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他用心思,并不是说他就不懂。郎君读了那么多书, 好些时候还借书读, 你说,这么读下来, 有什么不知道的?只是那时候先头的郎君还在,一门心思想着将来让郎君去做官, 所以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郎君就是学了, 只怕也不敢说出来,这才大家伙儿都不知道。至于如今。。。这么些个人,都指望着他当家做主的,还能顾忌什么?就是半懂不懂的,那也要拿出来,当懂的这么来折腾不是。不然这日子还怎么过?主心骨稳住了,咱们这以后才能稳住。”

你别说啊,虽然说奶娘很有些:瘌痢头儿子自家好的意思,把阿玉说的,就差贴上一个神童的标签了,可道理却说的很是实在。人啊,本就该这样,什么时候,什么身份,就做什么样的事儿。恰如其分,进退有度才能活的更好。

这样的道理不仅仅是用到阿玉这做活的事儿上,在这虎皮上其实也是一样,看看,这陈秋娘虽然眼睛都快粘上了,可等着摸的差不多了,还是十分小心的将这虎皮卷了起来,小心的用布裹了,往箱子里头塞去。

“娘子,你这。。。郎君不是说让你拿这虎皮做个大氅或者做个褥子嘛?怎么就放起来了?”

“咱们在山里住着,又不出去见人,这么好的东西,何必白白糟蹋,还不如藏好了,等着能出去了,到时候拿去做礼也罢,直接换了银钱也罢,都合适。奶娘你忘了,上次他们去了家里回来说的话?那庄子都糟蹋的不成了,等咱们回去,还不知道要花用多少银钱才能重新修缮好呢。如今可不敢浪费。”

听的陈秋娘这么一说,奶娘先是一愣,借着就拍着大腿就哀嚎起来:

“哎呦呦,想想我这心就疼啊,那可是传了三代的屋子,居然给折腾的除了一口缸,就没别的了,这是折损了多少银钱啊,那些个杀千刀的溃兵。。。”

说是心疼银钱,真的心疼什么,陈秋娘还是看的出来的,就是刚进门的阿玉也听的出来,奶娘。。。那个死去的儿子,才是最过不去的坎。

“奶娘,别难受了,赶紧的,兔皮和羊皮都收拾出来了,赶紧做袄子吧,眼见着天可就冷了。”

阿玉心知肚明,却丝毫不露,只将手里的皮子往奶娘手上那么一递,任由她垂着头,也不多管,只是转个身,对着自家媳妇说道: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确实,这山里还是这些不值钱的皮子更合适些。最起码弄坏了不心疼对吧。”

“可不是,你要是在能干些,多攒些,我就是换着花样的来,都不心疼。”

这两口子你别说啊,虽说从阿玉的角度来说,基本属于半路夫妻,穿过来就在了的那种,可这默契却半点不差,就这装傻充愣的本事,阿玉觉得,比以往的那几个都强些。果然,所谓士族出身,还是有些道理的。

等着这两口子打上一二花腔,知道奶娘估计也收拾好了心情,阿玉转头又开始关照起了正事儿。

什么正事儿?自然是衣裳的正事儿。作为山林经验几乎点满的老妖精,阿玉对于衣裳自然有自己的要求,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宽松,他更看重一些紧凑却不碍行动的小设计。而这种种要求,在奶娘的巧手缝纫之下,更是契合到了极致。整个衣裳怎么说呢,也就是外头看着不怎么起眼而已,真比起来,比那些豪门富户的所谓大衣裳都更贴身保暖些。

福寿叔作为管家,第一个试穿,不过是刚上身,那脸上的褶子就笑出了新花样。

“果然还是贴身的更暖和,郎君,还是你想的周全,这衣裳穿着不漏风啊,紧贴着肉,就是再大的雪,咱们也敢走出去了。还有这火炕,哎,你若是早些想出这法子来,你耶耶临走的时候也能过点享福日子。。。”

不说不打紧,一说阿玉的脸都有些黑,这原身的爹是怎么死的?风寒!对,就是感冒发烧!想想自己的医术,在想想这病死的概率。不管以后准备走哪一家,医家怎么也不能丢。

冬日,还是在山上,最大的困难就是冷。而如今呢,有了皮毛的衣裳,有火炕,这两个一加,即使这屋子用的是竹子这样看着就不怎么暖和的材料做的,也不影响大家伙儿对于顺利的过一个暖冬的心。

而趁着这股子心劲正浓,活计也不多,阿玉看着雪还没下,就又折腾着,领着众人在东南出入口的地方建了一个大屋,这屋子看着和他们住的地方差不离,可真正的用途却是为了方便每日轮流的值守。

