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他一时半会儿的并不懂这绳套的技巧,也不明白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方,可有一点已经能肯定了,那就是这些猎物,只怕都是用这个绳□□来的在,这一下他这心热的,嗯,或者说是痒痒的,张口就想问问,可才张开嘴,就立马又闭上了,前头就说了,这个时代对于秘方什么的,属于著作权,所有权,知识产权的东西,那是相当的尊重,尊重到不用律法,只用道德就能约束住绝多数的人。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是被抢夺的一方对吧。

可再怎么尊重,那眼神骗不了人。那绿油油的,都快赶上狼了,看的正好转身的福寿叔猛地就是一个激灵。

“你这是。。。”

“呵呵,没啥,那绳套。。。当我没说,没说啊。”

你都说出绳套了,还当没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阿玉对于传播一下绳套的作用从来都是相当大方的。嗯,这都是以前的习惯造成的,想想他都传了多少位面,多少人了对吧,再教出一个也没啥。再说了,这大山兔子多的是,他家又弄不完,算算这兔子的生育效率,怎么的也不可能让自己没兔子肉吃,所以很无所谓,若是再加上好歹能混点好名声,混一把民心名望啥的,那就更赚了,没道理藏着掖着对吧。

所以这里人顾三还想自觉一把,权当没看见呢,那边福寿叔就十分的大方的说了自家郎君的发明,还顺带很有内涵,很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这东西,若是家里实在没油水,一般也弄不起,想不到,所以咱们即使知道了,也没多嘴,免得。。。当然若是你觉得可以。别人也能承受,那多教会几个也没啥,权当是给我们郎君积福积善了。这年头,想要顺顺当当的度过乱世没点福运,还真是难说。”

这传授技巧有理有据,有根由,那就十分的让人信服了。还不介意你传出去,这人品得好成啥样?虽说这里头人家也有自己的心思,是想要积福积善,可俗话说的好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有追求,那才显得真呢,真是啥要求想头都没有,平白的送人,就是顾三再老实,估计也会想:你这该不是里头有事呢吧?别坑我啊!又不是救人于生死,这吃饭的事儿,涉及到利益,人的基本警惕性多少还是有的。

这么一个信服的理由,这么一个好事儿送上门,你说,人顾三有多高兴?

“都说福祸相依,这话还真是没错,我这是福气来了,不仅仅是我,着若是传出去。。。我家那村子,这个冬日,不知道能填饱多少人的肚子。对了,秦管家,我这还想问问,你们这土床。。。”

“这是土炕,怎么你觉得好?确实不错吧,你想学?这也行啊,这是我家郎君弄出来的,只是不上手怕是不成。。。这样,你若是真想学,过几日,你身子好了,带上几个人过来,我这正好还要弄个屋子,里头也要弄这个,你们来搭把手,等着屋子好了,基本也就学的差不多了,回去练上几回,就行。”

这怎么说的?自己这险死还生了一回,居然还弄得能学上手艺了?还是两门?若是这样。。。他恨不能再这么来一回,想想这以后自家那暖暖的屋子,那吃不完的肉,那后世的皮子。。。

“如此大恩,这。。。行,过几日我多带几个人手,管家,你这两日想想,还有什么活是我们能做的,我们来做上三五日,算当束脩,你看可好?千万别说什么推却的话,若是不这样,这手艺,学了也不安心啊。”

上赶着送上门帮忙干活?连钱都不用?只要教会他们怎么做绳套?怎么做火炕?还是来好些个?这有什么可说的,福寿叔觉得那是相当的可以。这里头技术难度,真说起来,像是福寿叔这样的明眼人都明白,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那简直没难度,动手能力一个个都是一级棒。关键点只是没人有这个脑子而已,这才一代代的死扛。

可如今呢,这样简单的手艺教出去,一举数得,还大大的加快了他计划中这小山坳的建设安全问题,福寿叔觉得,自家郎君那真是越发的本事了。所以自然是点头应承的飞快。

他这里应承的飞快,人顾三来的更快。只是这一次来,不是冲着干活来的,而是冲着救命。

“郎君,你看看,看看这还能救吗?”

