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答应了。

那时她只想过,出席同学聚会会否尴尬,从来没有怀疑过乔樾所说的同学聚会这件事情的真假。

而一旦怀疑,不合理的地方就纷纷显露。

她和言雾不曾交恶,而这个如今偶尔能寒暄几句的老班长,不曾对她提起过关于聚会的任何字眼。

她摁下锁屏。开始思考如果聚会是假,那这是乔樾第多少次骗她。

而被骗的话,她一般不忍。

****

乔樾乍坐好,就感觉到商流沙审视的目光笼罩他全身。

乔樾重新锁死车门车窗,交代:“那座房子多年没有人住过,我们大概只能自食其力寻找路线。”

商流沙“噢”了一声,继续看他。

乔樾于是继续:“刚刚那个女人是问路。”

商流沙“嗯”了一声,继续看他。

乔樾解释:“她大概四十五岁。”

商流沙瞪他,好一个睁眼说瞎话。她过去是挺了解乔樾的,最近这几天越发开眼,不太了解了。

乔樾没心虚,他只是想表达什么都不可能发生,至于用到的词汇和方式,他没多想。

他在意的是结果。

“这人跟我有关系?”商流沙笑,这一次说的终于不再是一个字,“我看起来很关心这位女同胞的个人信息?”

乔樾岿然不动,语气轻快:“我挺想跟你解释的,忍不住,你配合下听听吧。”

商流沙:“…”

乔樾又将适才从她那里掳走的围巾摘下来,放到她手边,而后又说:“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不会因为一个路人甲动摇,放心。”

商流沙:“…”

乔樾哪只眼睛看出她不放心?

后座的费因格:“…”

乔哥这表白技术…佩服。

***

乔樾重新挂档起步,靠他的判断选择绕道一旁的一条岔路。

他几句话商流沙和费因格消化不良。

隔了两分钟,商流沙才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我记得当年你在班里人气挺高的,今天的聚会不去,对得起大家吗?”

乔樾似乎思考了一下:“事出有因,大家都能理解。”

商流沙笑,诓乔樾:“言雾你熟吧?你出去这几分钟,他刚刚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乔樾神色如常,问:“聊什么?”

商流沙反问:“你猜呢?”

安全起见,乔樾踩了下刹车减了下速:“是下周六聚,我那天忘了多加一个定语。”

“确定吗?”商流沙追问。

乔樾没乱阵脚:“可能言雾最近忙,顾不上组织,班副还没来记得及告诉他,所以他不知道。”

“没了?”

乔樾“嗯”了一声:“就这些。”

商流沙也没急:“我现在告诉你件事儿,言雾没联系过我,我骗你呢乔樾。交换下,你骗我什么?”

她眼睛里都是“呵呵”两个字:“下周六?”

乔樾眼角余光瞄到商流沙拿起车前挡风玻璃后他搁置的一本硬皮书。

他打了下方向盘靠边,踩刹车。

商流沙书还没敲在他身上,乔樾已经踩下刹车,及时出手攥住她才举起的手臂。

她手里还没打到乔樾的硬皮书掉落。

乔樾对后排的费因格说:“小费,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商流沙动了下手腕:“反应速度变快了啊乔樾。”

乔樾没客气:“你训练的好。”

他笑,眉眼弯的弧度恰到好处,就像商流沙此生见过的许许多多的拱桥。小桥流水,是她很熟悉,能让她静下心来欣赏的那种景色。

乔樾说:“流沙,商量件事。”

商流沙等他说完:“说。”

乔樾敛了笑,眼眸黑成陈年的墨。

他话说得很慢,人却突然靠近,向她倾身而来:“下次看我不顺眼,别打。咬,行吗?”

第23章 好评返现?

第二十三章:好评返现?

乔樾话落,唇已经逼近商流沙的脸。

商流沙抱臂,神情寡淡地看着他。

十多年不曾有过密的肢体接触,出来送费因格这一趟,倒是频繁破例。

原因?

脱离了熟悉的n市的环境,周围不再有那些旁观他们这些年过往的人,和乔樾说了些十多年不曾交心提及的话题,耗时数年筑起的心防,溃堤的不能更快。

或者因为孤男寡女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近乎独处…原始的欲/望在催动?

又或者,这本就是她还没当作妄想杀死的东西,她曾经有过类似的渴望?

