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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龙骨丹……它太关键了,关乎到他未来的计划,因着龙角簪和温令仪找上姬玉的事,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最近过于懈怠了,正想用龙骨丹对仙界做些什么,她却这个时候来要……

见他沉默,姬玉再次道:“我不会弄丢它,也不会将它带出禁地,一旦用完,即刻归还给你。”

陆清嘉心思百转千回,但最后还是抿唇说了一个“好”字。

姬玉看似在向他借,其实也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他摊开掌心,龙骨丹出现在那儿,闪着淡淡的银光,上面还有些裂缝。

姬玉将龙骨丹拿走,陆清嘉缓缓放下手,问她:“你要怎么用它?”

“大概和你之前的用法差不多。”姬玉捏着手里的丹看了几眼,“仙魔既有勾结,仙族去魔域总比我们亲自去的好,若他们想要自己的帝君好过,就让晏停云将金师兄送回来。”

陆清嘉相信姬玉对温令仪没有半分感情,但她真的对温令仪这般绝情,他仍是有些意外。

姬玉要是知道陆清嘉在意外什么恐怕会十分哭笑不得。

她这样做对温令仪来说可称不上绝情,这天下只有她知道温令仪被她这样对待,大概不但不生气,反而会……

影月宫的一间偏殿,明光真仙施法化出窥天镜让姬玉见温令仪,温令仪身在天池,周身一片白色,他望着突兀出现的窥天镜,本想立刻毁掉,却见姬玉的身影缓缓出现。

他已经抬起的手僵住,惊讶地望着她:“你找我?”他有些不可思议,“你改变心意了?”

姬玉只有两个字:“做梦。”

温令仪不怒反笑,他浑身都湿透了,白发湿漉漉地贴着脸颊,一对龙角泛着水润而明亮的光泽——单就皮相来看,他真的无可挑剔。

“只要你还愿见我,便是不改变心意也无妨,我时间很多,由你随意浪费。”

姬玉盯着镜子那边单薄衣衫都被水侵湿在身上的小白龙,握紧了手里的龙骨丹道:“影月大弟子金朝雨在仙界吗?”

“谁?”

好了,完全确认是晏停云抓走的金朝雨了。

“影月大弟子被晏停云抓走了。”姬玉直接道,“如今他魂灯微弱奄奄一息,我要你把他救出来,送回影月。”

温令仪一双桃花眼微微凝滞:“你让我去魔域救一个……人修?”他看了一眼自己,“堂堂仙帝,去魔域救一个人修?”

姬玉握着龙骨丹的手抬起,温令仪看见,眼中迸发出灼人的光芒。

“你去吗?”姬玉盯着他,“也不一定要你亲自去,派人去也是可以的。”她把玩着龙骨丹,像玩弄普普通通的琉璃珠子,“你不是说要做我一辈子的囚奴吗?那想来我不用到它,你也该听话的吧?”

温令仪久久未语,姬玉直接朝龙骨丹输入法力,用陆清嘉教的办法试图摧毁它。

温令仪果然闷哼一声,本悬空于天池上,这下真气不稳直接掉进了天池里。

池面上翻出巨大的水花,片刻后,龙鸣声响起,银白色的龙腾空而出,带起满镜水雾。

水雾散去后,小白龙银色的眼睛近距离贴着窥天镜,龙须划过镜面,他唇齿微动,声音颤颤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什么事?”

“永远将它留在你手里。”温令仪沙哑道,“一辈子别还给陆清嘉。”

其实这龙骨丹在姬玉这里还是陆清嘉那里没什么区别。

真到了紧要关头,姬玉也不会反对陆清嘉利用这拿她数日自由换来的丹。

但这两种情况对温令仪来说却很不一样,龙骨丹在陆清嘉那里是威胁,在姬玉这里……

真龙垂眼,眼睑都是银白色的,温令仪以为姬玉会答应,毕竟这的确是件很小的事,影月那位大弟子又岌岌可危,她怎么都不该拒绝。

可现实让他再次看到了姬玉的与众不同。

“你还敢提条件?”姬玉双眸微弯,妖娆地笑了笑,“你有资格吗?”

