的一些公事,等用完午膳,就命人套车,优哉游哉往出城往信陵方向去了。

她兴冲冲过去,不想今天却失望了。

萧迟吹毛求疵,

临时点出几个地方让瓦匠翻工,故意磨磨蹭蹭,等出信陵时,已经申正了。

好吧,这个点过去晚了,到地方都差不多天黑了。

“那好吧,没事,反正那梨花少说开小半月呢,又不会跑了的,差事要紧。”

两人登车,掉头往回城方向。

风不时拂起车窗帘子,她侧脸映着阳光,眉目疏朗,并没有不高兴。

“萧迟。”

“嗯?”

“信陵怎么回事了?”她得先问问,不然明天换上她就一头雾水就麻烦了。

裴月明侧过头,马车忽一颠,她骤往这边倾了倾。

萧迟正有点出神,突然她这么往前一凑,他吓了一跳,连忙往后一缩。

可他仰得太急了,哐撞在最后面车厢壁的小多宝阁上,上面的香炉玉摆件点心之类的东西一阵摇晃,“噼啪”一碟子酥糖掉了下来,拍在裴月明的头顶上。

高脚碟子在短榻上滴溜溜转了几圈,她低头看了眼,一颗酥糖和糖粉在她头顶扑簌簌掉了下来。

“……”

裴月明简直无力吐槽,她今早才洗的头发,知不知道这么长的头发洗一回很费功夫的大哥!

“你这两天怎么回事了,一惊一乍的!”

裴月明叉腰喷气。

萧迟理亏,支支吾吾:“……我在想其他事情,你这骤一转头,我就……”被吓到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裴月明继续抖,簌簌居然还有,她怒:“能不能……”

“砰!!”

两人还在说着,谁知骤“砰”一声大响,大马车蓦急停了下来,震得整个车厢都晃了晃,正挨着榻沿坐着在低头拍头发的裴月明险些整个被甩下地。

萧迟一把拉住她。

他当即就怒了:“怎么回事?!”

外头马蹄声一阵凌乱,王鉴忙道:“有个女人突然扑了出来!”

萧迟大怒:“这么多护军是吃干饭的吗?!”

皇子兼亲王,他出行就算再低调,七八十是个侍卫护军还是有的,居然竟然让人扑到车前了!人都是死的吗?!

护军统领副邬常已打马近前,他翻身下马跪地请罪,不敢狡辩,只禀道:“禀殿下,是有个女人突然扑倒马队内!”

不是车前。

只是道窄,侍卫和护军都是紧紧簇拥着萧迟车驾前后的,这人这么一扑,骤不及防差点被马蹄踩死,侍卫急急提缰转弯,后面的马车也跟着不得不骤停了。

萧迟不悦:“回府统统自领十杖!”

“是!”

邬常松了一口气,齐齐领命。

本来,这小插曲就该过去了,等护军将这女人拉开或放或押,车队继续前行就可以了。

谁知萧迟话音刚落,外头一阵拼命挣扎的声音,有人嘶喊:“宁王!!裴氏……呜!!”

女声沙哑,有种烟熏火燎的感觉,裴月明一听却一

怔,这嗓门有些熟悉,是……

王鉴和桃红一把掀起帘子,两人见了鬼似的表情:“……太子妃。”

桃红拼命压低声音:“主子,是太子妃!”

谁?

裴月明瞪大眼睛,蓦侧头,和萧迟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很清晰看到震惊。

……

是该震惊啊。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突然诈尸,谁不震惊?

裴月明两步抢上前,一把撩起车帘。

一个衣衫凌乱黑灰尘土满身的女子,两个护军正冷脸扣住她往外拖,她拼命挣扎蹬地,零杂半披遮住脸庞的散发乱晃,这么骤眼一望,裴月明就把人认出来了。

“真是杨氏!”

她压低声音,攒住萧迟上臂的手收紧。

萧迟也顾不上纠结了,盯了杨氏一阵,两人对视一眼,他朝邬常点点下巴。

邬常立即示意人先把这女的嘴堵住,他飞速分了几队人,往前后左右搜去。

这出了信陵并没多久,还是远郊,很寂静少人烟,如今放眼,更是一个旁人都不见。

事实上,搜过后也确实没有第二人。

腰高的茅草丛,藏人是行,但青天白日根本经不起近距离搜索,人走得绝对不可能比马快。

那么,杨氏是自己来的?

