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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栽地撞下去的,正好撞上底下的湖石,那假山哟,很高,整个头大半都砸进腔子里去了,都撞烂了,泡了几天,稀烂的都被水冲散了……”

“有些宫女受不住,见就吐了,娘娘当场晕死过去,……”

裴月明有些牙疼,安静听完,她想了想,问老太监:“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装棺治丧了,只是由于大殿下他……停灵没法太久,停了三七,就下葬了。”

小孩子早夭,本就不能停久灵,本来还不能起坟的,不过他年纪虽小,却是亲王爵,另还是昭明太子遗孤嫡子,皇帝下旨他单独筑陵,就葬在昭明太子和先帝之侧。

这个萧迟知道。

裴月明问:“那……娘娘和大殿下身边伺候的人呢?唔,昭明太子身边的人哪儿去了?”

“大殿下身边伺候的?自然是都杖毙了。”

这等失误,在哪里都逃不了罪责的

杖毙,全部个不留,大殿下奶母是昭明太子乳娘的女儿,都没能幸免。

全部打死。

“至于这昭明太子爷身边的人……”

老太监是外围伺候打理园子的,详细的不清楚,但大面的还是知道的。

“太子爷没了以后,身边的人跟在娘娘和大殿下身边。”

其实主要是大殿下身边,毕竟他是遗子独嗣,而段贵妃是女眷,她身边也本就有套完整班子。

大殿下发生意外之后,减去贴身伺候的,“后来太子妃娘娘也病逝了。”

说到这里,老太监偷偷瞄了萧迟眼,被王鉴喝声,他吓得连连告罪,又继续说:“都散了,陛下得了三殿下,龙颜大悦,下旨报国寺燃灯祈福,还恩昭放出宫里老宫人,便散了。”

没了主子,西苑就凋零下来了,奴才下仆守着滩死水般的园子,渐渐的就散了。有另寻去路的,也有心灰意冷的,后来有了自愿报名放人的恩旨,便都散了去了。

“走着走着,都走全了,就剩下我们几个原先的。”

继续守着这个日渐荒废的西苑。

“行,下去罢。”

老太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完了,萧迟吩咐赏了,让他下去。

“本来想找个人问问的。”

裴月明皱了皱眉,本来这趟来西苑,她是想寻个昭明太子身边的旧人问问的,现在也没法了。

虽然也是,二十年了,荒了散了才是正常的,但这样,他们就连寻摸线索的方向都没了。

诶。

萧迟说:“我们试着找找吧,看能不能找到。”

只能这样了。

不过裴月明还是没什么信心,毕竟二十年了,老死变迁,时间太长,也不知能不能找到。

萧迟吩咐王鉴,她长吐了口气,脚有些累,她便找了块算干净的湖石。

盯着湖边,又盯着假山,往老太监指小脚印的位置又看了眼,低头看碧绿湖水底下黑黢黢的湖石,这就是萧迟那小哥哥撞死的位置。

裴月明忽闪过什么模糊念头,电光闪,但她没抓住,想了想,没想起来。

“好了,我们回去吧。”

再被萧迟这个打断,就彻底想不起来了。

裴月明顿了顿,只能作罢。

“王鉴和芳姑试着去找了,到时再看看。”

两人离开了西苑,登车回了宁王府,讨论了阵子没结果,萧迟去处理政务,裴月明便自个儿琢磨。

把赵嬷嬷和老太监说的摘抄下来,排了下,另外王鉴还找到了昭明太子父子的副遗像。

裴月明打开看了看,有些陈旧,工笔描绘栩栩如生,个清隽的青年男子,杏黄襕袍常服,气质矜贵眉目如画,双明亮的桃花眼,熠熠生辉。

身边跟着个小童,岁上下的年纪,头顶撮柔软乌发,站都不大稳,揪住父亲的袍脚挨着,圆头圆脑十分可爱,手指放在嘴里,正仰头看他的父亲。

昭明太子微笑低头。

父子含笑对看,两双雷同的眼睛微弯着,温馨的画面。

可惜只有画,没些纸笺只言片语什么的。

裴月明看过以后,叹声昭明太子龙章凤姿,卷巴卷巴,叫桃红收起来了。

这玩意没必要就不叫萧迟看见了。

她苦思冥想天,连吃饭都有点心不在焉,然后萧迟就不干的。

“到了揭开的时候,总会揭的,你这会纠结也没用。”

线索太少,光靠分析没什么作用的,想不到就不要为难自己了。

“咱们已经使人查了。”

深扒,不但扒昭明太子那边,萧逸那边也使劲扒,扒到就知道了,扒不到,想也没用。

萧迟哄她:“咱们先不想了,就像之前样,想也没用,时候到了自然知道了。”

比如之前疑惑萧逸的实力。

“以不变应万变,空想无益。”

