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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走边说,萧迟问她:“你困不困?再睡会吧?”

裴月明摇了摇头。别扭吧,倒没多少。毕竟,两人同床同寝起居共食多时,很熟悉的,开头有点不大自在,但很快就适应过来了。

不别扭,但也没法睡,这山路的马背上,就算是她,也是没法睡着的。

“还行,回去再睡吧。”

一路走一路聊,两人还议论了不少鄣州城的事,没有走得太急,等回到鄣州城时,已经次日傍晚了。

太阳重新暴晒,简直冰火两重天。

马队停在钦差行辕的别院大门前,裴月明才下马,翘首等在门房的桃红就哭了冲了出来,“主子,主子!”

之前因为隐在外面客栈的缘故,主仆二人并没见面,这突然一个意外,又不清楚具体情况,煎熬了好几天,吓得她搂着人呜呜痛哭。

“没事没事,我好着呢,别哭了。”

裴月明安慰她,没啥效果,只得说其他转移她注意力,“我跑了很久腰酸腿疼,正等着你给我按按呢,快别哭了。”

说话间,一行人回到后院正房,桃红连连点头,忙不迭要给她按摩解乏。

裴月明也不是说笑的,又骑了这么久的马,她两腿僵硬都有点走不动道了。

桃红一轮猛按,她啊啊啊惨嚎,听得王鉴鸡皮疙瘩都出来。

完事以后,她才慢腾腾爬起身吃饭。

吃饭前,萧迟吩咐人去备热水,泡澡解乏以及驱寒,裴月明望了他一眼。

有些怪怪的哈。

这活以前都是她的,萧迟一贯不爱理会这些生活琐事。

不过她也没多在意,她现在约等于七级伤残状态,属于应被照顾的人群,正常。

裴月明飞快解决晚餐,泡澡去也。

泡在蒸气腾腾的热水里,热是真热的,汗流浃背,但真舒服极了,雨水带来的那些寒意感觉全部骨头缝子里挤了出去,她舒服得呻.吟了一声。

太过舒服的结果就是打了瞌睡,被桃红叫醒,她困得不行,匆匆擦干穿上寝衣,麻利回去睡觉了。

萧迟早洗好了,正在案前写什么,见她回来搁下笔,一起睡了。

放下床帐熄了灯,她卷着薄被滚到床上,冲他一笑:“晚安啦~”

“晚安。”

听得多了,他也学会了这个词。

裴月明睡眠质量一如既往的高,躺下去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今晚,萧迟没有吹床廊那个烛台。

他坐在床沿,静静看着她的睡颜。

触了触她的手,温热的。

真好。

他上床绕到自己位置上,也躺了下去。

但他一时没睡着。

静静睁开眼,看着帐顶,也不时侧头看她。

她睡相还是那么不好,一点都不老实,睡着睡着,就滚过来,和上次一样,半趴在他身上。

萧迟慢慢侧过身,没有惊动她。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

床廊里的留烛静静燃烧着,晕黄的烛光从绡纱帐子中滤里进来,他低头,能清晰看见她恬静的睡颜。

光洁的额头,弯弯的柳叶眉,一双灵动的杏眼此时闭着,睫毛乌黑长翘,小巧琼鼻,红艳艳的唇。烛光晕黄,她的侧脸白皙柔美。

两人紧紧贴着,萧迟心脏怦怦急跳。

怀里的人是很特别的。

其实他一直都很在意她,她很重要,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在知道她喜欢自己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不由自主跟着她转。

那一份浓厚和特别的感情,不知何时就悄然变了质。

萧迟说不出来。

但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也喜欢她。

经历过这几天,他已经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这个宁静的夜里,他悄悄拥着她,他心里感觉到无限欢喜。

不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安宁又激动,心花怒放,心跳如擂鼓,怦怦怦一下接一下得又急又重。

低头看她,不知看了多久,很久,他悄悄凑上前,亲在她的唇上。

淡淡绯粉如花瓣,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桃花香。软软的,温热的,难以形容这种触感,在贴上的那一刻,整个胸腔都要炸开似的。

猛翻身仰躺,萧迟捂住心脏,他重重喘息着,心脏怦怦怦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她动了动,蹭蹭枕头,他屏住呼吸。

然后她滚走了。

一直滚到门围子那边去了。

萧迟忙放置枕头挡着,防止她直接磕上去了,有点想跟过去,他最后也跟过去。

他就挨着她躺着。

枕头也和她用一个。

这是萧迟第一次舍弃了自己软枕,没有枕窝,但他枕着也觉得舒服极了。

嗯,是真不错。

桃红这枕头做得好,明儿该赏一赏她。

他如此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小迟子你干嘛?!快住嘴!!竟敢偷亲!!