顾三喊着泪,满带着希望,直勾勾的就这么看着阿玉,看的阿玉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不过是个发烧而已,最多只是烧糊涂了而已,这生离死别的干啥?当然了,这个时代,没什么大夫的情况下,确实啊,看着吓人了些。

“放心吧,没事儿。全叔,帮着把人放那边去。”

指挥着将病人抬到巡夜人的屋子(这屋子,如今都快成客房了。)阿玉转身就去了石缝,好在上次因为那个顾三的缘故,阿玉对着那些野菜多上了点心,将能做药用的都理了出来,如今,虽说配一副整齐的药不一定成,可治一些常见病也能凑合了,最多效果慢点而已。

而阿玉这一手,显然让顾三惊喜不已。不但是他,跟着顾三来,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阿玉熟练的配置好了药材,让嬷嬷煮上,等着好了,一碗灌下去,病人明显松快了几分之后,所有人差点没直接跪下了。

这年头能有个救命的大夫,还是愿意给他们这样的苦哈哈治病的大夫,那真是和走路遇上金子的概率差不多啊。记得看哪个传说来着?反正到了东晋,人葛洪采药过程中遇上个感冒的孩子,给弄了快老姜熬了茶救了一回,都能记录到传说里头,你就能知道这个时代生病是多让人绝望的事儿了。也更能明白大夫在这个时代的稀缺程度,不然你以为为啥人黄巾道能差点推翻大汉?不就因为那符水据说能治病嘛。

看着那人在火炕上已经开始顺利冒汗,情况还算稳定,阿玉立马给顾三又复诊了一回,作为一个大夫,再怎么想着弄点民心民望啥的,骨子里那种大夫的天职责任感还是有的,病人上门了,复诊一下也是常有之意。

只是这边刚询问完情况,刚给再弄了几日的药,那边一个转头,顾三就已经和四五个帮着抬人过来的小伙子在空地上忙乎了起来,一看就是在帮着福寿叔干活呢。

“这是。。。不是说等你好了再来干活吗,怎么。。。”

“郎君,本来是说好的,学了您的本事,给您家干活充束脩。可如今又加上这一个,再有这药钱。。。我算了算,欠的越发多了,不赶紧的帮着干活,心里。。。好歹让我们尽点心,心下也舒服些。”

都说到这份上了,阿玉还能说啥,想想那屋子里的病人,若是自己不让他们干,只怕养病也未必安生,索性就挥了挥手,说道:

“若是这样,那全叔,你去,弄点竹子回来,索性按照福寿叔原本的计划弄吧,正好,养病这几日,连着火炕一并教了,让他们回去也好早点自己弄起来,这大冬天的,有了这个,这风寒什么的,也能少些。”

世上的事儿从来都是两好和一好,双方都有诚意了,这事儿就越发的顺,这不是,这病人在阿玉这里不过是吃了一日的药,养了一日的身子,外头卖力干活的几个人,就已经再全叔几个老手的帮衬下,将屋子都搭出模样了。

等着顾三也确认回复,里头那个也能站起来,走出来搭把手捡点散碎活干干的时候,连着外头又多出了一处宽敞的,都能喝山外大庄园的堂屋相媲美的大屋子。连着防野兽的两重栅栏两边都多了两间小屋。

等着这些已经熟悉,学好了盘火炕的人回去,这整个小山坳的地方,愣是显出了几分几进深宅院的模样。

对,就是几进深,东南方本就有一个屋子,就是那个后来被当做客房的那处,那原本因为是竹子建的,怕朝西太冷,索性从厨房那边延伸过来,建在东南出口靠着西面的山壁上,如今呢,往里头的方向横过来多了一间小屋,愣是成了个厂字型,不说这一下子看着少了几分空旷,就是东面往后头去的三米宽的走道,因为视角的缘故,也再看不到里头了,正好冲着东北角的山壁。

至于这屋子往东南的大屋,那更是两边都贴着石壁,足足有十米宽,如此一来,想要到后头阿玉他们的住宅区,除了从屋子中间的门走,就在没有了别的路。山壁不算啊,那若是猿猴一般目前还是可以爬的,可要是到了开春,让福寿叔这个对安全十分着紧的人种上荆棘呢?哪还有别的路?反正这一条路的安全是可以了。

至于葫芦口一般,更加大的东南角的缓坡处?那不是两层栅栏嘛,那不是里面那一层两边还有连个小屋嘛,连着巡逻的歇脚处都重新配置好了。

“如今就剩下西南角了,郎君啊,我瞅着等着天好了,这西南的陡坡这里,宽度不大,若是弄上几个台阶,这拒马桩一定能更方便,再弄点荆棘,这里一定也很安全。。。”

呵呵,福寿叔,你是建设包工头出身吗?这创造欲望,这么下去,这地方真的。。。咱们有那么多人住?或者你已经开启招揽模式了?这不是三国游戏,也不是帝国时代好不!

不过转头一看福寿叔满满都是遗憾的眼神,那一脸委屈了阿玉的表情,好吧,阿玉已经不想多说了,福寿叔这是觉得这住到山里,跌了他们士族的份啊,这是想尽自己一切的努力,让这个士族依然保持一定的体面,这样忠心耿耿,一心为了他着想的老仆,他还能说什么呢?

“福寿叔。”

“嗯,怎么了?”