萧迟盯了杨氏,后者拼命睁动呜呜喊着,很明显有话急要和萧迟说的样子。

萧迟转了转右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把人带到庄子去。”

……

萧迟说的这个庄子,是他当初审贾辅的那个,护军和侍卫轮值休憩点及家眷安置点之一,后来又被他辟为京郊据点,安保级别非常高。

调转马头,直奔东庄庄子。

到地方后,萧迟和裴月明也不废话,两人直接往暂时安置杨氏的小院去了。

杨氏不是**而死了吗?

各种内情,不用说肯定很多。

窗纱撕开一块,裴月明往里头望了眼,一望,她就皱了皱眉。

杨氏左脸颊一块烧伤的创痂,半巴掌黑糊糊的,看着还有些泛红,只怕是还未收口。头发被灼去了好些,不少地方长短参差凌乱散着。一身很脏的衣裳,倒能辨得请底色是白色。

她正惶惶低头坐着,不时警惕左右盯视,很有种神经质的感觉,昔日那秀美温婉的面庞和形象已面目全非了。

王鉴低声道:“她这身是中衣,是大宫女和嬷嬷样式的中衣。”

主子们不熟悉,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杨氏这是……换了身宫人衣裳,从火场逃出来了?

嘶!

裴月明牙疼,这猜测背后的含义不小啊。

邬常推开门,她和萧迟进去,一听门动,本端坐在桌旁圆凳的杨氏立即弹了起身。

“萧遇!是他!!”

尖锐的女声,带着一种烟熏过后独有的沙哑,刺耳极了。

杨氏抬眼一见萧迟和裴月明,立即尖声嘶喊:“是他使人放的火,我没有!我没有要**!!”

声声泣血,她扑上来要抓住萧迟和裴月明的手,被邬常和侍卫隔住,她拼命挣扎着要扑上来,睁大一双泛满红血丝的眼睛。

“我们杨家为他付出了多少?!”

“凭什么?凭什么?!”

杨氏厉声:“是,我爹是侵吞公帑!可这都是为了谁?这难道就我们杨氏一家做下的吗?”

“不!”

“我告诉你们!梁国公,朱伯谦,这个阴险狡诈的老贼!是他示意的,都是他示意的!”

“我告诉你们!他还侵吞了去年下拨的筑堤款!!”

“萧遇!朱伯谦,你们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要说:小迟子:暗中观察.jpg

还有,可怜的杨氏……qaq

第60章

杨氏在歇斯底里嘶喊。

双目红得似要滴血, 犹如一头撞笼野兽般往前扑, 这一瞬的力道让邬常和侍卫都有些脱手, 不得不加大力度按住。

裴月明眉心皱得很紧, 杨氏这精神状态太不对劲, 她侧头问府医来了没有。

冯慎带着府医飞马赶至,天已入黑了。

“肝失条达, 胃肝火盛, 携痰上扰,致使神志逆乱, 心神失主,此乃狂症。”

医理裴月明听不大懂, 但能确定,杨氏是真有些精神问题了。据府医说,这是大悲大伤后受刺激过度所致, 至于属于间歇还是持续,尚需观察。

府医给杨氏施了针,杨氏这才渐渐安静下来。她晕厥过去,府医开了药方, 又给她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

“你说, 这杨氏说的可是真的?”

裴月明和萧迟回到前厅, 桃红捧了茶来,她有一下没一下刮着碗盖,皱眉问道。

萧迟蹙眉:“不好说。”

杨氏说是朱伯谦示意杨睢去侵吞赈灾款,以及侵吞了去年下拨的筑堤款。前者不可考且已结案, 不必多提。至于所谓年下拨的筑堤款,那就是另一桩事。

去年萧迟初入朝,领的就是协助核算这筑堤款的差事。足足九百万两银子,分拨到黄河中下游两岸的十几个州,筑堤去年就开始了,正密锣紧鼓进行当中。

耗大晋国库年收入的一半,皇帝极其重视,这不还刚和萧迟说打算遣人出京巡巡,重点就是这个。

这筑堤款,重要程度尤在赈灾钱粮之上。

现在杨氏说,朱伯谦往这上头伸了手?

真的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将会是击溃梁国公府的重要缺口。

但现在问题是,杨氏这精神状态,还有对朱伯谦和太子的深恶痛绝态度,真的没法不让人存疑。

可信程度大打折扣。

特地来告密欲拉着二人一起下地狱的可能性是有,但她自己的臆想或者愤恨之下使劲泼脏水也不无可能,谁能知道呢?

两人讨论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先把出京巡查的差事争取过来再说。

“所谓贪腐筑堤款,必定是要从地方和大堤上下手的。”如果是真的,实地查察去寻找破绽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