也是,算了,先不想了。

萧迟说得有道理,裴月明揉揉有些发胀的额头,好吧,想不明白就不为难自己了。

先搁着吧。

裴月明站起身,伸展下筋骨,不动不知道,动真疲得很,骨头酸额角隐隐作痛。

“好了,那早点洗洗睡吧。”

裴月明想泡个澡松松,赶紧招呼桃红芳姑去准备水,回头对萧迟说:“你也去吧。”

不想了,泡个澡解乏去。

这两天又是颠簸,又是苦思冥想,体力脑力双重劳动,狠狠泡了个澡,泡得骨软脑松,整个人跟个熟虾子似的,这才哼着小调子爬上来。

穿上寝衣,撩起门帘绕过屏风.

出来。

裴月明怔了怔。

……这家伙在干什么?

殿内安静,烛火都吹熄了,仅剩床廊上的站纱灯,萧逸倚在床头等她。

沾湿的鬓发微微散着,有些凌乱,寝衣系带没系好,襟口半敞,露出喉结,以及小半截胸膛。

烛光昏黄,隐约可见流畅的线条。

裴月明:“……”

作者有话要说:补个尾巴,补长了,今天晚了咪咪哈哈哈,不过今天是非常粗长的章噢!

哈哈哈哈,明天见啦宝宝们,阿秀吃饭去也!

爱你们!!

102、第102章

王鉴走最后个。

拉着内殿的两扇门退后,偷偷往里头瞄两眼,赶紧轻手轻脚把门带上了。

方才,他家殿下瞄着王妃娘娘打哈欠往浴房去的背影,等娘娘进去了,扫方才随意靠坐的姿态,个鲤鱼打挺跳下榻,火速冲进了另边浴房。

然后王鉴就看着他家殿下以战斗澡的速度解决洗浴,然后站在大铜镜跟前捣腾着。

用梳子挑了几下,把沾湿的额发挑下来几缕,拨了拨,身上也没好好擦,素白的绫缎寝衣就随意披在身上,襟口半敞着,萧迟低头看了看,还用手整理了下。

王鉴:“……”

这画风怎么有点儿似曾相识。

然后他们就被主子赶蚊子似的赶出去了。

王鉴默默把内殿门带上,和身侧的桃红对视眼,然后看了看另边的小子,他撇嘴,挥手:“去去去,除了守夜的,赶紧出去!”

“桃红姑娘,你慢些。”

桃红默默转身,但愿她家主子不要被吓到了。

裴月明当然没被吓到,萧迟的套路她见识得可多了,她好笑。

果然啊,这人是不能闲的,看吧稍稍闲,就折腾着要出幺蛾子了。

她忍笑,把束发的簪子抽了下来,随手顺了顺长发,簪子久搁在床廊里的小妆台上,坐在床沿。

瞅了萧迟眼,别说,这家伙姿势还摆得不错的,微微斜倚手撑额,蛮性感的哈,“你不冷么?”

这两天倒春寒啊,虽不如冬天冷,用不着点炭盆,但这湿冷湿冷的也很寒的,尤其是晚上。

裴月明往他半敞的襟口瞄了眼,见汗毛竖起,隐约,开始见有些小疙瘩立起来。

“……”

她闷笑,嗤嗤笑了两声,拉起锦被甩在他身上,笑骂:“还不赶紧把衣服拉好,当心风寒了!”

萧迟:“……”

姿势摆不下去了,其实他还想挣扎下的,可是她已经在喷笑了,他有点点委屈,默默把衣襟拉好了,拥被坐起来。

然后就被裴月明撵回床里侧去了。

“别折腾了,赶紧睡。”

裴月明打了哈欠,她真困得很,爬上床挨着枕头就意识朦胧,没会就睡过去了。

“……”

萧迟就很郁闷了。

推了她两把,她沉沉睡着动都不动,甚至还有点点小呼噜。

萧迟就有点丧。

好吧,他是想圆房了。

很想。

天天和心上人躺床,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的,怎么可能不想的,从两人确定关系后就直想着了。

开始是想着两人才在起,时间太短觉得不好,怕吓到她,于是就按捺下来了。

好不容易处得几个月,那心思就浮动起来了。

其实,萧迟有过次很好的机会的。

就是重华宫那次,事儿都到半了!

然而,他太累半道上竟睡了过去。

!!!

萧迟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捶胸顿足,要是他坚持下去,两人早就在起了!

柔润细腻的肌肤,触手如膏腴,淡淡香甜的桃花香,添上丝平时没有的馥郁,再往下,蜿蜒起伏的隆起,少女的柔软,她低低轻哼,……

萧迟呼吸登时重了起来,十分迅猛反应,不敢再想了,抱着被子栽倒在床,连翻了两下。

翻来滚去,最后还是滚到她身边去。

要是平时,他那是有多近贴多近,可这回却不敢了,稍稍拉开距离。

才回忆过,身体有点受不住。

重重喘了几下,他睁开眼睛,不行,他得加把劲了!