“这大屋里不是三面都做了火炕嘛,我想着等着开了春,我在那里办学可好?让附近的孩子来上学,这样咱们人气也能多几分、”

“办学?这个好,这个好啊,这才像是郎君你这样的人该干的事儿,这打猎,有老仆呢,如今我也是好手。”

“半日教学,半日打猎就成,多动动,身子也能更好些,你看,我比往年是不是强了好些?”

“是强了不少,这样也好,郎君本事。”

即使是仆人,一起过日子,也要相互体谅的对吧,阿玉懂福寿叔的心,也和自己的策略契合,那干嘛不干?看,福寿叔多开心。

在三国做个大当家19

办学也好, 打猎也罢,这都是以后的事儿了,就现在来说, 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 意外救治顾三的事儿, 已经让阿玉的养望计划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头, 阿玉的名声其实已经开始传开了。

就在会稽山北面,或者说偏西北的一处山脚下,某个小河弯处,刚到家的顾三正享受着一群老少围拢,魔音穿耳的待遇。

“三郎,这, 这真的。。。士族郎君肯给咱们看病?”

“这才几日, 这人居然就真的好了?这本事, 圣手啊。”

“士族郎君一向不与我们这样的草民接触,不想。。。三郎, 那郎君莫不是有什么用得上咱们的地方?”

“便是要用咱们, 又如何?如此救命之恩,合该报答, 这可是两条命了。”

“可这郎君怎么住到了山上?”

“好了,好了, 你们先别嚷嚷了,什么都是假的,火炕才是真的, 三郎,咱们先弄起来?”

这问问题的越问越多,别说是顾三了,就是跟着他一起去了阿玉家,帮着干了几日活计的同村伙伴也有些受不住了,忙不迭的将火炕这个大杀器给祭了出来。说来为啥顾三当初说有士族郎君那里可以学冬日取暖的妙法,一开始大家是不信的,以为顾三让人给忽悠了。

只是因为相互之间实在是交好,当时又有了病人,顾三说去求救,顺带学本事的时候,他们才权当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走这么一遭。只是去归去,心下并不踏实,只是想着好歹顾三活着回来了总是事实,想来那郎君确实有些手段。既然有手段,即使忽悠他们,他们总也要去试一试的。实在不成就用未来的打猎出息换,即使猜错了,手段未必好,那顾三那冻僵都能救活的法子,怕也能顶点用,多那么点希望。

可不想,这走一趟下来,他们才知道自己往日的见识是那么的浅薄,真是小看了天下人。这世间有高傲的士族,可也不缺如此善心的郎君。而这士族郎君的本事更不是他们能想象的。跟着做了几日,看看那屋子建的多利索,那火炕有多暖和。。。

“我家中还有些土砖,本是准备开年修屋子用的,先拿来,三郎,你家大些,先就在你家堂屋将这火炕砌上,弄大些,让村中老弱好歹有个暖身的地方,剩下的咱们再慢慢的来。”

这个时候的地域划分,一般来说一个村子基本都是同族,所以干活什么的,相互搭把手是常理,相互通财也常见,更不用说如今是遇上火炕辣么大的事儿,自然是同心协力的来了。

更要紧的是,这个东西大家都没见过啊,这么稀奇的,能大冬天让整个屋子都暖和,晚上都不用担心着凉的好东西,哪家不想早点弄上?这么一来,顾三家别说是堂屋一个大火炕了,就是直接上三五个,也有的是人手帮忙。不过是一个下午,这东西就好了。

“点上火,慢慢烤,到了明日,这东西就能用了,到时候大家都来试一试,就知道这有多好。”

有多好?好的村子里两间没人的老房子都让这些人给拔了,只为了那些土砖,为了能早点一家一个火炕的砌上。

而借着这时代周围村落相互联姻的习惯,火炕又迅速的在这周围扩散了开来,这一扩散,不说顾三几个因为火炕,得了多少邻里亲戚送来充当工钱的东西,就是阿玉的名声也渐渐的传扬了开来,不过是一个冬天,就已经有七八个村庄知道这会稽山上有个士族郎君,发明了火炕这么一个冬日保暖神器,还无私的传给了穷苦的黎庶百姓。

而随着这名声传扬开来,阿玉会治病的名头也一样被众人所熟知。毕竟有那么两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这里放着对吧,像是顾三家这个村落,对着周围人家介绍火炕的时候自然少不得说阿玉,而说了阿玉自然少不得说起自家怎么遇上这么一个人的,而说了这个,那顾三这个冻僵的,还有另一个烧糊涂的被妙手回春自然也要被拿出来说说的,你说,这名声能不传出去?