是的,值守,别以为到了冬日这山里就安全了,越是到了这样的时候,其实越有可能出岔子。比如那些饿狠了的野兽,在肚子的威胁下,谁知道会不会冲击他们的地盘呢对吧。而这样的值守,因为从一开始,阿玉就曾以身作则的做过,所以到了这会儿,他提出为了保证值守人员的保暖问题,在这出入口建一个挡风遮雨的屋子,顺带将这大门再加上一重,为自家安全再多一重保障,那真的是只有赚了人心的,没有什么人会觉得不妥当。

甚至在做屋子的时候,还十分听话的,跟阿玉开始学起了射箭这样的山林必备技能。让阿玉瞬间感觉自己压力轻省了三分之一。这些个人即使再怎么不济,靠着人数压,怎么也能让自己多点后手对吧。一个人和老虎怼什么的,有过一次就差不离了,再这么一直靠着他一个,他觉得,自己妥妥会罢工的。

时间匆匆,在东南的大屋建起来,当每一个男丁都多多少少的,能拉几次弓,挥几下刀的时候,天一日日的开始变寒冷,地上开始出现了冰霜。每一个人的身上也开始套上了兔皮、羊皮做的袄子,就是裤子膝盖这里也学着阿玉,开始缝上这样的皮子,在夹雨夹雪的山风中迎来了冬日。

说起这做衣裳的皮子,就不得不说起福寿叔背出去又背回来的野猪皮。这些皮子虽说没能卖出去换钱,不过最终还是没浪费。就阿玉的技术储备,很是利索的就将这些皮子变成了靴子,腰带等等。给所有的冬日保暖添砖加瓦了。虽然因为底有些不称心,这靴子在阿玉看来依然不怎么地,可其他人却一个个都十分的高兴。

对于常年草鞋混日子,布鞋都奢望的人来说,一双皮靴子,那就和棚户区拆迁到别墅区一样的惊喜好不。更不用说这还是自家郎君亲手教他们做的了,这可是手艺!可以传家的手艺!珍惜着呢!他们甚至为了保护好这皮靴子,让这鞋能多穿些时日,还积极主动的开发出了皮靴外头套草鞋的法子来。

对于他们这样的操作,阿玉有些龇牙,这怎么说呢,虽然看着。。。斜搭的有点大,可莫名的,倒是让这原本凑合的木头鞋底瞬间多了一层防滑保护。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错有错招?好吧,其实真的是挺敢想敢干的对吧。

至于有些读者说的什么雪地靴。。。这个是很不错,可这会儿不是还没到大雪天嘛;这不是阿玉有内功,相对不怕冷点嘛;这不是大家伙儿的身体已经很抗冻了嘛。。。最重要的是,这不是皮子不够嘛,你看,连着裤子都没解决全部裹上毛皮的待遇呢,所以喽,这鞋子什么的,自然只能在往后拖一下了。

感觉到自家人丁有点小兴旺,往日打猎积攒还不够,阿玉瞬间将猫冬的想法扔到了后脑勺。细算一下最近的安排,阿玉决定了,除了浸泡竹子这个有关于造纸大业的事儿以外,剩下的时间他将在下雪后,对山里的兔子进行一次新的扫荡,就用已经熟练的闭着眼睛都会的绳套来干。

“这样居然也能逮兔子?那岂不是说我们,我们每一个人,其实都能当个猎户?都能靠着这个挣钱吃饭?靠着这个养家糊口?哎呦,我以前怎么就这么笨呢?这绳子又不是不会搓,又不是不会打结。。。”

呵呵,教了那么多个位面了,终于有人发出这样的感慨了,真是。。。不容易啊,这是谁啊,这么有眼力见,咦,是山根?哦,也对,他不是自家的下人,只是来投靠的,没有奴籍,所以想东西的角度依然是平民的那一套,对于学一门手艺,能挣饭吃自然更敏感些。

只是这谁都能当猎户,这话说的很讨打啊。若是真这么容易,这猎户。。。他们还混个/屁啊!作为这一群人的头头,阿玉觉得,要好好的分说一下,免得以后出去给自己招祸。这可是山里,山里最不缺的就是猎户了好不,谁知道啥时候会遇上,对吧。

“这个法子确实简单,只是往日你就是会做绳子会打结,也不会舍得用油去浸泡。而舍得这么用的,又有哪一个会缺了吃的,要自己来干这猎户的活计?这才是一直没人这么想,这么做的缘故。说起来,这世上的事儿奇就奇在了这里。渴求的未必求的到;随手可得的,又弃如敝履。似乎永远都是隔着一层。。。”

说着说着,阿玉这当先生的范儿就忍不住起来了,明明前几世当的是官啊,怎么突然就搞得和哲人一样了?难道说这是环境影响的?还是潜意识里,阿玉其实对于在这个时代留下文明知识其实很期待?