他们早就成亲了,他得尽快把这房给圆了!

还有,她到底明白没有?

萧迟回忆下,不好说。

总感觉没明白更多点,因为她点点羞涩的情绪都没见,只是在喷笑,还躺下就睡着了。

诶。

……

裴月明当然明白啊,她怎么不明白?

萧迟想干嘛,她第眼就秒懂了。

也好笑,更想逗他。

这家伙。

至于那啥事儿吧,倒不是不行。

恋爱谈了,也处了有段时间了,她感觉挺好的。

两人够熟悉,感情底子又深,开始没多久,她就很快适应过来了。并没什么陌生感,磨合期直接跨过去进入热恋状态。

她很开心,两人感情也越来越好,哪怕下午啥都不干就光腻在块,心里也快活得很。

想起萧迟,裴月明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丝笑。

恋爱谈着,两人也好着,那啥啥吧,她觉得这是件很正常的事啦。

不是不行的。

只是吧,就感觉差了点什么。

也不是需要什么特别契机的,就是好歹得有点氛围,毕竟两人床睡久了,紧张不起来,暧昧自然就难有了。

她就有点进入不了状态。

看他挖门盗洞套路频出,她喷笑,更想逗他。

裴月明想起昨晚,吃吃低笑两声,反正就句话,看他表现呗。

“殿下,到了。”

回忆两人,时间下就过了,轿辇停放下,外头王鉴轻唤声,撩起轿帘。

裴月明应了声,便收敛心神下了辇,今天她和萧迟换过来了,她早起上朝。

先不想了,上朝再说。

卯初的天还黑着,不过比起冬天好多了,今天也没再下雨,大伙儿三三两两站着,低声聊天说事。

裴月明缓步往前,众人朝她拱手见礼,她颔首起免礼。

每天都遍,大家也很习惯了,这种场合不用拘礼,于是除了段至诚等亲近人,大伙儿纷纷散去,谈天的继续谈天,说公事的继续说公事。

裴月明缓步穿行而过,偶尔听到有人说起太子的事。

这个太子,倒不是说萧遇。

而是现在东宫被废,自然而然,就会有人议论立新太子的事了。

并难免会有些视线落到她和萧逸身上。

裴月明挑了挑眉,没说什么,从容走到最前头,和段至诚分开,回到自己的站位上。

萧逸已经来了。

他回过头,如往昔般颔首打招呼:“三弟。”

唇畔微微带笑,神色温润和煦,“今儿晚了些,可是路上耽搁了?”

裴月明笑了笑,“是二哥早了吧。”

萧迟版的漫不经心语气,不过萧逸不以为忤,微笑晏晏,接了句:“说来,愚兄今日是略早了些出门。”

不断都视线悄悄睃过来,这兄弟两个不露声色,寒暄了几句,萧逸微笑看了裴月明眼,转过身去。

这人比萧遇棘手多了。

秘密到现在都没扒完。

不过既然时扒不开,那就先不想了,急也没用,以不变应万变,该知道时总会知道了。

裴月明瞟萧逸背心眼,垂眸不语。

等了会儿,有人眼尖,看见张太监来了。

上朝的时辰到了,不过宣政殿的大门却没如常打开,张太监过来宣了皇帝口谕,说皇帝晨起略感不适,免朝日。

今日不用早朝,于是众人便散了。

皇帝又不舒服了?

这开年以后,这都第四次免朝了。

估摸着皇帝贯处事,他该是很不舒服才会罢朝的。

裴月明吐了口气,提起笔,给萧迟说了这件事。

接着她在户部忙碌到午,午睡的时候,两人就换回来了。

萧迟摊开手心那张纸,盯了半晌。

他低头继续处理公务,今日事情不多,紧急的早上裴月明还都弄好了,把琐碎的都安排下去的后,才未时末。

半下午。

他坐了阵,起身往紫宸宫方向去了。

没有坐辇,沿着宫墙,慢慢走过去的。

重病场以后,皇帝身体差了很多,也苍老也很多,人像从年直接迈入老年。

人下子瘦了,不知何时,萧迟忽惊觉他有丝佝偻之态,衰老,病痛,皇帝头风恶化过次后,频频复发。

他的父皇老了。

站在紫宸宫的陛阶下,萧迟停住脚步,他想来看看他,可到地方了,却不知见面了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站了许久,他还是转身走了。

才要迈步,却有个小太监喊声,“三殿下?”

小太监忙忙过来见了礼,又急急转身去通传,萧迟不能说不想见了,只得站住。

小太监飞奔进了外殿,张太监听过后,忙入内通禀:“陛下,三殿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