说不清。

她曾经以为这些年自己在慢慢刀枪不入、软硬不吃,原来只是她以为。

她耗时十余年走远的距离,缩短也不过只需要一朝一夕。

人这种总是不够果决经常会藕断丝连,原则不够坚定,还特别容易感情用事的动物啊…商流沙嗤笑一声,身为其中之一,她不太喜欢。

可在这个世界上,她最喜欢的东西,不外乎还是人。

***

乔樾的呼吸此刻轻柔地打在商流沙鼻翼。

走过去对她来说很简单。

但此刻商流沙没动,有些距离,应该让乔樾来缩短,让他走过来。

那是她的原则,也是她想教会乔樾的事。

***

乔樾的指尖先于其他触到商流沙的身体。

他的手触到她的脸,蹭了下。

商流沙身体内有很多声音在叫嚣,莫名有些狂躁。

“颤抖?”她忍来忍去还是呵出声,“连你自己的手,都不会用了?”

乔樾收回手指:“人醉了,就这样。”

他指尖那点温热离开她的面庞,那种流连,那种似是欲语还休的蹭…让商流沙忍不住唇轻颤。

她咬牙:“就这样?”

乔樾看着她:“不然呢?”

“孙子。”她没客气。

乔樾笑了下,忽然扬手将适才搁置在她手畔的围巾往后一扬,盖在后排正心内默念三字经以便排除杂念不过问红尘俗事的费因格的脸上。

他的视线笔直,脸上的笑映着车窗外的雪如许明亮:“第一次。记清楚时间地点,方便对我负责。”

他的唇凑上来,一点点碾压她的神经。

从细致的研磨到舌尖长驱直入不断吮吸。

从他细微地啄,到他义无反顾地缠。

商流沙的手下意识地扣在乔樾后背上,他攫取的力道越来越强,她的手扣在他脊背上的力道也便越来越狠。

他身上的草木清香,混着他适才从车外入内裹挟的几许清凉,统统透过这交缠的气息涌进她的感官。

清冽而又混杂着狂野。

他的手搭在她耳后,被他摩挲过得那片肌肤,升腾起层层战栗感。

唇齿发烫,勾缠拉扯下,商流沙几乎觉得口腔全麻。

乔樾以一种想要吞掉她的姿态倾身而来,力道过强她难以抵挡。

孙子?

她撩错了。

不过数秒,她的双眸已经含着朦胧水汽,湿润如湖面。

可他似是还觉得不够。

商流沙刚想反客为主含住他的唇,乔樾已经进一步收紧手臂,将她拉近,离他此刻滚烫即将炸裂的身躯更近一步。

他将她拉近的瞬间,交缠的唇齿微松,商流沙得以吸气。

她的喘息急促,听在乔樾耳中,是此刻引爆他体内火药的索。

慢慢吞掉她?

怎么慢?只是才开始,他已经跪的彻底,那些破笼而出的欲/望,轻易地就完全将他覆没。

他想要更多。

动心加动情,如何忍?

***

商流沙闭了下眼睛,乔樾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地抱着她,一动不动。

她挣了下:“跟我有仇,预谋勒死我?”

乔樾还是没动,笑了声:“走这一趟,走对了。活这么多年,没这么对过。”

商流沙嗤了下,语调没什么起伏:“别矫情,开车。”

她的冷静,就好像适才什么都没发生。

乔樾挪出一只手,摸她柔软的发:“还行吗?”

技术还行?

商流沙声音很轻,伸手碰了下此刻依旧在发烫的唇:“神经,好评返现?”

“是。”乔樾即刻应下。

商流沙白他一眼。

乔樾一本正经:“流沙,贞操/我很看重。”

商流沙希望他闭嘴。

“我给你,就再不会有别人。”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说上瘾?

商流沙抿唇:“乔樾,这世道,女为雏,是宝;男是雏,别人以为…他有病。”

乔樾彻底松开她,理了下他自己凌乱的衣领,一样语气坦然:“男女平等,这理论不对。”

爱应该忠贞,守身有错?打着爱或失爱的旗号荒唐就有理?

他一本正经地思考,眉微蹙严肃回答她的模样,有些像年少时,一起写作业,她偶尔扭头看过去,看到的那个眉眼如刻、满身青涩、解题遇到障碍苦思的少年。

商流沙笑了下:“乔樾,你真有病。”

她一直知道,他的原则性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