第73章

最后, 萧迟一晚上都没睡。

不过是兴奋,欢喜的。

长夜漫漫,倍觉短暂, 直到天光初放, 察觉她要醒了, 这才赶紧闭上眼睛。

裴月明揉揉眼睛,“唔”一声伸了伸懒腰和手脚,然后, 她察觉自己贴着一个热源。

“……”

她一顿,连忙睁开眼。

于是, 就发现自己睡在床中央和萧迟挤一块去了。她半趴在他身上, 呃,膝盖还搁在他大腿上,非常靠近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

“!!!”

萧迟动了动。

她“嗖”一声缩回膝盖, 然后萧迟就睁开了眼睛。

裴月明一时也顾不上多想一向长在他那枕头上的人为毛睡了过来, 她讪讪:“呃, 早啊。”

“早!”

萧迟一宿没睡, 不过精神奕奕的, 睁眼看着她一张睡得红扑扑的脸蛋, 上面还有一点睡印子。

晨光微熹,从绡纱帐子滤了进来, 两人距离很近,他甚至能清晰看见她脸颊上细细的绒毛,心跳飞快, 他故作轻松:“怎么不多睡会儿?”

裴月明扒拉了两下头发:“……有点饿了。”

昨晚吃得不多,有点饿,但主要还是生物钟原因,差不多这个点她总会醒一会,没事再睡回去。

今天被吓醒了。

不着痕迹揉了揉膝盖,……感觉怪怪的。

说着她坐起身了,萧迟有点点失落,不过一听她说饿就转移了注意力,也跟着起身,忙道:“那就起罢!”

不用出声,守在外头的王鉴听到动静,小叩几下门扉,推门领着人鱼贯而入。萧迟吩咐传膳,王鉴忙忙应了出门去了。

好吧,起就起吧。

漱口洗脸,穿衣束发,然后裴月明觉得萧迟今天心情格外地好,神采飞扬,迎着晨曦看过去,一张脸好像会发光似的。

这家伙还哼了两句小调儿。

“诶!”

她用手肘碰了碰他:“怎么了?”

什么好事儿?

萧迟睨了她一眼,唇角微翘:“不是饿得慌么?还不走快些?”

两人正往稍间饭厅行去,提着填漆膳盒的小太监正流水价般沿着廊道快步行来。。

切,不说算了。

两人进了饭厅坐下,小太监们也到了,王鉴立即指挥布膳。

“快吃吧!”

在山里饥寒交迫滚了几天,再看着热气腾腾的的粥品点心简直人间天堂,裴月明顾不上多说,冲萧迟露齿一笑,埋头苦吃了起来。

萧迟见了忙道:“留点肚子,等会还得喝姜汤呢!”

这般淋雨法,哪怕是炎夏,驱寒也是必须的,厨房几个时辰已熬了一锅酽酽糖姜汤了。

萧迟还叫了府医来,就候在外面,吃了早膳就诊诊脉。

他让她留在家中,喝了汤药睡个回笼觉,不要走动,好好养一养给养回来。

裴月明就不大服气了:“你不也淋了雨吗?”

斜了他一眼。

萧迟挑眉:“你能和我一样吗?”

好吧,是不一样的,他打小骑马习武,两人身体底子根本不是一回事。另外,女孩子确实更容易积寒,也更受不得寒。

裴月明只好同意了。

行,那她就在屋里补觉了。

她微微皱了皱鼻子,不吭声了,低头喝粥,抬起眼睛睃视桌子上的点心面糕,如果看到想吃的,眼神就会亮一亮。她微表情十分丰富,一张脸很灵动,正如她的人。

见她听自己的,萧迟心里很高兴,抬头在桌上巡了一圈,吩咐王鉴对面桌边的糯米烧麦笼子端过来。

她很喜欢吃这个,但放得远的话,叫夹太多次的话哪怕都是自己人也不好意思,比如今天。

澄皮剔透颤巍巍的糯米烧麦,喷香!裴月明给他一个你小子上道有前途哈的眼神,高高兴兴地吃起来了。

“喏,给你俩吧!”

这烧麦萧迟也喜欢吃,他照顾自己那裴月明也不好意思独占了,本着公平的原则,先夹了两个给他,一人一半!

萧迟低头看了看烧麦,翘唇。

这顿早饭两人都吃得有滋有味,完事了,就把府医叫了进来。

问安见礼,仔细听了脉象,府医拱手:“娘娘无大碍,只略见疲乏,休养两日就好。是有些受寒了,不过只是轻微,喝碗热姜汤发发汗即可,不需要用药。”

很好。

萧迟很满意:“赏!”