她再次试图摧毁龙骨丹,温令仪整条龙痉挛,他颤抖许久,缓缓抬眸望向镜子里的女子,她轻描淡写地收起那丹,指了指他说:“快去。”

温令仪化为人形,神情恍惚,仿若仍无法从某种酥麻又兴奋的刺激感里清醒过来。

他任由自己再次沉入天池,窥天镜最后消失的时候,姬玉才听见他有气无力道——

“……主人吩咐,温令仪无有不从。”

第64章

窥天镜消失后,姬玉看见了明光真仙表情复杂的脸。

“……”他不会看见温令仪那副样子了吧?他刚才应该在外面的。

那应该没看见?没看见为何这种表情?

明光真仙有点尴尬,他真心不好奇姬玉要和帝君说什么,只是他刚才进来得太凑巧,听见帝君最后那句话了。

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肯定是自己脑子里带颜色的废料太多了,必须得好好清理一下,绝对不能让玉姑娘发现自己听错了什么。

于是他立刻道:“小仙还有些合籍大典的事要去处理,先行告辞,先行告辞。”

姬玉看着明光真仙一边擦汗一边离开,也没太在意他到底听到了什么。

她坐到一旁的蒲团上思索着原书的剧情。

其实现实发展到这儿,原书剧情已经没有半点参考价值了,本来月长歌不该被关进仙牢的,她该在温令仪和被囚的晏停云搞事情时为陆清嘉死第二次,陆清嘉引出精血为她重塑肉身她才得以复生。可看看现在……

陆清嘉别说为她引出精血让她死而复生了,他没直接杀了她都是她命大。

想到那天潜在魔族的细作说月长歌性情大变,应该不只是因为入魔,女性的第六感告诉姬玉,月长歌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姬玉有些烦躁,有时候她真羡慕这里的人可以随意杀掉挡了自己路的人,她要不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都恨不得把月长歌早早杀了,以后的事就没那么复杂了。

晏停云抓金朝雨应该也不单单是因为金朝雨凑巧离宗了,他被抓走了,晏停云会不会利用他攻破影月仙宗的护山大阵?

其实就算他这么做了问题应该也不大,她不准陆清嘉主动去魔域,不代表失了一半修为还曾伤重的晏停云来了陆清嘉会不敌他。

在陆清嘉这里吃过一次亏,晏停云应当也不会那么大意了。

那既然不用担心影月仙宗,就要好好担心一下金朝雨的安危了。

想起她刚回宗那日金朝雨的说的话,姬玉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了。

他知道了会怎么样?会放松一点吗?他喜欢的那个姬玉不是她,她要嫁给谁和他也没关系。

……恐怕也不会,虽说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要嫁给别人了,但那个人却是彻底消失了,可能还不如蒙在鼓里留个念想。

魔域里的金朝雨现在可没力气想太多。

他这几天已经很少能思考了,身上的疼让他痛觉麻木,月长歌再怎么折磨他,他都没反应。

这日月长歌又来了,她与过去完全不同,高绾的发髻,黑色的衣裙,浓艳的脸上半点不见纯真。

“大师兄,我又来看你了。”

月长歌走到牢笼边蹲下,看着靠在墙上失神的金朝雨:“你看看你,哪里还有半点风雨公子的样子?你现在狼狈得就像街边的乞丐,你说姬玉要是看见你这副模样,还会有兴趣吗?”