或许吧,反正阿玉自己说的挺得瑟,边上听的人也一脸的不明觉厉,呵呵,当个名士,教导弟子什么的其实还是挺有趣的。比当初在鹿鼎记里当夫子应该更有趣。毕竟那时候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多几个科考出来的。而这个时代。。。更讲究学识的本质,更注重思想的光芒,也更随性些。这样一想,这个时代其实也未必就很差。或者可以这样想,每一个时代其实都有属于自己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屈原属于小说家的问题:

先看小说家的解释:

小说家,先秦九流十家之一,乃采集民间传说议论,借以考察民情风俗。《汉书·艺文志》云:“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

小说家者之起源,当盖出于稗官,即出于以说故事为生者。其意多为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传载舆人之诵,诗美询于刍荛。

古之人以圣人在上,史为书,瞽为诗,工诵箴谏,大夫规诲,士传言而庶人多以之谤之。而至孟春,徇木铎以求歌谣,巡省观人诗,以知风俗。过则正之,失则改之,道听途说,靡不毕纪。

小说家者能代表平民社会之四方风俗。然亦因其之小道,而不为世人所重,终致弗灭。

而屈原。。。

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中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奠基人,“楚辞”的创立者和代表作者,开辟了“香草美人”的传统,被誉为“中华诗祖”、“辞赋之祖”。屈原的出现,标志着中国诗歌进入了一个由集体歌唱到个人独创的新时代。

屈原的主要作品有《离骚》《九歌》《九章》《天问》等。以屈原作品为主体的《楚辞》是中国浪漫主义文学的源头之一,与《诗经》并称“风骚”,对后世诗歌产生了深远影响。

根据创作内容,形式,手法上来看,他真的,就是小说家。那个时代。。。没诗人这个分类!!!

在三国做个大当家16

所谓行家一出手, 就知有没有,阿玉一出手,猎物不空手, 哈哈, 这一场雪下来大家伙儿那个高兴啊, 几日的功夫, 就凑齐了众人裤子要用的皮子,等着一个月下来,这雪地靴什么的,也已经都整齐的套到了脚上。这下,别说是那些本身就有些怕冷的女人了,就是福寿叔几个壮年的汉子, 都忍不住喜滋滋的, 一整天除了上炕, 就不舍得脱下来。

“郎君的这个法子真是好啊,自打穿了这鞋子, 这脚底下就跟带着个小火炉似的, 瞧瞧这一路,明明是大雪漫天, 却丝毫不觉冷意。”

大清早出来检查陷阱的福寿叔领着两个儿子,哈着冷气, 话音十分的欢快,可他这欢快的情绪却没能感染到自家的两个儿子,平安这会儿哪还有功夫和自家老爹搭话啊, 一个劲的忙着扭身子呢,扭得后头的留郎都给痒起来了,忍不住也伸手往怀里蹭了几下,顺带埋汰了自家大哥一句。

“伯兄怎么还痒呢?昨晚上就一个劲的动,弄得我都睡不好,如今还。。。都一样用草药洗了澡,你怎么就。。。”

“哎呀,我忍不住不成啊,真是的,你说,这好好的,郎君怎么就想起让咱们洗什么草药澡了?这折腾的,往日不这么来,不也过得还成嘛。”

“还成?怎么成了?往日衣裳上爬来爬去的那些虱子,看着就痒痒的好不,如今这么一洗,连着被褥什么的都熏蒸了一遍之后,昨儿我看了,一个晚上,床铺上愣是没寻到几个虫子,按照郎君说的,这么来上三四次,这以后咱们就能去了根了。”

“大山里住着,真能干净到哪儿去,说不得过上一二个月,就又有了呢。这虱子最是容易沾染了,哪里能真干净的了。你日日跟着郎君洗脸洗脚的,不也一样长满了虱子?”

“那也比你强些,昨儿你洗完之后的洗澡水,你自己没看见?上头一层,都是虱子。”

这两兄弟满口都是虱子,怼的欢快,可刚才还乐呵呵的说话说的高兴的福寿叔听着却有些忍不住了,只觉得自己身上也痒痒了起来。忍不住对昨儿自家郎君折腾的集体洗草药澡的事儿有些嘀咕了。

倒不是说这洗澡不好,而是一个劲的心疼那些草药,这东西要是攒起来,将来拿去卖钱,能换多少粮食回来?可这如今愣是让郎君煮了,熬成了药汁当成了洗澡水,唉,自家郎君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折腾劲啊,实在是太大了点。

可你要说这事儿不好吧!那也不能,好歹也是士族人家,往日在自家庄子住的时候,虽未必真的就赶紧的一点虱子没有,可比在这山里那确实不知道好了多少去,如今好容易吃喝不愁了,保暖也有保证了,想着弄干净些,保持一下士族的体面,怎么也不算错对吧。

想到这个,福寿叔忍不住就冲着自家两个儿子一瞪眼,替阿玉说起话来:

“都是不知足的东西,也不想想,郎君这是为了谁?那可是好药材,若是攒下,能换多少粮食?如今呢?全喂了虱子了。为的啥?郎君说的你们没听见?虱子,那是喝血的东西,是为了你们不白白的耗干精血。成了,赶紧的,多细心查看,若是能弄到一二个好猎物,也算是贴补上昨日的花销了。”

听得自家老爹这么说,平安和留郎对视了一眼,再没有了相互挤兑的热情,不好意思的点着头应声,小心的查看起了周围。即使阿玉家是士族,可到底门户小了些,日子过的也不算富裕,这些仆人更是过得粗糙,所以对于银钱什么的,看的更珍惜。听到花销的多,想想自己洗澡时那浓浓的药味,心下自然跟着心疼,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冬日的山林动物出来走动的不多,可那不是有阿玉的拿手绳套嘛,再怎么不多,这兔子总是能得不少的。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这父子三个的背篓里,就装上了五六只冻僵的兔子。不说这皮子怎么处理吧,光是这些肉,基本就满足了他们这些人一日的量,有了这些,几个人的脸上自然是又露出了满足笑容来。对着几个陷阱坑又开始期待起来,盼着能有更好的,比如山羊什么的。

只是才走了没几步,三人中眼神最好的留郎猛地一拉自家大哥的胳膊,指着远处某个雪堆一般的地方,瞪着大眼睛,一脸疑惑的问到:

“伯兄,我记得,这边似乎没有什么石头吧,那里不是应该是一处凹地嘛,怎么突然。。。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哪里?咦,好像是啊,耶耶,耶耶,你看。”

看什么看,经验丰富的福寿叔只那么一眼,就知道那什么雪堆啊,分明就是个人啊。二话不说,忙不迭的就开始往那边跑了过去,抹开雪一看,果然,这是一个猎户,一身塞满了稻草的衣裳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帽子已经没了,头发都结了冰,脸都已经发青,手却还紧紧的抓着一把粗劣的木头弓箭。试探着往鼻子处一探,

“咦,还有气,赶紧的,把人抬回去。”

要不说这越是往古代去,这人就越是淳朴呢,遇上这样来历不明的,要是现代人,头一个反应估计就是赶紧走,谁都不敢搭手,生怕碰瓷了。可这会儿呢,福寿叔连看边上一眼,检查一下有没有同伙的心情都没有,连着自己的陷阱都给忘了,只顾着救人了。

还是平安机灵些,见着自家老爹要救人,忙不迭的看了一眼四周,只是他这看,却不是看什么危险,而是想看看,这人怎么会在这儿跌倒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之类的。

等着发现没别的,随即也不多想,就跟着一并走人了,谁都没去检查,这人都是从哪个方向来了,也没人去想会不会有什么人活着东西跟着。一个劲的往自家的地盘冲。

当然,也是他们运气,后头还真是没有什么尾巴,只是这人带到了自家地方,直接放到了门口他们原本巡夜取暖的屋子之后,这救人却差点成了杀人。

“赶紧的点火,不对,直接上炕。。。”

福寿叔将人往火炕上一放,下意识的酒香点火,赶紧的让人暖过来,就是平安和留郎也忙乎着点火盆什么的,利索的不行,让刚进来的阿玉差点给吓死。

“等等,停手,赶紧的停手。”

“郎君,这是个猎户,不是啥溃兵什么的,咱们。。。人命关天啊。”

嚓,你啥意思啊,这是说自己冷血?不想救人?阿玉觉得,自己着悬壶济世几世的医德操守受到了最严重的挑衅和怀疑,忍不住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大口的喝骂道:

“谁不想救人?我看你才是想杀人呢,这么一个冻僵的,能直接用热水?用热炕?你这是想他把他煮熟了还是怎么的?”

啥意思?自己这是要给他暖和点,怎么就和煮熟了搭上关系了?虽然说战乱年间,吃人肉的也不是没见过,可自家绝对不是那种没了人性的好不,郎君怎么能这么冤枉人?福寿叔委屈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还是他家两个儿子脑子快,从阿玉的话音里听出了内涵,忙不迭的拉着他家老爹,生怕他惹怒了阿玉。平安更是利索的问到:

“难不成咱们这法子不对?郎君,你读书多,见识广,您说,这该怎么弄?我们不懂啊,难道这给暖和还不对?”