命王鉴去端姜汤,挥手让府医下去,被裴月明叫住,裴月明说,让给他也诊诊。

“反正都来了,不差这点功夫。”她如是说。

萧迟就听她的,坐下,也让府医给把把脉,结果很好,一切无恙,他身体果然比他强。

不过这姜汤吧,裴月明让他也喝:“淋了雨,喝一碗驱驱寒,没什么不好的。”

反正熬都熬好了,王鉴也端上来了。

酽酽的颜色,浓浓糖姜味儿,裴月明递了一碗给他,自己捧了一碗低头啜着:“快喝了吧,喝了再出门。”

实话说,萧迟是一向不爱这玩意的。老姜辛辣,加入大量红糖,齁甜齁甜味道十分古怪,往日这姜汤要进他嘴里可不容易。

这回被按头,却喝出了甜滋味,端着被她塞过来的青花瓷碗,看了她侧脸一眼,低头啜了口。

甜津津的。

……

喝完了热腾腾的姜汤,一身汗,两人不得不去换了一身衣服。

萧迟换的外出衣裳,而裴月明就直接寝衣上阵。

她继续睡大觉。

挥挥手,直接钻帐子里去了。

萧迟不舍,但可惜他没法多留,他还得紧着去处理鄣州的后续事宜。

天刚大亮,王驾已至鄣州刺史衙门。

鄣州的大小官吏还没敢散去,忐忑这么多天,人人熬得一脸憔悴两眼通红,忙忙迎出中庭。

陈炎一见步履从容神采奕奕的萧迟,脸色当即一沉。

萧迟与他对视一眼,冷冷令:“将此贼押入大牢,容后再审!”

“看紧他,不许自尽了。”

寂了一瞬,哗声大作,裴月明在南郊州兵营说的一席话已悄悄流传开了,这意思是,真的?!

震动鄣州乃至朝野皆惊的空心大堤案随即拉开帷幕。

但其实对于萧迟来说,到了这一步,已经很简单了。

第一时间,叫人把另寻摸的仵作带过来,连同刺史衙门本身的仵作一起,在钦差卫军以及监察御史贾平夫的监视底下,先行给赵之正验尸。

结果当天就出来了,赵之正是他杀。

被人用了迷药以后,再灌进毒药的,同时抓获陈炎放置在赵之正身边多年的贴身仆役一名。

严刑审讯,最后供认不讳,得出口供并人证物证若干,签字画押。

与此同时,萧迟率人直奔东郊大堤。

一声令下,砸开堤坝,内里空空如也。

质疑声愤怒声戛然而止,闻声而来的人群死寂几息,继而爆发更大的惊声怒骂。

群情汹涌,幸好早有准备有州兵在,这才控制住了。

连续几日,官府遣人,民间自发,掘了数十个位置,空的,全都空心的。

之前有多么拥戴赵之正,现在就有多么地恨,恨不得生啖了肉,活嚼了他的骨头。

萧迟站在大堤上,居高而立。

他先宣布了赵之正死讯。

但赵之正死了,并不能抹平老百姓们愤恨和恐惧。

他们的堤坝怎么办?废了这么多银子和时间的新堤是假的,他们就剩下一个已大决过一次修修补补的旧堤坝。沿河都是新堤坝,就剩他们这一块是老堤,承受的压力会不会更加巨大?

有沿河居住的乡民已经哭了出声,悲声四起,勾起丧亲回忆,堤坝之下瞬间哭成一片。

“诸位乡亲们!!”

萧迟抬手压了压,喧哗和哭声渐渐停了,他朗声道:“乡亲们难处本王都知道,本王深有体会,亦忧乡亲们所忧,急乡亲们所急!”

“在此,本王向乡亲们承诺。回京以后,会全力周旋,争取能再次拨银为鄣州重筑大堤!!”

鄣州大堤就这样肯定是不行的,后续该怎么解决?萧迟和裴月明商量过,也和葛贤蒋弘等人开过小会,一致认为这样最合适。

哭声一下高了,这次是喜悦的哭泣,一阵喜极而泣的欢声之后,“谢王爷!”

“谢王爷千岁!!”

“宁王殿下千岁!!”

……

百姓情绪激动,纷纷跪地伏拜,萧迟叫起,又吩咐卫兵去扶人。

他往右下方望了眼

裴月明在那。

六月阳光灿烂,她仰着一张脸正看着他,隐约见到她的笑脸,见他望过来,她翘起大拇指冲他比了比。

意思是说得很好啊!

他心情一下子就飞扬起来了,犹如这暮夏的晴空,一望无云湛蓝湛蓝的,阳光万里。

他比了个手势,等等,我马上就好,待会咱们一起用午膳。

裴月明好笑,指了指边上的凉粉摊子

行吧,你慢慢来。

我边吃边等。

……

凉粉吃了。

就是不大痛快。

因为才吃一半萧迟就叫人来阻止她。

这路边摊本来就不卫生,平时也就算了,今天人这么多,尘土飞扬的。

人家的凉粉都盖子盖着的好不好?

裴月明不听,要继续吃,王鉴苦哈哈,就差跪下抱着大腿哭求了。

虽然他家殿下言简意赅,但伺候了这么多年,他直觉,这差事办不好他会遭殃。

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