而这名声传出去之后。。。原本阿玉准备用来做学堂的大屋瞬间在第一时间就成了周围人家求诊的医馆了,真是让阿玉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的郁闷。这和计划的很不一样啊!

更让阿玉无语的是,这来求诊的还多半都是感冒发烧。。。这病也用这么大老远的抬着过来看病?到底是你们太闲还是看着我太闲?自觉不是很闲的阿玉很大方,为了自家不成为流感集中营,十分亲切的将姜这个驱寒神药传播了开来,又一次刷了一波人品,顺带打出了更高的人气。不过是刚过年,这山旮旯愣是有了吴郡来的病人!!!

“福寿叔,我这,看病的名声都已经传的这么远了?”

阿玉感觉有些懵,这不科学,这才一两个月吧,就如今这交通条件,就能传到隔壁郡县?难道以前这三国的驿站系统,民信系统比大明还牛掰?怎么可能?不对,别的地方没可能,可这里却还真是有可能,这里别的不多,河多啊,这会儿可不是后世,几番地理变化什么的,填埋了不少的河流,如今。。。云梦泽知道不?这里说网密布的,几乎划条船哪里都去的,这样算起来,消息传递,确实快的很。再加上那顾三。。。

“郎君的名声大有什么不好,管他们怎么知道的。倒是这治病。。。郎君,这人啥病?可能治好?若是不成,会影响名声不?”

福寿叔想的简单,他这会儿没工夫想交通的问题,只知道自家郎君,如今真的是出息了,比上几代家主都出息,就目前来看,只要这么下去,不过几年,只怕再不是那种士族中可有可无的那种了。所以,他唯一担心的就一个,那就是这病人会不会麻烦,自家郎君兜不兜得住。

“放心,不过是风寒没能彻底治愈,转成了喘症而已,吃上几次药,多休养上一阵就成了。”

虽然阿玉也知道,有些问题问福寿叔,那是问了也白问,在这里,除了他自己,很多问题没人能解答,所以最终不过是笑了笑,就丢开了那些费脑子的,索性说起了这治病的事儿。

“在这么下去,福寿叔,咱们那大屋。。。呵呵,可就真的成了药堂了,那后头两间的屋子,原本还想着以后给上学的学子借宿,如今,倒是反而成了病房了,算了,不说这个,那些野菜都理出来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阿玉最头疼的是,秋日的时候,自己只顾着打猎,将这采摘野菜的事儿丢给了别人,这下可好,药材都不够用了吧,只能用一些多少有些药性的野菜凑合了,这真是。。。多少年了,从头开始什么的该怎么处理,都有些生疏了,到底想的不够周祥啊。看样子到了开春,自己还要多出一个事儿来,那就是教导自家的这些个人怎么采药,嗯,或者顾三他们那里也能教一教,也好多点人手。

不过若是有了药材。。。

“对了,我画的那个药柜的东西,你给山根看了没?怎么样,他能做吗?”

“看了,看了,能做,不就是一个个的格子嘛,这又不难,我瞧着都明白,他能不明白?那岂不是白干了木匠了。倒是。。。郎君,我听着山根的话音,他似乎和墨家。。。”

好在这里还有个木匠,关键时刻能用上。阿玉不敢想,若是连着这个都要自己做,那自己该忙成什么样。至于墨家什么的,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虽然是儒家弟子,可他不是那种迂腐的人。

“我又不是那些鄙视奇巧的鲁儒,也不是那些动不动九世复仇的公羊派,他即使真的是墨家,又怎么样?你死我活不成?我是毛诗一系,讲究的是诗三百,思无邪,哈哈,没那么多讲究。”

说到这儒家,阿玉又是笑,又是摇头,用穿越千百年的眼光来看,儒家怎么说呢,简直就是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典型,先是用跪舔帝王换来了独尊儒术,然后是死命踩别人,等着别人踩下去了,自家又闹上了,开始窝里斗,整个就是平头哥的做派,除了自己,看谁都不顺眼。

“这老奴就不懂了,只要郎君说不相干,那就不相干,不过你别说啊,这墨家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前儿我说西南开了路之后,想在下头缓坡那里开点地,种点粮食的时候,他就挺支持的,听着还很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农家的人呢,多实在。”

说起种东西,阿玉也来了兴趣,挑着眉头,满脸希望的问到:

“那地方你看了?真的能成?那地方。。。我记得灌木不少吧,这理起来可不容易。也不知道下头石头多不多,土厚不厚。”

“开地嘛,麻烦些也正常,只要划算就成。那地方别的不说,零零碎碎的,一二亩地还是可以的,若是收拾的整齐了,四亩也能凑合。还有这东南,我瞅着竹林南面,有一处虽然石头不少,可若是捡干净,也能有一二亩。这一来,虽说比不得以往,咱们家那一二百亩的数量,可只要种下不出岔子,咱们这粮食以后就能省心多了。即使不够,就咱们这打猎,陷阱的,有那么多猎物,还有芋头之类的混着,也不至于愁没粮食。最起码采买的量就能少大半去。”