听到姬玉的名字金朝雨才算给了一点反应,他微微侧着头,眼神依然呆滞。

月长歌见他这样更生气了,她挥手开了锁,走进去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那日拿走我的短剑,为了那个女人半点不念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该知道会有今天。”

金朝雨沙哑道:“我与你,从始至终,无半点感情。”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月长歌在他身边蹲下,打量了一下他布满血污却依然俊秀的脸庞,某个角度其实有点像陆清嘉,那种华贵的气质有些神似,虽然像的不多,却也是像的。

月长歌有些失神,伸手想摸他的脸,被他费力躲开。

月长歌被激怒,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我容许你躲开了吗?”月长歌阴狠道,“金朝雨,你还没看清楚形势吗?你要是还想活着就老老实实听我的话,哄我开心,我高兴了,说不定就让你出去了。”

金朝雨麻木道:“让我与你虚以为蛇,倒不如直接杀了我。”

“呵……”月长歌怪异地笑了笑,“你现在连跟我虚以为蛇都做不到了?可你焉知没有姬玉的存在,你不会爱我爱到比爱她更盛呢?”

金朝雨冷声道:“你别做梦了,我怎会喜欢你这等卑鄙无耻蛇蝎心肠的女子。”

月长歌站起来说:“那是你不曾记得过去罢了。”

若他能记起曾经……

若他能记起那没有姬玉的一生……

就会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挚爱。

月长歌气息凉薄道:“你不肯服输,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认输。”

她抬起手,金朝雨以为她又想折磨他,闭上眼睛咬牙等待。

可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残破的衣衫被拉开。

金朝雨猛地睁开眼愤怒道:“你干什么!?”

他用尽力气拉紧了衣襟,瞪着月长歌道:“你疯了!”

月长歌笑道:“你反应这样大,看来是终于被我抓到弱点了。”她轻声细语地说,“也对,你这干净身子若是没了,姬玉恐怕更不会多看你一眼,你更没资本和师尊争了。”

“你敢!……”金朝雨眼眸血红,“你若敢碰我……”

“你待如何?”月长歌冷笑道,“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反抗我吗?你真该看看你曾经是怎么乞求我对你的爱,现在的你真让我厌恶啊大师兄,我真的烦透了。”

她再次施法将金朝雨的衣衫扯开,金朝雨早就没有真气了,他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他悲哀地看着月长歌的手落在他遍体鳞伤的身体上,看着她想要更进一步,他受够了如此羞辱,闭上眼嘴唇紧绷,心底默念法诀。

月长歌惊愕道:“你竟然想自爆?!”

她极其不可思议:“你为了守住身体竟不惜自爆!你受了那么多折磨都未曾如此,你,你……”

金朝雨不理会她,依然固执地想要自爆,他受够了,真的受够了,若不能留下点什么,他宁愿死无全尸,神魂俱散。

“我不准你自爆!”月长歌咬牙道,“我就要你痛苦,这世上不该我一人痛苦,你别想一走了之!”她直接朝虚空道,“晏停云,拦住他!”

一团黑气袭来,晏停云散漫的声音响起:“你可真是拿我当佣人用啊,小长歌。”

月长歌焦急道:“快拦住他!”

晏停云叹息一声,到底是按照她说的阻止了金朝雨。

随后他现出身形,看了一眼昏死的影月大弟子,漫不经心道:“这次你总该告诉我,你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吧?”

他好奇地问:“你回了魔域一直昏迷不醒,醒来就开始胡言乱语,你说的那些话到底何意?”

月长歌看着他许久才淡淡道:“与其让我告诉你,倒不如你自己来看。”

“你的意思是……”

“搜魂吧,就现在。”

……

搜魂之痛,月长歌大病初愈实难承受,但她还是执意如此。

而晏停云在她记忆里看到的那些画面,也实在令他不可思议。

“这……”他觉得特别可笑,他怎么会喜欢上她?

他仔仔细细打量月长歌,一点都不觉得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产生喜欢这种感情的地方,他啼笑皆非道:“你昏迷的时候就是在做这种梦?”

“这不是梦。”月长歌擦去嘴角的血,“这是事实,是前世。”

晏停云没说话,月长歌继续道:“你从未告诉过我几万年前凤族与各族的纠葛,我却知道的清清楚楚,这难道还不足够说明一切吗?”

