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吧,昨晚是我的第一次。”蓝桢烈在我的背后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见鬼。”我怒极发笑转身面对着他:“蓝桢烈你骗鬼去吧,你以为我是无知少女吗?”

“你这个女人,你以为我喜欢说出这样没面子的事。”蓝桢烈一脸的噪红,我心里一沉,蓝桢烈,应该没有说谎。

“你,你是不是个男人。”我开始语无伦次了。

“昨晚,你不是证实过了吗,还是,想现在再证实一遍。”他的手就这样揽住里我的腰。

“见鬼,见鬼,”我狠狠的推开他:“我是说你为什么第一次要留到现在。”

“在那方面,我有洁癖,从小在国外长大,我极讨厌那种把□当游戏的作风。我不想像他们一样。”手又再次伸了过来。

“你不会有冲动吗?”我冷冷的拍开他的手。

“我也觉得很奇怪,我好像没有那方面的烦恼,唯一的一次也发生在你的身上,还记得那次我们在阳台上吗?那时,你就在我的身下,那时,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怪怪的,好像,那就叫青春期的冲动。”

我把手插进了我的头发里,纷乱,困扰,无奈,千头万绪。

最后,我说:“蓝桢烈,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林四月,最终,我们都会走到这一步的,因为,我的心对你已经不单纯了,总是想碰你,想吻你,想抱你,想和你做那些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所以,最终,我们会在一起的。”

那个孩子沉默许久,说。

爱情不是方程式(一)

恋爱中的人很喜欢永远这个词,总许,我将永远爱你,永远忠于你,可,着这世间又有几个人真正做的到呢?我以为我的心将永远属于乔,我是这么以为着,可当我那天早晨看到躺在我身边的蓝桢烈时,我开始慌张了,如果,那个人不是蓝桢烈,我想,我不至于这么慌张。

离那天已经过去两天了,那天我这么对那个孩子说,你必须冷静一下,我希望在我想清楚前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他说,那你要想多久。于是我们以三天为期。

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有种卷铺盖走人的冲动。

方浩对我大摇其头,夜晚的时候我们来到外滩。

“林四月,你对那个孩子动心了。”方浩注视着黄浦江,静静的说。

我沉默不语。

“刚刚出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那停在我们小区路口的车。”

“我没有去注意。”我有点不解。

“知道么?那个叫蓝桢烈的孩子就在那车里。”方浩看着我,不容我逃避:“不止在今晚,昨晚我也看到他,我跟他搭讪了老半天,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她好不好,我告诉他你看起来很烦恼,他听完以后一句话也没说,但我听到了他的叹气声,很晚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车子还停在那里。”

我低下了头,许久,我问,方浩,我该怎么办?

“现在,你面临两条路,要么接受他要么放开他。”方浩用手拍了拍我的肩,微叹一口气:“林四月,但是你要明白,感情的事最忌讳的是拖泥带水,那个孩子看来对你用情至深,如果你能接受他那最好,如果不能那就要快刀斩乱麻,免得他越陷越深。”

“其实,你猜到了对吗?”我垂着眼睛看着我到脚。

“是啊!我猜到了。”

方浩一向都知道,林四月在想些什么,方浩一直知道,林四月其实是个胆小鬼。

我和方浩回去时,在方浩所说的所在,我看到了那辆停在角落里的车,黑色的车身,溶在一片夜色中。

第三天傍晚,我开始洗澡洗头,细细的打理我的头发,让它直直的垂在肩上,我知道,蓝桢烈喜欢,然后,我换上了白色的背心裙,那件衣服我极钟爱,我记得当乔的妈妈把它送给我时,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很简单的款式,只是在领口口处加了细小的流苏,流苏是月白色的,灯光一照,就像银色的月光。

对着镜子,我微笑。但我不知道它能保持多久。

我给蓝桢烈打了电话,我说,蓝桢烈,我们一起去玩吧。

五分钟后,也许还没到五分钟,蓝桢烈出现在门口,深蓝色的衬衫,白色的英伦西裤,英俊如斯。看到我时,略微一呆,很是可爱,就像那种初次与自己心仪的女孩约会时见到她为自己精心打扮的女友欣喜若狂却又拼命藏住情绪,不让傻傻的笑溢出嘴角。