说起粮食,福寿叔立马把这什么儒家墨家,什么看病名声的全给忘了,满嘴都是土地的事儿,甚至还忍不住拉着阿玉去了这几处细细的看了一遍,才算是安生。看着这样的福寿叔,阿玉也跟着心动了起来,围着这周围又细细的查看了几遍,愣是又找出了一处可以开垦的地方,算计下来,这几处若是加起来,怎么也能有十亩地上下,这才欢喜的一并回去。

而有了这土地的希望,阿玉觉得,自己似乎晚上睡觉都安心了不少,可等着第二天一早起来,回想起自己这一番的行为,却又失笑不已。

都说中国人的骨子里埋着的都是耕种的基因,连着去非洲驻防都会种点菜,这话还真是不错,看看自己,哪怕是日子不错呢,哪怕是到了如今这山里混着,都忘不了种点什么,可不就是基因强悍嘛。

若是这么想,那现代时候,那些北上广千万别墅花园里种菜的就更可以理解了对吧。没有什么比土地更容易让人安心的东西了。

在三国做个大当家20

三国, 那是绿化面积大的吓死人的时代,是百越能找到大象的时代,更牛掰的是, 这是江南的冬天雪也是很不小的时代, 也不知道是这时候动物的抗寒性太强, 还是小冰河气候提早, 反正阿玉觉得,细究这个,就他那点天文地理的知识,绝对能让自己脑死亡,所以一向随遇而安的很。

倒是这元宵节。。。

“做上几个冰灯吧。”

“冰灯?做这个干啥?”

一屋子人都脸带迷茫,用表情就将阿玉后头想说的话给堵住了, 是了他怎么忘了, 这时候元宵节虽然也有不少人庆祝, 可却还没有形成全国统一的风俗,在这个时代, 正月十五, 更多是宗教节日。

比如说佛家,这一日就是组织僧人掌灯观舍利, 已敬佛祖;至于道家,则因“三元三官说”中将正月十五日定为上元节(天), 七月十五日为中元节(地),十月十五日为下元节(人)。天、地、人三官中天官喜乐,故在上元节燃灯;至于朝廷?以前汉武帝祭祀太一倒是也在宫中这么点过, 可如今不是三国嘛,再说了,不管是佛是道,不管宫中如何,与寻常百姓,底层人民何干?

再说了,灯这个东西。。。这东西本就有等级限制的好不,想想长信宫灯。。。这时代想要举国同庆,一起观灯,那真的是想多了。

阿玉是想多了,只是他不是家主嘛,他家不是士族嘛,就是再想多了,也没什么不对,所以他不过是迟疑了那么一瞬,就笑了笑,神色莫名的说道:

“这山上冷清的,总觉得有些不得劲,一会儿。。。平安,你带着几个小子,跟我一起,学着做点冰灯出来,在这门口什么的,多放些,哪怕只是看个热闹也好啊。”

阿玉这话,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反正福寿叔已经开始联想了。想想以往这个时候,特别是阿玉爹在的时候,家里的那个热闹,在想想如今,这躲在山里,住着这样简陋的屋子。。。心下就是一酸,忍不住跟着附和起来:

“也是,这冷冷清清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还在正月,不知道到的还以为咱们用的是曹魏的景初历呢。”

福寿叔不说还好,一说这个,阿玉的眉头忍不住就开始皱起来。古代什么都好说,这跟着城头大王旗变换的历法那就相当的不好说了。就像是这会儿,曹魏用的是景初历,夏历(农历)十二月初一就过年了。而他们东吴呢,用的是太初历,也就是夏历(农历),以建寅为岁首,咳咳咳,就是和现代春节一样的一月初一。

大家都知道这三国相互之间,特别是东吴和曹魏,很多边界都是在河边上。那么问题就来了,北面高高兴兴的准备过年了,南面却冷冷清清。等着那边整个年都过完了,重新忙起来了,这南面开始张灯结彩做新衣裳了。这场面,不是亲眼见的都不知道有多好笑,反正在不打仗的情况下,这过一个年,能让两边兵士什么的,愣是感觉自家过了双份。

好吧,这都是些闲话,反过来再说咱们阿玉这里,有了福寿叔支持,又有平安这样动手能力不错的帮手,阿玉的速度十分的快,不过是一个时辰上下,院子里原本扫出来准备往西南陡坡倒下去的雪堆,就成了十来个奇形怪状,白掏空了肚子的大冰块。

为啥是大冰块?因为到了这会儿阿玉才反应过来一个大问题,在这个时代,蜡烛,亲,那是贡品。。。到了宋朝,都能成为宋和西夏国家贸易中的一项,你说这是啥档次?光是那个所谓的牛油大烛!看到没,牛油!知道厉害了不?牛这个东西,种地用的上他,制作兵器皮甲用的上他,如今做蜡烛也用的上他!怪不得珍惜的都要登记户口了。由此也足可说明这蜡烛的珍贵程度。

至于寻常点灯?来来来,油灯什么的了解一下!