总算是有个知道好歹的知道问了。阿玉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没好气的又瞪了福寿叔一眼,随即指挥起来。

“平安,你去,将外头的雪弄点进来,留郎,你给他退了衣裳,等着平安回来,你们两个先用软布给他擦,擦遍全身,吸走一层寒气,记得,要轻柔些,并尽力用你自己的体温,将这人捂到皮肤缓过来,再裹上皮毛。然后,福寿叔,你这火炕不用点,直接上火盆,但是记得,这火盆要放远一点,别凑近了,只要保证这屋子里,这人的身边比外头暖和上那么一些就成,然后去取热水,也不能太热的,要温的,比他皮肤热一点就成,再擦雪之后,喂他喝上一碗,然后每隔上一阵,加点热度,再喂。”

话说到这里,阿玉心下已经没了最初的火气,倒是那救人的心开始占了上风的,到底也是几辈子的大夫,一旦进入了救人模式,这名医的范儿就忍不住往外露,看着他们按照他说的,已经操作了起来,屋子里还有闻讯凑过来看热闹的其他人,就忍不住将这救人的小常识给普及普及。

“想要救这样冻伤冻僵的,最要紧的一点就是不能急。这样气若游丝,内脏都快凉了的,你急吼吼的猛的下去一碗热水,那就和火上浇油一样,这内里能受的住?外头也是,人都快成冰了,你猛地上大火,那不是请等着将人都给融了?想想往日那些开春腐烂的,那是什么样,你这也是什么样。”

福寿叔一听,忍不住想起早年看过的,雪化时的尸首,忍不住就是一个寒颤。

“要一点点来,先用回温,用比他稍稍暖和一些的水,温度,让身体稍稍的解冻,然后一点点的加温,把体内被回暖的热度给加把劲,多喂点温水,记住,是那种咱们日常觉得刚有点暖的那种,让他内里的脏腑也适应适应,好从里到外的恢复。细火慢炖一样,供着他自己的血一点点的变暖,一点点的恢复,一点点的滋养他的身子,等着这温度保持住,皮肤颜色回来,这样才能真正的缓过来。”

道理说的这么透,比喻的还这么形象,就是傻子也能听懂了,到了这个份上,福寿叔哪里不知道一开始是自己弄茬了?想想自己最初说的话,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有心讨个饶吧,一看自家两个儿子就在身边,还有这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借着帮忙的事儿,将这事儿给岔了过去,还顺嘴拍起了阿玉的马屁,希望能掀过这一截。

“果然还的是郎君来,不然老仆这糊涂脑子,能想到什么好主意?指不定就好心办坏事儿了。果然读书多就是不一样,郎君这神童真真是名副其实。”

这是变相讨饶?也行吧,好歹是管家,总要留点脸的,想到这个,阿玉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接受,而福寿叔呢,看到阿玉这样子,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猛地想起了别的。

“坏了,刚才就顾着救人了,这陷阱还没看完呢。”

“行了,你忙着吧,全叔,你带着山根走一趟吧。对了,留郎,你也跟着去,在哪儿看到这人的,在那附近看看,他这是怎么到这边来的?这里咱们住了这么久,也没见过什么人,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一个?寻寻,可有什么痕迹没有。看着是个猎户,指不定是让猛兽追的,若是这样,咱们这里。。。他这若是留下什么气味痕迹的,近日咱们就要小心些了,这冬日的猛兽,都是饿疯了的,可不好对付。若是一只还好些,可若是狼一般的一群,那这麻烦可就大了。”

看,这就是不同教育体制下的人处世方式的不同之处,阿玉的怀疑精神比这些人真的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去。而且还相当的有道理,最起码这听着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要一想到山里的狼群,这些本就是农户出身,和野兽没干过什么仗,胆子伸手都不怎么地的人就忍不住有些腿软了。

“对,对对,一定要看仔细了。”

全叔带着山根和留郎,二话不说,拎着□□大刀就急匆匆的往外走,生怕晚了来不及有所准备。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阿玉这会儿从那猎户退下的衣服上已经看明白了,这人,遇上的绝对不是什么狼,而是人,是的,是人,因为这衣裳上破碎的地方,明显有不少是刀痕。那么问题来了,这刀痕。。。是什么人造成的呢?想想这附近的局势,想想往日听到的一些消息,阿玉眼睛一凝,这有刀的不一定是溃兵,还有可能是山匪。

作者有话要说:古人称呼以伯仲叔季来做排行。

例如:伯父,仲父,等,

例子就是秦始皇曾喊吕不韦仲父,因为当初吕不韦帮助嬴子楚回秦前曾以兄弟相称。

兄弟之间也是如此,例如,伯兄,仲兄,或者仲弟,等

名字中加入伯仲叔季,和后来什么大朗二郎之类的也是一个意思,比如伯邑考,其实就是直接告诉人他是老大,刘邦又叫刘季,就是因为他是刘家三郎。

这个习惯一直到唐宋,才渐渐改变,不过名字中的含义依然存在,比如那个古天乐演的陈季常

在三国做个大当家17

要不说阿玉总觉得自己这一次穿越是来打小怪升级的呢, 你看看,这才多久,又一波怪刷出来了吧。不过是走过路过不错过的救了这么一个猎户, 阿玉就已经感觉到了杀怪的契机。