“漂亮吗?”我提着手袋转了一圈。

“嗯!”蓝桢烈的手伸进了裤袋里。我知道他有点紧张了,蓝桢烈一不自在的时候有个小习惯,喜欢把手放在裤袋里。

走在华灯初上的街上,我喜欢这个时刻,城市的霓虹,沉重的天色,逐渐拉上的夜幕,就像经过精心布置的舞台布景,有着一种梦幻般的美,让人忍不住流连。

我们进了一家布置的很温馨的餐厅,在看菜单时,蓝桢烈小心翼翼的问我:“要不,我们来一份情侣套餐,它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于是,我们一起吃着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情侣套餐,其实,它一点都不好吃。

“你喜欢吗?”最后,他有些担心的问着我,那担心的眼神让我觉得心碎。

“嗯,喜欢,还不错。”我看着他,眼里满上了湿意。

走出了餐厅。我们走在慢慢灯火的长街,在蓝桢了用他的手来握住我的手时,我没有拒绝,电影院里,在蓝桢烈把他的手环住我时,我没有拒绝,我还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我在他的肩上看着那个孩子微扬的嘴角,如天使般迷人。

“怎么办。林四月,我想吻你。”蓝桢烈在我的耳边轻声说。

我伸出手拉下了他的衣领,闭上了眼睛,蓝桢烈的吻就像最酒,吻着吻着就醉人。

那天,我们看的电影叫做《钢琴课》那故事讲述着一个痴迷钢琴的寡妇漂洋过海来到一个海岛谋生的故事,电影的后半部在演什么内容我并不清楚,我只记得蓝桢烈在吻着我时我听到了美妙的钢琴声,也许,在很多很多的年后,我会忘记很多的人很多的事,但我不会忘记这个小小的电影院,不会忘记这部叫做《钢琴课》的电影,还有,这个男子的吻。

出了电影院,夜正逐渐深沉。蓝桢烈问我:“现在,我们要到哪里去。”

“到那天的那个游乐场去吧。”我觉得在说着句话时好像很费力气,我不敢去看他,我不敢去看他此时的眼底承载着的是多少的快乐,承载的越多我心里的难过就越多。

“那个游乐场?”耳边是蓝桢烈暧昧的低沉嗓音,像最为动人的那根玄。

“那天,你吻我的那个游乐场。”我挽着他的手,温柔的说。

“四月,这般的你就像是一个梦,我心中最为期盼的梦。”在这个人潮涌动的闹市里。蓝桢烈抱着我,蓝桢烈有一个很温暖的怀抱。

“四月,这个梦太美,美的让我害怕。”我亲爱的桢烈,你也感觉到吗,怎么,我也觉得她像一场梦。

那个叫梦幻岛的游乐园依然别来无恙,蓝色的旋转木马依然一圈一圈的转着。我站在那里久久的看着蓝桢烈,然后,我说。

“蓝桢烈,我们从这里开始,就在这里结束吧。”我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他那近在咫尺的脸一点一点的泛白。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抓住了我的肩,抓的我生疼。

“桢烈,十月我就要走了,离开这里,林四月,你就把她当做你生命中的小插曲吧。”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还有,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你的特别护理。”

“林四月,你可真洒脱,说走就走。那么,今晚,又算什么?施舍?”他用手理了理我的头发:“可是,你并不是慈善家。你让我觉得上一秒和下一秒如同隔着天堂和地狱,你,怎么能这样?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就像那个拿着蛋糕诱惑着从未曾尝过蛋糕滋味的孩子的始作俑者,可你为什么不继续下去,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因为那个蛋糕太美太好,他已经离不开它了。”

“对不起,桢烈。对不起。。。。”我喃喃的说着。蓝桢烈,对不起,因为我的一时贪念,想拥有一个属于蓝桢烈和林四月的回忆,可,却让你受伤了。

“如果觉得对不起就留在我身边,好吗?四月?嗯?”抱着我,犹如耳语:“只喜欢而不爱也没关系。”

“如果,今天我所做的一切让你感到受伤的话,那么,桢烈,我向你道歉。”我推开了他。蓝桢烈,偏偏你遇到的人我,一个是个长满棱角的人,她,有着太多的顾虑。

“林四月,你太理智,理智的让我绝望。”蓝桢烈的眼神犹如困兽。

“不,桢烈,我并不理智,乔曾经这样说,林四月的心里住着一个小小的彼得潘,我觉得他说的话很对,在我的内心里,一直害怕长大,人一旦长大了,就要面对成人世界的复杂多变,而我只喜欢简单单纯的世界,你说我固步自封也好,逃避现实也好,但我不想改变现状。”我摇着头,一步一步往后退:“而桢烈你的世界与我而言太过于复杂。”

“我的世界那里复杂了?你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改。四月,只要你肯告诉我。”蓝桢烈就这样站在那里,低低的说。