“郎君,这油怎么放?若是冻住了可怎么好。这冰灯。。。为啥不做成灯盏的模样?”

哎呦,平安啊,你就是没你爹有眼力见啊,没见阿玉这脸色有点不对嘛,居然还上赶着找没脸,这都什么情商?好在阿玉对于迁怒什么的,一向没什么爱好,反过来,还颇有些变通的脑子,在想到了自己出的岔子之后,猛地又为自己寻到了一门新财路而高兴。

自打他一天到晚穿越以来,毫不客气的说,真的是几乎到了只要触手可及,无论高低贵贱,凡是挣钱生意都做过了,可或许是穿越朝代,或者地位身份的缘故吧。他这上下几百年的,还真的是从来没为这蜡烛上过心。不是不愁没得用,就是已经不稀罕。

所以啊,他这一身制作蜡烛的手艺,真的,白白的浪费了那么长的时间。如今好了,据他所知,蜡烛得以普及,那是要到南唐以后了,因为后世在工业革命之前,普及率最大的蜡烛,一种是西南蜡虫制作的,还有一种就是江浙一带的柏树油脂取代动物油脂制成的,据说还是南唐烈祖李昪下令制作的。

咳咳咳,谁下令的和阿玉没关,有关系的是,这里就是江浙地区,他们还正好就住在山上,更要紧的是,阿玉可是个背下了《永乐大典》的人。。。这制作蜡烛什么的,很难嘛?

有了这么一个天降横财的大喜事儿,即使平安在怎么情商低,对于阿玉来说,也没了半点的影响,相反,他还乐呵呵的,十分大方的一挥手,对着平安说道:

“冻住就冻住,还能权当蜡烛用呢,多好。豪门贵胄都未必有这样的机会。点上,对了,沿着石壁,隔一段就用雪理出个半人高的基座来,上头在放上冰灯。。。对了,顶上在加一个盖子,要透气的啊,这样,夜里出门都容易了好些。”

是,那肯定容易,都能赶上路灯了,能不好,只是这花销的油也相当的好啊,看看,福寿叔嘴角已经开始抽抽了吧,那是心疼的。

“就今天,且当我也迎一迎天官可好?”

连着封建迷信都出来了,你让福寿叔怎么说?难道说不好?虽然黄巾起义整的太大,被压制的也狠了些,可道家什么的,已经洒下了信仰种子。即使不是信徒,也未必敢随意抨击。不过是一点子油,还是阿玉自己家的,福寿叔自然是只有点头的份。

“好吧,就一晚,不过郎君,这冰。。。到底太凉了,你可不能贪玩,耽搁了身子,若是病了可怎么好。咱们病了还能指望你,若是你病了。。。这附近还能指望谁?”

好吧,这也确实是个好理由,刚有些兴奋的有点飘的阿玉立马让福寿叔给说的兴致全无了。自己之所以如此重要,原来是这个原因嘛?为嘛他听了只觉得心酸呢?几世了,从没有发现医护人员是如此的稀缺重要。

“知道了,我自己会小心的。我不动手总成了吧,平安,你去,一会儿弄完了别忘了喝一碗姜汤。”

如此坚持,福寿叔还能说啥?难不成说舍不得自己儿子?再说了他自己对于自家郎君说的冰灯什么的,其实也有点好奇的,所以索性子啊确认了阿玉不动手之后,自己跟了过去,一并弄了起来。

至于效果?看看福寿叔和全叔两个老货咧着嘴的模样就知道了。秦润和嫩娘领着山根家的两个孩子这会儿都欢呼起来了,这一个年过的,除了爆竹就在没有半点往日的乐趣,好容易多了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冰灯,他们高兴的都快跳起来了。秦润更是满眼都是星星的问阿玉:

“伯兄,这冰灯能坚持多久?能一直有吗?若是每晚都有,睁开眼就能看到光亮,多好。就像是以前庄子里晚上的大火把一样亮。”

“有灯,夜里就不怕了。”

就是嫩娘也跟着点头,那轻声的话语满含安心,道出的是最直接的感触。只是阿玉听了这话,心却猛地一揪。

他们都还是孩子,孩子会害怕夜晚是为什么?因为他们没有安全感啊,即使有他这么一个大哥在,到底不是父母,到底更给予的安全感还是差了些,到底,这里不是家,他们再怎么懂事,再怎么沉默,心里依然是忐忑的。

“放心,咱们家又油,再不济还有那么多兔子油呢,明儿开始,伯兄教你们做蜡烛,以后每天都点着。”

不管了,哪怕是浪费点动物油脂呢,也不等开春寻什么柏树油了。赶紧的做出蜡烛来,让孩子多几分安全感更要紧。

“郎君。。。郎君会做蜡烛?”