现在他就等着这人清醒过来, 好告诉他这要怼的是多少人, 啥路子, 顺带估算一下可能的收获。啥?为啥还估算收获?打小怪不得开宝箱啊!阿玉对此还是很期待的,就不知道宝箱里头有什么了。

有了阿玉这么一个医道圣手的救治,这人就是想死也有点难,不过是一个时辰上下,人就已经恢复了几分,虽然说人还在瑟瑟发抖, 可基本已经保证能活命了, 等着阿玉看他情况不错, 让人点好了火炕之后,灌下去一碗浓浓的姜茶, 这恢复的越发的快, 一会儿的功夫,人就已经能靠着床头说话了。

“多谢, 多谢郎君救命之恩,顾三。。。无以为报啊。”

那猎户显然也是个有眼色的, 不过是醒过来这么一点子时候,就已经将屋子里这些人的身份大致的看了个明白,虽然他有些不懂, 为啥这说话什么的,看着就是个士族郎君的人会在山里,还不知不觉的,已经在这里建下这么一个暖和的,往日他想都不敢想的好房子,可道理他还是明白的,所以一开口就是感激之语,虽说没说怎么报答的话,可就是因为没说,反而显得分外的真诚。

这年头的潜规则什么的,和后世的不一样,越是不说什么,那就越是记在心里,潜规则的意思就是现在我不知道怎么报答,可是我记住了,以后你要是有事儿,我必定以命相报。和后世说的小恩可谢,大恩不敢言谢的意思一样。

知道蒲松龄的那本《聊斋志异》里田七郎的故事不?不知道的可以去看一下,这里头推崇的就是这种质朴的情义价值观。

“救人于危难,本就是该做的,何须如此,倒是你这。。。就你衣裳上的划痕来看,只怕不是遇上了野兽,而是遇上什么匪人了吧。”

走进一个时代,就要适应一个时代,这一点阿玉向来做的很不错,所以在这个普遍淳朴,性子直爽的时代,阿玉说话那是相当的直,想问啥就直接问。甚至连用救命之恩收买一波人心的招都不惜的用。

而那猎户也确实很直,不但是点了点头,不在说什么废话,更是将自己的经历一一说来,而且还说的那是相当的全面。

“郎君所见不差,确实就是匪人,就在北面,翻过山涧上去,朝着东面的一处山坳,大约多少人不知道,只是应该过来没多久,我去年上山也往那边去过,就没见过有人影的,昨儿,本是追着一只山羊,多走了几步,不想就遇上了。幸亏我往日常在那边走动,地形熟悉,故而才能险险的存下性命。不至于让那些手持利刃的匪人得逞。不过郎君放心,他们并未追过山涧,我原是在这边不怎么熟悉,半夜又瞧不分明,这才有些走茬了,到了你们这里。。。”

他不说救命之恩,人家就能忘了?不能啊,这命刚缓过来,说一句劫后余生也不为过,这样的情况下,阿玉这样问了,人家能不说?不但是要说,还要说清楚,说的不让人心里疙瘩才成。他不知道自己当初倒下的地方是不是属于人家的地盘,可既然遇上了,还救了他,那他就得当那是人家地盘来处理。闯进人家地盘每一个说法那怎么成?对吧!所以他是立马将自己迷路的丢脸事儿也一并给突突了。

那边啥时候开始有人的,大概在什么位置,手里兵器怎么样,追击到啥位置,基本全在这一番话里头了,凭着阿玉那么多年和人干仗的经验,不过是脑子一过,心下就已经琢磨出了五六成基本情况来。

追这么一个猎户,还是个弓箭都粗糙的猎户,都能追不住,这几个人的战斗力已经可见一斑,再加上不敢追多远,那只怕他们自己驻地的防御也不怎么地,这是生怕有什么引蛇出洞之类的,心里发虚造成的。而且这整个匪人团伙的人数只怕也不多。这么一算,这些人只要不是出其不意,对自家这里应该没什么威胁。倒是自己该不该反过来找麻烦上门,这倒是很有必要考虑考虑。

当然了,这个可以后面说,人猎户顾三这么谦卑,说的好像是误闯了什么要地一般的不安,这个还是要先安抚一下的,没得白白做了好事儿还不落好对吧。更重要的是,这猎户姓顾。。。自来吴郡四姓为大:陆、顾、朱、张,族人颇广,实力超群。虽说自家这里是会稽郡,可这里离着吴郡也不远,谁知道是不是那边四家的旁支族人?