泪水布满了我的脸,这场离别远比想象中的来到艰难,来到不舍。甚至于,我想就那样的朝他走过去,敲响了那个大团圆的结局,可是,林四月存在于这个世间的二十九年里,一直都知道着,生活里并没有大团圆的结局。

爱情不是方程式(二)

不远处有花样男女在燃放烟花,小小的花火那在手中,火光映在他们的脸上,快乐而单纯,不知人间忧愁的模样。

“蓝桢烈,”我定定的站在那里,没有向前一步,没有后退一步:“你要怎么改,你改得了你是容如春的儿子这个事实吗?改得了利连玉曾是你的女朋友这个事实吗?改得了我们之间隔着七年的距离这个事实吗?所以,忘了我吧!那样对谁都好。”

隔着几步的距离。蓝桢烈就那样朝我笑着,笑声如离开树枝的落叶般破碎。

“林四月,你以为爱情可以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吗?怎么可以说忘就能忘。如果那样容易的话,那还叫□情吗?”

“可是,桢烈,爱情也不是方程式,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不是说你爱我也要跟着爱你的。”瞧瞧。我又在掩耳盗铃了,搬出了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骗别人也骗自己。

“好,好,林四月,你把蓝桢烈的骄傲全踩在脚底下了,说了一百种的理由无非是先告诉我叫我不要去肖想你,因为你根本不爱我,那好,我不爱你便是了,不爱了,不爱了。。。。”他喃喃的说着。

那晚,我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的远去,一点一点的没入人潮,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回家后,方浩问我,难受吗?一点点,我轻描淡写,那晚,我睁着眼睛看着天亮。

回医院上班的第一天,我没想到我会遇到利永华,我躲在角落里看着他,看着他坐在黄昏下,憔悴而苍老,就这样我的心扭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叫血缘的东西在作怪。

晚上,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关于利氏即将倒闭的消息满天飞。我想起了利连城那天说的话,我才知道原来那天我都干了些什么。我想起那天利永华对蓝桢烈讨好的笑容。

经知情人士证实,利家千金和南方集团的继承人的情事纯属一场乌龙,各家银行纷纷掉头,利永华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百年基业面临破产倒计时。我怔怔的盯着那行字,那百年基业刺痛了我的眼睛。

方浩回来的时候,我问他怎么看待这则新闻,方浩指着它抛出了四个字,的确如此。

“那有没有补救的方式?”我假装很随意的问他。

“难,这种百年基业听起来名号很响亮,可在这个时代要生存很困难,要么让它消失,要么来个大换血,可大换血需要资金人脉,这个时候,谁愿意去做这种风险投资。”

在方浩产生好奇之前,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我向利永华的主治医师询问了他的情况,他说很糟,病人有很大的心里压力。

半夜醒来时,我身上被汗湿透。

再打蓝桢烈手机时,已是离开他的第五天,可是他的手机呈关机状态,打给小光时,他告诉我少爷正在“零”的酒吧里。

“零”是上海城里有名的声乐场所,在周末的时候只招待会员,当我赶到那里时,被拒之门外,因为我不是会员。

我打了小光的手机,小光进来接我。他把我带到一个豪华的包厢里,那个大包厢里除了几个熟面孔外,还有几个貌美如花的女郎,尤其是坐在蓝桢烈身边的那位,她性感而妖娆。

所以的人都在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我看了一下自己,白色的衬衫,牛仔裤,与这里如此的格格不入,我祈求的看着蓝桢烈。

金属音乐在响着,他在一边喝着酒,看也没有看我一眼。

我叹了一口气,来到他的身边,座在他另一边的戴威廉让出了自己的位置,我坐了下来。

“桢烈,你什么时候回家?”我问他。

“如此着急找我,是不是想我了。”他把手放在我的头发上,语气轻佻:“还是,神仙姐姐善心大发想要来拯救我这只迷途的小羔羊。”

“桢烈,我有话对你说。”蓝桢烈看来喝了不少的酒。

“哦?有话对我说,林四月,你不是说我的世界太复杂吗?既然不要了,还跑来做什么?还跑来和我有什么话好说的。”

“我真的有话对你说,可如果你觉得不尽兴的话,我可以在这里等你,等你愿意听我说为止。”不理会大家竖起耳朵,我拉高声音。

“随你。”蓝桢烈丢下了这句话后,没再理我。期间和身边的女郎玩起了吃饼干的游戏,我看着那根筷子型的饼干在女郎空中一节节的变小,最后,变成了嘴对嘴的啃咬,当他们唇贴唇的时候,我低下了头,心里有一只叫做嫉妒的虫子在叫嚣着。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一下,是方浩,于是。我拿着手机想到外面接,这里有点吵,我刚起身时就被一双手拉住了。