一时感性的阿玉说出的话听到福寿叔的耳朵里,简直就是石破天惊一样。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有没有!自家郎君。。。自家郎君啥时候什么都懂了?莫名的,福寿叔就联想到了今日郎君说的什么要给天官引路的话来。心里猛地一凛:

自打到了这山里,自家郎君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不是往日捧着书的谦谦君子模样了,一下子会了好些平日想都想不到的东西,难道说这真的是天官赐福了?那若是这样。。。不行,今儿晚上不睡了,怎么也要给天官好好上香才是。天官保佑啊,让我家郎君继续这么能干下去,老秦家兴旺有望了。

当当当!恭喜阿玉,洗脑出新一代天官信徒一名!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历法需要说明的是:

古代其实没有“春节”这个概念,辛亥革命后湖北军政府为推广公历纪年,这才把中国传统的年节改为春节,所以“春节”一词的历史仅仅百余年,古人将春节都叫做“年节”,而年节的历史与古代农耕文化密不可分。虽然年节由来已久,但在不同朝代,年节的日期也大为不同,而这主要是因为各朝所用历法不同而导致的。我国最早使用的历法是夏朝的“夏历”,即现在普遍意义上的“农历”,夏历根据天干地支将全年分为十二个月,对应十二生肖,夏人规定建寅为正月,即每年一月为新年初始,这与现代农历并无太大差别。

成汤代夏,殷商君王改建丑为正,规定夏历十二月为正月,即十二月初一为元旦,如此一来,商人过年的时间就比夏人提前了整整一个月;周朝建立后又改变历法,将建子定为岁首,即夏历十一月为正月,十一月初一为元旦,虽然周天子是这样规定的,然而一些诸侯国仍旧沿用殷商历法,这就导致不同地方过年日期却可能相差一个月。秦始皇统一六国后,认为各国采取不同历法的做法着实混乱,于是下诏全国统一以建亥为正,即夏历十月初一为元旦,这就导致秦帝国的过年时间几乎与现在的国庆节重合。

秦朝二世而亡,汉代沿用秦历,规定每年十月一日为年,不过汉初时曾对历法进行了一定改革,要求百姓不以十月为正,而是直接称呼十月为年。不过这并没有持续多久,汉武帝改元太初时,太史令司马迁制定了更为严谨的《太初历》以正农时。太初历复用夏历,将建寅作为岁首,这就与现代春节的时间相符合了。太初历一直沿用至西汉末年,直至王莽篡汉才被废除,王莽为巩固统治,宣扬“复古”而改用殷历,又把十二月作为正月,百姓们这下不买账了,民间也就按照太初历过日子,仍以一月为正。更始帝刘玄登基后,又把官方历法给改了回来,继续遵从夏历。

三国时期,曹魏又把官方历法给改为景初历,夏历十二月再次成为正月,西晋一统天下后随后在全国推行景初历。时间一长,百姓们也就习惯于十二月为年,觉得提前一个月过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到了南朝刘宋时期,宋文帝刘义隆一心想要青史留名,成本最低的办法就是更改历法,于是他在元嘉二十二年(公元445年)颁行《元嘉历》,规定夏历一月为正。由于当时南北分立,长江两边沿用的历法并不一致,北朝国家采用景初历,南朝则用元嘉历,一些江北的百姓在十二月过年之后,一月回到江南老家可能又要再过一次年。

北周时期,统治者改用甲子元历,以一月为年。在隋朝统一南北后,百姓们过年的日期又得到了统一。至此,以夏历一月初一为年节的传统基本确定了下来。当然,这中间还有个小插曲,武曌篡唐建周之时,再度实行周历,直到退位后才又将历法改回为夏历。此后,中国过年的日期再无变化,时至今日都是如此。

在三国做个大当家21

月光柔和而清冷, 洒落在山涧,映衬的那皑皑白雪越发的晶莹透亮起来,水墨一般的画卷, 带着几许神秘和安逸, 而在这样的一片静逸中, 星光点点的继续火苗, 突兀的闪现其中。隐约间似乎成了这一幕天上人间画卷中的核心,吸引了无数的瞩目。