晏停云微微抿唇,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半晌,还是觉得不行。

月长歌这种他真的不太可。

可她的话又实在无法反驳。

“尊主。”大长老突然过来,隔着一段距离道,“令仪君到访。”

月长歌倏地望向大长老:“温令仪来了?”

晏停云本来还惊讶月长歌那么怂包,这么都敢直呼仙帝的本名了?又想起她的记忆里这位也是她的裙下之臣,那她这反映好像也没问题了。

“啊……”晏停云发出哀叹,揉了揉额角说,“本尊这就去见他。”

他决定去和温令仪交流一下“病情”,既然他自己想不通为何会喜欢月长歌,或许可以问问同行?

影月仙宗禁地里,陆清嘉一人留在苍梧上,姬玉还没回来。

他知道她应该正在见温令仪,他立在窗前看着窗外苍梧金红色的火焰,想到龙骨丹,想到那条半龙还有姬玉的话,盯着这棵锁了他一段时日的神木,垂下的眼睫掩去了眼底的晦暗。

他从不喜欢被动,自从五万年前凤族出事,他便遇见何事都主动解决。

可姬玉不喜欢他这样,她想让他被动,不准他与外界联系,她在的时候这也没什么,他很享受那种只有他们两个的状态,但她不在了,想起他还未曾完成的计划,心中难免会滋生出一丝丝的燥郁。

他转了个身,衣袂荡出漂亮的弧度,他本想回到桌边喝杯茶,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阴冷而压抑,有点熟悉,也有点陌生。

“师尊,好久不见,你可还记得我啊?”

陆清嘉倏地望向周围,眉目冷厉,手中现出凤凰火,声线低磁清寒:“月长歌?”

月长歌区区一个入魔的人族女修是怎么找上陆清嘉的?

她怎会有这样的本事?

“师尊很好奇我如何能跟你说话?”月长歌笑了一声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你告诉我的啊,你告诉我如何与你心音相联,你说这样不管我们身在何处,都能随时听到彼此……”

陆清嘉按住心口拧眉道:“你有病?”

他完全没听进去:“晏停云教你的?他从何得知这种凤族秘法?”

“他哪里会知道?”月长歌自嘲道,“他当然不知道,只有我知道,哦……还有您,只有我和师尊您两个人知道,连姬玉都不知道。”

陆清嘉渐渐意识到不对劲,月长歌还在说:“我听金师兄说,师尊要和姬玉成亲了,你们怎么能成亲呢?师尊是我的人啊,您亲口答应过要陪着我直到我陨落的,我是凡人,哪怕得道成仙寿命也无法与您相提并论,你曾那样在意我,愿守着我直到我死去,现在怎么要娶别人了呢?”

陆清嘉缓缓散去了手心的火,按着心口的手力道加大,准备斩断她的话。

月长歌立刻道:“我知道您听不下去,可您就不好奇吗?我为何会这样说?我为何会知道这种方法?还有姬玉,一个本该早就死在凡界的女子,她怎么就活下来了呢?她肯定不对劲,说不定都不是原来的人了,又或者……是她重活了一次,有了未来的记忆,知道会发生什么,知道师尊是何许人,是怎样的性格,故意来勾引师尊,想要得到师尊。”

“我知道师尊一定不想听我说这些,这次你毫无防备我才成功了,下次便再也不行了吧?也罢,只这次也足够了,师尊若是好奇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想知道事情本该如何,我在魔域随时恭候。”

月长歌说到这里主动切断了联络,陆清嘉放下手看了一眼房门,门很快打开,姬玉走进来,瞧见他的模样愣了一下。

“你怎么了?”她走过来,“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凤凰全都死光了,只有陆清嘉这一只。