想想自己的名士的计划,虽说如今离着想要广收门徒什么的还早,可这打出名气这事儿却是赶早不赶晚,能搭上一个是一个,多一张嘴总是好的,若是真像是自己想的那样,这人是吴郡顾家的族人,那以后指不定就是自己名声传播到北面的一大契机。

有这么一个想法,阿玉说话倒是又和缓了几分,甚至还难得的带上了几分爽朗戏拟,让人听着就颇为亲切。

“听你这么说,这些人只怕有占山为王的意思了,不然不至于如此。不过你倒是好命的,这样也能逃脱出命来,可见上苍有好生之德,指不定今日你我能得见,也是老天爷借着我们的手,要助你呢。对了,你也不用这样诚惶诚恐的,又不是闯了什么军营大寨,更不是什么豪门要地,说起来这会嵇山本就是无主之地,何人不可来?就是我,看看,这一大家子,不也托庇与此?都不过是这世道艰难,不得不如此而已。”

话说到这里,福寿叔这个管家不用阿玉给眼色,就瞬间明白了阿玉的意思,这是要和这猎户套套亲近,忙不迭的也凑了过来,和这顾三说起了自家在官道附近怎么怎么的烦恼,溃兵怎么怎么的闹人等等。说的顾三一个劲的附和,大有知己之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和福寿叔搞得像是早就认识了一般。

你说福寿叔知道阿玉的心思?这不能,只是懂他的态度而已,至于阿玉怎么想的,在福寿叔看来,倒是觉得想要多一个消息来源的可能更多些,毕竟他们如今避居到了山里,周围人家零落的不可寻,消息上确实蔽塞了些,若是能和这猎户关系亲近了,隔三差五的往来一下,那别的不说,山下情况总能知道个大概,偶尔有个采买的,也能有个相互帮衬的对吧。所以他这做起来那是相当的熟练。毕竟以往家里这对外采买之类的,也长干的。

至于这顾三。。。和阿玉说话,这等级不对等,他再怎么感激不已,也止不住的有些紧张,倒是和这管家,更能说的上话,虽然管家是奴籍,可这不是大户人家,士族高门的管家嘛,他不但是觉得不丢人,还觉得很体面呢。所以这说起来自然越发的高兴了。

“你就在这里歇上一歇,好歹养上一二日,不然就这么回去,只怕是得病上一场了。如今可是冬日,这要病起来,可要命了。”

“不回去不成啊,家中还有老母,妻儿,这老的老,小的小,哪里放心的下。再说了往日出来打猎,一二日必回,如今。。。我这算起来已经是第三日了,若是再不回去,只怕家里。。。”

阿玉不过是外头走了一圈,从往日晒干的野菜堆里寻了几味风寒药材的功夫,这屋子里的福寿叔和那个顾三居然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就差没将自家老底一并给兜出来了,由此可见,福寿叔那也是个能人啊。

不过人家要回去,这理由确实很实在,而且听着就是个有担当的孝子,阿玉心下对于救了这么一个人也觉得挺值,所以一进门就对着这个顾三说到:

“你若是急着回去,那且把这些带回去,回去熬煮成汤汁,浓浓的喝下去,在裹得厚实些好好睡一觉,捂出一身汗来,倒是也能去几分体内的寒气,只是这之后怎么也要好好的调养几日,不然这复发起来,只怕就麻烦了。”

“这,这,这可怎么好意思,这药。。。”

顾三有些不敢要了,这年头的百姓,生病基本就是靠着自己硬抗,有几个有这样的机缘又是看病又是吃药的?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看病这个词,一直都是属于有钱人家的专利,所以惶恐不安的很。

可让他不安的不止是这些,看着他这样,阿玉还笑呵呵的对着福寿叔说:

“一会儿再拿两只兔子、两斤粮食给他,空着手回去,这一家子只怕日子不好过,到时候挣扎着再去山里,那就离着送命不远了,咱们索性救人救到底。”

说话间见着那顾三着急的汗都下来了,急吼吼的想要下炕,阿玉忙一把将人按住了,没好气的说到:

“急什么,放心,又不是白给你的,等着你好了,到时候在过来一趟,好生的教导福寿叔几个打猎就成,我们这一帮子人,原本靠着躬耕度日,说起怎么伺候土地,这一个个的都是好手,可这打猎的事儿。。。除了我往日跟着同窗曾在外练过几回,如今勉强能上手,混些出息。其他的都两眼一抹黑,平日也就是挖个陷阱,瞎猫等着死耗子而已。你若是能教导一二,让他们也能有些山里吃饭的本事,哪一样不比这些东西值钱?放心手下吧。”

不但是给东西,还给的这么合情合理,你说让顾三说啥?他不傻,人家既然能富裕到拿着兔子出来给自己,那这郎君的本事如何能是什么勉强上手?只怕不算差才是正紧。再看看这屋子,这一个个身上厚实的皮袄子,这本事。。。只怕自家都比不得吧。即使这里头皮子不算是什么稀罕货色,可能人人有份,家底又该是如何的厚实?如今这样。。。不过是帮衬自己的借口,让自己不至于不敢收罢了。

想明白了这些,再想想这救命之恩,顾三索性也不矫情了,坐在炕上,将就着给阿玉行了一礼,然后坦然的说到:

“郎君的心意顾三愧领了,过上几日,顾三再来叨扰就是。”