山中野兽戒备的在附近游走,天上鸟虫几经踌躇转身而去,倒是身在其中的人对此一无所知,更无所顾忌。唯有偶尔起夜巡夜的人,侧目而向时, 能看到那一双双看向火光的温和眼神。

沿着石壁的一排冰灯, 就这样在众人瞩目中坚持了后半个冬季, 直到冰雪融化,才渺无踪迹。当这灯突然消失的瞬间, 不知怎么, 所有人的心里感觉十分的失落,夜间也总忍不住频频回头, 如此这般的牵挂之下,才过了没几日, 类似于冰灯的,几个木质的器物,又在原地出现了。夜里又有了火光, 即使不如冰灯光亮,可它们就在那里,伫立无言,温和以待,让这一片人类所在充斥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于此同时,随着往来阿玉这里的人越发的频繁,这样木质蹲座的路灯,也消无声息的在别处落地开花起来。像是顾三,它们的村子中就有,就在那村口石牌坊处,数量不多,前后左右不过是四个,可这四个却照亮了所有村民回家的路。

这或许是这个时代,不是这个时空最早的路灯吧!阿玉不确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又创造了一个历史,他也没工夫细究这些,因为随着春的到来,季节变化之下的风寒病症越发的多了起来。所以喽,他这里随着他的名声的传播,也变得越发的忙碌起来。

里里外外凡是能住人的地方,哦,除了他们自己的屋子以外,已经都住满了,连着栅栏边那两处小屋都一并给用上了,更不用说那三面围炕的大屋了。这么多风寒的患者集中到了他这里,阿玉头一个反应就是赶紧的全家都一日一碗姜汤下肚,另外严禁里头的孩子往这边来,生怕给传染了。而他自己?口罩什么的,他半点没不好意思的已经套上了,顺带还寻人去买了点醋回来,日日在各间屋子中翻煮,不弄一屋子酸味,誓不罢休。

这样的严防死守,再加上阿玉出手确实不凡,这才不至于让这一场风寒救治的大潮变成自家受罪的源头。另外。。。为了以后不至于经常来这么一番,阿玉十分的大方,直接是来一个就说一个,将熏醋和生姜驱寒的功效传了个众人皆知。并使得这两样最便宜常见的东西,成了附近百姓家中必备的良药。

不说从历史角度来说,阿玉这一番做派有多少历史意义,推动了中医药进步多少多少;就这周边,当地百姓的角度来说,阿玉这一番坦然告知的态度、行为,妥妥就是救民与水火,是为善一方的典型啊。

据说,据说啊,已经有人建议,明年官府举孝廉什么的,他们都愿意帮忙说话,争取让阿玉也得个秀才之类的功名。。。

举孝廉?秀才?擦擦,阿玉有些牙疼,就他?大唐宰相,大明锦衣卫提督,去当个秀才?看人脸色?还是个注定被灭的割据势力里当小官?别逗了!还是好好的当他的名士吧,这年头,这职业比当官都有前途。

阿玉这一个冬天过得十分忙碌,作为管家,福寿叔更是晕头转向。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他也会觉得不可思议,明明都已经住到了山里,愣是比往年在庄子上来的人都多。看病的,送礼的,人来人往的,让福寿叔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身上最起码瘦了不下五斤,人都说冬日养膘,为嘛他就没这么个福气呢?不过再晕乎,作为一个管家,他的安全敏感度还是很不错的。在某一次从一个因为病好,上门送礼感谢的人口中再次听到了山匪的消息之后,整个人的神经就再一次的绷紧了。

“郎君,郎君,看样子这山匪。。。只怕是站稳了脚跟了,这可怎么好,那里离着咱们可不远啊。如今这郎君的名声又大,若是盯上了咱们,那。。。哎呦,这老天爷,怎么就不知道安生呢。”

话说到后来,福寿叔那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苍蝇了。他们才几个人?还都是没多少本事的老弱,这要是让人盯上了,那下场真的是可想而知。

“别着急,别着急,福寿叔,知道这些山匪也不下一个月了,你觉得我是那心里没数的?放心,就等着开春呢。”

阿玉确实心里有数,刚开始知道的时候,他不是不想立马解决这些个危险,只是吧,当时时节不对,大冬天的,冰雪交加,树木枯槁,去探查踩点什么的,太容易留下痕迹,也很容易被人发现,这才蛰伏不动。

如今呢!雪?已经没了,只留下雪化之后绿芽零落的春泥。树?重新又长出叶子来了,看着就知道,遮掩度上去了最起码三成。武功?已经恢复了六成,即使不及某些小说里,动不动千斤之力的大将沙场征战的本事,可现实中,短兵相接之下,根据前几次的经历,加上脑子里的记忆,阿玉很有信心,在这个时代没几个人能拿的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