“你想去哪里?”蓝桢烈拉着我。

“我到外面去接电话。”我扬了扬手机。

“在这里接。”拉着我的手并没有放开。

“干什么?”拿起手机我问方浩。

“在哪里”

“我也说不清,我和朋友在一起。”顿了顿:“方浩。今晚。我可能不会去了。”看来,今晚,我要跟蓝桢烈回家一趟,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场所。

“什么?说大声一点,你哪里太吵了。”

“我说,今晚,我,不回去了。”我拉大了嗓音,此时,音乐戛然而止,包厢里回荡着我的声音,很响很亮,话音落下时,一阵很是暧昧的声音响起。

“你跟他说今晚不会回去吗?”蓝桢烈在我耳边低低的说。

“嗯。”接着,我好像发现有些不对,恼怒的对着那群看热闹的人:“你们,玩你们的。”

我重新坐了下来,音乐也重新响了起来,我闷闷的看着自己的手机。

“我没有吻她。”蓝桢烈说。

我呆看我前面的酒杯良久,那晶莹的液体在微泛着光,我的手伸了过去,第一口酒辣的我眼泪都出来了,我狠狠的闭着眼睛在继续第二口,为这冥冥之中剪不断理还乱的上帝之手。

“你疯了。”蓝桢烈一把抢走我的酒杯:“知道这是什么酒吗,伏特加,伏特加,女士。”

“那又怎么样?”我歪着头,挑了挑眉,蓝桢烈很喜欢做这个动作的。

他一把拉着,紧紧的圈在他的怀中:“你这女人,我不喜欢你喝酒。一喝酒就招蜂引蝶。”

“我招谁了?”我从蓝桢烈的怀里挣扎了出来。

“招我了。”戴威廉拿着我刚刚喝酒的酒杯对我笑:“你刚刚用了我的酒杯,他们管这个叫做什么来着,叫做间接接吻,呵呵。。”

“真幼稚,那。。。”话还没有说完,我的嘴就被堵住了,在我要喊的时候,舌头也伸了进来,我的耳旁是大家的起哄声,男声女声。

蓝桢烈气喘吁吁的,在吻完我以后,挑衅的朝着戴威廉说:“你那叫做间接接吻,而我这就叫做直接接吻。”

他们开始暧昧的叫了起来,那种神情好像就像看了一场意犹未尽的秀,这就是蓝桢烈他们的世界,我站了起来,我如此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里?”蓝桢烈一把挡住了我。

“回家。”我冷冷的推开他:“秀表演完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呆在这里了。”

“你刚才不是有话对我说吗?”他紧抓住我的手。

“现在没有了。”

“我不管,反正,我不会放你走。”蓝桢烈双臂紧紧的圈着我,嘴里呼着浓浓的酒气,蛮横在我耳边轻呼,这个时候的他好像回到了那年在阿尔卑斯山脚下那个与我相依为命的少年,我的心又开始变得柔软了起来。

如果,着就是爱(一)

我们把他交给你了。”戴威廉看着我,意味深长:“这几天,你可把他折磨的够呛,昨天他喝得烂醉,还不让我们送他回家,说林四月这个女人不喜欢他喝酒。”

包厢里只剩下了我和蓝桢烈,他还在继续着那个姿势。

“桢烈,桢烈。”我拍了拍他的脸,才几分钟,就已经睡了。

我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包厢里的隔音非常好,在这里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周遭寂静而安宁,此情此景,让我不由的想起彼时和蓝桢烈在午夜里一起座火车的时光,用手轻触蓝桢烈的头发,发丝又柔又软。

在这个幽闭的空间里,某些的情愫开始开始发酵,蔓延。。。。。

我痴痴的看着他,任凭时光飞逝。

凌晨的时候,蓝桢烈坐在车上,酒气还未散去,微醺。揽着我的肩。

“在我二十二岁的以前生命里,从没想过我也会为一个人牵肠挂肚。”他的声音嘶哑,望着车窗外的脸很是落寞。

“桢烈。。。。。”我困难的咽了口气。

“嘘。。。”蓝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我不要说话。接着,把手放在我的嘴唇上,细细的,轻柔的描绘着,眼里一片流光溢彩。

“它这么令我着迷,可为什么总是轻易的就吐出令我难受的话。”他说。

我的心里一痛,把头偏在车窗玻璃上,看窗外的漫漫灯火。