这世上不该有人知道凤族心音联络的秘法。

他连姬玉都没说过,只因他们一直在一起,不太用得上,再者这样的方法,他本想两人成亲那日洞房花烛的时候再告诉她。

可月长歌知道了。

她甚至用了。

陆清嘉想到月长歌的话,一个本该早就死在凡界的女子,她怎么就活下来了呢?她肯定不对劲,说不定都不是原来的人了,又或者……是重活了一次,有了未来记忆……

她知道会发生什么,知道他是何许人,是怎样的性格,故意来勾引他,想要得到他。

陆清嘉看着姬玉,手落在她脸上,呼吸有些紊乱。

“我记得你曾告诉过我,你不是原来的姬玉。”他轻声道,“你说你梦到过这里,所以才知道我的模样,认出我是谁。”

姬玉愣了愣,点头:“……对。”

“你那次说,你只梦到过神祭典礼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没错。”

陆清嘉转开眼,他知道自己不该怀疑姬玉,他前些日子已经做得很好了,他们都快要成亲了。

可月长歌那些话,她懂得的方法,像一把刀插在他心上。

“你到底怎么了。”姬玉有些不安,那些话半真半假,他已经很久没提了,她以为完全过去了,可……隐患终究是在的。

“没什么。”陆清嘉想到最后,还是决定一切如实相告。

他自己无法做决定的事,倒不如看看姬玉如何回应。

“方才月长歌找到了我。”

陆清嘉简简单单一句话让姬玉僵住了。

“她怎么会进得来?”

她到处去看,想找到月长歌存在过的痕迹。

陆清嘉拉住她的手,安抚地压了压:“她不是亲自前来。”

“那她……”

“她用了一种凤族秘法,可与我传心音。”陆清嘉看着姬玉,眼神幽深,还有些飘忽,“这种秘法除了我没人知道,连你我都不曾告诉,我很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

姬玉顿住,紧抿唇瓣一语不发。

“凤族灭族已久,哪怕没灭族的时候也不可能将这种方法告诉外人。”陆清嘉还在说,“月长歌会这种方法,除非真的是我亲自告诉她的,除此外,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稍顿,他说了最关键的:“她用这种方法找我,告诉我你本该早就死在凡界的那间私宅,她说……”

他将月长歌的话重复了一遍:“不管你是重活一次还是换了人,似乎都是知道会发生什么,知道我是何许人,是怎样的性格,所以故意来勾引我,想要得到我。”

姬玉吸了口气,月长歌这话,除了后面,其实都没错。

她是换了人,也的确知道陆清嘉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只是不曾故意勾引他。

“我不信她,玉儿。”陆清嘉跟姬玉说,“我信你,所以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姬玉能怎么告诉他?

难道真实告诉他你只是活在一本书里,你所有的痛苦遭遇只是个人设,是别人眼中的一行文字?

他好不容易才好了一些,真这么说了还不得再次发疯,比之前疯得更厉害?

到时候遭殃的不只是她自己,还可能是全天下人。

姬玉半晌不说话,陆清嘉心里有些凉。

他转身坐到椅子上为自己倒茶,一杯接一杯地喝,好像这样就能平复他心底的焦虑。

姬玉看着他的背影,走过去缓缓说:“你要我告诉你什么?”

陆清嘉动作一僵。

“我承认我对你有所隐瞒,但那些隐瞒不是因为我心虚或者存了坏心思,是因为不能说。”姬玉坦白道,“哪怕你逼我,我也不会说。”

陆清嘉望向她,其实从她沉默开始他就猜到如此了,他以为她会试图掩盖,没想到她如此直白。

“清嘉,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两个人在一起,有些事真的不必了解得那么清楚。”

她有些烦恼,眼神挣扎——她也是慌的,也是怕的,她料想当时没说清楚一切未来可能会带来麻烦,但没想到这样快,还是这样直接的麻烦。

月长歌大约是记起了一些东西吧,那对她来说这个世界是什么?

也是一本书?还是“前世”?

她先抓走金朝雨,现在又来招惹陆清嘉,已经触及到了姬玉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