连来干什么都不说,这意思很明白,等我好了,我就来,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你说利索不利索。嘿,阿玉就喜欢这样的利索人啊。只要你来了,一来二去的,自己这里关系就扯上了,等着自己在合适的时机,透露几分才学,不怕你不帮着宣扬出去,到时候。。。

阿玉算盘珠子一扒拉,只觉得自己这一步做的相当的不错,心情一好,热情程度再度上升了一个台阶,转头对着跟过来的平安说到:

“去,熬上一锅稠粥,一会儿让这顾三吃完了再走,这身子刚大亏了一场,肚子里不垫垫,只怕是没力气。”

这体贴的话一出口,那边顾三十分配合的就从肚子里响起了赞同的咕噜声,弄得顾三满脸通红,还没法子分说,倒是福寿叔有眼色,十分给力的说到:

“怪我怪我,光顾着和你说话了,忘了你从昨儿开始就没吃过东西,等着啊,这粥一会儿就好,你先躺着,多捂捂,对了,这老姜汤我再给你熬一碗,让你在这里就先发发汗,去去寒。”

这边眼见着福寿叔也跟着开始忙乎起来,顾三越发的不好意思了,正想说点什么,不想外头人声突然想起,阿玉在他说话之前已经快步走了出去,让他一肚子的话都给憋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的。

阿玉快步走出去,那是因为回来的是全叔几个,从窗口看去,他们这一回回来,手提肩抗的,似乎得了什么大东西,这是喜事儿啊,有大收获,阿玉哪里还顾得上和顾三瞎扯?自然是忙不迭的出来了。

“郎君,你看,鹿。”

果然是大喜事儿,居然是鹿!老实说,自打到了这里之后,这打猎得的东西一只不少,可这鹿却不多,为啥?因为鹿值钱啊,外头多少豪门富户对鹿情有独钟?而值钱了,容易卖了,自然打猎的人看的也就重了,不少人还专门冲着这个下手,如此一来最后的结果就是山里鹿比山羊都难寻了些。如今猛地又来一只,而且看着居然还是活的,你说阿玉高兴不高兴?

“好家伙,你们这运气可真是不错,居然得了这么个东西,可见这一趟去着了。赶紧的,送到栅栏里去和那只一起养着,瞧着这居然还是一只母鹿?那说不得那咱们家里的那只公鹿还能配种呢,若是这样,以后咱们还愁鹿?”

一说配种,一说以后不愁鹿,全叔那张老实人的脸都忍不住露出几分贪财的喜色来,忍不住十分温柔的看了那鹿一眼,满脸感慨的说到:

“往日只听说豪门中有自己养这东西的,不想如今咱们也能了。要是山羊也再得几只,也能这么来,那以后咱们日子一定比以往更好。就是以后回去,要重建庄子,也不怕了。”

看看,就是全叔都懂什么叫可持续性发展。甚至都计算到了重建庄子的份上,这忠心,这算计,真是不枉阿玉教导一场,对此,阿玉表示:朕心甚慰!

在三国做个大当家18

全叔的美梦啥时候能实现这个不好说, 可人顾三的眼睛却已经快要瞪瞎了。这可怎么说的?啥时候这打猎就这么容易了,这几个人怎么出去的,刚才他已经挺那个管家福寿叔说了, 是为了去检查一下, 有没有什么尾巴的, 这一个转手, 居然就得了这么些猎物了?

嘶。。。虽说他往日也曾听说过,这南面很多地方人少,山多,猎物十分的丰厚,上山只要本事够,日日都不缺肉食, 可这里。。。这可是会稽山, 边上就是三吴之地, 听族里那些人说,这一片可是足足有近百万人丁, 是整个东吴六分之一人口集中的地方, 繁华程度,都快赶上中原了, 这样的繁盛之下,这地方的山林里啥时候打猎也这么容易了?

若是这样的话, 那自己这传了几辈子的打猎手艺能算几等?莫不是最底层?哎呦,那以后可怎么见人?咦,也不对, 往日在村子里,自己因为则一手本事,日子过得可是中等水平。周围也没听说有这么厉害的猎户,哎呦,要是这么说的话。莫不是他们有什么秘技?

顾三脑子里的头脑风暴都快要炸裂了,就差没有扯到什么神神鬼鬼的地方去了,(这边大多是楚人,最早的神鬼学说,有很多都是这边发明创造的,比如巫山云雨、江神河伯什么的,从这里就知道楚人有多迷信。比秦始皇这个第一封建迷信男都痴迷。)好在作为一个猎户,他的眼神很不错,脑子应对上打猎的技巧什么的,反应也够快,不多时就发现这兔子什么的,几乎都是完整的,而且还是冻僵的,更要紧的是还发现了全叔腰上挂着的,依然还打着结的绳套。那真是,整个人猛地就是一个激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